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都砸了。”
“一个没剩?”
“嘿嘿,一个没剩”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了过来。陈默然怒气冲冲扬起了手。侯三感到陈默然是用手背反弹过来打的。粗大的手指关节打得他的脸一阵剧痛,嘴角立刻就冒起了鲜血。说:“默然叔!你打我干啥?”
陈默然气的浑身哆嗦:“我打你干啥,不看在你是三姑的侄子,是小秋的本家叔叔的面子上,还要一刀宰了你!你个混账王八稿子!”
“我……我咋了?”
“你咋了你不知道?”陈默然再一次举起了手,侯三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这一巴掌拍空了。说:“默然叔,我哪儿得罪你了,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吧!”
陈默然怒气冲冲问:“你还是不是桃花沟的人?还是不是老赵家的子孙,你翻开族谱查一查,看有没有你这号人?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作孽啊!你害的都是谁?是你的乡亲,你的邻居!你祖祖辈辈一起手拉手走过来的父母亲啊!你的祖辈跟他们是好兄弟,你的后辈也是他们的好兄弟,你以后让子孙怎么相处啊,难道祖祖辈辈都要活在仇恨里吗?”
侯三立刻就蒙了。说:“默然叔,你啥意思?是不是说我做的不对,可,这是上面的政策啊,你说我该咋办?”
陈默然火气更大了,说:“娃啊,我告诉你,你确实是在作孽,你这样做不单单挑起的是你和全村人的仇恨,而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仇恨,这种仇恨将越积越深,还要加在下一代人的身上,将永无宁日!”
侯三马上呆住了,犹豫了片刻却嘿嘿笑了:“下辈子我管不着,我只管这辈子的事。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不想听?”
陈默然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侯三笑笑嘻嘻说:“虽然你打了我,可我不记恨你,从小我就敬你是条汉子。好消息是,春生的媳妇在省城怀孕了。”
陈默然一整:“那么坏消息是啥?”
“坏消息是春生不肯把孩子打掉,所以他城里的单位把他给开除了。也就是说他不几天就要夹着尾巴从省城回到家里来。”
陈默然心里忽悠一下,不知是喜是忧。怪事,春生的媳妇怀孕我还不知道,侯三这小子咋知道了?春生做的对,应该的。茂生和女婿憨子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生养。孙陈两家到目前为止,只有小磊一根独苗。我陈默然啥都不稀罕,就稀罕孙子。有孙子比啥都强。工作算个蛋?没工作可以再找。没孙子可就是辱没祖宗的大事。
可令陈默然不清楚的是,这凤妮生孩子跟春生的工作有啥关系?为啥要把春生的工作辞掉?
侯三笑着说:“上面的政策很强硬,只要夫妻有超生的,单位必须炒掉,回家种地去吧,”
陈默然的嘴唇哆嗦起来:“这不是胡闹吗?”
“不是胡闹。”侯三说:“上面下了硬指标,村里有一个超生的,村长下台,乡里有10个超生的,乡长下台,这是要硬来啊?”
陈默然低头想了想说:“也就是说,春生回来以后,凤妮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保不住啊。”
“对”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侯三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上前一步说:“有啊,你可以出钱。”
“出钱能摆平这事?”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那就不怕下台了?”
“嘿嘿,等咱有了钱,下台又有啥关系。照样活得不亦乐乎。”
陈默然怒哼了一声说:“如果我一分钱也不想出,还想要孙子,你说这事能办吗?”
侯三看了看陈默然,有点不可思议:“那恐怕不行,就算我的嘴能堵上,那乡长书记的嘴能堵上吗?”
陈默然仰天叹了口气,定了定神说:“你去告诉你的乡长书记,我陈默然这孙子是要定了,钱一分也不会出,要砸房子要捣灶火让他来吧。等着他!“
陈默然这时却显得很平淡,佛袖而去。侯三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要干啥?可他知道这不是啥好兆头,陈默然可是单人独骑洗劫过日本鬼子炮楼的二愣子。日本人他都不怕,还会怕几个工作组的队员?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想到这里,侯三的脖子上忽的冒起了一阵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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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水井机密
第174章水井机密
就在陈默然从赵老二家回来的第二天,桃花沟轰轰烈烈的计生活动开始了。
看到工作组的作风,陈默然害怕了。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他起初以为,如果侯三说的话是真的。自己大不了多花几个钱。只要能保住孙子就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人民,不敢贪图什么翻身,所有以人民翻身为理由的举动都是骗局。千百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能硬拼,因为小胳膊拗不过大腿,那是螳臂当车,蝼蚁撼树,不自量力。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逃的远远的,逃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先把孙子生出来再说。
正在陈默然坐立不安诚惶诚恐的时候,家里的街门响了。陈默然惊慌失措起来开门,他怎么也想不到。春生和凤妮竟然连夜赶回来了。
陈默然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小祖宗!你疯了?怎么现在回来了?”
