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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马啸秋风
周显笑道:“不需要太多兵力的,一万足矣!”
看赵旭升满脸疑惑,周显于是解释道:“你忘了,盖州和辽东的大部分城池都不同,它可是有护城河的。而且它只有南、东、西三座城门。南侧的广恩门与外联系是通过一座浮桥,顺清和宁海门是两条宽三丈的土路。若是我们攻城,这护城河将是我军最大的威胁。但若是他们想上外走,那这条护城河将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只要我们掘了那两条土路,毁了吊桥,那盖州的守军不就成瓮中之鳖了吗?”
赵旭升愁色不减,“但督帅想过没有,我们之所以能直达南城墙下,是因为这边距离我军最近,且尚可喜的大军驻扎在东边。若是我军想要截断东西两边的土路,就得与城外的大军交战了,而且要面临城内守军的夹击。”
周显微微点头,“你说的对。但对我军威胁最大的是尚可喜手下的那六千精骑,只要能限制其行动,让其无所发挥,那盖州就彻底妥了。”
赵旭升和谢迁彼此看了看,“督帅,这怎么可能?除非修建大量的火车,相互相连,内置辎重,后置火铳手和枪兵,让敌骑因担心损失过大而不敢有所行动。但制作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且我军之前没有做这方面的任何准备。”
像孙传庭那样修建大量火车,以限制敌骑的机动性,这是赵旭升早就提出的建议。周显当时也同意了,但修建了数百座后,被他直接叫停了。
对此,赵旭升颇为不解,也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但周显对此莫名的坚持,甚至没给他过多解释。
现在赵旭升又提出这个,显然是对周显当时的作为有所不满。
周显笑了笑,“制作那样的火车需要大量人力和物力,向前推动缓慢。而且只能自守而不能攻,作用没那么大。单纯要限制尚可喜手下的那六千精骑的行动力,也不需如此。城南已经完全被我军所占,先东西纵向挖两条宽一丈,深七尺,足以隐藏士卒身体且横亘整个城南的壕沟。然后拐一个弯,左右两个方向同时向北挖。等阻断了东西两门后,再不断增加新的壕沟,多设几道,甚至可以是十几道,以便南边的大军可以随时增援东西两面。”
说着,周显从身后的孙豹手中取过一把长刀,在地上描描画画,以便他们看的清楚。
“这样就等于把城内的守军完全隔绝了,即使将来护城河结冰,尚可爱部想要出来也不容易。而城外的尚可喜的骑兵因为这些壕沟,在这个时候也难以发挥作用。要想打开局面,就只能靠他手下的步卒在以这些壕沟为中心的地带与我军厮杀,难道占据优势的我们还怕他们吗?”
谢迁有点回过味来,“您是用这些壕沟做一个笼子,将盖州城的鞑子全部圈起来,直接困死他们。只不过留着他们始终是个威胁,您打算什么时候收拾他们呀!”
周显淡淡笑道:“倒也不急,先困他们几个月吧!小小的五里之城,尚可爱竟然在城中集中了两万余士卒。人多了,心自然就不齐了。虽然他之前在周围抢了不少粮草,但最多也只够他们三四个月所用。一旦被围,其心必慌。要知道里面的大部分人在之前可都是只会提锄耕种的农夫,战力不强,对尚可爱也没什么忠心可言。长期围困,其势必溃,而最终将直接影响尚可爱手下的那些精锐士卒,到时候兵不血刃拿下盖州也未可知。”
看周显望向自己,赵旭升沉思了片刻,深深的点了点头道:“督帅此举虽然耗时长了点,但避免了我军的大量伤亡,可行。属下建议,在围城之后还应该采取些攻心之计。例如用羽箭发射传单,弱化其抵抗之心。许诺出城降者,不仅可以活命,还可以发放银子让其归家,甚至分发田地让其耕种。等等。”
周显想了一下道:“这建议挺好。这样吧!出城降者,希望还家者,每人给二百文路费。若是想留下,许诺攻下盖州之后,每人给予十亩良田耕种,但对其不行免赋。另外,光有大米饭不行,还得有大棒子。把红夷大炮直接通过壕沟运到南城下,每天放一轮。不指望炸死多少人,但吓也吓死他们。我要用这个告诉他们,死守盖州只有死路一条。”
赵旭升笑着点头,“高毅这段时间心志很高,一直想当攻城的先锋,这下恐怕他要失望了。”
周显沉声道:“他还是先锋,只不过是打尚可喜精锐的先锋。告诉他,别给我丢人。”





末代驸马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围困盖州3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三章围困盖州3说着,周显扭头看了看,问谢迁道:“今日怎么没见乐吾?”
