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乱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悦兮月兮
云琴公子走上了台子,下面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上去之后,站在台子上,态度依旧寡淡冰冷,让底下坐着的叶昔满脸无可救药的摇头。
只听他矜贵自持的气质,高傲,一副睥睨众生的气势,“我只论曲艺,不论男女!若是敢在我面前弄虚作假者,现在就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比赛时,让我察觉,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说着轻轻挥了挥衣袖,就将他右手边悬空位置的旌旗,以内力击了个粉碎。
他的话让在座的那些想要作弊的人,惊恐万状,他的行为直接吓得有些人脸色惨白。想到那一掌若是打在自己身上,估计不死也得残废。
叶昔心中在想,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沈云澈,傲世群雄,睥睨天下,绝情狠辣,为人毫不留情。
悍妃乱天下 第八章 曲艺大赛 二
陈府的主人站在旁边,面露微笑,声音流利,“本次比赛只开展一轮,每个人上台表演一次,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请大家好好把握。若是输了,直接淘汰。”他说了说规则,然后坐在了台子侧面的桌椅上,旁边坐着云琴公子。
陈家的家主名叫陈硕,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老大是女儿,名叫陈芊,大儿子叫陈苛,二儿子叫陈苍。
接着,走上了第一位表演者,只见**拿着花名册,说出了他的身份,“戎疆国宁安侯府公子,宁恪,表演的是笛曲,有请他上场!大家欢迎!”
只见一位身穿素青色锦缎华服的男子慢慢走上了台子,眉目清秀,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拿着笛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瞬间一阵清脆悦耳的笛音缓缓流出。
只见坐在下面的易尘邈轻语,对叶昔说,“此曲吹得不错,不过没有感情,太过平淡。”他轻轻地评论。
果然当他吹完之后,沈云澈直接让他滚下去。
宁恪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想要大骂,可是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却能感觉到他散发着生人勿近,浑身幽寒戾气的男子,他不敢发半字一语,只得悻悻然走了下去。
接下来是一位女子上台,**报了对方的家门,“成国锦绣山庄的庄主,殷灵铃,表演的是琴曲!”
叶昔第一次听说成国有一个锦绣山庄,她疑惑不解,“阿邈,锦绣山庄是做什么的?为何我从未听过?”
易尘邈文雅亲和的表情,语气温柔体贴,“这锦绣山庄是做衣服和名贵首饰的,听说她家做的衣服和首饰千金难求,而且锦绣山庄的人全是女子,没有一位男子。
锦绣山庄的前庄主,为人低调,从不争名夺利,所以你才没有听过。不过最近听说锦绣山庄换了庄主,由她的**出任新的庄主,估计面前的女子就是锦绣山庄新的庄主吧!”
叶昔轻哦了一下,原来如此,看来面前的女子是想要通过这次曲艺大赛,让她的锦绣山庄名扬天下啊!
只见她坐在了一个方形的凳子上,将双腿轻轻盘起,把长琴放到了腿上。
她轻轻**琴弦,一股清缓优美的乐曲从她的指尖划过。
她弹的曲子,开始时轻柔缓和,慢慢地加快了指尖的速度,曲子由缓逐渐变急。
这时她的曲子就像一位本该温柔似水的女子,忽然之间,变得气急败坏,责问自己所爱的男子。
曲子又由急变慢,这时的曲子流露出幽怨,爱而不得的弦音,就似一位女子在哭诉怨责自己,为何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叶昔听着这个曲子,被她的曲声感染,变得入迷。旁边的易尘邈淡然冷漠的声音,“她的曲子意境悠远,技巧充足,可也是因为技巧太过,让曲子的本身少了一份灵动。”
叶昔音感也不错,她也听出了易尘邈口中所说的灵动,她的曲子的确弹得极好,可是缺乏灵气,让人感觉意境有余,而灵动不足。
云琴公子双目冷淡,寡情的说了一句,“滚下去!”
