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据卑职所知,建奴所谓八旗只半数是其...”
崔容石的看法是很符合事实的,正如他所说,如今的伪金所谓八旗兵只有半数是真正亲附奴尔哈赤的女真人,其余半数多半是被奴尔哈赤征服掳掠来的,要么就是摄于建州危胁而无奈投靠。
所以,魏公公能够释放那些并非女真嫡系的金兵,可以很大程度的影响到那些非女真嫡系金兵对大明天兵的战斗意志,并间能够对八旗起到一定的分化作用。
“大明天威之下,反戈一击者必众多!”崔容石斩钉截铁道。
魏公公赞赏的看了眼崔容石,这家伙分析的不错,他老人家释放布尔台吉等人,便是打的这个念头。
便是不能让八旗内部产生分化,也可以在八旗内部养出一些“惧战”的牛录来嘛。
历史上,奴尔哈赤造反后攻打抚顺、铁岭的兵马只有两万余,这些就是他信得过的嫡系人马,此后随着一系列的胜仗和明军的不断失败,八旗才集其全部参与萨尔浒之战。
如此说明什么,说明现在的八旗,“恐明病”不是个例,而是普遍。
那么,公公就要好好利用八旗的这个“恐明病”了。
“好好干,咱家不亏你,以后你接朴会长的班。”
公公再次拍了拍崔容石的肩膀,拉着他一同进入大帐之中。





司礼监 第十九章 禇英,你昨精了咧?
“诸位,据哨探,金军正白旗屯驻在永甸堡,镶白旗则进驻在长甸堡,两旗兵马各在七千人左右。另外,有一支约两千人的镶黄旗金军挺进到了距离松山堡东南三十里余处的小积堡...”
临时充任抗金救国军参谋长官一职的尚可进是第一次讲述军情,因而显得颇为紧张,但在得到魏公公的肯定眼神后,言语便越发的流利起来。
尚可进所讲的便是这半个月来金军的具体动向。
自抗金救国军在长甸以北击溃金正白旗甲喇额真满达海部,全歼其两个建制牛录后,金军两白旗主力旋即南下,其中正白旗沿宽甸、长甸、永甸一线追击抗金救国军;镶白旗则沿大甸、永甸一线南下。
两军互为呼应,彼此最近距离只有三四十里。
除此之外,另有镶黄旗甲喇额真、原鸡儿岭守将伊尔汗率领一支金兵配合两白旗作战,该股金军步骑约两千人。
伊尔汗部自宽甸南下之后便越过了无兵马防守的老长城,以奇兵夺取了定辽右卫所属的积安堡,后以积安堡为立足点顺大安平河南下,现已抵至定辽右卫所属的松山堡。
该堡距义州城不过五十里地。
面对金军来势凶猛的追击之势,魏公公在大胜之后果断拍马走人,因此,禇英虽恨不得把魏公公擒来再阉一次,半个月来却始终摸不到魏公公的一根寒毛。
“金军统帅是伪酋奴尔哈赤长子禇英,两白旗皆是金军精锐主力,据镶黄旗俘虏交待,禇英被伪酋封为广略贝勒,为人勇猛敢战,此次亲自统兵深入宽甸地区,我们可不能小看了。”
尚可进话音刚落,就有将领笑了起来,却是统领铁枪队的熊本大木。
“广略贝勒滴,小小滴,我家主公滴,大大滴!”大木一脸自豪。
“八嘎!”
魏公公却是大怒,“啪”的一声右手拍在了桌上,掌心下还压着一块绣帕。
“哈依!”
大木顿时满脸通红,倍感惭愧,笔直站起向着主公鞠了个九十度躬。
“可进,你继续说。”
魏公公头也不抬,继续把玩手指上的玉扳指。刚才那一拍险些把这好东西给拍碎了。
尚可进清了清嗓子,对众将继续道:“这些天大家想来也看到了,金军自知缺乏攻城武器,无法强攻我义州,因而其主要以游骑袭扰侵占我义州所属城堡、定辽右卫的几个百户所,主力不敢至我义州。”
“建奴败在我抗金救国军手中,他们跑定辽右卫干什么?”说话的是贺世杰。
这个问题也是帐中诸将这些天来的困惑,如果说禇英为了一洗其两个牛录被全歼的耻辱,那么应当集齐所有兵马合围义州,便是不敢强攻,至少姿态也要做到。可这家伙偏偏放着义州不管,反而分兵袭扰侵占和此事无关的定辽右卫,这打的什么算盘?
