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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魏良臣不以为意,当下民风如此,当兵便是丘八嘛。
他哈哈一笑,对那张献忠道:“这么说来,你便是因为想当兵才看这《司马法》的?”
张献忠没吱声,估计是怕他爹骂。
魏良臣拿过那本《司马法》,道:“这书看着倒是翻得烂了,你且与我说说,你从书中都学了什么?”
张献忠抬头看了眼魏良臣,却是没敢说。
“无妨,大胆说,便是错了也不打紧。”魏良臣鼓励道,说完朝张四看了眼。
张四只得硬着头皮对儿子道:“大人问你话呢,有什么便说什么。”
听了父亲这话,张献忠略微迟疑,方低声道:“大人,这书中教了,想要安民就得杀人,多杀人才能使民安。”
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显是他也觉得这般说法欠妥当。
“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胡说八道!”张四气急,儿子看杂书就看杂书吧,怎的却学了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出来。
“唔?”
魏良臣也感到稀奇,《司马法》这本兵法竟是这般讲法?
他抬手示意张四莫和儿子吵,随手翻了几页,大致明了张献忠的意思。概此书开篇大意讲的是杀人而安人,便杀之可以。以战止战,战则自止也。
用大白话讲就是安民必须得杀人,制止战争就得主动开战。
魏良臣合上书,闭目沉思一会,睁开眼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张献忠呵呵一笑道:“倒真是你那说法,嗯,细品起来确是有些道理...其它你还学了什么?”
听了这番话,张四方将一颗提起的心放了下去,他真害怕这年轻当官的会因为儿子那杀人的话生气。
张献忠竟摇了摇头,道:“其它的倒没什么可学之处,都是些迂腐之见,不是什么好兵法。”
“迂腐之见?”
魏良臣不动声色打量一眼,问道:“那你以为什么才是兵法?”刚才他翻那《司马法》时,却是看到其中大多讲的是列阵之法,但此书是春秋时期兵书,上面所讲自是有些不合时代,很是有些“义战”的味道。
张献忠这次却没有再迟疑,而是直接说道:“以走制敌,避实就虚才是好兵法。”
“噢?”
魏良臣眼睛眯了眯,前世记忆中有关张献忠的一幕幕浮现出来。此人用兵多为大兵团运动作战,从不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常驱兵百里甚至数百里迂回机动,将追兵累成狗再从容反击,从而一举制敌。纵观其一生,还真应了“以走制敌,避实就虚”这八个字。
此子,真是无师自通的好统帅啊。
魏公公惜才之心大盛,当下便从怀中摸出自己的名贴扔在了张献忠面前:“小娃,你若真想当兵,可持我这名贴到江南特区海事衙门,那里正在筹办大明皇军陆军士官学校,你可在这学校之中进学,学成之后便可在皇军任职。”
说完,又补了一句,“入校者,包吃包住,每月还有月钱可领。”





司礼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平平无奇的义子
魏良臣确是惜材,他要给八大王一个机会。
皇明武备,如张献忠等,皆是可造之材。
风雨停后,魏良臣离开了这座破庙。
走时,他让崔应元买下了爷儿俩的干枣,并对那张四道:“你儿虽小,但志向远大,做爹的不可束缚。”
张四唯唯喏喏,不敢言语,心里却仍是不愿儿子去江南什么军校当什么丘八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今文贵武贱,当兵最是下贱,普通人家除非走投无路才会送子当兵,但有其它选择万不会叫子孙吃这碗饭。
魏良臣自是明白张四心中所想,不会与他多说什么。
如何决择,全是那张献忠自己的事。
路,他给了,走不走就是黄虎自己的事了。
魏良臣又指了指身穿飞鱼服的崔应元等人,道:“看到他穿的么,你若决定好了去上我说的那军校,将来会成为国家柱石,这些飞禽走兽的衣服对你来说可是低的很,蟒袍才是你该穿的。”
说完,魏良臣拍了拍年仅十四岁的黄面少年张献忠,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庙中,只余那父子面面相嘘。
..........
