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待到安西军抵达,再伺机决战……
……
李承乾叹息一声,满脸忧愁担忧:“只不知青雀和雉奴眼下如何……”
此言一出,李靖沉默下来。
当初长孙无忌发动兵变之后,意欲废黜东宫另立储君,但身为李二陛下嫡子的魏王与晋王皆未得到扶持,反而是平素名声不好、且只扶持李二陛下庶子的齐王李佑上位,其背后之内幕固然至今未曾传出,但想来也知道必然是魏王、晋王拒绝了长孙无忌。
否则以魏王李泰、晋王李治的身份地位,哪里轮得到齐王李佑?
不立嫡、不立长,反而立一个庶子,难以安抚天下人心,违背了宗祧承继之法,几乎等同于站在天下门阀士族的对立面,长孙无忌岂会犯下此等错误?
但既然扶持齐王李佑上台,则无论太子李承乾,亦或是魏王李泰、晋王李治,都必须彻底消失,否则齐王李佑绝难继承储君之位。
可以想见,魏王李泰与晋王李治将会面对何等凶险之境地,甚至说不定此刻已然惨遭长孙无忌之毒手,罹难而死……
无论李泰当年如何背地里搞破坏意欲争楚,还是李治后来依仗李二陛下的宠爱生出非分之心,李承乾都一如既往的对两个弟弟予以宽容,他只怪自己未能达到父皇的要求,却并未因此记恨魏王与晋王。
在他心里,对于手足之情甚为看重。
故而此刻面对魏王、晋王依旧可能已然遭遇毒手之事实,心中无比沉痛……
李靖无言以对,到了眼下这等局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断无一分一毫转圜之余地。莫说魏王、晋王落在叛军手中凶多吉少,就算是东宫世子受到叛军胁迫,也只能任凭处置。
否则何以维护名分大义,又拿什么对东宫六率阵亡的将士交待?
见到李靖这般神情,李承乾愈发忧愁,他本意是希望能够与关陇方面展开一场对话,付出一些代价确保魏王、晋王的安全,但他身为储君,东宫之主,这等时候是万万不能做出这等姿态的,否则对于东宫上下之士气打击巨大,最方便出面的自然是李靖。
但李靖明显予以拒绝……
李承乾便再度看向房俊。
房俊自然明白李承乾的意思,不过沉吟一番,觉得即便这个时候与关陇展开对话,关陇也断然不会对魏王、晋王之事做出任何表态。
毕竟以臣子之身份屠戮皇子实乃大罪,更何况长孙无忌乃是魏王、晋王的亲舅舅,不忠不仁之罪名,长孙无忌如何担负得起?但只要长孙无忌还想着扶持齐王担任储君进而把持朝政,那么释放魏王、晋王就绝无可能。
既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掉魏王、晋王,又不敢放,如何取舍都极为不利,长孙无忌岂能答允就此事与东宫进行磋商?
他无论怎么对待魏王、晋王,都只会在暗地里下手,然后一概不承认……
沉吟良久,反复斟酌,房俊沉声道:“殿下不必担忧魏王、晋王之安危,长孙无忌素来城府深沉、谋略深远,做事总会留有余地,不肯置诸死地、全力一搏。若他此刻谋害两位殿下,则全无退路,且势必背负以臣弑君、虎毒食子之千古骂名,倾尽三江之水以难以洗刷,以长孙无忌之为人,焉肯落入那等境地?最起码在彻底覆亡东宫之前,他断不会对两位殿下下手。”
李承乾想了想,觉得房俊之言未必没有道理。
眼下整个长安城尽在长孙无忌掌控之中,哪怕魏王、晋王掉了一根毛,都必定归咎于长孙无忌头上,无论是否他所为。所以这个时候长孙无忌不至于猝下杀手,而是要等到大局已定,各方势力进入长安之后,再让魏王、晋王发生一点意外。
到那个时候,自然多得是办法将黑锅甩出去,嫁祸于人……
李靖对于这等攸关政治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天赋,此刻听闻房俊之言,顿觉言之有理,附和道:“二郎所言不差,此时毒害魏王、晋王,后患太大,长孙无忌必不愿为之,若最终关陇战败,长孙无忌更要留下余地。所以,长孙无忌只会在彻底确保胜利之后,才会暗下毒手,殿下大可放心。”
李承乾颔首,吁出一口气,道:“此事乃孤之心魔,若因为此次兵谏之故,导致青雀、雉奴罹难,孤纵然身死亦死不瞑目。好在李佑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危险,否则孤将左右为难。”
房俊无语,这时候您还担心李佑的安危呢?
