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虽然这丫头伶牙俐齿兼腹黑毒舌,但毕竟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儿,在房俊这个两世为人的“大叔”眼中,到底还是天真烂漫多一些。更别说这丫头确实娇俏明丽丽质天生,对于“外貌协会”的房俊很是有些杀伤力。
喜欢么?谈不上。
重生以来,高阳公主就是房俊心里最大的“魔障”,那一段关于这个女孩不知道应该算作尚未生还是已经注定的传说,是房俊绕不过去的坎。
对于大男子主义的房俊来说,历史上那个高阳公主的所作所为,绝对无法容忍,这跟武则天在李治死后广纳面的行为有着本质的不同。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所忌讳的事情,现在没有生!
这就像是岳飞遭受的那个“莫须有”的罪名一样,怎么能凭借尚未生的事情给一个定罪呢?
但是房俊是穿越者,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世界仍然依照惯性向前展,那些事情就注定还会生。
他有信心能够影响这个世界,使其偏离原本的轨迹,驶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么?
房俊在努力,但他没自信。
历史是有惯性的,它绝对不会因为一块玻璃或者一辆四轮马车便轻易的驶入岔路。
所以,为了避免“千古绿帽王”的悲剧生在自己身上,一定要解除和高阳公主的婚约,这件事上,房俊绝对不愿意担上一点点的风险!
心里琢磨着事情,精神便有些恍惚。
直到左转右转,眼前豁然开朗,才觉已经进入一处楼宇。
大厅中灯火辉煌,七八个锦袍玉带的男子和几名锦绣宫装的贵妇同据一席,气氛热烈的饮酒谈笑。
厅里热气蒸腾,所以开了窗子散热,透过窗子可见院子里一蓬蓬挺拔的修竹。
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二郎也来此处凑趣,可是心急了?”
房俊微笑看去,正是柴令武。
这没义气的小子今儿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锦袍,高冠博带、面如冠玉,显得俊俏非凡。
大概是知晓了房俊现已敕封为侯爵,已经多日避而不见的柴令武显得很是亲热,为了彰显二人之间亲密的友情,还特地站起身,揽住房俊的肩膀,想要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房俊看着这货那张虚伪的小白脸,没好气的扒拉开揽在肩膀上的手,冷笑道:“柴兄自重,我们不熟!”
此言一出,全场讶然。
柴令武心里一跳,暗道不好,这楞怂不会要找事儿吧?
高阳公主却是兴奋极了:对,就是这样!房俊你果然没让本宫失望!闹吧,越闹大越好,闹到父皇忍无可忍就最好了……
天唐锦绣 第一百五十章 果然是棒槌(下)
柴令武一张小白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珠子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面皮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个耳光然后再剥去一层皮,火辣辣的疼!原本的三分醉意也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为长安城里很有名气的纨绔,柴令武虽然有点软蛋,但脾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此刻瞪着房俊,另一只手里的酒杯差点就想向这张黑脸上摔过去。
房俊岂会怕他?也查觉到柴令武似乎是想动手,眼睛微微一眯,毫不退缩的跟柴令武对视。
你个软蛋要是敢先动手,甭管什么太极殿还是凌霄殿,分分钟教你做人!
柴令武被房俊眼里的凶光吓了一跳,这才醒悟双方的战斗力绝对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贸然动手,吃亏的必是自己。
可自己好心好意的招呼你,你特么却像条疯狗似的张嘴就咬人,这让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搁?
打也不是,人也不是,柴令武当即坐蜡。
虽说咱俩不是一条路上的,有过冲突有过龌蹉,可再怎么这也是太极宫立政殿,再怎么也是除夕宴,大家都是驸马身份,犯得着这么针锋相对不留情面?
柴令武气得要死,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厅里诡异的安静。
在场的几位公主、驸马,都有些吃惊于房俊的“名不虚传”,这货果然是棒槌啊,不是一般的楞。人家柴令武再怎么说也是好心好意的打招呼,就这么不给面子?
唯有高阳公主兴奋的小脸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暗暗给柴令武鼓劲儿打气:你手里不是还有杯子吗,摔到那棒槌脸上,摔啊,快摔!
