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神话

    “拿什么下酒？不是烧兔肉下酒吗？”王二爷被莫小飞莫名其妙的一通话弄得一愣，看着已然走出几步的莫小飞，登时醒悟，“这小子怎么把整个袋子都给提走了啊？这样还拿什么下酒？”

    “喂。”王二爷急忙上前，一把逮住了莫小飞，“你这猴崽子，怎么全提走了啊？”

    “我说全提回去，你不是同意了吗？”莫小飞故作疑惑。

    “哎呀……”王二爷一拍脑门，回想起莫小飞适才说的那句话，恍悟被这小子给忽悠了，瞪着莫小飞道，“你这猴崽子，昨天忽悠走了你二爷的藏宝箱，今天又拿这文字游戏来忽悠你二爷的来了！”

    “二爷，你这话不地道啊！”莫小飞闻言似被踩了尾巴般，故意板着个脸道，“愿赌要服输，昨天你那些铁夹子，可是我凭真正实力赢过来的，何来忽悠一说？”

    “好了好了，你是凭实力赢的，你二爷我服输服输。”王二爷见这小子不高兴了，连连道，“其它的别说，快把兔子留下来。”

    “要么两只全留下，要么我全提走！”莫小飞正儿八经地看着王二爷道。

    “哈哈，好你个小子，还有你这样硬来的……好好，二爷我两只全收了，咱今中午，搞个兔肉，再搞个狍肉。”王二爷哪里不明白莫小飞的这份心，老怀更是大慰，喜孜孜地提回蛇皮袋子，交代了莫小飞几句，莫小飞也跟王二爷说，让二奶奶中午多煮两个人的饭菜，蔡眼镜兄妹俩要来，王二爷答应了声，回老屋子里拾掇野兔狍子去了。

    莫小飞先回了趟家，跟老妈说中午自己三人都不回来吃饭，就回到了山头上，蔡眼镜兄妹俩已经全副武装地在砍荆棘割杂草了，莫小飞戴上手套拿了工具，加入战团，三人包括蔡雯静，做这方面的事情都是能手来的，一上午的功夫，两亩多山头被清理了出来。

    到日正当头时，三人放下工具，在山头下的源水河里洗了把手、抹了把脸，去王二爷家里蹭饭去了。还没进堂屋大门，一股股浓浓的红烧香味便扑鼻而来，蔡雯静倒矜持些，莫小飞蔡眼镜这二厮立时便露出了一副猫闻到鱼腥味的馋相，直吞咽着口水。

    “二爷，二奶奶，蹭饭的来了啊，好酒好菜的，赶紧地摆上桌来！”莫小飞一进门就耍宝地嚷嚷起来，可一看屋里，怎么二爷二奶奶不在啊？而自家老爸老妈，倒是正坐八仙桌子边，莫小飞惊奇道，“咦，老爸老妈你们也蹭饭的来了？对了，你们自带了酒水跟下酒菜没有？”

    老爸老妈刚刚已经听王二奶奶说了昨天王二爷跟莫小飞打赌的事情，两人都被莫小飞这句话逗得一笑，正待开口时，王二奶奶从厨房门口端着碗菜走了进来，她宛了眼莫小飞，埋怨道，“小飞你这孩子，逮到野兽了，也不先提回去给你爸你妈尝尝，倒是先提到二奶奶家来了……二爷二奶奶哪里值这个福气啊……这不，二奶奶就去把你爸你妈给叫来了。”

    王二奶奶嘴上埋怨，脸上却是笑出朵花来，她跟二爷无子无孙，摊上莫小飞这孝顺懂事的小子，能不乐吗？

    “二婶，啥叫做不值这福气，小飞就是你们的亲孙子，他孝敬你们是应该的。”萧青兰笑呵呵地道。

    “应该的，必需的。”莫大成也是连连点头。

    “呵呵……”王二奶奶乐不可支，“小名，小静，小飞，你们快坐，快坐，你们二爷今天高兴，把我的菜勺给抢了，亲自下起了厨……那老鬼烧野味的手艺可是一绝，我都好些年没尝过了，你二奶奶我今天是沾了你们的口福啊！”

