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柱子小时候的面庞像一幅幅干净的画面出现在眼前,他跟他从小一块长大,早已建立了比亲生兄弟还有亲近的感情。几十年来他和他的父亲满仓对陈家忠心耿耿,直到闭上眼,长眠的一天。所以他不会怪狗子,怪他杀害了自己的兄弟,同时也杀害了他的父亲,心里只是对眼前这个罪恶的现实充满了无底的愤恨。

    天黑了以后,村子里的群众把柱子的尸体收敛了起来,准备明天找棺材下葬,而陈默然却再次被拉回了市联委的监狱。黑乎乎的房间里没有一盏灯,夏季的燥热和铺天盖地的蚊虫向他袭击过来,可默然却全然不觉。批斗,他不怕,陈家被烧光砸烂他也不怕,唯一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被自己的鲁莽连累。樱子,白狼,素兰还有春生,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至亲,现在柱子死了,都是因为他。这时,他终于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了后悔,而且后悔的不能自抑。如果他当时稍稍忍耐一下,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可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第三天中午,监狱的门打开了,看守的人说了句:“陈默然,有人找你。”当默然手扶着墙根慢慢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素兰从外面走了进来。

    素兰看到他的第一眼,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几乎惊呆了,她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像牛一样壮实的陈默然成了这副样子,脸上爆出条条血痕,瘦削的面庞没有一丝光泽,只剩下一对眈眈虎目,却精光爆射无比坚毅。他穿着一身没有领章的绿色军装,军装就像挂在衣架上,里面空荡荡的,消瘦之快令人惊骇。

    “默子,你怎么样?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素兰哭叫一声忽的扑上去抱住了他,浑身颤抖不止,泪如雨下。

    陈默然微微笑了笑,轻轻道:“别担心,没事的,当年在猫儿山的时候,一颗子弹差点打断我的脖子,我不是照样活过来了吗?就当是被人活动筋骨了。没事的。”

    素兰慢慢抬起了头,面颊上挂着泪水,说:“默然,我跟白狼大哥一天也没有停息,他跑遍了整个省城,找了所有战友和领导,一定能把你救出去,不要急,慢慢等着,你很快就能出去。”

    陈默然笑笑说:“你告诉白狼大哥,别白费力气了,现在的年月各个怕事人人自危,不会有人帮忙的,都害怕惹祸上身,像我这样的反革命人家躲还来不及呢?谁会出手相救?我不会死,也不怕死,他们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杀掉我,我要看着这段羞耻的历史如何被后人写进书里去,如何被后人嘲笑谩骂嗤之以鼻,还要亲眼看着这些跳梁小丑如何受到历史的审判。没有人能打倒我陈默然!因为,我问心无愧!”

    素兰看着表情坚毅的默然,对他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敢作敢为侠骨柔肠。恨的是他脑筋太死板,不能顺应潮流,万事忍耐一步又不会死人,干嘛火气那么火爆?跟红卫兵大打出手,他们又不是你战场上的敌人,何必呢?

    伤处的剧烈疼痛使他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冷汗立刻渗出来。素兰看到他脸色惨白,连忙扶住他慢慢坐在地上。可她却看到,默然的双腿根本不能转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说:“默子,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

    陈默然抬手擦了把冷汗,苦笑了一声:“没事,腿可能是断了!”

    “你说什么?”素兰惊呼一声:“他们……他们那么残忍?竟然把你的腿?……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俺要向组织申请,住进来,照顾你。”

    陈默然摆了摆手:“别再犯傻了,你又不是我老婆,怎么照顾,再说这监狱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像你这样的贫农外加党员,恐怕还没这资格呢?”

    素兰哭着说:“谁说你不是俺丈夫?在俺的心里,只有你这个丈夫,没有人能把你夺走。不行!俺一定要住进来!一定要照顾你!”

    素兰咬着牙,转身对旁边的看守说道:“去!把你们狱长叫过来,我要坐牢!”

    陈默然吓了一跳,连忙甩了她一下:“素兰,你疯了吧?”

