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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若是不放出口子,明军尚有几千之众,聚在一起拼命死斗,倒是个麻烦,徒增我八旗将士伤亡,不值得。”
何和礼这个和奴尔哈赤同龄,却是奴尔哈赤女婿的大金大臣对范文程还是不错的。
范文程听后大为钦佩道:“汗王果然英明,困兽犹斗的道理奴才倒是没想起来。”
“范先生刚归我国,于兵事上面经验不足,略有不懂也是难怪。”
奴尔哈赤轻声一笑,便命汤古代领镶黄旗、阿巴泰领镶蓝旗,并九阿哥巴布泰、十阿哥德格类等追杀明军突围部队。
又命莽古尔泰的正黄旗连同西屋里额驸李永芳的汉军收拾明军大营,阿敏的镶红旗和阿巴泰的镶白旗急速西进与代善部正红旗合兵,做好对吉林崖杜松本部进攻的准备。
又谕莽古尔泰不可屠杀明军俘虏,先将这些俘虏解到扎尔喀关,等战后再押至黑图阿拉供各旗挑选发予披甲人为奴。明军军器火械等则由李永芳部清点收剿。
各部妥当之后,则全师会于吉林崖下与杜松本部一较高低。
“喳!”
诸贝勒大臣应声各自行事。
汤古代和阿巴泰领命之后即携诸弟并旗下兵马,故意放开口子让突围明军冲出,继而紧随于后。
果如奴尔哈赤所料,发现有一条生路之后,跟随保定总兵王宣突出来的明军竟是变得更加混乱,各部之间都争相逃命,谁也不顾王宣军令。
一些不知道应该往哪逃的明军因为失去指挥,竟然不辨方向往金军阵中而去,自投罗网。
乱军之中,王宣也很难有效指挥突围,不得已只好率本部及其他几部聚拢过来的兵马向西南方向突围。
目标是达力阿哈的监军防营。
此刻,那座由文官监军所立的防营已经是萨尔浒明军的最后救命稻草,哪怕都知道那座防营根本抵达不住金军八旗,可明军也只能往那里逃。
所谓,晚死总比现在死好吧。
“贝勒爷,明军往达力阿哈逃去了!”
金军很快就知道了突围明军的方向,求功心切的阿巴泰没等和四哥汤古代说一声就带旗下3000余骑兵向明军追了过去。
汤古代在奴尔哈赤诸子中心性最为老实平和,见七弟如此知他想要抢功,也无意去争,便命部下甲喇额真们散开兵马追捕其余方向明军,不要和镶蓝旗争功。
阿巴泰的追杀让王宣部死伤惨重,很多士兵为了跑得更快些将身上的甲衣和兵器都丢弃,一路上明军的装备散落让追击的辫子兵都纷纷停下马去抢夺。
“这些东西留给后面的人,尔等只管追杀!”
阿巴泰抽打了带头去抢东西的两个牛录额真,下令再有不前抢夺者就地正法。
如此严令让辫子兵们不敢再怠慢,纷纷打马继续追击突围明军。
眼见再这样下去就是全军覆没,王宣部下游击赵泰愤而引亲丁率数百兵掉头去挡追上来的辫子兵,期以他的牺牲能够为大队人马争取时间。
阿巴泰部纵马而来,将赵泰部团团围住。一个冲锋,缺少兵器的赵泰部便被金军冲跨。
赵泰本人被金兵擒住用绳子系于马后,在路中拖拽脑袋撞在突出尖石上而亡。
赵泰部的士兵见主将被擒杀,四散逃亡,可惜因为路不熟,又没有马,大部分被金军追砍而死,小部分被捉。
此时天已黄昏,王宣部只余不到两三千人,但距离达力阿哈却还有十里路!
十里路,换作平常跑上半个时辰便能到,可现在这区区十里路却成了突围明军无法逾越的深渊。
就在王宣以为他终是冲不出去时,前方官兵却爆发呼声:“救兵来了!”
王宣激动上前,只见前方有一支以战车结阵而来的队伍,打出的不是明军的旗帜又是什么。
“汉人之中倒不乏好汉!”