可她期盼了半天,柴令武非但没敢把手里的杯子摔倒房俊脸上,就连硬气话都没说一句……
高阳公主失望极了,大眼睛狠狠的瞪了柴令武一眼: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眼见局面有些僵持,气氛也很是僵硬,自然有人自认为自己脸大,够分量出来说句话,调解纷争。
端坐位的一人沉声说道:“正值新春,又身处大内,如此任性胡闹,置礼法于何地?”
此人二十多岁年纪,一身锦缎棉袍,亦是如同柴令武一般高冠博带,脸容清秀,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在座几人房俊当然识得,说话之人便是太子右庶子、侍中王珪的的幼子,南平公主的驸马王敬直。
众人之中以他年长,加之李二陛下长女襄城公主及其驸马萧锐不在,自是以他为尊。
年不年长房俊倒是不在乎,但这王敬直之父王珪却是与房玄龄交情甚笃,两家乃是世交,虽然心里对于王敬直不苟言笑的风格很是腻歪,但也不好不给面子。
便说道:“敬直兄敦厚君子,性情方正,但也不必太过严肃。即是新春佳节,自当与民同乐,放松心情才是。”
言罢,不待王敬直反驳,便拱手向在座诸位公主、驸马敬了个圈礼,口中说道:“房俊见过诸位公主、驸马,祝愿大家新年大财、走好运……”
在座的驸马爷一个个的眼角直跳,大财、走好运……你还能不能在俗一点?简直如同乡野村夫一般粗鄙庸俗的信念贺词啊……
“噗呲”
清河公主忍不住掩唇失笑。
在座有南平、巴陵、清河三位公主,清河公主最幼,年纪不过十五岁,去年刚刚跟程处亮成亲,正是天真烂漫的年岁,难免跳脱了一些,再加上夫家上至公爹程咬金下至夫婿程处亮以及大伯子和几位小叔子,都跟房俊关系不错,便少了几分拘谨。
王敬直也被房俊这话噎得摇头叹气,不再言语。
倒是他身边的南平公主微笑着招呼房俊:“你这人,就是不肯多读点书,快快入座,你来得迟了,罚酒三杯。”
南平公主也是会跟着王敬直偶尔去房府做客的熟人,房俊便嘿嘿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找了个空位置便坐下,却是人家柴令武的座位……
幸好柴令武的妻子巴陵公主不在,否则房俊这么一下子坐到巴陵公主身边,柴令武再怎么软蛋也忍不了,非得跟他决斗不可。
即便如此,柴令武也差点没气死。
空位置这么多呢,干嘛非得坐老子的位置,简直不可理喻!
快要气晕了头,却也没敢作,只得气呼呼走到房俊对面,坐到周道务身边,对着宫女吼道:“没见加人了么?多添一副碗筷!”
宫女吓得一哆嗦,赶紧去添加碗筷,心里却是不忿:被人家房二郎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会拿咱们这些奴婢撒气耍威风,真没用……
要说最看不起柴令武的,却是高阳公主。
这丫头正等着看好戏呢,两驸马大打出手,多有趣啊?既能看热闹,看完了还能去跟父皇告状……可这个柴令武怎么回事?看上去白白净净俊秀文雅,却是这么一个大软蛋,居然怂回去了?
高阳公主见他不敢跟房俊叫板,反而跟一个宫女耍威风,当即白眼一翻,讥讽道:“男儿当有冲天气,被人家摁着扇耳光都不敢喘口气,柴大驸马可真有出息!”
这话太有杀伤力了!
即便大家都看在眼里,可看着跟说出来那是两码事啊,任凭柴令武再是心虚皮厚,也臊得面脸通红,都快滴下血来。
柴令武羞恼交加,脑子里气的昏了头,当即口不择言拍案怒道:“一介妇人,何敢口出不逊,如此没有涵养?”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公主全都不爽了。
高阳公主的话是有点过分,可你一个大男人不敢跟房俊较真那是事实,反过来跟咱几个娘们儿却大吼大叫的,忒丢人了!
清河公主心直口快,柳眉一竖,喝道:“吾李家女子便是如此爽利,有一说一,你待怎地?”
这话霸气!
