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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臣马周,见过陛下。”
那人微微一摆手,笑道:“免礼吧,中书省的那帮老骨头一个两个都熬不住了,可是苦了爱卿?”
此人剑眉虎目,方脸阔口,颌下三缕长髯,身姿高大健硕,端坐在那里沉稳如山,举手投足间气度雄浑,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概,堂皇威压扑面而来,令人心神收敛。
正是当今皇帝陛下李世民。
马周恭声答道:“此乃臣分内事,不敢言苦。”
李世民欣然道:“不必自谦,吾都看在眼里,爱卿年富力强,自是要多压一压担子,日后才能大用。”
帝王无废话,李世民看似随口一句“日后才能大用”,几乎就相当于给马周的前途打了个包票。
简在帝心!
马周心里一热:“多谢陛下。”
李世民摆摆手,转头看向下首一位老人,正是房玄龄。
“刚刚那个疑问,玄龄有以教我?”
房玄龄略一沉思,说道:“起兵之初,天下纷乱,与群雄并起角力,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兄弟沙场埋骨,这才定鼎中原荡清寰宇,以为臣看来,创业难矣。”
李世民沉默,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幅幅画面、一个个人影……
兵贵神速,九天攻破西河郡!
浅水源置诸死地,大破万人敌薛仁杲!
虎牢关执戟冲阵,三千破十万!
……
一路行来,刀枪剑戟血雨腥风,可谓难矣!
魏征却道:“自古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守成难矣。”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千古不易的至理。
李世民点头赞同:“玄龄与吾共取天下,出百死,得一生,故知创业之难。征与吾共安天下,常恐骄奢生于富贵,祸乱生于所忽,故知守成之难。然创业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方当与诸公慎之。”
房玄龄、魏征、马周同时说道:“陛下有此言,四海之福也。”
“哈哈哈……”
或许是“明君”做得很爽,李世民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然后看着马周说道:“爱卿事务繁杂,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可是有事?”
马周心念电转,举了举手中的奏折,说道:“臣正在批示文书,忽闻房相家二公子同齐王殿下斗殴,一起被长a县缉拿,一时心急,特来通禀,却不知陛下再此,还请陛下恕罪。”
这就是马周的高明之处。
他并不直接说房俊和齐王打架被抓,而是采取迂回策略,好像自己不经意间闻听此事,连手里的奏折都来不及放下,就跑来通禀。
如此一来,就将自己是受人所托的事实含糊过去。
马周不是个没担当的人,但他跟周傅一心推卸责任不同,他懂得转圜。
若是硬梆梆的上来就说:“老房啊,你家老二跟陛下家的老五干起来了,你赶紧去把那货领家去,别丢人现眼了……”
非但房玄龄不见得领他这个人情,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
你一个中书舍人不去干正事儿,八卦这些做什么?你很闲吗?
一番话说完,马周低头数蚂蚁,再也不发一言。
房玄龄还在发愣,自己二小子怎么就跟齐王殿下打起来了?
李世民却是勃然大怒:“房遗爱素来安分,从不惹事,不需说,必是李佑挑事在先!这个孽障,性情暴戾嚣张跋扈,吾已敕封他为齐王,却称病不去封地赴任,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速去长a县将这个孽障给我提回来,老子扒了他的皮!”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然后脚步声响,想必是赶去长a县衙。
房玄龄一脸惶恐:“陛下,事由尚未查清,怎可全都推到齐王殿下一身?某那逆子想必也是有错的……”
李世民摆摆手,恨声说道:“玄龄不必再说,所谓知子莫若父,自家孽障何等性情,吾岂能不知?遗爱那孩子老实木呐,向来不惹事生非,责任必在李佑无疑,汝且宽心,吾绝不饶他,必给汝一个交代!”