发现有明军来接应的阿巴泰冷笑一声,并没有将那支躲在战车后面驶来的明军队伍放在眼中,下令各部继续追杀明军。
援军在前,追兵在后,王宣知情势紧急,带亲兵亲自押阵,喝令士兵们有序往援军退去。
援军那边也知前方紧急,加快了速度,前方战车迅速分开一个口子让突围的弟兄进入。
等到总兵王宣也被接应进去后,从大营突围而来的明军怕是不到2000人。
追击的镶蓝旗辫子兵连明军大营都冲得破,何曾在意这支由战车组成的明军阵营。
辫子兵们根本不待上面号令就冲了上来,明军车阵传来指挥官的一声令下,火铳和连弩顿时打响。
密集的铳声,呛鼻的药味弥漫整个战场,离着几里地都能听见那霹雳叭啦的铳声,惊得鸟雀满天飞。
打完一轮铳(箭)后,明军车阵的指挥官竟然又下令战车向前,对金军发起主动进攻。
接连排铳,把追击的金军打的懵了,虽然伤亡不大,可却纷纷后撤。等他们退到后面重新整队后,回头一看发现明军竟然又跑了。
阿巴泰大怒,率红甲摆牙喇亲兵如利箭般直剌明军。看到旗主身先士卒,甲喇和牛录们也都回过神来,连忙汇集一处,随着旗主大旗一起向明军冲去。
阿巴泰想一举冲乱明军车阵,可是未等他靠近,便听对面的明军将领大呼大叫起来。
很快,明军阵中便又打响无数火铳、那弩箭如箭雨一般披头盖脸而射,更有无数火箭从几十个木箱之中“嗖嗖”的连发,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红甲摆牙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轰倒在地,人仰马翻。
“冲,继续冲!”
冲阵哪有不死人的,几十人的伤亡阿巴泰还不放在心上,扬臂吼叫着要亲兵们不顾一切冲进明军阵中。
冲锋中,有两枝弩箭射到了阿巴泰身上,却被他身上的层层铁甲给弹了开,丝毫没有伤害到阿巴泰。
可这支以战车为营的明军火器太多,加之那些大车都被部署了长矛、盾牌,让金军的骑兵不敢硬冲,也挡住了金军的箭枝,一时之间,金军竟拿明军的车阵毫无办法。
阿巴泰也被打的稀里糊涂,纳闷间下令停止进攻,他要好好再看一看这支明军的虚实。
明军显然也不敢久战,在又一次击退了辫子兵的进攻后,领军的将领便迅速下令车阵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缓慢后移。
阿巴泰见状暗骂自己,竟被明军给唬住,旋令继续追击,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们中凶。
双方就这样在不到十里的地段上或打或停,如刺猬一般的明军车阵让阿巴泰的镶红旗始终是啃不动。
并且,那些溃散的明军也有部分被组织起来,虽然惊魂不定,可在一定程度上也弥补了这支明军援兵的兵力不足。
阿巴泰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为了抢功只带3000人过来,如果四哥的镶黄旗和他镶蓝旗其余的甲喇牛录在此,这几千人的明军根本就挡不住。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看,穷寇就别追了吧
实在是拿明军车阵没有办法的阿巴泰已经想撤了,可一想到自己刚刚领旗出征就落个无功而还,阿玛那里实在没法交待,兄弟们怕也笑话他,就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追着明军跑了。
可阿巴泰也不傻,没再让手下的骑兵继续和明军玩那“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把戏,而是一面令骑兵各牛录吊在明军后面,另一面下令后方的步兵牛录赶紧过来增援。
先前打明军大营时,靠的便是那些步兵牛录的勇士披双甲悍不畏死突进去的。尔今,便同样以这招对付眼前的明军车阵。
基本上,阿巴泰可以断定这支明军的车阵是从达力阿哈那座明军的小防营过来的。
有关那座明军防营的具体情报,数日前探马早已侦知,报称此营明军守军不足三千,且多是辎重夫役,主要是用来守卫浑河浮桥的。因而包括奴尔哈赤在内的八旗将领们都没有对这座明军防营过多重视。
阿巴泰寻思不如放这股明军和那帮子溃兵进他们的防营,到时候自己率兵再将他们围住,只要毁了浑河上的浮桥,这几千明军还不是自家锅里的肉。
主意是好,尔今萨尔浒的明军大营被破,吉林崖的杜松本部成了一支孤军,兵败是早晚的事。届时,只要镶蓝旗夺取了浑河浮桥,这浑河东岸的明军就插翅也难逃了。
只是,在跟随明军车阵快要靠近达力阿哈时,阿巴泰接报前面的路过不去了。
明军不走的好好的么,怎么就过不去了?