谢迁道:“他呀!跟着高毅去前阵了,说是让他手下的士卒适应一下和清军的交战。”
周显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于七被任命为游击将军,归谢迁指挥,独领一团。谢迁为了照顾他,给他指派了不少有经验的中层将领。
但因为之前谢迁所率大军损失较重,老卒稀缺。尤其于七新建那团,七成左右都是新招募之卒。
于七大概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尽快提升手下士卒的战力,毕竟一场实战的磨砺胜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周显心中这么想着。
赵旭升道:“督帅,这天越来越寒,那些壕沟是不是尽快开挖?属下觉得最好不要调动清河北大营的兵力,以让他们保存体力专心应对满虏。可以将后营和辎重营的兵力调过河去,专司负责挖这些壕沟。”
周显笑道:“这样的体力活耗时费力,不是士卒所擅长的。现在秋收结束,大部分百姓都赋闲在家,让他们来挖吧!”
赵旭升皱眉道:“督帅,挖这样的壕沟,至少要一两万百姓。从后面调百姓,这一路上的吃喝可不是个小数目。目前全军粮草都紧巴巴的,再养着他们……”
周显摆手道:“秋收刚结束,百姓家中岂会缺粮?让他们自带干粮,自备工具。以官府的名义下一道命令,为军中做事一天,给工费三百文。”
赵旭升怔在当场,这不就是把给他们吃的直接换成给他们银子吗?
这也无怪乎赵旭升奇怪,他是军将,也监管辽南的政事,但财赋的事情他却不直接接触。实际上,现在周显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通过黄宗羲的税制改革,矿税、盐税、田税等都提高了不少。向南洋的海贸虽然因为与荷兰人的交战而有所减少,但马绍愉从琼州向安南、东吁等国的海贸却在有序进行。这些都给周显增加了不少赋税。
最主要的是,人民银庄、华夏钱庄和南洋钱庄这三大钱庄的蓬勃发展。
士卒的军饷、官员的俸禄,商人的贸易基本上都通过三大钱庄的存储业务进行。虽然也有人把自己的钱换成现银取出,但大部分人都选择把钱存在里面,从而使三大钱庄里面都有足够的现银。
而周显所能调用的银子又是三大钱庄现银的三倍以上。
总之一句话,周显不差钱。
当然,如果周显最后败了,他所调用的银子还不上了,那迎来的将是整个体系的崩溃。反之,他夺取了整个天下,那这点银子和整座江山相比又算什么。
从这个角度上,他调用的钱都是那些把钱存在三大钱庄的储户,而风险也由所有人承担。
这和骗子无疑,只是目前一切都运转良好。若今后玩砸了,最信任他的那些人恐怕也是最想将他生吞活剥的那些人。
因而,周显不能输,也输不起。
他已不单单代表自己,更承担着无数人所拥有的的一切。
周显看赵旭升没有说话,继续道:“赵总兵,无论是后营,还是辎重营都应该做好与满虏开战的准备。训练要加强,要尽可能快的提高他们的战力。另外,在辽南训练乡勇的事情也要抓紧进行,若是战事紧急,守城这样的事情或许就要交给他们了。我们要尽可能的调用所有兵力,以给满虏以致命一击。”
太阳西下,射箭比赛也决出了胜负。
孙川得了榜样,吴琳得了探花。但状元却不是他们两师中的人,而是一名叫刘文策的骑兵千总。
他本是李开手中骑兵的三队哨之一,后来因战功被提升为千总。
觉华岛悬在海外,骑兵用处不大。李开去时只带走了三百骑,刘文策留下来暂时归武志英指挥。
周显亲自给他们发放了奖品,本来打算设宴和进入前十二名的一起吃个便饭。但还未开始,傅以渐和夏完淳便通过浮桥过来。
夏完淳不久前和胶州知州张旗乘运粮船来到辽南。
现在辽南的政事一直由赵旭升监管,缺少一个真正的主政者。周显准备暂时设一个辽南知府,以加强对金州和复州的控制。
张旗是万元吉举荐,周显同意后来辽南赴任的。而夏完淳是觉得在山东太过无聊,写信给周显请求来的。
周显听了他们报告的事情,只能让谢迁留下替自己作陪,和赵旭升一起返回榆林铺。
