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可是怎么能让他这么过关?二伯,许公该不会被他蒙蔽了吧,陈韵还在试图改变局面,还有,这个法家学问,我实在不怎么精通,就怕
陈边眉头一皱:这事已经定了,没法更改,陈止都能说几句法家名言,你这样出口成章的才子还会怕他?他能做到,你肯定也能做到,其他事情你少分心,集中全力做准备,这次奉书人的争夺,我希望可以听到好消息。
略带冰冷之意的话,让陈韵如梦初醒,他赶紧收敛心神,压下心思,小心的道:二伯教训的是,小侄是想到陈止不学无术,肯定要丢我陈府脸面,心中焦急,所以言语有些失当。
陈边点点头:心里清楚就行,回去准备吧,我会给下面的人交代好,陈府的书,任你去看,这事很重要,明白么?田地已是我们囊中之物,不用太过惦记。
陈韵暗松一口气,他可不敢得罪自己在陈家的靠山,可还有些担心,就追问道:离考核还有几日?还望二伯明言,小侄心里也好有个数。
具体的期限我也不清楚,应该快了,但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的,所以切莫粗心大意,这不光是打压陈止,也是为了陈府,去吧。
陈韵躬身退下,只是眼中还有不甘,这点神色如何逃得过陈边的眼睛。
陈韵还是沉不住气,稍遇一点不顺就有些失态,这还是面对我,换成其他人,怕是压不住他的脾气,不改改这个性子,早晚要吃亏的,相比之下,陈止今天的表现,倒是让我很是意外。
屋中安静,陈边没有立刻前往灵堂,而是沉思不语,念头起伏。
都说陈止胡作非为,今天一见,果然毫无敬畏之心,偏偏他在细节上拿捏的恰到好处,否则刚才我就将他轰出去了,那小子对法家学说好像真有研究,这就不能说是不学无术了,哪怕只是纸上谈兵,也是个本事,陈韵和他一比,除去几首诗词,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想到这里,陈边忽有一念动摇。
再怎么说,陈止也是陈氏子弟,我虽不待见他,可血浓于水,他要是有真本领,也该给他个机会,如果这次他能过关,我就该尽力补救,消弭彼此间的矛盾,如若他不过关,那不过一寻常子,不用再放心上了,至于田地
想着想着,陈边摇头失笑。
同一时间。
门外的陈韵却满脸阴云,身上散发着阴郁气息,以至门口的陈氏子弟,都不敢主动过去攀谈。
和陈止一起争夺贵静书院的名额?
一想到这个,陈韵就感觉愤怒和担心。
愤怒,是觉得将他和陈止相提并论,是对自己的侮辱;担心,却是对自己学识底蕴的担心。
我从来没接触过法家的学问,不说法家,就算过去的几首诗词,也是靠着徐方,到时候万一露馅可怎么办?这和我原来计划的不一样啊,本是想积累些名声,提升品阶,没想到要参加什么筛选,一旦被刷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要找个借口辞了?
越想,陈韵眉头皱得越紧,偏偏又不甘心。
这次是难得的机会,贵静书院不光在彭城郡,就算在整个徐州都赫赫有名,方圆几郡,有不少出身学院的官吏,这都是人脉啊,如果能掌握,以后还用看他陈边的脸色?
想到这,陈韵的呼吸陡然间急促起来,心念摇摆。
陈边出尔反尔,说要谋夺田产,却给了陈止机会,莫非真像陈止说的那样,陈边只是将我当成走狗之徒,根本没放在眼里?如果他日我能出人头地,一定要他好看!可这法学一道,该如何入手?
三国纷争后,人口政|治经济等百业凋零,朝政始终不稳,带来的主要影响之一,就是独尊儒术的藩篱松动,兴起了史学文学书学律学算学医学玄学道学画学武学等教授特定学科的地方学校,百家遗风渐起,贵静书院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书院背后的势力,陈韵也难免垂涎。
我都犯愁,他陈止又有什么资格与我齐名?不学无术之徒,也敢与我争夺名额?莫非他有什么倚仗?
边走边想,陈韵想到了三老许志,顿觉豁然开朗。
如果三老给他泄了考题,那就能说通了,如果能从他手里得到考题,问题自然解决了,顺便还能让这废物退出竞争,减少对手
越想,陈韵越觉得这推断没错,突然,他眼睛一亮,看见了一道身影。
那是名青衣家丁,正在走廊拐角处轻挑一丫鬟下巴,笑呵呵说着什么,令那丫鬟面红耳赤。
徐方,干什么呢?你也太不知轻重了!这是什么地方?陈韵一边呵斥,一边走了过去。
丫鬟一惊,赶紧冲陈韵行了一礼,跟着就转身匆匆逃离,神态慌张,倒是那家丁不慌不忙的拱手,笑道:少爷,您找我啊?
对,有事找你,陈韵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那首诗不错,挺应景的。
徐方立刻眉开眼笑:谢少爷赏识,我啊就这么点本事,能帮上少爷的忙,是我的荣幸。
陈韵摆摆手,道:行了,别来这一套,我有事要交给你去办。
少爷但请吩咐,小的绝对全力以赴!徐方当即拍了拍胸膛。
怎么办?怎么办?