困惑的阿巴泰打马来到前面,结果便看到通往明军防营的道路不知何时被挖出若干条壕沟来,就连周边的野地也被挖的一条一条的。
壕沟挖的不是太深,大概只及一人腰,但每条都很宽,正好让战马无法跳跃。沟中有的是积水,有的则是被明军插满了削得锋利的竹尖。一些地段前面还有用铁丝拉起的带有尖刺的网。
更可气的是,在两到三条壕沟的交汇处,都建有用泥土堆成的哨台。里面驻守的明军多则十几人,少则六七人,或持有火铳,或只持弓弩。远远看去,一些哨台还摆有火炮,炮口赫然对准的就是壕沟前面的空旷地带。
有些地方明军可能是受人力限制无法及时开挖,便用大量的战车毁损堵截。战车后面还有大量的草垛,显是防止金军从这些缺口冲入时用于放火的。
不远处的浑河,两座浮桥清楚可见。桥上还有明军在推运物资,桥两侧亦有明军的小船在来回巡视什么。
而那座明军的防营却是静悄悄,但是营中到处插满的旗帜以及眼前的明军工事告诉阿巴泰,这里绝对是个危险的地方。
“也只有胆小的汉人文官能想出这种法子了。”
阿巴泰顿感头大,如此工事绝不是一两天就能挖起来,且这些壕沟和工事衔接的极有章法,就连火器配署看着都好像有讲究,比起明军那座萨尔浒大营防备更加犀利,冒然攻击的话己方将付出很大的伤亡。
“主子,怎么办?”
镶蓝旗甲喇章京图鲁什挠了挠脑后的小辫子,他自随汗王征战以来,可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营垒防御做到如此极致的。
甲喇额真伊尔登怕旗主一时冲动下令他们强攻,那样儿郎们损失就大了,便劝旗主可向汗王调请西屋里额驸的汉军过来。言外之意自是让那些汉军过来充当垫脚的炮灰。
可刚说完,就被旗主一顿劈头盖脸的斥骂:“我们过不得,他们就过得了!”
阿巴泰马鞭一指左前方正在缓缓移动的明军车阵以及阵中的明军溃兵。
“奴才真是愚蠢至极!”
伊尔登一拍脑袋:是啊,他怎么就想不到呢,明军既能过去,便说明这里布置的防御必定有后路,也就是必有破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过去!”
“喳!”
伊尔登、图鲁什么等将领齐声应命,他们不傻,都看出这个时候只要能紧贴着明军,说不定就能跟着他们破了这座明军防营。
很快,镶蓝旗的金军骑兵就纠集起来,顺着明军车阵退入的地方追杀。然而眼看距离明军车阵还有几十丈时,金兵耳畔突然传来轰轰的爆炸声,然后身下的战马就匍匐倒地。
几十声爆炸声中。上百辫子兵猝不及防被炸得人仰马翻。有的直接被炸死,有的是被自己的座骑压住,有的则是被抛落在两侧的沟中,被里面的竹尖刺的满是窟窿。
正在往营中撤的明军见状,又从车阵中开出一支三百余人的铳手来,不由分说的对着黑烟中没回过神来的辫子兵轰射起来。
打了三轮,那队明军铳手就迅速掉头回去,根本不去察看他们的战果。
等到黑烟散尽,阿巴泰也是傻了眼,就见原本好好的路被炸得东一个坑西一个塘,百十名第二甲喇的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东倒西歪的堵塞在路上。
“呼!”
阿巴泰真正是倒吸一口冷气,直以为明军是使了什么妖法,否则这好好的泥地怎么凭空就炸了起来呢。
几千一路尾随过来的辫子兵们也是人人秉吸,死死勒着座骑愕然的望着前方。
正在往防营的撤退的明军此时好像一点不惧怕金军,竟是派出十几个士兵公然叫嚣挑衅金军起来。
阿巴泰气的直咬牙,手下的将领们也气不过。于是图鲁什又组织人马追击。叫嚣的明军士兵一看架势不对,一个个就跟屁股着火似的转身就跑。
这让辫子兵们有了点底气,乱七八糟喊着纵马从同伴的尸首上跃过,张弓搭箭的就要复仇。
冲出千余尺后,那耳畔又有爆炸声传来,脚下就好像天女散花似的这里炸出一堆石子,那里飞射无数铁钉,之后便是身不由己的从战马上坠下。
逃跑的明军又他娘的跑出百十人出来,对着乱成一团的金兵就射,射完头也不回就跑。
黑烟散尽后,场景和先前一样。
这一下,金军都吓的不敢再前进了。
“七阿哥,怎么办?”