若是房俊和李佑在场,两人必是齐齐一口老血喷出。
房俊郁闷:这节奏不对啊,咱就是要找茬要惹得李二陛下生气,陛下您怎么不按剧本走呢……
李佑要疯:特么房遗爱是老实孩子?都特么怪我咯?本王比特么窦娥都冤啊……





天唐锦绣 第七章 五品县令
房俊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矮几之上,齐王李佑软到在他面前,被他揪着衣领薅住,一只眼眶乌青,脸上涕泪横流,也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一张原本英俊的小白脸一片狼藉。【】
厅中俱是李佑手下,见到主子被擒,投鼠忌器,纷纷住手,对着房俊怒目而视。
唯有程处弼不依不饶,举着胡凳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一下一下的狠砸,嘴里还喋喋不休的骂道:“你娘咧,踹我蛋蛋?老子砸死你,你倒是特么起来接着踹啊,打死你个王八蛋……”
那挨打的家伙惨嚎着求饶,一旁众人看得眼角直抽抽,太特么狠了……
房俊扫视一圈,见到原本站在门口的杜荷已经不知去向,心里不屑的哼了声,软骨头,没义气!
刚想让程处弼住手,楼梯口一阵脚步杂乱,一群人急慌慌的冲上来,看那服饰打扮,却是长a县的衙役。
长安城太大,人口繁杂事物众多,已朱雀大街为界,城东属长a县城西属wn县西万年,东长安”,据说有“万年长安”之意……
醉仙楼所在的平康坊位于东城,自是由长a县管辖。
众衙役手持铁尺哨棒一拥而入,见得厅内打斗已然歇止,却也不敢大意,都知晓此件俱是贵人,默然守立,并不呵斥。
又有人上得楼来。
一名中年官员身穿浅绯色官袍,腰间系着一个银鱼袋,方面大耳,面容白皙,三缕乌黑的长髯风姿飘逸。【】
这人清亮的眼神扫视一眼大厅内状况,心中有数,略微放心。只是在见到房俊薅着齐王殿下衣领子的时候,眼角微微一抽……
他躬身施礼,朗声说道:“下官长a县令周傅,见过齐王殿下。”
居然是个五品县令,话说房俊一直以为县令都是七品,七品芝麻官嘛……
房俊对于唐朝的官制并不了解,他前身那位二傻子更是不明所以。
唐朝的县令并非都是“七品芝麻官”。
县与县不同,或根据区位地理划分,如首都附近的重要县域曰“京县”,又曰“赤县”;或依地域条件的优劣美恶而有“畿县”“望县”“紧县”之别;但更普遍的是根据版图面积、人口、财政税收的多少而分为若干等次,如划为上县、中县、中下县、下县四个等级。
像万年、长安、hn洛阳、太原、晋阳等大县,谓之“京县”,县令为正五品,相当于深圳、厦门、大连、青岛、武汉等副省级市的市长。
京兆、hn太原三府所管诸县谓之“镇县”,县令为正六品,相当于地级市的市长。
诸州上县县令为从六品,相当于副地级市的市长。
中县县令为正七品。
中下县县令为从七品。
下县县令为正八品,估摸着也就相当于一个乡长镇长……
所以,唐朝的县令并非个个都是“七品芝麻官”。
周傅不等李佑回答,径自抬起头来,目光紧盯着房俊。
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房相的公子揍了陛下的儿子,哦,还有一位卢国公家的少爷,这特么的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处理都不妥当啊……
房俊呵呵一笑,松开手站起身,拱了拱手说道:“某乃房俊,见过明府。”
周傅见到房俊和善的态度,微微颌首,未等发言,便听得齐王李佑突然一阵鬼哭狼嚎。
“房二,你特么死定了!你敢打我?你特么居然敢打我?周傅,给老子抓住他,打入死牢!待我禀明父皇,定要将这个混蛋凌迟处死……”
却是李佑脱离了房俊的掌控,也不再装死了,连滚带爬的跑到己方阵营,立时破口大骂。
周傅脸容一僵,口中说道:“本官自会按律法行事,殿下稍安勿躁。”
李佑大怒:“律法?去尼玛的律法!本王是天潢贵胄,动了本王,那就是造反,就得死!周傅,我警告你,你若不听本王的,休怪本王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周傅眉毛一皱,断然说道:“殿下自可去参本官,然则本官行事自尊法度,用不着殿下聒噪!”
差点把李佑气个倒仰。
nnnd,一个两个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是吧?
