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奥卢斯卡西尤佩斯的人呢?!弗瑞腾西斯被浓烟呛的咳嗽,转过身对身后的营帅,税务官大吼:立即去通知他们,我立刻就要见到队伍冲出营地,不然罗马之剑将会落到他们脖子上!
一道道的命令发下去,身边的传令兵掌旗兵营帅越来越少,他捂着鼻子带着军团卫士朝东面营门过去,那面是停放战马的马棚,火势不会那般密集,顺便也能骑上战马利于突围。
罗马军事宿营上大多趋于方形,四周用尖锐倾斜的木桩和挖出的宽深壕沟作为防御屏障,整个营地显得方正有序,然而夏季干燥多风的季节里,火势难以得到控制,一些尚在睡梦中的罗马士兵被烧醒或呛醒过来,带着身上的火焰四处乱跑,巨大的火焰笼罩身体,发出可怕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或被自己人杀死,或被大火吞噬,身子逐渐被烧的卷缩起来,抖动抽搐,油脂在火焰下‘滋滋’作响,直到焦黑一片。
风卷过火势,照亮了天空,浓密的黑烟下一道道身影在宽敞的校场集结,咳嗽声一片片的响起,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罗马老兵,东方人的火攻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就下意识的冲出帐篷朝号声的方向集合,此时,他们大多都将兵器拿捏在手中整齐的排列,只有少不部分还光着屁股,只拿着短剑或盾牌。
整个营地,恐怖的混乱还在持续,惊惧的情绪朝四面八方传播。
火光中,校场上,奥卢斯举着一柄战斧指向了营门的方向,尚有战意的罗马老兵们疯狂的朝着那边冲过去,挤开堵在前方的辅兵,弗瑞腾西斯见到军队开始移动,带着卫士在前方开道,让人打开了营门,砍断吊桥,挥剑指着外面:英雄罗马士兵们,猖獗的火焰吞噬不了我们,所有人都冲出去,结阵排列阵型随后,提剑与周围赶来的混乱辅兵蛮骑一起踏出营门。
南门方向,名叫卡西尤佩斯的军团长带着另一拨三千多人的罗马重步正在冲出吊桥,这里原本开辟出来,是为方便辅兵就近去不远的河流取水用的,此刻起到了逃生的作用。这名军团长骑马在后面,前段的士卒已踏上外面的土壤,随后,脚步声中,火光照不到的昏暗中,一柄长矛投掷而来,轰的一下贯穿前方一名重步的胸口,余力不息,又叮的一下撞在后面一人的盾牌上。
袭击来的突然。
陡然投掷而来的长矛停下的瞬间,冲出来的数十名罗马重步叫嚷出声,已开始结阵,他们视线前方,一支排列整齐的方阵踏着步伐,缓缓从黑暗里走出,奇长的铁矛林立,碰撞的哗哗直响,一员青年将领,狮盔兽带,白袍银铠骑马渡步而出,微微抬起了枪头。
身旁,长有络腮胡的将领竖起截头大刀,嘶喊:西凉雄风
风!
墙橹轰的砸地,长矛由后方西凉步卒哗的一下压低冰冷的直指对面,昏暗中,无数的脚掌踏着步伐朝前方逼近,周围是轰轰轰的大地躁动,卡西尤佩斯擦了擦眼睛,对面的塞留斯人的阵型和配制与他们太过眼熟,然而眼下,他也没有选择,举起佩剑呐喊:勇士们,冲出去,让他们看看,骄傲的罗马雄鹰是如何打败他的敌人
吼!