    素兰说:“俺没有疯,也没有傻,你是俺丈夫,丈夫坐牢,妻子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死跟你一起死,生跟你一起生!”素兰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懂得什么路线斗争,也不懂得什么政治,只知道尽一个女人应尽的责任。

    监狱长终于一步迈了进来,是个瘦瘦的老头,样子及其萎缩,哈着腰,瞪着两只晶亮的三角眼默默看着素兰,问:“你找我啥事?”

    素兰站起来说道:“监狱长,默然是俺丈夫,俺要坐牢陪他,好好照顾他,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老头吃了一惊,现在的人逃还来不及呢?谁还上杆子坐牢?听说过为了逃避罪责跟丈夫划清界限,甚至离婚的,没听说跟着丈夫一起坐牢的,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陈默然呼叫一声:“监狱长,别听她瞎说,她受不了打击,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她疯了!”

    素兰甩开默然的手,连珠炮一样嘴巴不停,说:“俺没有疯,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请问坐牢需要什么条件?”

    监狱长差点昏死过去,以为是在菜市场买菜呢?还讨价还价,他低头想了一下说:“你没有犯罪,所以不能坐牢,如果想坐牢的话,最好出去杀个人回来,或者站到大街上喊一句反革命口号,立刻就可以进来,”

    素兰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杀人俺没那胆量,喊口号比较容易,如果陈默然打了红卫兵被称为是现行反革命,那么俺告诉你,俺永远和这个现行反革命站在一起,同意他的并且支持他的举动,你可以把俺也叫做现行反革命分子,这些,够不够住监狱的资格了?要是还不够,俺就再说几句……,这样总可以了吧?”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第145章 斗争(9)
    第145章斗争(9)

    素兰铿锵有力的一段话说出,不要说陈默然,年过半百的监狱长都差点坐在地上。这女人确实是疯了,简直疯得无可救药。最后他点了点头,眼神透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是惋惜也是敬佩,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以住进来了,但是有一样,你不能跟他住在一起,因为这里同样有女子监狱,我没有权利破坏规矩。”

    素兰冷冷笑了笑说:“俺费尽心机就是要跟默子在一起。你不让是吧?所有的后果你自己负责。回头俺就吊死在女子监狱里面,做成鬼也不放过你,并且告诉所有的人,写下遗书,说你欺负俺,你就等着坐牢吧。”

    监狱长头上的冷汗再一次冒了出来。这女人是什么做的,咋这么狠毒?只好点点头说:“我考虑一下,考虑一下,尽量帮忙!”

    监狱长夹着尾巴跑出了铁门,素兰开心的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行李从外面掂了进来,自己慢慢打开,里面装的满满的,有毛巾,肥皂,药膏牙刷,还有一床干净的被褥,看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默然没有感到奇怪,凭素兰的脾气,她想住进来谁也拦不住,没有办法。摇摇头说道:“你这是何苦啊?干嘛陪着我受罪……”

    素兰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默然嘴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放心,所有的后事俺全部安排好了,两个孩子来的时候就送进了陈家大院,有樱子暂时养着,只说来看看你,樱子也哭着要来,却被俺拦住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俺不会长期占有你,因为怕樱子伤心。但会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每一秒。”

    陈默然一句话也不再说了,只是把素兰抱在了怀里,无奈的眼神里同样留下了泪水。

    白狼是彻底的无奈了,半个月的时间,他在省里跑了个遍,几乎寻找了所有当年的战友,还有省里的各级领导,把默然的事情如实对他们说了,只是希望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并且为默然担保,他是无辜的。正像陈默然预料的那样,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他们推脱了事。有的干脆闭门不见,把他晾在了门外。

    一个月以后,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嘎子沟,这才知道素兰为了默然同样住进了牢房。他的心像刀割一样。随着岁月的流失,他对素兰的爱意有增无减,这么好的女人可惜不属于他白狼,原来姻缘都是前生注定的,根本不能强制。所以他只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只有把这段难以诉说的感情深深埋在心里。

    现在的他非常的焦急,自己的妹妹和兄弟被人陷害,坐进了监牢里,他有什么理由在家中安坐?在猫儿山的时候,陈默然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这条命原本就是他的,现在是时候偿还了。他暗暗打定注意,一个成熟的计划慢慢从心里升起。

    樱子抱着素兰的两个孩子,看着白狼消瘦的面孔同样眉头紧锁,白狼的费尽心机她全部看在眼里,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足足瘦了一圈,只有安慰说:“白大哥,不要心急,咱再想想别的办法。”

    白狼苦苦一笑:“目前是山穷水尽了,没有人能够救他出来,看来只有我自己出手了,你好好照看两个孩子,哪儿也不要去,也许五天,也许三天,默子一定回来,用我一个人换两个人的命,值了!”

