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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很快,杨豫之被窦奉节带兵捉拿,并施刑杀之,房陵公主也与窦奉节离婚,这可是李二陛下亲自判定的离婚案件……
窦奉节虽然泄了心头之气,但是绿帽之名顿时声震天下,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房陵公主也没辙了,只得出家为尼……
此刻房陵公主盯着房俊的眼神,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盯上了一直羚羊……
房俊心里直跳,哥们倒不是打算什么守身如玉,可您这盘菜,咱可真不敢下嘴……
赶紧转向旁边的那位道姑,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长乐公主殿下!”
这位道姑髻高挽,露出一截儿修长白皙的颈项,优雅如天鹅。肩如刀削,腰如束缟,身姿窈窕纤弱,精致的容颜眉目如画,丽质天成。秀气的柳叶眉婉约,一双清澈的美眸明若晓溪,俏挺的鼻梁,温润的红唇,整个人温婉如玉,翩若惊鸿。
只是眉宇之间那一抹淡淡的哀怨,却平添了几分娇弱……
没错,这位便是李二陛下与长孙皇后的嫡长女,长乐公主李丽质!
若是给古往今来所有最受宠的公主排个名,这位公主殿下必然榜上有名!
而且,跟她的母亲一样,温婉贤淑之名传遍后世,几乎是所有皇家公主的榜样!
长乐公主丽质天生,那长孙冲亦是丰神俊朗,这两人倒真是珠联璧合的的一对儿玉人!
只是让人心生嫉妒……
却不知为何亦是一身道袍,做出家道姑打扮呢?
长乐公主微微一个万福,轻笑道:“房侍郎不必多礼。”
她的笑容与房陵公主的魅惑众生完全不同,更像是一股清澈的泉水,淡然自然,清新隽永。
却回味悠然……
目光交错,房俊心底微微一震,他知道这一世也休想忘掉那对美眸。
他两世为人,从未见过像那样的一对眼睛,清澈无尽,尤使人心动的是内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深远……
晋阳公主已然拉着姐姐的手,得意的显摆道:“姐姐,刚刚姐夫带着我骑马了!”
长乐公主柳眉微微一蹙,嗔道:“你以为姐姐没看到呀?你这个小淘气,万一伤了可怎么办呢?”
伸出白玉也似的手指,屈指在晋阳公主光洁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惹得小公主夸张的雪雪呼痛,这才将眼波往房俊这边扫来,略带嗔意的说道:“平素便听闻房侍郎对兕子极是宠溺,本宫应该感激才是,可怎能如此娇惯小孩子呢?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她说起话来,语调轻软,嗓音娇嫩,浅嗔薄怒间,只有一股令人心神舒畅的清新惬意。
房俊就笑了笑:“这可不怨微臣,谁叫晋阳公主如此活泼可爱呢?不过既然殿下有懿旨,微臣自当遵命便是。”
长乐公主最是端庄严谨的性子,平素极是内敛腼腆,今日与房俊说话,一是见他如此宠溺兕子,心生好感,二则因为是高阳公主未来的夫婿,那也就是自家人,所以才熟稔了有些。
可是房俊这话说得却是有些轻佻了,感觉很是油嘴滑舌……
长乐公主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房陵公主自一遍笑吟吟的看着,也不插嘴,只是这眼神却在房俊身上转来转去,把个房二看得浑身痒,满是不自在……
这在此时,一声呼喝字银杏树后传出:“可是房二来了?过来,让孤罚你三杯!”
房俊愣了一下,李承乾?
心底虽然疑惑李承乾怎会出现在此地,不过太子相招,不敢耽搁,便对三位公主微微施礼,向银杏树后边走去。
他刚一走,房陵公主就靠到长乐公主近前,伸手揽住她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这个房二不老实!”
长乐公主似乎对房陵公主的亲昵已经司空见惯,二人虽是姑侄,但相差不过三岁,尽管性格南辕北辙天差地别,感情却出乎意料的好。闻言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房陵公主。
房陵公主伏到她耳边,吃吃笑道:“那房二的眼神,恨不得把你一口连皮带肉的吞了……”
长乐公主大囧,就连晶莹如玉的耳尖都泛起晕红,狠狠的瞪了房陵公主一眼,却惹得房陵公主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
走上那道斜坡,房俊忽然闻到阵阵桂花香,抬眼看去时,却见前方不远处,银杏树之外,尚植有数百株月季,沿着坡地铺开,万紫千红,开的正艳,而香味便是由此而来。
娇艳月季之旁,青青碧草之上,娓娓流过的小溪边,此时已闲散张设着十来张原木古拙的矮几,几上菜肴多不过五具,却另置有果盒、茶盒各一,皆是式样简朴典雅。
而围着案几而坐的,却是不下于十几人。
李承乾见到房俊,笑着招招手:“房二,到孤这边来坐。”
一霎间,房俊只觉得无数道或惊讶或嫉妒的目光直直的向自己望来。
房俊微微一笑:“遵命!”
