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马啸秋风
韩如林不自觉的搓了搓手,“韩游击,若是将虎蹲炮放在沟里面,视野受限,可就没什么准头了啊!”
韩勇淡淡道:“不用太准,只要不炸到自己人就行。也不要太早放炮,等鞑子集中了再放。总之能惊到他们,让他们不能专心布阵就行。哎!你不会瞄准自己人炸吧!”
韩如林嘿嘿一笑,“那怎么会?只要鞑子败的不是太快,保准没事。”
韩勇点了点头,又看了打着冷战的韩如林道:“看把你冻的,不必和我一起,去那边的火堆去烤火吧!那条沟,我会找人帮你挖好的。”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声音之大连韩勇也吃了一惊。他向下望去,看着一堆人围成一圈,好像正在看着什么。
他微微蹙眉,踏步向下走去。
等到近旁,韩勇看清了,那是几具白色的尸骨。也不知已经死了多久,泛着微微的绿光,空洞的眼洞望向天空。
两具尸骨就在河沟的上游位置,而大军这两日的饮水都是直接从那里取的。韩勇不禁有点恶心,浑身上下都感觉很不自在。
一个士卒轻呵了一声,指向前方道:“你看,还有……”说着,他上前扒开泥沙,又有几具尸骨露了出来。
韩如林突然走近韩勇,低声道:“韩游击,这不会是萨尔浒之战中战死的明军吧!”
韩勇愣了一下,下令道:“扒开泥沙,看看有没有可以表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十几个士卒听令上前,用长刀扒开泥沙,露出了更多的尸骨。
过了不一会,其中一个士卒突然叫道:“将军,您过来看。”
韩勇走过去,看到两具尸体成背负状趴在一起。
上面那尸骨没有头颅,脖颈处有刀痕,应该是被敌人枭去了首级。右臂上端有一个箭簇,直插入骨。左臂被齐刷刷的斩断,只剩一截,应该是被长刀直接砍断的。
下面那具胸骨断裂成几段,身上各处明显的刀痕都能看到四五处。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碎成了片,只剩下一些残褛裹在他们身上,随着水波荡漾。
那士卒之所以叫来韩勇,是因为下面那具尸骨的身下有一个青铜腰牌。因为被尸骨压着,这才没被水流冲走。
虽然上面布满污泥,但看起来保存的还算完好。
韩勇弯腰捡起来,在清水中洗了洗,照着上面的字念道:“大明游击将军刘招孙。”
韩勇面露疑惑,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转头问向旁侧的韩如林,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游击将军,恐怕他背的这个人官职更高。我去叫吴赞画过来,他是读书人,应该知道。”
韩勇点了点头,下令道:“去多找些人,把这些尸骨都清理出来。为国战死的勇士,不应该这样暴尸荒野。”
末代驸马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临战8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九章临战8越来越多的尸骨被清理了出来,竟有数百具之多。
一个长相文秀,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快步随韩如林一起走了过来。他名叫吴知化,暂领骁骑营赞画。
他认真看了韩勇递过来的腰牌,微微蹙眉道:“将军,这具无头的尸骨应该是萨尔浒之战中东路军的主将,大明左都督佥事刘綎的。而背负着他的,应该是他的养子刘招孙。”
韩勇表情愕然,“你确定?”