殷灵铃满脸不可思议,她怎么也会被淘汰,这首曲子她练了不下几千遍,她质问,“不,我不会输的,不会!”她脸上带着强烈的不服输。
陈府的下人将她给拖了下去,并且赶出了陈府,因为她不服气,无理取闹。
接着是陈府的二公子,陈苍。
他穿着一身棕色长袍,头上戴着一个银色发冠,面容清俊,手中拿着一把长箫。
只见他将竖箫靠近嘴巴,轻轻吹奏,一阵宛转悠扬的箫音缓缓流淌而出。
叶昔听着这个曲子,好像是自己教易尘邈的那首高山流水。
难道这首曲子已经传到了戎疆国了,这么快!
易尘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会吹那曲高山流水,他吹的极好,曲声清扬幽转,把对知音的那种感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云澈听着他吹的这首曲子,自然也听出了曲子来自何处?
陈家家主见面前的男子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聆听,不知他觉得如何?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恶。
陈苍吹完后,大家纷纷望着面前的云琴公子,想要看看他怎么说?
只见云琴望着陈苍问,“你愿意为了知己放弃一切吗?”他声音冷清。
陈苍点头。
云琴勾唇,表情平淡如水,轻轻喔了一声,众人不明白何意?
沈云澈冷情淡漠的语调,“你说谎。
曲子你吹的极好,也吹出了对知己的那种感情,可是你的曲子极其空灵,感情也极其虚假,曲声在妙,也少了几分韵味!
滚下去,别污我的耳!”
陈苍脸色青白交加,黑沉的可怕,坐在那里的陈家家主虽然同样不悦,因为对方半分脸面都不给自己,话说的如此绝情。见他儿子想要发火,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忍住。
陈苍只好悻然的走了下去。
众人见云琴公子毫不给陈家面子,话还是说的那么让人难听,心中虽然不满,但是见他对人一视同仁,那这样丢脸的就不仅是自己了,到时大家都得丢脸,心理平衡了一些。
接下来的表演,同样被云琴一一驳斥,叫他们滚。
直到最后一个人,那就是易尘邈,只见他慢慢走上了台子,叶昔做着加油鼓气的手势,口中轻轻说,“加油!”
易尘邈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同样报了家门,接着只见面前的易尘邈坐在了凳子上,双腿盘曲,将琴放到了双腿上。
他轻轻撩动琴弦,一曲轻缓的音符慢慢倾泻而出。
只见他仍旧弹着那曲高山流水,曲声清扬悠远,意境妙趣横生。他边弹边望着叶昔,脸上是儒雅柔和的笑容。
沈云澈见她一直盯着婧儿,脸色不悦,浑身散发的冷意更甚。坐在旁边的陈家家主自然感觉到了面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戾气,恨不得杀人似的。
陈家家主脸色疑虑,难道易公子是这云琴公子的仇人,所以才会盯着他,像看仇人的目光。
坐在下面的叶昔被他的曲子感染,她忍不住拿出了腰间的箫,和他合奏起来。
只见一男一女,男的坐在高台上,深情厚谊的望着下面的女子,女子一脸灿烂似阳,暖和之极的笑容望着台上的男子,他们就像相交多年的知己,不说一字,只用曲子交流,就能明白对方所想。
云琴见到她竟然和他一起合奏,而且还是如此天衣无缝,让他心中嫉妒的火苗燃烧的更甚。
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两人的合奏,让人听着只得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陈家二公子,见到台上的人弹得曲子,的确妙不可言,比他好了些许。特别是看见面前女子秀雅绝俗的脸庞,身上自带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望着台子上的男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长相**清雅的女子,她什么也没做,却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姿态,看着**绝伦,不可方物。
陈家家主听着这首和儿子同样的曲子,也能明白刚刚云琴为何那么训斥他的儿子了,这的确是有几丝差别。
看来从今往后,他儿子和易家公子齐名的名声,自此要落于他后面了。
当两人一曲完毕,双方相视而笑。
云琴公子压着怒气,冷声宣判,“此次胜者,易尘邈!”