魏公公缓缓扫视了诸将,意味深长对诸将说道:“咱家一直说过,军事斗争乃是政治斗争的延续,禇英这是拿我没办法,却想着让咱们的人来收拾咱呢。”
最先听懂魏公公意思的是尚可进,他眉头微皱,如果禇英真是存了魏公公所说的念头,那此事倒也真的棘手。
毕竟,建州称国是事实,但却一直遣使和辽阳、沈阳方面接洽,愿以藩属事大明。
因而,不管是辽东这边还是朝廷那边,都无意对建州大动兵戈。而现在魏公公却在没有朝廷授意,也没有得到辽东巡抚和辽东都司支持的情况下对建州用兵,战火只在义州、宽甸一带还好,要是波及到其余地区,辽东巡抚和辽东都司那边能不管不问?一旦两大衙门追究此事,魏公公能有好?再怎么说,公公都是内臣啊。
弄的不好,逼反建州的罪名就得扣了下来!
唉,尚可进暗叹一声,却也解不了这个局。
帐内其余诸将随后也大多明白了魏公公的意思,崔容石这个朝鲜旅团长再后知后觉,也一下恍悟,再震骇于天使公公的大胆同时,他小心的说道:“我国与女真是世仇,大明不当干涉。”
“没人会干涉,也没人敢干涉,天塌不下来。”魏公公缓缓站起,不容质疑道,“建州既已立国,今日不反,明日一定反,故伪金便是我大明头等之敌!当此关头,谁敢替伪金说话,便是我大明的罪人,便是咱家的死敌!”
公公此话说的极其大声,丝毫不虑外面有人听到。这是公公刻意而为,虽然他通过贺世义变相控制了义州,但贺世义毕竟辽东土生的将领,其部下之中肯定有人和辽阳那边暗通消息。
公公便是要借这些人的口,明明白白的告诉辽阳和沈阳方面——他魏良臣的事,谁也管不了!
就在帐中诸将思量魏公公所说时,魏公公话锋一转却道:“对了,咱家先前教过你们游击战术,不过咱家怎么听说有些部队游而不击呢?咱家叫你们派兵去袭击金军的运粮队,去拦截他们的哨探,你们倒好,带着兵出城逛一圈就回来,这是把咱家的话当耳边风,把咱家当傻子哄么!”
“咱家在这里再说一次,要是有人不愿意跟咱家走,不听咱家的话,那就休怪咱家翻脸不认人了!”
魏公公杀气腾腾的样子可把帐中诸将吓坏了,尤其是贺世义。因为魏公公所说的游而不击情况正是发生在他的麾下。
按计划,贺世义的义州兵负责袭扰镶白旗,尽管义州兵两年前参与过宽甸大扫荡,可贺手下的一些将领却认为这次不同以前,来的是建奴的精锐主力,实在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因而便消极应付。
“咱家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魏公公扫了贺世义一眼后,若无其事的又坐了下去,摆手示意尚可进继续。
“虽然宽甸地区早被我军扫荡过,百里无人,金军两白旗屯驻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就地补给,只能依靠鸡儿岭粮道补给,其对我义州也形成不了实质威胁,但金军在宽甸地区的存在也变相束缚了我军的手脚,故公公有意组织一次反击战,一来提升士气,二来打掉金军的气焰,三来尽可能杀伤其兵员。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尚可进看向诸将。
魏公公依旧把玩其花十两银子买因来的玉扳指,组织一次规模以上的反击战不是他老人家心血来潮,严格来说也是无奈。
按原先作战计划,只要将金军主力诱到义州一带,然后依托坚城高墙耗其粮草,坐等其退兵便是。
可现在,禇英不知是学精了还是听了谁的建议,竟然把战火烧到了定辽右卫那边,这就逼的公公不得不和这个好学生来一次真正的较量了。
不如此,禇英尝到甜头再行深入,义州这边反而成了孤堡,兵马虽多,却无力支援。
定辽右卫地域广阔,军民众多,金军一旦深入但行掳掠便能以战养战,根本不必担心缺粮。
以两白旗的战斗力及定辽右卫的糜烂程度,不消说,时日一久,定辽右卫一定会被金军祸害成赤地。
故而,哪怕公公根本不害怕辽东巡抚和辽东都司乃至朝廷,他也得考虑一下皇爷的观感。
毕竟,他老人家可是被撵出京师的。
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过错是自个惹下的,公公不可能让定辽右卫的军民担承他们根本承担不起的后果。
打一场大仗,在军事层面上是必要的,在政治层面上更是重要的。
“都给咱家说说咧,有什么说什么。”
公公还是很喜欢集思广议的,压力明显很大的贺世义迟疑了一下,起身说道:“公公,末将以为,我军若是反击,首当打掉挺进至松山堡的镶黄旗伊尔汗部。”




司礼监 第二十章 二呆子打仗
“对,贺将军说的对,就打这个镶黄旗,断其三指再说!”
