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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城外的战鼓声成廉畅快的笑声仿佛成了身边所有的一切。

    那就做到最后一刻吧。声音嘶哑低沉的从张辽喉间挤了出来,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回各自军中丞相在一日,辽就给他守一日。身形随后转去城楼,安静的坐下来。

    外面,声音嗡嗡的嘈杂,天光伴随箭雨倾泻而下。

    六月二十一,跨过黄河的七万曹军只在几日之内,离奇的溃败后撤,军中大将徐晃乐进李典等人以魏郡阴安邺城连成掎角,拦截北地兵马南下的防御线,同时冀州各地也陆陆续续组织起抵抗的力量,迁移城外百姓,捣毁田中粮食,以此拖延公孙止南下速度,但仅仅拖延罢了,紧张的局势,陡然溃败的曹操,让原本集中了天下人目光的战场,变得婆娑迷离起来。

    橘红的夕阳落在了山巅,邺城的城墙之上,到处都是调动的士兵来来往往,征调的城中平民帮忙搬运守城器械。徐晃背负双手巡视而过,偶尔望去城外的原野,现在还看不到北地铁蹄的影子,但应该快了。

    末将会守住这里,直到主公再次挥军北上。

    太行之上,三万黑山步卒穿山越岭而下,于毒抱着长刀站在爬满青苔的岩石上,望着山外茫茫大地,以及那座巍峨的坚城。

    风里,犹如恶魔的声音轻轻从他口中飘了出来,面带笑意:又见面了邺城。

    时间翻过六月,七月初过了兖州的一支队伍悄然回到许都,曹操病倒的消息渐渐传开的时候,北面的公孙止抵达邺城五十里,夜色铺满繁星,军帐之中,他目光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的城池,随后将站在帘口的二愣子李恪唤进来。

    战事有变,之前的计划推翻,快马传讯给祝公道,让许都里的所有线,差不多可以活动起来,另外他掏出一枚猫形玉丢过去:狸猫也是一样。

    与此同时,曾经的大公子,也在于禁和数百士卒护送下,踏入豫州地界。




第七百二十一章 许都暗流汹涌
    父亲那曹操病倒了

    盛夏连降了两天暴雨,屋檐织起了雨帘,而立之年的杨修一身青衣宽袍,腰带挂玉,匆匆走过檐下将书房的门推开说了这句话,水汽伴随他身形涌进屋内时,须发皆白的杨彪正好点下字迹最后一笔,轻轻朝字迹吹了吹,这才慢慢搁下笔,轻描淡写的说道:遇事不得惊慌,谁知道是否丞相之计。

    房门阖上。

    杨修抖了抖宽袖,正经了表情,道声是后,过去看了看父亲写的著传,然后才施施然端坐下来,那父亲觉得,北地都督挥军南下,而丞相丢下兵马跑回许都,还有何要事?修觉得这事上,恐怕千真万确了。

    为父也听说了。杨彪看墨渍干的差不多,将竹简卷了起来,消息只是单面传出,曹府内也未得到佐证,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儿子:会步董承等短智之辈后尘。

    老人说完,将竹简放到书架上,看着微微敞开一条缝隙的窗棂,哗哗的雨声正进来,他缓缓开口:为父怀疑是公孙止的人在暗中散布,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查明,曹操病重卧榻终究是一个机会,若是真,汉室可复也。

    孩儿立即让下面的人去办。

    此事岂能假手他人。杨彪转过身看着他:你要亲手操办,亲眼亲耳见证真伪。

    杨修起身拱手躬身:是,父亲。打开房门,消失在檐下挂起的雨帘之中,杨彪跟着走了出来,冰凉的水汽扑在脸上,人始终保持着清醒,曾经的过往与现在的谋算,有时候让他感到遥远没有尽头。

    数十年的时光,从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快到七十的老人,之后他的生命力还有多少年,能否看到汉室复起,已是他心里最大的期望,至于整个杨家,已经交给了儿子,剩下的担子就由家中年轻人来扛了。

    天空响起了雷音,瓢泼大雨覆盖了许都周围数十里,路上难见行人车马,而城中街道集市更是难见一个人影,偶尔看到几个也在街边檐下躲雨,全身上下湿透。然而酒肆食肆之间,豪客文士汇聚说笑,观赏歌舞,相对热闹许多。之前北地二十五万兵马南下,对中原震动很大,甚至一个月之间席卷半个冀州,人人自危,待到丞相曹操率军北上后,民间恐惧方才稍减一些。

    然而,丞相兵马在六月陡然溃败,本人更是在七月仓惶回到许都,紧接着曹操病重的消息如同荡起的涟漪渐渐扩散开来,整座城池许许多多的人都已经动了起来,打探消息的正确性,而坊间酒肆对于此事都感到不安。

    丞相重病北地兵马怕是没人能挡住了,如何是好?