他说完之后,愤然离开了高台。
这时的叶昔走上了台子,满脸笑容,“恭喜你!成了第一名!”其他人同样上前恭贺,不过他都是淡淡一笑。
陈家家主站起来宣布,“此次大赛到此结束,易公子将获得陈家先祖制的一把上百年的古琴,名叫觅音。”
众人听到觅音二字,纷纷感叹,那可是一把好琴,听说是陈家先祖当年为自己好友打造的一把上等的古琴,桐木为琴面,梓木为琴底,琴弦用上等的冰蚕丝所制。
当年陈家先祖的好友逝去后,就将这把觅音转交给了陈家先祖,陈家先祖一直保留至今。
易尘邈没有想到自己能获得觅音,那可是一把上好的名琴,是陈家祖传之物,他是又惊又喜。
叶昔和易尘邈被留了下来,云琴当然也留了下来,成为陈府的座上宾。其他人则离开了陈府。
陈家家主做东,宴请他们三人。
在宴席上,陈苍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叶昔,他最后实在忍不住,上前询问她的名字,“敢问姑娘该如何称呼?”
叶昔淡漠疏离的笑容,“陈公子叫小女叶昔就好!”
沈云澈看那陈苍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表情更加冷漠。
沈云澈见她把名字都改了,一个昔字,就可以看出婧儿心中有多痛恨他们沈家。
沈云澈心中自是不好受,面对自己所爱的女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却不能相认,因为若是相认,那么她的身份一旦公之于众,对她来说那会是杀身之祸。
恐怕到时不仅戎疆国容不下她,连成国的父皇也会趁机派人来杀她。
易尘邈见叶昔脸上笑容得体,没有丝毫波动,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毕竟坐在她对面的人是他心中所爱,也是所怨恨之人。
叶昔旁边坐着陈苍和易尘邈,陈苍旁边坐着陈苛,陈家家主旁边坐着沈云澈,沈云澈则挨着易尘邈。
陈家家主脸色沉稳,语调浑厚,“云琴公子,感谢你能莅临陈某举办的曲艺大赛,做曲艺评审,陈某先干为敬!云公子随意!”
沈云澈哪怕现在吃饭,他都没有拿下他的面具。
只见他拿起青色的瓷制酒杯,淡然如水的面容,“客气!”
他说完遮衣饮酒,暗中将喝下的酒全部用内力逼了出来。
他防备着面前的陈硕,没有饮下他的酒。沈云澈是一个防范心极其严重的人,几乎不信任任何人,除了自己的王妃,估计他极少信任别人。沈云澈这种人天生就有一种警觉性,敏锐度,所以他才会很难相信一个人。
他的小动作没有一个人察觉,因为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内力同样如此,就算是面前武功同样高强的易尘邈也没有发觉。
悍妃乱天下 第九章 纠缠不清
当她们用完餐之后,叶昔和易尘邈就起身告辞了,至于云琴公子他也离开了陈府。
当出了大门口,三人分道扬镳,易尘邈和叶昔同路坐着马车望右边而行,沈云澈骑着马缓缓往左边而行。直到看不见陈府,沈云澈才拐了一个弯,暗中去找叶昔。
当他骑马追上了马车,就一直跟在后面。马车里的易尘邈当然感觉到了马车后面有人跟着,只不过他没有说话。
易尘邈见她异常的安静,不放心的问,“小昔,殿下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你有何打算?”
叶昔没有起伏的声音,“他喜欢跟就让他跟着呗!就当他是免费的护卫。”
易尘邈听了这话,不觉失笑,估计也只有面前的女子敢把成国尊贵高傲的越王殿下说出护卫,若是自己也没有那个胆子说一国王爷之尊是护卫的话,那是冒犯皇家颜面,不尊尊卑礼教的死罪。
叶昔没有管外面的人,而是满脸愉喜,“阿邈,你真打算将这把古琴送给我?”她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毕竟面前的人是爱琴成痴的人,一送就送这么大手笔。
易尘邈理所应当的点头,“你是我唯一的知己,我不送给你,还能送给谁?
况且他的名字就叫做觅音,你就是我寻觅到得唯一知音,送给你最合适。
你若在推辞,我都要怀疑你没有把我当做知己了!”