李佑站出来表态愿意争储,就已经与东宫站在对立,有你没我、你死我活,若最终关陇胜利,向魏王、晋王下手的很可能就是李佑,因为长孙无忌要以此把柄来达到对李佑的完全掌控;若关陇失败,李佑就必须承担阴谋争储之罪责,如果李二陛下尚在,或许可将其圈禁终生以为惩罚,可如果李二陛下已经驾崩,李佑万万没有活命的机会,因为谁提出让李佑活命,谁就有串通关陇、对东宫不满之嫌疑……
李承乾放下心事,预计短时间内魏王、晋王安全无虞,整个人轻松起来,命内侍将茶水换过。
房俊执壶斟茶,问道:“微臣于城外突袭叛军各部,殿下与卫公可有何指示?”
李承乾拈起茶杯,笑道:“兵事之上,卫公天下第一,孤又何敢班门弄斧?一切听从卫公指挥即可。”
这等“用人不疑”之大度,令李靖分外受用,笑着摇头道:“殿下此言,令老臣汗颜无地……其实也没什么可指示的,战阵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且太极宫内与城外信息沟通不便,若事事请示,反而贻误战机。二郎虽然年轻,但功勋赫赫,比之朝中开国老臣亦是毫不逊色,麾下兵卒更是战力剽悍、令出如山,自己依照局势自行决断即可。总之,眼下的战略是稳固太极宫,伺机削弱叛军力量,殿下可授予二郎全权指挥军队之便利,无需过多插手。”
虽然政治天赋极差,但这么多年仕途蹉跎,却也懂得团结党羽、排斥异己的道理。
眼下东宫虽然面对强敌上下一心,实际上内部却因为利益诉求之不同,分成几个不同的阵营,尤其是萧瑀等人,对于他统御东宫六率兵权在握多有忌惮,暗中是否有掣肘之处,不得而知。
而作房俊麾下部队战力完全不在东宫六率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且与之私人关系极佳,两人利益一致,自然应当及时示好,共同进退。
只要他与房俊意见相同,似萧瑀那些朝堂大佬在这等兵凶战危之时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这,其实也正是李靖潜居府邸的另一个原因——官场也好,军中也罢,都因利益之不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派系,勾心斗角随处皆在。他梦想着指挥无敌之军队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却着实对于人心算计感到束手无策……





天唐锦绣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出其不意
www.lfdag .com,最快更新天唐锦绣最新章节!
见到李靖对房俊这般信任支持,李承乾欣然颔首:“既然如此,二郎便放手施为吧,也让那些叛军看一看,什么才是大唐第一强军!”
对于李承乾这般吹捧,李靖倒是不以为意,笑道:“正是如此!自当初叛军兵变之日开始,东宫猝不及防节节败退,导致叛军气焰嚣张,二郎该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他乃东宫六率之统帅,但是对于李承乾将右屯卫称之为“天下第一强军”并无反感。
一则他执掌东宫六率时日未久,只是经由一番整编,全军上前的训练都未能进行几日,即便眼下步步败退,却也无损他“军神”之威名。再则,右屯卫追随房俊这些年战功赫赫、北征西讨,击溃强敌无数,单以战功而论,大唐军队序列之中,无有可与右屯卫相提并论者。
这么多年潜居府邸、仕途蹉跎使得李靖心绪上有些极端,但绝非心胸狭隘之辈,否则也不会潜心多年编纂兵书,意欲将自己毕生所学悉数公开,传诸于后世。
在古代知识传播途径极少、人人敝帚自珍的大环境下,但凡著书立说者,皆是心胸宽广、兼济天下之辈。
见此,李承乾甚为满意,信心也再度提升,略有兴奋,抚掌道:“局势固然岌岌可危,动辄有倾覆之祸,但只要咱们君臣齐心,定能荡平逆贼,反败为胜!待到来日,继承贞观之志,开拓进取、威服四海,开创一个千古未有之盛世,造福万民,名垂青史!”
他这个人性格非常软,稍有挫折便灰心丧气,精神属性极低。然而此番遭遇生平未有之危机,不但有可能丢了储君之位,阖家老小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却一反常态的意志坚定,甚至存下必死之志,殊为难得。
眼下这番振奋之言,显然发自肺腑,李靖与房俊尽皆被他感染,齐齐起身离座,单膝跪地,大声道:“臣等誓死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死不旋踵!”