路上,崔应元对魏公公如此看重那贩枣少年甚是不解,在他看来,那少年虽个高但体瘦面黄,虽识字但却连个功名也没有,好兵书也不过一知半解,但魏公公却似乎格外看重此人,竟说他将来是穿蟒袍的,这便叫人大是奇怪了。
“此子非你所知,万不可轻视。老话讲,莫欺少年穷嘛。”
魏良臣勒住马,想想有些不放心,让崔应元挑两个精明的番子跟着那张氏父子,保他二人平安。
“另外,叫他二人去一趟愉林米脂,替咱家打听一下一个叫黄来儿的人,此人怕也是个少年。”
魏良臣吩咐,打听到那个黄来儿的下落后便回来报他,莫要为难,也不要惊动地方。
崔应元一一应了,当下便选了两个精明的手下交待下去。
..............
魏良臣没有进京城,而是去了大兴县贵妃娘家的老宅。
这座老宅两年前魏良臣曾经来过,当时是为了取出刘成、孔学他们藏在贵妃老宅的高淮藏银。
时过境迁,再来此地,魏良臣莫名就有一股亲近感,好像女婿回丈人亲一般。
之所以不回京城,倒不是魏良臣不敢去,想当年高淮带一千多武装到牙齿的飞虎军都敢潜入京师,他又有何不敢的?
只是纯于尊重而矣。
这个尊重是对万历的。
而且,区区梃击案也不值得他魏公公冒多大风险特地潜入京师坐镇指挥。
贵妃娘娘老宅就挺好。
老宅的下人们早就得了小舅爷的通知,因而对于突然出现的魏良臣一行并不感到惊慌,只默默的做着他们份内的事。
魏良臣此次回京带了两百多护卫,这么多人安置在别处肯定会惊动大兴县衙,但安置在贵妃老宅却是半点波澜不起。
田尔耕昨天就在老宅侯着了,崔应元告诉了他魏公公在破庙中的事。田尔耕听后也很惊讶。
“田兄有所不知,那张献忠确是干材。嗯,咱收的那几个义子平平无奇,日后多半碌碌无为,说不得将来能承咱志向的怕就是这张献忠啊。”
田尔耕是未来的锦衣卫大都督,五彪之首,加之对自己也算有过救命之恩,因而魏良臣和他说话很是随意,不藏不掩,便如待许显纯一般。
“倒是听说公公收了不少义子,嗯,有个叫赵宝乐的都四十好几了吧?”
田尔耕呵呵一笑,才二十多岁的魏公公特别喜欢收义子这事,挺让他好笑的。
“贤者为大嘛。”
魏良臣也笑了起来,提起赵宝乐那个青皮,怕是他老人家这辈子做过的最大错误。
也就是这小子办事还比较利索,要不然早把这小子脑袋借来正他家风了。
“东宫去过了。”田尔耕收了笑意,正色说道。
“嗯,”
魏良臣点了点头,“他不得不去。”
田尔耕摇了摇头,道:“公公何必如此,东宫万一记恨,他日公公怕是难过。”
“这个年头忍一时未必风平浪静,退一步也未必海阔天空。咱想着,于其忍让不动,不如兵行险招,反正得失寸惜之,哭乐独咱尝嘛。”
魏良臣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在外人眼里他竟然以逼债为名逼迫太子向贵妃赔不是,那是把脑袋伸出去叫人砍。
但事实上,魏良臣却是半点也不怕,因为朱常洛实在是个短命鬼,他连报复魏公公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没什么好怕的,东宫真要对付咱家,也得等他先坐上那个位置再说。”
听了这话,田尔耕“嘿”了一声:“也是。”尔后又道,“东宫这一去,贵妃娘娘的压力便顿去,陛下那里也晓得原委,此案怕也就这两日便能谕旨结了。”
“我与田兄说过,我从来不担心这案子,也不担心贵妃娘娘...倒是把田兄给牵进来,却是我的不是了,良臣在这给田兄道个不是了。”魏良臣起身很郑重的给田尔耕鞠了一躬。
“我有什么好怕的,真个东窗事发也不过是我在奔走行贿,大不了罢官回家便是。”
田尔耕的性子比魏良臣还要洒脱。
“用公公的话讲,我虽是个富二代,可两边都看我不顺眼,官场早给我设了天花板,任我如何努力也没用。这般便是天生复天养,天养复天弃,庸碌一生,可非我心中所愿。”
“田兄这话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骂你咧。”
魏良臣笑了起来,田尔耕的确是个怪胎,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出身,可偏偏却和朝堂走不到一块,倒是和内廷打的火热。
田尔耕“哈哈”一笑道:“哪里有风吹,哪儿就有草动,只要有便宜可捡,就是龙潭虎穴,我田尔耕也得去捞上一捞。”
魏良臣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做人就得这个样子,放眼一寸,江山万里。挪动一步,冲上云宵啊。”
外间有仆人端茶来,崔应元接了亲自端进来。
“田兄,人生就好比一场买卖,看得准才抓得住,才可一本万利,只赚不亏。看不准,任你本钱再多,折腾来回,终是一场空。尤其这官场,看错了,轻则崩途坍捩,重则丢掉性命,所以大多数人做不到田兄这般。”魏良臣是有感而发,不论是前世记忆中的田尔耕还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田尔耕,所做所为都是常人做不到的。
“大将不走小路,胜者不留余地。既然胜券在握,何必畏首畏尾呢。”
“田兄怎知就胜券在握呢?”