房俊颇为意外的看着身形娇小的清河公主,柳眉倒竖霸气测漏,那气场简直了,便叹服的竖起大拇指:“殿下好气魄,很有当年三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佩服佩服!”
清河公主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虽以嫁作人妇,仍存着那一份与年龄相配的天真羞涩,闻言俏脸微微一红,偷偷瞄了身边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夫婿程处亮一眼,赶紧垂下头去,唯恐夫婿不满自己的娇蛮,心里却是得意的不行。
房俊口中的三娘子,自是高祖李渊的第三女、当今陛下的同母姐姐、平阳昭公主。
有唐一朝,这位平阳昭公主都是有着极其显赫的地位。
这位公主以女流之身,统领千军万马帮助自己的父亲建立千秋伟业,比之自己几位出类拔萃的兄弟毫不逊色。
她是唐朝第一位死后有谥号的公主,更是几千年历史上,唯一一个由军队为她举殡的女子,真正的生荣死哀。
她的名字,就是一段传奇。
依旧有着少女心性的清河公主闻听房俊将其比作平阳昭公主,如何不喜?
可是她欢喜了,有人不喜啊!
话说这位平阳昭公主,那可是人家柴令武的母亲!
岂不是说清河公主有平阳昭公主之遗风,柴令武却丢了他母亲的脸?
在场几人都无语了,这房俊还真就是棒槌!
这话能是随便说的么?
言及生母,柴令武再如何软蛋也不能忍了,这要是还能忍下去,明儿便会成为全长安城的笑料,永世不得翻身!
天唐锦绣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的是棒槌!
“腾”的一下,柴令武愤然起身,怒不可遏的指着房俊,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房老二,真当某怕你不成?某一再礼让,汝却几次三番打脸,胡搅蛮缠不识好歹!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大家一看不好,柴令武这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几分真几分假的赶紧好言相劝,毕竟此乃大内禁宫,闹出事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若是再被李二陛下责罚一顿更划不来。
房俊也有些窘,刚刚那句话其实也只是顺口一说,说完才发觉有些唐突了,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也没办法。
只好摸了摸鼻子,问道:“你待怎地?”
柴令武恶狠狠道:“吾要与汝决斗!”
周道务和一边一直没言语的长孙冲、高履行赶紧拉住他,苦苦相劝:“令武,稍安勿躁!”
他俩跟柴令武关系亲近,自是不能看着柴令武怒发冲冠干出傻事。柴令武同房俊的武力值就在那里摆着,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瞅着他被房俊虐啊……
听到“决斗”二字,房俊很是有些意外,这货还真硬起来了?
“刀枪剑戟还是拳脚摔跤,随你选,今儿某奉陪到底!”
不给你点威风,你个小白脸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眼见这二人针尖儿对麦芒儿互不相让,年纪最大、性情也最是沉稳的王敬直无奈说道:“二郎啊,你这脾气真是……”
房俊心说这时候也不能退啊,再说他怕惹事么?
他就怕没事可惹!
最好是把李二陛下气得昏了头,开口将婚约取消了,那才是最完美……
房俊冲柴令武说道:“莫说某欺负你,划下道来吧,某都接着便是!”
柴令武梗着脖子,怒气勃发:“某要跟你……文斗!”
“诶?”房俊有些傻眼。
“噗呲”又有人笑喷了,这回是高阳公主……
在座诸人也都一时没缓过神。
这番雄赳赳怒气勃发的气魄,还是让大家都高看一眼的,虽说刚刚软了点,可毕竟还是硬起来了嘛。但是眼见人家房俊都撸胳膊挽袖子亮出架势了,你特么居然是要文斗?
众人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尽皆无语。
房俊也气笑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刚刚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气势刷出来还蛮像那么回事儿,可特么一转眼就要文斗了?
满长安城谁不知道咱房二郎是个不读书的,这柴令武也太阴险了!
不仅是他,在座诸人也觉得柴令武这人阴险,还不要脸。
说起拳脚棍棒,即便房俊名声在外很是能打,但你柴令武也是将门出身,自幼习武,即便不是对手可不至于差到哪里去。身为男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就算挨顿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你居然要文斗?
