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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只不过同样的问题,皇帝亲军内部有人也在讨论。
这个人就是公公身边的亲卫队长、堂叔伯六太爷家的三儿子家的老二魏老九(族兄弟排行老九)。
在栋愕路的一个小寨子里,魏老九和联军参谋长官、原第六步兵联队的联队长李炎昭以及其余几名军官正在烤火。
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朝廷四路大军的事。
正当众人评论哪路兵马最能打,也最有望能够取胜时,魏老九突然很是有些不屑道:“那些朝廷兵马能不能打与咱们何干,这些家伙和咱们又不是一路人。哼,诸位可晓得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咱们皇军?咱们皇军啊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人家压根不在乎咱们,咱们替他们操那个闲心做什么。”
这话让众人不禁停止了议论,问魏老九怎的说起这话了。
“不是我老九诋毁友军,实是那些朝廷的兵马跟咱们皇军就不是一路人。诸位知道,眼下陛下信着咱公公,所以连带着咱们皇军得用,大家伙挂了个亲军的牌牌。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想想,哪天陛下不在了,新君还能用公公?...没了公公,咱们皇军算哪门子亲军?...别的我不敢保证,我老九只说一点,真到了那一天,这皇军上上下下就得叫那帮子喝兵血、吃空饷的家伙们给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众人听后,都觉魏老九说的有道理。就大明现在各镇的德性,魏公公真要倒了台,皇军肯定就得给朝廷拆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总兵、参将要涌过来分一杯羹呢。
“不过咱们这些人啊还好说些,大不了卷铺盖回老家,可公公那头能落个孝陵种菜的结局就是老天爷开恩了。”魏老九哼哼一声。
“孝陵种菜?”
坐在一边的大队长、原南都魏国公府家将徐兴先是惊了下,尔后眉头紧皱,不无担心道:“咱公公在南都那边可是得罪了不少勋贵,真要叫发到孝陵种菜,能有好?”
“没办法啊,本朝掌兵权的太监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能经历几朝的?新君要是不满意,你功劳再高也就是一道圣旨的事。”魏老九直撇嘴,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别人咱管不得,可咱魏公公却不能那样!公公可是咱们皇军的核心骨,没了公公,咱们皇军也就完了!”
徐兴很是紧张,要说这皇军散了伙,别人能有活路,换个地方升官发财,可他徐兴却是死路一条。就凭魏国公这三个字,天大地大也没他国公府叛将徐兴的路走。
“咱们想就有用了?将来的事全要看东宫那位。”
魏老九这话也是实情,当太监的是内廷中人,是生是死,是富贵还是掉脑袋,全凭上位一句话,生死不由自个操控。
“那怎么办?”
徐兴更是紧张了,他可听说了皇帝眼下正病重着,这真要驾崩了不就等于天塌了么。
“你问俺,俺问谁咧?”
魏老九拨了拨灰堆,嘟囔一句:“皇帝发的话,谁敢不受着。”
“这么说来,陛下可不能有事啊。”徐兴头都大了。
魏老九摇了摇头,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态,陛下又不是神仙哪能长命百岁,说句难听点,自古以来万岁们有几个能过百岁的?”
“那可如何是好。”
徐兴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正如当年他被魏公公带人擒住一般。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李炎昭突然抬头说了句:“慌什么?办法也不是没有。”
徐兴忙问:“什么办法?”
李炎昭搓了搓手,对徐兴道:“公公早年间曾说过少年强则国强,尔今形势是皇军强则公公强,公公强则我等也强。”
“啥意思?”
徐兴听的一脑门子糊涂。
李炎昭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这朝廷里面要是没了咱们的竞争对手,朝廷不倚重皇军又倚重谁?皇上不用公公又用谁?”
“这?”
徐兴仍是发懵:“谁是咱们的竞争对手?”
突然,他一个惊颤:“那几路关内来的兵?!”
“我什么都没说。”
李炎昭拍了拍手,对众人道:“天不早了都回营歇着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公公那边可是下了严令,五天内赶不到阿布达里冈,就拿我这个参谋长官问罪呢,我要是掉脑袋,先把你们这帮家伙砍了。”
“参谋长官放心,弟兄们误不了事!”
