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真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意赅
线索在赵瑞晴身上,实际上就是句废话。既然她是嫌疑人,大概率参与了本案,那自然,撬开她的嘴,也就查清了真相。但怎么审、怎么撬,这才是关键。
松觉得线索不足,没信心拿下赵瑞晴,所以选择动了点小心思,先在她心里埋下根钉子,然后晾着他,继续搜集证据,等证据搜集到一定程度,思路明确,再想查明真相,自然也就简单了。
而我,想直接从赵瑞晴身上挖掘线索,先明了真相,再根据真相去搜集证据,给赵瑞晴定罪。”
祁渊张了张嘴,觉得他有话没说完。
想了一会儿,他倒也发现了问题在哪,便问:“那,怎么审?
赵瑞晴没那么容易拿下,她已经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如果不是手里掌握着关键证据,她不会松口的。还是说,我们……不,应该说,苏队你其实已经找到让她开口的契机了?”
“没错。”苏平眉心处的疙瘩终于松开了,点头说:“不过,还是没戳在点上。我们是否掌握关键证据并不重要,重点在于,能否让她觉得,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骗供?”
“不是。”苏平撇撇嘴:“我问你,你觉得,审讯到底是什么?”
祁渊不假思索的回答:“就是对嫌疑人进行讯问,让他们陈述犯罪经过,挖掘线索和证据。”
“没问你名词解释。”苏平嗤一声:“把思维从教科书里跳出来,看透审讯的本质。”
他张了张嘴,脑子再次全速运转起来。过了一小会儿,便又说:“应该是……我们和嫌疑人的一次言语对抗吧?”
“差不多。”苏平轻轻点头:“但还没到点。对抗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交流,只是形式多种多样,有时类似对抗,有时类似谈判。
但说白了,就只是交流而已,我们从嫌疑人身上获取信息,同样的,嫌疑人也会从自觉或不自觉的从我们的动作、态度、言语中获取信息。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嫌疑人总会去分析,招供与对抗,哪个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而影响这一分析结果的尺度有很多,是理性与感性相结合的复杂运算,包括我们对线索的掌握程度,包括道德良心以及人生观、价值观对他的影响,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影响赵瑞晴的判断,促使她做出配合、招供的决定。我们能做的,则是让她认为,咱们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并明白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
祁渊咽口唾沫,嘀咕道:“道理我都懂,可到底要怎么做?”
苏平翻个白眼:“没还找到突破口吗?同伙啊!”
“同伙?”祁渊一愣:“难道……那个和段坤关系密切的神秘男子,是赵瑞晴的同伙?”
“不知道。”
“啊?”
“你能不能别流于表面?”苏平有些不耐了:“把思路打开,跳出来,透过现象去看本质!
我们不知道她同伙究竟是谁,但我们知道,她同伙和段坤一定关系密切,至少表面关系密切。我们还知道,陈慕云和段坤也说得上关系密切,连他的小男友都发现了……”
“我明白了!”祁渊恍然大悟:“陈慕云就是关键的破局点。”
不合理真相 第26章 审讯
市一看,女子看守队,审讯室。
一道铁栅栏,将审讯室隔开成两部分,祁渊坐在审讯桌边,翻看着苏平给他的报告。
这份报告,蛮多蛮长的,主要是痕检、物证和法医提供的初步报告。
其中物证鉴定报告中,关于赵瑞晴的手机、电脑的鉴定结果,引起了祁渊的注意。这几条报告表明,昨晚和他打游戏的,就是赵瑞晴。
新的疑惑浮上心头——按理,赵瑞晴和段坤虽然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罢了,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赵瑞晴怎么能模仿他的声音和自己开黑打游戏的?
