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八仙
我疑惑地走了过去,问:“老人家,有事?”
他笑了笑,问我:“事情办好了?”
我嗯了一声,说:“算是办好了吧!”
他诧异地瞥了我一眼,就问我有没有时间去他家坐坐。
我想了想,要是平常肯定会去他家坐坐,但有了李承泽的事,令我对这个村子的人都没啥好感,再加上我白天还有课,便婉言的拒绝老翁的邀请,说:“不好意思,我还得赶回去上学。”
他一听,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笑道:“小伙子,我断定你还会来这南屏村。”
言毕,他捋了捋下颚的胡须,转身离开。
我当时并没怎么在意,心里则一直在想这老翁在说大话,便直接回到棺材铺,简单的收拾一番,去了学校。
由于晚上一直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上课时,一直在那打瞌睡,压根没啥心情听课,直到中餐时,我正准备去吃食堂吃饭,那莫千雪出现在我课桌边上。
我那时正在气李承泽骗了我七千块钱,对这莫千雪根本没啥好脸色,即便她是校花,但于我来说,显然是那七千块钱更重要,便径直绕过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她一把拉住我,低声道:“洛东川,我姑父家的事,我听说了,我想请你吃个饭道歉。”
当时,我边上有不少学生,一听这莫千雪要请我吃饭,不少学生跟着起哄,我那同桌更是一掌拍在课桌上,站在凳子上,大声吆喝,“不得了,不得了,校花要请川子吃饭了。”
说到我这同桌,清清秀秀的,一副典型的书生相,他名字特有意思,叫郑赚钱,谐音真赚钱,用他的话来说,他父母穷怕了,特意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是希望他多赚点钱。
话音刚落,原本还热闹的教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足足静了三秒钟,陡然变得沸沸扬扬起来,不少学生朝我这边靠了过来。
在这些人群中,我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资阳涛跟王阳明,他俩人看我的眼神分外怨恨,特别是资阳涛,更是直接走了过来,在我肩膀拍了拍,“别忘了周六的事。”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提醒我,周六他跟王阳明pk,让我去做公证人。
鬼匠 第29章 老师傅
我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就准备走,那莫千雪再次拉住我,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间,边上不少学生开始拍桌子,拍椅子起哄,嘴里吆喝着,“在一起,在一起。”
一般在学校公然吆喝的,结果都会很杯具,这次也不例外,这不,就在他们吆喝之时,我们班主任瑶光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先是拽着我同桌,让他去一趟办公室,后是扫视了我跟莫千雪一眼。
估摸着是觉得我们俩的同学关系挺纯洁的,便让大伙都散了。
说到我班主任,瑶光这名字是我们学生给起的外号,本名叫王书瑶,二十三四岁的年龄,个头高高的,秀发如水,皮肤白皙,鼻梁上常年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听说是刚毕业没多久,来我们学校实习的,也不知道学校咋考虑的,就这么一个实习生,愣是让她带我们班到毕业。
我曾怀疑过,她跟师兄有着亲戚关系,因为高一时,师兄替我请假都是给她电话,甭管什么事,只要师兄给她打个电话,假期能立马批下来。
“记住,好好学习,别在学校谈恋爱。”瑶光走到我边上,饶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我回了一句,知道了,老师,她也没再说什么,一手拽着我同桌的耳朵,朝办公室那边走了过去。
待她离开后,教室不少学生都跟着走了出去,倒是那莫千雪一直站在我边上,扭扭捏捏的,也不说话,我狐疑的看着她,估计这小妮子是害羞了,就说:“行了,那事不怪你。”
说完,我要走,她好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给我塞了一百块钱,说:“我这周就那么多生活费,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我被她给弄懵了,欠我钱的是她姑父,又碍着她什么事了,她给我的解释是,我是她叫过去的,我没拿到那七千块钱,她也有责任。
好吧,我一直觉得这莫千雪,除了一副漂亮的皮囊,剩下的一无是处了,没想到的是她倒挺有责任感的,就说:“不用了,那七千块钱我当捐灾区了。”
那小妮子也不知道咋想的,扔下一百块钱扭头就走。
看着她背影,我苦笑一声,也没说啥,径直走到她课桌,把一百块钱塞了进去,不过,心里对这莫千雪的家境倒是好奇的心,像我们这种高二的学生,一周下来,家里也就是给个五块钱,八块钱,多一点也就是十块钱,家境富裕的可能有个五十左右,像这种一周给一百的,却是少之又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一直在学校渡过,对于李承泽家的事也渐渐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有些事情很是奇怪,就在你快忘记的时候,偏偏有人会提醒你。
这不,周五的时候,学校刚放假,那莫千雪再次找到我。
这次,她胆子更大了,压根没顾一大票学生在边上,拉着我就朝教室外面跑,我问拉我去干吗。
她好似挺急,一边跑着,一边说,她表弟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去看看。
说实话,我真心不想见到李承泽,就觉得那种人太奸诈了,跟他打交道,被卖了都不知道。但本着小孩是无辜的,也没说什么,便跟着她租了一辆摩托车,打算去看看情况。
路上,那莫千雪告诉我,就在今天早上,李承泽被抓了,她表弟也变得神神叨叨的,嘴里白沫直喷,四肢抽搐,眼瞧就不行了。
而她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李承泽村子有个老翁说,只有我才能救小孩。
我很是纳闷,我自己的本事我清楚的很,要是跟木头打个交道什么的,倒还可以,让我去救人,这就好比让木匠去干铁匠的活。
一路颠沛流离,我们终于总算到了李承泽所在的村子。
刚到村子,我眼尖的看到村口站着一名老翁,拄着一根拐杖。
我心头一愣,猛地想起一个事,我离开这村子前,这老翁曾断言,我还会来,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果真如老翁说的那般,我真的来了。
莫不成老翁会掐指算?
