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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八仙
而根据当初师兄所说,想要让一口普通棺材充满阳气,唯有地级的工师哩语才行。
怎么办?
我皱了皱眉头,既然地级的工师哩语不会,只能在棺材上动手脚了。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死死地盯着棺材,又盯着地面的那些工具,足足盯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我心头一狠,看来只能这样了。
“斧头!”我朝苏晓蔓喊了一声。
那苏晓蔓问我拿斧头干吗,我说,打棺。
那苏晓蔓也没再问下去,连忙捞起斧头朝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斧头,怔了怔神色,双眼微微闭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举起斧头朝棺材上劈了过去。
这动作一出,那老木匠好似想到什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也没说话,倒是黄金善直勾勾地盯着我,冷笑道:“小子,想用斧头打棺,再配合上工师哩语中的阳气轴,令整口棺材充满阳气啊!”
说罢,他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作为鬼匠,我难道不懂这个办法?”
我望了望他,也不说话,他又说:“这杉木板偏阴,且虫蛀比较多,其承受力极其有限,一旦斧头敲了上去,恐怕这棺材会立马散架了,再加上这棺材利用的是榫卯结合,榫头跟卯口极易断裂,小子,你这是弃权了啊?”
我淡声道:“是吗?”
言毕,我不再理他,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就如他说的那般,这杉木板虫蛀多,其木料易碎,特别是榫头跟卯口。
但这样,并不是意味着没有办法。
而我所想的办法很简单,那便是利用斧头打棺,配上工师哩语,最后再配合上一种名为‘踏鬼’的步伐。
听师兄说,这‘踏鬼’的步伐是他独创的一种步伐,是根据鬼匠亟文中的一种符号演变而来。原本师兄不愿意教我这种步伐,说是师傅教徒弟留三分,他作为师兄得留一份本事自保。
但,后来魏德珍逮着师兄骂了一顿,这才极不情愿地把这‘踏鬼’的步伐教给我了。
说实话,虽说师兄把‘踏鬼’这种步伐教给我了,我却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教全,应该只教了一半,还有一半,他没教。
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因为中国历来讲究藏私,人嘛!谁还没个私心。
就如我,假如让我收个徒弟,我也不会把自己一身本领全部教出去,也会选择留一部分,至于那些师傅把自身手艺全部教给徒弟的事,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现实中鲜少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也不否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这几率极低。
而所谓‘踏鬼’,就是利用一套步伐,减轻棺材自身所带的阴气,再利用斧头所携带的阳气,将这股阳气通过步伐渗入棺材内,令棺材本身稍带阳气。
打定这个主意,我紧了紧手中的斧头,朝棺材作了三个揖,然后退了一步,让自身与棺材保持三十九公分的距离。
这三十九公分的距离,在我们鬼匠眼里,称为阴阳两界的安全距离,目的是让棺材分清阴人跟阳人。说直白点就是怕棺材惦记上打棺材的人,从而让打棺材的人厄运连连。
所以,一般用斧头打棺,都得保持这三十九公分的距离。
当我站到离棺材三十九公分的位置时,我朝苏晓蔓招呼了一句,让她切莫乱动,她嗯了一声,说:“好!”
见此,我扭了扭脖子,又掂了掂手中斧头的重量,最后又敲了敲棺材板榫卯结合的位置,通过棺材板发出来的声音,我判定这榫卯接合的位置承受力约摸是十九斤左右,也就是说,我用斧头打在棺材上的力度不能超过十九斤,一旦过了,这棺材就散了架。
我深呼一口气,朝棺材再次作揖三次,然后左脚朝左前方迈进3公分,右脚朝后前方退3公分,这种步伐叫,一脚踩在鬼门关,一脚踩在阳间大道,意思是打棺材的人也要承担风险,一旦棺材出问题,打棺材的人,很有可能会出事。
“一匠捶在东,夕阳照严冬!”
“一匠敲在南,能把野鬼拦!”
“一匠擂在西,痛呼哀哉兮!”
“一匠打在北,子把双亲背!”
