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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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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散朝之后,李承乾留下直抵书斋,向李二陛下恳请阖家入驻大慈恩寺,为文德皇后祈福。
“父皇,过几日七月廿八便是母后诞辰,儿臣打算于大慈恩寺为母后办一场法事,然后带领妻儿斋戒百日为母后祈福,其间不问外事、不占尘俗,聊表孝心,恳请父皇恩准。”
李承乾毕恭毕敬,语气诚恳,丝毫不见异常。
按理来说,储君也是君,东宫上下如同一个小朝廷一般正常运作,协助皇帝处置政务,所以若斋戒百日、不问外事,是不合规矩的。但现在李二陛下对东宫猜忌日深,李承乾又搬出为文德皇后祈福这么一杆大旗,这件事顺理成章,李二陛下没有不答允的理由。
李二陛下坐在书案之后,脸色阴沉,思虑半晌,才缓缓问道:“对于储位,太子有何看法?”
李承乾有些冒汗,又有些羞恼,即便面对的是自己最为崇敬的父亲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李承乾的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憋不住了。我是你的嫡长子,天然具有第一顺位继承权,当年也是你金典册封将我立为储君,结果对我却横看竖看不顺眼,要么嫌弃我优柔寡断不具明君之相,要么忌惮我实力大涨威胁皇权稳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不过李二陛下在他面前积威甚重,即便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半分,更别说据理力争,只得低头道:“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父皇给儿臣,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呕心沥血,将父皇的宏图霸业发扬光大;父皇不给儿臣,儿臣也绝无怨尤,安安心心做一个皇亲国戚,于愿已足。”
不是嫌弃我没本事么?那我就只是做一个富家翁,你敢不敢给我一个承诺?
李二陛下又沉默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对于储位之归属,朕心中的确有些想法,但并未最终决定,并非一定要将你废黜,所以安心下来。朕只能保证就算当真易储,也必然护你周全。”
李承乾躬身应道:“儿臣多谢父皇。”
护我周全,怎么护?涉及皇权稳定,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当初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的家眷子女尽皆惨死,哪一个是你愿意杀的?可是事情到了那一步,没人能留得住那些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
朝廷局势意味着权力分配,所有人都参预其中却各个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谁想逆而抗争,只能粉身碎骨
若此刻颁下一道圣谕,或许还能保得住他李承乾一时,新君即位之后想对他这个废太子下手也得多有忌惮,可只是这个轻飘飘的一句话,谁会在乎?
只怕你自己一回头便会食言
李二陛下也知道自己这个保证毫无力道,干咳一声,话锋一转:“雉奴昨日前来,恳请朕准许其赶赴倭国封建一方,说是不愿留在长安被牵扯进易储之中你怎么看?”
李承乾心忖我能怎么看?我不想看!
谁知道他小子抽的哪门子风,骤然之间冒出封建一方的主意?
按说两个嫡亲兄弟当中,魏王年纪更大、更为成熟,威望也更高,本应是储位最大的竞争者,但李承乾知道实际上一旦自己被废,最大可能成为的储君的却是雉奴
毕竟李泰固然才智高绝,但为人清高自傲、略显浮夸,很是相似于当年的隋炀帝,这两年朝中时不时便有此等言语出现,很难说其中没有父皇的授意,毕竟宫中、朝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无根无据、空穴来风。
谁若真当作空穴来风,谁就是个傻子,要吃大亏
心中念头转动,也只是略微停顿一下,便回道:“儿臣最近少与雉奴谈心,这是儿臣的疏忽,回头便与他好生聊聊,劝他打消这个主意。”
李治前往倭国封建一方,对于东宫来说的确算是少了一个对手,但父皇既然易储之心已定,又岂会因为缺了李治便回心转意?
况且他早已放弃奢望,彻底躺平,所以此刻反倒无欲无求、心平气和
但李二陛下对他的态度却略有不满。
我问你雉奴为何主动要求出镇倭国,是要你坦诚招待究竟是否胁迫威逼于雉奴,你却反要去找雉奴谈心谈什么心?继续恐吓么?
但他不确定到底是太子还是魏王胁迫雉奴,所以一时也不好发火,只是淡淡道:“无论储位归属如何,皆是朕出于对帝国江山社稷、李唐国祚延续所作出的考量,非是厚此薄彼,更非欲置你于死地。最近朕琢磨着是否可以在新立储君之后,给予你‘秉国辅政’之权力,往后协助新君治理国家,亦可对自身之安危无忧,只不过一旦提出,朝堂之上反驳者必然甚众,影响太过深远,只能见机行事,慢慢斟酌。”
李承乾心底哂然,什么“秉国辅政”,这是将我的心智认定为三岁么?