她这么做,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另外还有一条——她身上背负的债务极重,各大网贷平台与信用卡欠款加起来,达四十万之多。
与此同时,苏平则站在一旁,手里夹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一会儿,铁栅栏另一边的门被打开,赵瑞晴被俩民警带了进去。
祁渊隐约闻到了一股活络油的味道,再仔细看,发现赵瑞晴走的有些慢,一瘸一拐的。
让她坐在审讯椅上,放下椅子上的挡板,又将她手铐解开,重新铐在桌上。
味道更浓郁了些,祁渊猜测,应该是看守所医务室的医生给她上了点药。
俩民警很快离开,把空间让给他们仨。
赵瑞晴看上去还算沉着冷静,没有明显惊慌的表现,只是眼神飘忽不定,四处乱转。
祁渊抿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场,便又瞥了苏平一眼。
但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没办法,祁渊只好低下头,重新翻看报告,佯装淡定,总不能表现的比赵瑞晴还紧张。
也不知道赵瑞晴在想什么,左右看了几眼,目光分别在祁渊和苏平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后,就微微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有铐在桌上,用力攥拳的手,表明了她内心实际上也并不平静。
终于,苏平的烟烧完了,他才将烟头掐灭,转身看向赵瑞晴。
可他也只是这么看着而已,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祁渊依旧看着报告,但注意力早就不在这上边了。他耳朵竖的老高,时不时偷偷瞥苏平一眼,并有意思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死死的掩盖着自己紧张的内心。
赵瑞晴也很能忍,不但呼吸逐渐匀称,攥着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这么僵持下去,似乎毫无意义。如果光靠沉默就能击垮赵瑞晴,那她前一次审讯的时候,早就该招供了。
可祁渊捉摸不透苏平的用意,也只好干等着。
终于,苏平又点了根烟。
赵瑞晴抬起头来,盯着那点火光。
苏平抬手,将烟从唇中摘下,紧接着,手便从铁栅栏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把烟递进去,停在赵瑞晴右手边。
她微微一愣,犹豫两秒后,手腕一翻,接过了烟,跟着上半身蜷曲,匐在桌上,努力的把嘴凑近烟头,抽了两口。
见状,苏平重新点了根,又直接把烟盒与火机摆在审讯桌上,示意祁渊随意。
祁渊抿唇,没动手。
“吸多少年了?”苏平终于开口问道。
“高中就抽,到现在快十年了吧。”赵瑞晴微微挑眉,吐出口烟雾,说:“吸独的话,也有三四年了。”
“怎么染上的?”
赵瑞晴不回话,只盯着手里的烟头。
苏平见了,冷笑两声,语气笃定的说:“被你那小男友害的吧?”
她手中的烟头被夹瘪了些,指头微微颤抖。
祁渊有些诧异的瞅了苏平一眼,又瞧了瞧赵瑞晴。
看她表现,不管苏平是怎么知道,或猜到这事儿的,但终归让他说对了。祁渊若有所思,本因为紧张而有些迟滞的思维,也重归活络。
过了半晌,赵瑞晴才苦笑出声,又匐下身抽了两口烟,才说:“从他坑我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再不把他当男友了。可没办法,我弄不到面儿,只能依赖他……”
“没办法?还是没想办法?”苏平盯着她,说:“堕落之后,就自暴自弃不愿改变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赵瑞晴没吱声。
他语气又缓和了些,轻声说:“这些年,就靠着打工的这么点钱,撑着你们俩,很辛苦吧?哪怕借着网贷,拆东墙补西墙,也要撑不下去了?毕竟,光这个月,各平台欠款与信用卡加起来,你就得还六万之多。”
她呼吸急促起来,手中的烟头也夹不住了,掉在桌面上,跟着一滚,落到地下。
祁渊脑子全速运转,分析着苏平的用意,以及猜测的根据——他已经确定了,苏平目前说的这些,除了欠款数额外,其他统统都是靠猜的。如果是明确的调查结果的话,他手中的报告应该会指出才对。
“欠债,是了,欠债。”祁渊暗想:“赵瑞晴不怎么打扮,身上、家里也没有任何奢侈品,手机用的也仅仅只是千元机罢了,显然不是因爱慕虚荣而做的消费,只能是为了筹集独资。
从法医血检报告看,她虽有瘾,但瘾也并不大,哪怕工资撑不住,也不至于欠下这么多钱,毕竟她借贷的平台都还算正规,不是什么套路贷。
就是算上拆东墙补西墙,而导致变相的利滚利的那部分,也不该欠下这么多才是。所以,她应该不仅仅供自己一人吸独,至少是出了两个人的独资,而且另一人,估计瘾非常大……
能让她前前后后拿出这么多钱来供独的,关系上显然相当亲密,所以苏队直接大胆的猜测是她男友么?倒也说得过去。
而需要靠女友拼命的工作、借贷来吸独的人,显然已经算是个人渣了,为了得到更多的独品,下套让女友也染上瘾从而将她牢牢的绑住,并持续不断的压榨她,在她身上吸血,也不是没可能。
进一步推测,这个男的,或许没有正当工作,游手好闲……那,她男友,会不会就是本案凶手?至于她本身,或许也被这巨额债务压的喘不过气了,这或许才是促使她参与本案的根本原因吧?”
