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这次能与诸位一同,实乃我等荣幸啊,这路上还要请各位多多关照才是。
在那车队中,还多了两张面孔,赫然就是周延与鲁靖,这两位在南边也有背景,论家族势力一点都不小,不过他们在家中的地位,比不上赵兴陆映,但既然接着刘纲的关系,和陈止一行人亲近了,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加入到了游学的队伍中来。
于是在新增了两位成员之后,车队始动,在街道上前行。
很快,街道两边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即便是隔着车厢依旧能听到人群议论,无非就是谈论陈先生的种种事迹,而这一次,在民众的口中,那位一言公子姜义成为了陪衬。
陈止的车厢中,刘纲忍不住说道:陈兄,当初那一言公子的威势,也就不过如此,这下子,你是真的声名鹊起了,就算是和姜义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陈止摇摇头,笑道:今日陈氏在民众口中,盖过了姜氏,他日自有别人盖过陈氏,哪有一成不变之事,民众之言可听一时,却不可当做一世。
刘纲听着这些,顿时陷入沉思。
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车队终于离开了开阳县城。
不过,陈止并不知道,在那县城之上,正有几人盯着他。
这陈止总算走了,他在开阳着实是出了不少风头,我看咱们还是等几日在上路吧,不然到了临沂,又要听他的名号,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舒服了。
说这番话的人,赫然是那荀折。
原来陈止等人在城中留了十几天,近半个月的时间,跟在他们后面的明法僧等人已然赶了上来。
他们这几人,先前因为马贼的事,耽搁在半路,由于牵扯其中,无法立刻脱身,是走了好一阵子流程,前前后后折腾许久,这才得以再次上路,已然是精疲力尽,就想着赶紧北上,到了地方,交差了事。
不过,对于造成了他们诸多麻烦的陈止,几个人多少还是心有芥蒂的,因此也想知道,陈止在前面又做出了什么。
谁知道,昨日一抵达开阳县,就是铺天盖地关于陈止的消息,听得几个人那是目瞪口呆,等搞清楚什么事的时候,更是面面相觑。
看着远去的马车,魏欧忍不住说道:里面八成是有夸张的成分,毕竟那位小侯爷名声很想,但都在学问上,在棋艺上没听说他有什么造诣。
孙敏却摇头说道:姜义的棋艺隐藏的很好,但我早就听说他造诣很高,而且闭门布局,几年磨剑,所图不小,他的棋局会这么容易被破了?若是真那么容易,这事也不会传的这般广了,你看看这城城中百姓,为了一睹陈止真容,几乎是老幼皆出,万人空巷啊。
这个陈止也是邪门了,咱们这一路赶过来,每到一处,他都得弄出些动静,而且每次都不一样,那荀折颇为纳闷的说着,每次都以为他技穷了,当无其他了,但最后却都要超出意料,魏兄,你的这个恩人,真是深不可测啊。
说着说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魏欧身上,让后者一阵尴尬。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变故,如今陈止为魏欧恩人之事,已经传的不少人知道,根本无从辩解,为了不被人说成是忘恩负义,魏欧也只能收起心里的心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还要违心的维护陈止,这时面对众人的目光,唯有沉默。
倒是那曹庆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等一等吧,不用刻意追上陈止他们,因为陈止他们是去临沂的,与我等方向不同,我等修养两日,就要先往杏坛,大师觉得呢?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明法僧说的。
这位僧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淡笑点头,并不言语,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于是他们这一群人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陈止破开棋局的消息,也传到了已经行至半路的姜义手上,抵达的不只是消息,还有陈止破局的棋谱。
少爷,您仆人姜虎在旁看,看到姜义翻看棋谱的手微微颤抖,忍不住出声询问。
无事。姜义闭上眼睛,两手微微颤抖,抬起头沉默了一会,才长吐一口气,双手稳下来,淡淡说道,是我小看了天下俊杰啊,这是一次深刻教训,我要记住,好在这是在我养望之时碰上,若是等我出仕了,手握大权,再碰上可就晚了。
听主家这么说,姜虎放下心来,但跟着又问:那咱们还去找那个匈奴王子么?他也知道,棋局这么快就被破了,对于挑战棋道高手而言,十分不利。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权崩,王入金墉城
精心准备的棋局,被人迅速破开,别人听闻了,可不会想里面的缘由,第一感觉就是布下棋局的这个人,实在是能力不行,才会让人这么快就破开了。
以这样的水准,去挑战外族高手,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低估,这气势无形中就衰减了许多,而且也会成为姜义的负担,当他增加额外的压力。
所以最好的选择,无疑是再次退避,至少要等到陈止抵达了临沂,再做决定。
姜义听到此言,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已经上路了,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何况我这次北上,还是得了求援书的,若是畏惧不往,那成什么人了?