说好听的“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直白一点便是“一山难容二虎”,就算父皇如今当真为了他设立这样一个位置,拥有“秉国辅政”之权,可与新君分庭抗礼,可这种模式焉能长久?
最终也只能两虎相争、优胜劣汰,反倒将天下局势搅得支离破碎
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但父皇既然说了,李承乾素来没有反驳父皇的勇气与习惯,只得颔首道:“父皇舔犊之情,儿臣铭感五内。”
李二陛下:“”
想说什么却被噎住,太子神情真挚、语气诚恳,但这话听上去怎地好像充满了嘲讽与反讥?
被皇帝父亲废黜的儿子,却在感激父亲的“舔犊之情”
李二陛下干咳一声,不确定这个嫡长子到底是正话还是反话,只能放过这一节,点头道:“你要为母祈福,也算是一片孝心,虽然身为储君如此长期斋戒于礼不合,但想必朝野上下都能体谅你的心意,所以朕准许你入驻大慈恩寺。为母祈福的同时,也要为此次关中受灾百姓祈福一番,让天下臣民见到李唐皇室的爱护之情,皇恩浩荡、泽被苍生,使得万众归心。”
他也愿意让李承乾进入大慈恩寺一段时间,如此便可以让李君羡放开手脚彻查东宫上下,看看到底是否太子胁迫了晋王。
只要确定了是否太子所为,自然可知魏王到底清白与否,毕竟当今朝堂之内,够胆子、有资格胁迫恐吓晋王的也就唯有这两人
李承乾赶紧领命:“儿臣谨遵皇命。”
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知道最起码在大慈恩寺这一段时间之内,自己安全无虞,且随时可以由密道遁出城外,确保局势不至于骤然崩溃
但同时也心生狐疑,雉奴忽然提出前往倭国封建一方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但父皇却特意询问自己对此有何看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父皇认为雉奴之所以放弃争储、出镇海外,背后有自己推动策划,甚至是恐吓胁迫于雉奴,使其不得不违心如此?
一念及此,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背瞬间浮上一层白毛汗。





天唐锦绣 第两千九十二章 社会变革
七月廿六,小雨。
一大清早,房俊刚刚用过早膳,李道宗、马周便联袂前来拜访……
花厅内花树翠绿、茶香袅袅,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透明的玻璃外墙上一阵轻响,雨点汇聚成流,蜿蜒流下。
李道宗端着茶杯,有些担忧的问马周:“这刚刚放晴没几天,万一再来一场大雨,对于救灾的影响想来甚大,不知还有多少百姓未能安置?”
马周倒是不急,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水,笑道:“郡王不必担心,目前灾民已经安置了大半,剩下少许也都有栖身之处,尤其是此番得到右屯卫相助,救灾非常顺利,衣物、粮食、药材都足够,很快就能彻底安置完毕。”
这段时间京兆府以及京中各处衙门在他统筹之下全部参预救灾,夜以继日不眠不休,总算成果斐然。如今汇聚于长安周边的灾民已经被妥善安置于关中各处,衙门机构运转正常,灾情已经基本消除。
即便再来一场大雨,在配合熟练的各部衙门配合之下,又有充足的物资供给,也不会酿成之前的巨大灾情。
纵使东征之战几乎将关中抽调一空,但庞大的帝国根基放在那里,无论从哪里挤一挤、省一省,总是能够解决迫在眉睫之危机。
这就是大国的底蕴,无论战略亦或是经济,都拥有无与伦比的纵深……
房俊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茶水,听到马周信心十足,便提醒了一句:“也不能忽视了难处,整个关中的春耕几乎都被破坏,要么兵荒马乱没来得及耕种,要么田地被雨水冲毁,不知多少人家今年要绝收。救灾只能救一时,等到了冬天家家户户粮食告罄,你有多少粮食拿去赈济?朝廷的赈济跟不上,百姓便不得不跟地主世家借贷,稍有差池,就得以田相抵,甚至卖儿鬻女,家无恒产,妻离子散,又将平添无数流民,影响社会稳定,造成无数隐患……”
天灾来临之时,普通农户悲怮哀嚎、沦为贱民,地主、世家则额手相庆、欢天喜地,盖因每一次灾祸都是一次血淋淋的掠夺,百姓的家产在灾难之中流入大户。
如此年复一年、周而复始,使富者愈富、贫者愈贫,阶级之间有若天堑,滋生对立,最终演化成贫者为了生存而掀起的滔天巨浪,将一切席卷于内,彻底灭亡。
而后重新分配财富,渡过一段和谐兴盛的日子,再于不断的天灾之中凝聚财富、贫富对立……
古往今来,王朝便在这种财富的分配、聚拢、再分配之中周而复始,文明兴起、衰落,在巢臼之中艰难徘徊,始终难以超脱界限,更上层楼。
马周沉默片刻,抬头问道:“所以你一直鼓动朝廷支持那些手工作坊,就是为了吸纳那些失去田产的流民?”
