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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真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意赅
奖学金自然就没份咯,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就把老学委给投诉了,说老学委家里一点都不困难,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的,用的上万的电脑五六千的手机,还拍了照片当证据。
反正搞的最后老学委励志奖学金的评选资格也被取消了,学委也被班导给撤掉,两人算是结下了大梁子,一直到毕业都不对付。大二到大四,她俩都打过好几次呢。
最严重的还是毕业那会儿,拍完毕业照,晚上吃完‘散伙饭’唱完歌,第二君妍就趁着她回去的时候,找了帮人把她给堵路上暴打了一顿……
打的倒是没多重,她俩打的多早就打出经验来了,就找几个男生把她踢到在地上照着腿一直踹。人最后倒也没报警,也没报复,后来连消息都没了,反正这两年我是没听说过……不会是她一直蛰伏着想报复吧?”
荀牧不置可否,只问:“这老学委,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女生,叫……叫什么来着。”张云彤脑袋微微一歪,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便掏出手机说:“不好意思,我上班级群里瞧瞧,毕业这么久都忘记她叫什么了。”
过了半分钟,她又皱起眉:“哎,她什么时候退了群,竟然没找到……等会儿啊,我翻翻通讯录……
啊,找到了,叫杜欣悦,木土杜,欣赏的欣,愉悦的悦。江德人,别的我就不清楚了。电话号码要不?虽然我也不确定她电话号码换了没。”
“给一个吧。”荀牧轻轻点头。
记下号码后,他又问:“还有其他跟死者闹过矛盾的吗?”
“应该没了吧,反正我是不知道还有谁了。”她摇头说:“抛开对她的成见,她这人虽然有点自我、强势,但总的来说人挺好,比较像男生,挺好相处的。”
“那么,孙伟添呢?他有没有和谁闹过矛盾?”
“不知道,没吧。他那性子,不喜欢他的人倒是多,没几个真朋友,但要说闹大矛盾结梁子应该不至于。”张云彤回答道:“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看到他就想吐,关于他的消息也一点都不想听。”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他约过蛮多女生的,如果那些女孩儿和我一样,被他拍过照片跟视频,动不动就威胁的话,那我觉得想他死的人怕是蛮多。”
“有你认识的么?”
“没有。”张云彤再次摇头:“我不怎么跟别班人打交道,咱班的他也就处过我和第二君妍而已。而且,他跟第二君妍是公开的,跟我算是地下恋。”
……
又过了半个钟,见张云彤没法再提出更多线索,荀牧便决定暂时结束本次问询,互换电话号码后就让他离开了。
随后,两人找到咖啡铺老板娘,表明身份,提出要调取店内监控视频。
“老荀,老荀!”正看到张云彤将密封袋交给孙伟添的时候,苏平忽然按了暂停键,指着袋子说:“你看。”
“怎么了?”荀牧有些纳闷,盯着袋子看了半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张云彤没撒谎,孙伟添投的毒,跟张云彤给她的并不是同一个。”
“这也能看得出来?”荀牧有些惊愕。
苏平斜了他一眼,跟着把画面放大,又掏出自己手机,翻出张照片,递给他说:“你自己对比下,看有什么区别。”
“哎?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昨晚回到支队,我就去了趟物证科,把照片都拍下来了。”苏平撇嘴,说:“你自己先对比下吧。”
荀牧点点头,瞅了两眼。
很快,他眼睛便眯了起来:“是了,张云彤给孙伟添的密封袋,密封槽上的装饰横条是红色的,而孙伟添身上搜出来的这个,横条则是蓝色。”
“没错,张云彤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苏平摸着下巴说:“接下来,该查清楚孙伟添在见过张云彤后,都去了哪儿,见过哪些人才行。”
荀牧嗯一声,说:“正好小祁在医院……”
“得了,让他歇着吧。”苏平摆摆手,说:“叫松去……呃,差点给忘了,上午似乎还没人看过他,叫松顺便给他带碗粥吧。”
“你有这心,干嘛不自己叫。”荀牧翻个白眼:“一把年纪人了还这么傲娇。”
说着,他又抬起头,大声叫来老板娘,说:“你好,这份监控视频我们需要拷贝下,稍后我会让人补份取证通知书……”
“呃,你们随意,随意。”老板娘笑眯眯的说道,接着又一脸好奇的问:“警官,能问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刚跟你们坐一块那个女的,该不会是嫌疑犯吧?”
