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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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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伪清之前理发师称“镊工”,又叫待诏、净发师傅。明以后为“剃头匠”。





司礼监 第二十二章 不要脑后一根毛
钦差提督太监、部公海臣魏公公行事雷厉风行,眼中进不得沙子,只半日,义州城中显眼墙壁便尽数贴出标语。
或曰“移风易俗就是好,剪掉辫子才是人”;
或曰“开展移风易俗,弘扬时代新风”;
或曰“推动蓄发改装,利国利民利千秋”;
或曰“要了脑后一根毛,老婆孩子跟别人”;
凡此种种,白纸黑字,又有差役提着铜锣沿街叫喊,一下便叫这义州城轰动起来,军民百姓所议论的尽数是这剪辫子的事。
义州乃鸭绿江边重镇,又是中朝贸易转运要处,城内生活朝鲜商人自是众多。闻明朝官方下令要女真人剪辫子蓄发,那朝鲜商人们自是当成趣事来谈。
因这女真蛮子和朝鲜乃是世仇,朝鲜商人们对于这给女真蛮子剪辫子的事自是拍手称快。
有好事者更恨不得义州城的女真蛮子们能够闹将起来,这样子便能看到明朝的天兵是如何砍杀女真蛮子的了。
做高丽参生意的金馆长同随从几人刚从对岸过来,途经城门就见有官兵在那贴榜布告。
金馆长汉文甚好上前瞧了,见是命女真人蓄发改装的布告,顿觉惊讶。
随从有不识汉字者问道老爷榜文写的是什么,金馆长便与他们说了。
“......蓄发改装刻不容缓,从今天起,只限三日,叫那拨女真人们尽数把辫子剪掉,遵依者便是大明良民,迟疑和不遵者便视反贼一般严惩不贷,有逃避、巧言争辩的,更是决不轻饶...”
“老爷,这明朝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叫女真人剪辫了?”有随从不解。
“你们不知道,那剃发是女真人习俗,据说打从前金朝时便有了,几百年间不曾断过。嗯,女真人不但把这剃发作为他们一族的标志,也是把此作为其它人是否归顺女真人的标志。”
金馆长虽是商人,但自小也是熟读经史的,加上常来明朝做生意,自是有一番见识。
有随从听后不屑道:“蛮子就是事多,脑后留根辫子就是他们的人了?”
“你懂什么?”
金馆长摇了摇头,他和随从是用朝鲜话交谈,自是不虑旁边汉人们听去。
只听他道:“女真人可是聪明着呢...你们想,若是女真人剃发,被他们打败征服的那些人不剃,时日久了,衣冠装束什么都不一样,他们能合起心来?那女真又能放心那些人?剃了发留了辫就不一样了,一代改不了便是两代,几代过去,那从前不是女真人的人也就成了女真人。”
“为什么?难道那些人敢忘了祖宗,忘了出身?”有随从问道。
“他们就是忘了,他们只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女真人,不管是服饰还是装束,他们都已经完完全全是女真人了啊...”
金馆长说完这话,又举了实例证明他的看法。这实例便是近年来常帮着女真人渡江袭扰朝鲜的那些朝鲜逃民。
“那些个人,你们说他们是女真蛮子呢还是朝鲜人呢?”
“呸,他们替蛮子做事,怎么还配当朝鲜人!”
一想到那些为虎作伥,残害同胞的家伙们,金馆长的随从们就怒不可遏。
“如此便是了。”
金馆长又扭头看了眼张贴在城墙上的布告,由衷感慨了一声道:“叫女真人剪发的那位大明官员是个枭雄啊。”
“老爷此话怎讲?”有随从不解道。
金馆长笑了笑:“他下令叫人剪了女真人的辫子,便是断了他们的根基,改了女真人的服饰,就是刨了他们的祖坟。如此,女真人和他们的子孙都照着汉人的习俗生活,又如何还会想起他们从前的生活方式呢?...一两代,只要一两代,这义州城的女真人便都是汉人了喽.....那位官员就是想靠这一手段,彻底绝了女真祸患,永远不怕女真蛮子造反,这般人物不是枭雄是什么。”
“要是女真蛮子们不愿意呢?”有随从道。
“由不得他们,”金馆长冷笑一声,“榜文上说了么,不遵者要砍头。是人都怕死,义州城的这些女真蛮子没的选择。”
“照我说,死了的女真蛮子才是好蛮子呢,费这么大劲做什么?”有随从脱口道。
“世上很多事不是单靠杀人就能解决的。”金馆长摸了摸身边那个小伙计的脑袋。
突然,有个年长些的随从皱眉头道:“老爷,要是明朝也要咱们朝鲜人跟他们一样,那怎么办?”
