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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当然,收取保证金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公公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手段,让南都的勋贵们能够真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并且能够牢记一个教训——和魏公公斗,是要付出财产损失的!
当然,公公个人的腰包也会随之鼓上一些,但这不是公公的目的所在,因而他无须与人交待。
突然翻脸多要三万两,这在外人眼里看着,肯定是狮子大开口,是言而无信,是十分不地道的行为。
带兵前来增援以应对上坊桥事变的曹文耀就提出了这个疑问。
对自己部下的疑问,公公坦然承认。
不错,他就是敲诈,赤裸裸的敲诈,毫无顾忌,没有脸皮的敲诈!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连个虚伪的笑脸都没有。
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一是为了治病救人。
二嘛…
“没有什么不地道的,眼下皇爷缺银子,咱们不设法从这些人身上搞银子,难道要从平民百姓身上搞吗?”
公公义正辞严。
任何时候,缓解社会矛盾的都是那些有钱人。
任何时候,缓解君臣矛盾的也只有钱。
身为皇帝陛下的家奴,一心为皇帝陛下搞钱,这…有错么?
没错!
天地君亲师,君为臣纲!
近君养家的根本便是要皇爷过的好。
皇爷过的好,下面的人才能过的好。
若皇爷过不好,下面的人就不好过了。
曹文耀听后无语,公公都把圣上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出于稳重起见,他还是得提醒一下公公,这笔额外多出来的友好保证金,弄不好会让那些准备花钱消灾的勋贵们又缩回去。
即,把事又弄黄了。
这好不容易来了两家过来交钱的,你却生生的给另一家涨了价,这叫其余没交钱的怎么看?
公公哎,狗急还跳墙呢!
“无妨无妨,水温刚好,又不烫人,他们是不会跳的。”
公公胸有成竹,但不是一昧以势压人,以武服人。
他还是两手抓的。
一手硬,一手软。
对不友好分子,要硬。
对友好分子,则要软。
哪些是友好分子呢?
肯定不是以魏国公为首的肇事者,而是勋贵当中那些墙头草,摇旗呐喊派。
一样米养百样人。
二十八家勋贵,二十八条心,怎可能都是一条心呢。
至少有一半的勋贵对于讨阉这件事,是随大流的。
国公说要干,他们跟着干;国公说不干,他们也无所谓。
所以,这些勋贵们就要区别对待,要将他们和马鹿、首要分子区分开。
如安城伯张国才,就是一根墙头草。
其本人和魏公公没有矛盾,但其却又参与了“讨伐”魏公公的军事行动,那么,必要的惩戒是一定的,但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
公公于百忙之中亲切的接见了安城伯张家的人。
正准备去溧阳提人的张家人被带过来时,可是十分的紧张,他们以为魏公公又变卦了,会和对平江伯府一样,给他们安城伯府也临时涨价呢。
“安城伯可好?”
魏公公却不如张家人心中所想那般,而是肯定了安城伯对于解决冲突的诚意,高度赞赏了安城伯为了南都稳定以及南都发展做出的贡献。
然后在张家人听的稀里糊涂,不知魏太监葫芦里卖什么药时,就见魏太监命人取来一千三百两。
这是安城伯赎金的两成,魏公公命将这两成原封不动退回。
“这?…”
张家的人真是一头雾水了:太阳打西边出了?魏太监还能退银子?
