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肯定不是!”
房俊说得斩钉截铁,万一稍一犹豫,被李恪误会就麻烦了。话说,心里存了猜忌,再看这位吴王殿下面容俊美肤若凝脂,仔细瞅瞅,还特么真有点娘娘腔……
心里不禁打个哆嗦。
李恪依旧盯着他:“如何证明?”
证明?
我证明你个锤子!
房俊傻了眼,这事儿怎么证明?难道要当着李恪的面上演一出爱情动作片,才能证明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可是那也不行啊,你要知道,喜欢女人的男人不一定就不喜欢男人……
房俊羞恼交加:“为何要证明?仅凭高阳公主那臭丫头一句话,就要某舍却身为男人的自尊?休想!某房俊顶天立地堂堂男儿汉,说不是就不是,勿需证明!”
李恪大怒:“你还骂?”
房俊也怒了:“这能叫骂人吗?你简直无理取闹!”
李恪拍案而起:“如此污言秽语,羞辱皇室贵女,岂能容你?”
房俊脾气也发作,站起来瞪着李恪,气势不落下风:“某就说了,你待怎地?”
李恪气得咬牙:“道歉!”
道歉?
房俊打个哈哈,转身对仆人大喊道:“送客!”
李恪气得浑身打颤:“你你……如此不把皇家放在眼内,可知罪?”
房俊翻个白眼,再次大喊一声:“送客!”
哥们来自二十一世纪,你为是你李家豢养的奴才啊?泱泱五千年华夏,多少帝王之家兴起,多少帝王之家湮灭,说起羡慕倒是有一点,至于尊敬?呵呵……
李恪差点气死,拂袖而去。
刚刚还蜜意温情相处愉快,这一眨眼,仅仅因为一句“臭丫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天唐锦绣 第七十一章 帝心难测
连绵多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天空依旧阴沉,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冰冷彻骨,吹在脸上,宛如刀割。
李二陛下披了一件貂裘,站在窗前,任凭北风吹在脸上,定定的望着远处苍茫天空里若隐若现的山峦,目光迷离,一脸悲戚。
那里,是九嵕山,是李二陛下为了自己和妻子选择的陵寝之地。
现在,他的皇后已经先他而去,在那座宏大堂皇的陵寝里安歇。
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去与她团圆。
生老病死,真的是人生永也无法摆脱的宿命吗?
李二陛下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甘心,自己一手缔造了这个老大帝国的辉煌,开创了前无古人的文治武功,难道依然要与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腐朽为一抷尘土?
人死之后,会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他隐隐有些害怕……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是会丧失掉信心,哪怕是千古一帝,也是如此。
身后传来脚步的轻响。
“陛下,老奴有事禀告。”
太监王德的声音响起。
李二陛下收回遥望皇后陵寝的目光,紧了紧身上的貂裘,轻声问道:“可是有新丰的消息回来?”
“是。”
“详细道来。”李二陛下升起一点兴致,离开窗边,走到榻上坐下,喝了一口热茶。【】
“诺。”
王德轻应一声,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快步走到窗边,身手将敞开的窗子掩上。
没有了肆虐的北风,大殿里顿时温暖起来。
王德躬身站到李二陛下面前,尚未说话,大殿门口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此处虽然不是太极殿那样的军机重地,也不是神龙殿那样的帝王寝宫,但每一次李二陛下在此凭窗远眺九嵕山,追思长孙皇后的时候,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除非像王德这样身负差事急需禀告的太监,等闲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君臣二人一起讶然望去。
一个少女出现在殿门口,却是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穿了一袭雪白貂裘,袅袅而入,貂尾环颈、腰肢婀娜,前额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个细圆小涡,平贴额鬓,额间环着一条致的细金链子;脑后浓鬟如瀑、青丝如云,滑顺光亮得几乎能当成镜子,更显得发极黑、衣极白,冰肌玉骨。
高阳公主容貌清秀,小小的瓜子脸蛋儿怕没有李二陛下的手掌大,身段极是苗条,貂尾中露出半截粉颈,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颈子又细又长、线条柔润,也不显瘦削。
她一入厅来,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彷佛那微带透明的肌肤就近在鼻端,每一刻都换上一处新部位,令人闻嗅不倦。
貂裘是裘袍中的上品,讲究“轻、暖、厚、柔”四字,她身裹貂裘,看来却仍比寻常女子苗条,袍中的娇躯必是纤细到了极处。
李二陛下看着这个钟灵毓秀的女儿,眼神里闪过浓浓的宠溺,欣然说道:“漱儿,这么冷的天,怎么跑来这里?”