“......”
金馆长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
.........
布告一张贴,义州卫指挥衙门就行动起来,城中大街小巷的交接处迅速设置了割辫点。
最先被勒令割辫的是贺世义招纳的那些女真降人,人数约在八百左右。
他们被聚集到了一起,因为这些女真降人不少是当过女真兵丁的,为防万一,贺世义亲自带兵坐镇,勒令这些女真降人割辫。
面对明军的威逼,女真降人们没有反抗,乖乖接受了割辫改装的命运。
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这让贺世义松了口气。
只是不少女真降人们在辫子被割后拿着他们的辫子偷偷哭泣,对此,贺世义倒是没有太多干涉,在他看来,只要女真降人们肯割辫,让他好向魏公公交差就好。
对女真降人和早就居住在义州的女真人,贺世义是区别对待的。他希望女真居民们能够主动到各街巷的割辫点割辫,所以派出去的差吏一开始都是以劝说和宣传作为手段。
可是半天过去,只有百余人主动来割辫,其余居民大多在观望。
高度关注此事的魏公公对贺世义的工作效率大为不满,遂命杨寰带一队兵拿着剪刀冲进那些女真居民家,将不愿割辫的女真男子从家中拖出,强行割辫。
有敢抱怨的,大刀便是那么一晃,公然恐吓:“尔不思做我大明子民,莫不是要做那建州反贼!”
在魏公公的压力下,贺世义不得不采取同样的手段,整体过程还算顺利,毕竟居住在义州的女真人有的已经是几代,算是汉化了。他们内心深处不愿割辫只是对过去以及祖上的一种怀念。
这种怀念一旦和生死挂钩,大多数人还是明智的选择保命的。
意外发生在西城,一个年老的女真人不愿割辫,声称割辫是乱命,没有经过辽东巡抚衙门的认可。
负责剪辫的带队官兵生怕被上头责骂自己办事无能,一怒之下就杀了这个女真老头,随后又斩杀了其家六个男丁。
杀戮开始,就会无形之中蔓延,哪怕是微小的蔓延也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当夜,城中有两百多女真人被处死,贺世义闻讯之后深感不安。
事情报到魏公公那里后,却是传下命令,叫将那些被处死的女真人首级用竹竿串起,尔后挂在城门处。
此后,城中便再也没有发生女真人拒绝移风易俗的事情,两天之后,城内陷入平静,再也没有脑后留着好像老鼠尾巴一样辫子的女真人。
当日,抗金救国军主力11000人连同8000余民夫携带大小车辆800多辆,浩浩荡荡的开出了义州城。




司礼监 第二十三章 死乌龟,你出来啊!
两年前由魏公公率领的大明皇帝亲军“宽甸进击战”使得宽甸六堡变成了无法驻军的“无人区”,某种程度上是历史的倒退,也是宽甸发展历史上的惨重一笔,但却极大限制了建州反动分裂集团势力向南开拓的脚步,有效维护了大明的领土主权。
伪金四大臣之一的额亦都给奴尔哈赤的奏折便言——“六堡之失,如丧一卫。”
将宽甸六堡等同于建州左右卫之一,可见额亦都等人对六堡的重视。
六堡丢失之后,建州方面不是不想再行恢复,奈何明军将六堡军民尽数掳走,只留了一块空地,他们便是再行侵占也无法驻扎,更别提开发六堡土地了,因而只能咽下这颗苦果。
一方面象征性的派员到辽阳强烈谴责明朝军队的“越境”行为,另一方面则将用兵方向重点放在了西北的蒙古人和叶赫部。
如今的宽甸地区,除了胆大妄为的马匪在其中潜藏外,便是一些越过江来谋生的朝鲜逃民,总人数也不过几百,这点人放在几百平方里的宽甸地区等若没有,因而除非特别留意,否则外人很难在这广袤的土地上找到人烟。
不过最近这些马匪和朝鲜逃民也罕见踪影了,这些个时刻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家伙们对外界的动静特别的敏感,早就在明金双方大举用兵宽甸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
一些脚腿慢的倒霉蛋要么被明军强行征用,要么就是被随后赶到的金军掳走,很难在大势之下独善其身。
中旬的时候,屯兵在永甸堡的禇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义州明军大举出城了。
等待多日的禇英高兴的对他师傅龚正六说道:“师傅果然算对了,这一回魏阉终是要上钩了!”