魏公公呵呵一笑,告诉张家人,他魏公公对南都城的勋贵们是敬重有加的,从来不想和功臣之后有什么误会和矛盾…
之所以会搞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勋贵当中一小摄别有用心之徒从中煽动,恶意夸大事实,人为制造对魏公公的敌意……最后导致事态扩大激烈化,魏公公不得不铤身而出,奋起反抗,正当防卫…
魏公公强调,大部分勋贵是好的,他们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因而魏公公虽然向他们索要损失,但公公的本意不是绝不是为了要钱,只是要让他们有个教训,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再遇到相关事情时,能够睁大双眼,辨别忠奸,从而不给极少数别有用心之徒利用。
“为了表示咱家的诚意,这些银子你们带回去,请转告安城伯,在咱家心目中,他永远是我大明朝的功臣之后!……除了安城伯,其余各家同样如此…只要主动来的,咱家一视同仁,既往不咎…”
张家的人很快将魏阉收赎金返回两成的消息传了出去。
洛中伯黄九鼎和宁晋伯刘允极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二位伯爷相约南和伯方一元、项城伯常应俊,四家一起派人往魏阉处交纳赎金,以证明他们是绝非有意和魏公公做对,纯是被人利用。
上坊门那里有隆平侯张国彦的人看着,哪家出城了,哪家没出城,躲在隆平侯府的魏国公徐弘基一清二楚。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忻城伯赵世新很是气愤,建议魏国公应当马上派人到上坊门阻止那几家出城交钱,要不然,一家瞧一家,不用等到明天,二十八家就交的差不多了。





司礼监 第九百三十二章 这是个不寻常的太监
“以什么理由拦他们?”
隆平侯张国彦摇了摇头,他们不交钱赎人回来,没理由拦着别家不让赎人啊。
赵世新也知这个理,却没办法,只能恨声道:“洛中伯和宁晋伯他们也真是的,他们怎么能不和国公通声气就私自派人出城呢,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国公了!平日里说的倒是好听,咱们南都各家同进退,这倒好,节骨眼上他们倒是先飞了!…”
忻城伯是越想越气,在那喋喋不休。
武进伯朱世恩苦笑一声,劝忻城伯少说几句,尔后道:“听说最先出城的是平江伯和安城伯两家。”
“平江伯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那日他不是和安远侯嚷的最凶,还要调中都的兵来么,怎么这会,他倒第一个出城去交钱了?”
赵世新气的“呸”了一声,安城伯张国才倒罢了,这家伙向来胆小怕事,偷偷出城花钱消灾情有可原,可平江伯陈治安却是不地道了。
那日要不是陈治安和安远侯他们跳出来不肯给钱,主张继续和魏阉斗下去,这事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
隆平侯张国彦看了眼赵世新没说话,这事要怪,真怪不到安远侯他们,而是要怪这位忻城伯。
本来叫应天知府潘斌隆去溧阳谈,价码嘛双方也还的差不多,这边准备给四十万两,魏太监那边要七十五万两,双方误差三十五万两。
三十五万两是多,可来回再扯扯,各家垫一些,那四家被掳的出一部分,事情也能定了。
可赵世新却节外生枝,说动魏国公请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插一脚,把神机营和巡捕营的兵给调去监视城外的魏阉兵马,还说大不了把此事捅开,看他魏太监有什么依仗。
莫说别的,一个私扣勋臣的罪名就够他魏阉喝一壶的。到时,就是圣上知道了,难道还能让个家奴骑到勋臣头上来么!
在这位忻城伯的授意下,潘斌隆的态度这才一下强硬起来,坚持就给四十万两,一毛不多给,结果惹毛了魏阉,导致谈判彻底破裂。
只是,这些事也没法提了,眼下二十八家都分裂了,各行其事,他们几个再吵起来,这事就更法收场了。
魏太监现在也是最希望他们内讧,从而坐收渔翁之利。这一点隆平侯看的很准,他知道,魏阉闹这一出就是要让他们二十八家抱不成团,从而给他逐个勒索的机会。
“国公,这事你得做个主,是不是派人去和各家打个招呼,叫他们都过来议议?”武进伯朱世恩见魏国公坐那不吭声,想着不是个办法啊,这马上要傍晚了,今天拿不出个章程来,明天魏太监可就要炸墙进来了。
赵世新忙点头道:“是啊,国公,你发个话,我倒要看看还有哪几家敢再出城!”
魏国公却无力的摆了摆手:“随他们去吧。”
国公爷是心力憔悴,出城的那几家让他烦燥,家里面守着的那几个妇人更让他烦燥。
赵世新急了:“这要不拦的话,最后可剩不了几家了?”