吴知化沉沉的点了点头,“最近几年有一本书在江南地区流传很广,叫《山中闻见录》,作者不详,据传是一位大明辽东军将。在其中一卷中,他为戚继光、李成梁、徐从治、刘綎、杜松五人都写了传记。其中在刘綎篇中,他写道‘綎挥兵突战力尽,中流矢伤刃创重死。义儿刘招孙负綎尸,挥刀突击,杀数十人亦被杀’。”
在营外叫骂了一日,阿布达里冈的清将终于忍受不住了。
一直以来,他们胜了太多次了,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以至于大部分清将都有一种错觉,他们会永远那样胜下去。
当比自己兵力更少的敌军在营外叫骂时,清将即使知道他们是在逼自己出战,恐怕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因为一旦他们露在半点怯战的举动,就会被都手下的将领和士卒所鄙视。他们认为那样的事只有汉人才会做,他们都是大清的勇士,要做的就是一往直前,从不畏惧。前方有敌,破之即可,这是这个时代八旗兵的骄傲。
况且,韩勇不断派出骑兵洗劫周边,烧了他们的房屋,将他们尽数驱赶出来。他们无处可去,很多都拥进阿布达里冈。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女真老族,由他们向阿布达里冈的清将施压,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太阳升起,驱赶了山谷中的寒气。
清军出营,每一个都持弓拿枪,沿山脊摆开阵势。
旗帜飘扬,号角声起。
几个萨满头戴乌鸦羽编制成的头饰,赤裸着上身。在队阵前方呜呜哈哈,身体上下晃动,跳着舞。
周围清军跪了一地,右手放在胸前,低着头,恭敬异常。
这是女真族最古老的战舞,也只有建州这些女真老族还保留着这样的习俗。而伴随着仪式的结束,清军那边发出一阵阵欢呼。
韩勇冷眼看着对面,等他们停下,随着号角声向下冲来。他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刀尖指向左侧的山头,面朝身后士卒大声吼道:“看到摆在那里的那些白骨了吗?他们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和你我一样。他们败了,尸骨就这样被丢弃在荒野间长达三十年之久,连魂魄都归不了乡。你们想像他们一样吗?我不想。我不但不想,我还想将他们的尸骨都带回去,给他们风光大葬,让他们能够安息。这是我们这些后人对为国尽忠勇士们的责任。”
“他们现在就在那里,看着我们,等着我们大胜之后带他们回家。我们也要回家,但要在灭了满虏之后。这里距离后方有三百里远,退,或者逃,都只有死路一条。今日,要么我们击破他们,带着荣誉回家。要么我们全部战死在这里,等着后来人来收敛我们的尸骨。现在告诉我,你们怎么选?”
对面清军前部已经奔下山岗,远远就能听到他们的狂叫之声。
林岳峰跨出队列,大声喊道:“杀尽满虏,至死方休。”
周围士卒随即齐声喝道:“杀尽满虏,至死方休。”
韩勇转过身,长刀指向前方,“杀!”
两侧都是山岗,周围也多是丘陵和山林,只在中间位置有一条稍显宽阔而平坦的河道。冬季少水,只有一些地方还留有一些小水洼,此刻也已经结冰。其他各处都在交战,漫山遍野的都是士卒,但这里却聚集着最多的士卒。
双方近两千士卒拥挤在并不宽阔的河道中间,犹如两堵墙般立在那里,来回拉扯。
前面的持刀拿枪,狠砍猛刺。后面的引弓拉弦,抛洒箭雨。再后面的使不上劲,只能用力的呐喊助威,增加声势。
冰面被踏破,污泥水渍四处乱溅。一批接着一批的士卒倒毙在地,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被后面的士卒所淹没。
有人战死,立即有人补充上去,沉闷的喊杀声响彻山谷。在河道上方,有一层薄雾升腾,那是士卒呼出的热气。
看着下方交战的两军,韩勇焦急的走来走去,双眼似乎都要冒出火来。
这些清军人数虽众,但战力不强。甚至很多人都只穿着简易的皮甲,拿的近战武器也是乱七八糟的。
但在这里,地域狭窄,一个山坡接着一个山坡。人都拥在那里,克辽军虽占优势,但一时却难以突破清军的队阵。
况且清军弓箭手众多,躲在后面不断引射。虽然自军将士都披着绵甲,只要不射中要害一时都死不了。
自军都是骑兵,没有装备盾牌,只在到达之后紧急制作了一些木盾。数量少,防护弱。羽箭铺天盖地而来,那些盾牌根本不顶用。
自军的伤亡在加重,时间拖延下去,自军的士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韩勇停下脚步,顿时下定决心,向传令兵大声道:“去告诉韩如林,让他们抬着所有的虎蹲炮上前,瞄准鞑子右翼,用最短的时间把所有炮弹都给我砸过去。同时通知林岳峰,让他抓住机会,不计一切代价给我冲上去。哪怕他手下的所有士卒都战死了,也要给我打开一个缺口。”
传令兵一拱手,领命而去。
韩括转过身,向自己的一个亲兵下令道:“你留在这里。等到清军投入所有兵力,你就发射信号,让吴雄他率部杀出来,从西侧直接上攻阿布达里冈。”
说完,他抽出长刀,“所有人拿起武器,随我上前。”
剩下的数百人听令,齐声大喝,随着韩勇向前冲杀过去。
自此,韩勇把自己手中的所有兵力都投了进去。
末代驸马 第一百六十章 临战9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六十章临战9传令兵过去,找了半天没看到林岳峰,他抓住一人大声问道:“林守备人呢!”
