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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爷的团子
只是被这一时温情冲昏了头脑的云霜却并没有发现,云桓止满是感情的瞳孔之中,这感情却并没有到达眼底,他的瞳孔深处,还是淡淡的疏离,甚至还有一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厌弃之意。
“皇兄处处为霜儿考虑,霜儿日后若是再做什么,一定会提前告诉皇兄...只是皇兄,霜儿还有一事不明,霜儿仅仅是授意姜国主求娶朱棠梨,却并没有授意他那样得罪谢帅还有二皇子和大祁皇帝,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化那么多?还有...现在这个传言的风向,为什么几乎都是声讨大祁的,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咱们云国吗?”
云霜的确是没有那个本事控制整个风向,她也根本没有想过现在这个局面,故而她心里也明白,绝对是另有其人在她所做的事情上面,推波助澜了。
“他的变化,包括现在的风向,都是本君借着你的计策,重新谋划的。”





朱门凰 第六十七章 江深竹静地无心
这就全然对起来了,云霜借着姜国主的口挑起了大宴之上关于朱棠梨的事情,云桓止看出了这件事情有文章可做,就没有加以制止,而是在大宴结束之后,招来自己手底下的亲卫也好暗卫也罢,总之就是他的亲信扮成了那个刺客将姜国主重伤。
三国大宴之上,姜国主当着众人的面儿得罪了大祁皇帝,大祁二皇子还有大祁将军,紧接着他就遇刺重伤,任谁能不把这件事情归结到大祁君臣头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现在这种传言纷纷中伤大祁的局面出现,到了这种三国之间势均力敌的局面之下,能不让对方声名见长,就是让自己受益许多。
“所以...皇兄其实早就知道了霜儿的计划?那皇兄为何现在才来...才来戳穿霜儿呢?若是霜儿有一步行差走错,那可是关乎咱们云国盛名的大事儿。”
“你这计划虽然莽撞了些,但是本君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会还出现纰漏?你看现在所有的好处不都到了咱们这边儿了吗?”
云桓止仍然是笑着,现在的确是所有的好处都在他们这边儿,云国在大宴之上十分低调并且与世无争,云桓止这个储君殿下又是盛名在外,现在云国下辖附属小国的国君疑似被大祁刺客重伤,云过这个不与人为难不与人争抢的国家一下就成了弱者,值得被天下人所同情,而相对应的,大祁这边儿就成了天下人眼中的恶人,还是个没有容人之量斤斤计较的恶人。
云桓止,太会算计人心,也太会将计就计,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利于己的机会。
“皇兄果然算无遗策,既然现在是咱们云国受益,那这件事情也算是功德圆满,皇兄也可以放心了。”
“为时过早...姜国主未死,这事儿就还有变数,只是现在难办的是,姜国主的身边是谢良安在镇守,本君的人,没有能和谢良安相提并论的。”
这是云桓止这整出计策里面,唯一的变数,他没想到谢良安能反应那么迅速的把姜国主救下,同样的,也没想到大祁那位二皇子殿下并不是个纨绔子弟,他能在第一时间相同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安排了谢良安镇守姜国主所在之地,让他几乎无从下手斩草除根。
与此同时,谢良安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姜国主身边,现在流言如沸,如果姜国主真的出现了什么差池,就算是没有人敢在三国大宴的时候公然挑起不快,大祁的名声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
“姜国主怎么样?有无大碍?”