忻城伯的言外之意在场几位都听的出来。
二十八家谁都不给钱,大家便是抱成团,不是单打独斗,总要余地。可要是任由其余各家跑去把钱交了,那最后恐怕就剩他们这几家了。
到时,可就是势单力薄了啊。
魏太监真敢带兵进城,就这几家拿什么挡?
魏国公沉默了一会,抬首问亲家张国彦:“安远侯他们有没有派人出城?”
张国彦摇头说柳祚昌并没有派人出城,只平江伯陈治安去了。
“你派人盯着安远侯他们,老夫去内守备厅一趟。”
魏国公说完便命人备轿,这当口唯一的转机就是内守备刘朝用出来施压。他魏国公亲自去求刘朝用,刘朝用总不能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赵世新和张国彦见状,也道他们二人去趟兵部。魏国公若能说动刘朝用,再有南京本兵的支持,那就真不怕魏阉敢乱来了。
……..
平江伯府。
“多交三万两?他凭什么!无耻阉贼,言而无信!”
平江伯陈治安听了管事所说,气的就差晕过去,什么狗屁友好保证金,分明就是魏阉坐地起价,想刮他平江伯一层。
管事劝道:“伯爷,洛中伯他们都去交了,出城的已经有九家了,伯爷是不是去和魏国公商量下?”
陈治安哪好意思去找魏国公他们,当日他可是站安远侯那头的。
思来想去,只能再去找安远侯商量了。
安远侯府,柳侯爷也恼火着。
“什么叫我们蒙弊了他们?…到最后,这事反倒是我柳某人煽动起来的了?”柳祚昌气不打一处来,照魏阉的说法,他堂堂安远侯竟成了一小摄别有用心之徒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是他魏国公和灵壁侯弄出来的,关我柳某人什么事!他魏阉要找人算账,找他们去啊,盯着本侯算什么!”
柳祚昌在厅中大骂,吓的管事们不敢吱声。
“陈治安也不是个东西,和本侯面上一套,嘴里一套,现在可好,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都不搭理他,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一想到平江伯背着自己偷偷出城交钱,柳侯爷就气的想打人。
“侯爷,外面可是传疯了,说那魏太监指名道姓说咱们安远侯府是罪魁祸首呢,他真要进城了头一个来抄咱侯府呢。”安远侯夫人比丈夫还急,侯府这么大的家业要叫魏太监给抄了,那还了得。
“妇道人家,瞎说什么!本侯又没有谋反,他魏阉安敢抄本侯的家!”
侯爷说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真是有点慌。
那魏阉可不是寻常太监,他可是敢把两个侯爷、两个伯爷给当作肉票的太监啊。
“你说你也是的,好好的当你的安远侯,怎的跟宫中的人闹起来。那帮太监可是圣上的家奴,便是官司打到御前,你说圣上是信咱们的,还是信太监的…”安远侯夫人不住埋怨。
柳侯爷听的心烦,气的挥了挥手,斥道:“行了,少说几句,到后面呆着去。”
“我不说,我不说,咱侯府真要叫人抄了,我看你怎么说!”
夫人刚走,门房就来报,说是平江伯来了。
“他陈治安还有脸来见我!他不是没事了么,怎么,这会是来看我笑话了?”
话是这么说,柳侯爷却还是叫人把平江伯请了过来。
………
上坊门外,大明皇军营地很是热闹。
自安城伯之后,又有几家勋臣过来交钱了,态度都是很好。
临淮侯府一万四千两;
怀宁侯府一万七千两;
永昌侯府二两四千两;
大兴伯府九千八百两;
宁晋伯伯一万五千六百两......
一共九家,总共缴纳了十三万六千五百两,扣除两成回扣,魏公公已净收十万一千余两。
“这些都是好同志啊。”
魏公公集体接见了这些好同志的代表,将对安城伯府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命人给他们办手续。




司礼监 第九百三十三章 事变继续?