外面的沈云澈,打算是他们到了易尘邈的府上,到时再和她相认。
虽然这里是戎疆国,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认识婧儿,可是保不齐有人跟踪,到时他的身份揭开倒不会发生什么?可是婧儿的身份一旦揭露,她乃前朝公主,还是成国的越王妃,现在却到了戎疆国,保不齐暗中会有人加害她,或者拿她的身份说事。
曾经自己还夸下海口,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还有伤害,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伤害她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还有沈家。
我的婧儿极其善良,还医好了那么多的病人,连他这个曾经落难的皇子都被他医好了,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他没有看到上天待婧儿半丝仁慈。
曾经的自己谁也不信,更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看到如今的婧儿所遭受的一切,他心中质问,老天,你是不是眼瞎。想到此处,让他恨不得捅破这天,将他碎尸万段。
马车在易府门口停了下来,叶昔下了马车,这时的沈云澈再也忍不住,只见他立即跑到了她的面前,摊开双手拦住了她。
只听他喊了一句,“婧儿!”这一声饱含着浓浓的思念、愧疚、爱慕,各种情感掺杂其中,让沈云澈的脸上流露出既喜悦又心疼的目光。
叶昔表情冷漠,语气平淡,“公子恐怕认错人了,小女叫叶昔,叶子的叶,忆往昔的昔。”
沈云澈看着她毫无波澜的面容,心中心痛感伤之极。
沈云澈望着她,准备去抓她的柔夷,可是却被她躲过了,脸上顿时不悦,“公子,我与你素昧谋面,你怎么如此无礼,还请公子速速离去,否则我就让人赶人了!”
沈云澈一脸毫不退让,“不走,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不走!”
他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坚定不移,“不管你是谁?叫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放弃!”
叶昔一脸无所谓,“那是你的事!阿邈,面前的野苍蝇太烦了,你找个人熏一熏,免得弄脏自己。”他说这话,还故意去看易尘邈,特意强调了一下野苍蝇,熏一熏,脏这几个字眼。
易尘邈听她说此话,连接的勇气都没有,谁敢如此编排成国越王殿下,那不是找死。
沈云澈没有想到婧儿把他比作那厌恶恶心的苍蝇,说自己同那苍蝇一样令她恶心反感。
叶昔说完,不在和拦着自己的人说话,而是望着易尘邈,“阿邈,本来我打算在你府上玩一会儿再回去,可是现在被人扰了心情,就先走一步,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聚。”
她说完也不管易尘邈的反应,而是只见绕过了沈云澈,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她淡然冷漠的启口,“阿寐,回府!”
沈云澈见她们要走,立即抓着她不放,不顾礼仪,将她往易府带。
燕离寐本想上去阻止,却见对方低沉阴寒的脸色,整个人不怒自威,一副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被那种眼神盯着,心中惊慌不定,眼中闪烁着丝丝惧意,她从未对尊主以外的人产生过惧怕,而且这种惧怕是与生俱来的,好像看着他,就会打哆嗦,感觉到恐惧。
他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杀伐决断的戾气,不加任何掩饰朝自己压迫而来,让她感觉到了呼吸不畅。
叶昔见他满身的杀戮戾气,脸上沉寒刺骨,不带丝毫情绪,明白若是阿寐敢阻止他,他绝不会手下留情,那么到时阿寐铁定只有一个下场,当场死亡。
叶昔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是她往往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叶昔生冷阴沉的开口,“你若是敢伤害阿寐,我绝不会放过你!”
沈云澈暂时不会伤她,而是抓着叶昔,走进了易府大门。
这好歹是易府的宅邸,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易府大门口的那些护卫想上去拦着,可是刚刚那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让他们纷纷停足止步,不敢上去找死,况且他家主子都还没说话,就更没有人愿意上去了。
易尘邈也不想让他们在门口闹,进了自己的府邸,他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样做。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就无权干涉他们之间的事,不管皇上承不承认面前的小昔为越王妃,只要殿下承认,那么谁也管不着,毕竟越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
易尘邈心中的那些心思早被自己压在心头,他不会对小昔说,他只会把小昔当作自己唯一的知音,可以陪在她身边,帮她就好。
燕离寐想要去阻拦,叶昔却给了她一个眼神,表示自己不会有事,你放心。
当沈云澈拉着叶昔进了易府,来了一间空房间,只见他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燕离寐准备用内力打开房门,却被易尘邈拦住了,他声音温和,“别担心,他不会伤害小昔。让他们好好谈谈,我们不要插手!”