众人忙起身散去。
徐兴还在想着这事,魏老九拉了他一把,道:“别想了,反正我就一句话,公公叫咱朝东咱们就朝东,公公叫咱朝西咱们就朝西,这样便误不了事,也出不了事。”
“噢。”
徐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行了,回去歇着吧,我这也回去了。”
魏老九说完拍了拍徐兴的肩膀,自顾自的往寨子里走去。刚到住的地方,就看见刚刚巡夜回来的魏公公。
“老九,你干什么去了?”刚刚从炮兵联队那边过来的魏公公晚饭都没吃呢。
魏老九忙道:“公公,我给您去下边打招呼了。”
“打招呼?什么招呼?”
公公听的也是一头雾水,想问魏老九背着他干了什么,那魏老九却说肚子疼要出恭,捂着屁股就跑了。
“懒人屎尿多。”
公公没好气的“呸”了一声,这会心情并不轻松,就在刚才派到西边的探马来报,说是刘綎部已经进至阿布达里冈。
而在阿布达里冈东南地区,探马发现了早前从鸡儿岭关班师的金军扈尔汉部。
如果奴尔哈赤的主力现在已经击败杜松和马林部,正全师东进,则刘綎部便陷入了被金军两面夹击的处境。
这是最危险的局面。
好在,探马传来的消息表明刘綎部并没有和任何金军接触,由此表明奴尔哈赤的主力尚在和北边的杜松、马林部交战,扈尔汉部只敢尾随不敢出击。
但愿杜太师那里能再坚持个两三日吧,否则,皇军这里始终是处于被动。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关外的天要塌了!
萨尔浒,吉林崖。
杜松的执意让明军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参将柴国栋、游击王浩连续率部突击崖上金兵,但却接连受挫,死伤千余。
萨尔浒大营传来消息,有大队金军人马从界凡山后的扎尔喀关南出,很有可能就是几日前退去的建奴主力。
若消息属实,正在攻打吉林崖的杜松部就很危险了,欲攻不得,欲退不得。
杜松也很重视那支从扎尔喀关南出的金军,派出多队探马冒着危险和金军近距离接触,以查明这支金军虚实。
很快,消息得到证实,从扎尔喀关过来的建奴确是其主力,由奴酋诸子代善、阿敏、莽古尔泰、阿布泰四人领兵,兵力不下两万人。
但是有关这支建奴兵马的攻击目标,探马暂难判断。
........
是先打萨尔浒明军大营还是先攻吉林崖的杜松本部,代善同阿敏他们也在犯难,最终,代善拍板决定先攻杜松本部,是谓擒贼先擒王。
定下之后,代善先派两千兵上山协助山上的守军往下冲击,又派右翼四旗兵,配合山上兵夹攻杜松军,以左翼四旗监视萨尔浒明军大营。
金军各旗正准备执行这道命令时,奴尔哈赤率其余主力赶到,知道代善的部署后,奴尔哈赤立时斥道:“糊涂!这种打法,虽能削弱杜松本部,但打的是消耗战,耗时也久,一旦萨尔浒大营的明军弃营增援杜松,这便是将饭做成了夹生饭,你们这种部署能吃得下去吗?”
“阿玛责怪的是!”
代善赶紧检讨错误,承认自己部署失误,尔后问父汗当如此部署。
奴尔哈赤满意次子态度,于诸将道:“先前打法,既动摇不了杜松部的根本,也乱不了他们的军心。唯有集主力先攻破萨尔浒的明军,使吉林崖明军失去依靠,如此军心便去,人心动摇之下,杜松还能撑得几时!”
诸贝勒、大臣齐声称是。
次日,奴尔哈赤即率六旗精锐兵马四万五千余出击萨尔浒明军大营。兵力是明军的三倍以上。
明军方面在侦知建奴主力没有进攻吉林崖,而是朝大营而来后,总兵王宣、赵梦璘立即主持防御。
守营明军在营外面挖堑树栅、营内布列铳、炮,用旗鼓壮威,做好准备与金军厮杀。
战斗很快打响,金军以两旗兵向明军大营发起冲击。
“听我号令,一齐开火!”
