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全球速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畅总助理
不过约翰主要针对的是杜维耶他们几个纨绔,他并不打算真如德加诺先生所愿和那几个人身后的家族死磕。政治斗争本来就说不上谁对谁错,老丈人当年棋差一招怪得了谁?约翰到时候多从他们身上敲诈点,给老丈人出口气也就是了。
约翰相信对方也不会愿意为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跟自己撕破脸,必要的时候舍弃掉他们并非不可能。约翰虽然不太了解纨绔子弟的行事风格,但对这些家族掌权者的作风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当天下午,巴勒松姐夫刚到没多久,一张请柬就被送到了约翰他们的房间。请客的是杜维耶那个副议长叔叔,地点在一家位于红十字区的百年bouchon,邀请的对象是约翰、阿黛尔和巴勒松,没有德加诺先生。
看来这帮地头蛇把约翰这边的情况打听得很清楚,他们这是有意想把矛盾限制在今天发生的“小冲突”上。很显然,为了避免得罪约翰这个美国富豪和巴勒松家族,杜维耶他们几个这是要被自己的家族推出来做“替罪羊”了。
当天晚上,约翰他们见到了那三个纨绔所在家族的当家人。这三个家族的大佬一上来就态度端正地给约翰和阿黛尔道了歉,表示自己没有管好家族子弟,并愿意为此做出赔偿。
这三家中,那个胖子的家族态度最为超然。背靠天主教会的他们很清楚约翰和巴勒松并不能把他们怎么着。当然,他们也并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就跟约翰这边结下梁子。
他们奉上的赔礼是一份房契和一本圣经。圣经是羊皮手抄本,封面上的书名是教皇庇护十一世亲笔书写的。房契则是安培广场那边阿黛尔家那栋故居的。皮埃尔之前贷款的时候把它抵押给了胖子家的银行。这两件赔礼一看是花了心思的,摸准了“受害人”阿黛尔的脉。
另外两家的当家人就显得拘谨得多了。面对巴勒松家族这样的法国纺织和服装行业巨头,他们这些在纺织领域混饭吃的地方“小家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所以,他们拿出的赔礼也更为丰厚,从珠宝首饰到古董名画林林总总一大堆,甚至还有一个小葡萄酒庄。看来约翰他们这次是发了一笔小财。
点了点头,约翰表示接受了他们的诚意。不过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把那三个肇事的混蛋赶到北非吃沙子去,三年内不准回法国。这些家族大佬本来回去就没打算让这三个给他们惹事的家伙好过,没多想就同意了。
约翰这可不是心慈手软放了那三个混蛋一马。过不了多久欧洲就打起来了,到时候这些家族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功夫管这三个家伙。等他们到了北非,还不是约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战争年代,失踪个把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双方达成协议后,三个家族的大佬把一直站在门外的那几个混蛋叫了进来,让他们当面向约翰夫妇赔罪,并进行了当场“宣判”。听说自己被发配北非殖民地,这三个早上还趾高气扬的家伙差点没跪下求约翰高抬贵手。
约翰才不会搭理他们呢。不过杜维耶流露出来的愤恨眼神给他提了个醒,明天一早就直接跟巴勒松回巴黎去。谁知道这些纨绔子弟会不会哪根筋不通,万一他们下黑手伤了阿黛尔和艾拉怎么办。在白山大队的人手过来之前,阿黛尔他们还是住在孔苏埃洛堂姐家比较安全。
1937全球速递 第五十六章 未雨绸缪
第二天一早,约翰一家就跟巴勒松一起回了巴黎。在火车的豪华包厢里,阿黛尔一直闷闷不乐。好不容易回一次老家,才待了两天就得离开,换了谁都会不高兴。
不过阿黛尔毕竟是当了妈妈的人,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女儿的安全更重要的。昨天小艾拉已经受了不小的惊吓,她也怕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小艾拉在火车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约翰还担心是不是昨天的事给女儿留下了啥心理阴影,一直抱着她,努力地逗她开心。
终于,小家伙开口说话了:“爸爸,我们是去姑姑家么?”