众将均是附议,那个伊尔汗部只有步骑两千人,义州城中却有上万官兵,五打一,怎么也能把其打趴下了。
尚可进也是这个看法,毕竟和两白旗比起来,那个伊尔汗部实在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又是自个跑到眼皮底下,不拿该部开刀怎么也说不过去。
再者,正如魏公公所言,政治层面上也必须要吃掉伊尔汗部,不然再让该部闹下去,影响太过恶劣。
见这么多人支持自己,贺世义不禁有些高兴,同时也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这情绪来源于他在沈阳当副总兵的哥哥贺世贤。
因帮着魏阉用兵宽甸,隔断和朝鲜的汛道,贺世义这两年受到的压力很大。虽然因为魏阉是天子近侍的缘故,参劾他贺世义的几道奏疏都被压了下来,但是他贺家毕竟是宁远伯府提携上来的,因而在不少人眼里,他贺世义帮李家仇人魏阉干事就是个白眼狼般的存在。
如此观感,自然是连累了在沈阳的贺世贤。前番贺世贤给弟弟的信中还提及李二公子曾将他召至铁岭斥骂的事,字里行间对弟弟行事诸多不满。
贺世贤警告弟弟莫要和魏阉再有瓜葛,称世间虽有权阉,但往往不得长久,不得善终。靠上权阉可发迹一时,却绝无发达一世道理。贺家如今根基已然扎于辽东,不管着眼于何处,都当和辽东各将门保持一致,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正因如此,方才发生魏公公所说的“游而不击”之事。对于此事,贺世义是要负责的,没有他的默许,其部下焉敢如此消极。
只是,魏公公当面敲打他贺世义,这就让贺世义不得不有所表示,毕竟,这两年魏公公在辽东和朝鲜闹出了那么大动静,却跟没事人般,如此能量,可不是他贺世义能扛得下的。
这般,就是进退维艰了。
贺世义当下也只能先顺了魏公公,回头再作计量了。真要敢不顺,就凭他义州这千余官兵,也根本制衡不了魏公公从皮岛和朝鲜调来的兵马。
更何况,他贺世义这两年捞的也不少,协安会和大明的贸易来往一半是在皮岛,一半是在义州。可以说,靠着“垄断”陆路的好处,贺世义这个义州参将已经是肚满油肥,更不提他贺世义名下收容的那些宽甸降人替他在义州城外耕种的上万亩土地了。
以多打少,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干呢,众将情绪都是高涨,摩拳擦掌的。尤其是和金军正白旗较量过的将领,都觉那个伊尔汗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拿他开刀最好不过。
“当初我率兵打鸡儿岭,这个伊尔汗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这回再打他,我看他怎么跑!...”胡里海对于手下败将也是十分的轻蔑。
“公公,末将愿为先锋!”
得了族兄眼神示意的贺世杰第一个出来请战,胡里海见状哪容姓贺的抢头功,赶紧也起身向魏公公请战。
“有敢战之心,有敢战之气,甚好!”
魏公公很是高兴,谁料话锋一转,向来善于纳谏,听取群众意见的公公却泼了诸将一盆冷水,他老人家言道:“小小滴伊尔汗部,收拾掉滴不难,但是打掉这个伊尔汗,你们能保证禇英就会乖乖退兵,不会再派兵深入定辽右卫了?”
“这...”
诸将为之一滞。
“柿子要捡软的捏,断其三指是好,可这伊尔汗部只不过是建奴的一支偏师,斩了他也伤不到建奴的元气,对局面并无大的帮助...那个禇英,咱家当年和他打过交道,此人心气很大,叛贼奴尔哈赤妄立金国册了他为太子,所以这是禇英为伪太子的第一次统兵出征,你们跟咱家说说咧,这个伪太子会因一支偏师败亡就灰溜溜的退回去么?”