“暂无大碍,只是一直处在昏迷之中,那支冷箭虽然被我截住,但是还是刺客当胸一刀还是十分严重。”
祁晟从宫里出来就直接来了姜国主这儿,一眼就看见谢良安尽忠职守的徘徊在姜国主房门外,祁晟和谢良安君臣两个本来没什么过节,虽然不亲近,但是好歹平日里斗是相安无事的状态,现在因着前几次祁晟对朱棠梨所做的事情,谢大将军对这个二皇子颇有不满,只是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把个人的情绪带进来。
“如此最好,父皇今日在宫里大发雷霆,已经下了旨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抓住那个刺客,本君知道,那个刺客一击不成必定已经被灭了口,退一步来讲,就算是找到了,怕也没什么办法能撬开他的嘴。”
“殿下说的是,为今之计,只能是看护好姜国主,只要他不出事儿,这件事情也只能算是个疑影儿。”
只要姜国主还好好活着,世人只能腹诽,却终究不能明目张胆的指责大祁,但是如果姜国主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大祁就真的洗不清这个嫌疑了,如此泱泱大国,名声真的是重中之重。
祁晟在这没待多长时间,大祁皇帝下了旨意,他这个被委以重任的皇子殿下就算明知道不可能找到刺客,也要去尽力而为,能给皇帝一个交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要赶紧找到一个新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带来的负面影响。
“谢帅,大宁王朝的储君殿下过来了,说是有事儿要见谢帅。”
宁池会过来是在谢良安意料之中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宁池会直接到姜国主这边儿来见他,这个时候,虽然他们都可以确定是云桓止做下的事情,但是这种特殊情况宁池也应该懂得避避嫌才对。
“哎呀本君还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焦头烂额才对,自己的媳妇儿被别人看上了,还担了这么大的一个担子,不得愁的坐立难安吗?”
“没让储君殿下看到我寝食难安的样子,实在是抱歉。”
宁池这一进来这么一番话,再加上一副欠收拾的样子,成功的让谢大将军淡淡的嘲讽回去,宁池也不恼,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到了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有些玩笑其实就是本能反应,当然可能大宁的储君殿下,仅仅是因为欠收拾了。
“本君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个秘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秘密。”
“如果说你是来告诉我,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桓止,或者诸如此类的各种消息你就不用开口了,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当然,虽然他们三个人彼此之间惺惺相惜,但是毕竟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于私可以是至交好友,于公,他们其实应该是水火相容的政敌。
所以谢良安不会计较云桓止这次的所作所为,他甚至会想,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怎样把这件事情的风险程度降到最低,怎样才能不出一丝纰漏的把这件事情做好,亦或者是现在,怎样才能完美无缺的把姜国主灭口。
“你看看你这人,真是太没趣儿了!不过,本军还能不知道你已经晓得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本君这次来,是要告诉你另一件大事儿,阿棠,被咱们的好兄弟云桓止给惦记上了。”
然后,理所当然的,谢大将军愣在了原地,宁池很开心的绕着看上去几乎石化的谢大将军转了几圈儿,啧啧称奇,哎呀这实在是太难得了,从他认识谢良安到现在,除了在朱棠梨面前见过这人不太一样的神色之外,好像就没见过谢良安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这可真的是一件奇事儿了。
“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你这反应还算没辜负本君费劲巴力搞来的秘密,本君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你不用管,本君只是告诉你,这消息绝对属实,只不过现在云桓止还并没有想要下手,仅仅还处在一个观望的时期,本君估摸着,咱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他所考虑的一大问题,毕竟那句话儿怎么说来着,兄弟妻,不可欺呀。”
宁池说话依然还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听的出来,他现在也是十分的震惊,并且根本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注意,毕竟谢良安和朱棠梨之间的关系天下无人不知,现在云桓止忽然间也有这种心思,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他和阿梨,拢共只见了四面罢了,如何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四面还不够吗?你可别忘了,你原先可是在人家小姑娘五六岁的时候,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那个时候能看出个什么来,什么都看不出来你都动了凡心,更遑论是现在这个让人惊艳惊叹的小姑娘,桓止会动心,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吧。”
的确,朱棠梨现在的样貌才华,任谁看了,会不惊艳?云桓止若是对朱棠梨动心,也不算是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桓止这种心思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人探听到消息?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开端,没有头没有尾的事儿就让你探听到了消息,这可不太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这事儿你可想错了,我这消息可不是他放出来的风声,而是我手底下的人,从别的地儿,偷听来的。”