想到这,他忽的灵机一动,彻底明白了苏平的用意。
“是了,压力。她长期承受着网贷的压力,显然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而苏队,就是想引出她这股压力,同时让她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从而崩溃她的心理防线……”
不合理真相 第27章 对抗
“你懂什么?装出一副啥都知道的样子,自以为很了不起是吗?”赵瑞晴声音发颤,低吼着说:
“你当我想吗?讲的容易,可你要我怎么办?跟着那渣男,我顶了天多花点钱,不跟他自己弄药,我特么就得一无所有了!”
看到她的表现,祁渊又有了点想法。
击溃嫌疑人心理防线,这个形容其实不大准确。
又或者说,想要彻底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并没那么容易,至少光凭网贷压力,还不足以做到。
但长期积累的压力,却足够化作一把利剑,深深地扎进赵瑞晴心里,撕破她大部分的伪装,让她再难以维持哪怕最基本的表面淡定。
一旦嫌疑人情绪激动起来,说话就容易不过脑子,从而透露出大量信息。之后,警方就能根据她透露出的信息,做进一步的合理推测,再次持续的刺激她。
当然,嫌疑人事后也可能翻供,但无所谓,只要获得了需要的线索,查明方向,补完证据,则自然足以定罪。
对抗也好,击溃嫌疑人心理防线也罢,仅仅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甚至供词本身,意义也并不是那么大。
审讯的意义在于确定方向,挖掘线索,从而查明真相,而非直接给嫌疑人定罪。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也定不了罪。
而一旦方向确定,证据充分,再次审讯,就不愁嫌疑人不招供,或者串供了。罕见有嫌疑人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负隅顽抗的,尤其是团伙作案。
祁渊的思维速度极快,心念电转之间,就想了一大堆。
不过,再怎么快,想了那么多,显然也是耗费时间的,赵瑞晴已经嚷嚷着说了一大通,且有越说越激动的迹象。
虽然大多是些没营养的吐槽,不外乎就是自己多么无奈,那男人多么坑多么渣云云。也因此,祁渊没多少兴致去听,注意力集中在总结经验上边。
至于激动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线索,想要抓住,需要非常丰富的经验,以祁渊现在的能耐,就算能勉强发现,但要在短时间内分析出这些话语背后的信息,并反过来挖掘更多线索,还是太难为了些。
说了许久,她才像终于把那口闷气发泄出来了一些,却依旧激动,双目通红的喘着粗气。
苏平见缝插针,冷声问道:“既然你这么厌恶他,为什么还配合他犯罪,牵扯进这桩命案里?”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赵瑞晴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钱,你来替我还债吗?”
祁渊抬起头,有些诧异。
赵瑞晴,这就承认了?
当然,这年头不讲不打自招,这类有诈供、骗供与诱供的嫌疑的文字陷阱也不被法律承认,大概率会被视为无效供词,赵瑞晴也随时可以否认、翻供。
但现在仅仅只是案件侦查初期,供词无效,也不碍事,还是那句话,找准方向,确定猜测即可。
“这个赵瑞晴,糊涂啊!”回过神后,祁渊又不由在心理感慨:“就为了网贷上欠的那些钱,就值得走上杀人的道路?”