这房俊识得几个字都是问题……
高阳公主就不干了。
这丫头杏眸圆瞪,气咻咻的看着柴令武,一脸鄙夷:“男儿汉大丈夫,自当一怒拔剑,便是喋血五步亦应怡然不惧,搞那些酸掉牙的文斗丢不丢人呐?”
她倒不是真的在乎什么酸不酸掉牙,而是文斗的话岂不是打不起来,如何让这房俊大闹立政殿?
高阳公主殿下就是不怕事儿大,这倒是跟房俊心有灵犀,不谋而合。
柴令武被高阳公主说得脸红如血,羞愧无地。
他也不想玩什么文斗啊,就算自己却是读过几本书,可他有自知之明,比房俊强上那么一点也是极为有限。可问题是比武什么的更不行啊!
文斗就算是输了,也没啥大不了,顶多被人嘲笑一番罢了,什么居然比不上一个楞怂棒槌之类的嘲讽,这种程度柴令武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可是武斗不一样啊,不说刀枪,即便是拳脚挨上一顿,自己也得腿断胳膊折不可。房俊这货明显对自己有很深的怨气,这下子得到光明正大的机会,还不得把自己拆了?
打定主意,柴令武红着脸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就文斗,房二,某就问你敢不敢?”
房俊呵呵一笑:“某不是君子,一贯的行事作风就是能动手,咱就尽量别吵吵。而且高阳公主殿下都说了,大男人别玩酸吧啦叽的文斗,某为了成亲以后的形象,以免夫纲不振,咱们还是武斗吧!”
高阳公主一张小脸儿瞬间就像蒸熟的螃蟹一般通红,又羞又窘,又气又恼,恨不得一口把房俊咬死!-
虽说这个讨厌鬼罕见的赞同自己,跟自己站在统一阵线,可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暧昧呢?什么成亲以后,什么夫纲不振……想想就让人羞得不行。
所以高阳公主非但没有因为房俊的赞同高兴,反而狠狠送给这家伙两颗好大的卫生球。
房俊摸摸鼻子,没好气的瞪了回去,臭丫头,不知好歹!
柴令武也无语了,你俩这么眉来眼去的,真的好么?他也被逼到墙角,后退不得,反正就是咬死了坚决不能武斗!
一时间,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
高阳公主都快要气疯了,小手捂着光洁的额头,无语的看着柴令武,你这家伙还是男人么?
柴令武则是理直气壮,是不是男人不重要,只要不挨打就行。
既然陷入僵持,王敬直趁机做和事佬:“你二位莫要胡闹了,各退一步,赶紧坐下来吃酒……”
话刚说了一半,却被人打断。
周道务瞪着房俊,冷冷说道:“房二郎咄咄逼人,不嫌过分了么?”
王敬直瞬间就黑了脸,连带着南平公主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屋子里以这二位年长,被周道务这么无礼的打断话语,这是极其难堪的行为。
房俊眯起眼睛,看着这位临川公主的驸马,淡淡说道:“你是要为柴令武强出头?”
周道务傲然道:“房二郎既然目中无人,周某虽是无能,也不能任你嚣张!某一力当之,如何?”
这话很嚣张,但是周道务真的有这个底气!
周家四世四公,高祖周灵起为梁朝车骑大将军、梁城郡忠壮公,曾祖周炅为陈朝征西大大将军、武昌壮公,祖父周法尚为隋朝武卫大将军、谯国僖公,父亲周绍范为唐左屯卫大将军、谯国敬公。
周道务出身高贵,尚唐太宗之女临川公主李孟姜。
而这位临川公主是正史里唯一一位记载了生母非长孙皇后的公主,不过她虽为庶女,却不是普通的庶女,母亲是地位仅次于长孙皇后的韦贵妃。
周道务是谯国公周绍范的儿子,小时候便被当作功臣的儿子抚养在宫里,这待遇一般人享受不到。直至其父贞观七年死后,他才回到家中。
家世尊贵、备受荣宠,所以周道务才会看不过去房俊的跋扈,替好友柴令武出头!
在他看来,你房家再如何显贵,房玄龄再如何受宠,也不过是无根浮萍,比之周家这般根深蒂固的累世豪门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况且,柴令武是个软蛋,咱周道务可不是!
就不信压不住你!