那士卒一指前方,“在前面。”
传令兵抬头望去,看到队阵最前方有一人手持长枪,正在那里猛刺,在这里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去叫他回来,韩游击有命令给他。”
那士卒表情极为恼怒的大声回道:“怎么叫回来?你看看,能挤的过去吗?有什么命令,你就在这里大声喊吧!或许林守备他能听到。”说着,也不再理那传令兵,拉起弓箭向上方斜射过去。
传令兵表情一怔,心中叫骂了一句,“这命令能大声喊吗?还不让满虏直接听了去。”他犹豫了一下,接着扔掉了身上的武器,从地上捡起一个木盾,用力向前挤去。
他左一推,右一扛,不断大声喊道:“让开,让开,我这里有命令,我要见林守备,我要见林守备。”
一排刀盾兵撑在前面,手中的盾牌上插满了羽箭。长枪兵躲在后面,一次接着一次将手中的长枪前伸。
后面的喊杀声响彻天地,前方却沉寂的可怕。大刀砍在盾牌上,铿锵作响。长枪刺入身体,扑哧声起。
在这样的短兵相接中,前进困难,退无可退,作战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唯有更快的举起手中的武器,用最短的时间将眼前的敌人弄死。
林岳峰本在后阵指挥作战,但看长久没有打开局面,拿了一把长枪便加入了战阵。他是坚定的速战者,支持立即开战,用最快的速度夺取阿布达里冈。
韩勇最初并不同意,因为骑兵太为珍贵,把手下骑卒当步卒用,无论如何都太过愚蠢。
但当斥候回报,一支三千骑的清军援兵距此只有不到二百里时,韩勇便没了选择。
清军反应过来的速度太快,来的也太快。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集结三千士卒,满虏在建州的实力远超他们最初的估计。
即使拿下阿布达里冈,恐怕也难以实现大军最开始所定的目标。而如果连阿布达里冈都拿不下,这一场战事就只能用惨败来形容。
不在于杀了多少敌军,而在于被清军发现自军的意图,失去了再次从此处突袭的可能。
只要在路上设立几座垒堡,放上几千兵卒,再想如此顺利的通过这近三百里的狭长山谷根本毫无可能。
阿布达里冈再向前行就是建州的腹地,有多条路可以通往赫图阿拉。
即使浙西最终没有攻下赫图阿拉,但只要在这里驻兵,就能吸引在建州的汉人和朝鲜族人来投。这对瓦解满清的统治意义重大。
因而无论骑兵多么珍贵,这一仗都必须打,而且要不计损失的打。
林岳峰虽然莽撞,但也知此战的重要。他顾不得自己的安全,亲临前阵鼓舞士气。手中的长枪折断,他就换成腰间的长刀。而此刻长刀也已经翻刃,他还在那里使劲的向前乱砍。
头顶上洒着羽箭,铺天盖地的射。周围一片喊杀之声,完全分不清是敌人发出还是自军将士发出。冰面也被踏破,水和泥混在一起,一片肮脏。
就在这时,一支长枪陡然从盾牌的空隙里刺了进来。林岳峰没有注意,顿时被刺中了左肩。他轻喝一声,一刀砍断枪杆,再却也无力拔出枪头,趔趄着向一边歪去。
几个亲兵发出惊呼,连忙上前护住他向后撤去。
但林岳峰刚退到长枪攻击范围之外,稳住身子之后便一把推开了他们,“我没事,都去杀鞑子。”
“去啊!”看亲兵没有反应,他出声爆喝。
其他亲兵听令上前,只有两人留了下来。他们替林岳峰去掉臂甲,撕开衣袖,“还好,没有伤及骨头。守备,您忍忍。”
看林岳峰点头,亲兵用力一拔,将枪头拔了出来。鲜血崩出,顿时染红了整条手臂。
接着他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也不顾有多少,把里面的金疮药粉末尽数倒了上去并用白布紧紧包裹住。
那传令兵好不容易了前阵,中间人挤着人,差点把他弄的背过气。中间还挨了一箭,没中要害,但生辣辣的疼。他看到林岳峰,骇了一跳。听到林岳峰叫他才反应过来,把韩勇的命令给他说了一遍。
林岳峰站直了身子,听到左侧喊杀声震天,那应该是韩勇所率的支援到了。将清军吸引到那边,为自己这边的突破创造机会。他转向亲兵下令道:“去,告诉他们,让中间的那两个百人队逐步后撤,吸引鞑子上前。一旦听到炮响,两翼的四个百人队就上前包抄,全灭深入的鞑子。”
说着,他又取了把新刀,定定的看着前方。
两相对峙,他们稍退,清军便立即压了上来。右边的阵线就像一个盆子一样,两边高,中间低。