魏公公环顾诸将。
“公公的意思是?”尚可进问道。
魏公公看了眼地图,轻笑一声,道:“那个伊尔汗早前深入定辽右卫,连着占了几个百户所,他不趁势闹到凤凰城去,突然折向跑松山堡来做什么?”
“公公是说这个伊尔汗是个诱饵?”尚可进迟疑道。
“是咧,禇英是想钓鱼咧。”
魏公公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义州大军出动直奔松山堡,虎视义州的两白旗突然南下断了大军后路,面对上万骑兵,抗金救国军如何自处?
众将听后都是色变。
义州城内如今是有兵马上万,但都是步卒,骑兵不多。要是金军两白旗真如魏公公所言趁大军出城来断后路,那这仗可就是捏软柿子,而是要被人家一锅端了。
兵马过万,一望无际。
饶是参与过全歼正白旗两个牛录的胡里海、牛柱他们胆气再高,这会也不敢拍胸脯说他们能和上万建奴骑兵一决高下。
打几百骑兵和打上万骑兵,那是两个概念。
“前有镶黄旗,后有两白旗,这仗咧咱家可是打不了。”魏公公“嘿嘿”一声。
贺世义道:“公公,松山堡与我义州不过一日路程,我军只要火速进军,那禇英就算真来断我后路也是来不及。”
“然后咧?咱们就在松山堡喝西北风么?还是打算等谁来救咱们咧?”
援兵,肯定是没有的。粮食嘛,真被两白旗断了后路,上万人马在松山堡能坚持个几天就算不错了。
建奴作战,可是最喜欢断粮道的,围点打援他们也是最爱干的。
这一点,魏公公是深知的,所以,不管禇英是不是这个意图,公公都不会去冒风险。
诸将这会都迷茫了,不能打伊尔汗部,怎么个反击?
“仗,是一定要打的,但是,咱们呐不去捏伊尔汗这个软柿子,咱们直接去打禇英嘛。建奴骑兵是多,机动力强,可咱们也不是没有克敌的法子。”
魏公公袖子一挥,提出了“结硬寨,打呆仗”的制敌方针。
“什么是结硬寨咧?就是咱们啊要缓慢推进,每隔那么十里地就停下扎营,哎,选背山靠水的地方扎营。不管什么天气,立即修墙挖壕...”
照魏公公所说,墙高必须达到八尺,厚也要一尺,壕沟亦深一尺。从沟中挖出来的土必须搬到两丈以外,以防八旗用这些土复填壕沟。沟外再设拒马,使得八旗的骑兵无法越过。
“咱们要制敌而不被敌所制!”
对付骑兵,结硬寨,打呆仗是被无数战斗证明过的,魏公公以此办法对付禇英所率两白旗,不敢说一定能打败禇英,但可以肯定禇英一定拿他魏舍人没办法。
因为,禇英没有时间。




司礼监 第二十一章 没有剪刀有大刀
“打仗就跟打麻将一样,千万不要等着别人打牌来胡,而是要主动胡。胡大的,胡小的都要胡,因为胡总比不胡的好。而且主动胡的话,有可能杠上开花。”——《魏公训子书》
........
禇英可能希望魏公公去咬松山堡伊尔汗部这个鱼饵,但公公如何会如他所愿呢。
既然决定要打,那就打最强的。
要说禇英学精了吧,公公承认,因为这小子知道从定辽右卫入手抢夺粮食,制造不利于魏公公的政治影响。
但也限如此了,禇英没把“精”字发挥到极处,他不应该让镶黄旗那支偏师跑到松山堡来的。
要搁魏公公,宽甸地区都不呆,直接主力挺进定辽右卫指挥使所在的凤凰城,正眼都不瞧义州一眼。
这叫你玩你的,我打我的,只要有利于己方,什么样的打法都可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足够的粮草支撑。
偏禇英使了小聪明劲,不服心中那口恶气,想要彻底端了魏公公这口锅。
那魏公公就不能答应了。
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有“打呆仗”的先进指导思想,魏公公就不信禇英还能把他老人家真个阉了不成。
无论是从耐心还是从后勤保障来看,禇英都没有胡牌的可能,甚至他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想公公前世,十几万纵横江淮中原地区的捻军骑兵不就是被这“呆仗”击垮的么。
公公不认为现在的八旗兵能和两百多年后的捻军相提并论。
当然,“结硬寨,打呆仗”的前提是有效的组织动员能力以及充足的物资保障。
这两点,魏公公基本具备。
他老人家窝在义州这半个月,可是全身心投入于后勤事业的。
军议上,公公一锤定音了。
动员命令很快传达,一万余来自不同体系的抗金救国军将士很快就动作起来,收拾营帐的收拾营帐,打磨兵器的打磨兵器,明确号令的各领文书...