我一边念着这话,一边双手紧握斧头朝棺材梆砸了下去,每念一句,手中的斧头都会砸在棺材梆相应的方位。
这四下,在整个打棺过程中,称为‘打喜’。
打完这四下,又需要打三关,这三关分别是,阳关、**、煞门关,这三个关口在棺材梆的庚辛位、甲子位、丙申位,每个关口都需要配上工师哩语,且脚下还得配合上‘踏鬼’的步伐。
但由于这‘踏鬼’步伐,极为复杂,讲究左脚与右脚的距离,例如,打到某个地方时,左脚与右脚的距离为十公分,绝对不能超过这距离,否则会出事。
正因为如此,这种打关口,对体力的要求颇高,既要让身体保持平衡,还得估算准棺材的承受力。
所以,在打三关时,我丝毫不敢大意,屏气凝神,脚下不停地换着步伐,嘴里不停地吟工师哩语,手中的斧头则砰砰地朝棺材梆子上砸了过去。
当我打完第一关时,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了,脚下更是虚的很,我没敢再继续打二关,主要是怕出意外,就让苏晓曼替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让她给我倒了一杯清水。
那苏晓蔓特别腼腆,在替我擦汗时,整张脸都红透了,宛如熟透了的苹果,红扑扑的。
当时的我,一心在棺材上,也没注意到细节,至于我为什么让苏晓蔓替我擦汗,那是因为,在打关期间,鬼匠的双手不能离开斧头。
休息了约摸十分钟的样子,我正准备继续打关,那黄金善的一个动作,令我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苍白如纸。
(本章完)





鬼匠 第161章 开眼咒
那…那…那黄金善居然…拿出一颗槐树苗,这槐树苗我认识,正是前些天七煞槐树心中的那颗槐树苗。
他拿这东西干吗?
难道…。
一闪过这念头,我面如死灰,要是没猜错,他应该是打算将那颗槐树苗放入吴老太太的棺材内,给吴老太太做陪葬品,而吴老太太生前可以说是最恨那颗七煞槐了。
等等…。
瞬间,我神色一禀,双眼死死地盯着黄金善,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长久以来,黄金善一直骗着吴老太太,吴老亦是如此。换而言之,整件事当中,吴老太太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先是被儿子骗了十几年,后是为了守护儿子而自杀。
说实话,吴灿跟我说吴老太太与杜三娘那些恩恩怨怨时,我以为吴老太太跟这黄金善是一丘之貉,而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黄金善一直骗着吴老太太。
当下,我紧了紧手中的斧头,冷声对黄金善说:“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母亲也能骗十几年,黄金善,你跟畜生有何差异?”
那黄金善冲我一笑,说:“男人在世,有钱才是王道,你觉得呢?”
说话间,他将那颗槐树苗放入棺材内,又让他边上那中年汉子帮忙将吴老太太的尸体放入棺材内。
一见这情况,我脸色一沉,倘若就这样让他把吴老太太的尸体放入棺材内,这次文武双斗我十之八九输了。若说这黄金善是正义之士,输了也就输了。毕竟,我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但,黄金善为达目的,竟然连自己母亲也骗了,这一骗就是十几年呐,输给这样的人,你叫我如何甘心。
我一边想着,一边提着斧头抬步朝黄金善走了过去,说:“等等,我要看看吴老太太的尸体。”
“洛东川!”那黄金善面色一沉,警惕地盯着我手中的斧头,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检查我母亲的尸体。”
我没理他,直接朝老木匠看了过去,“老先生,我应该有资格检查尸体吧?当然,黄金善也可以去检查吴老的尸体。”
那老木匠微微斟酌一番,又跟他边上的那些老木匠商量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道:“既然是文武双斗,你们各显神通就行,这其中甚至包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睛瞥了瞥两具尸体。
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可以在尸体上动手脚。
我皱了皱眉头,也没说话,而那黄金善一听这话,面色狂喜,径直朝吴老的尸体走了过去,在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了下来,一把搂住我脖子,在我耳边轻声道:“不怕告诉你,吴老是我杀的,杜三娘是我杀的,就连建神庙的那群民工也是我杀的。对了,忘了告诉你,许家四兄弟也是杀的。”
说罢,他哈哈一笑,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我没看他,也没理他,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斧头,缓步走到吴老太太尸体边上,就发现吴老太太除了面色充满淤青外,整具尸体显得格外安详,特别是她老人家的嘴唇,若有若有无地挂着一抹舒心的微笑。
坦诚说,让我对一具尸体动手脚,我做不出来那种事,但,让她老人家就这样在谎言中仙逝,却有些不忍。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朝她老人家尸体跪了下去,又作了三个揖,扭头朝苏晓蔓喊了一声,“墨斗,木屑。”
那苏晓蔓二话没说,连忙捞起墨斗又找了一些木屑递了过来,在看到吴老太太的尸体时,她好似挺害怕,双臂不停地颤抖。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问了一句,“吴老太太给你的那块玉佩还在么?”