“抱歉,警情不能随意透露。”荀牧摇摇头,说:“至于那位女士,别瞎猜,她是清白的,我们只是请她提供些线索。”





不合理真相 第32章 锁定
中午十二点整,荀牧和苏平找了家快餐店,各自点了份砂锅饭,便迅速吃起来。
吃到一半,荀牧手机响了,见是松哥打来的,便立马接通,问道:“怎么样小松,线索问到了?”
“嗯。”松哥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据嫌疑人孙伟添交代,在与张云彤见面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培训班给两名外教上了节课。
接着,下午五点左右,他自称与大学时一女同学开了个钟点房,两人发生关系,随后他洗了澡,于晚上七点左右抵达亿达广场,跟第二君妍等人汇合吃饭。”
荀牧瞧了苏平一眼,放下筷子道:“也就是说,除了两名外教外,他在于张云彤碰面后,就只见过那个同学?”
“没错。”松哥回答:“事关幕后凶手,也关乎他自己,我想他应该不至于撒谎才对。”
“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杜欣悦。”
“嗯?是她?”荀牧有些诧异,跟着又了然的点点头:“果然是她。”
“你们知道她?”
“刚听张云彤说起过,她是她们班的学委,没想到竟然也和孙伟添搞到了一块。”荀牧说道:“看样子,张云彤对自己同学、朋友的情况了解的也不多啊。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地下恋人关系呢,还是长期跑友。”
“呃,听孙伟添的意思,是跑友。”松哥说:“另外,杜欣悦还发现了他口袋里的东西,问过他那是什么,不过他没说,只说是个好东西,今晚要用。
另外,他洗澡的时候,隐约听到阵开门关门声,猜测杜欣悦可能出去了一趟。我想杜欣悦应该是猜到什么了,就是在那会儿,去取了氰化钠,把药物给换了。
而且下午期间孙伟添一共也就见过这么几个人,说起来只有她有条件更换药物。”
说到这,松哥顿了顿,才接着道:“昨晚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是杜欣悦搞的鬼,就没好意思跟我们说这事……不过,杜欣悦更第二君妍闹过矛盾吗?”
“闹过,而且矛盾还不小呢。”荀牧回一句,又说:“回头再跟你说这些吧,嗯,杜欣悦的住址、就业单位地址和电话什么的,都问到了吗?”
“孙伟添都给我了。不过为免打草惊蛇,我还没打电话过去。住址的话,离张云彤供职的地方比较近,要不荀队你和苏队亲自去一趟?嗯,我带人去也成……”
“不用,我和老苏去吧。”荀牧回一句。
挂断电话,他将事情转述给苏平,便说:“赶紧吃吧,吃完咱俩去会会这个杜欣悦。我想,孙伟添口袋里的药物应该就是她换的无疑了。”
顿了顿,他又疑惑道:“但有点奇怪啊,她干嘛不只换掉里头的药,反而要连袋子一块更换?否则的话,袋子上还有张云彤的指纹,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也是没想到吧。”苏平不以为意,说:
“一来,她恐怕也不清楚这药是从哪儿来的,也没有陷害张云彤的意思,或许仅仅只是想对付第二君妍,可能还附带着想栽赃孙伟添——以这家伙的尿性,估摸着也曾经威胁过杜欣悦;
二来,干这种事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她未必能注意到两个袋子的细微差别,加上她当时应该戴着手套,上边并没有自己的指纹,而孙伟添使用的时候肯定难免碰到袋子,将指纹沾染上去,按常理说,他这就跑不掉了;
第三嘛,别忘了,杜欣悦也是学化学的,不会不知道这玩意有剧毒,且能够通过皮肤吸收,而袋子那么小,带手套根本不好操作……
最后一点,直接连袋子加药片一块换了,直接了当,正常人都会这么做的吧?这算什么疑点?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emm。”荀牧干咳两声:“是我把她想的太聪明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一定不会动袋子,只更换里头的药片。”
“那是因为你具备丰富的侦查经验,连带着反侦查能力也就水涨船高了,寻常人哪有这心思。”苏平斜他一眼:“以己度人是大忌,你不该犯这种错才是。怎么,累了?”