春生拉着凤妮进门,默然发现,儿媳妇的肚子果然鼓了起来。估计有七八个月了。春生说:“爹,咋了。这是我的家啊,你不欢迎我们?”
陈默然一把将儿子拉进了院子里,伸出头向外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这才赶紧吧街门关住。连连将春生两口子拉进了屋子里。
春生看着父亲大敌当前的样子,有点奇怪,就是当年洗劫日本人炮楼,血战猫耳山的时候恐怕也没有这么紧张过。笑笑问,说:“爹,你这是咋了?”
陈默然脸色凝重,说:“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到家我的孙子就没命了。”
春生仰天长叹了一声:“我原以为家里会好一些,没想到啊没想到,那里都是乱哄哄的。不过我决定,就是天塌下来,这孩子我也要生。陈家不能绝后。”
陈默然带着赞赏看了看儿子:“你做的对,不就是一个工作吗?大不了扔了回家种地,陈家就是不能绝后。”
樱子连夜给儿子和儿媳做了晚饭,看着这一对夫妻把饭吃完,这才冲默然问道:“他爹,凤妮这次回来,住那儿啊?家里太不安全了,万一被工作组捉住,咱们的孙子可就完了!”
陈默然想了想说:“凤妮,那先委屈你几天,咱们家的那口水井里可以安身,你和春生先住进去,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孙子掐死。”
当天夜里,陈默然就放下了绳子,把春生和凤妮卸到了那口水井里。最后陈默然也钻了进去。
现在是半夜时分,水井里黑乎乎的。这口水井里死过不少人。当初小翠就是从这里跳了进去,幸亏没有死。日本鬼子进村的时候,曾经有六个日本人的宪兵无缘无故溺死在里面。抗战时期,一股八路军和中央军在陈家大院厮杀,死在里面的人更是不计取数。陈默然知道这口井不吉利。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这里是陈家最安全的地方。
下到了井底。陈默然打着手电。熟练的移开了一块石头,春生竟然惊讶的发现,这块石头是活的。一下就搬开了。他伸头向里看了看,不由大吃一惊。
接着父亲手电的亮光,他看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地面干干净净,铺满了光洁的大理石,墙面上也很洁白,好像一座结婚用的新房,他不可思议看了父亲一眼。陈默然笑笑说:“小子,不知道陈家还有这机关吧?领你看看稀罕”说着低头钻了进去。
凤妮和春生同样钻了进来,里面的空间竟然非常的大,四四方方。虽然是在井底,却很干燥。在墙的一角还铺了一张大床,还有草席。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子,四周放了四把椅子。
春生拿过父亲手里的电筒四处照了照,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套间,套间里放满了书架,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籍,都是很珍贵的藏书。春生一时间惊呆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爹,这些书,你……不是全都烧了吗,怎么还在啊?”
陈默然苦苦笑了笑:“烧了不少,可也藏了不少,烧掉的多是一些废书和杂稿,珍品我几乎全放在了这里。
春生点了点头,对父亲佩服的五体投地。然后又四处走了走。竟然发现了其他的雅室里无所不全,有粮食,有米缸面缸,甚至还有几幅珍贵的名人字画。字画的下面是一口木头箱子,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元。他大吃一惊:“难道村里人传言,我们陈家富可敌国的财宝都是真的?“
陈默然点了点笑而不答。凤妮和春生惊讶不已。
陈默然笑笑说:“孩子,这点钱对陈家来说九牛一毛,九牛一毛而已。真正的财产不在这里。你跟我来“陈默然说着走了出去。春风和凤妮莫名其妙跟在后边。
陈默然来到另一间屋子里。打折手电在墙壁上摸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对着锁孔插了进去。只听机关咯咯作响,整个墙壁竟然裂开了,闪出了一道门来。
也许是今天让春生吃惊的次数太多了,他现在几乎惊讶不起来了,表情变得麻木,机械的跟在后面。
陈默然走了进去,春生竟然发现,这间屋子还是干干净净,也不太大,跟外面的几乎一模一样。
陈默然在右边的墙上摸了一阵,然后又打开了一道门,还是一摸一样的房间。反反复复一共走了六道门。
打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春生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屋子里并排放了12口大木箱子。每个木箱子都是衣柜大小。里面同样装满了白哗哗的银元,还有一只,放的是黄澄澄的金条。
春生差点昏死过去,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凤妮和他都傻了!