好,都特么给我等着,一个一个早晚收拾掉!
长a县令周傅沉着脸,说道:“房公子,程公子,且随本官前往县衙一趟如何?”
话说得比较文雅,但意思很简单:您二位乖乖的跟我走,就不用带锁铐了……
若是换个人,说不得周傅老早就枷锁伺候了,长安城里斗殴,绝对是重罪!
更何况被打的一方还是一位亲王……
房俊知道这是必经的程序,瞅了愤怒的李佑一眼,幽幽说道:“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明府不会只抓某兄弟二人吧?”
程处弼倒是无所谓,这浑人一脸淡定,摆明了爱咋咋地……
李佑大怒:“混蛋!本王乃堂堂亲王,谁敢抓我?”
房俊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傅,看看你到底真是一个强项令,亦或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实则也是趋炎附势之辈?
周傅心里也确实纠结,到底是齐王啊,亲王之尊……
不过还是瞬间下定决心,义正辞严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殿下委屈一下,待本官查明原由,自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李佑快要气疯了:“你敢?!”
周傅微微躬身:“殿下,请!”
李佑怒极反笑,阴仄仄说道:“好好好!好一个强项令,我特么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给我等着!今日我就随你去一趟县衙,你特么要是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待,本王扒了你的皮!”
周傅也有些着恼,语气强硬的说道:“本官不需对殿下交代,只需对律法、对陛下交待即可!”
李佑怒极:“都跟本王去做个见证,本王倒要看看这长a县怎么处置这等殴打亲王、藐视皇亲的混蛋!”
在一众压抑目瞪口呆之下,齐王李佑率领一众鼻青脸肿的手下,呼啦啦出了醉仙楼,径自前往长a县衙而去。
待到吩咐衙役将房俊和程处弼也带走,周傅才长长嘘出口气,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
身后一个师爷模样的跟班走上来,轻声问道:“明府,此时如何处置?”
周傅一脸懊恼:“处置?处置个屁!都特么是大神,我这个小鬼敢处置谁?这样,你马上持我信物,前去中书省求见我那同年马周,如此如此……”
师爷侧耳细听,然后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周傅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却又停步,冲着大厅主位那一袭轻纱微微拱手:“可是丽雪姑娘?”
轻纱后随即走出一个秀丽苗条的女子,身段窈窕,秀发如云,只是脸上蒙了薄纱,看不见面容,可仅只是露出的眉眼,便已让人神为之夺、大呼惊艳!
女子微微一福:“正是小女子,不知是否需要小女子当堂为证?”
声音娇嫩,荡人心魄。
周傅略一沉吟,说道:“如此再好不过,有劳姑娘。”
女子轻声道:“丽雪不敢当,明府才是不畏强权的好官,小女子衷心敬佩。”
不畏强权么?
周傅老脸微微一红,有些心虚……




天唐锦绣 第六章 房遗爱拳打镇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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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锦袍青年自李佑身边长身而起,戟指房俊,怒喝道:“身为臣下,不知尊卑,房遗爱你可知罪?”
房俊看了看这人,不认识,问道:“你谁呀?”
锦袍青年先是一愣,接着仿似受到奇耻大辱一般,对着房俊怒目而视。
房俊有些诧异,哥不认识你,你就发这么大火,难不成你还是个名动天下的人物?
旁边便有人说道:“房二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英雄便是大名鼎鼎的‘镇关西’燕弘亮,一双铁拳打遍关西无敌手,更是当今天子宠妃燕德妃的胞弟……”
听到“镇关西”这个诨号,房俊差点喷了……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搞不好会以为自己穿越到宋朝了,还尼玛“镇关西”,难不成还有水泊梁山?
但是这货既然是燕德妃的兄弟,又怎么跟齐王李佑搞在一起?
不过房俊懒得管这些事儿,他今天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来找茬的!
“镇关西”又怎样,燕德妃的兄弟又怎样?
正好拿你开刀!