“有点吧,昨晚就睡了俩小时。”荀牧摆摆手,端起碗飞快将剩下的饭吃完,跟着一抹嘴,说:“我吃饱……嗯,小松也把地址发我了,走吧。”
……
“你好,有人吗?”
单元房门口,荀牧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回应。
“不在家……难道在上班?”他问道。
苏平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去她公司瞧瞧,松应该一块发你了吧?”
“发了,挺远的,在市郊。”荀牧轻轻颔首:“说来也是奇怪,她一个师范专业化学生,又是女孩,竟然进了化工厂,而不是去教书……”
“化工厂?”苏平啧一声:“那她想弄氰化钠倒是挺容易的。”
“十有八九就她了。”荀牧扶额:“我现在就担心她跑了。另外,有点奇怪啊,化工厂那么远,按理说孙伟添洗个澡的功夫她不可能有条件跑个来回去拿药才对啊。”
“等抓住人就清楚了。”苏平说:“嗯,这样,你叫附近派出所同事过去问问,先确定人在不在,如果在,立马控制住等我们过去。”
“好。”
……
十五分钟后。
荀牧放下手机,脸色难看道:“果然跑了,她上月底就已经辞职,她同事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了。”
“这么说来,她是早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啊。”苏平咽下一罐红牛,又降下车窗,点上烟,说:“或许,她早有杀人动机,只是恰巧碰上了能将自己摘出去的机会,便果断把握住。”
“倒是挺让人头疼……”荀牧用力的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跟着又对苏平说道:“老苏,你立刻通知人与相关单位联络,查查杜欣悦的购票、出行记录。”
“好,那你呢?”
“我叫人去机场、高铁站、火车站之类的地方。”荀牧说:“如果她人还没跑出余桥,说不定还有机会逮住。”




不合理真相 第33章 招供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
一共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坏消息是,杜欣悦买了昨晚九点开往江德的火车票,按照检票记录,她如期检票登车,离开余桥了。
好消息则是,从余桥到江德,坐火车得接近二十五小时,她最早也得晚上十点才能抵达目的地,这会儿还在火车上。
荀牧第一时间联系铁路公安,进而与列车乘警取得联系,确定杜欣悦依旧在火车上后,就请求他们帮忙盯着人,免得跑了。
同时,苏平给她打了电话,传唤她到支队接受调查。
挂断电话后,她显得很慌,并在列车列车停靠时,急忙下车,意图逃跑,却被乘警拦下。
她依旧没有束手就擒,反而扔下行李,推了乘警一把,跟着拔腿就跑,结果被车站警犬咬住裙子,让特勤逮个正着。
收到车站派出所通知后,苏平和荀牧俩亲自买了高铁票,带上介绍信、协查申请书及押解文书等相关证明赶了过去。
在车上眯了将近三小时,便赶到了目的地,也回复了点精神。
办理还嫌疑人的交接手续,他们便给杜欣悦戴上手铐,买了回程票。
晚上九点四十,他们回到余桥,上了松哥开来的警车,将嫌疑人押回刑侦支队。
……
审讯室外,荀牧正听着松哥的报告。
“杜欣悦被车站派出所拿下后,嫌疑便已然确定,达到拘留标准,但你和苏队都不在,我只好去市局找领导下了搜查书,然后找到杜欣悦的房东,和柴姐一块上门搜查。
在嫌疑人家中,我们发现了张云彤给孙伟添的密封袋,上边一共发现三组指纹,经鉴定分别属于张云彤、孙伟添和杜欣悦。袋内有一药片,经鉴定主要成分为阿莫西林。
另外,实验室也在嫌疑人先前就职化工厂提供的,她所调用过的化工原材料清单及设备使用记录册中发现合成氰化钠的原材料及所需器材。”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可惜,没能在她家里直接搜出氰化钠,否则几项证据一结合,差不多就能零口供定她的罪了。”
“不要老想着零口供定罪,等审讯完后再按照她供述将证据补全也是一样的嘛。”荀牧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借着这些证据,不怕撬不开她的嘴了。”
说着,他一伸手,将松哥递过来的报告接过,看向苏平。
苏平轻轻点头,推开审讯室门,走了进去。
他俩坐在杜欣悦对面,定定的看着她。
一路将这女人押解回来,路上总共都没说过几句话,想来,给她营造的压力已经足够了,可这会儿,她依旧一脸淡定的模样,算是挺难得了。
要不是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想审讯她,恐怕还真不容易。
但……
更让他俩没想到的是,他俩还没开口,杜欣悦就问道:“第二君妍,她死了吧?”