“是啊,你不是很喜欢姑姑么?姑姑也想你啊,所以让姑父来接我们了。”约翰回答道。
“可是,我还没给姑姑准备礼物啊。”小家伙一脸纠结的表情,“我上次跟姑姑说好了要给她带礼物的。”
原来艾拉一直担心的是这个事,约翰之前的担忧可以放下了。
看到爸爸没有搭话,小艾拉更着急了:“妈妈说过,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的。”
这下不光是约翰,连一旁的巴勒松都被她逗笑了。
“放心吧,爸爸妈妈都替你准备好了。”昨天的赔礼里有几件不错的珠宝首饰,其中一条蓝宝石项链还是路易十四时代的王室珍藏。估计是杜维耶那个在拿破仑手下当将军的祖上从某个王室贵族手里搜刮过来的。
阿黛尔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跟这种王室风格的宫廷首饰不太搭。昨晚她就跟约翰商量了,把这些首饰作为谢礼送给孔苏埃洛堂姐。现在拿出一件来说是艾拉送的不就行了。
在小家伙的强烈要求下,阿黛尔从包里拿出了那几件首饰,让艾拉亲自挑选。约翰算是见识了,果然不管什么年龄段的女性,对珠宝首饰的免疫力都高不到哪去。小艾拉左看看右摸摸,纠结了半天才最终选定了那条最贵重的蓝宝石项链。
小家伙的眼光还不错,也就是孔苏埃洛这样的前公爵夫人才能驾驭得了这条项链了。约翰默默地为女儿的品味点了个赞。如何鉴别、搭配珠宝首饰本来就是一个名媛的必修课程。约翰他们虽然还没正式安排老师教艾拉这些,不过小家伙看起来在这方面还蛮有天赋的。
接下来的几天,约翰一家三口都住在了孔苏埃洛堂姐家的庄园里。约翰现在脸上有伤,不太方便出门见客。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堂姐家里进行“自我反省”。
这次的经历也确实给约翰敲响了警钟,一直以来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一些前世的“屌丝”本性。他暗暗提醒自己,现在是一个大企业家了,不是上辈子那个下了班坐在街边撸串的小快递,行事式做派要像个“大人物”。
这次被打脸,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约翰嫌麻烦,没有按上流社会的规矩来行事。一般像他这样的大家族子弟,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要先在当地的上流社会圈子里亮个相。让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结果约翰悄没声息地就跑到里昂去了,弄得跟前世自由行似的。你都没亮过字号,还怪别人“有眼不识泰山”么?被打脸了又能怪得了谁。要不是有姐姐、姐夫撑腰,他这次哑巴亏是吃定了。
而且约翰这次的处理方式也很不妥当,孔苏埃洛堂姐就曾委婉地批评过他,脑袋一热挥拳相向这种事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做得。一动手,就先把自己拉低到那几个纨绔的档次上去了。别看里昂那几个家族的大佬在向他道歉的时候态度很恭敬,转过身去肯定也会看不低他。
这一点,约翰需要好好向家族创始人老科尼利尔斯学学。在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当老科尼利尔斯精心培养的家族接班人乔治意外去世后,外界都以为这个古稀老人会在打击中垮掉。一些竞争对手开始觊觎范德比尔特家族的产业,各种阴谋手段层出不穷。
老科尼利尔斯没有发火,他一边让当时从未接触过家族生意的威廉爷爷跟那帮竞争对手虚与委蛇,一边暗中将纽约通往外界的唯一一座铁路桥控制到自己手中。然后,老科尼利尔斯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用武力切断了这条纽约的生命线,拿整座纽约城为赌注开始跟竞争对手死磕。
无论当时的政府和其他家族大佬如何劝说,老科尼利尔斯都不为所动,一直到把那几家敢对范德比尔特家族下黑手的公司彻底逼破产了才解除封锁。从那以后很多年,都没有那人再敢挑衅范德比尔特家族。
约翰现在缺的就是这种平时不露声色,一出手就群邪辟易,四夷宾服的大家气度。老这么风风火火、锋芒毕露,永远只能是个前台的小角色,上不了幕后最核心的牌桌。
目前联邦快递公司的事业已经为约翰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基础平台,力压老亨利·福特和推动《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这两件事也让他在美国商界、政界亮出了万儿。下面约翰要做的,就是要暗中积蓄能量,在手里多攒几张底牌。