姜虎听了,已经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打算,心里暗暗叹息,应了下来。
就这样,车队向北。
时间流逝,待得傍晚降临,陈止他们的车队在一座村镇落脚。
在此镇休歇一晚,明日午时之前,就能抵达临沂了。左清第一时间做了介绍,然后车队众人分散下来。
这个村镇不大,不过离着官道不远,来往旅人行脚商人不知凡几,所以客栈倒是不缺,乃至很多民户将自家加盖和腾出几间房,专门在每年来往之人最多的时候,拿出来给人住宿,以赚些钱货。
最近因为杏坛论道王家文会等等的缘故,这南来北往之人众多,以至于这个小镇早已经人满为患,陈止他们抵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空着的客房了。
只是,一听陈止等人自报家门,就有不少人主动让出来房间,陈止等人自是不能太过厚颜,一番交涉后,就拿了两间房,打算几个同睡一间,将就一晚后,就再次上路。
随后,就是络绎不绝的拜访,等应酬完了,夜已经深了。
这名声太大还真不是什么好事,陈兄,我总算是明白,为何你在出发之前,就勤练武技打熬身子,原来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场面啊。
当回到房间,刘纲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坐席上,若是让刘家长辈看到了,免不了对他一番数落,说他毫无仪态。
不过,此时的刘纲真的是累的不行了,因为那些过来拜访的人,比起开阳县来说,更加混乱,着实要耗费不少的精力。
刘兄,你怎么说也只是附带,陈兄才正主,你看他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却成了这般,我看你真的挑个时间,好好打熬筋骨了。陆映微微摇头,一边说着,一边跪坐下来,姿态标准,只是若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就能看到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陈止与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坐了下来,几个人准备说些话,就各自安眠了,新加入的左清周延鲁靖并不在此。
只是这边还未开口,就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然后不等陈止等人反应过来,那门就被推开,跟着就有一人进来。
众人循声看过去,都认出是赵兴的一名家仆,随即都疑惑起来,因为此人过去都颇为稳重,如今不仅冒失推门,脸上更有一丝慌乱之色,来到屋子里,甚至顾不上问候,就来到赵兴身边,低了一张纸条过去。
赵兴一脸疑惑的接过来,取开一看,这脸色登时就变了,甚至那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
其他人看着他的样子,都是疑惑莫名,平日里赵兴可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时因为一张纸条就神色剧变,其中内容让人好奇。
不过,赵兴不说,其他人倒是不好追问。
好在赵兴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将直跳递给陈止,然后神色凝重的看重人,低语道:诸位,东海王去金墉城了。
什么金墉城?刘纲闻言先是一愣,跟着心中一凛,随后瞪大了眼睛,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愣在原地。
其他的人的反应没有他这么强烈,但也都是神色大变,就连陈止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都是眉头紧锁,半晌说不出来。
金墉城,乃是帝都洛阳的一角小城,本来也没什么特殊的,但如今但凡是失势的皇族,却多数都会被迁移到里面住下,而今里面还住着几位嫔妃太后,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那位废太子刘岐。
这位废太子乃是先帝长子,后来被废,改封为河间王,但从来没有回到过封地,一直居住在金墉城里。
所以,这个金墉城乃是皇室的冷宫。
东海王身为宣武之子,自然是根正苗红的皇族,他进入了金墉城,这其中的政治意义,不问可知。
陶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这怎么突然之间,东海王会进金墉城?未免有些太不对劲了,他东海王可是权倾朝野啊!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兴摇摇头道:我这里也只有这么一张条子,乃是离京之时,和家中约定,一旦有什么大事,就会第一时间送来消息,但是详细的内容肯定不会写在上面,防止节外生枝,从心中的标记来看,不是假的。
这样的消息,足以震撼朝堂,不知道代表了什么。连陆映这样并无多少心思在仕途上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陶涯皱眉说道:这段时间种种消息,可谓风起云涌,先是武乡侯领军北上,然后突然被撤职,随后武乡侯就回朝,现在北边的兵事不知如何了,结果朝堂先爆出了这样的消息,还是这样的事,唉
刘纲却突然说道:既然是武乡侯回朝之后,东海王突然入了金墉城,那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赵兄,不知道你这消息里面,可有和武乡侯有关的消息?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是一愣,随后神色各有变化,目光都落到赵兴身上,后者只能是摇头苦笑,说道:这些都只是猜测,要说有什么头绪,着实说不上来,当下也只能继续等消息了。
陈止这个时候问道:那赵兄,你这是要回去?