抬脚走到李承乾身边。
正坐在李承乾身边的高阳公主站起身,向旁边挪了个位置,给房俊让出地方,嫣然一笑。
她今日身穿一袭葱蓝色的对襟半袖短衣、湖水色的长裙窄裈,反折领、细围腰,飒烈中倍显娇姿,衬着脚下一双尖翘绿蛮靴,如霜雪般骄人,犹如白莲般俏丽。
房俊含笑颌,表示谢过,待到跪坐在案几前的锦垫之上,放眼四顾,却被对面一颗铮亮的光头惊住了……





天唐锦绣 第三百零六章 情敌?
置身此山此地,身边溪水潺潺,确能令人心中俗事尽散,精神为之一振。
只是一见到这个光头,房俊就满满的全是心塞……
在座人数不少,太子李承乾、高阳公主、长孙冲、褚遂良、于志宁、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当然,还有这个俊得像是花儿一样的和尚——辩机。
眉如柳叶,眼若朗星,鼻似悬胆,唇红齿白。
一袭月白色的僧袍穿在消瘦的身上,清爽文雅之外,又透着一股俊朗的神韵,就连那嘴角的淡淡笑意,似乎都带着春风般的温煦。
房俊有些恶心到了,你说你一个和尚,长得那么帅干啥?
见到房俊的目光在打量自己,辩机合十微笑:“房施主,别来无恙?”
本来无恙,见到你就有恙了……
房俊心里吐槽一句,皮笑肉不笑道:“大师不在方外之地潜心修行,斩断孽缘,何以处处留恋这十丈软红?”
辩机微微一愕,随即正容道:“入世即出世,只要心有佛,何处不修行?”
“大师果然佛法精湛,说的话好有道理……”房俊见到矮几上的菜蔬,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白切鸡放在辩机面前的碟子里,一脸灿烂的笑容:“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入世即是出世,吃荤既是吃素,大师,请吃鸡……”
“噗”
坐在长孙冲身边的一个中年文士刚刚喝了一口酒,被房俊这句话害得呛到了鼻子里,一个劲儿的猛咳。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见到在座诸人都看着自己,一张白脸也不知是憋得还是窘的,红得跟一块大红布也似,连连摆手,尴尬道:“失礼了,失礼了……诸位勿怪。”
其实何止他一人想笑?
在座诸人各个面色古怪,显然都是想笑却不好意思,苦苦忍着罢了……
这房二果然棒槌,一上来就跟辩机找茬,莫非这二人有什么过节?
房俊仔细瞅瞅这人,脑子里搜索一阵,确定不认识,便不以为意,又将目光看向辩机。
辩机依旧面带微笑,一副佛法精深的大德高僧模样,合十低宣了一声佛号,温言道:“佛法随缘,修佛之人亦可随缘,出世入世,不过心态,心态安然,便是红尘十丈,亦自佛心安定,不染俗尘。”
顿了一顿,又说道:“房施主这句‘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看似率性豁达,与佛旨契合,实则大大不妥。然杀生妄语,却是地狱魔障,自当谨尔戒之,岂能沾染半分?苦肉身,贪妄欲,妒忌恨,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修佛之路,亦如人生七苦,善哉善哉。”
众人肃然起敬。
辩机容貌俊秀英飒,气宇不凡,十五岁时剃出家,隶名坐落在长安城西南隅永阳坊的大总持寺,为著名法师道岳的弟子。后来道岳法师被任为普光寺寺主,辩机则改住位于长安城西北金城坊的会昌寺。
其人远承轻举之胤,少怀高蹈之节,年方志学,抽簪革服,年岁不大,但名望却在关中佛门日益响亮。
只不过房俊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未来……
辩机出家之后,十余年中潜心钻研佛学理论,至贞观十九年玄奘法师回国在长安弘福寺开译场之时,便以谙解大小乘经论、为时辈所推的资格,被选入玄奘译场,成为九名缀文大德之一,声望达至巅峰!