另一边,陈府后院的一处角落,正有两人聚在一起,满脸焦急和担忧。
这两人模样有几分相似,一个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一个看上去还不足十五,正是陈止的两个弟弟,年龄大的是陈停,之前给陈止传信的就是他,年龄小的叫陈息,乃是庶出。
陈老太公过世,陈氏男丁齐聚府中,陈止的两个弟弟也不例外,本该忙碌,可一想到大哥被二伯叫过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就止不住担心起来,心里头七上八下,念头摇摆不定。
陈息一脸黯然,摇头叹息:这次连大伯都得罪了,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大哥。
陈停身为兄长,不愿表露出自己的慌乱,强自镇定的道:放心,有族规在,就算二伯也不敢乱来,我见过大哥了,他说心里有数,肯定不会松口的。
族规有什么用?二伯的谋划可不是一两天了,再说,讨债的人前天又上门了,我估摸着,大兄巴不得卖了田地,换来钱财,唉满脸稚气的陈息提到自家大哥,满脸失望,又有一丝畏惧,他毕竟是庶出,地位不比嫡子,从前受过陈止不少责难,兄弟二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这边话音刚落,陈止的声音就从边上传来——
我这兄长还真没做好,让两位弟弟担心到这个地步。
第八章 意外之讯
大兄,你回来了!陈停陈息立刻迎了上去,紧接着上下打量,见陈止精神不错,不由疑惑起来。
陈停试探性的问:二伯怎么说?是不是提及族田了,大兄,你没有应下来吧?
慌什么?陈止立刻皱起眉来,前世作为军师,他最不喜欢行事慌乱的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计策,时常被这种人破坏,可惜陈止在两位弟弟面前威严有限,这一声呵斥,反让陈停越发焦急,而陈息则畏畏缩缩的后退两步。
好了好了,陈止摆摆手,以道观物丸的效力还未消散,他知道面前两人在担心什么,家中田地安好,不仅如此,为兄另有一番际遇,机缘巧合之下被三老许公看重,要推荐给贵静书院做奉书人,怎么样,放心了吧?
对面两人当即摇摇头,陈停更抱怨起来:都这个时候了,大兄你还是这样,你就明说吧,我们都做好准备了,就算是最坏的结局,也好过被你糊弄。
我说的是实话啊!陈止一脸无奈,怪只怪原来的那个陈止毫无威严,说出去的话连自家兄弟都不信。
陈息也忍不住道:兄长,直说吧,再不济,我们兄妹四人同心协力,总能共克难关。
让我怎么说?说实话你们又不信。陈止两手一摊,正待再言,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行啊七哥,不声不响的就被三老看重,还要被推荐到贵静书院去,这是要时来运转了?你要是出人头地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就见一个身宽体胖的青年跑了过来,奔跑的时候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正是陈罗。
刚才,我跟着我爹接待了许公,听他提起你,那是赞不绝口啊,本来大伯还说要惩治你,被许公一说,也不好发作了,陈罗来到跟前,一脸好奇的模样,说说,怎么给许公灌的**汤,他老人家从坐下来开始,嘴就没停过,一个劲的夸你,居然说七哥你在法家学问上有些造诣,咦,陈停陈息,你俩怎么这个表情?
陈罗注意到陈止两个弟弟的表情不太对,仔细一看,这两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尤其是陈息,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拳头了。
陈停还算镇定,但也结结巴巴的道:八哥,你你的意思是,我家兄长,他他让三老看重,真给推荐去贵静书院了?