苏平眉头一皱,没回答,定定的看着她。
她又说:“如果孙伟添那白痴真的把药给第二君妍喂下了,那么大剂量,应该铁定死了才对,救都没得救。”
“确实。”荀牧开了口,说:“第二君妍毒发后,不过三五分钟,便闪电式死亡,医生赶来时……”
“那孙伟添呢?”杜欣悦一脸兴奋的打断荀牧:“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投的是毒药,但他本就有歹心,意图下药迷晕第二君妍拉去搞了,这下怎么着也算是过失杀人吧?能不能判十年?”
“能不能判十年我不清楚,但该他的罪名,肯定跑不了。”苏平沉声说:“不仅如此,他这会儿可不好受,被火锅烫伤,没个把月好不了,好了也得毁容。”
杜欣悦脸上笑意更灿烂了,连连说道:“这波不亏,这波不亏,虽然没跑掉,但我一条命换第二君妍一条命,附带毁掉孙伟添一辈子,赚大了!”
“你哪来的深仇大恨?非得……”
“深仇大恨?哈哈,警官,你们既然能逮到我,我的事早就让你们调查了个七七八八了吧?”杜欣悦冷笑道:“第二君妍那家伙,欺负我几年,毕业了还要找人打我一顿,我难道还不能报复了?
还有,大二那年,她害我丢了励志奖学金,弄得我很没面子,这也就算,我家特困户的资格都被县里抹掉了!
我读初中那年,家里出了一场大火,我妈被烧毁容,左手残废,我爸一辈子只能坐轮椅,条件大家有目共睹,根本无力生产,没有收入,凭什么第二君妍一句话就把贫困补助给摘掉?你们知道这些年我家过的有多不容易吗?”
顿了顿,她眼睛红了起来,又咬牙切齿的说:“是,我申请励志奖学金前买了手机电脑,可难道穷人家就不能用这些东西了吗?哪来的道理?
我自己起早贪黑,做着五六分兼职,每天睡不够四小时,就为了拼命赚钱上学过日子,补贴家里,我碍着谁了?我……”
“你跟第二君妍的矛盾,我们有所了解。”苏平打断他,接着问:“跟孙伟添呢?”
“呵,那个男人什么情况,张云彤也跟你们说了吧?”杜欣悦一抹眼睛,冷冷的说:“他丫就一城管希……呸,人家城管希好歹你情我愿,他可恶劣多了!偷拍,威胁,什么事他干不出来?
那家伙落你们手里头,怕是什么话都跟你们说了吧?那我也不藏着了,知道我干什么兼职吗?我出去卖!
呵,很鄙视是不是?那你们要我怎么样?靠着家里一个月六百的补助?学费都不够交!我得上学,毕业,工作,才能好好的供养我爸妈。
可那些人对我们大学生剥削的多狠啊,打碎工一小时八块十块,好点的给十二三,送外卖一份一块钱,我就算不上学一个月也顶多只能赚两三千,做家教千把两千顶天了,你们让我怎么办?
那我也要脸啊,这事我根本不敢跟任何人说,其他人也就算了,传到我爸妈耳朵里,他们还怎么活?