“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噢?”
“我看的出,东林党那般人绝非公公之敌。一帮做事只知争吵,只知私下计谋,又瞻前顾后,走一步退三步的,只晓得利用别人的怎配与公公为敌呢?”
“田兄都这么说,咱们这次不削他东林党一条胳膊,倒是对不住田兄对咱的这般吹捧了。”
魏良臣和田尔耕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司礼监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陛下会动手的
田尔耕带了一份名单,名单上都是东林党在京官员,如礼部侍郎孙慎行、御史丁元荐、孙居相、翰林院检讨缪昌期等28人。
田尔耕说道:“公公,这份名单是齐党、楚党和浙党三方共同商议的,他们说如果公公这边没有意见,便按此名单主计。”
“咱家能有什么意见,他们又不是真的要咱家提意见,走个过场而矣嘛。”
魏良臣笑了起来,名单他没意见,因为这件事一直是李永贞在办。他对李永贞的为人和能力是信得过的。
“这些人都是东林在京骨干?”
“按楚党首领官应震和齐党首领亓诗教的话说,只要京察罢了这些人,东林党就蹦不起来。”田尔耕道。
“各人罪状都搜集齐了?”
魏良臣放下名单问道,他办事喜欢讲证据,不喜欢弄些欲加之罪。即便是党争,也得靠谱一些,让外人说不出一二三四才行。
田尔耕不屑笑了起来:“历来京察多是捕风捉影,东林如此,三党亦如此,做事而矣,有谁能经得住细察?…这朝堂上可没有哪家敢说自己屁股是干净的。”
既是官二代又是锦衣卫的田尔耕,对朝官们的龌龊可谓是了如指掌。
尤其是那些自诩清流的科道言官,一个个人前道貌岸然,以正人君子自居,实则私下哪个不私相授受,不收钱办事。
“用人嘛,唯才是举,世间哪有又要人办事,又不给人好处的道理。真若个个如圣贤般清廉,于这世间七亲六朋不认的,又有何意义。”
魏良臣对此也有体会,他用人便是一个原则——能办事者可以捞一点。不能办事者再清廉又有何用,于国无用,于百姓更无用。
当然,此原则仅限于发展经济,带动民生,循私枉法,草荐人命魏公公也是不能容忍的。
“对了,为何不见左、杨等辈?”
