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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狼嚎不久停下。

    公孙止语气平静:知道是什么狼灾吗?

    他望过少女,冰冷的双眸,犹如寂静的火山,隐隐爆发。




第六十九章 狼灾
    风拂过脸庞,青丝抚动,树下的身影看过来的除了男人还有那头白狼冰冷的那双眸子,声音平淡的响起:知道什么是狼灾吗?

    狼灾

    捂嘴想要呕吐的少女愣了一下,生活在中原京师,哪怕幼时有过颠沛流离,但也未听过这样的事。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外面残阳里,那是无数狼蹄子踩过草地细微的声音,汇在一起,变成窸窸窣窣漫山遍野匍匐的青灰色。

    心颤了起来。

    粘稠的鲜血从叶尖牵着丝流到泥土上,尸体正被抬走,抬到外面并排躺下,浓稠的血腥味弥漫在丘陵,蔡琰以为自己站在血泊能适应下来,偶尔不经意看到山道上被清理出来的断手断脚各种残肢,甚至人破碎的内脏,仍不住想要吐出来。

    我们下去吧,天快黑了公孙止搂过她肩膀,面无表情。

    残阳在天边降下最后一抹殷红,风拂过草原越刮越大,火把的光芒呼哧呼哧的摇曳,远去的视野尽头,匍匐的黑影起此彼伏,延绵铺开的草原黑夜里绿莹莹的眸子在闪烁注视着这边,偶尔有啃食尸体的声音传来。

    片刻后,数支火把抛在了空中,落进搭建的木柴堆里,火焰缓缓点燃,然后朝四方蔓延,形成巨大的火柱,扭曲了空气,巨大的火光也照亮了周围近千道身影。

    这片草原上,几乎都沉浸在哀伤肃杀的气氛里,相好的女人或多或少眼熟的同伴在火焰下慢慢褪去了外表,有不争气的眼泪从男人的眼眶掉下来,又擦掉。

    人群的前面,简陋的担架上,是东方胜,袍子染血破破烂烂的,眼眶红肿,显然才哭过。身旁披着大氅身形高大的公孙止低头扫了他一眼,身体扛的住吗?

    担架上,书生咬牙点了点头。

    然后有人走了过来,将他已经没知觉的手臂托起来,那边身形一转,弯刀出鞘的轻鸣,唰的砍了下去。

    啊——

    先是惨叫,随后低声压抑的咬住了牙关,东方胜脸上一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血光溅起时,整个人痛的昏厥过去。那边,只有蔡琰一人把眼睛闭上偏过头去,娇小的身躯在发抖,以前常听说草原如何残酷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手臂啪的掉下来,几名狼骑连忙上前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止血草药裹在布帛上,给书生包扎,对于刀口舔血的,处理这样的外伤,甚至比医匠更加得心应手。

    好好休息。公孙止低声对抬走的身影说了一句,将地上的断臂扔进了火里,转过身,望向身后的狼骑,简单的开口:上马。

    人群中,向来理智的曹纯站了出来,拱手:首领,厮杀一日,众人都累了,此时长途奔袭

    尚未等他把话说完,高升扛着大刀擦身而过,撞了对方肩膀,眼眶湿红:害怕就别去,杀人还婆婆妈妈。

    我乃为众人性命考虑,为将者当以兵卒先。曹纯挥舞拳头,大声朝背影反驳。

    那边,黑色战马嘶鸣,马背上公孙止冲他点头,你说的都对停顿了一下,目光冰冷的望过去:但你明不明白,鲜卑人杀的是我公孙止的兄弟姊妹,不是兵卒。

    为亲人报仇,岂能隔夜——

    他的声音凶戾的响彻夜空,风声呜呜咽咽的吹过来,下一秒,策马轰然冲了出去,高升一抖缰绳,声音嘶吼:还能动的,上马!