李承乾连忙起身,一手一个将左膀右臂搀扶起来,佯嗔道:“何以轻言生死?二位皆乃国之干成、帝国柱石,即便孤兵败身死,二位亦当尽忠国事,不应因孤之故导致帝国崩颓!只不过,二位之深情高义,孤铭感五内,永志不忘!”
*****
傍晚时分,房俊才从李承乾处告退离去。穿过内重门时,欲往长乐公主处逗留片刻,一叙相思之情,只不过此刻内重门里居住了太多妃嫔宫人,众目睽睽之下,难免给长乐公主遭致非议。
即便晋阳公主处也不好时常拜访,到底是待字闺中的公主,闲言闲语有损清誉……
只能忍着相思之情,大步之内重门穿过,与张士贵在玄武门下值房闲谈片刻,便出门而去,回到右屯卫军营。
在中军大帐见到高侃,入座之后,房俊便将方才太子那边的战略详细告知,而后问道:“此番咱们驰援东宫,声势汹汹,虽然先后击溃柴哲威的左屯卫以及长孙恒安部,却并未有一场实打实的大仗,难免气势不足,声威不够,不能震慑叛军。吾欲择取一处,调动至少万余骑兵予以突袭,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以震慑天下门阀。依你之见,当取何处为佳?”
高侃扭头看着墙壁上的舆图,沉吟少倾,缓缓道:“龙首原上那一支叛军兵力在三万上下,居高临下,占据地利,随时可以发动对咱们的突袭,隐患极大。按理说,若想择选一处予以突袭,此处最佳。”
房俊呷了一口茶水,笑道:“若如此,就以此处开刀?”
高侃也笑了,摇头道:“大帅何必取笑末将?既然是理所应当之事,那么自然人人皆知,侯莫陈麟调往太极宫参与围攻,龙首原上前来换防的乃是长孙嘉庆……此人性情沉稳,素知兵事,虽然交卸军务许久,多年不曾带兵,但能力极强。长孙恒安死于军中,长孙无忌必然悲怮不已,此番让长孙嘉庆复出,且换防至龙首原,来到对抗咱们的第一线,必然小心戒备,伺机偷袭,只怕现如今龙首原上叛军阵营已然风声鹤唳,处处小心在意。吾等若想以最小之代价达成震慑叛军自目的,龙首原非是理想之所。”
长孙嘉庆名声不显,但却是长孙家的中坚人物,其父长孙顺德乃长孙无忌与文德皇后之堂叔,“凌烟阁二十四功勋”之一,早年英勇善战、功勋赫赫。
关陇门阀后继无人,这些早已交卸军务多年的宿老都被一一拎了出来,推上前线。只不过如此虽然尽显关陇人才之匮乏,但这些宿老当年都曾执掌兵权、功勋赫赫,绝不能因为长孙恒安败得如此之快便掉以轻心。
人虽老,精力有限,但经验却更为丰富,性情也更加沉稳,进取或许不足,但守成却绰绰有余……
房俊颔首表示满意,高侃没有将心思放在近在咫尺的龙首原叛军身上,足见其战略目光不差。
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墙壁舆图之前,负手观望一阵,看着舆图上密密麻麻标准的信息,斟酌一番,问道:“灞桥如何?”
高侃也起身站在房俊身后,看着房俊将手指从泾阳过泾水、向南过渭水,在灞桥的标记上点了点,遂笑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英雄所见略同。”
房俊哈哈一笑,指了指高侃,道:“奸诈。”
高侃莞尔一笑:彼此彼此……
长孙恒安拆除中渭桥,房俊被迫率军北上,直抵泾阳,看上去似乎绕过泾阳横渡泾水,之后强占东渭桥直抵灞桥。结果房俊抵达泾阳占据常平仓得到补给之后,当即虚晃一枪,原路折返强渡渭水,大了长孙恒安一个措手不及,大获全胜,抵达玄武门下,完成与东宫六率的胜利会师。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驻扎龙首原上的长孙嘉庆部乃是右屯卫的主攻方向,结果房俊偏偏反其道行之,效仿先前的战略再度渡过渭水北上,绕过泾阳偷袭灞桥……
从战略上来说,的确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宗旨。
两人意见一致,房俊随意道:“此战由你亲自带兵,具体战术如何制定、实施,你自己决定。本帅只要结果,定要重创叛军、震慑敌胆,让天下门阀都看到起兵谋逆与东宫对抗之后果。”
“喏!”