说到底牌,约翰还发现了一个自己的弱点。他还是太依赖于家族了。别看他好像从家族产业中蹦出来创业,显得蛮独立自主的。实际上一直以来他还是靠着家族的余荫,才能混的这么滋润。否则连老亨利·福特的那条狗他都对付不了。
倒不是说约翰不能利用家族的资源,而是他应该尽快掌握一些属于自己的资源。总不能有事就找哥哥姐姐们吧,这不成了让家大人跟在后面擦屁股的小屁孩了么。
钱的事情还好说,随着联邦快递的发展,他对家族的依赖性会越来越低。关键在于人脉,他得抓紧借助家族的平台,搭建自己的人脉网络了。
这么回想起来,威廉和哈罗德可真算是世纪好哥哥了,一直以来都在尽心尽力地为约翰牵线搭桥。又是推荐他进共济会,又是给他介绍政治顾问,约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约翰开始仔细整理自己现有的人脉网络了。抛开沃尔特这些老部下和负责智库团队的小科尼利厄斯、负责白山大队的雷利这些家族成员不算,约翰现在能够自己掌握的人脉关系真不算多。
沃森家族的小汤姆算一个,休斯算一个,埃德塞尔在福特说话不一定好使,只能算半个。其他的诸如埃德加·胡佛这些共济会“兄弟”、父亲的身前好友史汀生、远在菲律宾的麦克阿瑟元帅、忙着到处考察的多诺万、共同战斗过的fda局长坎贝尔还有宋家那个公子哥,这些人脉的可靠性都还要打个问号。甚至约翰觉得还不如他与赛珍珠和哈佛商学院杜南院长的关系靠谱,至少约翰与他们之间发生利益冲突的可能性很小。
当然了,人脉这种东西还是要看怎么去经营的。所谓的个人感情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关键是要能建立足够的利益捆绑关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虽然俗,但却是亘古不破的真理。连老丈人德加诺之前都能偷偷算计约翰一把呢,更何况外人。
相对于他在美国的人脉关系,约翰在欧洲的人脉更为不堪。事实上,除了姐姐、姐夫和仅有一面之缘的吉罗将军,他基本不认识其他人。之前孔苏埃洛堂姐说能帮他跟丘吉尔搭上关系,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来欧洲前,他光想着怎么处理基金会产业,减少未来在战争中的损失了,压根没想过要在欧洲结交什么人脉。
人脉这种东西讲究的可是“长线投资”,全靠临时抱佛脚是行不通的。约翰现在醒悟还为时未晚,不然等他战后再想借着“马歇尔计划”的东风在欧洲大展拳脚,说不定会碰个头破血流。
约翰开始在心里琢磨,到底该在谁身上“投资”呢?夏尔·戴高乐肯定是不行的,对美国人来说,这个法兰西第五共和国的“国父”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吉罗将军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在战前的地位可比戴高乐这个上校高多了,不过可惜时运不济,被俘关了两年多才逃出来。戴高乐的草台班子都搭建完了他才半道加入,哪怕有罗斯福总统在背后给他使劲也没戏。加上老头子身体不好,最终也没斗过戴高乐。
除了这两人,还有谁是潜力股呢?约翰犯了难,前世关于法国历史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
1937全球速递 第五十七章 “白眼狼”戴高乐
说起二战前的法国政坛,简直乱得让人难以理解。目前在台上执政的“人民阵线”本来就是一个由法国社会党、法国激进社会党和法国共产党临时拼凑起来的松散联盟。
他们不仅与极右翼的法兰西行动党、火十字团等法西斯组织斗得不可开交。在执政联盟内部,法国社会党的莱昂·布鲁姆、激进社会党的达拉第与共产党的马赛尔·加香之间也矛盾重重,政府总理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
约翰前世就从没搞懂过那几个第几国际都是些什么东西。现在对法国的议会政治也是一头雾水。在他看来,阶级斗争么,难道不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吗?你看看苏联做得多彻底,别说资本家了,连富农阶层都人道毁灭了。
要么你就像美国的劳工组织一样,大家来点实在的。我们工人保证不掀桌子,你们资本家吃肉的时候也记得给我们留点汤。你好,我好,大家好,保持社会和谐稳定也不错啊。
通过议会斗争合法夺取政权是个什么鬼?资本家吃肉的时候,你们工人跑过来,要只是想弄点汤还有可能给你。你这直接要把锅端走,那还了得。真以为我们这些资本家不敢掀桌子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没理由想不明白啊,为什么为了谁来端锅这件事,法国的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能在一起“开心”地吵上这么多年呢?