高阳公主脚步轻快,如同一朵白云一般,轻飘飘的来到李二榻前,微微一福,脆声说道:“孩儿拜见父皇。”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轻摆了一下手:“不必多礼,快到火炉边暖暖身子。”
在他身前脚下,便有一个精致的铜炉,里边燃着红彤彤的炭火,阵阵热浪顺着镂空的盖子袅袅升腾。
高阳公主便伸出一双白玉也似的纤纤玉手,放在炉上烤着,俏皮的伸伸舌尖:“这天儿真冷呀!”
李二陛下佯嗔道:“既然知道冷,为什么还要到处乱跑?当心冻坏了身子,你是最讨厌喝药的。”
“早寝宫里待着待着,就有些想父皇了,赶着来看看。”高阳公主开始撒娇。
“呵呵呵”
李二陛下释放一阵开怀的大笑,刚刚由于思念长孙皇后而升起的愁绪烟消云散。
或许他是一个残忍的敌人,或许他是一个冷酷的君王,但是在自己的子女面前,李二陛下是千古帝王中少有的合格的父亲。
“可是有事要求父皇?”
李二陛下太了解这个古怪精灵的女儿了。
“就知道瞒不过父皇……父皇可是答应了?”
高阳公主娇憨的笑着,心里打着鬼心思。
李二陛下好笑的摇摇头,说道:“某都不知道你所求何事,怎敢贸然答应?难道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某也要给你摘下来?”
“女儿所求,自然是父皇能办到的事情,难道在父皇眼里,女儿就只是知道胡闹吗?”
高阳公主依偎到李二陛下身旁,挽起他的胳膊摇晃着,不满的撒娇。
李二陛下还就吃这一套!
笑呵呵道:“你且说来听听,若是不难办到,答应你也无妨。”
高阳公主微眯着眼,说道:“父皇,您能不能……给三哥换个封地?”
李二陛下微愣,英武的脸上笑容渐渐消退,一双眼眸光芒闪烁:“是李恪叫你来的?”
高阳公主似是完全不懂李二陛下眼神中蕴含的深意,俏脸满是幽怨,嗔道:“怎么可能?父皇您还不知道?三哥那人骄傲得不行,自己受了委屈都不肯跟您说,又怎么会让我来说呢?”
李二陛下微微一笑,不言语。
高阳公主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深明李二陛下性情的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不悦,自是不敢再说话。
半晌,李二陛下才轻轻一叹,眼神渐渐柔和,问道:“汝可知,当初某为何将李恪封在安州?”
今年春,李二陛下以“周封子弟,八百余年,秦罢诸侯,二世而灭……封建亲贤,当是子孙长久之道”之诏,分封诸子,几位成年儿子尽皆封建各州。
以吴王恪为安州都督,晋王治为并州都督,纪王慎为秦州都督。
具体都是在哪儿呢?
安州,就是湖北的安陆一带,二十一世纪是鱼米之乡,但是在唐朝,整个湖北地区除了襄阳基本就没几个人。
并州,是太原的旧称,李唐的龙兴之地。
秦州,是甘肃天水,现在听来那地方不咋地吧?可是在唐朝,却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由此可见,吴王李恪的封地是最落后的。
而且,魏王李泰封在哪儿呢?
他哪儿都没封,就呆在长安,主持编撰《括地志》!
李二陛下之意,到底如何?