高侃单膝跪地,大声领命,心中热血翻腾。
这一场兵变如论最终谁胜谁负,都将载于史册之上,但凡参与其中者都将青史留名。能够得到房俊之信任独掌一军戍守玄武门此等战略重地、宫城咽喉,又能率军直击叛军,一旦大胜,则名传天下,彪炳青史!
放在旁人麾下,似他这般无背景、无功勋的低级将领,怎么可能被主帅赋予这般重任?
知遇之恩,如山如海,除生死追随之外,无以为报!
……
从中军帐走出,天下雪花稀稀落落,北风呼号,天气严寒。房俊紧了紧衣领,策骑返回住处。
他素来擅于培养“新人”,敢于放权,麾下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将领皆是能力卓越之当世人杰,他再是自负亦不敢妄言能力在这些人之上,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悉心培养之后大胆放权,让这些注定名垂青史的人杰去闯出一番功业。
如此自己得了实惠,又收获一波崇拜,何乐而不为?
心情不错的回到住处,沿途家兵部曲尽皆下马见礼,房俊在马上一一含笑回应,进到营地之内,家中仆人已经入内禀报,金胜曼快步迎了出来。
这位新罗公主脱去一身箭袖劲装,穿上一袭新罗传统的服侍,高高的发髻堆起,脸上敷了水粉胭脂,平素飒飒英姿浑然不见,整个人娇媚温婉,楚楚动人。
房俊倒是极少见到金胜曼这副装束,颇觉新鲜,心中蠢蠢欲动……




天唐锦绣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攻其不备
www.lfdag .com,最快更新天唐锦绣最新章节!
男人火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下巡梭,金胜曼俏脸泛着红晕,心中小鹿乱撞,又喜又羞。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上前敛裾施礼,柔声道:“晚宴已经备好,妾身先侍候郎君沐浴,然后再用膳。”
虽然已经成婚,也有了肌肤之亲,但两人之间到底缺乏沟通,彼此依旧有些生疏。
好在金胜曼从最初的迫不得已心不甘情不愿,慢慢因为房俊的为人处世加上人格魅力而接纳……
女人就是如此,若她心中不甘,便是天下第一奇男子摆在身边亦是嗤之以鼻、幽怨哀愁;可一旦心中接纳,便是千依百顺,予取予求。
甚至倒贴也无妨……
两人前后进了账内,侍女已经将烧好的热水一桶一桶拎来,注入宽大的浴桶之内。
金胜曼红着脸儿,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替房俊脱去外面的斗篷,再将衣衫褪去,直至手指尖碰触到强健宽阔的胸膛,温热的触感令她愈发面红如血,娇羞不胜。
房俊低头俯视着这张如花娇靥,心中好笑。
平素一副英姿飒飒的女中豪杰模样,动辄舞刀弄棒喊打喊杀,闺中之时却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娇羞无限的小女子。只不过这等强势与纤弱之间的反差,愈发令男人腾起几分征服欲……
水波翻涌,云雨几度。
直至浴桶里满满的热水几乎洒光了,房俊才神清气爽的在侍女服侍下穿好衣物,来到前边准备用膳。
白羊一般的美人儿则娇躯酸软,侍女面红耳赤的搀扶着穿好衣裙送去前边,这才收拾战场。
……
天色渐暗,风雪未止。
右屯卫营地之内,高侃顶盔掼甲,策骑站在校场之内,目光锐利的看着面前集结的三千精锐骑兵,胸中热血沸腾。
自受命戍守玄武门开始,他始终谨记房俊之叮嘱,死守玄武门不可有一丝一毫疏忽,所以轮番大战皆是被动迎敌,固然尽皆获胜,却难免不痛快。
此番前去偷袭灞桥,正可以率军突击、斩将夺旗!
房俊既然给了他全权处置此次突袭之权力,他当然自有决断。房俊让他率领万余人马前去偷袭灞桥,他却之带了三千人,一人双马足矣。
人数太多,在关中地界上未必瞒得过关陇门阀,况且兵贵神速,只要在叛军反应过来之前抵达灞桥展开突袭,以关陇叛军那般乌合之众,三千人足矣杀上一个来回。
风雪之中,三千人快速集结,战马不耐烦的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面冰雪,马背上的兵卒则全副武装、面容冷峻,一股冲天杀气升腾而起。
他们都已经知晓此行之任务,三千人偷袭驻扎超过三万大军的灞桥,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以寡击众有何不妥,更没有半分胆怯与紧张。
一则右屯卫的兵卒跟随房俊北征西讨,哪一次不是面对数倍于己的强敌?却是未尝一败,全军上下的信心早已爆棚,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一支军队能够让他们吞下败绩。
再则主帅房俊在外界的名声皆是“鲁莽”“棒槌”之类,但军中兵卒却知道这位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许多看似以弱战强、以寡击众的战事,实际上早已胜券在握。
军心士气,本就是从一场接一场的胜利当中渐渐累积,更遑论是这样一支百战百胜的无敌之师?别说是三万人驻守灞桥,就算有十万人,只要房俊一声令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冲锋陷阵!