身边成百上千的老兵身体绷紧,配合军团长的话,大吼的呼应,用兵器拍响盾牌,然后,前方先出来的数十名重步发起了冲锋,将空间留给后面的同伴从吊桥上过来。一名百夫长带着他的掌旗使,领着数十名士卒呐喊举盾发力,脚步踩出泥土,瞬间怒如潮水朝前方林立的枪阵撞上去。
投枪相互投掷飞舞,都被大盾挡下的同时,庞德大喊:稳住!前排结阵的西凉士卒停下脚步,将铁矛后端插进了脚下的土里,下一秒,持盾冲锋的披甲身形狠狠的撞了上来。
轰轰轰
盾牌与盾牌盾牌与长矛的对撞的巨大声响,在接触的一瞬间延绵的炸开,有人还未靠近就被长矛穿刺死去,有人撞上,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双方都在摇晃。啊啊啊啊啊西凉士卒咬牙嘶吼,脚掌陷入泥土,盾牌与盾牌的摩擦在耳中能听见的,身后的同伴拔出腰间的缳首刀,从间隙中刺出去,滚热的鲜血扑在了咬牙狰狞的脸上。
左侧的骑阵,马超提枪缓缓骑马迈开了步伐,目光盯上了涌出的罗马士兵中间,那名骑马的军团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就是你了他轻声呢喃一句后,马蹄轰然奔弛起来。
汹涌而出的罗马重步还在冲锋,卡西尤佩斯还在指挥下令,余光中感觉被一道目光盯上,转头,红色的鬃饰摆动间,一道骑马的身影抬枪冲入视野,狮盔白缨,白袍白甲刺激了他的眼球,重枪挥舞,呯的一下,拍飞一名罗马重步的铁盔,那士兵口鼻喷血的侧飞开,战马瞬间杀入人堆。
呯的金鸣交击,一转,血肉溅起来,虎头枪砸开一柄短剑,插入一名鬃饰横跨的百夫长面门当中,在人潮中凶狠的推着尸体前进,沾着斑斑点点血迹的脸上,双臂猛的一甩,将尸体挑起砸进冲来的数名罗马士兵身上,缰绳一勒,战马嘶鸣间,人立而起,锦缎白色披风哗的展开,声音暴吼:吾乃西凉马超
重枪轰的砸下,盾牌破碎四溅,连带盾后的身影轰然击的倒地,抱着歪斜断裂的手臂凄厉惨叫,断骨刺出皮肤一截,随后,马蹄狠狠踏下来,踩陷了人的胸腔,继续跑动,朝着前方呯呯呯的挥舞重枪硬生生扫出一条路出来。
卡西尤佩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名塞留斯将领骤然杀过来,剑尖指着对方朝周围罗马士兵暴喝:杀了那个塞留斯人,杀了他,不要让他靠近过来随后,他想要拉开距离,然而处于吊桥上,前后都是士兵,根本无法离开。
下一刻,那人杀过来,闯入火光的范围,那是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卡西尤佩斯反应极快的抬起手臂,横剑一挡,沉重的枪身轰的打下来,仅仅呯的一声,佩剑飞了出,马超左手伸向腰间,披风抖开,一道冷铓从剑鞘里拔出,挥斩
噗!
颈脖间的血肉在剑锋划过下寸寸分开,卡西尤佩斯瞪大眼眶,昏暗的视线逐渐偏斜,然后翻滚,视野拔上了天空,摇晃的俯瞰燃起大火的整个营地,天空中不时还有带着火焰的箭矢划过,混乱的身影还在奔走或翻过木栏跳出去,被徘徊的在外的敌人骑兵用弓箭射杀,尸体延绵的铺开。
视线飞旋的回落,他看到另一边的营门,赛留斯人的骑兵犹如大海的浪潮呼啸杀过来,冲散了匆忙结阵的英勇的士兵们
然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咚,头颅掉在了吊桥上,被无数的脚步踢动,不知飞去了哪儿。
第两百四十三章 火烧敌营(下)
火光将天空映红,无数的身影在升腾的黑烟下奔跑,金河对岸的营地火势正燃烧的剧烈,将这片天地拉入了火焰与杀戮的地狱当中。大量的辅兵慌乱的攀爬上栏栅,想要跃下时,箭矢嗖的一下穿透胸膛,惨叫着坠落到壕沟,或挂在了栏栅上。
有的身影躲过一劫,跳入壕沟里,顺着坑道奔跑,然后爬上来,惊恐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响,朝黑暗的原野亡命的狂奔,不久被小队的狼骑追上,射翻在地。
骄傲善战的罗马人,竟会被打成这样斯蒂芬妮咬着嘴唇喃喃的说,目光望着火光燃烧下的大营,骄傲的雄鹰旗帜被火焰吞噬,掉落下来,眼角的余光不时看向大旗下名为绝影的战马背上,披着大氅的身影。
不远的山坡上,白狼旗立在那边,狼骑护卫营头领李恪提着狼牙棒骑马警戒四周,夜风抚动领甲上的毛绒,公孙止不断给麾下的传令兵发出各种命令,目光偶尔会冷漠的看去原野上追杀的一幕,最终目光都注视着罗马人的营寨东面。