    前几日,你还说都督挥兵南下才好,如今怎么开口了。

    此一时彼一时,要是真打过来,咱们平民百姓还不是要遭殃。

    听说冀州那边,那叫一个惨!

    吵吵嚷嚷的酒肆二楼,一名头裹布巾,身蓝色紧袖长衣的游侠走上楼梯,交头接耳,脸色不安的酒客们只是瞥去一眼,便不再过多理会,那人寻了一席坐下来,很快有伙计过来招呼,笑着给对方介绍店中菜品饭食,一面拿过抹布擦拭案桌,先给他摆上了酒水。

    大概就是这些,客人想要哪道菜那伙计笑眯眯的说着,目光不时瞟向外面沉在大雨之中的街道。

    要一尾黄河大鱼,清蒸最好,最近我喜欢吃淡一点那游侠沾了沾酒水,在案面简简单单写了几个字。店家伙计低头看了一眼,用抹布顺口擦了擦,好嘞,那客人稍等,小的这就通知后厨那边准备。

    过得一阵,伙计端着清蒸黄河鲤鱼过来,放到游侠面前时,低下声音:祝统领,消息已传出去。

    嗯这条鱼闻着就香。

    祝公道打发走了接头的伙计,端起殇器的两耳啄了一口,下方街道传来车辕疾驰的声音,他伸头望了一眼,口中冷哼,继续喝酒吃肉那是一队士兵护卫着一辆马车匆匆而过,荀彧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街景,偶尔瞟到酒肆楼上喝酒的人,倒也没有太多留意,心里万分焦急的赶往曹府。

    马车停下后,府中管事很快将他迎了进去,一面跟在旁边低声说话,一面撑着纸伞带路,大抵是将主家的病情告知对方。

    病情如何?走进檐下,荀彧问道。

    今日方才醒过来,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说话都很吃力

    医匠怎么说?

    宫里的御医说主家伤心过度,累及头疾复发只开了方药,想来对方也没能

    闭嘴!

    脾性向来沉稳的荀彧都在此刻低声朝那管事喝斥一声,进入后院后,卧房外面的檐下已是站满了人,程昱满宠夏侯兄弟曹家兄弟,以及曹操两名养子也在外面等待,见到荀彧过来,曹真退到侧旁拱手见礼:真见过侍中。另一边,名叫何晏的青年却是等到荀彧走近了,这才慢慢让开。

    主公,他现在如何,可进粥水了吗?荀彧先对曹真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他目光望向夏侯渊,摇摇头:刚醒不久,只能喝些水,稀粥进肚就吐侍中,你有什么办法?

    荀彧没有回答,走到门前,伸手轻轻将门扇推开,点亮的灯火摇曳之中,丁氏卞氏面带泪痕起身,床榻边,还有曹丕曹植数名子女站在那里,见到有身影进来,便是朝荀彧拱手施礼。

    你们都出去让文若留下。床帏之间,有声音虚弱的响起来。

    待其余人都走后,房门重新关上,荀彧来到床前拱了拱手,看着脸色泛着青白,两颊消瘦的主公,安静的坐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房中沉默了一阵,床榻上的曹操望着帏顶,胡须微抖,嘴角艰难的划出一道弧度,笑了起来:文若你这表情,好像我曹操马上就要死了一样,那帮女人和孩子哭哭啼啼就够烦人你进来还哭丧着脸,着实让操难受。

    主公身系万千

    别来这套曹操虚弱的挥了挥手,此间就你我二人,不要说些空话我问你,外面的事如何?

    主公是指北地,还是许都?

    两边都要听!