随着保定总兵王宣手中的令旗挥出,数十门从浮桥运至大营的火炮同时剧烈抖动一下,炮口喷出凌厉的火光,浓厚的烟雾随之冒起。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响中,数十颗铁球恶狠狠向金军砸去。随着炮弹的落下、跃起,冲锋的金军被扫倒一片,断肢残臂不时抛起。
一颗实心炮弹好像长了眼似的上跃下落,向前扫去近百步,沿途带走十数金兵性命。那头颅、身子、手臂,还有众多人的大腿小腿,好像杂耍艺人手中的小玩意一样,不停的抛起落下。直到弹疲力尽,那炮弹才安稳的停了下来,通体血红,留下一处处鲜血与嚎哭一片的凄厉长嚎声。
不少金兵被明军的炮弹造成的惨状吓坏,冲锋的队伍乱成一团,首轮进攻竟是连明军的营门都没有摸到。
之后,金军两黄旗和镶红旗又组织了两次进攻,但都被守营的明军以火器击退。
见明军竟然如此顽强,金军上下都感意外,情报不是说驻守萨尔浒大营的明军只是明军的三流人马,除了将领的家丁外都是帮老弱病残么,怎的却如此擅战。
“汗王,守营明军并不精锐,所持不过火炮,只要我军舍得伤亡,明军必不能持久。”范文程献策道。
“拿不下这萨尔浒大营,我大金便有亡国之危!”
奴尔哈赤赞同范文程的看法,这萨尔浒大营必下不可。当即下令其直属铁甲白摆牙喇兵与各旗的红甲兵配合,再次向明军大营发起冲击。又严令各旗主,未得军令不许撤退,否则军法从事。
铁甲摆牙喇是八旗最精锐的士卒,奴尔哈赤将各旗摆牙喇聚在一起,也真是不惜一切代价了。
摆牙喇的参战让金军战斗力复增,又有军法严令,各旗的甲喇章京和额真们也亲自上阵,西屋里额驸李永芳也带所部汉军参战。
在忍受明军炮火带来的巨大伤亡后,金军终是抵近明军大营,守营明军被迫与他们短刃交接。
失去火炮助战的明军很快就开始不支,尤其是作为明军主心骨的将领家丁们的大量伤亡让其余士兵一下就失了魂,根本无法和那些披着铁甲冒死冲进来的建奴搏斗。
为一鼓作气破敌,奴尔哈赤亲临战场指挥。午时刚过,阿巴泰部率先攻入明营。
“破了,破了!”
金军诸旗不约而同响起震天欢呼声,而守营明军闻知,都是面无人色。
“八旗将士之精锐,奴才生平从未见过!”
范文程忍不住赞叹,悍不畏死的八旗精兵真是当世第一强军啊,岂是连饭都吃不饱的明军可比。
“此役,当记阿巴泰首功!”
奴尔哈赤也是说不出的兴奋,明军大营一破,离其崩溃也就不远了。
继阿巴泰部突入明军大营后,代善部和莽古尔泰、汤古代各部也尽数突入。
此时的明军已经陷入极度恐慌,冲入营中的金军骑兵纵马驰骋,越堑破栅,将大营彻底搅乱。
尽管有一些将领麾下的兵马仍在顽强反击,但是在狂奔而来的铁骑冲击下,明军的阵脚根本就立不住。
金军骑兵反复冲击,砍杀蹂躏,所向披靡,有被刀砍死的,有被马蹄踩死的,明军死伤无数。
“大人,败了,败了!”
据守大营东侧的副将张国栋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身边的总兵赵梦鳞,牙关都有些抖动了。
赵梦鳞脸色铁青,咬牙不语,额头上的皱纹深得足以塞进一枚铜钱。但他却不如张国栋慌乱,只是咬紧牙关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些突入大营的建奴。
眼下局面已然是死局,建奴切断了大营和吉林崖的联系,此间除二十多里地外的监军周铁心所设防营,根本无有援军。
而那周铁心是个文官,贪生怕死,其部又只三千余人,多是辎重,哪里有能力来救大营。
所以,这场仗是真败了!
赵梦鳞暗悔自己当初应该死谏杜松,大军若不分兵,金军岂能集中主力毫无顾虑的攻打大营。
大营这里一旦败亡,杜松那里也离失败不远了。
此路败了,其余三路恐怕也不乐观,弄不好经略大人的四路进军就会变成四路大败啊!