大秦人的军阵确实有可取之处,但也只能在西方打打。传出一道命令后,空暇下来,他对身旁的赵云典韦等将说起罗马,咧嘴笑道:罗马重视步兵,骑兵大多靠蛮族骑兵拱卫两翼,有时也会作为奇兵切后敌人后阵,达到战术目的,若是他们对面的敌人,同样是西方的家伙,倒也厉害,可到了东方,纵横天山那边的北匈奴也能打的他们找不着北。
赵云眯起眼睛看了一阵,点头:方阵大盾投枪用来推进确实不错,可惜投枪距离太短,而顶着大盾的步卒行动太过僵硬缓慢,匈奴鲜卑善骑射,灵活多变,真要打起来,只需要将大秦人的两支骑兵缠住,再派轻骑袭扰对方阵型,将阵线拉长拖散,步卒只能疲于奔命,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现溃势。
众将目光望去营寨东面方向,游猎的合围已成。
拥挤互相推搡的一道道身形涌出吊桥,有的被挤下壕沟,又爬上来,脑袋中箭仰倒回去。鲜卑匈奴的轻骑层层叠叠来回奔驰交织,形成一堵移动的半圆将出口封锁,轰踏地面的步伐跨出,有人冲上前的一瞬,脖子胸口甚至铁盔都钉入了箭矢,尸体扑倒下来,周围人声还在嘶喊,不要停下,列龟甲阵,扎下队形掩护后面的同伴。
弗瑞腾西斯嘶喊的声音中,数名百夫长带着上百人举着大盾,踩踏过身边不少中箭死去的同伴,来到原野上,一面面盾牌在他们手中翻起重重叠叠的将身体遮掩在里面,密不透风般的徐徐前进,偶尔有裂开一道缝隙,投枪从罗马士兵手中掷出,将一名奔跑的敌人扎下马来,随后,对方又是一拨箭雨还击,噼噼啪啪钉在一面面盾牌上,弹开,或扎在盾牌上,极少倒霉的罗马士兵被无意插进缝隙的箭矢钉死,从盾牌下扑出来。
更多的罗马士兵,数以千计的冲过吊桥跟在数列龟甲阵后面狂奔而出,呼喊怒吼着冲上原野,扩散逐步稳下了阵势。
锁奴在远处皱着眉头看着左右前后,甚至上方都遮挡起了盾牌的怪阵,箭矢少有能穿透进去,他看了看山坡那边的狼旗,咬牙竖起手:撞散那个怪阵。
号角声吹响。
交织穿行的鲜卑骑兵,分出百骑,他们仰头喝过烈酒,发出‘呼嗬’吼叫声,拍打坐骑,挺起长矛朝罗马的龟甲阵冲过去,另一边,南匈奴的同样也派出骑兵做出撞击的试探。
奥卢斯在盾牌裂缝后面看了一眼,发出吼叫:塞留斯人的骑兵来了,架枪声音落下传开,各个阵列里,盾牌与盾牌裂开缝隙,一柄柄短柄重矛伸出,原本光洁的长型阵列陡然就像刺猬一般,长满了矛尖。
原本准备冲锋的鲜卑匈奴骑兵吓得赶紧拉扯缰绳偏转了方向左右跑出弧度,饶了回去。
去通报公孙大首领,我们无法咬下这块骨头。同样遇到这个问题的去卑也是派出了快骑朝山坡那边过去。
罗马人做出变化的那一刻,山坡上的公孙止早已看在眼里,鲜卑匈奴传令骑兵还未过来时,他在马背上偏了偏头:锁奴去卑看来还是存了私心呐,回去后,必然要让管宁和邴原去这两个地方多开汉化讲义才行。
做猎犬都做不好。旋即,抬起手:该你们上了,大秦的人和去卑他们见见我汉人骑兵是怎样打仗的。
是!
赵云华雄典韦等人拱手,旋即各自回到麾下的骑兵阵列前,李恪单骑冲上前两步,挽弓朝天空射出一支响箭,整个山坡上躁动起来,铺开的骑兵方阵在一片肃杀中掀起喧嚣,马蹄轰轰轰踏出雷鸣般震动,朝那边厮杀的战场,直冲而下。
响箭射上天空。
去卑锁奴在不同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下达命令:收缩阵型,向后靠拢。
黑暗中大地仿佛在剧烈的摇动,盾牌后面,奥卢斯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吊桥后方,弗瑞腾西斯停下了正要发下去的命令,转过头,望向黑暗,有东西蔓延的起伏奔腾,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塞留斯人还有什么放马过来!他想着,随后,视线紧缩,头皮发麻的兜转马头,挥剑撕心裂肺的大叫:转向,挡住他们
火光照耀的范围,一匹奔行的马头露了出来,随后一匹十匹百匹数千骑兵推进了昏黄火光的视野内,从天空看下去,密密麻麻,前端奔驰的白狼义从是新兵,并不是作为冲锋用的,奔行了一段,陡然左右分开绕行前突,露出当中黑压压的两百来骑。
铁链哗啦啦响起,抛飞在空中,左右的骑兵接住,扣在特制的马鞍上,形成两骑一链,精选出来的战马剧烈的翻腾马蹄,抖动着覆盖在上面的甲叶哗哗作响,马背上的铁甲骑士架起了铁枪,如同巨浪有碾碎一切的威势。
华雄独骑在前,按下了遮面的铁盔露出凶戾的双眼,从马侧取过虎口刀一横:山
破!