伊尔登硬着头皮问青筋突起的旗主,过了很长时间,七阿哥说了四个字:“穷寇勿追!”
这个理由很好,七阿哥觉得很好,伊尔登他们也觉得很好。
于是,在前后丢下了三百多具儿郎尸体后,镶蓝旗放弃了攻打明军防营的念头。
看见建奴撤走后,一直躲在营寨中的监军大人周铁心方才抖擞了一下,尔后信心百倍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对负责营中守卫的参将龚念遂等人道:
“如何?本官早就说过,莫看本官是读书人出身,想当年也随魏公公扫荡过建奴,三下长甸,四保大甸,哪一仗不是尸山血海,可本官怕过吗?...所以嘛,尔等万万不可轻视我辈读书人,须知我辈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
豪言壮语中,铁心大人没来由的夹了夹腿,尔后很是顺畅的舒展开。
先前有点冷,现在倒是暖和了。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公公,您在哪啊!
文官若有胆,天下便没那么多事了。
分守辽海东宁道、监军周铁心出人的胆色极有力的稳定了军心,让从萨尔浒大营突围而来的总兵王宣、副将蒋纪、都司刘凤民等人倍感尊崇,均对之前的小人想法惭愧不已。
继而,总兵王宣提出建奴虽撤,但大营已破,奴酋哈赤必领主力攻打吉林崖,那样一来杜松本部将陷入和大营一样的危局,即被数倍于己的建奴包围。
“内则军心浮动,外则无援,敌我兵力悬殊巨大,若不援救,杜总兵他们必败无疑啊!”
王宣恳请监军周铁心能够火速发兵救援杜松本部,并表明自己虽是败将,但犹可再战,愿亲自带兵去增援杜松。
“这个...”
在看了眼锦衣卫试千户许显纯后,周铁心轻叹一声,告诉王宣等人一个事实,那就是其实这座防营是空有其表,看着营坚器利,实则却是个空架子。
“诸位想必知道,我这营中其实多是辎重和夫役辅兵,若非许千户有勇有谋,建奴恐怕都不会退兵...非是本官不愿出兵援救杜总兵,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营中兵马纵是再结车阵,也万难和建奴主力抗衡啊。”
周铁心所言不虚,王宣听的也是更加羞愧,因为当日杜松叫他拨2000兵给监军立防营时,他王总兵所拨并非精锐,而是弱卒。
尔今监军大人凭借这些弱卒和夫役辎重辅兵把防营立住,还接应了他们退到这防营,再要人家出兵去吉林崖,真是强人所难,且不管从哪方面看,增援杜松都是有去无回。
跟着他撤出来的官兵倒有两千人左右,可这些人除少部分悍卒外,多是被建奴追杀的已成惊魂之鸟,武器甲衣什么都没有,如何能指望他们还有勇气出战呢。
先前组织车阵援救的许显纯也道:“此防营乃是我军在浑河东岸唯一依托所在,万万不能有失。此营在,杜总兵若突围得出便有生路,若不在,便是杜总兵突围出来我军亦是覆没。”
言外之意自是不愿领军增援杜松本部。
“可是,”
王宣眉头紧皱,他和杜松一个是从延绥出关,一个是从保定出关,都是关内来的兵马,如何忍心见死不救。将来朝廷怪罪下来,他王宣如何自辩。
“杜总兵勇冠三军,塞外有杜太师之称,其部又多精兵,建奴虽大军云集,杜总兵想必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关键时候,周铁心摆出了监军身份,直接与王宣等人言道,此间有他周铁心一人承担。命众人立即去整顿溃兵,清点军械,稍后由许显纯安排补充营中防务。
见状,王宣等人也只能消了增援杜松的念头。
待众人散了后,周监军心有余悸对许显纯道:“还真怕你一时痛快起了逞强之心答应去援救杜松。”
“我倒是有这个心,可是,”
许显纯无奈摇了摇头,若他非系这防营安危,真能率兵冒死援救杜松。
可如今局面杜松那里根本救不得,他许显纯又不是真的三头六臂,麾下精兵数万,先前吓退建奴的镶蓝旗追兵,不过靠了车阵迟缓,靠了那预先埋设的地雷,靠了这三千余官兵拼死挖出的工事。
没了这些,只凭他麾下这点人马和建奴主力野战,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我知你有杀敌报国之心,但此间事非是人力所能及,当务之急还是守好这防营,多聚拢些溃兵吧。”
周铁心安慰许显纯道,先前许显纯执意要结车阵去接应萨尔浒的败兵,可真是把他周监军吓坏了。好在成功回来,要不然他周监军这会只怕早就过了浑河往沈阳跑了。
“却不知魏公公率领皇军到了何处,唉,他老人家若在这里,你我二人何须如此费力。”
.........