高侃端坐马上,大声道:“此战之目的,除去击杀叛军、震慑天下,更要彰显吾右屯卫天下无敌之战力!叛军肆虐,社稷倾颓,吾等身为帝国战士,自当英勇无畏,匡扶社稷!现在,请汝等随吾杀敌,既彪炳青史,也建功立业!”
“杀敌!”
“杀敌!”
“杀敌!”
不仅仅这三千人,就连整个营地之内数万兵卒亦是振臂高呼,士气爆棚。
高侃大手一挥:“出发!”
当先策骑疾行,身后三千骑兵、六千战马犹如风骏残云一般,向着渭水之上的浮桥疾驰而去。待到越过浮桥,全军毫不减速,直奔泾阳城。
留守泾阳城负责看守常平仓的右屯卫兵卒早已将全城封锁,各处城门尽皆紧紧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李义府站在北城城楼上,看着数千骑兵在城外奔驰而过,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禁不住叹了口气。
他最先投靠房俊,是看中房俊与东宫之间的密切关系,只待将来太子登基便能成为“潜邸之臣”,水涨船高之后自然也能得以重用。后来被房俊嫌弃,不得已投靠晋王,再转投关陇,结果却投闲置散,丢到这泾阳城。
现在房俊率军自西域回援,兵不血刃拿下泾阳城,自己又成为房俊麾下……
自己就好似墙头小草一般,风吹两边倒。
“三姓家奴”也不过如此……
李义府幽幽叹息一声,他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只希望这回东宫能够大获全胜,别再逼得自己再度反水去长孙无忌面前摇尾乞怜。想想那等场面,即便他脸皮再厚,再无羞耻之心,也大感颜面扫地、尊严尽失。
……
玄武门外,龙首原上。
当初李二陛下将高祖皇帝软禁于宫中,时常觉得心中有愧,故而百般讨好。见到宫内夏日闷热,又不敢将高祖皇帝放出去至骊山等处皇家园林避暑,干脆便在龙首原上修建一座宫殿,以供高祖皇帝避暑之用。
只不过当时大唐立国未久,国内百业凋敝,朝廷税赋不足,国库空虚,连帝后都节俭用度,故而宫殿修建之进度很是缓慢,修修停停,数年过去也只是初具规模。
待到高祖皇帝驾崩,此处宫殿修建甚至一度停止。
直至房俊将玻璃配方献于李二陛下,导致内帑暴增,兜儿里有了钱的李二陛下这才重新启动此处宫殿的修建,并将此地命名为“大明宫”。
只是一处宫殿之修建费时日久,时至今日也尚未完全完工……
长孙嘉庆合衣在床榻之上歇息,听着账外风雪肆虐之声,全无困意,人老了,睡眠便少,总是在闲暇之时回忆往昔,下意识觉得待到时候大把时间睡觉,不肯虚度眼下一分一寸光阴。
当然,睡眠缺乏也有当下环境之缘故。
似他这等门阀宿老,平素养尊处优钟鸣鼎食,骤然来到这简陋之军营,条件艰苦,一时难以适应。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随意进入大明宫,只是将营地驻扎在宫墙之外。
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脚步之声杂乱,长孙嘉庆一咕噜爬起,便见到自己那个已经年逾五旬的亲兵掀开门帘快步而入,一脸惶急:“大帅,不好了,右屯卫在校场集结部队,似有异动!”
“啊!”
长孙嘉庆吓了一跳,他可没忘记长孙恒安被仆人抬去城外家庙之时那凄惨零落的死状,绝对不想步其后尘。
“快快快,立即擂鼓集结军队,严防右屯卫趁夜偷袭!”
“喏!”
亲兵反身退出,须臾,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整个叛军营地沸反盈天,诸多衣衫不整的兵卒从被窝里爬起,顶着寒风集结起来,一个个瑟瑟发抖、怨气冲天,不知为何半夜集结。
待到听闻右屯卫有所异动,所有兵卒立即睁大眼睛,瞌睡不翼而飞,紧张兮兮的赶紧列队集结。
1...13161317131813191320...15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