带着这种疑惑,我朝那老翁走了过去,那莫千雪好似没这个心情,催了我几句,让我快去看她表弟。
就在这时,老翁走了过去,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笑道:“小伙子,我没说错吧,你果真还是来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的确如您老人家断定那般,我又来了。”
他笑了笑,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懂他意思,就问他什么意思,他笑道:“这次能去我家里坐坐?”
我没直接回答他,而是朝边上的莫千雪看了过去,那老翁好似知道莫千雪在急什么,笑道:“莫慌,一切尽是掌控之中。”
说着,那老翁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对莫千雪说:“小姑娘,你先去李承泽家,我找这小伙子说点事。”
那莫千雪愣了一下,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就说:“川子,那你快点,我表弟还等着你救命!”
不待我开口,那老翁说:“小姑娘,你就放心吧,你表弟出不了事。”
说完这话,老翁径直朝村子边上一栋土砖房子走了过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很快,我来到老翁家,乍一看,挺寒酸的,甚至可以说,比我家还寒酸,连条像样子的凳子都没有,只有几张简单的残破不堪的树桩作凳子。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那残破不堪的树桩上居然坐着另一名老翁,看上去六十岁来的年龄,精神抖擞的,用鹤发童颜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来,小伙子,我向你介绍一个人。”老翁拉着我的手,朝我房内走了进去,又安排我坐在另一名老翁边上。
我抬眼瞥了另一名老翁一眼,就发现双手食指的位置有很厚的老茧,特别是虎口的位置,更有不少一条一条的割痕。
看到这里,我立马明白过,从他这双手来看,这老翁恐怕是一名木匠。原因很简单,木匠的食指由于做工时,需要在木头上捣鼓榫卯,很容易被榫卯给夹到。
虎口有割痕,是因为在做工时,经常用到横木条,而横木条其菱角的位置,异常尖锐,很容易割到虎口。
久而久之,木匠双手的手指跟虎口,都会有些伤口。
当然,一般木匠或许没有,因为那些木匠一般都是用钉子去搞定这一切,对木头的尺寸以及稳定性没这么讲究。
因此,我立马推断出,这老翁不但是一名木匠,恐怕还是一位真正的老木匠师傅。
鬼匠 第30章 天理昭昭
一念至此,我连忙起身,朝那老翁问了一声好。
虽说我们鬼匠跟木匠在做工时会有一些差别,但追其本质都是跟木头打交道,又都是共一个祖师爷下来。所以,作为晚辈,在见到长辈时,必须得主动问好,这是规矩。
那老翁原本双眼紧闭,好似在打坐,一听我声音,缓缓睁开眼,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我身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冷哼一声,“是你破了我的法?”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他在李承泽家的窗户上动了手脚。
先前还在纳闷,领我进来的那老翁,凭什么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捣鼓老半天,这次事情的元凶居然就在他家里,也难怪他会如此自信。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在李承泽家动手脚,不过想到李承泽的为人,我瞬间没了问下去的兴致,倒是对红椿木沾尸气的事充满了好奇,就朝他问了一句:“老人家,有个事,我一直纳闷,那红椿木上为什么会沾尸气?”
他压根不理我,直接将头扭头到一边去了。
见此,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鬼匠跟木匠之间关系,本来就不和谐,再加上我前几天破了他在李承泽家里的法,他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
就在这时,领我进来的老翁,估摸着是看出我的窘境,冲我笑了笑,说:“小伙子,你别当真,这何定国就是这样,自以为天下第一,其实就是一手雕花雕的好。”
“郑开元,你会不会说话!”那何定国在边上凶了一句。
你说凶就凶吧,居然还忘瞪了我一眼。
我也是醉了,直接无视那何定国,就问郑开元,“您找我过来,不会是让我过来受气的吧?”