赵梦鳞心在滴血,他深知此次征辽之战的兵马是朝廷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因而若是都葬送在这建州,那大明关外的天便算彻底塌了!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明只有死将军,无降总兵
关外的天塌与不塌是日后的事,眼下这萨尔浒的明军大营是真的塌了。
随着更多的金军步骑冲入,余下的明军根本挽回不了局面,他们能做的只能是争相逃命。
很多有马的将领为了尽快逃出去,甚至连他们的部下都不管不顾了。将领的逃跑让明军的崩溃变得更快,最后演变成了如同羊群般任人宰割的局面。整个明营就好像修罗地狱场,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如潮水般涌进来的辫子兵。
“大人,现在走还来得及!”
副将张国栋知大势已去,情急之下劝说总兵赵梦鳞赶紧突围,不然建奴一旦把大营围死,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还来得及?来不及了...”
赵梦鳞拒绝突围,望着眼前的惨象,他笑了起来,笑声饱含无奈沧桑感。想他赵梦鳞自万历十一年从军,三十六年过去不知为国征战了多少次,从无败绩,不想临到老了却要在这关外饱尝失败的滋味。
“大人!”
张国栋等人又急又惊。
赵梦鳞突然拔出佩剑,对众人道:“本将世受国恩,如今便是报效朝廷之时,绝不苟活!”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张国栋等人苦苦劝说,都道建奴已经破了大营,他们业已尽力,如今兵败如山倒,实非人力可以挽回。
“大人,现在走还能保下一些骨血,不走就全完了啊!”有浑身浴血的军官见总兵大人还不突围,急的跪在地上抱住总兵大人的腿哀告。
赵梦鳞却是不为所动,拔剑喝道:“我意死于此地,尔等若想苟活者自去,休得再言!”
众将闻言沉默,有人内心动摇起身离去,也有人咬牙横心,誓与总兵大人共存亡。
“随我杀奴!”
赵梦鳞也不看离去的官兵,只从地上捡起先前掉落的头盔,挥剑向着冲来的建奴杀去。
此刻的明军大营恍若被金军铁骑笼罩,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保定总兵王宣正在拼死组织部下突围,他已和赵梦鳞失去联络,不知对方境地。
和王宣所领保定兵不同,赵梦鳞部乃是京营神机营,悉数配备火器,只是京营承平已久,数十年未经战阵,因而即便兵员素质较高,但实际战斗能力却很差。
这倒不能怪京营平日缺乏训练,实是朝廷久不用他们。赵梦鳞自从宣大调任京营任职后,也曾想改变京营这种状态,可是积弊重重,岂是他能改变的。
样子兵的后果就是建奴拼死抵近之后,神机营的官兵就有很多人慌了手脚,致使排铳无法打响,或稀拉打响毫无威力,令得建奴成功破营,之后全营便崩溃。
此间还能誓死跟随赵梦鳞的都是他从宣大带到京营的旧部以及家丁,包括那副将张国栋。
这些人连同少部分神机营官兵有四五百人,兵力少到根本不起眼,可就是这么点突然爆发出勇气死战的兵马,却给突入营中的辫子兵造成了很大麻烦。
指挥破营的莽古尔泰发现有一队明军正簇拥在一个明将麾下拼死反抗后,知道不能让这股明军形成气侯,不然会有更多败兵加入最后聚成一个大阵出来,立即下令所部围攻这股明军。
在金军的疯狂攻击下,赵梦鳞身边的官兵一个个倒下。
副将张国栋被金军弓弩射中当场咽气,游击丁备国被金军长刀砍中,右臂被带走,断臂处涌出的鲜血喷了总兵赵梦鳞一脸。
人叫马嘶,一片惨烈。
四面八方尽是建奴,赵梦鳞身边的明军将士知道他们肯定回不去了,但却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跪倒在地叫喊饶命。
他们不发一言,机械或者说麻木的挥动兵器,与靠上来的建奴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
每一步,都有官兵倒下。
每一次眨眼,便是与生前同伴的告别。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赵梦鳞部已经被金军彻底围死,他们只剩不到两百人。但他们仍在拼死搏杀,互相背靠在一起,将他们的总兵大人围在最中间。
莽古尔泰越发诧异,就这么一小股明军却任如何催动,都是巍然不动,如泰山一般不可撼动,实在是叫人意外的很。
“里面有明朝的大官!”