房俊颔首,面色凝重:“土地兼并历来是王朝崩塌之根源,但人性贪婪,以你我之力无法阻挡此等大势,想要消弭由此而来的社会动荡、阶级对立,便只能另辟蹊径。发展商业,甚至鼓励、扶持那些可以吸纳大量流民就业的作坊,由此不仅可以安置失去土地的百姓,给他们一条活路,亦可给朝廷带来大量税收,实为一举两得之策。”
但这条路其实也并非一劳永逸,还是那句话——人性贪婪,商业的确可以解决无产者的生活问题,但并不能真正消弭掉阶级矛盾。而且商业进度无休无止,当发展至一定阶段,必然出现资本裹挟政治的场面出现,整个国家都将成为资本的附庸……
然而人类社会何曾有真正完美之制度?
古今中外,也不过是在各自的国情之下甄选出一条更为适合自己的道路而已……
马周沉思片刻,赞同道:“虽然商业自古低贱,但二郎你的道理应该是对,今后吾会在治下多多推动商业发展,加以扶持,尤其是那种可以大规模聘请工人的商铺、作坊,试试看能否当真解决贫苦百姓的生活艰难。”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既然觉得这条路行得通,那便会勇于尝试,不怕担责。
毕竟自古以来都将商贾视为贱业,若朝廷大力扶持,难免招致非议,那些清高自傲的读书人予以弹劾必不可少……
房俊提醒道:“扶持商贾的同时,也要制定相应的律法予以约束,尽可能的保障工人利益,在工人的利益与商贾的利益之间取得一个平衡点,否则将会衍生无休无止的剥削,使得工人沦为牛马,被那些商贾榨干血汗。”
资本占有劳动力,并不是完全的无给占有,其中有一部分为有给占有,即体现劳动力价值的部分,这一部分就转化为工资。而剩余部分则被资本无偿占有,可以称之为“剥削”,而这正是资本的利益所在。
当工资价值等于劳动力价值时,劳动者就无法摆脱资本对其的控制。倘若离开了资本,劳动者便无法获得其他的货币来源,无法维护自己的生存。
在这种情况下,劳动者必须接受资本的控制与剥削。
资本的特质决定了控制与剥削是无穷无尽的,每一个资本都想榨干劳动者的最后一滴血汗,以便在付出同等工资的情况下创造最大的价值……若不能以律法层面予以约束,则工人沦为牛马。
马周当然没读过《资本论》,但他是个聪明人,从房俊话语的启迪当中很快明白其中的道理,郑重颔首:“宝剑有双锋,任何一个政策都有其利弊得失,吾等与朝廷所要做的便是扬长避短,尽可能的优化一个政策的长处,同时压低它的缺点。这件事吾会用心思量,然后奏请陛下,在京兆府治下试行一段时间,再从中观察、查缺补漏,衡量优劣。”
房俊赞道:“宾王兄实乃国之干城,既不面对困难畏缩不前,亦不盲目自信大刀阔斧,而是从实践当中去探寻行事之法,吾不如也,当可为千古名臣。”
古往今来诸多变法,有些成功,有些失败,失败者大多都是缺乏调研盲目自信,一上来便大刀阔斧勇往直前,却忽视了每一样变革必然会与先行政治存在冲突,会损害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最终形成巨大的阻碍,导致变革失败。
譬如商业的快速发展会吸纳更多的流民、百姓参预其中,势必导致种田的百姓锐减,减少地主们的收益。而当下,所有的门阀世家基业所在都是无以计数的田产,可见商业发展会损害他们多少利益,岂能坐视不管、无动于衷?