更奇葩的事,法国的这些工人阶级政党不但和资本家们在议会里吵架,自己也分成了空想社会主义、激进主义、马克思主义、无政府主义等一大堆派别,互相之间吵得不可开交。
后来好不容易才由独立社会党联盟、社会主义工人联合会(可能派)、革命社会主义工人党三家组成了一个像样点的法国社会党。结果没多久社会党内部又吵翻了,多数派独立出来另组了法国共产党。
约翰实在难以理解,吵架分家,难道不应该是少数派被扫地出门吗?怎么多数派自己跑了?
反正总而言之,如今的法国政坛不仅约翰这个外人看不懂,法国老百姓也一头雾水。不停地有各种党派成立、合并、重组、分家、再合并、再重组、再分家。约翰估计,二战中法国这么干脆就跪了,跟如今政府的混乱有很大关系。
历史上,甚至有很多法国人对法国的沦陷表示了欢迎,因为它意味着混乱的议会政治的结束,《瓦砾》一书的作者就曾公然表示:战败比胜利更为有利,因为战败摧毁了一个“不光彩的议会制度”。
所以,目前活跃在法国政坛上的人物,约翰一个也不想“投资”,他对能否与那些人进行正常有效的沟通保持怀疑。他更倾向于在法国军方培养人脉,毕竟要打仗了么,还是手里有枪的说话算数点。
法国军方有哪些“潜力股”呢?约翰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人,未来的法国元帅,“巴黎解放者”勒克莱尔。
约翰之所以想到勒克莱尔,是因为未来法国最著名的主战坦克就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前世,约翰因为父母都是三线兵工厂的职工,从小就对武器装备很感兴趣。90年代,法国曾向湾湾出售过这款四代主战坦克。当时相关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约翰也就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二战法国“名将”。
历史上,勒克莱尔曾经担任过法国装甲第2师师长,参加过诺曼底登陆和解放法国的战斗,打得还算不错。但被捧到一代“名将”的位置上,其实也是戴高乐“矮子里面拔将军”的无奈之举。
谁让战前戴高乐只是个上校呢,他根本指挥不动吉罗将军那批上将、中将们啊。勒克莱尔在二战前不过是个法国圣西尔军校的上尉教官,还曾是戴高乐“法军骑兵装甲化”的热心支持者,不培养他培养谁呀。
至少约翰没有看到其他国家过多评价这个“名将”的战绩。在北非与他共事过得英国第八集团军司令蒙哥马利在回忆录里,也只是称赞这个法国军官“非常关注部队油料和弹药的供给情况,能千方百计地找到确保运输畅通无阻的方法”。
不管怎么说,这个勒克莱尔好歹也是戴高乐属意的接班人,很有结交拉拢的必要。在战后的“马歇尔计划”中,美国光运往法国的各种援助物资就高达23亿美元,这对于一个物流企业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
不能不说,约翰还是太年轻,考虑问题有些走极端。刚刚认识到人脉的重要性,又开始急功净利,犯了穿越者喜欢收集历史名人的老毛病。而且约翰糟糕的历史知识也是个硬伤。
首先,勒克莱尔现在压根不叫这个名字,这是一个化名,他的真名是菲利普·德·奥特克洛克。从中间的这个“德”字可以看出,他还是个法国贵族后裔。
在当时戴高乐领导的“自由法国”组织中,使用化名是非常常见的事。因为法国战败后,从法理上说,维希法国才是合法的法国政府。在贝当元帅宣布投降后,很多法属殖民地的总督和将军们都是很不满的。他们手里还握有不少武装力量,认为法国仅仅是打输了一场战役而已,远没有到战败的地步。
但是最后,他们大多数还是因为不愿意背上叛国者的名声而选择了屈服。(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些殖民地高官一个个在法国本土都是家大业大的,损失不起。)而那些选择脱离军队,投奔“自由法国”的少数军人则都使用了化名,以免影响自己在法国的家人。所以,无论约翰在圣西尔军校里再怎么打听,也找不到勒克莱尔上尉这个人。
其次,勒克莱尔压根就没有当过一天的法国元帅,他的元帅军衔是死后追封的。他生身前只不过是个少将,而且在1947年担任北非法军总监的时候就在一场空难中摔死了。也就是说,勒克莱尔在“马歇尔计划”开始前就死了,哪怕他真的是个元帅也帮不到约翰了。
所以,伤好后的约翰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勒克莱尔上尉”。不过倒是在巴勒松家族举办的一次聚会上,见到了贝当元帅的红人——夏尔·戴高乐上校。
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前世,约翰对这个力主法国退出北约,率先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老是跟英美唱反调的西方国家领导人还是蛮有好感的。这辈子作为美国人,怎么看都觉得戴高乐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戴高乐还是军校学员的时候,就在当时是上校团长的贝当手下实习,可以说他是由贝当元帅一手培养起来的。从个人角度来说,贝当对戴高乐算是恩人了。但是1945年二战结束后,戴高乐还是力主法院判处贝当死刑,后来才改判的无期。
当年要不是有英美的支持,戴高乐一个小上校能成为战后法国的领导人吗?结果怎么样呢,他当了总统还不是退出了北约,与苏联和解,反对英国加入欧共体,还老在安理会跟美国唱反调。要不是英美的支持,你法国能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吗?这不是吃饱了就骂厨子吗!