左光斗、杨涟这几年风头可劲着,但三党弄出来的名单却没有这二人,这便让魏良臣有些奇怪了。
田尔耕笑道:“公公有所不知,名单上这些人都是东林颇有资历之人,左、杨之辈虽近年来声势很大,但论实事还是不及名单上这些。另外,方阁老不想事情闹的太过,所以…”
“噢。”
魏良臣明白田尔耕的意思,鼓动三党借本次京察削弱东林是他的主意,但真正操刀的却是三党自己。
因而,他魏良臣可以推波助澜,但想要一言而决却是做不到的。三党与他魏不过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官属。
也正因如此,具体名单人选就非他魏良臣可以操纵的。
而显然,三党包括方从哲也不想事态扩大,他们选定的这28人名单是有针对性的,不是一网打尽,甚至都不是重拳出击。
“其实三党和东林并无两样,都是瞻前顾后之辈。”田尔耕的性子也不喜这般做事。
“做事留一线,将来好见面嘛。”
魏良臣打了个哈哈,他无所谓这次是不是打击左光斗、杨涟,因为他清楚就算这次把左、杨弄出京,朱常洛那胖子一登基这帮人还会回来,到时还都是带着光环回来的。
他关心的是不是如三党所言,只要扳倒子名单上这28个家伙,方从哲的内阁就稳如泰山,朝堂就不会再出妖蛾子事。
离万历驾崩也就剩两年时间,这两年对于魏良臣可是十分重要关键的。
“东林党在外说方从哲是庸官,却不知这庸官是便宜了他们。换一个如张江陵、沈一贯这样的相公,恐怕就不是28人这么简单了。”
田尔耕说的是实在话,方从哲性格未免太软,心肠着实不够硬。
“方阁老自有他的考量之处,我们也不必为难。”
想到泰昌驾崩后方从哲就和东林党结盟闹出移宫案,结果天启位子一稳东林党就翻脸不认人把方从哲撵走,魏良臣便觉这位方阁老其实也不是个可靠人选。
但如今也只能指着这位方阁老替他在京压两年场子了。
“这样吧,”
魏良臣提笔在名单上一增一减各一人,增的是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减的是翰林院编修、左中允孙承宗。
田尔耕问及缘由。
魏良臣给出解释:“王之寀小人也,妄想借梃击案诬陷贵妃娘娘实是可恶,可借本次京察以贪酷为由削职为民。那孙承宗则是陛下为皇长孙亲定的老师,听说东宫对其厚重,皇长孙也甚喜承宗,咱们不可轻动。”
对此,田尔耕深以为然。
提起那孙承宗,魏良臣也有些遗憾,当年他曾想拉拢这个未来帝师,但可惜没有成功。也不知将来这帝师是否还会是他叔侄的敌人。
“此番事了,公公便要再次出海?”临走时,田尔耕问了魏良臣以后的打算。
“陛下托负海事,咱哪敢不办。不办的话也没钱使,没钱使的话,陛下还不打杀了咱。”魏良臣苦笑一声道。
田尔耕犹豫了一下,道:“海事固然重要,但公公也不能久离京师。”
“田兄心意,咱家心领了,这京中的事情以后还要多请田兄费心,将来咱家若有为秉笔之日,必为田兄争那大都督一职。”魏良臣凝神说道。
“大都督?”
田尔耕一怔,旋即笑了笑,“有魏公公这话在,田某岂敢不尽力?”
二人再次相视一笑。
………
田尔耕走后,魏良臣又见了李永贞。
李永贞将在刑部听记张差的经过具体说了,魏良臣听后道:“那个庞保你审过了?”
“庞保胆小之人,刑具都未出,便招供了。”
“怎么说?”
“庞保招供他是替崔文升出头,这才让张差进宫去打王安…”
事情的真相虽然和魏良臣前世认知有所不同,但前世这案子本就是个糊涂无头案,从来就没有过真相。
李永贞问道:“如何处置这个庞保?”
魏良臣想了想:“放他回去。”
“那张差?”
李永贞示意要不要派人做掉此人。
魏良臣摇头:“张差这人太不晓事,东宫也是他能乱闯的,更休说伤人了,这次没人能救他。”
“此人活着总是危险,万一他经不住诱供招出庞保,也是大麻烦。”
李永贞还是想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魏良臣还是没同意,因为他知道万历自己会办这件事。
两天后,也就是梃击案发生后的第二十四天,万历突然下旨命阁臣及五府六部、九卿科道至慈宁殿朝会。
这是二十五年来万历第一次上朝。




司礼监 第一百二十章 朕怎么有这么个亲家
“曹公公,皇爷说了不但殿下要去参加朝会,皇长孙也得去。”往东宫宣口谕的是乾清宫内侍刘全。
“皇爷二十多年不曾朝会,为何今日突命上朝,又要殿下带长孙同去,刘公公可知缘故?”