再然后,自然就是“玉枕悬案”了……
之所以说是悬案,是史学家对于高阳公主与辩机的这一段“婚外自由恋”其实是秉持着两种截然不同态度的,而这两种相反的论点,其立足点却是《新唐书》与《旧唐书》这两本唐代史籍。
太子李承乾肃容道:“房二郎不可对大师无礼,大师学识渊博、佛法精深,乃是长安少有的大德高僧,尔自当勤加请教才是。”
辩机的身份地位摆在哪里,乃是当今佛门的后起之秀,更是一面旗帜,若贸然得罪,怕是遭到整个佛门的诘难,得不偿失。所以,李承乾看似在此则房俊,实则却是帮了他一把……
房俊自然听得出李承乾的本意,笑了笑,眼神瞥了身侧的高阳公主一眼,这丫头正襟危坐,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儿,俏丽的容颜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你娘咧!这俩货之间的破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生过?
若是生了,那最开始勾搭是在什么时候?
可别是现在,就当着咱的面已经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那咱不得郁闷死?
房俊心塞到极点,任谁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即将和一个和尚来一场婚外自由恋,此刻还都人模狗样的坐在自己面前,心情都好不了……
房俊端起酒杯,有些郁闷的说道:“某来迟一步,自罚三杯,诸位随意!”
一饮而尽。
说是随意,谁又能真的随意?
且不说房俊的家世,亦不说未来帝婿的身份,但说那名满关中的“财神”之名,以及李二陛下对其的信重,就没人敢不把尚未弱冠的房俊当个人物。
更何况,刚刚结束的这场求雨,关中传得沸沸扬扬,“呼风唤雨”之名更是响彻关中,这般一个“半仙儿”似的人物,谁敢摆谱拿乔,大咧咧的让房俊自罚三杯?
便是太子李承乾,都举杯陪着房俊饮了一杯……
空酒杯放到案几上,刚想要拿起酒壶自己斟满,从旁伸来一只纤秀白皙的小手,拿起酒壶,替他斟满。袖口微微缩起,露出一截儿欺霜赛雪的皓腕……
房俊看了高阳公主一眼,再次举杯饮尽。
高阳公主便如一个侍女一般,再次斟满,只是清凉的双眸偷偷瞄了房俊一眼,咬着红唇低声说道:“急酒伤胃,不如先吃些点心菜肴……”
房俊心里鄙视,你个死丫头,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心头郁郁,真想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此,这二人可能还会稍有收敛,自己不再,岂不是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
若是真的能退掉这门亲事,他自不去在乎,你家再是情投意合,与我何干?可万一这门亲事退不掉,那自己就不得不娶高阳公主,这以后若是依旧与历史相同,岂不是相当于自己给他们创造机会?
不走,心塞难受;走了,唯恐这两人勾搭在一起……
穿越者,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牛逼吊炸天,想咋样就咋样啊!房俊郁闷得不行,咋办?举杯浇愁呗……
再饮一杯,房俊看着对面丰神如玉的长孙冲和俊秀疏朗的小和尚言谈甚欢的样子,心底涌起一股恶意:不如哪天做出几个震天雷,把你俩都给送上西天,那就天下大吉了!
辩机不能勾搭高阳公主,自己不管娶不娶她,都能高枕无忧;长孙冲这个兔爷儿完蛋,长乐公主不就成了寡妇?一想到长乐公主秀美清丽的容颜,纤弱窈窕的身段儿,端庄贤淑的气质,房俊就觉得心口一热,那位公主的确很符合自己的审美啊……
心里正走神呢,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娇笑:“青山绿水,花香馥郁,枯饮无趣,怎能无酒令呢?”