    片刻间,轰隆隆的马蹄开始轰鸣,周围远远近近的绿莹莹的眸子闪烁,然后无声的移动起来,延延绵绵犹如绿色的星河在黑夜中汹涌流淌。

    曹纯狠狠一跺脚,同样翻身上马,指着一众黑山贼和那边的外邦人,保护好后方。说完,也不理会对方是否能听懂,口中暴喝‘驾’,战马窜了出去,融入洪流当中。

    雁门郡往北,代郡以东。

    黑夜笼罩大地,远近的草原上,延绵展开的帐篷篝火依旧燃烧着,偶尔有人声轻声谈论着,显得温暖和平静。

    深夜时分,出征的勇士们溃败而回。

    看着垂头丧气的骑士,部落里大大小小的男女不敢大声言语,失去亲人的也只能躲在帐篷里在毛毯下低声的哭骂,五千人攻打一群马贼,竟会打成这个样子,这是不少人怀疑起步度根的能力,当中也不乏各个小部落的头领。

    延绵数里的部落,宁静中偶尔有狗在深夜犬吠起来,随后呜咽一声消停了。一顶帐篷掀开帘子,穿着皮袄的鲜卑少女迷迷糊糊的出来,走到帐篷后面不远,去解腰带褪下裤子,簌簌簌水声冲刷地面时,黑夜里响起咔嚓碎骨的声响,少女清醒了一下,转头时,就见一对绿莹莹的眸子正瞪着她。

    少女哆嗦的站起来,也忘记提上裤子,吓得说不出话。

    灰扑扑的爪子迈进视野,狼吻裂开露出锋利的獠牙,涎水啪嗒一声滴落,转眼就扑了上去,身影想要往后跑,脖子却是一痛,只来得及喊出:疼!便没了声音。

    周围一顶帐篷拉开,有人听到了声响,小心翼翼寻着声音的方向过去,黑暗里隐约看到了什么,瞳孔陡然缩紧,地上躺着的是他大女儿,正直愣愣的瞪大眼眶偏头正看着他,身躯在抖动,唇微微的张合,在身体的旁边两道黑影正在腹腔撕扯脏器,此时少女尚未死透。

    狼狼

    男人后退半步,啪嚓踩出声响,前方撕扯咀嚼的黑影停了下来,转过狼头,满嘴糊的都是鲜血和碎肉碎皮,发现了有人后,其中一头转身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发出低沉的咆哮。

    打狼啊——

    最终男人大喊起来,声音喊出的瞬间,黑影扑上来,爪子在他敞开的皮袄里抓了一把,肠子哗的流了出来,尸体倒地,狼扑上来死死的咬住猎物的喉咙奋力撕扯。

    部落里,围着篝火取暖的守夜人方才拿起兵器冲了过去,边跑边扯开嗓子大喊,对于草原上生活的牧民来讲,狼既是一种可怖的敌人,也是可敬畏的动物,从捕猎到掠夺战术大多数都是从狼群身上学习的,但不代表他们就会亲近。

    发出警告的时候,死亡已经开始从部落外围开始,潜伏的黑影冲过被人为破坏的围栏,先是袭击了羊棚牛圈,或者直接干脆的撕开帐篷,一只两只甚至更多的狼撕咬睡梦中的鲜卑牧民,凄厉的惨叫鲜血溅在在毛毯上。

    狼嗥在草原上响起。

    穿过围栏的一道道青灰色在帐篷间狂奔,有牧民反应过来,持矛走出来,就被奔袭的大狼扑倒在地,死灰的眸子里倒映出,难以计数的狼正一口结果一个混乱的冲出来的鲜卑牧民,甚至还看到被叼在狼嘴下的婴儿。

    不久,整个万人部落的东面沸腾了起来,大量的鲜卑士卒组织起来朝那边赶去,大抵是要驱赶狼群。

    外围,战马打了一个喷嚏,公孙止将羊皮袋里的狼尿涂抹到了马身上自己的大氅上,周围的狼骑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丢到水袋后,目光望向那边沸腾混乱的部落,开口:该我们了。旋即,抽出弯刀。

    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马蹄翻腾,然后震撼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周围七百多名狼骑狰狞的发出:呼嗬!

    混乱的营帐,一名鲜卑的老人正望着东边发生的事,随后感到脚下震动,再到马蹄声如雷霆滚滚的卷了过来,回头,迎面一名骑士挽弓,照着他面门就是一箭,苍老的身躯直接倒进帐篷里。

    战马直接践踏过帐篷,公孙止一刀劈死仓惶逃窜的男人,舔了舔刀口的鲜血,指着前方,在部落中间的巨大奢华的营帐。

    杀过去,无论老幼。



第七十章 十倍
    最中央的大帐,自连夜逃回来后,步度根已经心神俱疲,纵然知道自己作为主帅临阵逃走会让威严扫地,可面对两边夹击而来的骑兵,养尊处优太久,已经没有多少胆气了。