赵兴摇摇头,苦笑道:这事只是通知我知晓,让我在这里注意一点,我去不去,对大局真的是毫无影响,自是不用回去。
陈止笑道:那不就是了,这朝堂之事远在天边,与我等的关系不大,诸位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还是想一想即将到来的文会吧,这个才是当务之急啊。
他是看到几人愁眉不展,所以出言安慰。
其实,我最近了解了一些情况,在东海王之前,不是也有两位王爷曾经当权,如今一个回了封地,一个也在金墉城中,但朝堂变化,我在彭城之中并无察觉,可见这朝廷的变迁,对并不会影响到地方。
陈止话中提及的王爷,并非杜撰,其他人一听,略微放下心来。
不过,说出这些话的陈止,其本人的心里却并不轻松。
眼下的变迁,还只能算是政变,表面上影响不到地方,但朝堂变化必然带来政策的反复,这种影响不会立即浮现,但肯定最终会波及政权各处。
等众人睡下,吹熄了灯火,陈止还在思量着此事。
况且,从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最近几年之内,已经有了几次政局变化,这可不是什么好势头,如今还只是政治颠覆,若是日后发展成了军事争夺,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沉沉睡去。
等到了第二天,车队在镇中之人的送行中,重新启程,这车上众人的兴致都减退了几分,气氛有些沉闷。
周延鲁靖不明所以,有心询问,但因为关系不够,不敢贸然开口。
在这种气氛中,车队终于驶入了临沂进内。
一入此地,沿途的村镇就显得秩序井然起来,就连在田中耕作的农夫都显得比其他地方的从容。
不愧是王家根基之地,已经有了几分江南气息。
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车上的凝重气氛转淡几分,陆映更是品评起来。
在往前走,人群也密集起来,比之开阳县犹有过之,但却没有那种热闹的味道,反而多了些许淡然,那行人更是不慌不忙。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人在街上行走。
这些人怕是游侠之流吧?墨家分支的传人。刘纲注意到的,就是这些练过的,因为在开阳县,几乎看不到这种人物,此处却聚集了许多。
边上左清就解释起来:王家多有倡导,所以境内风气宽松,因此这类游侠也常来,如今又有文会之事,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有意思,这下又能开眼界了。刘纲闻言,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
结果这边车队还没走入临沂城,车队后面忽然一阵骚动,就见一群人蜂拥而来,边走便喊道:败了!败了!那位一言公子姜义,两局连败,如今已经挡不住匈奴小王子的路,让开了道了,那小王子已经走了!
这群人有如狂风一样涌来,转眼掠过,那呼喊的话语传入城中,让陶涯等人面面相觑。
姜义,败了?战袍染血说先发后改。
第二百四十二章 王家请陈
匈奴小王子的消息,陈止他们自是也是知道的,因为整个消息早就传遍了开阳内外,便是整个琅琊郡半个青州,也没有谁不知道的。
陈止这次北上,左清也是旁敲侧击,希望陈止能够看情况挑战匈奴小王子——
实际上,左清是不支持这个选择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风险太大了。
这个风险,如今通过姜义的消息,已经清楚的表达出来了,只是听这路上行人的议论,就能听出来,这些人对姜义有多么的失望。
什么一言公子,根本就是个笑话,也就是在窝里橫,一遇到外敌,这不就不行了。
先前那几个落败的所谓高手,还写信给此人求援,力保其人棋艺,说什么万无一失,现在看来,岂非都是笑话?
既然无法必胜,为什么还敢挑战,这不是让那胡人更加嚣张了么?
种种指责,乃至漫骂,落入众人耳中,让他们面面相觑。
姜义真的输了?听这沿途之人的说法,这件事还闹得不小。刘纲摇着头说着。
6映眉头一皱,低语道:以姜义那种行事风格,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肯定都要大肆宣扬一番,以期能够令名声以最快的度传扬,但如此一来,若是事情没有如其所愿,那反噬起来,也是非常要命的。
赵兴则摇头叹息:我是不明白,姜义何故一定要开启这一局棋,他在开阳县,先是破局不成,其实已经失了锐气,跟着陈兄两日不到,破了他的棋局,这个消息肯定早就传到他的耳中了,这又是令他失了几分气势,同时背上了负担,这种情况下,岂能强行为之?若真的只是考虑名望,此事岂能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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