房俊回头一看,正是长乐公主与房陵公主联袂而来,长乐公主手里牵着晋阳公主,而清河公主则浅笑盈盈的走在房陵公主身侧。
晋阳公主一见到房俊,便挣脱了姐姐的手,咯咯笑着向房俊扑来,结果到了房俊近前,脚下一绊,便一头扎进房俊怀里。可把房俊吓了一跳,他本不习惯跪坐,只是这么一会儿,就有些腿麻,被晋阳公主这么一撞,身子顿时一歪,好险撞倒身边的案几,赶紧伸手在地上撑住,却嗯上了身侧高阳公主的**。
虽然隔着裙子,却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份滑腻修长,青春弹性……




天唐锦绣 第三百零七章 高僧与牙婆
高阳公主被房俊摁在腿上,顿时便觉得那一只温热的手掌像是一块烙铁一般,烫得她浑身一颤,一股似痒似麻的感觉从腿上升起,那里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酸软。
紧紧咬着唇儿,才把喉间那一丝呢喃生生忍住,眼眸飞快的瞥了房俊一眼,赶紧低下臻,洁白的脸蛋儿早已飞上两抹红云,霞生双颊,倍添艳丽。
芳心儿却是突突直跳,这个土包子、黑面神,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房俊也很尴尬,顾不得享受手心的滑腻紧致,赶紧坐正身子,把手抽了回来……
旁人离得稍远,加之角度的关系,并为有人觉这一幕。
但诸人却都被晋阳公主的亲昵态度吓了一跳,这位李二陛下的掌上明珠,到了席间便径自扑到觉怀里,被房俊轻轻放在身侧,然后就像个小大人一般,正襟危坐,小腰杆儿挺得笔直,俨然一副家教良好的名门闺秀模样。
只是却将高阳公主的任务接过手,不停的给房俊斟酒布菜,却又似一个贴身的小丫鬟……
在座诸人,除了李承乾与辩机之外,便是长孙冲都不免心头泛酸,吃起飞醋来。这可是晋阳公主啊!大唐皇帝的掌上明珠,所受到的宠爱冠绝一众皇子公主,怎么就能跟房俊如此亲近呢?而房俊你,怎就敢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晋阳公主的侍候?
高阳公主对于晋阳公主对房俊的亲昵,早已见怪不怪,不以为意。
后来的三位公主殿下,却暗暗吃惊。
尤其是长乐公主,对于兕子这个妹妹的性格,再也没有比她这个长姐更清楚的了。
说好听一些,这小丫头是聪敏慧黠、心窍玲珑,其实就是人小鬼大,别看当着大臣的面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知书达理、端庄大气的,内里却极有主见,与任何人都天然保持着距离。
除了小九与父皇,长乐公主还从未见兕子在任何人面前显得这个亲昵无间,即便是她这个长姐都差了点儿……
李承乾却没有在意这个,在他看来,房俊这小子非但才华横溢,兼且心智无双,对自己似乎也有好感,当日骊山溪畔的那一番话,不仅仅是打开了自己的心结,更犹如自己的指路明灯一般。
再说不久之后便是高阳的驸马,那就真正的成为一家人,兕子与姐夫亲昵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在座之人他身份地位最高,便摆了摆手,笑道:“姑姑的提议甚好,有酒怎能无令?各位,咱们行个什么酒令呢?”
饮酒行令,是中国人在饮酒时助兴的一种特有方式,但是在最初的时候,饮酒行令却是上层人士的特权。
酒令由来已久,开始时可能是为了维持酒席上的秩序而设立“监”,汉代有了“觞政”,就是在酒宴上执行觞令,对不饮尽杯中酒的人实行某种处罚。在远古时代就有了射礼,为宴饮而设的称为“燕射“,即通过射箭,决定胜负。负者饮酒。古人还有一种被称为投壶的饮酒习俗,源于西周时期的射礼,酒宴上设一壶,宾客依次将箭向壶内投去,以投入壶内多者为胜,负者受罚饮酒。
酒令成俗盛行,则于唐代的士大夫间,普通平民是甚少行酒令的,不知是否有律令约束,只是从未见于典籍。
酒令在唐代诗文中酒令频繁出现,饮酒行令在士大夫中特别风行,他们还常常赋诗撰文予以赞颂,白居易便曾诗曰:“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
太子殿下提议,不仅要表示赞同,还要积极的响应。
坐在褚遂良身边的人大声附和道:“美景当头,花团锦簇,不若就行一个飞花令如何?”
房俊望去,但见这说话之人长着一张硬朗的国子脸、卧蚕眉,配合上他那魁梧的身量,很是有一份劲健奔腾的英武之气,无奈此时的他却是身着一袭繁花锦绣的儒士团衫,再配上如此一副好似沙场叫阵的豪迈嗓音,着实是有些不协调……
“此乃监察御史,萧翼……”
耳畔响起轻柔的话语,房俊扭头,却见高阳公主正低着头,红唇微动,显然知道房俊不识此人,为他介绍。
房俊微微点头。
此时后至的三位公主也已落座,房陵公主坐到李承乾身边,她比太子李承乾的辈分高一辈,也算是主客之一。
长乐公主做到长孙冲旁边,长孙冲微微欠身,替她整理好锦垫,温文尔雅细致体贴,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羡煞旁人。
清河公主却是贴着高阳公主坐了。
褚遂良闻听萧翼之言,笑道:“萧御史怕是未饮先醉,有才高七斗的房二郎在座,吟诗填词这等风雅之事,吾等凡夫俗子正该退避三舍才是,岂敢狂妄自大的往前凑?”