    王二爷烧野味的手艺还真是堪称绝艺，而且他又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来捣鼓，将各种葱啊、姜啊、干辣椒啊、大蒜啊、芝麻啊、竹笋啊等等不下十余种佐菜给弄了个齐全，然后又是酱、醋、盐、油、味精、白糖什么的，佐料也给通通弄齐，烧这兔肉狍肉时，更是经过了数道工序……

    这红烧兔肉狍肉弄出来，那真是……真是色泽酱红，喷香肉烂，咸甜酸辣，鲜香味浓，肥而不腻，瘦又不硬……废话形容了这么一大堆，总之五个字：色香味俱全！吃在嘴里那是三个字：爽歪歪！

    “来，喝酒！”又是阔别多年的绝味野味，又是久违的甘醇烧刀子的，二爷兴致极高，只见他连连举杯。

    “来，喝酒！”莫大成莫小飞蔡眼镜也是喝得不亦乐乎，大呼过瘾，连平素不饮酒的王二奶奶、萧青兰、蔡雯静，也各自倒了小半杯，小啜着陪着喝着，一时之间，老屋子里的气氛好不温馨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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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莫小飞的彪悍饮酒史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这顿饭的气氛，真的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其乐融融，要不是王二奶奶拦着，四个爷们非全喝个酩酊大醉不可。

    不过纵是王二奶奶拦着，在杯盏碗筷撤掉后，兴致最高的王二爷依然有了七分醉意，这老头又提起他的当年之勇，直吹得天上地上啥动物都不剩，仅剩那牛在满天的飞、满地的跑。

    莫大成也有了五六分醉意，他看着从王二爷口中跑出来那满天满地的牛，憨傻的直点着头，附和着，这让王二爷的兴致愈发高涨，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这老王头咧开的大嘴中的‘产牛量’陡增数倍。

    而蔡眼镜同学呢，他毕竟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何曾这样痛饮过，这家伙最是不堪，干干脆脆地趴在了桌子上。

    至于莫小飞这厮，却最是离谱，他居然半分醉意都没有。

    其实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宽松点算起来，这小子可是已经有了整整十三年的酒龄，这可不是吹牛，要知道在整个青山镇，男人基本上都有饮酒的习惯，而莫小飞自打出生、呆在襁褓中起，就看着老爸每顿饭必小饮上两杯，那时莫小飞就挺奇怪的，“为什么老爸餐餐都喝这‘水’呢？而且看他喝得津津有味的，是不是这‘水’很好喝呢？”

    好奇心愈积愈重，终于在莫小飞六岁的那年，这小子趁着老爸老妈外出忙活的时候，偷偷地倒了一小杯酒，然后啥都不懂的这傻小子，竟是一口把这酒给喝了下去……结果老爸老妈回来时，就看到这傻小子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大觉。

    满嘴喷着酒气的莫小飞，这一觉竟然睡了足足里二十四个小时，这让老爸老妈面面相觑，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爸老妈本以为这小子傻里傻气地醉过一次，体验到酒的‘杀伤力’后，会对酒敬而远之，可两人万万没有料到，这小子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从此迷恋上了酒这东西。

    于是莫小飞开始频频地偷饮老爸的烧酒，这小子偷酒喝也就罢了，他为了防止老爸发现酒少了，从而产生警剔心，莫小飞在偷个三四杯酒后，往往会往酒坛子里倒个一两杯白开水……这下轮到老爸奇怪了，“怎么这坛子里的酒，越喝味越淡了？以前怎么没这个现象呢？”

    老爸的这个疑问，一直让他纠结了将近十年，中间他想尽了办法，甚至把酒坛子给换了好几次，但这现象就是依然故我……直到有一次，老爸把偷完酒后正往坛子里倒白开水的莫小飞给逮了个‘人脏俱获’，困惑他十年之久的纠结疑惑，才得已解开。

    老爸那个‘内牛满面’啊，直指着莫小飞的鼻子‘痛哭涕流’，“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别人家的酒是越存越香，可我的酒却是越放越淡，你老子我查不出个原因来，以为撞了鬼了，没想到……没想到那个鬼竟然是你这个鬼崽子……你这鬼崽子，偷喝酒也就算了，居然往酒里面加水……我，我嘞个去！”

    老爸那个气啊，实在是无语了，直接甩了一句经典网络名言，干脆地抡起巴掌，捉了莫小飞按在长条凳子上，就是‘八十大板’，抽得莫小飞的屁股蛋子一个星期都不敢正面跟凳面‘亲密接触’。