偏偏孙伟添那家伙,下贱,恶心,龌龊!知道我还要点脸,把这事捂的很深,竟然偷拍视频照片威胁我,不但要我免费跟他做,还勒索我钱,呵,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不合理真相 第34章 警情
杜欣悦非常干脆,把罪责统统都招了。
她自称从毕业时,被第二君妍找人打了一顿那天起,就一直在谋划着怎么报复回去,把第二君妍杀了。
孙伟添,她同样不想放过。
只可惜一直没等到个既能得手,又能将自己摘出去的机会——别看她现在一副认命认罪的模样,实际上她根本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因为一旦她离世,父母又失去了贫困补助这一保障,恐怕根本无法生活下去。
父母是她最后的顾虑,也是她犹犹豫豫两年,思考了不下十种杀人方案,直到现在才动手的根本原因。
昨晚和孙伟添开房,她发现了孙伟添口袋中的药片,旁敲侧击下,猜到孙伟添想把第二君妍给迷晕了行不轨之事,便立马回家取了前段时间准备好的氰化钠,将药片置换掉。
她家距离宾馆并不算太远,骑着小电驴,十五分钟就能往返,加上她赶得及,可算趁着孙伟添洗澡的功夫把药物给置换了。
跟着,她就赶回家中,把剩下的药片统统倒进马桶冲掉,跟着收拾好财物行李,买了回老家的车票,逃离余桥。
“你怎么就能确定孙伟添一定会把药给第二君妍吃下?”荀牧问道。
杜欣悦讲述的正兴奋,听到这儿,却忽然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长叹口气,说:“其实,我并不确定。可是,上月底,我妈给我电话,说我爸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一壶滚烫的开水连着烧通红的柴火泼在身上,烫的非常严重。
下半辈子,他恐怕不只是腿,连手也没法用了,只能躺在床上,我妈肯定照顾不来的,我得回去,就干脆辞了职。
这两年,我满门心思都想着复仇,也确实,快要崩溃,快要承受不住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寻思着,再找找机会,能得手就好,不能得手的话,干脆就算了吧。
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我碰到了机会,可以借孙伟添的手报仇。哪怕他最终毒死的并不是第二君妍,那至少,我也能把孙伟添送进牢里。
至于第二君妍死没死,跟我没关系了,大不了我心里当她死了就是,反正这次回老家,不出意外,应该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交集,当她死了又怎样呢?
只是没想到,就这样,你们竟然还能查到我……能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吗?按理说,你们就算能查到我更孙伟添开房,能查到我和第二君妍的矛盾,也不该有证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平淡淡的说道:“一开始,我们确实只留意到孙伟添手中药物的来源,结果发现,密封袋上不但没有那人的指纹,而且看监控,密封袋上的装饰横条颜色也不一样。
于是我们认定,药物被人中途掉包了。之后一调查,发现只有你具备掉包药物的条件,且通过调查发现,你前段时间,大约一两月前,调动使用的实验器械、化工原材料,足以制造氰化钠,自然也就锁定你了。”
“原来如此。”杜欣悦苦笑一声:“你们竟然这么细心……呵,栽在你们手上,我也认了。”
“还有个问题。”荀牧说:“你租的房子,距离化工厂可不近,为什么要租那么远?”
“还能为什么?方便盯着第二君妍和孙伟添,好找机会下手呗。”杜欣悦不以为意的说:
“另外,工厂的那点工资不够用,所以,我周末时还干着老本行。只是涨了教训,不跟认识的人,还有同事约,免得再出孙伟添这种事。
反正只要不认识,拍照就拍照,录视频就录视频,也威胁不到我,我也不在意。都跟他们坦诚相对了,还在乎点照片视频?我无非是担心消息流传到我爸妈耳朵里而已。”
……
从审讯室出来,荀牧和苏平俩脸色都不大好看。
杜欣悦的所作所为,确实没得洗,可以说咎由自取。但最终导致这场悲剧的原因,值得人深思。
可讽刺的是,深思过后,也就那样了,他俩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对此作出改变。况且,悲剧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到处都是,他俩经办的案子,又何尝不是一桩桩悲剧的激烈化、戏剧化提现呢?
见得实在太多了,杜欣悦投毒杀人一案,也仅仅只能让他俩心情沉重,却还不至于让他们消沉。要真这么脆弱,多年刑警当下来,恐怕早就将他们逼疯了。
次日,柴宁宁与物证科合作,从杜欣悦家中马桶刮取下来的污渍当中检出氰离子存在,以此作为证据链的最后一环。
中午,经预审支队审查后,案卷与相关证据便被呈交到检方,申请对嫌疑人杜欣悦、孙伟添执行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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