长孙冲亦笑道:“此言是极,有房二郎珠玉在前,吾等还是有自知之明才好。”
他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是紧跟在褚遂良后面说出来,却未免有揶揄鄙夷之嫌,谁不知褚遂良家的公子被房俊虐的颜面扫地,早已种下梁子?
长乐公主微微蹙了一下柳眉,面容恬淡,不见喜怒。
不怪褚遂良与长孙冲看不起房俊。
实则现在房俊的诗词,一方面被人广为传颂,另一方面却被许多大儒文士诘责,盖因其诗词文字浅显,造句平白,虽然意蕴悠远,但总是少了几分才华横溢的华丽堂皇,被这些自诩学富五车之人所不喜。
那监察御史萧翼一拍额头,苦恼不已:“倒是忘记这一茬!如此,岂不是某作茧自缚?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酒场之上?大不了就喝酒,能以房二郎的诗词佐酒,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房俊瞅了这个看似粗豪之人一眼,心里琢磨这家伙是随着褚遂良与长孙冲的话风嘲笑自己,亦或真是个豁达之人?
自从跟房俊辩论一番,便轻易不再声的辩机此时亦出言道:“房施主才华横溢,心智绝伦,乃是人中俊杰。贫僧虽是出家人,却也忍不住好奇之心。”
房俊听到这个和尚说话就心塞,忍不住说道:“既然尘根未断,为何出家避世?大师不若趁早还俗,如此佛门或许少了一位大德,坊间却也多了一名牙婆,岂不美哉?”
太子李承乾满头大汗,这话说得,太损了……
高阳公主忍不住心底笑意,却又不愿失礼,只得拼命忍着,刀削也似的肩头不住耸动,握着兕子的手也愈用力。晋阳公主茫然瞪着大眼睛,小手被十七姐捏得有些疼,却不知这位姐姐了哪门子疯?
辩机先是愕然,紧接着面红耳赤,自己可是真心觉得房俊的诗词都是返璞归真的上乘之作,任一一拿出来,都堪称流传于世的名作,何以居然被如此侮辱?
竟然将贫僧比作坊间的牙婆?
修行再高,辩机的年纪也摆在那里,只觉得所有人都将嘲笑的目光看向他,顿时羞臊难当,起身便欲离席,合十道:“小僧着相了,这便回寺反省,罪过罪过。”
太子李承乾赶紧挽留道:“大师何必在意?房二郎不过酒醉误言,大师还需见谅才好。”
辩机正色道:“殿下误会,小僧非是因房施主之言而恼怒,恰恰相反,正是房施主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令小僧惊醒。佛法无边,修行艰深,自当日日不辍时时领悟,虽然入世出世皆是缘法,但小僧仍未到达心若磐石,视红粉如骷髅的境界,难免心随意动,误了佛心,距离大乘之境愈遥远。诸位,小僧告退,阿弥托佛……”




天唐锦绣 第三百零八章 房二斗酒诗百篇(上)
房俊斜眼睨着一副豁然反省神情的辩机,心里大骂一句:装得像个小白兔一样,要不要脸?别人不知你这花和尚的根底,却骗不过咱!看似本分正经,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臭不要脸的……
然而除去他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对辩机的坦然诚恳报以同情和钦佩,能在被人与牙婆并列之后,非但不气恼记恨,反而从自身去寻找不足并加以悔改,不愧是佛门百年来最出色的大德高僧之一。
有正派就有反派,很不幸,毒舌的房俊自然成了大反派……
就连刚刚还窃笑不已的高阳公主,都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应对一个出家人说那么重的话。
长乐公主亦淡淡的扫了房俊一眼,虽然神情淡然如水,秀美的面容古井不波,但房俊却仍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不满……
房俊愈郁闷得不行!
都以为这个臭和尚是个洒然坦荡的大德高僧?我去他娘咧!这都什么世道?伸手拿起案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晋阳小公主则似乎对于侍候房俊姐夫很有兴致的样子,兴致勃勃的提着酒壶,为房俊斟满,见到房俊再次饮尽,便又给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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