    公孙止逼近邺城,现在恐怕已经在攻城了,徐将军正驻守那边。荀彧将他知道的情况一一讲了出来,稍缓,他语气顿了顿:不过,许都这边,不知谁传的消息,暗地里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丞相病重的消息。

    关于曹操病重回到许都这条消息,其实还未进许都已经在暗地里流转,荀彧程昱极力上上下下的封锁,但依旧还是流传出去,整个许都在北地大军南下,曹操病危之中隐约了风暴将起的前兆,朝堂大臣他们背后的世家,再小一点的大门大户也都在奔走,打听这不同寻常的消息,一旦真的确认,许都,甚至中原很有可能真的要变天了。

    床榻之上,曹操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传来的话语夹杂外面哗哗的雨声,让他有些难受

    皇城,承光殿,皇帝的身影兴奋的袖口里握起拳头来回的走动,之后停下来,看着过来汇报的宦官,恩宠一般在对方肩上重重拍了两下:来得及时很好说完,转过身回走,笑了起来:皇后你看着,朕是如何替你报仇的!

    大雨倾盆,在大地形成积水,慢慢汇集成洪流,在这座许昌城里暗涌起来。

    翌日,北来的队伍也终于站在了许昌城下。



第七百二十二章 漫漫细雨,人心迁变
    七月大雨延绵兖豫两州,对于黄河以北的战火,许都城中上至皇帝,下到百姓,目光都集中盯在曹府之中,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有关曹操重病卧榻已成最大的一件事情,但消息是否准确,众人只得旁观,再病的猛虎,也有临死反扑的时候,没人敢在第一时间做不明智的试探。

    暴雨稍缓,变成延绵细雨落下,侍女端着酒水走过侧院檐下,隐隐有愤慨的话语声夹杂琴音从房中传出,随后,轻轻打开房门进去添酒,曹真的声音变得清晰,义父病重的消息,很有可能来自公孙止潜伏在城中细作传播荀侍中恐怕也心知肚明,只是担心义父病情才没有说出来。

    这帮人该死,通知满府尹抓他们!

    夏侯兄弟说的没错,可一旦抓了,反而坐实义父病重属实,到时候北地兵马压境,许都城中人心惶惶不说,那些世家从来都是哪边有利哪边之人,他们推出的大臣将领也多会倒戈。

    那公孙止无耻!

    侍女在铜鼎中添了酒退出房门时,那夏侯楙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他双拳压在案桌上,双目微红:逼死清河不说,还用这种恶心手段,甚是让人不齿,待我父上阵把他擒来,看楙如何将此人一刀一刀刮了!

    话虽然说的不错,但公孙止麾下能征惯战的将士如此之多,真要沙场争锋不是夏侯兄说几句就能做到的,敌我形式差距太大,只能依靠地利人和来抵挡。何况这许都城中对方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细作,数年前持金吾贾诩就在夜归途中被对方绑走,如今人死没死都不知道,而且城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对方就算远在冀州战场,不出一月大概就知晓的一清二楚。

    听完曹真这番话,夏侯楙顿时将酒爵重重的放下,发出嘭的一声,他再次骂了一句:当真无耻之人。

    雨帘挂在窗外滴滴答答落下来,吵吵嚷嚷的说话声的另一边,珠帘卷动,曹丕朝里面抚琴的女子笑了笑,这才走向一众兄弟,子丹分析不错,不过父亲还在养病,一切都谈不上事情严重。

    但二兄还是多做准备,不在这府中,而在朝堂上和那些世家豪族,若是万一义父他们必然要乱起来。

    是啊。曹丕坐下来,看着面前斟上的酒水荡起涟漪,公孙恶贼逼死家姐,累得我父悲伤过度,患病卧榻他声音哽咽,悄然伸手在眼角抹了抹湿渍,若将来生擒此人,一定带到家姐灵前祭奠,也告慰这场战事之中波及的冀州百姓。

    夏侯楙深吸了吸鼻子,眼角跟着红了起来,他拿起铜爵敬过去:二公子放心,楙站你这一边,家父就站在你这一边,还有夏侯叔父曹叔父他们哎,反正就是这个意思,那些朝堂上的什么文武大臣要是胆敢作乱,楙替你一刀砍了!