可他话音未落,尚未做出一番高傲蔑视的姿态,便感到眼角一跳,一只白瓷酒杯迎面飞来。
“啪”
正撞上自己的额头,碎裂一地。
天唐锦绣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朕懒得管他
酒杯轻巧,晶莹剔透,薄如蝉翼。
撞上坚硬的额头,当即片片碎裂,散落一地。破裂的瓷片划破额头的皮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滑过眉骨,挡住了眼睛。
周道务只觉得眼前血红一片,却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直到下意识的身手抹了一下眼角,手掌染上鲜红的血迹,这才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房二,胆敢如此!”
周道务怒发冲冠,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楞怂还真敢无视自己,非但如此,居然还敢拿酒杯砸自己?
多少年没有挨过打、丢过面子了?
周道务已经记不清了,反正自打跟入宫成为太子殿下的侍读开始,几乎就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大声说话。即便是陛下的几个儿子,对自己也是面色和蔼。
周道务霍然起身,脚下发力,一拧腰,健硕的身形跃起,隔着桌子苍鹰一般向房俊扑去。
房俊丢出一只酒杯之后便已起身,见到周道务跃起向自己扑来,想都不想,侧身一脚踹出去。
活该周道务怒火冲心,只想着打回来,却忘记对面的房俊可不是柴令武这般的软脚虾。他凌空扑来,看似气势摄人、霸气无论,实则身在半空,却是露出浑身的破绽。
眼见房俊一脚踹过来,半空中的周道务大惊失色,即无法用力更不能辗转腾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俊这一脚踹在自己前胸心口。
“蓬”
“哗啦”
第一声是房俊的脚踹在周道务前胸发出的闷响,后一声则是周道务诺大的身体被这一脚踹得倒飞出去,撞倒了一个摆着花瓶的木架。
木架破裂,花瓶粉碎。
周道务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喘不上来气,眼前一阵阵发黑,佝偻在地上,站不起来。
所有人都傻了眼。
房俊却是一撩衣袍的下摆,越过桌子,冲到倒地的周道务身前,狠狠的又是一脚踢出去。
打架这种事儿,自然是要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才行,绝对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又是“蓬”的一声闷响,周道务七尺身高健壮的身体居然被房俊这一脚踢得离地三寸,撞到后边的墙壁上。
几位公主当即尖叫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发凶威房俊。
厅里侍候的内侍、宫女也惊声尖叫,乱作一团。
柴令武完全傻了眼。
刚刚周道务替他出头的时候,他还心中窃喜。这周道务将门世家,身高体壮,身手绝对一流,在柴令武想来,即便不能打败房俊,也至少是个僵持的局面。
谁能料到一个照面不到的功夫,便被房俊摁在地上往死里踹?
柴令武下意识的打了哆嗦,特么的这个房二,战斗力也太凶残了……
却忘记了去拉架。
还好王敬直反应够快,大呼道:“快拉住他!”
这特么踹破麻袋一样,几脚下去还不给踹死了?
程处亮自打周道务发言的时候,便注意房俊的一举一动了。自家几位兄弟都跟这小子关系交好,对于房俊的行事作风,程处亮还是很有几分见地。
果不其然,一句话不来,这位当即动手。
程处亮不愿管这闲事,谁打谁也好,谁挨打也好,无所谓。更何况还是房俊把周道务摁住了踹,程处亮更是惬意了。话说这个周道务平素傲的不行,简直把自己等成亲王一般,眼角都飞到天上去了,谁都瞧不起,活该你有今天。
不过看戏的心思被身边的妻子打断了,清河公主狠狠掐了他一把,怒道:“还不去拉架?”
程处亮呲呲牙,无奈的起身去拉架。
没办法,对于这个公主老婆,他是又爱又敬,不知不觉的这地位就下降了,变得言听计从,丝毫不敢违逆。
程处亮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见房俊依旧不依不饶的往死里踹,赶紧拉住房俊的胳膊:“得了得了,还要踹死谁不成?差不多得了……”
他本是见房俊状若凶悍,拽住房俊的时候便用了力气,谁知道这一拽之下,房俊轻飘飘的就被拽了过来,差点把他闪个跟头。
和着这位根本没怎么用力,就等着人来拉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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