朱门凰 第六十八章 中天月色好谁看
说起来宁池这偷听的地儿还真不容易想到,偷听的人竟然是从云霜和小丫鬟的谈话里面偷听来的,云霜此人心思缜密,而且心思又深,她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也不是不可能,再者,她毕竟和云桓止是亲兄妹,两个人之间若有些心灵感应也说得过去。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君好吧,本君虽然说偷听了别人的闺阁密语...啊呸不对,本君虽然命人去偷听了,但是,本君这不也是为着你和阿棠嘛?你就别在乎这些有的没得了,反正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桓止对阿棠,就算是没怎么动心,也是有点苗头。”
宁池看着谢良安有些不对劲儿的眼神,大呼冤枉,虽然说他这种偷听别人谈话,或者说只是人偷听别人谈话的行为不太妥当,但是他这可都是好心,要不是现在这么早就知道了云桓止的心思,日后等他的心思渐深,可就更加的难办了。
“云霜怎么可能轻易看出桓止的心思,尤其是这种可能连他自己都没确准的心思。”
“哎呀本君一直好奇,你说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到底是怎么把阿棠那样的小姑娘给收入囊中的!真是气死人了!人家俩人是兄妹,亲兄妹你懂不懂?这其中有点心灵相通心有灵犀的感情不是很正常嘛!再者说了,你不晓得,女人对于这种事儿的敏感程度,往往能出乎你的意料。”
宁池有时候是真的嫌弃谢良安这种,木头一样的脑子,你说他不聪明吧,这人偏偏还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兵法谋略那是一套一套的,但是你要说他聪明吧,在感情方面那就是一个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还贼直白,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储君殿下也就不明白,为什么朱棠梨会看上这么个木头疙瘩,还有那个云国的神女殿下,怎么也这么栽在了这根木头身上呢?
“自然是比不得储君殿下万花丛中过,看来哪日要让阿梨告诉孟小姐,有些人,还是再观察观察比较稳妥。”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厚道啊!我好心好意的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你看看你这幅嘴脸!你对得起我这种良苦用心吗?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还不知道以后上哪儿哭去呢!你看看人家桓止,人家那是什么性子,你在看看你这种榆木脑袋,真的是,气死我了!”
得,这是真的又炸毛了,连本君都不说了,直接就开始撒泼,谢良安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的把头回了过去,结果宁池又死皮赖脸的蹭到了他后边儿,又是好一顿控诉,谢大将军甚至开始思考,如果现在把这人打昏,会不会落人口实,若是避开所有人的话,能有几分的可行性。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着咱们三个人这些年的交情,桓止...心中也应该有数。”
终于宁池闹够了,两个人总算又开始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说话,谢良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难得的,宁池没再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他也明白,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找到这样一两个交心的朋友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偏偏,兄弟之间最不能出现的问题,就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三个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为难。
“有数能怎么办?感情这种东西你也不是一无所知了,现在让你在桓止和阿棠之间做选择,你肯定也进退两难,若是你们俩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夹在中间更是左右为难,所以这事儿出的,实在是难办!”
若是日后谢良安和云桓止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有了隔阂,那么宁池夹在三个人的情意中间,可以算得上是最难办的那一个,两边儿都是交心的好兄弟,两边儿都不想舍,但是却必须要做一个选择。
“也不必如此烦心,毕竟现在,本军自己都不知道已经生出了情谊,大约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俩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听见身后院门口传来云桓止的声音,宁池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从栏杆上栽了下去,谢良安好歹稳住了身形,云桓止也被宁池这一个动作逗得忍俊不禁,这样看上去,三个人竟然都有些狼狈,彼此对视了半晌,既然都笑了出来。
“你过来了也好,本君现在快被这根榆木疙瘩给气死了!不是本君玩笑,要说真的,你要是真的喜欢阿棠,本君绝对抛弃这根木头去支持你,这人简直是太不招人喜欢了。”
说不是玩笑,但其实三个人都知道,宁池这个时候说的这句话,只能是个玩笑。
云桓止是个顶聪明的人,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对朱棠梨的心思,就更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去和谢良安交恶,一来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不允许他们任性胡来了,二来也是因为,他们三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能彼此交心是真的不容易,不应该为了一点本来就不该发生的冲突而分道扬镳。