龟甲盾牌阵下面,奥卢斯瞪大眼睛看清,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重骑。罗马并不是没有这样的骑兵,但从未有像这般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骑兵与骑兵的铁链和大型刀刃,难以想象如果凿进人堆里,是怎样的后果这一刻,他有点想念母亲了。
稳住
他咬牙捏紧了手中的盾牌,就连手斧也丢在了脚下,双腿绷紧奋力的踩进泥里,身后的士兵紧紧的推挤着他,最前列的龟甲阵缩小了一圈,紧密的贴紧,短矛刺出。
原野上分裂出来的重骑兵冲势已成,铁蹄翻滚蔓延开来,弗瑞腾西斯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交战的锋线,几乎张大嘴低吼出声,吊桥上无数的目光望着这一幕。
啊啊啊啊啊
大盾后面,奥卢斯已经清晰的看见了敌人的战马,歇斯底里的呐喊,挣红了脸。
下一秒,铁骑如潮水冲来,形成撞击
火光之中,怒涛触礁的巨响轰然在天地间炸开,短矛抵在铁甲上擦出火花,然后呯的折断,高速冲刺的巨大重量撞击在一面面盾牌上,然后碎裂崩飞,像是山岳崩塌,战马绊倒连带骑士飞跃空中,朝下方惊恐的身影砸下去,有人的身体直接在铁甲下化作肉糜,血水从缝隙中缓缓淌出。
前排十来匹重骑硬生生的撞进龟甲阵列,人的身影盾牌的碎片崩飞在天空,战马倒下翻腾着蹄子在垮塌的阵列挣扎,更多罗马士兵在撞击的瞬间,被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直接从盾牌后面拍飞出去,与后方的同伴挤压翻滚在一起。
重骑带来的巨大压迫感,让人颤栗,整个战场的天枰已经倾斜下来,纵然还有三个龟甲阵在后方,然而面对这样摧毁一切的力量,所有躲在盾牌后的罗马士兵,已经感觉不到希望了。
狼嗥吹响在夜里。
白狼义从绕行冲上来,开始追着零散的罗马步兵开始了屠杀,赵云直接挑飞了几名士兵,一名身形摇晃的百夫长举着兵器冲过来,他目光只是盯着吊桥后方的那道身影,抬手将冲来的身形一枪戳死。
双脚一夹马腹,动了起来,如同狩猎的狼锁定了猎物,提枪发起了冲势,有涌过来的两名罗马士兵,想要阻拦,抬手就是唰唰两枪过去,将举着短剑的罗马士兵额头瞬间戳的爆开,仰躺倒地。
拔枪的一瞬,看见华雄,冷声开口:他是我的!不等对方答话,马蹄疾驰,轰然杀入人堆,冲上吊桥,拥挤的人潮推搡的挥舞兵器盾牌过来,俱都被挥舞的枪头像破布人偶般被打飞出去,纷纷朝左右的壕沟坠落掉下去。
啊!
弗瑞腾西斯作为军团的指挥官,不仅是作战经验丰富,个人勇武也是有的,此时也无路可退,他举起佩剑朝那名塞留斯将领冲了上去,发起了咆哮,挥斩。
呯
金铁相交,剑锋可在枪柄上,赵云面无表情的冷哼,手中微抖,二次发力,将剑锋震的退开的一瞬。
枪身在空气发出凤鸣。
结结实实拦腰打在弗瑞腾西斯腰身上,他又是啊!的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被打的横飞,撞在营门上,震的木柱簌簌的掉下灰尘,落下时,冷芒轰的一下刺进他肩膀,双脚离地悬着,被钉在了上面,痛苦的惨叫。
结束了大秦人。赵云偏头,眼底寒冰般的冷漠。
从天空俯瞰而下,人的尸体在地面上的骑兵追杀下几乎堆积起来,残缺的盾牌散落的兵器铺满了视野,粘稠的血液四溢,有人还想爬起来反抗劈砍,随后被路过的几名新兵义从合力用长枪戳死,奥卢斯从一匹战马下挣扎的爬出,他右手断了,无力悬垂,脸上全是血,模糊了视线,摇摇晃晃的走着,看着许许多多原本该一起回去故乡的身影在东方这片土地上倒下了。
我们输了
他陡然跪下来,说着。
七月,盛夏。
长安的夜晚阴云堆积,像是有雨要下来了,电光在漆黑的天空偶尔闪烁,隐隐有雷声从远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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