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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真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意赅
见苏平点头,他张了张嘴:“不可能吧?她……她……”
“她什么?”苏平嗤一声,说:“觉得她不像这种人么?呵,在我们这些‘外人’眼里看,或许确实不像,但她自己未必这么想。”
松哥皱眉:“什么意思?”
“先不说别的。”苏平又点上一根烟,说:“就目前调查结果看,她是个安于现状,不思变通的人,这点,你没什么异议吧?”
见他点头,苏平接着说:“换个思路想,你觉得,她究竟是不思变通,还是单纯恋旧而已?”
“这……”松哥琢磨一阵后,摇头说:“我没法分辨。或者两者都有吧,不论是恋旧,还是不思变通,往往不喜欢也不习惯去做出改变。”
“没错。”苏平打个响指:“她或许也看不清自己。但人都会习惯性的往自己身上贴相对正向的标签。
她在潜意识里,很可能认为自己恋旧。而一旦有了这种意识,对自我做出了欺骗,人就会潜移默化的,往潜意识认为的自己而转变。因为,人的性格、思维具备极强的可塑性,尤其在潜意识里认同的时候。
言归正传,如果赵瑞晴将自己不思变通的性格解读为恋旧,那么,她自然就会逐渐转变为一个恋旧的人。
而恋旧者多重感情,她很容易把对一个人的习惯性依赖,认为是爱到深处的表现——尤其是那人对她并不错的情况下。
这时候,再加上一点自我感动,自我陶醉,让她将维护同伙曲解成了肉麻的‘为爱牺牲’,那么,认罪后依旧不肯供出真凶,就不难理解了。”
“我明白了。”松哥焕然大悟,重重点头。
倒是祁渊,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平见了,便问:“见习生,你有什么看法?”
“我是觉得,”祁渊回过神,赶紧说:“万一她并不知道真凶是谁,而误以为是卞诚峰呢?”
两人一愣,跟着,松哥立马摇头:“不可能。卞诚峰和赵瑞晴的口供,矛盾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卞诚峰根本不具备作案条件,因此,他主动提出这套计划的可能性并不存在,赵瑞晴也不可能有这方面的误会。”
“好吧,是我想当然了。”祁渊挠挠头。
苏平斜了他一眼:“这么长时间,你就在琢磨这事儿?”
“不是,”祁渊赶紧解释道:“我在想,真凶、赵瑞晴、段坤和卞诚峰这四个人的关系。”
“噢?”
“除了真凶之外,其他三人关系已经相当明确了。但,真凶该以什么身份插入其中呢?”祁渊说:“首先,他得和段坤相当熟悉,昨晚给出的条件,除了是左撇子可能是伪装的之外,其他依旧适用。”
苏平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次,他和赵瑞晴也得有相当密切的关系,否则不大可能合谋、商量出这么个计划,且配合默契。
最后,陷害卞诚峰——至少我认为卞诚峰应该是被陷害的——应该不是赵瑞晴一人的主意。
凶手未必是左撇子,却在杀人的时候左手持刀,穿一双,戴一双篮球鞋,这些都符合卞诚峰的特点。
甚至,他翻窗离开现场的时候,两脚在墙壁上踢踏多次,可能都是一种刻意伪装,因为他知道卞诚峰手受了伤,不方便翻窗。之所以不走后门,而选择翻窗,说不得也是为了留下这条线索……”





不合理真相 第33章 怀疑
见苏平和松哥都微微皱眉,祁渊便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
“这些足以说明,他作案的时候,也在刻意指向卞诚峰。但他忽视了一点,卞诚峰是左撇子没错,他手受伤了也没错,但受伤的偏偏是左手。
这个破绽,为卞诚峰摆脱嫌疑的同时也证明了,他认识,或者知道卞诚峰这个人,以及卞诚峰的近况,但却并不熟悉,了解相对有限。
同时,他和赵瑞晴之间,应该也没办法实时交流,或者为了避免被怀疑,而在近期不敢与赵瑞晴走的太近,所以获得的‘情报’才会出现偏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觉得自己似乎没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
于是,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后,他又说:“这最后一点,简而言之,我认为他认识卞诚峰,而且对他有意见,但和他又不太熟。”
“依据呢?”苏平终于开口:“仅凭他作案时有意识的陷害卞诚峰这点,不能说明什么吧?或许只是赵瑞晴想拉卞诚峰下水,而吩咐他这么做的呢?”