形势很好。
目前为止,魏公公已收到包括安城伯张国才家在内共十家勋臣给付的赔偿款。
这充分说明南都勋贵阶级当中还是有不少开明之士的,并非纯是与魏公公为敌的反对权贵。
也充分表明魏公公的诚意和善意得到了大部分开明之士的认同,双方在误会之后进行了坦诚的交流,已经完全打开了心结。
套用民间的话讲,这叫不打不相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要是看将来的。只有向前看,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魏公公特别喜欢讲话,照例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之后,他亲自送各家使者出营。
一路欢声笑语,时有连珠妙语,引得众人开怀大笑,真正的做到了摒弃前嫌,携手共进。
等各家使者从营中出来后,风一吹,一个个这才觉得浑身发冷,彼此的眼神告诉对方:魏阉不但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个话唠。天晓得他哪来那么多废话讲的,他以为他讲的天花乱坠,就能把他敲诈爵爷们的事实给抹杀了么!难道他以为这事爵爷们就能认了,就能忍气吞声了么!
“刚才咱家讲的还行吧?有没有…领导气质?”
魏公公在回去的路上问屁颠屁颠跟在边上的宋四宝,他对这个问题是很关心的。
什么场合讲什么话,用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他老人家可是常常琢磨的。
有时候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发挥,他甚至还常常对着镜子发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人家生疯病了呢。
如此刻苦用功,也真是难为公公了,唉,为国为民不易啊,这心都要操碎了。
宋四宝的回答让魏公公很满意,他就喜欢问四宝,因为每回四宝的答案都是最标准的。
其他人的回答,要么让公公不满意,要么就是中规中矩没有新意。
久而久之,公公也就不喜欢问别人了。
……..
根据账面来算,这十家的赔偿款已经能够让公公开支平衡了。
但尚无大的盈利,距离万历四十一年第一季度的小目标还差百十万两。
为了尽快实现这个目标,公公命大明皇军将士在上坊桥东侧的湿地进行了一次夜间演练。
轰鸣的铳炮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演练事先通知过在上坊桥外驻扎的神机和巡捕二营,以表明此次演练并非刻意针对南都城,更非针对神机和巡捕二营,只是隶属江南镇守中官麾下的大明皇军组织的一次实兵实战演练。
身为提督大明皇军太监,强军是魏公公时刻挂在心头的使命和责任。
兵不闲习,不可以当敌。
从实战需要出发,从难从严训练部队,是提高皇军实战化水平的根本途径。
“夜间演练的重要性是关系全军能否迅速对敌的关键演练,尔等身为天子亲军,要时刻准备打仗,更要时刻准备打硬仗!”
演练之前,公公发表讲话,随着他一声令下,中断数日的金陵特别大演习再次开始。
演习部队由亲卫营一部、步军左营及马队一标官兵组成。
演习结束后,负责演练指挥的曹文耀在魏公公问询演练成果时表示:“这次夜间的实弹战术检验,基本把铳子打实了,把目标打全了,把射击方法打全了,把各营各标打全了,通过阵形、突击和穿插三种战术,有效检验了大明皇军在夜间作战的实战能力。”
曹文耀更自豪表示:“如果此间将皇军拉往辽东、西边诸塞,定能使北虏建奴为之胆寒。”
魏公公听了汇报后甚是高兴,亲切召见了参与演练的皇军将士,每人赐一块猪肉并五两赏银。
那边驻防上坊门的神机和巡捕二营却是紧张的不得了,桥上河边上满是打着火把的军士在搜寻,就是唯恐魏太监的兵又游过来几个。
之前魏太监的人说他们失踪了几个士兵,这事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呢。谁个知道魏太监会不会旧事重提,把这事拿出来栽脏陷害呢。
……..