    樱子吓了一跳,马上预感到了不妙,赶紧劝到:“大哥,你要干啥?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白狼一句话也不再说了,站起来直接走进了县城。

    市联委的办公室,白狼忽的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大多都认识他,连忙站起来让座,白狼却站着不动,把自己的党政一下扔在了办公桌上,冲着坐在座的几位说:“陈默然是无辜的,他的功夫是我教的,打红卫兵是我蹿坠他干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请你们马上放人。”

    市联委主任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说你的理由。”

    白狼铿锵有力说道:“很简单,因为他们上次批斗我,我怀恨在心,要报复,我早就给陈默然灌了迷药,说只要红卫兵敢上门捣乱,打死打残的话,我全权负责,跟他没有关系。他们家是贫农,同样是无产阶级,只是被我给蒙蔽了,再说你们关了他这么久,腿都打断了,应该满意了吧?”

    主任说:“白狼,我们不能听你一面之词,立刻就放了陈默然,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无辜的?事实摆在眼前。”

    白狼笑了笑说:“很简单,因为我是反革命,是老右派,是蒋介石派来的特务,这些罪名不是早就被你们加在我头上了吗?既然是特务就必然会搞破坏,搞破坏就要拉个垫背的,可怜陈默然这个傻子,一直都蒙在鼓里,还把当亲生兄弟一样看待,简直傻到家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来自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因为我良心发现了啊。”白狼继续说道:“我幡然醒悟了行不行,我不愿意看着陈默然无辜受苦,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喊几句反动的口号,来证明一下自己,你看行不?”

    主任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倒不必,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你就留下吧!”

    五天以后,陈默然终于回到了家,素兰也陪着他走进了陈家大院。陈默然对自己突然被放出来有点不可思议,难道是白狼大哥真的找了熟人,证明我是无辜的?当樱子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事情的真想,陈默然抬手啪的拍碎了面前的桌子,不顾双腿的残废,转身就要冲出去,嘴里哭喊:“白狼啊!你不够朋友啊!为啥不让我跟你一起坐牢啊,当年结拜的时候,说过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的,你这样是陷与不义啊!这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呀!”默然一边喊一边用手向外爬,樱子和素兰同时扑了过来,把他拉到了椅子上。他挣扎着,咆哮着,抬手狠狠砸向了自己的胸膛痛苦不已,樱子和素兰明显感受到,默然心里那座精神的殿堂在逐渐崩溃。素兰哭着说道:“默然,你放心,我去!把白大哥救出来!”

    素兰跟白狼一样,几乎找遍了所有的熟人,仍然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几天以后同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嘎子沟。陈默然苦笑一声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素兰叹口气说:“白大哥这两天一直在被人拉着游街,陪同他的有一帮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我公公孙茂源。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受这样的折磨,太残忍了。”

    陈默然说:“白大哥这辈子完了,生里来死里去,革命了半辈子,几乎把命搭上,最后连个媳妇也没有混上,下场真是惨淡,他跟我一样,都是直肠子,容不得别人有半点瑕疵,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我们只有等,等着云开雾散的一天,希望这场浩劫能够过去,别的什么办法也没有。”

    两个月过去了,陈默然爬了起来,可以慢慢拄着拐杖行走,一条腿因为没有及时的医治,骨骼生长错位,只能一颠一颠的。他知道,自己以后也许永远也离不开拐杖了。想不到自己跟孙耀文一样,落了个瘸子的下场。可是自己跟他不同,孙耀文是咎由自取,活该遭到报应。我陈默然得罪了谁?老天为啥要这样惩罚我?天不长眼!所以当他一脚踏出街门的时候,抬手指着老天就是一声愤怒的吼叫:“贼老天!”

    刚刚骂过一句,对门的孙家就跑出一个人来,气喘吁吁满面通红,来的正是凤妮,凤妮看到默然就哭叫了一声:“大伯,快去看看吧,我爷爷,我爷爷恐怕不行了!”