陈息没有说话,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罗。
这还能有假?陈罗哈哈一笑,一拍大腿,指着陈止道,不过,我能理解你们,你说就他这样的,还能让许公看重,不是亲耳听到,我也不信啊,七哥,你说你,连自家兄弟都不信你,也是一绝。
我这前身过去也太不靠谱了,瞧这一个个说的
陈止心下叹息,嘴上却道:岂不闻楚庄之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他本不喜张扬,却不得不模仿陈止过去的言行,如果突然间性子大变,肯定要引起别人注意的。
过去的陈止是个跋扈子弟,稍微嚣张一些才能不让人起疑,以后再借口读书,慢慢沉稳下来,不然一旦暴露,以目前的情况,别人或许不认为他是冒名顶替,可要是给定义一个鬼上身,那问题也不小,所以要一步步的来,逐步扭转旁人的看法,学习周处除三害的精神。
陈罗嗤之以鼻:说你胖还喘上了,还自比楚庄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话未说完,就被陈息激动的声音给盖住了:大哥,这是真的?难道你和话本里的高人隐士一样,是一直隐藏着本事的?说话间,他一把抓住陈止长袖,攥的很紧,旋即注意到自己失态了,又赶紧松开,一副惴惴不安又迫切想知道的模样。
陈止听得汗颜,嘴上却不能退缩,点头道:正是真人不露相。
真人不露相?这说法倒是新鲜,陈罗啧啧称奇,不过也就在我们面前说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自诩真人,不知道要怎么讽刺你呢,你和修生养性成仙了道的真人高人,那差得太远了。
陈停也是激动不已,虔诚合掌:大兄被三老看重,能入贵静书院,一定是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保佑我们。
看着几人的动作,陈止心里也生出一点波澜,身躯为陈家子,但灵魂为他人心,他对亲情家族的认同归属感有限,无法投入进去,因此还有疏离,可毕竟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成了陈止,多少有责任在肩的感触。
也罢,我靠着他们兄长的身体得以再生,那在寄情山水之前,就先还了这个恩情,最起码不能让他们这么惨,等安顿下来,得潜心研究一下法家学说,时时作弊可不现实,而且在这太平之世也得有点一技之长。
一念至此,陈止有了决定。
光顾着说你了,都忘了正事,这时,陈罗拍了拍脑袋,我这次来,是给大伯传话的,说是惩处你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等贵静书院那边出结果了,再做定夺。
谢天谢地,陈停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喜色,家里的田保住了。
陈止没把筛选的事说清楚,也不打算说明白,就先让两个弟弟误会一下,省得他们的情绪大起大落,伤了身子。
还有,你也不用闷在屋里了,大伯这次是放过你了,一切如常,你可以回去守灵了。陈罗说到这里,注意到几人神色,笑道,你们兄弟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赶紧养精蓄锐。
眼下夜已经深了,不少陈氏子弟都去休息了。
陈止点点头,辞别陈罗,和两个弟弟找了间屋睡下,不过休息的时间有限,到了后半夜,三人就被叫起,被安排去灵堂守夜。
一番折腾,到了早晨,才有时间继续休歇,只是兄弟三人这边找了屋子躺下,就有仆人带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过来。
小丫头瘦瘦巴巴的,脸色发黄,一见陈止三人,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抽泣不止:大兄二兄三兄,可找着你们了,你们快回去吧,家里着火了,屋子都给烧了!我娘我娘她都晕倒了。
小妹!陈停陈息闻言一愣,疲惫之色一扫而空,急切的靠了过去,你说什么?家里走水了?
陈止打量着小姑娘,和记忆中的身影慢慢重叠,知道是小妹陈蔓,和陈息为一母所生,都是庶出,此时这小丫头的脸上有几块烟熏的痕迹,让人看着心疼。
与此同时,陈止却也想到了另外一事——
房子烧了?该不会是下下签的后遗症爆发了,应在陈止的宅院上?
第九章 来去间,处变不惊
陈老太公在世的时候,几个儿子已经算是半分家了,只是碍于老爷子的性子,依旧时常走动联系紧密,在钱财祖产方面也没做过多分割,但都有自家的宅院,陈止这一房也不例外。
家里着火这么大的事,就算陈府白事当前,也不会不通人情的阻拦,在陈止着人禀报陈迟后,陈府就安排了几个家丁仆人,和陈止兄妹一起赶了回去。
陈止的宅院位于城南一角,占地不大不小,从外面看去也是富贵人家的模样,这是父亲陈迈用积攒了大半辈子的钱购置的,本是想和儿女共享天伦,未料自己英年早逝,房产田地,按照规矩都由他的嫡长子继承。
这个继承人,就是陈止。
可惜,重生没多久的陈止,还没来得及享受封建社会地主少爷的快乐生活,就只能看着一片漆黑的瓦砾欲哭无泪了。
烧得这么厉害?都是木制的不成?如果真是副作用,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着火,里面必然有着前因后果,等抽出身来,就该好好探查一番才行,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善后。
实际上,按照陈止前世的标准,自家宅子烧掉这点副作用,并不严重,只要人没事就一切都好,其他都是钱财人力可以解决的。但看着满院狼藉,陈止也不得不感慨签筒副作用的巨大威力,只是还没来得及思考着火的缘由,注意力就被边上一阵哀嚎给吸引过去。
循声看去,入目的是一名少妇,瘫坐在院子一角,以袖掩面,放声大哭。
陈止的三弟陈息小妹陈蔓正在少妇跟前小声的说着什么,陈蔓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
这种情况,陈止作为一家之主,不得不出面了,他走上前去,说道:咳,这个刘姨娘,你莫要哭了
这个痛哭的少妇正是陈止的姨娘刘氏,也就是陈迈纳的小妾,算是陈止的半个长辈。
不过,按记忆里的片段,过去的陈止从来不把这位姨娘当成亲人,更不会有什么客气的举动,反倒多有斥责。因此,他这一发声,那刘姨娘顿时将头埋得更低哭的更凶了,连带着让小妹陈蔓也痛哭起来,年龄不大的陈息也是眼睛一红,不远处的陈停也是面露悲戚。
被陈家大爷派来的三名家丁站在旁边,窃窃私语,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他们是过来救火的,但来到时都烧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要出力的地方,见陈止这一家子的样子,登时喜闻乐见的当起了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