天色黢黑,凉风一阵一阵的,很是寒冷。沿河搭建的七座浮桥周围都竖着火把,在黑夜间很是明显。
行到中间,周显突然翻身下马,伸手入水,很冷。问向赵旭升道:“有这附近从军的吗?带几个来。另外,负责修建浮桥的也带来。我有话问他们。”
不一会,几个人从垒堡那边被带了过来。
周显看着他们,心中有点难以言明的味道。
清河北大营有近两万兵卒,属于全军精锐,基本上人人都配有精致绵甲,其他装备也一应俱全。
留在河南岸和把守浮桥的情况稍次一点。
就如眼前的这些,虽然也身穿铠甲,但都是皮甲。而且因为他们不参与战事,吃穿用度也不如前军。
就如眼前的这几个人,除一个身穿长袍,较为厚实外。其他人穿的都是薄棉衣,此时冻的都紧缩着脖子。
若是再冷下去,靠他们身上的衣着,恐怕要冻死人了。
周显上前,挑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青年,用手摸了摸他的衣着,问道:“你是本地人?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回道:“回将军,俺叫梁小福,家就在距离这清河不到一里地的地方,以前经常在这河里玩。”
周显点了点头,“那我问你,这河大约什么时候结冰?又要等多久,冰冻的才能够在上面行人。”
梁小福忙道:“很快,最多半个月。只不过要等到能走人,至少还需要一个月。只不过这个不一定的,有的时候早一点,有的时候晚一点,差不上几天。”




末代驸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工程营
周显微微点头,继续问道:“你一直缩着脖子,是冷吧!但为何要穿这样单薄的衣服?按说你家距此很近,找件厚点的衣服应该不是难事吧!”
梁小福呲牙道:“将军,这衣服是军中发的,单薄是单薄了点。但我们守备说当兵就要有当兵的样子,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军容齐整。所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说明白了。
周显挑了挑眉头,低声啐骂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转向傅以渐道:“拟一道命令传令全军,在新军服运抵之前,所有将士都可自由选择衣装,以保暖为要。这个冬季,凡冻死一名士卒,罢黜其直属把总,惩治其领将。另外再拟一道命令,传喻金、复二州的主官,让其把府库内储存的棉布、皮毛尽数取出,同时从民间以重金收购皮毛,用最快的时间将这些东西制成可以御寒的衣服运抵前线。”
傅以渐放下笔,“督帅,记好了。”
梁小福目瞪口呆,“您是周督帅?”
周显笑道:“怎么,不像吗?”
周显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向那个把头压的很低,年纪约莫有近四十岁,身穿长袍,俨然是工匠的人问道:“这浮桥是你负责搭建的吗?”
那工匠躬身拜道:“是小人。可是有什么修的不好的地方,请将军言明一声,我马上带人去修补。”
周显摇头道:“没有,修的都挺好的。我想问你一下,你会建云梯、攻城车,还有抛石机等这些攻城器械吗?”
那工匠抬起头,露出一张颇为愁苦的囧字脸,但他又很快低下头,小声道:“这些东西都是最简单的,只要有图纸,一个普通的工匠都能造出。”
周显笑了笑,这工匠倒有几分傲气,“听你声音,好像不是北地人吧!”
“小人是江西建昌人。”
“那为何来到此地?”
那工匠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人的家族是专门负责营修各种官宅的,在江西、湖广一代都很出名。但祖父认为只有紫禁城内的宫殿才是历代工匠的最高技艺,因此派遣我和堂兄二人前去京城求学。”
周显点了点头,他知道每年工部都会招募一些工匠,但一个家族专司营造官宅的,他倒是第一次听闻。“后来呢!”