“依据就是,作案方式。”祁渊解释道:“从咱们这几次接触赵瑞晴的情况看,她确实说得上聪明,但心思还没达到缜密的程度。
她有意识的往卞诚峰身上泼脏水,但在咱们将卞诚峰抓获的时候,阴谋便被完全戳穿了。
如果她心思足够缜密的话,应该也清楚,自己的这点手段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开口‘供’出卞诚峰的时机也不太对。
这就很矛盾了,以她表现出来的能耐,按说根本无法制定出贯穿这桩命案的详细计划,就算勉强想出来了,也没有在碰到计划外的情况时灵活变通的能力。
所以我认为,整套杀人计划,应该都是凶手想出来的,赵瑞晴充其量只是配合凶手罢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赵瑞晴提出,栽赃嫁祸给卞诚峰,应该也不会被占据主导地位的凶手所同意。因为多牵扯进一个人,就一定会增添不少变数,多出许多破绽。
比如,如果咱们早先就锁定了卞诚峰,那他肯定会供出赵瑞晴,紧跟着,真凶也就有了暴露的风险。所以说,如果是赵瑞晴提的意见,凶手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那就很明显了,栽赃卞诚峰,是凶手的主意。而如果凶手不认识卞诚峰,且不是对他很有意见的话,怎么会提出栽赃他呢?”
一口气把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的零碎灵感,勉强串成了条线,还算逻辑分明的说出来后,祁渊便眼巴巴的看着苏平和松哥,等着他俩评价。
过了好一会儿,苏平才轻轻点头:“倒也有理。能想到这个程度,小祁,还不错。”
松哥挑眉,暗暗对祁渊比了个大拇指。
祁渊也长松口气——苏平能把对他的称呼,从见习生转变为小祁,说明总算勉强认可他的能力了。
“不过……”紧跟着,苏平却拧起眉,话锋一转:“以后能不能直接说重点?巴拉巴拉扯一大堆有的没的。”
祁渊苦笑一声:“我这不是怕……”
“怕什么?怕我们听不懂?”苏平翻个白眼:“说你你就听着,服不服听不听是你的事,但别给我犟嘴。”
“哦。”祁渊只好挠挠头,说:“我知道了,以后还敢。”
苏平瞪他一眼。
松哥岔开话题,说:“要这么讲的话,我想,不仅仅是卞诚峰‘脚踏两条船’,赵瑞晴或许也和另一个人好上了……”
“未必。”苏平摇头:“可能是关系好的亲人,比如哥哥弟弟这类的。兄妹间或姐弟间感情深厚,得知赵瑞晴受委屈了,也很可能为她出头。
但问题在于,赵瑞晴和段坤之间根本没有矛盾,至少目前并未查到这方面的线索。而以她的性格,不大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拿段坤开刀,哪怕他很有钱。所以本案,应该还是这个直接凶手主导的。
那么总结一下,这个凶手,不但同时与赵瑞晴、段坤关系密切,且看卞诚峰不顺眼,本身心思缜密,至少懂些手机、电脑这一块的软硬件技术……”
“满足这一切……不,满足大部分条件的,我只能想到戴宏。”松哥接话说:“不过,戴宏跟赵瑞晴也有一腿么?而且,他不是早早就回了老家,照顾他爸了么?”
“我也觉得戴宏很可疑。”祁渊忍不住插话说:“现场发现的毛发,很可能就是戴宏的。
恰好,他和段坤异父异母,血缘上属于表兄弟关系,和遗传学实验室给出的鉴定结果也吻合……
原本我怀疑,可能是卞诚峰弄到了戴宏的头发,但一来,不大明白他们是怎么跟戴宏接触,弄到他头发的。二来,将戴宏的头发放在现场,无非就是为了栽赃嫁祸,可要为了栽赃,线索指向性什么的不应该更明显一些吗?
他们倒好,线索给的不但隐晦非常,而且不论卞诚峰还是赵瑞晴,都压根没有提到戴宏。
所以我觉得,栽赃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了,那头发,就是凶手作案过程中不慎落在现场的。”
“还是绕不过去那个问题。”松哥摇摇头:“他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怎么作案?”
“如果这个不在场证明有问题呢?”祁渊不死心,追问道。
苏平眉心一拧,说:“按当地同事的说法,这段时间,戴宏都在医院……我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证明人是谁吧。”
说着,他便掏出手机,起身走到一边,拨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他去而复返,说:“证明人是戴宏的父亲、他父亲病友极其家属,还有护士。”
“证明人倒是多,比想象中来的充分许多。”松哥眼珠子一转,便说道:“不过也并非无懈可击。
只要近段时间,他确实一直在病床便照顾着他父亲,只中途离开一两天,且又找了护工帮忙看着,他父亲再帮他打打掩护的话,病友和护士的主观记忆就很可能被引导,从而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这样。”苏平有了主意,说:“松,余桥方面侦查工作,交给你继续负责,查查看是否有其他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小祁,明天早上,你跟我去一趟烟虎县,咱们会会这个戴宏!”