回营途中,内守备厅的陈福公公却又来了。
陈公公给魏公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刘公公已经答应了魏国公所请,颁出关防印凭,并南都城中神机、巡捕、神武三营调拨精兵四千余紧急增防上坊门,确保城门不失。
如此一来,加上原先在上坊门外驻防的神机、巡捕三千余兵,上坊门守军人数增至七千。
陈公公同时表示,内守备厅是不能接受南京城墙被毁,江南镇守麾下兵马和南都驻军发生火拼的。必要时候,刘公公将以南京守备名义剥夺江南镇守中官对其所辖兵马的指挥权。
在法理上,南京守备太监是有权力这么做的。
当年成祖皇帝设南京守备太监首要职责便是护卫留都,因而南京城内但涉及兵事,俱由南京守备太监过问。南京城外的兵马,守备太监同样可以指挥。
简而言之,内守备刘朝用不允许魏公公炸毁南京城墙,更不允许他入城暴力催收,因为这势必会让南京城陷入混乱。如果魏公公不顾内守备的劝阻执意胡来,那么刘公公就不得不出面收了他的兵权了。
“刘公公知道魏公公是为内廷争气,但这件事他也不好过多偏袒,国公爷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再者,南都乱不得…”
陈福传达了刘公公的精神,还是希望双方坐下来谈,化干戈为玉帛,没必要大动干戈。
见魏良臣脸色有些难看,陈福不禁道:“刘公公希望你能够体谅他的苦衷,这件事不是公公有意要阻止你,实是有些事,他老人家也不得不应付一二,若不然朝廷那边,刘公公也不好交待…”
陈福还透露,虽刘公公准了魏国公所请,但调拨上坊门的三大营官兵也得了通传,未得内守备厅命令,不得向江南镇守中官所部进行任何实质性的攻击。
“刘公公能做的就这些了。”
陈福有些不好意思,刘公公这个安排看着还是偏着魏良臣,派了兵来却不让兵打,可问题是魏良臣的“债主”在城里,不让他进城,这债怎么要法?
魏公公微微点头,一脸不介怀道:“刘公公的好意咱家心领了,他老人家这么安排也是对的,职责在身嘛。请陈公公带话给刘公公,事情咱一定会办的妥妥贴贴,绝不让刘公公为难。”
“这就好,这就好。”
陈福见魏公公听的进,心里松了口气,自听了小魏的阶级分析说,他可是打心眼里支持小魏好好压一压南都城那帮勋贵阶级的。可这事他做不了主,只能感到抱歉了。
送走陈福后,曹文耀皱着眉头问魏公公:“内守备不让咱们进城,那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魏公公笑问一句。
曹文耀干咳一声:“收不到钱了?”
魏公公笑了起来:“刘公公只是不让咱家炸墙动武,又没说不让咱家进城。”
“上坊门增了兵,他们不开城门,公公如何进城?”除了强行炸墙攻进城中,曹文耀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可以进城。
“办法嘛总是人想的。”
魏公公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上坊门,于宋四宝吩咐了几句。




司礼监 第九百三十四章 不许抵抗
神机营自副将李兆基出城被擒之后,营务便由参将宋守仁负责。
可宋守仁已近六旬,又体弱多病,一年之中在营中不过十数天,这节骨眼哪里能扛得了事,又哪里能指望得了他。
无奈,外守备、提督操江的魏国公便令游击马魁暂领营务。
马魁受命之后便奉魏国公之命,带兵前往上坊门外驻防。
其所部兵有千余,但多是临时抽调而来,比不得副将李兆基带出城的人马,因而在这些天和上坊桥对面的魏阉兵马对峙过程中,马魁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对面魏阉兵马发难攻过桥来。
好在,魏阉兵马看着是精锐,但也不敢擅自开衅。只假以士兵失踪为由责难神机和巡捕二营,却始终是虚张声势,不敢有所动作。
时日一久,神机营上下便都知这仗是打不起来了。说到底,这里是南京城,不是溧阳县,那魏太监再跋扈嚣张,也不敢在大明留都乱来。
今日晚间的时候,突然又有水陆标兵营进驻上坊门,这让城外的神机和巡捕二营更是底气大增。
一个个均等着看明日的笑话,那魏阉到底是敢不敢进城来,又怎生个进城法。要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缩回溧阳去,那南都城中可就有的是笑话了。
马魁这人正值壮年,又是魏国公的亲信,临危受命自是不敢有一点懈怠,上半夜一直在营中各处巡视。
大约时亥时二刻左右,守营的军士突然来报,说是副将大人回来了。
这把马魁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副将大人不是叫魏阉捉去了么,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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