“我二人成功通过了工部的考核,以小工的身份参与宫殿的修补。但不久之后,京师便被闯贼攻陷,满虏攻入关内,北方大乱。我和堂兄二人商量之后,就想着先返回家乡,等以后再说。但路上遭遇兵匪,行李被劫,堂兄也被他们所杀。”
“我颠沛流离,靠一路乞讨来到山东,身无分文。看到军中招募工匠,就想先赚点路费。不曾想,干了没多久,大军开拔,我便随之来到了这里。”
听了他的话,周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天下是一张大网,而京师是这张网的中心。它的失陷使天下失去了中心,波及到网上的每一个结点。
那工匠偷偷瞄向周显,看对方微微有些动容,连忙跪下道:“督帅,小人别无所求,只希望能返回家乡,请督帅成全。”
周显愣了一愣,“这里有人不让你离开吗?起来回话。”
那工匠迟疑了一下,站立起来,咬牙道:“我听人说,进入军中,便是把命卖给军将了。若是离开或者逃跑,都会被抓回来,直接当逃兵斩了。”
周显转向赵旭升,“什么时候军中有这个规矩了?”
赵旭升摇了摇头,“对于逃兵,军中确实有惩罚,但也不至于直接斩首,除非情节特别恶劣才会动用极刑。工匠虽然为大军服务,但却不是军中士卒,更没有这个要求。军中工匠有部分是从山东各地招募而来,以供长期为大军服务。剩下的那部分是从当地临时招募,事情做完了就直接还家了。他应该属于前面的那部分工匠。不能直接离开,但只要提前言明,待他手中的事情做完,就可以离开,没人能阻拦。”
周显看着面露惊愕的工匠,疑惑的问道:“你问过你上面的领将吗?是他告诉你不能离开吗?”
那工匠满脸通红,连忙摇头道:“小人没问过,只是听人那么说,小人没敢……”
周显不禁宛然一笑,“说了半天,是你自己没搞清楚啊!以后有什么疑问,直接问你的顶头领将,简单的事情不必要搞的那么负责。只不过我还想知道,你想返回家乡,是因为在这里待的不舒心,还是单纯是因为思乡之情。”
那工匠道:“小人在这里感觉挺好的,工费都按时发放,吃的用的也都还不错。但小人离家已近两年,家中老夫、妻儿也不知道是否安好?这真的是小人想离开的根本原因。”
周显点了点头,“可以理解。但你想过没有,目前天下大乱,到处都在交战。你从京城来到山东,一路颠沛。那你从这里返回家乡,路上又是上千里,就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在我看来,无论身在何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你说对吗?”
那工匠面露犹豫,没有应答。
周显继续说道:“你看这样可好?为了方便士卒与家中联系,我刚刚重新开通了驿道。从辽东到山东,再由山东到其他各地,无论是送信还是送物都可以。虽然现在到江西只能到南昌,但是我可以把专门派人帮你把信送到你家中,同时打听一下你家中的情况。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有确切的消息之后再说。按你刚才的说法,你家应该也算是当地的大家族,不会找不到吧!”
那工匠满脸欣喜,“谢将军。”但他很快回过味来,“将军,您说的可是真的,我一个小小的工匠,哪敢劳烦您。”
周显摆了摆手,“自此之后就不是了。我准备建一个三千人的工程营,以工匠为根基,不事作战,只事搭桥开路,以及制作各种攻城器械。你就担任这营的主官吧!暂领千总衔,等以后了配属完全了,领守备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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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驸马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时变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五章时变看他满脸惊愕,周显没再多做解释,问道:“会骑马吗?”
那工匠摇了摇头,“小人不会。”
周显点了点头,转向身后道:“孙豹,你留下,一会带他回榆林铺大营,再详谈此事。”
说着,他跨上坐骑,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工匠向上拱手回道:“小人雷振生。”
周显愣了一下,“雷振生?他家不会是后世那个‘样式雷’的雷家吧!”