房俊低头四顾,顺手拿起身边矮几上一个青铜酒樽,劈手就丢了出去。
那青铜酒樽在空中翻转,划出一道抛物线,洒落几滴残存的酒液,精准的落在燕弘亮的额头。
燕弘亮在关西一带的确名声响亮,身手很是不凡,再加上身份地位尊崇,平素很是眼高于顶。【】性情浮躁的他恼火与房俊居然不晓得自己的名号,正要讽刺两句,却打死也想不到这个房二居然一句话不说突然动手,猝不及防被酒樽正中脑门。
那酒樽虽不大,但好歹是青铜所铸,只打得他眼冒金星,伸手一捂,滚热的鲜血流了下来。
满堂哗然。
齐王李佑又惊又怒,指着房俊叫道:“你……你……房二,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跟他同来的这班人一个个奋起指责,污言秽语群情激愤。
房俊哈哈一笑:“咱房二打遍长安无敌手,也不敢叫自己一声‘镇关中’,这个家伙也敢大言不惭,叫什么‘镇关西’?今日就让房二会会这个‘镇关西’!”
说罢,整个人猱身而上,动如脱兔,两个箭步就冲到燕弘亮身前。
那燕弘亮正自捂着额头,听得耳畔风起,讶然抬头,却是房俊斗大的拳头已至眼前,吓得惊呼一声,躲避不及,被房俊一拳击中面门,惨嚎一声,鼻血长流,仰天跌倒。
要说这燕弘亮原本也非如此不济,是真有几分身手,力气也大。
可他身份显贵,平素里与人交手,大家都有些忌讳,不敢下死手,自是束手束脚,再加上这厮拳脚确实了得,往往都败下阵来。
一来二去,燕弘亮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自己给自己起了“镇关西”这么一个霸气无双的诨号。
可房俊哪里管你什么前隋世家、皇亲国戚?一向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信条的房俊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必是雷霆万钧,一板砖撂倒你再说!
这边燕弘亮被房俊一拳击倒,大堂里顿时惊呼四起。他们不晓得燕弘亮伤势如何,可这满头满脸鲜血奔流,着实太过吓人,原本坐着的也都悚然而立,带起一阵桌椅板凳相碰的混乱声音。
房俊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有些无奈的嘀咕:“就这也特么敢自称什么‘镇关西’,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就留三分力,也不会打得这么惨……”
众人一阵无语,也有些后怕,这房二武力居然如此强悍?
幸好刚刚没有出言热火这厮,否则挨上这么几拳头,上哪说理去?
齐王李佑早已气得浑身乱颤,面红耳赤。
李佑称病不去封底赴任,舅舅阴弘智以陛下多子为由,劝他招募壮士以自卫,并推荐自己小舅子燕弘亮谒见李祐,李祐热情的接待他,并赐给他许多金钱布帛,让他招募死士,以图大志。
现如今这位被自己视为肱骨的手下被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暴打,与扇自己的耳光又有何异?
李佑盯着房俊的目光精芒暴闪,怒不可遏,大吼道:“一起上,打死了我顶着!”
此言一出,与他同桌的这帮青年大呼小叫的涌上来,将房俊团团围住,矮几胡凳碗碟茶壶一股脑的往房俊身上招呼。
杜荷面色惨白,双腿战战,心说我滴妈呀,这个房二傻子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杜荷脚下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慢慢的推到门边儿,就等到形势不妙溜之大吉。
程处弼却和他的反应截然相反,见到房俊被众人围住,想都不想,大吼一声就冲入战团。
李佑满脸通红,神情亢奋,在一边大呼小叫:“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折他们的腿!mlgb,敢打我的人,老子要好好教训你们……”
房俊和程处弼虽说都是武力值惊人,等闲时候放翻三五个大汉不在话下,但毕竟年幼力短,对方又人多势众,且着实有几个好手,时间一长,便顾此失彼,吃了不少亏。
房俊一见这样下去不行,虽说自己“找茬”的目的已经达到,但也不能傻乎乎的等着挨打啊!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寻找战机,不经意间一瞥,就见到在战圈之外像一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齐王李佑……
心底盘算一下,若是把齐王揍一顿,会有什么后果?