    接下来，老爸把酒坛子给锁进了柜子里，老妈则严厉监督这小子禁止他饮酒。实际上到了那时候，莫小飞早已经有了酒瘾，不过在二老的‘紧盯严防外加暴打’下，莫小飞的酒瘾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并最终化解，不过莫小飞的酒量，却已然形成……当然，这次却是离谱了。

    “小飞，小飞不错啊，小名都，都醉成那样了，你爸也，也醉了七八分了，你居然，居然能像你二爷我这样，半分醉意都没有……”王二爷迷醉着眼睛看着莫小飞，大着舌头笑呵呵地夸赞道，“不错，不错，小飞你这猴崽子，不但力气大，酒量又好，像条男子汉……呃，跟你二爷我当年，当年都有得一拼了……嗝……”

    “你少吹了。”王二奶奶白了王二爷一眼，“人家小飞比你当年这个时候强多了……老不死的，放纵你一回，你就放肆，下次看我还让不让你喝酒……别在这里吹了，还不快去睡觉。”

    “我，就不去睡觉……”王二爷红着脸嘟着嘴，像个孩子般耍赖道，“除非你下次，下次还让我喝，喝酒……”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王二爷笑，难得王二爷到了这年纪有这性情，老小孩啊！

    王二奶奶也是笑骂道，“喝喝喝，喝死你，也不怕丢人……好了好了，快去睡觉啦，下次小飞再提野味来时，我再让你喝。”

    “哈哈……”王二奶奶的话让王二爷如蒙大敕，乐得直打着哈哈，他拍了拍莫小飞的肩膀，说话舌头都利索多了，“臭小子，二爷教给你的那些经验，你可都记住了啊……有事没事别偷懒，勤去起夹子，勤换地方，二爷的要求不高，逮个十**只，给你二爷我送一只过来，二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嘿嘿，二爷放心，小飞不会让你失望的了。”莫小飞爽快地答应道。

    “好小子，你二爷我的大铁夹子没白送给你！”王二爷大力拍了莫小飞几巴掌，大喜过望。话说这老头能不喜吗，以莫小飞现在这收获的速度，十**只野兽三四天就能搞到，也就是说，他王二爷三四天便能痛饮畅吃一顿，这对被王二奶奶‘长期禁嘴’的王二爷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可喜的了！

    “老不死的，没脸没皮，明明是输给小飞的，偏偏嘴上硬说是送的。”王二奶奶揭了二爷的老底，转而又笑意盈盈地对莫小飞道，“小飞昨天你赢得可漂亮了，让这老鬼傻了一下午的眼，呵呵，想起他那表情，我都要笑死了……在这里，二奶奶我要感谢你，以后我的耳根要清净不少了。”

    “呵呵……”众人都是笑，莫小飞也是挠着头直笑。

    “那个……”王二爷被揭了底有些小讪，对莫小飞道，“小飞啊，记得你答应二爷的话啊……那个，下次咱们来对战三百杯，看看谁先趴下。”

    “好啊……”莫小飞痛快地答应了，这让王二爷喜出望外，可莫小飞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光喝没意思，咱们再打个赌，谁先趴下谁输，至于赌注吗……”

    王二爷听到这里，想起昨天输得是如此的稀里糊涂，又看着现在半分醉意皆无的莫小飞，这老头红扑扑的老脸登时煞白，哪里还敢在房中滞留一秒钟，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打断莫小飞的话道，“困了困了，睡觉去了，你们慢慢聊……”

    这老头一闪身，进了卧房，留下一屋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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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九洗尿布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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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二爷还有啥宝贝?
    “小飞啊，刚刚那老鬼说让你夹到十**只野兽，就给他提溜一只过来，你不会真给那老鬼提一只过来吧？”

    王二爷闪人后，王二奶奶开始拆他的台，也别怪王二奶奶做这等不‘厚道的事’拆他的台，王二爷要真是隔三四天便痛饮暴吃一通，身子骨早晚垮掉，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健健康康的能说能笑、能蹦能跳。

    “嘿嘿，这个嘛……”事关王二爷的身康体健，莫小飞当然不能胡来，即使是一片孝心。这厮看着王二奶奶嘿笑了声，“二奶奶，你说我不答应二爷，咱们能清静吗？”