清军以为克辽军顶不住了,爆出阵阵欢呼,更加悍不畏死的上前。
这些女真老族在最恶劣的环境里生活,没什么纪律可言,但表现的更加蛮野和疯狂。他们看不起汉卒,也看不起那些在沈辽两城享福的那些旗兵。
这也是他们敢于从阿布达里冈的营寨出来,与眼前的克辽军正面对决的资本。
但克辽军的勇猛和韧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开战近半个时辰,别说大破敌军,连克辽军的前阵对战都没有讨得任何便宜。
此刻看克辽军终于有点顶不住了,他们怎能不兴奋?但片刻之后,这样的兴奋便完全消失不见了。
随着一支响箭射向天空,密如连珠的炮声响彻天地,顿时在清军阵中打开了花。
虎蹲炮射程不远,威力也算不大。但十尊齐射,而且在如此密集的阵型中,其破坏力可想而知。
炮弹炸裂,铁片乱飞,一片片清军倒地,哀嚎四起。
连射了两轮,韩如林下令将虎蹲炮前移三十步,接着轰击。一轮记着一轮,连射了十轮。
当最后一个炮弹射入敌阵之后,整个战场都弥漫在一片硝烟之中,清军防线方向出现了很大的缺口。
林岳峰手持长刀,直至前方道:“杀,破敌。”
末代驸马 第一百六十一章 围困盖州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一章围困盖州右翼将士如猛虎上山,各个奋勇,片刻之间便把深入的清军尽皆杀死。接着向上猛冲,席卷残云般杀入敌阵。
韩勇看到右翼得势,连忙投入所有兵力,加紧猛攻,撼动了清军的整条防线。
清将眼看形势危急,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妄图将克辽军压下去。但他没料到的是,隐藏在西侧山谷中的吴雄部突然杀了出来。
他们距离较远,但此刻的清军大部都被眼前的克辽军所牵制,派出的阻拦之兵很少,也很快被吴雄击破。
他们以奇兵之势,通过李家沟,直接冲向阿布达里冈上侧的清军营地。
又是一场混战,但吴雄所率的这部克辽军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都远胜眼前的清军。不到一刻钟,清军便完全溃散,向营内退去。
克辽军迅速跟了上去,用火药炸开营门,攻了进去。
大部分清军青壮都被调了出去,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弱。
占据优势的克辽军在里面左突右攻,势不可挡。一个接着一个清军或被刺翻,或被砍死,留下一具具尸体。
吴雄砍翻一个清军,快步登上垒墙。他大喝一声,长刀下挥,旗杆应声而倒,同时倒下的还有清军的大旗。
盖州,清河北岸大营外的空地上。
数百将士围成一圈,十二个人手持弓箭走上前来,抱拳向周显施礼。
他们都是各营举荐来的神射手,最开始总共有一百二十人。经过几轮淘汰,只剩下眼前的这十二人了。他们会进行最后的决赛,从中决出前三名。
周显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免礼,“六轮对决,剩下的都是百步穿杨的能手。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比箭术吗?总得决出个状元、榜眼和探花。这样吧!除了原先约定的赏赐外,我再从府库里拿出三百两白银。状元得二百两,榜眼得八十两,探花得二十两。望你们都放开手脚,发挥出自己的最好水平。”
周围士卒发出一片惊呼,二百两,那可是普通士卒三四年的军饷。
十二人也满心兴奋,齐声高呼道:“谢督帅。”
周显手持小棒,用力在铜锣上敲了一下,“砰”的一声脆响,“开始!”
十二个神射手依次上前,上箭,拉弦,发射,正中靶心。周围爆出一声声欢呼,听之令人振奋。
周显不时鼓掌,歪头笑着向谢迁道:“乐知,那个叫孙川的是你的亲兵吧!看着不错,前三名应该是跑不掉的。”
谢迁嘿嘿一笑,“前三名?他不拿个第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札拉里撇了撇嘴,“谢老大,孙川若拿第一,那我兄弟札兰朵该第几啊!都是你手下的将士,你可不能太偏心啊!”