    陈默然心头一紧,他知道孙茂源的年纪大了,根本经不住造反派的折磨。几天前就听说在一次批斗会上,孙茂源又哭又笑,大小便失禁,屎尿顺着裤腿流了下来,搞得整个会场臭气迷漫,最后那些造反派只好把他拉回了孙家。自从那次以后,孙茂源竟然一病不起,躺在炕上再也没有出过门。夜半三更的时候常常可以隔着孙家门听到他的惨叫。后来听素兰说,孙茂源睡觉的时候老做噩梦,说默然的父亲陈太云手里拿着铁链,要来拘他。

    茂源老汉的眼前出现了幻觉,看来是命不久矣。默然知道,人再临死的时候眼前往往都会出现幻觉,都是凭生最害怕的事情。所以脚步不敢停,直接迈了进去。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第146章 遗言
    第146章遗言

    孙家还是老样子,一座宽大的宅院中间拉了两道围墙,将三家隔开,最南边的一座是小儿子耀武和妻子新荣居住的,新荣死了以后耀武就打了光棍,跟着憨子住在里面,爷俩两条光棍,谁也不会收拾,整天脏兮兮的,跟猪圈差不多。中间的一座是大儿子耀文和素兰居住的,耀文死了以后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素兰,幸好有闺女凤妮作伴,现在又添了茂生和巧珍两个,孙家才热闹起来。最苦的要数北院的孙茂源老汉,如今的孙茂源已经不是解放前的孙掌柜,那时的他红光满面,整天叼着烟袋锅子在各个店铺之间走来串去,大洋像流水一样存进了孙家的帐户。现在的他俨然成为了一个脏兮兮令人不待见的老人,一个被逼迫无奈的疯子,一个只会喘气甚至饭也要让人来喂的活死人。

    江山依旧物似人非,陈默然叹了口气。只道是世间沧桑,人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陈家再也找不到半点当年豁达的影子,仅有的一点钱也被耀文给祸害干了。真的是一无所有,家徒四壁了。

    茂源老汉躺在宽大的土炕上,身上的被子黑漆漆,脏的能拧出油来。他满头的白发凌乱不堪,瘦削干瘪的老脸像个狰狞恐怖的骷髅,皮包着骨头,眼窝深陷,鼻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尖尖的下巴上依旧飘着一撮山羊胡子,不过同样像开了叉的鸡毛,没有一丝光泽。

    陈默然慢慢走向前,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已经平展,像一件刚刚熨烫过的衣服。当年父亲临死之前跟他几乎一模一样,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人在临死以前,苍老的面容都会像今天看到的这样,态度十分的安详。

    孙茂源看到陈默然走进了屋子,睁了睁浑浊无光的老眼,嘴角上竟然挂着一丝微微的笑容。呼哧呼哧说道:“默子,你来了?”

    陈默然点了点头,把拐杖放在一边,转身坐在了炕头上。同样笑了笑:“茂源叔,我看你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孙茂源说道:“默然,我不行了,前见天……我就看到了你爹……他手里拿着铁链要来拘我……后面还跟着你的儿子蜗牛,你爹说,茂源老弟啊,我等了你那么久,现在……是时候了,咱哥俩到那边,还得接着斗啊……我等着你……”

    陈默然苦苦笑了笑,知道孙茂源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说:“叔啊,你睡魔怔了,没那回事!你看,你现在又有了孙子,还有孙女,好日子在等着你呢,你还要看着孙子娶媳妇,看着孙女出门子,你啊,要走还早着呢!”

    孙茂源说:“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啥都知道……这俩孩子根本不是我孙家的骨肉……应该是你陈家的血脉……素兰跟你的事,我都知道!”

    陈默然吓了一哆嗦,差点从炕头上栽下来。怎么老头子也知道这事,是谁告诉他的,不可能啊?那天他跟素兰在牲口棚里过了一夜,应该没人会知道啊?看来世间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一定传得风言风语,只是没有传到自己的耳朵里。既然孙茂源都知道了,那么樱子也应该知道一点,不对呀?凭樱子的脾气早应该跟自己闹翻天才对。咋怎么长时间没见她发过脾气?陈默然心里疑惑了一下,没敢往下深想。
1...5152535455...1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