她一怔,忙说:“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玉佩递了过来。
我看了看那玉佩,也不说话,直接拿了过来,就打算将那玉佩塞在吴老太太手里。但,由于我先前打三关,仅仅是打了第一个关口,剩下的两个关口没打。所以,我手中的斧头压根不能离手,一旦离手,很有可能会出事。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苏晓蔓找了一根麻绳,将斧头绑在我手臂上。
待绑好斧头后,我抖了抖手臂,虽说有些不自然,但比一直拿着斧头要轻松不少。
弄好这一切,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便让苏晓蔓帮忙把那玉佩塞进吴老太太手里,那苏晓蔓问我这是干吗呢,我说,这玉佩是吴老太太生前的东西,此时还给她,希望能令她老人家的魂魄有一丝记忆。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说法,至于能不能让吴老太太的魂魄有一丝记忆,却是另一码事了。毕竟,我不过是阳间的一名鬼匠,至于魂魄的事,我没死过,也不知道所谓的魂魄到底是怎样的,而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凭着先辈们留下的一些经验,再在这个经验上加以揣测,利用。
将玉佩塞进吴老太太手里后,也不晓得是我的错觉,还是咋回事,我忽然感觉吴老太太身上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来。真要说的话,我只能说,她老人家原本僵硬的尸体,好似软了一些。
弄好玉佩,我又将那木屑放在吴老太太尸体边上,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嘴里念了几句工师哩语。
我这次念得工师哩语很简单,是黄级的开眼咒。
说到开眼咒,这里面有个小故事值得说一说。传闻,当年祖师爷外出务工,替一户富裕人家打了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谁曾料想,就在金丝楠木棺打成后的第三天,那富裕人家的老爷子陡然暴毙了。
这老爷子一死,他家儿子便按照习俗把老爷子的尸体修饰一番,准备入殓。
哪里晓得,刚把老爷子的尸体放入棺材内,棺材底板哐的一声,掉了。
一见这情况,他家儿子连忙命人把祖师爷请了过来,祖师爷也没做多余的动作,便重新把棺材底板弄好,又帮着把老爷子的尸体再次放入棺材内。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邪乎的很,刚把老爷子的尸体放入棺材内后,棺材又出问题了。




鬼匠 第162章 死人起身
这次出问题的是,棺材两边的棺材板,莫名其妙的散了架,独留棺材前后头两边的怀头撑着棺材盖。
而当时的祖师爷已经入行多年,在当地也是享受声誉的木匠,试问一句,就祖师爷这号天众奇才,他老人家难道打不好一口棺材?