当然,赵瑞晴作案,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欠下的债务,更重要的,是长期以来压的喘不过气的重负。
何况她借贷的这些平台,基本都是正规机构,真要还不上款,征信妥妥就毁了,还很可能上“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也就是俗称的老赖。
这样一来,这小姑娘不说人生毁了,起码也会大受影响,如果脸皮再薄些的话,甚至长期都没法在亲朋熟人面前抬起头来。
而且,吸独的事儿,也大概率会被曝光。哪怕运气好瞒过一时,以后的独资也是个大问题。
赵瑞晴显然是个聪明人,但越是聪明,越容易推测出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自然也就愈发惶恐。
多种原因共同作用,才最终导致赵瑞晴决心犯罪、杀人。
与此同时,苏平又立马问道:“他怎么和段坤厮混到一块的?”
“你……”赵瑞晴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满脸惊骇:“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你们抓住他了?”
同时,祁渊也愕然的瞅了苏平一眼。
段坤的那个小情人,就是赵瑞晴的男友?
那家伙还是个双?
而且,苏平又是怎么猜中的?
“呵!”苏平冷笑两声:“我同事跟你说过的吧?别妄想着骗过我们,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草包!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硬抗到底?”
她闭上了嘴,目光闪烁,先前的激动、愤怒,似乎也都尽数收敛了回去。
与此同时,苏平也给祁渊使了个眼色。
他准确接受到了苏平的意思,立马说:“赵女士,既然你都承认,自己参与了犯罪,又何必为这个人渣苦苦隐瞒呢?
到了这份上,你还以为,咱们查不到他吗?再者说,他这么对你,你就真心甘情愿的帮他抗下一切罪名,然后看他逍遥法外?”
话音刚落,便见苏平皱了皱眉,随后暗暗伸出手指,比了个“1”,又比了个“0”。
“1和0?什么意思?”祁渊有些莫名其妙,但紧跟着,他便反应过来,并差点咬到舌头:“卧槽?难不成是攻和受的意思吧?苏队这是要我把嫌疑人和段坤的关系说出来?”
他有些惊疑不定,但迟疑两秒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后,便又用与刚刚近似的语气,说:“还不肯放下你那无谓的侥幸心理么?
呵,我记得中午时,我上司和你打过赌,哪怕你不招供,不配合,咱们照样能定罪。
既然这个立功配合的机会你不要,那我替我上司接过这个赌局,咱们拭目以待,看看我们能否把你刻意接近段坤,成了他情郎的男友给抓捕归案!”
话音刚落,苏平便转身欲走,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背过身的时候,对祁渊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干的不错。
与此同时,赵瑞晴的表情管理又一次崩了。
她脸上尽显惶恐与慌张,本能的想站起来,却被身前的软包挡板,以及桌上的手铐死死束缚住。
她扭着腰,摆着手,激动的说:“别走!别走!招!我招了!”
不合理真相 第28章 温水煮青蛙
很显然,祁渊这句意有所指,却又不清不楚的话,击碎了赵瑞晴的侥幸心理。
实际上,赵瑞晴早就有意招供了。至少在吐出这么多线索之后,她也应该清楚,自己再负隅顽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之所以依旧保持沉默,不过是做姿态而已。
又或者说,这次审讯,已经有了点“谈判”的味道。她想以自己手中掌握的线索和证据为筹码来获得利益。
这份利益,自然就是减刑、立功的机会了。
可苏平很清楚,除非是诱供,否则他能给出的职权范围内的承诺,绝对无法满足赵瑞晴的胃口。
所以就只能想法子击碎她的侥幸心,让她自以为手中的筹码早已失去了价值。
最好的方法,不外乎就是让她认为警方早已掌握一切。
这是他审讯之前,就已经制定好的审讯策略。只不过,这种伪装本身也太容易被揪穿,所以只好先给她施压,让她无法保持冷静,影响她的判断力,再通过抛出虽然关键但极其有限的线索,让她自行脑补。
在她吼出招供的时候,祁渊才瞬间想明白这一切。
但苏平却似不为所动,依旧在往前走。等她说完的时候,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审讯室的门也被拉开一半。
这下姿态做的更足了。
赵瑞晴被成功套路,跟着吼道:“他叫卞诚朱!是他把我拉进坑里,又绑着我设套杀死坤哥的!”