燕离寐虽然想要进去,可是刚刚叶昔也给了自己暗示,别怕,我不会有事,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自己进去也帮不了什么?毕竟面具男子的武功鬼神莫测,估计就算是十个自己在这里也拦不住对方丝毫。
她相信面前神情雅正,姿容俊美的男子不会坑害她家少主,因为从这几次相处下来,他见她对待小姐无微不至,关怀备至,有求必应,就像对待自己所爱之人,愿意付出一切,只为对方欢心笑颜。
叶昔和沈云澈两人同在一个屋子里,本来有无数话想要对婧儿讲的,现在都无语凝噎,眼眶中逐渐变得湿润,他却忍着不然泪水夺眶而出,否则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台丢人了,况且他还是成国越王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叶昔这边倒还挺冷静,好似习惯了他的霸道和不顾一切,表情淡漠如初,却也没有说话。
苏妙婧沉默不语,沈云澈此时早已拿下了他的面具,凝望着对方,声音软和柔情,“婧儿,你……”他满腔热忱,满腹话语,想要一解相思,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他只得说了一句,“婧儿,最近好吗?”他轻轻地问了一句。
叶昔就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慢慢勾唇冷笑,笑容逐渐扩大,成了苦笑不得,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看着让人心疼,还有心碎的声音。
沈云澈见她不说话,只是笑,笑容中带着癫狂、怒恨,令人担忧和疼惜。
沈云澈看不得她这般近乎疯狂的笑意,“婧儿,你说话,好吗?你别这样狂笑,看着让我害怕!”
他自问从未怕过任何人,可是对待婧儿,他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生怕她有一天离开自己,可这一天到了,他就不仅仅是惧怕她离开自己,还恐惧她怨恨自己,比起离开,他更怕她心中除了对自己的记恨,没有了其他的感情。
站在外面的易尘邈当然也听到了叶昔狂笑不止的声音,那笑容凄凉悲切,满含沧桑戚寂。他此刻极其心疼怜惜,那个明媚绝色的女子坚强起来让人疼惜,悲戚起来令人动容。
只听里面的叶昔终于开口说话,她带着丝丝自嘲和讥讽,“你觉得呢?我好不好?每晚睡觉做着同一个噩梦。
你知道是什么梦吗?梦中,我的家人没有头,因为他们的头在地下,身子如行尸走肉般站在我的面前,他们的头颅却在地上跳来跳去,双眼睁大,似铜铃一般盯着自己。
他们质问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死的,为什么他们都死了,我还好好活着?我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陪他们一起下地狱?
你说说看,我好不好?”他最后轻问了一句,带着嘲讽意味的苦笑。
曾经自己天真的以为只有嫁给了沈云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苏家不会有事,那她就嫁给他又有何妨?可惜自己太傻太天真,自以为嫁给了沈云澈,而且他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看在沈云澈的面儿上,以后至少不会对苏家斩尽杀绝。
她却低估了皇帝对权力巅峰的推崇,不管任何人,只要阻了他的道,皇帝都能六亲不认,杀之而后快!
沈云澈听着她自讽自嘲的话,这话不仅讽刺她,也是讥讽自己,谁遇到那些事,还能平心静气,谁看到自己的家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能无动于衷呢?他问的就是一句废话。
他听着她说的话,心痛的如撕裂开来,都是沈家欠她的,就算是自己拿命来还,估计婧儿也不屑一顾。
叶昔变得漠然,“沈云澈,不管以前我与你如何?可自从我的家人死在了成国,我一路被人追杀,落到了悬崖,当时的我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的身孕,可是孩子就这样没了,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他都还没有出生,就被你父皇亲手给逼死了。
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事,这些事压的我喘不过气,生不如死。所以,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在这戎疆国好好活着。”
她说的太急,喘不过气,停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在等一个机会,能让我毁掉成国的机会。
我不在乎将来一统天下的人是谁?将来这天下的皇帝是谁?我只想为我的家人报仇雪恨,否则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有脸活下来,若是连这个我都做不了,那我不如一死来的痛快,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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