与此同时,又有八千余民夫被紧急组织起来,他们将随大军一起开拨,除了负责粮草物资运输外,他们也将是挖壕立寨的生力军。
对于用人,公公向来是出多少力给多少钱的。老人家明确提出,民夫的口粮和士兵一样,各级军官不得克扣。同时,民夫的工钱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要争取做到日结,或两日一结,以更好的提升他们的劳动效率和积极性。
在这一背景下,《夫役保障条例》出台了,这是有史以来中国第一份针对随军夫役的法律条文,虽然,目前保障条例仅限于抗金救国军和大明皇军。
八千多民夫中有一半是由朝鲜北部协安会提供的,另有千余是皮岛方面征调的,余下则是义州本地人。
公公再三要求对民夫们要一视同仁,不管是哪里来的,只要他们是在替抗金救国军效力,那就一定要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战前动员和具体的物资分配需要两到三天时间,在这段时间内,魏公公除了视察各部的战前动员和训练情况外,便是对“结硬寨、打呆仗”这一战术指导方针进行具体的完善。
这日,公公刚刚从朝鲜旅团视察回来。朝鲜旅团接到的命令是砍伐左近一带森林,制成可供全军立营所需的栅栏和拒马,以及挖掘壕沟所需铁铲的木柄。
崔容石旅团长以极其负责任的态度督促部下完成了这一光荣使命,在朝鲜旅团官兵的奋勇工作之下,义州左近的森林植被减少了五分之一多。一些原本绿意盎然的矮山甚至成了秃山。为此,抗金救国军上下给朝鲜第二旅团起了一个绰号,叫“伐木工旅团”。
回城时,公公突然勒马停住,然后很不高兴的对陪同视察的义州参将贺世义道:“为什么那些人留着辫子?”
贺世义愣了一下,不知道魏公公说的是什么,顺着公公手势看去,却是城外搭建的临时铁铺里有不少女真人在出入。
“回公公话,这些都是末将近年纳下的降人,原先都是在城外屯田的...”
贺世义赶紧解释了下,那些女真降人都是这两年他陆续收容,或从义民手中购买来的。本都是散在各处做事,因为大军即将出征需要不少铁器,所以他把这些女真降人组织在一起充当劳力使用。
“既是降了,便是我朝之民,当同我朝之民一般蓄发改装,如此才是忠心可信之人,缘何还照旧俗的?”魏公公哼了一声。
“这个...”
贺世义不知如何说这事,这两年辽东巡抚衙门还特意给义州发文,要边将重视改善女真人生活,尊重他们的习俗,不可将其视为蛮子,所以贺世义就没怎么约束女真人,更莫说让他们蓄发改装了。
而且这些女真降人有自己的标志也便于管理,至少让人一看就晓得这是女真人,怎的到了魏公公这边却是要反过来呢?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劲没地使了...
贺世义心中腹诽。
“去,现在就割掉他们的辫子,让他们改装...以后不论何人,蓄发者留头,不留发者不留头。”这一番话说来,魏公公语气虽平淡,但听在贺世义耳中,却是杀气腾腾的很,不由为之一凛。
“公公,义州城内不光末将收容的女真降人,另还有为数众多女真人居于此城,若是现在就要他们割辫,末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么多的镊工啊?”
贺世义虽觉得魏公公此令有些小题大作,但也不敢违令,只是具体操作却是麻烦。
毕竟义州这里和女真人接壤,百多年下来不说新纳的那些降人,便是一直居住在城中的女真人也有好几千。
仓促之间就要为这么多女真人剪辫,还要让他们改装,实在是人手不足的很。
“没有镊工,就没有这个了?”魏公公一指贺世义的佩刀,以不容质疑和反驳的语气说道:
“姑示公文于城中女真人晓得,唯剪掉辫子,方可重新做人,享我大明国民待遇,不去辫者等同反贼,格杀勿论!”
1...439440441442443...5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