“英果类己”、刚刚被李二陛下赐予《诫子书》报以期望的的吴王李恪,待遇却最差!
这是为什么?
帝心难测,没人知道。
天唐锦绣 第七十二章 房俊笨不笨?
高阳公主咬了咬嘴唇,说道:“当然是父皇你偏心咯!安州那破地方瘴气肆虐、民不聊生,分明是将三哥远远发配出去嘛……”
李二陛下看着女儿鼓起香腮一脸不满的娇憨神情,不由失笑,摇头说道:“不明白就算了,此乃国事,某不会向你解说,不过某相信,你会对另一件事情感兴趣。”
自己的用意,还是没人能看得透啊……
李二陛下也不知是应该自傲,还是无奈。
高阳公主虽是聪慧,但到底年轻,被李二陛下成功的转移视线,奇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李二陛下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对王德说道:“汝且将吴王在新丰所为,讲于某听,也让公主评断一下那个所谓的‘勒石记功’之策。”
王德恭声道:“诺。”
高阳公主好奇的眨眨眼,虽然不知父皇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但既然是三哥的事情,自然要留神倾听。
王德轻声细语的将李恪在新丰的所作所为大致讲述,关于“勒石记功”的前前后后,却是细致到极处,彷如亲眼目睹一般,若是李恪同房俊在此,必定会吓一大跳,便是两人间的对话,几乎都一字不差。
必然是“百骑”在吴王李恪或者房俊的身边安插了耳目。
高阳公主开始时也像是普通人那般,对房俊的献计嗤之以鼻,可是越听下去,秀眸瞪得越大,待到王德讲述到这个计策的真正意图以及新丰各个士绅富贾的反应,更是差点把眼珠儿瞪出来,一张红润的小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去一个鹌鹑蛋……
那个黑面神居然能想得出这么完美高明的计策?这可是连聪明强干的三哥李恪都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困局啊,就被房俊这么简单的破解了?
高阳公主难以置信。
不仅是他,李二陛下也有些怀疑。
新丰发生的事情,他大体都知道,也知道李恪擎出“勒石记功”这招杀手锏,一举破掉了李泰布置的设计,募捐数量居于几位皇子的首位,便是得到众多豪族世家支持的李泰,也被其远远压过。
但他难以相信此计是出自房俊之手。
一招“勒石记功”,将人性算计得分毫不差,早已脱离了一般因势导利的境界。
“这会是房俊那个笨蛋能想出来的?”
高阳公主挑着细细的柳叶眉,疑问道。
若是在其他任何一个场合听到这句话,高阳公主都会毫不迟疑的免费送上两个大白眼:你若是告诉本殿下太阳明日会从西方升起,大概还要比这个靠谱一些……
李二陛下面无表情,却是深有同感,也有如此疑问。
王德躬身说道:“回殿下的话,此事千真万确。”
高阳公主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她几乎是王德看着长大的,所以知晓王德这个老太监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极高,而且此人平素少言寡语,极其低调,但是做事细心到极致,从无差错。
他说此事千真万确,那就一定是千真万确。
若不是多方查证再三确认,王德绝对不会在李二陛下面前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可是,仍然让人难以置信啊……
王德看着高阳公主一脸疑惑的可爱神情,笑呵呵的说道:“请殿下赎罪,老奴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殿下。”
高阳公主赶紧说道:“老公公但问无妨。”
王德笑问道:“敢问殿下,房家二郎是个笨蛋,这句话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这还用问从何而来?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啊……”高阳公主疑惑道。
二傻子、夯货、笨蛋、棒槌……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那个黑面神居然有如此多的绰号,而且没有一个好听的。
李二陛下闭口不言,却是若有所思。
王德说道:“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殿下只是听别人所说,怎么就能认定房家二郎是个笨蛋呢?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世间此等事多矣,不足为信。”
高阳公主小脑瓜子转了转,有些明悟。
房俊笨不笨?