“关于朱大小姐,我不会主动去做什么,就顺其自然吧,你们俩应该都知道,感情这个事儿真不是什么好说清楚的,咱们三个呢,又都是第一次...情窦初开?所以有些事儿我还是要好好考虑的。”
“桓止这话说的不错,咱们三个人,能到今天这步,也都不容易,要我说,你这根木头干脆就直接开窍到底儿,你现在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阿棠那边也是你们皇帝面前儿的红人儿,何况你俩不是都已经定了亲了吗,干脆娶回来就完事儿了。”
三个人坐在一块儿喝酒的时候,只要不是谈论什么国家大事,都能敞开心扉坦诚相待,云桓止今天这话已经把自己剖析干净了,宁池点点头表示附和,紧接着三两杯美酒下肚,就又开始不正经的调侃谢良安了。
不过这其实也不算调侃,他们现在的确是名正言不顺,明明都已经定亲了,但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到了现在都没成正果,这也真的是让人有些捉急。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阿宁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事儿,你要清楚,现在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了,我这边先放下不提,我妹妹对你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变化,那么可想而知,他会怎样对付朱大小姐,而且我听说,她在朱家过得并不安稳,只能是日日巧用心智才换来现在的日子,你这边...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你们那个皇帝是怎样想你的,或者说日后你功劳再大一点,他会怎么对你,你心知肚明。”
云桓止这句话可真是说到谢良安心坎儿上了,的确,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姑娘的安全,朱家那些小姐夫人什么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朱家那几个少爷都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朱棠梨现在虽然说面儿上顺风顺水,但其实是在其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他自己这边,皇帝猜疑他,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功高震主过了,就会受到皇帝雷霆万钧的打压,可能是三五天内,可能是三年五载之内,反正总会有一日受到打压或者说是灭顶之灾,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小姑娘没了他的这一层庇护,就更是少了一重保障,大厦倾颓岌岌可危。
“三国大宴之后,我就去向陛下提起此事。”
“我看不妥,三国大宴那么久,中间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未知的风波,是福是祸咱们现在也根本没有办法预知,依我看,你到不如趁着三国大宴这种普天同庆的日子,直接去和你们那个皇帝请求赐婚,你现在的功绩和名声,再加上这种日子,你们那个皇帝应该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你,这事儿一定能成!”




朱门凰 第六十九章 梨花带雨争娇艳
他们三个人预备着手实施的这件事儿,朱棠梨并不知晓,三国大宴推迟了这几日本该好好歇息,但是很可惜,朱家的人是一刻也不想让她消停,不过这次的事情说起来也不是朱家内部的矛盾,而是她那个二娘,娘家来人儿了。
“小姐您还没见过,肯定不知道那个柳家的姨娘有多么泼辣,简直就是不讲理,不过奴婢听说,那个柳家姨娘在她们那边儿风评就不好,这次似乎是因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捅出来,迫不得已才来这边儿避避风头的。”
“是,奴婢已经查出来了,这个柳姨娘是个不检点的人,现在虽然说早早地嫁了人,但是因为丈夫死了,他手刮的时候和她们镇上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结果其中有一家人的大夫人不是个善茬儿,听说了一点风声,就过去拿这个姨娘一顿好打,她在那边儿风评又不好,就转而来咱们家里避避风头。”
朱棠梨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个货色,她还没见到,不过今日这个柳姨娘到了之后,见过的小丫鬟们有的三三两两凑一堆儿聊起来,说长得还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比之二夫人也算是不遑多让,最难得的是那一双狐狸眼,根本不用刻意如何做派,就是一副勾人的样子。
“看来不是好相与的人,对了,她们姐妹俩关系如何可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据说她们姐妹俩关系特别的好,原先二夫人还没嫁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她们那块儿十里八乡有名的...有名的花儿,二夫人嫁过来的时候这个柳姨娘哭的真的是,让人看了就觉得好像是她姐姐快要不行了一样。”
关系非常好?那二夫人现在在府里如此困顿,她这个好妹妹能坐视不理?看来,这个柳姨娘这次应该也算是来者不善,而且这俩人凑在一块儿了,十有**是要一起来对付她的,生活不易,阿梨叹气。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这俩人可能动机不纯,这晚上办起来的接风宴还是要过去的,朱家家主因着二夫人娘家来人儿,特地解了二夫人的禁足,为了怕朱棠梨多心还自作聪明的派人过来好好和她说了这回事儿,朱棠梨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段时间二夫人没少暗地里和朱家家主互诉情长,这都是迟早的事儿。
“大小姐过来了,五夫人给您安排好了席位,您跟着奴婢过来吧。”
朱棠梨晚上过去赴宴的时候,早就有小丫鬟等在门口,冯沁沁做主操办的这场宴席,排场不大,但是却十分周到,她这个五娘真心不是个简单人物,尤其是在两个人达成联盟之后,有些事儿被冯沁沁解决的真的是比较顺心的。
“柳家那个姨娘已经入席了吗?”