    自去年轻敌被那马贼首领追杀,身上插着几支箭狼狈的逃回部落,即便往后不提,心里面终究还是落下直面那人的勇气。

    两次失利,让他精神有些衰弱。

    柔软的羊毛动了一下,他侧身拥着旁边最爱的女人,方才感到温暖,然后有些热了越来越热,梦呓几句,身旁的女人陡然尖叫起来,将步度根直接从梦中惊醒,坐起时,全身都是湿腻的汗水,然后斑斑点点明亮的东西闯入视野。

    快出去——他圆瞪眼眶,大吼着随手取了一件皮袄披上,推搡着来不及穿戴的女人跑出大帐,混乱喧嚣的声音此时贯入他的听觉中,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视野里大火自西面烧了过来,带着火光的箭矢飞在天空,落在皮毛缝制的帐篷上,尖叫哭喊的牧民一个个跑出来,有人浑身冒火在地上扑腾惨叫,东面隐隐有狼的嗥声响起。

    步度根头皮发麻的缩紧,视野之中,战马飞驰嘶鸣,一柄虎口长刀撕破了仓促组成防御的人流,雄壮威猛的关西大汉劈下一道身影落马,满脸沾血,大叫:痛快!随后凶戾目光看向了这边,口中暴喝:随我冲过去——

    燃起火焰的大帐前,步度根挥手让护卫上去:拦住他。便是拉着女人想要逃走,片刻间,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回头看了一眼,昏黄摇曳的火光里,战马直接撞进了人堆,那柄长刀带着血花的左砍右劈,直奔他过来。

    还有人呢?我的兵呢——他惊恐的边跑边吼。

    狼!东面出现狼群闯入部落里来了,他们大部分过去驱赶狼!奔跑中有人回应,好像是狼灾咬死咬伤很多人。

    我步度根想要大骂,然而视线远处的厮杀蔓延过来,隐约见到熟悉的身影,一道道骑兵射箭舞刀将他们围绕起来,然后挽起弓箭。

    此时,步度根身边还剩下数十人拱卫,见对方挽弓立即上前围成圆圈举起盾牌拼合,箭雨呯呯呯钉在盾牌上,或落在人的大腿上,这些鲜卑护卫咬牙坚持不倒,不久之后,敌人从后面追了上来,虎口长刀轰然劈在皮盾上,马的冲力,人的臂力,那面盾牌啪嚓一声,砸的碎裂,木屑四溅,后面那人整张脸血肉裂开飙血的向后倒。

    护卫的盾阵一旦被打开缺口,意味着防御已经出现坍塌。华雄又是一记劈斩:步度根,今夜你要死了——

    身边数十骑突击,兵锋直接将缺口撕的更大,举盾的鲜卑护卫混乱起来,周围箭矢飞蝗从奔行绕圈的马背上过来,人影一道道的被钉翻在地,鲜血从尸体下流淌地面时,黑色的战马缓缓上前,停下,公孙止大氅一掀,从马背下来,大步朝躲在光着身子的女人后面的步度根过去。

    公孙止你要做什么鲜卑语在说着,然而过来的身影推开前面的女人,一手搂过裸着下身的西鲜卑单于,有狼骑取过胡凳,那边公孙止过来,大马金刀的坐下,双手压在膝盖上,语气犹如往常一样平淡:白日的时候,你杀我一百多个兄弟姊妹。

    周围厮杀的声音已经停下,众狼骑收拢将中间一坐一站的二人围起来,弓箭指向附近救援而来的鲜卑骑兵,对方也是投鼠忌器的不敢妄动,就听里面的声音继续:现在我也杀到你家里来了你说怎么办?稍缓,他指着旁边的女人,对马背上提刀的魁梧身形开口:这个女人赏给你了。

    华雄裂开嘴,将刀呯的插到地上,翻身下马将单于的女人扛在肩上,声音挣扎着尖叫起来,转眼就去到一排狼骑后面。此时,有会鲜卑语的狼骑将话翻译过去,女人凄惨的尖叫声也同时传过来,过得几息,步度根咬了咬牙:汉人,草原上成王败寇,输就是输,你提条件。

    好,杀我一百五十人,十倍还来,我要一千五百条命,给不给?公孙止神情冷淡的望着他,李恪走过来,一棒砸在西鲜卑单于膝盖上,对方痛哼一下跪下来,手撑着地面,仰起脸,脸色已经惨白。

    迟疑中,狼牙棒压在他后脑勺上,那名翻译的马贼开口:不给,就杀了你。

    火光摇曳照着挣扎的身影,想要站起来,然而后脑上的重物还在加力,脸色涨红大喊:提一千五百人

    周围,数千鲜卑骑兵犹豫的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动,那边挣扎的步度根再次嘶吼:快去啊!