莽古尔泰确信自己网到了一条大鱼,为了捕到那条大鱼,他将自己的戈什哈都派了上去。
又一次疯狂的围杀之后,残余的明军只余几十人,但他们仍是没有吓的四处乱跑,也没有丧了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是仍就背靠在一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辫子兵。
他们的顽强让对手也开始重新审视他们。下面的牛录额真打马请示莽古尔泰是否要捉活的。
莽古尔泰虽然性子很急,但也尊重不怕死的汉子。这一支明军的顽强抵抗让他产生佩服之心,不忍将他们尽数屠了。
然而,这几十个明军竟然拒绝投降。
“大明只有死将军,没有降总兵!”
身上满是鲜血的赵梦鳞的声音斩钉截铁。
“活捉此人!”
莽古尔泰大怒,他倒要看看这个口吐大话的明军大官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上千名金兵手持长弓和各式武器向着赵梦鳞部逼压而去。巨大的兵力悬殊注定这是场没有奇迹的战斗。
可是,没有奇迹,却有悲壮。
在众多辫子兵的视线中,京营总兵赵梦鳞凄厉一笑,尔后将手中长剑对准自己胸膛用力刺了进去。
“噗哧”一声,长剑入肉而进,心脏陡的一缩,血液没有喷涌而出,而是顺着那剑身一点一点的流出,一点一点的流到握剑的手心。
赵梦鳞倒下去了,倒在了自己亲兵的脚下。他至死都睁着眼睛,似乎要看这关外的蓝天白云是不是真的要变!
“大人!”
呜咽声在明军士卒中响起,尔后便见一名明军向着同伴们咆哮道:“总兵大人以死殉国,我等还有什么好活!”
余音未落,那明军就将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口。瞬间,他的脸疼得扭成一团,但他却依然用尽最后力气将匕首往里捅得更深了些。
这一幕让正在逼近的辫子兵们看呆了,他们集体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怔怔望着。
而那几十个互相紧靠在一起的明军士卒,则在向着自己的总兵大人尸体看去最后一眼后,纷纷挥刀朝自己的脖子割去。
没有豪言壮语,甚至是没有任何声音。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四章 汉人之中不乏好汉
组织突围的保定总兵王宣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大营里,他的同僚赵梦鳞已经以死殉国。
部下们劝说王宣骑马突围,那样突出去的成功机率更大。但王宣没有听从部下劝说骑马,而是坚持步行突围。
因为这样做可以尽可能的聚拢更多官兵。
金军方面也注意到了一面写有“王”字的将旗正在众多明军簇拥下往西南方向移动。
“汗王,是保定总兵王宣,此人是想突围,可不能让他们跑了!”范文程紧张叫道。
听了范文程的话,奴尔哈赤左右的大臣、将领们都笑了起来:大惊小怪的,到底是个迂腐的汉人秀才,这在场的八旗将领们哪个看不出明军是在突围,要你个汉人秀才来说。
“突围,他们能突到哪里去?难不成是想去和杜松会合吗?”
奴尔哈赤轻蔑说道。明军大营已破,残存明军的突围于他而言已经不足重要,因为他们根本无处而去。
杜松部远在四十里外的吉林崖,那里既有崖上的刘爱塔兵马牵制,又有次子代善带兵堵截,明军根本不可能突围去那。
而除吉林崖杜松部外,探马倒是侦知明军在浑河东岸设有一防营,但那防营规模甚小,且是个辎重营地所在,哪有什么兵马可以接应萨尔浒的明军突围。就算他们敢来接应,也不过是派几个牛录冲一冲的事。
因而,突围于否,明军都是死路一条。
此时,五子莽古尔泰来报,明京营总兵赵梦鳞自杀,其部皆没。心情大好之下,奴尔哈赤放声大笑,尔后竟是传令放突围的明军出来。
“汗王,这是为何?”
范文程不解,大金已将明军大营攻破,怎的还要放那些明军出来呢。现在不应该是将他们死死围住加以歼灭吗?
奴尔哈赤的女婿何和礼告诉这个汉人奴才,明军一旦从营中突出来,便个个都是一心只往逃跑,根本不会再有人有胆组织反击,更不会有将领带兵垫后,那样一来,八旗的骑兵就能跟在他们后面把他们当牛羊砍而不损一兵一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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