“还没有,据说现在还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捯饬什么,今儿一下午了,也不说过去拜见一下家主,也没有去见见五夫人,就一直窝在二夫人院子里。”
领路的小丫鬟听见朱棠梨问起那个柳姨娘,一脸的不屑一顾,冯沁沁今日过去拜望,那个柳姨娘拿腔作势,根本就没出来见一面,这小丫鬟本来就已经十分不满,结果今日晚间给她办接风宴,她竟然还这样装腔作势,实在是让人厌恶非常。
冯沁沁给朱棠梨安排的席位还算不错,恰好在朱棠嬅身边,朱棠梨进去的时候她这个四妹妹已经入座了,两个人现在难得能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而且二夫人一直不能起势,朱棠嬅又开始得到了一点点管家的权力,不过她现在一心都在嫁进七皇子府上,根本没什么精力管理朱家的大小事宜。
“大姐姐过来了,我刚听人说起,才刚咱们二娘已经准备收拾收拾过来了,结果那位柳姨娘说,她远来是客,自然是应该最后入场才最妥当,这不耽搁到现在好像还没从院子里出来呢。”
“哟,那还真是,做派很足呢。”
若是个大家闺秀,那倒也罢了,拿腔作势也有拿腔作势的样子,但是柳姨娘这种出身微贱风评还不好的人,在这拿腔作势可就是有点不知好歹了,更何况这里不是柳家,这是朝廷功勋之家,就算是远来是客,也应该注意一下尊卑有别,这样看起来,这位柳姨娘可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大一会儿,朱家家主也过来入座,连带着朱家三位少爷都跟着入席,这已经是给足了这位柳姨娘排面,又等了半晌,才见到二夫人带着朱棠月匆匆过来,说是柳姨娘还没有收拾好自己,朱家家主今日兴致不错,也就没有多过问,倒是朱棠梨和朱棠嬅两个人对视了几回,彼此对柳姨娘这种想要彰显自己身份的行为心照不宣。
大约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柳姨娘才姗姗来迟。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来迟了,朱家名门大户,我这是怕自己穿戴不整齐不好意思见人,故而耽搁了这许多时候,姐夫不会怪我的吧。”
这柳姨娘长得的确是漂亮,现在又是用了上好的胭脂水粉,这身衣服应该也是朱家宝库里头的好衣裳,大约是二夫人给她寻过去的,真要是论起来,柳青禾长的可真不如她这个妹妹,那双狐狸眼的确是勾人魂魄,如今带着笑,更是好看的紧。
“无妨,你现如今来了这边儿,就当做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这边儿是府上的五夫人,我新娶过门儿的,你们先见过。”
朱家家主对待这个柳姨娘的态度十分和善,朱棠梨却是瞧出了其中的一丝不同寻常,这个柳姨娘和朱家家主说话的时候,似乎是故作了一番姿态,而且她那个二娘,在她妹妹和她夫君说话的时候表情似乎是有点变化,看来这事儿,不简单啊。
“见过柳姨娘,老爷说的是,姐姐来这里就当做是和自己家里一般,无需顾及那些规矩阿礼数什么的,倒显得咱们一家人生分了许多。”
“那是自然,姐夫这样和善,这位小夫人也是面善得很。”
柳姨娘看着故意放低姿态的冯沁沁,根本没有在意这位五夫人,只是话上过得去,面儿上过得去跟着寒暄了两句也就罢了,不过朱家家主今日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礼数规矩什么的,瞧着这位柳姨娘,也好像是觉得样样都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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