“变成猪?”苏平嘴角一抽,拉门的动作也顿了顿。
赵瑞晴跟着解释:“我和他小学的时候就是同学,这是他本名,但因为被人笑话的多了,初中时候软磨硬泡的让他爸妈给他改名,改成了卞诚峰,汴京的汴去掉三点水,诚实的诚,山峰的峰。”
苏平关上门,踱回栅栏边。
事已至此,再玩套路也没什么意义了。
如果赵瑞晴还在撒谎,再套路她也只能得到虚假线索;而如果她说的是实话,另一名嫌疑人身份已经获知,哪怕她翻供否认,也没什么影响。
“说说看吧。”见苏平不开口,赵瑞晴又沉默下去,似乎陷于回忆总,祁渊无奈,只能开口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
苏平斜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嫌疑人将招未招的时候,心理状态最是复杂,没有把握的话,审讯员最好别贸然开口,这是常识,也是经验。但显然,祁渊没注意到这点。
好在这会儿影响不大。
赵瑞晴被拉回思绪,轻叹口气,说:“刚说过了吧?我和他是小学同学,当时感情倒也不错,但初中时没在同个学校,爸妈也都搬家了,联系就少了许多。
等高中时,因为高考的缘故——那时候还不能在非户籍所在省份高考——我就和爸妈一块回了老家,他应该也一样的。
后来,我考上了余桥大学播音主持专业,学播音,配音。也亏得学了点东西,这些年在宠物店打工之余,兼职当了声优,接点配音的活赚些钱,否则靠那点工资早就撑不下去了。”
祁渊立刻翻开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里,确实也囊括了赵瑞晴的求学记录,不过当时并没有注意,只是觉得,如果她是播音专业,主学播音配音的话,拥有模仿他人音色语调说话的能力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身为女生,想模仿另一个男性,还要学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声优恐怕也并不容易,需要长期的勤学苦练。
她男友恰好也是段坤“男友”的话,这个条件倒也算达成了。而且只需要通过卞诚峰的“审核”,其他人自然也听不大出来。
或许,这就是苏平猜测她男友与段坤“男友”是同一人的依据?
这也太大胆了吧?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与此同时,赵瑞晴也终于将自己的过往,以及大学期间,和卞诚峰在这座城市重逢,并被他追求的故事讲完了。
苏平又问:“你是怎么被他坑进吸独的深渊的?”
“因为我抽烟。”赵瑞晴苦笑道,说:“我高中时就抽烟了,大学里,老师也和我谈过,如果真要走配音这条路,最好把烟戒掉,也别喝酒,否则伤了嗓子,路就不好走了。
但我没听,依旧我行我素。这些年,我也后悔过,如果我不抽烟,他就该没机会把面儿掺进靠烟嘴那儿让我抽,我也就不会染上毒了。”
“香烟掺毒么……”苏平皱眉,接着又问:“怎么发现自己有瘾的?”
“就是觉得烟抽着不得劲了。”她老实交代:“那段时间总觉得心情烦闷的很,浑身不自在。但感觉也不太强烈,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奇怪的是,抽了他给我的烟之后,不但难受的感觉没了,而且全身上下都非常轻松。
那时候我就怀疑,他给我的烟里是不是有东西。但一开始他还不承认,直到后来我又问了好几次,他才跟我招了,说烟里确实掺了毒。他挑的时机好,是在我瘾上来了,最难受的时候和我说的。
可能也是有点心理作用吧,本来还只是觉得难受,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窗户纸一被捅开,立马就觉得抓心挠肝,只能跟他妥协。
刚开始我很排斥,瘾头一下去,就想拉他去戒毒所,然后被拦住……这样反复几次,瘾越来越大,我也就认命了,彻底堕落了。
他做的也越来越过分,这两年,甚至直接不干活了,就跟个寄生虫一样,趴在我身上,拿我的钱。”
祁渊有些感慨,卞诚峰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深谙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就这么一步步的瓦解了赵瑞晴的反抗,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然,独品的侵害,在其中作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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