只要不弄出伤,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
主意打定,房俊硬挨了两下胡凳,后背被砸得差点背过气去,趁势往地上一倒,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战团,直奔李佑冲去。
李佑眼见己方已将房俊和程处弼完全压制,心里大喜,不过也有些心有余悸,这个房俊实在太能打了,等闲两个人抓住他,被他一晃膀子就摆脱了,简直像条活驴!
那个程处弼也不简单,身上挨了无数拳脚,硬是一声不吭,揪住一个对手就往死里锤!眼瞅着己方一个家伙被他揪住头发一拳一拳往脸上砸,砸得像是面条一样软乎乎的,若不是被抱住腰把这凶神拉开,保不齐就给砸死了!
李佑虽说跋扈,可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话说得狠,真要是闹出人命还真不敢。
心里一股股的冒着凉气,心说我特么闲的没事儿干,招惹这两夯货干嘛?
不过又一想,我特么也没招惹啊,是他们找上门招惹我的!
李佑一边给战友大气,一边气得咬牙,真特么以为本王好欺负吗?
今日就给你们好好教训。
心里正忿忿,面前突然光线一暗,有人大叫“殿下小心”,李佑没等回神,眼前就出现一张似笑非笑的黑脸。
李佑愣住。
这货不是正被自己的手下按住了狂锤吗,怎么跑自己跟前来了?
下一刻,就见到一只拳头出现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
狠狠的砸在自己眼眶上。
李佑“嗷”的一嗓子,鼻涕眼泪涌一起出来……
一边观战的杜荷腿都软了,瞠目结舌的看着房俊狠狠一拳就把齐王殿下撂倒再地,还狠狠的扑上去踹了两脚……
尼玛,那是齐王啊!
当今陛下的亲儿子!
天潢贵胄、金枝玉叶!
房二傻子!你特么这是要疯啊……




天唐锦绣 第九章 文豪?
长a县衙正堂。
五品长安令周傅端坐堂上,面色严肃,正气凛然,心里却是直骂娘!
纨绔什么的,最讨厌了!
整天混吃等死,为了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就喊打喊杀,特么有能耐你去西疆,跟着卫国公杀土谷浑去啊!老子堂堂一县之令,雪灾的事情都急的快要火烧眉毛了,谁有那闲工夫搭理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依着他的意思,这帮子正事儿不干的纨绔子弟不是好惹事爱打架吗?索性就让他们打个够,打死一个少一个……
当然,腹诽归腹诽,事儿还得办。
正好那位幕僚从马周那边回来,到他身边耳语几句,周傅顿时放心。
事情捅上去了,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自己把程序走完,等待上头的意见便可,左右不会得罪人。
想到此处,周傅咳了一声,问道:“齐王殿下,你且将事情经过道来,但不得有一字妄语,殿下可知晓?”
然后示意身边的文书,将齐王的话记录下来。
李佑憋了一肚子火,便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当然期间加油添醋是免不了的。
比如说到房俊进门,“一脸狠戾”冲上来就打,自己的亲信燕弘亮是忠心护主,反受其害;说到殴打自己,用了“置吾于死地”这样的词语……
周傅听得心里肝儿颤,心说若是按你这么说,房俊砍头都不为过。瞥眼去看房俊,却发现这货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盯着下首的人证醉仙楼的丽雪姑娘猛看个不休。
周傅心里叹息:这个夯货难道真不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有多大?
那个燕弘亮已经被齐王府的侍卫接走,回府治伤,虽说看似血流满面却只是皮外伤,但好歹那也是皇亲国戚啊!
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最受陛下宠爱的就是燕德妃!
更何况居然把齐王殿下也一起打了?
大家都知道齐王不受陛下待见,可再怎么着,那也是陛下的亲儿子!
自己的孩子自己打得,别人打不得!
按照周傅的设想,此次房俊承受处罚是一定的。
打板子事小,谁又不会真的把宰相的公子打死,可是听闻陛下可是刚刚将自己的十七女高阳公主指婚给房俊,怕是陛下定会心生悔意,这门皇亲估计结不成了。
在周傅看来,娶个公主那就意味着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人生一步就迈至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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