他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管他是不是呢!穿越到这个时代,认识的名人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周显一扬鞭,众人飞驰而去,留下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的雷振生。
傅以渐和夏完淳前来,是因为有新的战报传来,李定国那边传来的。
林庆业那边,阿布达里冈已被夺下。
骁骑营死伤三千二百,折损过半,已经没有再突袭赫图阿拉的实力了。
林庆业的建议是固守阿布达里冈,以在建州内建立一个前沿据点。同时让韩勇率领剩余骑兵深入建州腹地,不断袭击建州的女真部落,以期将其他各处的清军吸引到建州方向,为李定国攻入辽东腹地创造机会。
周显大部分时候不干涉手下将领的指挥,李定国已经同意了,他也没别的意见。但问题是一旦决定坚守阿布达里冈,粮草就只能从宽甸堡运送。
从宽甸堡到阿布达里冈,三百多里的山路。一万多将士辎重补给的运输,或许今后还要更多,这必然是一笔巨大的消耗。
而最终,这批粮草要落在周显头上。
好在林庆业的来信中,说在阿布达里冈周边得到了不少粮草,而宽甸五堡也有不少剩余,短期内尚不需要。
而李定国凤凰城方向也有突破。
不像林庆业这边只能用驴马沿着狭长的山道运输粮草。他令人制造了很多木船,顺着草河逆流而上,然后在通远堡附近下船。耗时较长,但节省了不少人力和物力,算是解决了粮草运输的问题。
勒克德浑在通远堡周边放置了近万大军,由李率泰统领,而在其临近的青台峪堡亦有数千兵卒。
两者成掎角之势,完全阻断了克辽军向北的通道。
在攻打凤凰城之战中,双方损失都很大。但因为勒克德浑提前迁走了周边的大部分百姓,使其有足够的补充兵力。
在入旗的刺激下,这些百姓争破脑袋参与清军。
满清在辽东统治近三十年,现在更是入主中原,占据京师,其势更大。
在这些百姓看来,周显所率的克辽军只是大清的癣疥之疾,随时可能被清军驱逐出辽东。目前满清在辽东兵力不足,才给予如此优待,这样的机会在他们看来是千载难逢的,岂能不争相恐后?
还真应了那句话,他们觉得谁能赢,他们就站哪边?什么礼义廉耻,早就在满清三十年的高压统治下化成乌有。
这些新招之卒只经过两三个月的训练,大多都没上过战场,战力不强。而勒克德浑却把他们放在了最前线,自己统率近两万精锐驻扎在通远堡后面的连山关。
意思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消耗品。通过他们固守通远堡和青台峪堡,以消耗克辽军的兵力、辎重、士气。
等克辽军势衰之后,他再出兵与李定国进行决战。至于到时候两堡是否失陷,死多少人,他完全不在意。
李定国知道勒克德浑的打算,但他没别的选择。当到达之后,他分出一部人马挡住青台峪堡的清军,集中兵力攻打通远堡。
因为解决了粮草运输的问题,李定国倒也不急。他以老卒配新卒,不断发起进攻。按他对手下将领的说法,即使攻不下通远堡,也可借此练兵。
在这方面,他和周显难得的保持一致,都在等一个好的时机。但他身为将,不像周显那样时时刻刻担心粮草的供给。
两相对战,损失都不算大,真正的改变发生在岫岩城方向。
林庆业攻占阿布达里冈,可以随时攻入建州腹地,还源源不断的向阿布达里冈运送粮草,大有一举攻打赫图阿拉的意图。
这让赫图阿拉的守将杜尔祜很是忧心,他是努尔哈赤嫡长子褚英的长孙,但在一年前才被恢复宗室身份。
这里面出力最多的是此刻主掌盛京的代善。
褚英被努尔哈赤处死之后,其子杜度便跟随代善生活,甚至一度成为镶白旗的旗主。因为这个原因,杜度一直以代善马首是瞻。
但杜度死后,因为清廷的内部争斗,杜尔祜受到牵连被削去爵位,逐出宗室,地位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后来多尔衮率部入关,让代善留守辽东,代善提出免除杜度一系的所有罪责。在双方的妥协下,杜尔祜继承了其父辅国公的爵位,得以继续领兵。
为此,杜尔祜对代善感恩戴德。虽然不能随大清入主中原,但赫图阿拉是努尔哈赤的龙兴之地,守卫此处也算是正式承认了他皇室宗亲的身份。
但他没料到的是,克辽军把首次大举进攻放在了建州这边,甚至攻下了阿布达里冈。他手中兵力不多,也因为南边的斥候被克辽军清除干净,他连林庆业手中到底有多少兵力都没彻底弄清楚。
而当杜尔祜从各地征调士卒来防守赫图阿拉的时候,一支三千多骑的大军却在建州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乘双马,从阿布达里冈一路杀过来。遇到坚守的垒堡便直接绕过,遇到小堡或者没有防备的大堡就直接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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