可是正当禇英准备率两白旗主力南下断了义州明军后路时,一洗前耻时,他却惊讶的发现,明军并不是朝松山堡开去,而是直接北上奔他广略大贝勒来了。
不管明军是奔松山堡还是奔自己来,只要他们出城就好!
禇英不及多想,他已经在永甸憋得太久,急需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也平息黑图阿拉某些人对自己的种种不满。
二十一日,禇英亲率正白旗主力出永甸堡南下,又械令弟弟阿拜率镶白旗自长甸南下,两军约定会合在叆河中游的三里铺,尔后对明军形成包围之势并一举围歼。
为了确保此次决战胜利,禇英又令充当诱饵的偏师镶黄旗伊尔汗部尽可能的南下袭扰义州,以迫使魏阉分兵,或动摇其军心。
但是,随后发生的情况让禇英和其弟弟、镶白旗主阿拜都感到十分的棘手——义州明军在魏阉的带领下是出城了,可却跟乌龟一样每隔十里地就安营扎寨,把个营寨修得跟刺猬一样,令得缺少攻城器械的两白旗明知道对手就在那里,偏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望营兴叹。
而作为偏师使用的伊尔汗部又无法对明军形成足够威胁,甚至于还被明军的骑兵击败过一次,损失了一个牛录。
明军携带了大量粮草,其所构建的营寨也不是用后即弃,而是佐以数量不等的士兵守营,其内配置大量火器,形成了一路一堡垒的局面。
禇英曾命弟弟阿拜所领镶白旗一部试探性攻击过只有少量士兵驻守的明军营寨,欲图夺取一座或两座堡垒为己所用,同时断掉明军和义州联络的通道。但结果不但没能占领明军的营寨,反而损失了一百多披甲人。
在两白旗军议上,八旗将领一致作出了不可强攻明军营寨的看法,阿拜也坚持认为如果一定要强攻明军,必须等黑图阿拉的攻城器械赶到。
八旗并非没有攻坚能力,自奴尔哈赤起兵以来,建州军队打过很多攻城拔寨的战斗,他们很重视云梯、筒梯、盾车等攻城器械的制造。
只是这一次,两白旗是紧急调拨南下,为了最快抵达前线,他们并没有携带太多攻城器械。而且,远在黑图阿拉的奴尔哈赤也禁止禇英强攻义州城,这就令得两白旗上下根本没有攻坚的思想准备。
龚正六献策南下定辽卫,吸引义州明军出城,继而与之决战的策略实施后,禇英更没有向黑图阿拉求调攻城器械。
在他看来,只要魏阉出城,双方的决战方式就是野战,不需要什么攻城器械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明军是出城了,可那个魏阉却当起了缩头乌龟!
望着那些几乎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拔地而起的营寨,禇英真是后悔没有早点调拨攻城器械来。
到了下旬的时候,局面已经不是僵持,而是完全对禇英不利。
魏公公将乌龟堡垒战术发扬到了极致,每天以十里的推进速度不断往前进迫,目的很明显,就是逼迫禇英彻底退出宽甸六堡。
禇英陷入进退两难境地,无法从敌人身上获得补给的两白旗粮草已经消耗到了危险数字,他必须在战还是不战之间作出一个选择。
与此同时,明军也开始主动挑衅八旗,时不时的以精锐兵马主动出击,取得一定战果后立即撤退,根本不给两白旗反应时间。
种种迹象表明,明军也在寻求决战的战机,但战场和战机在何处出现,何时出现,双方心里都没有底。
在与师傅龚正六激烈争吵之后,禇英做出了一个让弟弟阿拜为之震惊的决定,他绝不会就此撤军,哪怕杀马充饥,他也一定要和魏良臣那个死乌龟拼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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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整个宽甸地区的叆河,是六堡从前屯田的主要水源,现在除了野鸭和北归的丹顶鹤外,河面上却是见不到一艘船。
然而夜色中,平日根本不见船的叆河里却隐约有木浆划过流水的声音,被乌云遮住一半的月光星芒下,一条木筏正快速的向前方驶去。
木筏划了三四里地后,前方出现一个岔口,木筏上的人丝毫不犹豫就划向了右边那边支流。又约摸划了半个时辰后,木筏突然往岸边靠去,一个穿着黑衣的汉子迅速跳上岸,将船绳系在岸边的一棵老柳树上,然后蹲在地上,将鼻子对着空气嗅来嗅去。




司礼监 第二十四章 雁过要拔毛
紧跟着上岸的还有几个人,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腰间别着短刀。几人上岸之后便四散开来,十分警惕的样子。
“巴音,你闻什么呢?”