曹化淳身为东宫掌班太监,是正六品的职司,但对只是从八品奉御的刘全却是十分客气。说话间又摸出一锭银子塞在了刘全手中。
“是好事,”
刘全收下银子,笑咪咪的对曹化淳道,“只管叫殿下和长孙去便是。”
“好,咱家这就去告诉殿下。”
曹化淳笑着送刘全出门,尔后马上去向太子禀报。
王安也在。
“大伴,父皇叫我上朝,父皇叫我上朝了,我…”
朱常洛惊喜交加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自他为太子以来还从未上过朝呢。
“恭喜殿下,这是好事啊!”
王安也是高兴,皇帝此举无疑是对太子地位的最好承认及巩固。
“都是大伴的功劳,若不是那份传谕,父皇岂会叫我上朝。”朱常洛兴奋的都坐不住了。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殿下是大明储君,宅心仁厚,自有上天福佑,又岂是刁奴奸小能算计的。”
曹化淳也替小爷高兴,魏良臣跟小爷逼债的事,他听王安说过,当时就十分愤怒,唾骂那魏良臣是十足刁奴、小人!
现在好了,小爷虽被刁奴逼迫去给贵妃赔了不是,但事情走向却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尤其是皇爷洞若观火,知道小爷委屈,下旨恩赏东宫。
今日又破二十五年之例大开朝会,让小爷和皇长孙一同入朝。朝会地点又是对小爷最为支持厚爱的李太后生前所居慈宁殿,此间意味还不明了么。
如魏良臣等依附于贵妃的刁奴,此刻恐怕悔的肠子都青了吧,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刁奴只以为逼小爷去给贵妃赔罪,外界便认为梃击案真是小爷使的苦肉计,从而可以动摇小爷国本地位,却不知此举却更加让世人明了小爷忠厚纯孝。
想必皇爷正是为小爷的至孝感动,这才在慈宁殿大开朝会!
曹化淳内心一片波澜,他虽是内书堂的状元之材,但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
他之所以投王安门下做这东宫的掌班太监,不就是图的将来小爷登基之后自己能为天子近臣么。
因而,对于任何试图动摇打击东宫地位的人,他曹化淳都是万分憎恶的。
“大伴快让人去叫校哥儿,”朱常洛光顾着高兴,差点忘了儿子还在西李处。
“老奴这就叫魏朝去带校哥儿,”
王安笑着便让人去吩咐魏朝,不一会魏朝便领着校哥儿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校哥儿的大伴魏忠贤。
王安朝魏朝看了眼,魏朝苦着脸无奈摇头,大概是想说校哥儿非拉着这个李大傻子过来,他也没有办法。
曹化淳新任东宫掌班,对于二叔底细不清楚,因了那日二叔舍命擒贼,他对二叔观感不错。
忠义之人,自古便是叫人高看一眼的。
“父亲!”
十一岁的校哥儿上前毕恭毕敬的给其父亲行了礼。
“吾儿甚好,个子这么高了。”
朱常洛慈爱的打量着儿子,发现儿子越来越像他死去的母亲王才人,再想自己这几年对儿子较少关心,不由有些自责。
“等会你随父亲去上朝,见着你皇爷爷要懂规矩…”朱常洛跟儿子交待了下朝会事项。
校哥儿老实听着,不时应声,让朱常洛越发高兴,对身边的王安和曹化淳夸赞校哥儿进学之后果是变化很大。
“郭学士和孙学士二位大人也时常说校哥儿聪慧,是社稷之福呢。”王安笑道。
朱常洛一听更是高兴,拉着儿子考校了几个问题,这才看向一直束手立在一边的二叔,淡淡道:“你很好,比你那侄子忠厚许多。”说完,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二叔听的有些发懵,却不敢问小爷自家侄子怎么个不忠厚了。
王安自是知道小爷意思,他对二叔道:“魏忠贤,听事一职须识字才可,你大字不识一个殿下却升你为听事,正是看中你的忠义,望你好自为之。”
二叔赶紧躬身道:“王公公放心,奴婢以后一定又忠又贤,不负小爷和公公教诲!”
“下去吧。”王安挥手示意二叔退下。
二叔“哎”了一声便要退下,校哥儿却过来拉着他对父亲道:“父亲,让他陪我去见皇爷爷吧。”
“胡闹,”
朱常洛刚要训斥校哥儿,却见儿子一脸请求的看着自己,心下便软了未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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