    曹真也点了点头。

    那丕就先谢过二位兄弟!曹丕举爵回敬,仰头一口饮尽,随后三人又谈了一阵方才离开。房中琴音停下,名叫‘甄宓’的女子从珠帘后面出来,轻柔的在曹丕身边坐下,头靠在他肩上:公爹这场病不管过不过的去,妾身也都会站在夫君背后,不过,妾身听说公爹他甚是喜欢三公子曹植,他文才出众,交友甚广,身边皆是文人墨客,就连朝中许多文臣都与他亲近。

    父亲却是喜爱子建才华,为夫也是知晓,但大兄离世之后,我便是长子,自古废长立幼乃是大忌,父亲不会那般糊涂。

    ‘甄宓’望着滴答作响的雨帘,嘴角隐约勾出弧度,在他耳旁微张红唇:但公爹现在却是重病在床,神志也不见得清醒啊

    曹丕陡然停了下来,他目光直直看着对面窗棂,迟疑了片刻:那夫人可有计教我?

    三公子放浪形骸,不如就坏他在公爹心中名声,妾身愿做这饵

    轻柔的声音掺入这满院冰凉的雨水之中,有风吹过来,直直的雨线都在风里摇摆,这边陷入安静了。

    阆苑转折,后院之中响起冷言冷语的交锋,丁氏从对面卞氏手中取过羹汤,交给身边的侍女,眯起眼睛:照顾夫君的事,自然有我来,妾室岂能随意出入,你为曹家生儿育女,将来自然是享福的,这个时候好生在后院待着。

    卞氏低下头,等到丁氏离开这才招来一名心腹仆人:多留几个心眼。

    是!那仆人也是一个明白人,立即理解了简短话语里的意思,朝着刚刚丁氏离开的方向悄然跟上去。妇人站在廊下没有立即离去,望着那边丁氏消失的廊檐哼了一声:夫君病重,你却突然转性哼,我倒要看看,你背后到底要做什么。

    湿冷的风卷过了檐下的妇人言语声,在这个午后的雨天,整个许昌城上方都泛起了诡秘的气息。

    这座拥有庞大人口的城池,无数人生活在这里面,形成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画面,然而曹操病重的这段时间里,许许多多,明的暗的心思倾轧交织起来,形成难以言喻的复杂丝线,将人与人之间捆绑了起来,涉及到中原各州,大大小小的世家朝堂小圈子还是坊间平民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一旦上面有任何风吹草动,头上就换天了,同样对立面的人就会遭到清洗,不得不令人紧张万分。

    药味弥漫的病榻之上,曹操脸颊消瘦,躺在床上,不远烧的通红的炉子带来的温度驱走了屋中潮湿的水汽,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曹纯每时每刻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哪怕不能下床理事,他都要将这座城掌握在自己手中。

    过得一阵,可能干涩的眼睛眨了两下,曹操抬了抬手,曹纯连忙靠近过去,就听虚弱的声音响起来:子和啊操在时,这些人可敢上蹿下跳?

    曹纯连忙将他手放下来,用被子掩好,在床沿坐了下来:自然不敢,大兄威严放在那里,这些鼠辈安敢出来,待大兄身体好了,把这些人吓个半死,纯来执刀!

    还有褚!大胖子在铜炉那叫了一声。

    呵呵咳曹操笑了笑,望着帏顶:那什么时候,我身体才能好?恐怕要不成了

    回来将养的这段时间,表面上曹操看去精神好了些许,甚至也能吃进几口稀粥,但唯有曹纯许褚二人日夜相伴的人最清楚,他的身体其实一天比一天衰弱,有时半夜会咳嗽的无法入睡

    子和

    消瘦的脸颊,斑白的发须随着微弱的声音转过来,曹操从被子下伸出手握住曹纯:为兄,想见一见公孙,让他来许都。

    曹纯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点下头。

    天光朦胧,重重的院墙外面,街道上弥漫水汽,离曹府两条街的一栋酒肆三楼上,一人站在木栅上面遥望那边的府邸大门,曹昂满脸胡渣,神情颓废,他进城不久后,就从祝公道传来的讯息知晓父亲病重的消息,但此刻他不敢轻易过去,就连于禁也不能在此时随意出面,毕竟他投降的消息还未传达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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