谢迁一摸脑门,“忘了,还有扎兰朵呢!那他们就一个当第一,一个当第二。再加上于福,前三名,我们师包圆了。”
赵旭升在旁,一皱眉头,笑着道:“谢参将,你这是示我师于无物吗?若是真让你如了愿,以后还不直接上了天。”
说着,他转向身后一将道:“丁守道,你现在去告诉马本义、吴琳,还有王子彤,若他们拿到前三名,我重重有赏。反之,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谢迁啐了一口,满是抱怨道:“督帅,还有这么玩的吗?您说了,开这个射箭比赛,只是为了让将士们放松一下。赵总兵这又是赏又是罚的,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周显笑着摆了摆手,“你们自己争,休要拉上我,我来这里只是个拿银子的。”
“这可是您说的,那我也不客气了。”谢迁说着,“札拉里,你去告诉他们三个,我自己拿出一百两银子。只要他们得前三,就是他们的。”
赵旭升颇为无奈的摇头苦笑道:“论耍赖水平,你谢迁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谢迁也不生气,还颇为得意的哈哈笑了两声。
周显看了一会,侧头向赵旭升道:“休之,今天清军那边可安静的多呀!”
赵旭升笑道:“这几日,您亲自来清河北岸大营,领着手下士卒打马球,比射箭,造成了我军懈怠的假象,也因此把尚可喜的骑兵吸引了过来。结果呢!高毅和于七率部在外靠着修建的那些垒堡严阵以待,他们不但没讨得任何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尚可喜又不是傻子,知道攻不下来,岂会再来?”
周显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你说的也是。我还以为尚可喜吃了亏会派步卒来攻呢!现在看来,尚可喜连和我军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如此胆小如鼠,愧称良将。”
赵旭升道:“督帅,此事我正要和你商议。盖州南门外的清军垒堡已被我军扫除殆尽,大军可以直达盖州城下,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强攻盖州了?”
周显看了赵旭升一眼,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还不行。”
赵旭升皱眉道:“督帅,一旦入冬,天寒地冻,这盖州城就难攻了啊!别的不说,就那六丈余的护城河就会是巨大的麻烦。”
两人的对话也引起了谢迁的注意,“督帅,赵总兵说的对啊!越往后拖,天气越寒。鞑子就长在这里,早就适应了。而我们的将士多数来自关内,现在一个个守夜的时候都冻的缩着脖子。到时候强攻盖州,即使能攻下,我军的损失肯定也大。”
周显沉思了片刻,说道:“以前,我是打算强攻下盖州城的。但仔细想想,一个盖州城真有那么重要吗?”
说着,周显扭头扫了他们一眼,“盖州的确是我军北进的必经之地,也是我军必夺之城,但也是满虏重点防守之地。在内有尚可爱所率的两万余大军,虽然这里面七成以上都是新招募的青壮,但守城时也可以顶点用。在外还有尚可喜和佟图赖所率的六千骑兵和近万步卒,他们才是我军真正的威胁。尚可喜所想,不过是用盖州城的守军消耗我军兵力,然后再用他手下的精锐机动兵力彻底击败我们。强攻盖州,不正遂了他的意吗?”
末代驸马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围困盖州2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二章围困盖州2赵旭升眉头紧蹙,没有说话。
谢迁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办?难道留着盖州不攻?”
周显摆了摆手,“攻是要攻的,但我认为暂时留着它对我军更加有利。现在的情况是盖州离我军较近,而离尚可喜的后方基地海州较远。论辎重运输的困难,他可比我们难多了。而若是我军拿下盖州,尚可喜在外的大军只要实力未损,随时可以撤向后面的营口和海州继续坚守。那时,困难的可就是我军了。”
赵旭升眼睛一亮,“督帅,您是想吃掉尚可喜的主力?”
周显摇头笑道:“尚可喜现在这么小心谨慎,想吃掉他哪会那么容易?我想的是完全围住盖州,引尚可喜来援,然后我们一点点的给他放血。只要打掉他手中的兵力,将来克复营口和海州将会易如反掌。”
赵旭升有点担心的说道:“盖州城虽然只是座五里小城,但是里面到目前为止还有两万余兵力,其中就包括尚可爱所率的八千精锐。我军自李副将率部前往觉华岛之后,目前所剩兵力只有六万上下。除了留守地方的,能调动的机动兵力只剩四万左右。要围困盖州,必须截断尚可爱与外面的联系,还要防备他们向外突袭,这都需要不少兵力。我们到时候又能剩下多少兵力来应对在外的尚可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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