对于资本主义阵营来说,吵吵着法国要“独树一帜”的戴高乐就是个脚踩两条船的二五仔,跟社会主义阵营那边搞不结盟运动的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是一路货色。
而且,正如当年卡萨布兰卡会议上罗斯福总统所担心的那样,戴高乐是个有权独裁者倾向的领导人。1958年,已经解甲归田整整12年戴高乐借助阿尔及尔的5月暴动重新上了台。上台后,他将法国改为了总统制,并担任了长达10年的法国总统。
在他提出的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宪法》里,总统拥有任命总理并与其商定内阁成员名单、“仲裁”内阁和议会之间的分歧、解散议会、颁布法律、越过议会把法案提交“全民表决”、在“紧急状态”时接管政府等权利。最关键的是,整部宪法没给出任何可以监督或制约总统这些“无限权力”的方式。
对于约翰这样的资本家来说,独裁是最不能接受的,这就等于剥脱了他们参与游戏的权利。所以当约翰第一次遇到戴高乐时,他一直是斜着眼睛看对方的。
倒是阿黛尔自从那次聚会后,就跟戴高乐的夫人伊冯娜成了好朋友。有一次,她还带着艾拉去了戴高乐夫妇位于科龙贝的家中做客。回来后,阿黛尔就老是跟约翰感慨:“夏尔真是个好父亲,他对安娜特别有耐心。”
据阿黛尔说,戴高乐夫人在怀小女儿安娜的时候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由于治疗过程中服用了大量的的药物,导致安娜生下来就得了唐氏综合症,现在都快12岁了,智力还不如艾拉,连话都不会说。戴高乐特别宠爱这个小女儿,甚至会为了逗安娜一笑,不惜形象地当众表演哑剧。
好么,这下戴高乐除了“白眼狼”、“独裁者”,还成了可恶的“别人家丈夫”。“难道我对艾拉没有耐心么!”约翰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不过打那以后,同样身为一个女孩父亲的约翰,在心里还是对戴高乐有了那么一丝认同的。
1937全球速递 第五十八章 总统秘使
最近一两周,约翰都在忙于参加各种巴黎上流阶层的聚会。得益于孔苏埃洛堂姐和巴勒松姐夫的引荐,他很快就在巴黎的顶级社交圈里打开了局面,和许多法国政界、商界的“大人物”们建立了初步的联系。
约翰本来并不是这么高调的人,他对于这类的社交活动其实并不太热衷。按照之前的计划,约翰原来并不打算在法国停留太长时间。雷利派过来的“保镖”一到,他就应该启程前往德国,考察家族基金会产业的。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约翰生生在巴黎多停留了一个多星期。这么做,倒不仅仅是为了经营所谓的人脉,而是因为约翰不久前接受了一个来自白宫的秘密任务。
就在约翰返回巴黎的几天后,他突然接到了史汀生叔叔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美国大使馆。在那里,驻法大使蒲立德向约翰转交了一封f.d.r(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的亲笔信。
这份“私人信函”的非常简短,罗斯福先是回顾了3月份他们在白宫的那次见面,对约翰当时表现出来的“国际视野”表示了赞许。然后,他提出想希望能够邀请约翰担任他的私人观察员,替他了解一下,目前欧洲社会对德国纳粹,尤其是对德国与捷克斯洛伐克之间领土纠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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