他苦笑地摇了摇头,缓缓起身,一边朝后面走了过去,一边说:“当然不是,我找你过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李承泽家里的事。”
李承泽家里的事?
我当然想知道,要知道那抠门汉还欠七千块钱勒,立马点点头,说:“有兴趣。”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搬出一套茶具,还真别说,这郑开元的房子虽说寒酸,但拿出的茶具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应该是用紫檀木做的,上面的雕花更是雕的栩栩如生。
紧接着,郑开元又拿过来一个暖壶,不缓不慢地洗了一下茶具,又泡了一壶茶叶,给我和何定国每人倒了一杯,问我:“小伙子,你可曾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嗯了一声,几天前在李承泽家里,他说过这句话,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就说:“这话跟李承泽家里的事有关?”
他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示意我喝茶,至于那何定国则一直一副僵尸脸,一动不动的,也没伸手去端茶杯。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疑惑地看着郑开元,就听到他说:“还是先前那句话,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报应呐,迟早会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李承泽做了什么伤天害地的事,让何定国给知道了,这才在李承泽家窗户上动了手脚,就朝何定国看了过去,本来想问他一句。不过,看到他那张僵尸脸,我选择问郑开元,就说:“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他微微一笑,淡声道:“这个事,得从十年前开始说起。”
十年前?
我有点懵,李承泽的事,不就是这几天么,怎么又扯到十年前了。
那郑开元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捋了捋下颚的胡须,朝何定国看了过去,笑道:“老何呐,他人都来了,你的东西还藏着干吗?”
这话一出,那何定国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像变戏法似得,从后边摸出一块二指宽的木头,我拿起来看了看,这木头是红椿木,入手有点粗糙,仔细闻了闻,有股很淡的尸气。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道:“这是做窗户的木头?”
那点头不语,又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也不晓得咋回事,我感觉他看过我的眼神很怪,特别是在盯到我右手食指指甲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紧接着,他好似想到什么,从身后摸出一把鲁班尺。
奇怪的是,这鲁班尺并不是我们平常所见到的鲁班尺,而是浑身泛着金色,四边镶嵌着一颗颗绿豆大的竹子。
拿出鲁班尺后,那何定国嘴里念了几句深奥难懂的词,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就发现他念完词后,又拿着鲁班尺在红椿木上拍打了几下。
他拍打的手法很是怪异,我从来没见过,他是先将红椿木立起来,拍了一下,后是将红椿木平放,又拍了一下,最后将红椿木窝在手心,又拍了一下。
我问他这是干吗呢,他没理我,反而让我拿着红椿木。
我也没想那么多,接过红椿木,握在手心,奇怪的是,先前拿这红椿木时,感觉这红椿木很平常,没啥不同,而此时握着这红椿木,却是凉意彻骨,就像是刚从冰窟拿出来一般。
就在我感受红椿木的异常时,陡然,感觉脑袋一通,痛的我差点没哭出来,扭头一看,那何定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木凳子,正好砸在脑上。
瞬间,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也变得特别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四边涌了过来,令我四肢也变得麻木起来。
随后,我不知道是昏迷过去了,还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一道格外奇怪的声音,钻入耳内,那声音像是某种鬼语的呢喃,刺得我耳膜生疼。
约摸过了片刻时间,那奇怪的声音戛然而止,旋即,耳边响起一对男女对话声。
女说:“承泽,这样不好吧!”
男说:“有什么不好的,这些年他们分了我们不少钱,而他们这些人只会吃喝嫖赌抽,凭什么让我给他们分钱。”
女说:“可,他们终究是你的合伙人,当初要不是他们给你钱,你也开不了贸易公司啊!”
男说:“他们当初给的那点钱,早就十倍还给他们了,如今,这贸易公司全靠我一个人。行了,不说这事了,他们已经被我下了安眠药,趁他们熟睡之际,活埋了他们,否则,日后不知道还要给四个废物分多少钱!”
女说:“可…可…可我害怕啊,这可是四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男说:“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说了,坑已经挖好了,快把那铲子拿过来,等他们醒过来,就难办了。”
女说:“承泽,这铲子好像是被树枝给缠住了,拉不动。”
男说:“你啊你,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让我来。”
紧接着,一道拉扯树枝的声音传了过来,再后来就是沉重的铲土声,以及歇斯底的笑声。
鬼匠 第31章 资阳涛与王阳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几个小时,当我中回过神来时,浑身酸痛的很,特别是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一般,低头一看,手掌有一道很深的红色印记。
“小伙子,醒了啊?”郑开元凑了过来。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就发现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至于那何定国,却不见了踪迹。
“他呢?”我虚弱地问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给我倒了一杯茶,笑道:“走了。”
我一愣,咋就走了呢,不过,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对那何定国压根没啥好感,就问郑开元刚才那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给我的解释是,我刚才所听到的声音,是十年前李承泽做坏事所留下的声音。
我有点不懂,十年前留下来的声音,这也太扯了吧!