    一名心腹将领咬牙转身带着千人嫡系朝北部捉人,半柱香的功夫驱赶乌泱泱一片鲜卑牧民过来,他们只知道有敌人打了进来,不少人手里还拿简陋的兵器,在空旷的地方整齐的排列。

    让你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杀了。胡凳上,声音再次传来。

    步度根听心惊肉跳,脑勺上的狼牙棒加重时,下一秒,他紧紧闭上眼还是吼了出来:把他们都杀了——

    离弦的声音嗡嗡嗡的响起来,箭矢飞过天空,密集的覆盖人群,听到声音还未反应过来的鲜卑牧民们就见密密麻麻的箭矢钉来,有人还在错愕,就见到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箭,身影在一片片惨叫的声音里倒下,尚未死透的在地上呻吟,随后有人过来补上一刀,过得一阵,声音才彻底死寂下来。

    这下你满意了吧。匍匐地上的身影咬牙怒视。

    周围无数的鲜卑骑兵看着这一幕,沉默的可怕。

    听到翻译,公孙摆了摆手,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只是第一条,接下来将你部落中的汉人奴隶,无论男女老幼都交给我带走。

    这个简单,你等着。步度根连自己麾下牧民都不顾了,又岂能在意那些汉人奴隶,便是朝之前那名心腹发出命令,爽快答复的声音扩散开,马背上那些持刀持枪或持弓箭的鲜卑骑士越来越冷漠,视野之中,横躺在那边的尸首变得刺目,原本警惕的兵器有些倾斜下垂。

    这样的人怎能当我们的单于有声音在他们当中轻声的呢喃。

    东边的天空渐渐泛起铅青,已经快要天亮了,东面营地的狼群引起的骚乱逐渐平息下去,大队的兵马正朝这边赶来,随后不久,曹纯走过来低声:首领,时候差不多了一旦被包围,弄不好这些鲜卑蛮人会逼急咬人。

    再等等,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公孙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抬了抬头,望一眼东方的天空。

    曹纯皱着眉眺望远处增援而来的鲜卑人,眼下只得沉住气,握刀站在那里。不久之后,另一边轰轰闹闹的声音过来,那是将近两千人的规模,男女都有,也有小部分是老人,当中是见不到小孩的,他们被绳子捆缚连在一起,跌跌撞撞的过来,各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破破烂烂的衣服里,胸膛的肋骨都能看的清晰无比,而妇人大多都没有遮掩的衣饰,身上到处都是鞭打啃咬的痕迹,下身更是污秽不堪,大抵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众人心里都是清楚的。

    汉人奴隶缓慢的过来见到公孙止一群人时,听到他们说的汉话,有人激动的哭了出来,也有人发疯的扑过去想要厮打匍匐在地上的步度根,心酸的哭叫片刻间响彻这片部落。狼骑好言劝他们靠后,然后回头看首领的方向,那边身影此时也站了起来,一把拧住地上的身形,拖拽起来。

    第三件,送我们离开。

    话音落下,不等对方回答,拧着对方皮袄后领拖着就朝之前进来的方向大步而行,周围狼骑呼喊着汉人奴隶们跟上,华雄方才丢开已经半死不活的那个单于女人,提上裤子上马。周围,除了步度根的心腹尾随跟上来,其余还有数千骑兵没有要动的意思

    外面,等到所有人转移跑向草原,步度根扭头看向身后的那高大的身影,压抑到颤抖的嗓音开口:交易已经完了,你该遵守承诺,公孙止。

    是啊,已经完成了身后那声音低沉,夹杂着愠怒,公孙止勾起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过,还有第四件

    步度根瞳孔一缩,回头的瞬间,大叫:你不守承诺

    话出口一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锋压进颈脖里,噗的一声,从另一边横切出来,血浆喷涌拉扯而出的红色血肉翻滚的脑袋飞在了天空,无头的尸体朝前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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