答案是否定。
奈何当时老爷子的儿子不这么想,他笃定地认为是祖师爷偷工减料,愣是让祖师爷赔偿一口棺材。
要说祖师爷也是人中龙凤,他老人家一听,也不生气,不慌不忙地告诉那人,说是要知道怎么回事,让老爷子自己来‘说’。
当下,祖师爷怔了怔神色,掏出营造尺,(那时候的营造尺就是现在的鲁班尺。)放在老爷子眉心处,又对着老爷子吟了几句词。
嘿,您说怪不怪,就在祖师爷吟完词后,原本死翘翘的老爷子居然睁开眼了,睁开眼后,老爷子躺在棺材内也不动,嘴里却发出声音了,大致上是说,他死的太冤了,他儿子为了拥有他的家产,在他饭菜里面下药了,把他活生生的毒死了,又说,他儿子毒害他的毒药,放在柴房的角落里。
祖师爷到柴房一找,还真别说,真发现一种名叫剪刀树的树木,这玩意本身是没毒的,但它的树汁却是剧毒无比,一旦误食了这树汁,能立马毙命。
正因为这事,祖师爷便把他老人家当时吟的那些词,记录了下来,成了木匠的一种咒语,再后来张良祖师爷在弄工师哩语时,也把这一咒语撰写在工师哩语内。
所以说,这开眼咒不但我们鬼匠会,一些有真本事的木匠也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终究是坊间传闻,是真是假,估摸只有当时人才知道,作为晚辈的我们,仅仅是听听就好了。
但,不可否定的是,这开眼咒还是有些作用的,我师兄就曾用过,虽说效果没坊间传闻那般邪乎,但也会令死者有些反应。
而我之所以吟开眼咒,就是想着让吴老太太亲眼看看她儿子黄金善是怎样的人。
当我吟完工师哩语后,那木屑刚好烧成灰,我立马捞起墨斗,倒了一些墨汁在木屑灰上面,又用手指搅拌了一下,再将木屑灰点在吴老太太双眼眼角的位置。
弄好这个,我拉着苏晓蔓跪在吴老太太边上,朝她老人家磕了三个头,我说:“吴老太太,打扰您的尸体,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您老人家见谅,待这件事过后,小子定请人为您老大办一场丧事。”
说罢,我再次磕了三个头。
那苏晓蔓见我磕头,也跟着又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我拉了苏晓蔓一下,淡声道:“这次事情后,我希望你能以吴老太太干孙女的身份,参加她老人家的丧事。”
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地面的尸体,轻声嗯了一声。
见此,我没再说话,抬步走回吴老尸体边上,就发现那黄金善在吴老尸体上以北斗七星的方式插了七枚寿钉。
我皱了皱眉头,他用的这方式,我知道,是利用七枚寿钉,将煞气锁在吴老尸体内。
说实话,他这手段残忍至极,他锁住的不但是吴老体内的煞气,还断了吴老投胎的机会。
这种方式我也会,但我没用,不是我不想赢,而是用这种手段赢了不光彩,就如师兄所说的那般,身为鬼匠,得有傲骨,不可用旁门左道之术,而黄金善用的这手段就是旁门左道之术。
那苏晓蔓见我皱眉,就问我怎么了,我说了一句没什么,便让她解开绑在我手臂上的斧头,开始继续忙着打三关的事。而那边的黄金善回到吴老太太尸体边上,估摸着是看出我的用意了,就想着把吴老太太眼角边上的木屑灰擦了。
一直盯着我们的老木匠,哪里会让他如意,大声叱喝了一句,“黄金善,规矩不可坏,一旦坏了规矩,别怪老夫不认人。”
那黄金善哪里敢再擦,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便是开始忙碌吴老太太的尸体。
当时的我,一心忙着打三关的时,也没怎么去关注他那边的事。
待我这边刚弄好打第三个关口,我整个人差点没虚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我喘气这会功夫,我斜眼瞥了黄金善那边,就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地一幕。
但见,那黄金善跟他边上那中年汉子已经将吴老太太的尸体放入棺材,俩人抬着棺材盖正准备盖上。
陡然,棺材内毫无征兆地伸出一双手臂,那手臂直挺挺地指着天花,紧接着,吴老太太的尸体赫然起身。
这吓得我们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跟黄金善来的那些地痞流氓,一见这情况,哪里敢留下来,一个个跟见鬼似得,争先恐后朝门口跑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尖叫,大叫诈尸了,闹鬼了。
然而,真正恐怖的事还在后面,那吴老太太双眼的位置,原本只有两个空荡荡的眼眶且狰狞,但我敢拿性命起誓,她老人家眼眶的位置绝对没有鲜血。
可,就在她老人家起身后,眼眶的位置不停地有鲜血冒了出来。
渐渐地,那鲜血愈来愈多,不到片刻时间,原本还是米色的棺材,愣是染成了红色,宛如鲜血欲滴,被外面照进来的阳光一射,整口棺材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
坊间有言: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话丝毫没错,随着棺材被染成红色,那黄金善双眼一凸,满脸恐慌地盯着吴老太太,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颤音道:“妈,妈,我错了,我…我…我不该骗你。”