陈默然说:“这只是陈家的一部分财产,也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财产是这里面的一张存单。说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来,这上面写的都是洋文,春生看着明白,那分明就是一张存折,里面的数字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大洋五百万,黄金200公斤。
这一下春生再也支持不住了,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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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蹊跷
第175章蹊跷
陈默然不声不响,慢慢拉起了儿子。叹了口气说:“跟你爷爷学学吧,八国联军进中国的时候,你太爷爷领着你爷爷一路逃荒过来,差点饿死,最后被嘎子沟的乡亲给救了。他靠着三间豆腐坊起家,数十年的时间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南至南洋北至蒙古的包头,陈家的生意遍布天下。甚至做到了日本,可你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文盲。”
“你说啥?我爷爷不识字?”春生再一次蒙了。
陈默然点了点头。说:“虽然他不识字,可做生意的人几乎没有人不佩服他的。”
春生说:“既然咱们家这么有钱,那为啥,为啥六零年的时候我爷爷会饿死?”
陈默然苦苦一笑:“天啊,都是天!这正应了那句,钱不是万能的,那是自然灾害,没有人能扛得住。这些钱都是你的,将来是小磊的。我这里还有两张存单,一张是留给茂生和小秋的,一张是留给憨子和巧灵的。憨子和巧灵的那份是孙茂源老爷子留下的,交给了我,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春生笑了,笑得很苦,说“爹,有这些钱咱们为啥不贿赂一下那些乡长书记和县长,为啥要把我和凤妮偷偷藏起来?你这不是……”
陈默然忽然发怒了,冷哼了一声:“你小子懂个屁,有钱就是灾祸,钱越多灾越多,再说你凭什么说这些钱就是你的,上面又没有刻你的名字。”
“难道,难道就只让他们躺在这里?这不糟践了嘛!”
陈默然说:“不会糟践,你们分批拿出去,换成人民币慢慢花,以后开工厂也好,做生意也好,都是资本。我老了,一辈子啥也没有留下。所有的黄金时期都被耽搁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你和小磊身上了”
陈默然的脸色很阴沉,他把所有的一切完全对春生交代清楚。然后走出了所有的房间。把怀里那串钥匙也给交给了他。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这一夜陈默然没有睡觉,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现在是自己交权的时候了。陈家偌大的家业终于后继有人了。他也很欣慰。只是担心自己的孙子能不能生出来。
其实默然感到,人们刻意的超生无非就是一个字--穷!如果每个人都是小康生活,吃喝不愁,谁原意受罪生孩子?那孩子从小到大多不容易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是陈默然总结一生的感言,所以这一夜他感慨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天刚刚亮的时候有人拍门,陈默然开门一看,认识,竟然是自己姥姥家的邻居。这人刚一进门陈默然就预感到了不幸,舅舅可能不行了。
陈默然把人拉进了屋里,邻居说,你快去看看你舅舅吧,一只眼不行了,他临死想见你和春生一面,有话要说。去晚了恐怕就见不着了。陈默然没有感到吃惊,人总有一死,舅舅也不例外。所以他赶紧兜上鞋,把邻居送走了。来到水井的旁边,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让春生同去。一只眼平时最疼春生了。最后不看孩子一眼恐怕死不瞑目。
犹豫再三,还是去一次吧,一天不到就让春生回来。所以他再次下到了井里,把春生叫了上来、春生听说舅老爷不行了,马上就泣不成声。不由分说推着自行车拉起父亲就走。
一只眼确实不行了,他今年快90岁了。胡须早就白了,脸上长满了老人斑。他呼哧呼哧穿着粗气,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陈默然感到的时候,他晃晃悠悠爬了起来。
陈默然走进门,一只眼死死拉住了他:“默子……你可来了,灾难,灾难啊,陈家有鬼,有鬼!”
陈默然吓了一跳,看着舅舅语无伦次,连忙一把将他扶住。一只眼昏迷了一会儿,却又醒了。再次抓住他说:“默子,舅舅不行了,要走了,你们陈家的后人,就……别再想了,只有小磊一个,现在……凤妮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鬼,来报复陈家的,我今天要把他带走,你们……都别阻拦!”
陈默然有点迷惑不解。他知道,人在临死的时候,眼前往往都会产生幻觉。当年孙茂源死的时候,就跟舅舅一样,说自己看到了父亲陈太云的鬼魂,说陈太云手里拿着铁链要来拘他,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这正应了四狗子说的那句话。孙茂源是吓死的,而且是被自己的老对头陈太云给吓死的。
现在的舅舅同样是这样,陈默然嘴里虽然不相信,可心里却感到一阵不妙。他抬眼看了看春生。春生笑着说:“舅老爷,您这是迷糊了。休息一会儿吧。”
一只眼又死死抓住了春生,吼了一声:“春生啊,凤妮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啊--!”说完大叫三声气绝而亡。
陈默然上前探了探,舅舅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他摇摇头,坐在了舅舅的身边。看着几位邻居为舅舅穿好了衣服,脸上蒙上了一块白布。眼泪终于扑簌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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