好像从来就没有人真正去关注过他的事迹,大家都说他笨,就自然而然的认为他很笨。
然而,笨蛋有两种表现方式。
其一,学什么都不会,世人皆知其笨。
其二,什么也不学,世人皆以为他笨。
那么问题来了,房俊属于哪一种?
高阳公主想了想,认为房俊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因为坊间或者贵族之间对于房俊的描述,大多是从不学习、从不去私塾,甚至打跑先生这等事,却从未有房俊不会背书、不会写字、朽木不可雕这等话。
相反,这个黑面神极度痴迷武术,拳脚棍棒极是精通,虽然才十五六岁,京中已是鲜遇敌手,所以每一次打架都是他赢……
答案似乎出来了,房俊不是真笨,只是不想学而已。
只要他想学,一样可以学得很好。
但是……可是……可但是!
就算不是笨蛋,也不会聪明到这种程度吧?
这个“勒石记功”的光彩,可是直接盖过了高阳公主的偶像吴王殿下,怎么可能呢?
求助似的看向李二陛下,大眼睛里满是迷惘,很希望英明神武的父皇陛下告诉她:你想错了,那个房间就是个笨蛋……
可是她失望了。
她能想到的,李二陛下自然也想得到,甚至比她想的更多,更透彻。
李二陛下也发觉其实自己一直都忽略了房俊这个人,哪怕亲口下旨将其招为驸马,也多是看在房玄龄的面上,想要给房家一个皇亲贵戚的身份,世代荣华。
但是对于房俊的种种,却从未去深思过其中是否隐含着什么深意。
现在想想,李二陛下觉得自己有些了然。
以前的房俊,虽然被京中权贵所不屑,但是从不关注,全无此人一般。
而房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恶名昭彰”、“臭名远扬”的呢?
是从他亲口赐婚之后!
游猎之时同玩伴冲突摔下马背、醉仙楼一打齐王李佑、二打治书侍御史刘泪、大闹清源寺、甚至公然抗旨夜入京师马踏韩王府……
这一切,造就了房俊的恶名。
一个棒槌、恶棍、混不吝、二傻子……的形象生动的展示出来,人憎狗厌,避之唯恐不及。
与此同时,却将自己的策略智谋掩藏起来……
聪明如李二陛下,一下子便看透房俊一切所谓的核心。
这人就是自毁名声,他是在自污!
而导致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早已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不想当朕的驸马!
甚至他那个“兔子”的疑问,都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
想通了以这一层,李二陛下顿时怒气冲天!
朕的女儿不够天姿国色?
朕的女儿不够钟灵毓秀?
朕的女儿不够金枝玉叶?
你个房二凭什么敢看不上朕的女儿?
居然不惜自污名声,也要让朕知难而退,主动提出悔婚之词?
简直岂有此理!
李二陛下怒气勃发,就待要下令“百骑”将这个混账缉拿回来,往死里揍一顿出口恶气!
但是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如此处理还是稍显武断,单凭猜测行事,不是明君所为。
某就要“百骑”日夜监视,将你彻彻底底的查个清楚,若是这次的“勒石记功”只是无心插柳,那便罢了;可若是当真如某心里所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这混账为了退婚所故意做出来的,那就休怪某不念汝父的情分,定要打断你的腿,再将你发配至天涯海角,永世不得回京!
你个瓷怂货,当某这个皇帝是摆设?
早晚有你好看!
高阳公主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不解父皇为何神色变化如此复杂……
天唐锦绣 第七十三章 穿越大唐必备之神器
房俊自是不知已被威武霸气的李二陛下识破“自污”计谋,正于农庄忙碌筹备春耕之事。
眼看年关将至,待到年后便是冰融雪消,春耕之事已经提上日程。
这时代耕作水平极其低下,对于房家这样拥有大量的地主来说,每年的春耕不啻于一场攻坚的战役。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是否顺利,关系着一年的收成。
必须提早做好各项准备。
这几天房俊于农庄来了一次彻底调查。
结果只有一个词——落后!