“妈,妈,您原谅我吧,妈,求您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妈,妈,儿子…。”
不待那黄金善说完,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动,整口棺材刷的一下散了架,邪乎的是,一般棺材散架后都会朝两边倒。
但,这次的棺材散架后,竟然朝黄金善那边倒了下去。




鬼匠 第163章 曲终人散
那黄金善当时正跪在地面磕头,随着这棺材倒下去,所有的棺材板正好砸在他头上。
说实话,以棺材板的重量,再加上棺材仅仅是放在两条长木凳上面,高度也仅仅只有六十公分,绝对砸不死人。
但,那黄金善被这么一砸,立马软了下去,四肢不停地抽搐。
有些事情,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为就在黄金善倒下的一瞬间,吴老太太的尸体也朝那边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侧着倒在黄金善边上,而黄金善的头刚好挨着吴老太太的胳肢窝,吴老太太的另一只手则刚好压在黄金善腹部。
乍一看,就好似一位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正在哄孩子入眠。
渐渐地,黄金善抽搐地频率愈来愈慢,愈来愈慢。
看到这一幕,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八九双眼睛一直盯着吴老太太那边。
良久,我回过神来,我曾无数次幻想过黄金善会怎么死,但我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忽然,我脑子闪过一个词,作茧自缚。
“川子!”就在这时,三师傅走到我边上,在我肩膀拍了拍说,“这黄金善作恶多端,害了不少人,死有余辜,没啥值得可怜。”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这黄金善的确作恶多端。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膝下承欢事,子息难健全。不如伴畜眠,泉下共团圆。’
犹记得六叔死亡时,他的尸体被晾在天台上,手臂上写着两行话。
起先,我以为这话是骂那些性工作者,而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意思。
我会这样想,是因为黄金善请了几个德高望重老木匠当裁判,而在这期间,黄金善对几个老木匠也是尊重有加,特别是黄金善要擦掉吴老太太眼角的木屑灰时,老木匠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他便立马遵循了。
心念至此,我脸色一沉,也就是说黄金善在别的方面干出来的事,人神共愤,但在尊师重道这一块,却是做的挺好。
否则,以黄金善带来的那些人,绝对不至于惧怕那几个老木匠。
就这么一个尊师重道的人,会在木雕的吕洞宾身上雕刻‘膝下承欢事,子息难健全。不如伴畜眠,泉下共团圆。’这样的字眼吗?
我感觉不会,原因很简单,我们鬼匠对祖师爷一向尊重的很,而这个祖师爷并不是单单指祖师爷鲁班、张良,还包括各种行业的祖师爷,这是所有行业的一个潜规则。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您不是道士,却看到有人在道家祖师爷老子身上乱雕乱画,您会制止吗?
我相信您绝对会。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朝吴老尸体的双臂看了过去,他双臂并无雕刻任何字样,这让我立马朝吴灿看了过去,就发现那吴灿双眼无神地盯着黄金善跟吴老太太的尸体,浑身瑟瑟发抖。
我走了过去,淡声道:“你才是隐匿最深的那个人吧!”
他微微抬头瞥了我一眼,豆大的眼泪簌簌而下,也不说话,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朝吴老走了过去。
待走到吴老边上,他猛地朝吴老跪了下去,歇斯底地喊了一声,“爸,儿子不孝,对不起您呐,若有来世,儿子定当好生伺候您,直到您老寿归正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吴老身上的七枚寿钉拔了出来。
刚拔完七枚寿钉,他抬手朝吴老脸上摸了过去,磨蹭了几下,他好似想起什么,捞起边上的锯子,一把拽住自己头发,用力锯去。
瞬间,三千青丝落地。
我们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他,没任何人说话,整个场面万籁俱静。
约摸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那吴灿原本一头齐肩且靓丽的头发,此时却只有四五公分的样子,且参差不齐,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锯子,柔声道:“爸,我知道您讨厌儿子装扮成女人身,儿子这就恢复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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