阿巴泰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明军大营,本来想隐瞒自己无功而还反折损将士的事情,但四哥汤古代几句话便将事情套了出来。
比阿巴泰还大十几岁的女婿李永芳知道了此事,便劝岳父速将此事禀报汗王。
“大贝勒爷就是因为对战事有所隐瞒,才遭致大臣们弹劾,使得汗王对他不满,阿玛万万不可重蹈了大贝勒爷的前车之鉴。”
李永芳虽然还没正式和阿巴泰的女儿成亲,但对阿巴泰已然是执女婿之礼了,很是恭敬。
阿巴泰一想也是,大哥禇英这次没有出征反而在都城留守,外人看着是汗王信重大贝勒,将后方交于他镇守。
可在阿巴泰这些兄弟们看来,这明明就是阿玛对大哥有了疏远,再看最近阿玛对二哥代善的态度,弄不好将来这大金国的太子便是代善了。
对此,阿巴泰可是不舒服的,他和大哥禇英的关系要比二哥代善好得多。有他在,镶蓝旗也是支持大哥禇英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大哥禇英,他阿巴泰也不能让阿玛对他有半点不满。
“额驸有心了。”
阿巴泰朝着比自己还老的女婿点了点头,要说对阿玛的安排他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才十三岁。然而男大女小是女真人的惯例,何和礼不就是娶了他的二姐么。
何况李永芳对于新立的大金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故而即便对此人成为自己的女婿有些不满,但阿巴泰还是顾大局认了这个女婿。
当下,阿巴泰便以请罪的姿态去跟自己的阿玛汇报了达力阿哈的事情。
得知达力阿哈的明军防营竟然修的固若金汤,十分有章程,并且营中将领还敢组织车阵援救溃败明军,奴尔哈赤对那杜松部的监军便起了兴趣,吩咐身边人道:“去问问俘虏,杜松的监军是什么人?”
很快,下面来人来报杜松的监军是分守辽宁东海道周铁心。
“有谁知道此人的?”奴尔哈赤询问左右。
“禀汗王,奴才知晓此人!”
正白旗的甲喇额真鄂硕从人群站了出来,这次八旗迎击明朝大军,正白旗并未全部出动,只来了一个半甲喇8个牛录2000兵,带兵的就是鄂硕。
“说!”
奴尔哈赤朝鄂硕一指。
鄂硕忙道那个周铁心曾在明朝姓魏的太监所辖兵马中任过监军一职,大贝勒带领他们反击明军时曾险些活捉过此人。
“阿玛不必担心,那明军的防营虽是难破,但儿臣也仔细看了,他营中兵马并不多,待儿臣回头再领军去破了它,把那个狗监军的脑袋给阿玛提过来!”阿巴泰想将功赎罪。
“不必了,且由着他们去,谅他们也不敢出来!”
奴尔哈赤虽对放走了两千明军感到惋惜,但很清楚此时最大的敌人是吉林崖的杜松部,达力阿哈的明军防营部署的再好它也是用来守,而非攻,所以可以断定达力阿哈的明军绝无胆量增援杜松。
因此果断下令除留下少许兵马看押俘虏外,其余各旗立即挥师吉林崖。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在朝廷份上,向我靠拢!
吉林崖。
虽然听不到远处萨尔浒大营方向动静,但杜松很快意识到从扎尔喀关南出的金军主力是去攻打萨尔浒大营了。
一个多时辰后,吉林崖和萨尔浒大营的联络就被金军给切断了。
心知不妙的杜松急令参将柴国栋、游击毕节等率部冲击横于吉林崖与大营之间的金军正红旗部,但遭金军正红旗顽强反击,冲阵两次不果,游击毕节战死。
后金军各旗相继赶到,数万辫子兵漫山遍野将明军重重围困,至此,杜松本部完全被金军合围于吉林崖下。
奴酋哈赤为瓦解明军战意,使人将明总兵赵梦鳞、都司林泰义等大小将领100余人的首级连同所获明军旗帜数十面抛在明军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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