选种没有、育种不会、耕作技术原始、肥水管理靠天、病虫害的防治落后……
房俊不由很是感慨:特么就这么种地,没把大唐的人口饿死一半简直就是奇迹!难不成所有大唐百姓每天都吃个半饱?
面对目前的状况,房俊有喜有怜。
怜的是大唐百姓居然靠着这种原始落后的耕作条件,以五百万顷耕地养活了一千两百万人口。
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在专业领域内一展身手。
前几日的“化学测试”着实让房俊的自信大受打击,现在回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顿时信心百倍,干劲儿十足。
当然,那些高深的生物技术是没有用武之地的,能凭借的也只是他的经验和见识。
“庄里现存铜钱二十七贯,绢一百余匹……”
听到房全的汇报,房俊捂着额头叹气,这就是他眼下可以支配的全部财产,所幸春耕的种子已经备好,不用额外花钱购买。至于向家里求援,房俊想都没想过。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有责任为家里分忧,而不是一味的添麻烦。
自从穿越以来,无论是主动的找齐王李佑、魏王李泰打架,还是被动的马踏韩王府,都给家里带来极大的冲击和困扰,房俊有些愧疚。
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无论志向在何处,“齐家”都是一个男人必须挑起的重担。
房俊没啥大的想法,只想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听完房全的汇报,再结合自己所了解的现状,脑子里飞速运转,琢磨着找到一条适合房家庄园快速发展的道路。
思来想去,几乎所有的办法都需要大量的财货支撑,才能在短期内取得效果。
但是一万年太久,咱只争朝夕啊!
只有一个办法了。
改革!
从内而外、从上到下的改革。
首先从生产工具改起。
房俊摸出自制的“铅笔”,在宣纸上边沉思边涂鸦。
看得方便的房全眼角一阵抽搐……
没得办法,只要看到二郎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房全就觉得胸口发闷,不晓得二郎又要弄一堆石头沙子烧什么玩意儿……
凑过去看了看,稍微放下心。
宣纸上不是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名称,而是一些图形,由细细的炭笔勾勒出来,轮廓清晰。
“原来是耕犁……还是尉犁……”房全是老庄稼把什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把被分解开的耕犁。
可是再看看,有发觉不太对头。
“咦?这犁杖怎么是弯曲的呢……犁铧的形状也不同……唉,咱们这个二郎啊,真真是愁人,连个犁杖啥样都不知道,这般文不成武不就,连个犁杖都不识的主儿,往后可咋整?老爷怕是得愁怀了……”
房全心里叹息,很是为这位连犁杖都不识得的二郎忧虑一番。
没一会儿,房俊就画完了图纸。
曲辕犁这玩意儿,他不仅见过,更亲手操作过,想当年刚刚毕业分配到县农技站,作为单位唯一的大学生也是一个树典型的好榜样。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
心里感慨一番,对房全说道:“老全叔,庄子里有木匠吧?”
“自然是有的,不过,二郎啊,这个犁杖咱们庄子已有那么三五个,不需要再行制作,做多了,也没那么多耕牛。再者说,你这画的也不对……”房全点头说道。
虽然也觉得这样把房俊的错误揭露出来有些不好,毕竟是主家的少爷,有伤颜面。
可他还是忍不住,很想说一句:二郎,别闹……
房俊倒是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画的曲辕犁真的哪里错了,赶紧仔细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错误之处,不由疑惑的问道:“老全叔,哪里错了?”
曲辕犁可是号称“穿越大唐的必备神器”,要是记错了那可就悲剧了!
哪里错了?
你哪儿都错了,压根就没干过正事儿!
房全忍了忍,没敢说,毕竟这位二郎的脾气,实在是太坏了,万一惹恼了他斥责自己一顿,自己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某这就去寻木匠。”
待会儿让木匠跟你说,房全心想。
没过一会儿,房全便把庄子里的老木匠给叫来了。
老木匠姓柳,人称柳老实,大小就没名字,大家就都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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