如何在地主与商业当中取得一个平衡,抵消或者减少地主的抵触,才是商业发展最终能否实施的首要条件。
一旁并未插言的李道宗哈哈一笑,指着房俊对马周说道:“你莫要上了这人的当,扶持商贾、兴盛商业原本是他提出的策略,现如今却要让你依此施政,若有所成就人人皆知他房二郎高瞻远瞩、经天纬地之才,一旦遭遇劫难、挫折,甚至被疯狂抵触,却要你来承担,实在是太过阴险。”
房俊执壶斟茶,笑而不语。
马周坦然接受房俊的斟茶,淡然道:“有些人指点江山、制定政策,有些人勤勤恳恳、事必躬亲,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便总要有人去做的,至于谁直面艰难,谁暂避锋芒,又有什么打紧?只要百姓收益,社稷收益,吾辈自然甘之如饴,视死如归。”
李道宗愣了一下,赞叹道:“宾王果然天下名臣,胸怀社稷、竭诚尽忠,当世之楷模也!你放心,右屯卫上上下下定然全力支持,那些个奸商富户若敢横加阻挠,本王立即派兵前往,杀人抄家不在话下!”
房俊斜眼睨他,隐含冷笑。
马周见状大笑:“微臣多谢郡王体谅支持,不过您还是看顾右屯卫吧,免得一觉睡醒便被某人架空,连一兵一卒也指派不了,沦为天下笑柄。”
如今李道宗接任房俊成为右屯卫大将军,但房俊对于这支军队的掌控可为固若金汤,别说李道宗没有尝试清空房俊影响进而完全掌控的想法,就算有,也绝不可能在短期之内达成,除非他不顾战力下降、不顾得罪房俊,将中层以上军官彻底换掉。
此刻被马周提及,李道宗没感觉什么难堪,只是笑道:“右屯卫是二郎的军队,本王也只是代为掌管一段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还得物归原主。”
当下局势有些微妙,陛下欲易储,必先剪除东宫羽翼,房俊首当其冲;但陛下欲在易储之后稳定朝局,又不得不安抚东宫属官,房俊依旧首当其冲……所以现在陛下虢夺房俊的兵权是多么干脆,将来将这些兵权尽数归还必然还是那么热情。
所以即便是右屯卫这样的天下第一等强军,李道宗也完全没有染指之意,既然明知不可能归自己所有,又何必瞎折腾得罪人?




天唐锦绣 第两千九十三章 露水姻缘
入夜,窗外细雨潺潺,沐浴一番的金德曼慵懒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单薄的轻纱罩着玲珑浮凸的娇躯,国色天香的俏脸上红晕浅浅、肤若凝脂,眼波流转之间,充满着云雨之后的满足。
房俊坐在榻前地席之上,悠然呷着茶水。
清香浮动,金德曼从贵妃榻上起身来到房俊身边跪坐,伸出两根春葱一般的玉指拈起房俊的茶杯,凑到殷红的唇边呷了一口,而后放下茶杯,揽住房俊的肩膀,毫无在意自己衣领间峰峦起伏的胜景流露,关心问道:“皇帝陛下一心易储,郎君怕是地位不稳,可曾有周全之策?”
顿了一顿,见到房俊诧异望来,便咬了咬红唇,轻声道:“奴家身边尚有一些忠诚死士,在金法敏手中掌握,若郎君需要,可随时相召。”
她虽然入唐已久,但一直游离于大唐中枢之外,对于房俊今时今日的威望、实力不甚了解,只知道房俊深受太子器重,将来太子登基必然权重一方,但如果太子被废,很可能遭受牵累不得善终
女人总是感性的,这支死士力量已经是她最后赖以保命的所在,但现在为了房俊,则毫不犹豫的贡献出来。
当一个女人的身体完全臣服于男人,无论身体、灵魂都将毫不设防,全心全意的付出
房俊当然知道这支死士力量对于金德曼意味着什么,一旦失去这只力量,她身在大唐将毫无自保能力,成为任人凌辱的玩具,所以此刻见其毫不犹豫的贡献所有,心底甚为感动。
男人也有感性,当一个女人将所有一些都奉献出来予取予求,总是会让男人生出强烈的成就感,继而无比坚定的想要去保护好女人
他伸出手,揽住纤细的腰肢,将美女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婆娑着淡泊纱衣下紧致的肌肤,轻笑一声,道:“真以为你家男人只是个纨绔子弟,到了朝堂之上边任人拿捏、随意欺凌?放心,就算是陛下想要虢夺我的兵权亦是深思熟虑、权衡利弊。旁人想要害我,却还未够格。”
金德曼将两条长腿并拢撇在一边,丰润的娇躯整个倚在男人怀中,呢喃着道:“非是奴家不信任郎君,实是奴家离家万里、飘零一人,幸得郎君垂青、两情相悦,只想着此生此世天涯海角,万万不愿见到郎君不得善终。假若有一天当真山穷水尽,奴家定然追随郎君与陛下,下辈子愿为姬妾,不离不弃”
房俊轻笑一声,拍拍女人瘦削的肩头,柔声道:“放宽心,断不会有那样一日,娘子秀若芝兰、润如滑脂,实乃人间恩物,一辈子都享受不够,岂敢轻言别离?”