一个同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正在嗅空气的巴音身后轻声问道。
巴音没吭声,只是不断的用鼻子嗅。
同伴四处看了眼没发现什么,不由低声笑骂巴音一句:“又没有母狗在这撒尿,你瞎闻个什么东西。”
巴音是蒙古人,从前是长甸堡镶红旗的士兵,被俘后被编入皮岛特别支队,现随所在大队一起调入抗金救国军。因为巴音熟悉地形,所以这次被抽调出来侦察敌情。
“我不是闻尿味,是女真蛮子有马,白天刚下过雨,若是周围有马的话,那马尿味浓得很,隔老远就能闻到。”
巴音跟同伴解释了一下。
那个同伴是朝鲜人叫金三顺,原先也是镶红旗的建州兵,不过他是属高丽牛录的。
如巴音、金三顺这种原宽甸地区建州兵出身的士兵,抗金救国军里至少占了六分之一。
皇军的另外两支精锐近卫师团、台湾师团里,也有为数众多的建州降兵,人数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经过长期的思想教育,建州降兵们充分认识到了建州反动分裂集团给大明这个祖国带来的危害性,更认识到了这个反动集团对于他们这些底层军民的压迫和欺压,因而,看到前一阵义州城内那些不太愿意割辫子的女真居民,他们打骨子里为这些人感到可悲,更打骨子里厌恶昔日脑后所留的那根老鼠尾巴。
“是么?”
金三顺从前在高丽牛录时可不曾骑过马,也没有养过马,所以对于巴音说的这些一无所知,只觉听着很有理,便也学着巴音的样子对着空气嗅来嗅去,可是却什么也闻不到。
四下里树影草枝摇动,身后叆河水微微响动,一片安静。
不一会,金三顺有些丧气的收回鼻子,低声道:“我这鼻子不是狗鼻子,实在是闻不到什么臊味。”
“你小子才是狗呢。”
巴音没好气的掐了金三顺一把,三顺刚想作出吃疼的样子,却突然见巴音猛的趴倒在地,手朝后一摆:“别出声,有动静!”
三顺一惊,顿时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散在其余几处的同伴们也都紧张起来,一个个趴在地上竖耳细听,前方果然有轻微的响动传来。
三顺轻轻捅了捅巴音,低声问他:“什么声?”
“像是马吃料的声音。”
离得远,巴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声音。但他敢肯定,前方肯定有马,因为他闻到了马尿的骚味。
“你在这别动,我爬过去看看。”
巴音比了一个手势,自己朝着前头的林子里爬过去。他不敢直接跑过去,因为万一前面真的有人,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白天下过雨,地上有点烂,巴音往前爬得很吃力,身上都粘满了烂泥树叶。他顺着草丛一直向前爬,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谁也看不清他爬到哪里了。
金三顺同其余的同伴趴在岸边,一颗颗心都在扑通跳,那种紧张感似乎要让胸腔炸出来。
带领这支侦察小队的周小旗也是宽甸人,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当过兵,他家是万历十一年响应官府号召举家从盖州迁过来的,可没想到万历三十六年宁远伯李成梁竟然把他们这些军民连同六堡尽数丢给了建州鞑子。
周小旗一家不愿从开垦了二十多年的土地上离开,便无奈给建州人当起了佃户。
对于大多数宽甸百姓而言,只要能让他们有地种,有饭吃,认谁当主子都是一样。
建州人凶残是凶残了些,但对于名下的汉人阿哈们,他们还是蛮珍惜的,轻易不会杀害。
妇女们虽然委屈一些,但不是能活着么。
世道如此,老百姓们能做什么呢。
这一切,直到两年多前一支明军的出现而改变。
说实话,打心眼里周小旗并不认同皇军对宽甸的“烧杀抢掠”,更不认同皇军把老百姓们都迁移走,要知道宽甸这里可都是肥沃的土地啊!