    “呵呵……”大家都笑，的确莫小飞不答应王二爷，估计那老头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那就好。”莫小飞的回答让王二奶奶眉开眼笑，她满意的颔了颔首，“小飞你听二奶奶的，夹到个五六十只就提一只过来给你二爷解解馋就行了，你说呢？”

    莫小飞却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言而无信。”

    “这……”王二奶奶一怔，屋子里其他人也都怔住了，莫小飞前面那话的意思不是敷衍王二爷、故意哄他去睡觉的吗？怎么？

    “莫激动，都莫激动吗……”莫小飞见众人被自己唬住，得瑟笑了三声，“我只答应送野兽给他，又没答应他喝酒！”

    “你个滑头！”萧青兰轻斥。

    “可你二爷要是揪着你，硬留下你喝酒，咋办？”王二奶奶忧道，虽然二爷挺听她的，但有个时候，王二奶奶也是挺无奈的。

    “这还不容易，只要他答应跟我赌酒，我就跟他喝。”莫小飞豪气道，现在莫小飞自个都没搞明白，刚刚自己也喝了七八两烧刀子，他们个个都这样了，眼镜甚至直接趴下了，可怎么自己一点醉意都没有呢？不过莫小飞隐隐地清楚，“这跟力气增长一样，肯定又跟修炼风姿物语有关，这‘神农宝典’还真是要逆天啊，居然还有这等神效！”

    “这主意不错……只是你这赌注，要下得狠一些才行，要输得那老鬼肉疼才行，不然那老鬼才不会怕呢。”王二奶奶对莫小飞这策略很是肯定，同时她也提出了宝贵的建议。

    “那当然，赌注我早想好了。”莫小飞狡黠一笑，卖起了关子。

    “啥赌注？”众人被他吊起胃口。

    “那个二奶奶啊，先问你一个问题，二爷他还私藏了啥宝贝得不了的宝贝？”莫小飞对王二奶奶眨着眼，“我就赌这些宝贝，让他肉疼！”

    “他的宝贝？”王二奶奶想了想，摇头道，“他以前的宝贝有猎枪一杆，弯弓两张，后来全上缴给了‘官府’，现在剩下的那些铁夹子又被你给赢走了……那老鬼应该没什么宝贝了。”

    “哦……”莫小飞摸了摸鼻子，他本以为老王头年纪一大把了，以前这擎天峰脚下又是抗日、又是土匪的，那老头应该‘浑水摸鱼’捞到了不少宝贝的呢，自己来个趁火打劫，把它们统统给收缴了，也算是小小发上一笔，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这么‘穷’，真混得不是一般的失败啊！

    “小飞，再想想，看还有什么能吓到他的赌注没有？”王二奶奶道。

    “这个，我再想想。”王老头那么‘穷’，莫小飞一时也没辙了。

    “小飞哥，我觉得你可以用这个跟二爷做赌注。”边上一直没开口的蔡雯静说道，“我敢肯定，二爷绝对不敢跟你赌。”

    “什么赌注啊，吓人的效果这么立竿见影？”莫小飞好奇地看着蔡雯静道，其他几人都是注视着她。

    “小飞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跟我哥打赌，你们俩赌什么赌得最多？”蔡雯静给了莫小飞个提示。

    “我跟眼镜赌什么赌得最多？”莫小飞蹙了蹙眉，随即眼睛一亮，“你是说，学狗叫！哈哈……小静你真是有才，你这主意堪称极品啊！当然，也堪称损到家了。”

    乍听莫小飞前两句夸奖，蔡雯静本还欲娇羞地谦虚一下，可莫小飞后面那一句出口后，蔡雯静秀脸顿时如染霞晕，红扑扑的，她宛了眼莫小飞，嗔道，“小飞哥，我可啥都没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嘿嘿，没你的提议，我也想不出这种千古一绝的赌注啊。”莫小飞看着着急的蔡雯静，玩味地道。

    “小飞哥！”蔡雯静轻咬朱唇，目光如刀，似恨不得割莫小飞三两肉，“那馊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听到没有……”小妮子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二爷要是知道是我想出来的，他还不恨死我了啊。”

    “好啦好啦，这损到家的赌注主意是我莫小飞想出来的，跟小静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总行了吧。”莫小飞见蔡雯静当了真要发飙，连忙说道，蔡雯静的俏脸上这才阴转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