那郑开元应该是看出我不信了,就说:“小伙子,你身为鬼匠,应该知道木匠有秘法吧,那何老头正是将十年前红椿木听到的声音,再以秘法影响你的磁场,这才让当年的事,在你耳边响起。”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他,那何定国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个对话。
郑开元给我的解释是,何老头自觉没脸见师傅,这才选了折中的办法,由郑开元做中间人,将我引过来,再由我去转告师傅一句话。
“什么话?”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笑道:“一门三子,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将这番话告诉你师傅即可。”
好吧,我就知道那何定国没这么好心,敢情是让我给师傅传话。
当下,我也没在郑开元家里久待,就随意的跟他扯了几句李承泽家里的事,便提出要走。
那郑开元也没留我,就让我一定记得第一时间把这话传给我师傅,否则,会出大事,甚至会牵扯到整个鬼匠这个行业。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压根不敢再坐下去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门,便抬步朝外面走了过去,刚到门口时,那郑开元叫住我,淡声道:“小伙子,一个真正的鬼匠,不应该只懂得鬼匠手艺,还得学会风水,唯有将风水融入进去,方才是正道。”
我扭头瞥了一眼,就发现他笑呵呵地瞥了我右手食指一眼,继续道:“我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对风水却是颇有研究,你若有兴趣可以经常过来坐坐。”
正所谓艺多不压身,我也没拒绝,嗯了一声,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这郑开元平白无故的怎么要教我风水?要知道一般风水先生很少收徒弟的,就算收徒弟,一般也是收自己的嫡亲,像我这种陌生人,应该不会教才对。
我当时也没往深处想,朝他说了一声谢谢,便走了出来。
从郑开元家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四周静悄悄的,按照我的想法是第一时间去找师傅,但想到我先前跟莫千雪来时,说好要去看她表弟的,我便径直李承泽家里走了过去。
我到李承泽家时,整个房子显得有几分狼狈,莫千雪则正在跟她表弟玩耍,边上还站着一个小孩子,是李承泽的女儿。
那莫千雪见我进来,冲我笑了笑,也没说话。
我走了过去,在她边上坐了下去,大致上问了一下她表弟的情况,她说,她来到这时,她表弟的情况很严重,但睡了一觉后,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何定国收回自己的法术了,就问她:“对了,你姑妈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那莫千雪原本微笑的脸颊,一下子沉了下去,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姑妈被抓走了,听说至少得坐十五年监狱,姑父更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枪决了。”
听着这话,我内心一喜,像李承泽这种人,就该得到这种惩罚,但我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能假装很是痛心,说:“节哀,对了,他们家小孩交给谁?”
她望了望我,又抬手摸了摸她表弟的头发,眼神中尽是悲伤,“我大姑父已经同意收养这一对小孩了。”
听到这里,我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大致上跟她说了几句话,便直接找了一辆摩托车,去了师傅家。
来到师傅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我没敢直接敲门,因为就在几天前,师傅招呼我没事别来找他。
在门口忐忑了老半天,愣是没敲门的勇气。
就在这时,师傅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说:“别进来,有事站在门口说就行。”
我哦了一声,站在门口,也不管师傅能不能看见,先是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后是开口道:“师傅,何定国让我给您带句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说完这话,屋内居然没声音传出来。
不对啊,先前听郑开元的语气,那何定国应该就是师傅嘴里的那个三师弟,怎么师傅听到他师弟的消息,愣是不吱声呀?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开口道:“何定国让我告诉您,一门三子,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您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这次,屋内还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估摸着师傅是真心讨厌我,便转身朝村外走了过去。
说实话,我心里很失望,我特别希望师傅能出来跟我说几句话,也特别希望师傅能说几句鼓励我的话。
但,我深知师傅他老人家讨厌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来没怪过他人老家。毕竟,人嘛,总得怀着几分感恩的心,没有他老人家,我或许现在还在山上放牛,也不会学了鬼匠这门手艺,更不会有机会上高中。
一夜无话。
翌日,因为是周六的原因,又碰巧是我们这边的赶集日,我起了一个早头,又简单的洗簌一番,就准备下楼打开棺材铺。毕竟,那李承泽的事,我只赚了三千块钱,还差七千块钱,得靠卖棺材赚点钱才行,否则,二叔的病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还没下到一楼时,楼下传来一道急促敲门的声音。
我面色一喜,心道应该是有人要买棺材,但这种喜悦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我立马想起一个事,今天是周六,也是我给资阳涛和王阳明做公证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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