但是,上面说的也对,他们这些汉人百姓在宽甸生活一天,就是给建州人多提供一天的粮食,从而可以让更多的建州人拿起武器去杀害无辜的同胞,掠夺更多的财富。
随波逐流,建州鞑子都打不过皇军,周小旗一家也只能跟着邻居们一起踏上迁移的路途。
此后,他一家被安置在了皮岛,因为皮岛没有太多土地可以耕种,所以被安置在皮岛的宽甸百姓中年轻的男子们要不就被组织出海打鱼,要不就是参加了皇帝亲军,要不就是听从衙门安排做事。
在这背景下,从来不曾拿过刀的周小旗成了皇军皮岛支队的一员,之后成了管一支小队的小旗官。
重新踏上故土的那刻,周小旗的眼眶曾红润过,他多么希望一家老小能够再次回到故土居住,可他知道不能把建州鞑子赶走,这个梦想就永远不会实现。
这一次,他便是奉命探清建州鞑子主力所在,虽然不知道上面为何要跟个乌龟似的天天慢吞吞的行军扎营,但两年多军人生涯告诉周小旗,上面一定会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周小旗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见巴音迟迟没有回来,周小旗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嘀咕三里铺这一带莫非真的有建奴大军?
之前,侦察工作一直是由骑兵在组织进行,可是最近骑兵的哨探遭到了建州鞑子的疯狂阻击,上面不得不进行调整,利用宽甸地区密集的河道进行潜伏侦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草丛突然一动,就在众人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时,巴音的脑袋从草丛中露了出来,然后迅速爬了过来压低声音对周小旗道:“队长,前面约摸一里处有条路,路边上拴着几匹马,离得远,看不清,应该是蛮子的探马。”
听了这话,金三顺忙低声道:“队长,既然发现了建州蛮子,咱们这就回去禀报吧。”
周小旗却摇摇头道:“不行,我们的任务是探出鞑子正白旗的具体位置,现在只发现几个探马,还不知道是正白旗的还是镶白旗的,这样回去怎么报?”
有个士兵想了想,道:“队长,要是就这几个建奴,那不如咱们摸上去,逮个活口问问?”
这个提议让众人听了都是心热,周小旗当然也没意见,他也想立下功劳升个总旗干干。当下便带着他们往巴音先前去的那地方爬去,准备瞅准时机就动手。
几人刚爬到地方,还没等他们往路边摸去,突然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周小旗脸色一变,挥手让大伙别动。众人没想出此变故,一个个都是紧紧贴在地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夜色之中,前面路边拴马喂料的那几个金兵已经翻身上马,在他们北面不远处,上百骑正奔过来。而在更远的后面,分明就有大队人马正往这边移动。
草丛里头,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一双双眼睛紧张地注视着眼前一切。
所有人都将目光向周小旗投过来,无声地询问该怎么办。
“走,马上回去!”
周小旗果断下令,巴音却突然拉住他,低声道:“队长,你带人回去禀报,我在这继续盯着他们,看他们往哪边去。”
周小旗惊住:“巴音,这太危险了!“
巴音嘿嘿一笑:“我一个人,蛮子发现不了我。”
周小旗迟疑一下,同意了巴音的请求,嘱咐他务必小心,带着其他人赶紧往回摸。
待周小旗他们走后,巴音借着夜色继续趴在草丛中,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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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部公内臣魏大公公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索性披上衣服在营中巡视起来。
深深的壕沟,尖尖的栅栏以及各式拒马、设置在各处的火器发射点将偌大的军营变成了一下个武装到牙齿的大刺猬。
面对这种“碉堡”,除了内应开门,魏公公实在是想不到八旗兵凭什么打进来。
这处军营已是距离义州一百四十里之远,安营处正是扎在了叆河边,如果有水营的话,顺着这条叆河就能直接摸到两白旗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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