金德曼“嘤咛”一声,被他说得面颊绯红、娇羞不胜,赶紧献上香吻。
房俊慨然相就,却并未迷失在温柔乡中。
感情是可以睡出来的,但绝对睡不出忠贞不渝的爱情
说到底,不过一场露水姻缘罢了。
这位新罗女王之所以甘心委身相就,一则依靠他的权势不至于沦为人尽可夫的玩物,再则未必没有仕途迷惑他以达到重返新罗的目的。别看眼下新罗内附大唐,并入大唐版图之内,更有吴王殿下封建新罗为国藩篱,但新罗金氏经营其地数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只要她这个新罗女王重返金城,很快便可以召集人马拉出一支部队,复辟金氏王权。
不过新罗死士的战斗力不低,且对这位女王极为忠诚,若能为己所用,或许紧要关头能够出其不意
房俊遂起身将金德曼拦腰抱起,放置于锦榻之上,笑道:“女王陛下芳心所属,令在下感激莫名,当竭尽全力、尽忠报效!”
金德曼轿呼一声,俏脸绯红,咬牙道:“不过是你自己欲壑难填罢了,偏要找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坏人”
天色未亮,细雨霏霏,金德曼沐浴换装之后便乘着马车出了崇仁坊返回自己在芙蓉园的住处。房俊冲了个澡,简单的用了早膳,城门刚刚开启便有排成长队的房家马车驶入城中,进入崇仁坊
府中仆从尽皆前往正门外恭迎几位夫人回府,高阳公主与武媚娘、金胜曼共乘一车,到了家门外由侍女服侍着下车,站在门前石阶下抬头看着巨大门阙厚重华贵,门额上“梁国公府”四个鎏金大字庄严雄浑,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房俊也来到门前迎候,将几位娘子迎入内宅,自有管事指挥着仆人、侍女准备酒宴,以待宴请宾客。
几人喝着热茶,高阳公主问道:“听闻太子各个要入驻大慈恩寺为母后祈福,斋戒百日、不见外客?”
见到房俊颔首予以肯定,遂紧蹙秀眉,担忧道:“你怎地也不劝劝?此等要紧时刻,正该勤于政务、努力表现,争取朝臣支持,或许父皇还能回心转意。这般遁入佛寺、不问外事,岂不是给旁人可乘之机?”
正是储位变动的要紧时候,太子如此做派简直就是自绝前程,将时机拱手想让,令那些有志于储位的兄弟们获得天赐良机,可以在父皇、大臣们面前好生表现
武媚娘也向房俊望来,显然与高阳公主一样有些不解。
金胜曼则两只素手捧着茶杯,红唇凑在杯子上小口小口的呷着茶水,享受着茶水的温热馥香,对他们谈论之事毫不在心
房俊放下茶杯,轻叹道:“局势如此,如之奈何?”
便将眼下朝中掀起动荡的“晋王遭受胁迫”一事说了,无奈道:“晋王到底出于自愿还是旁的原因欲封建倭国,这个不得而知,但陛下现在认准了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甚至胁迫晋王令其放弃争储,故而大发雷霆,‘百骑司’几乎倾巢出动严加调查,朝中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岂敢让太子继续留在宫内?”
武媚娘美眸晶亮,想了想,恍然道:“郎君与太子殿下认为此事或许是晋王一手设计,很可能目标便是太子?”
房俊最喜欢跟武媚娘商议讨论这些事情,这女人心思通透、冰雪聪明,总是能够轻易抓住事情的重点:“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晋王殿下玩弄‘苦肉计’的可能性很大,未必是针对太子,但太子必然遭受波及。现在陛下心性很是暴躁,一旦认定此事乃太子所为,或许当即便会颁下废储之诏书,所以只能让殿下躲一躲,一则等着事情真相大白,再则就算局势突变,亦能有一条退路。”
高阳公主骇然,无声无息之间,局势居然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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