不合理真相 第34章 小贼
晚上吃完饭,祁渊才苦哈哈的想起来,自己回不去家……
这个点,开锁师傅早就下班了,而先前答应帮他开锁的松哥,由于白天太过忙碌,也早已把这事儿抛到脑后。
没办法,他只能接着在值班休息室里继续凑合一晚上。
掏出手机,他又发现另一间蛋疼的事儿——由于一天两夜没充过电,即使一直没怎么玩儿,手机电量也已经见底了。
好在支队附近就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赶紧跑过去,买了套便宜的充电设备,祈祷句千万别炸,便回到支队将就着用了。
翌日清晨,他依旧早早起来,瞅见手机一切正常,电也充满了,这才松了口气,跟着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便赶紧往家里赶,找了个开锁师傅帮自己打开门,回到自己小窝里瞅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在茶几上找到钥匙,他忍不住苦笑两声,自己这记性,丢三落四的,出门竟然能把钥匙落家里。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把衣服、洗漱用品放进小行李箱里,再揣块充电宝,他便出了门。
“糟糕!”门一锁上,他心里就咯噔一声:“mmp,我好像又忘记带钥匙了……”
犹疑两秒,看眼时间,他还是跑去找了开锁师傅。
……
八点半,祁渊打车来到高铁站东广场,给苏平打了个电话。
“怎么才来?”汇合后,苏平眉头一皱,看了眼表,说:“还有二十五分钟就发车了。”
“抱歉,碰到了点情况。”祁渊赶紧解释一声。
苏平摆摆手:“我先过安检,在登车口等你,你快些取票去。要误点了就自己办改签吧!”
“好……好的。”
所幸这会儿不是什么高峰期,取票处和安检口人都不多,他很快就取好票过了安检,随后来到登车口跟苏平汇合。
这趟车,余桥属于始发站,登车时间相对较长,两人汇合后,便直接检票上车了。
祁渊正想献殷勤,帮苏平的行李箱扛上货架,但嘴刚张开,苏平就已经放好心理了,他只能干咳两声,把自己行李放好,坐在苏平边上。
车厢内的乘客不大多,祁渊便压低声音问:“苏队,咱们到了烟虎县,该干点啥?或者说,怎么展开调查?”
“总的来说,就两个任务。”苏平轻声回答:“尝试证否戴宏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想办法取得戴宏的生物学检材。
这两个任务,如果能同时完成自然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要完成其一,到时候,咱们同样能具备传唤他接受调查的条件。”
“明白了。”祁渊点头。
道理很简单,自然不需要苏平刻意展开解释。
但他依旧还有疑惑,便追问到:“可,咱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跑到烟虎县去呢?直接再审一审赵瑞晴不是更直接吗?”
“还审?”苏平写了他一眼:“大胸弟,她短短十来个小时内,已经接受过一次问询,两次审讯了,一遍遍的,咱们的套路她已经摸得门儿清。
再说,她已经承认自己参与命案了,却依旧不肯供出真正的同伙,你觉得光靠攻心,能拿下她吗?
不可能的,从她身上已经没法取得突破了,死心吧。”
祁渊挠挠头:“那,荀队不在,苏队你也走了,支队不会出乱子吧?”
“不至于。”苏平摆摆手:“政委老赵头坐镇着呢,他虽然平时不管事,但我和老荀都不在的时候,有他管着,短时间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哦。”他轻轻颔首。老赵头他也见过,五十来岁的老刑警了,顶着张严肃脸,不苟言笑的,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感觉上颇有威严的样子。
列车缓缓开动,这节车厢内依旧没多少人,说起话来没什么顾虑,聊了几句之后,祁渊也发现,苏平其实没什么架子,看着似乎有些高冷,不大爱主动开口闲聊,但也不至于难相处。
慢慢的,祁渊也放开了点,问道:“苏队,我听说,荀队他干什么去啦?听说他走了有一个来月了。”
“你问这个干嘛?”苏平斜了他一眼,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见此,祁渊也只能耸耸肩,回了句没什么。
还想再扯些话题,和上司增进增进感情,就见苏平直接戴上耳机,身子往靠椅上一压,自顾自的假寐起来,没办法,祁渊也只能翻出手机,自己一个人刷起微博来。
……
三个半钟后,两人抵达烟虎县。
在高铁站附近找了家小餐馆吃了点东西,苏平便打开导航,在查着什么。
祁渊问道:“苏队,咱们现在去哪?县局?还是直接去医院?”
“先租车。”他双眼依旧盯着手机,一边翻看,一边说:“我们可能要在这儿待个一两天,没车不方便,先租一辆,然后去分局递交介绍信,取得当地同事配合。”
“哦。”祁渊点点头,并将这些都暗暗记下,将来如果需要出差的话,这些经验肯定用得上。
“好了。”苏平说:“搞定,下好订单了,过去办手续提车就行……你吃完没?”
“吃完了。”
“那走吧。老板,买单!”
“我来我来!”祁渊赶紧起身,跑到收银台边。
“啊!”
刚摸出钱包,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他本能的回头看去,就见苏平一手抓着手机,另一手反扭着个人。
“撒,撒手!断了,要断了!”那人表情扭曲,咬着牙,一面惨叫,一面嚎着让苏平撒手。
见苏平不为所动,他咬咬牙,左手往腰上一摸,抽出把匕首就往苏平胸膛刺去。
苏平嘿一声,扭着他手腕的胳膊用力一推,他便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没能包吃住平衡,身子后仰,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
“呵!”苏平冷笑,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迅速蹿到他身前,一脚踢在他手腕上,匕首便飞了出去,跟着直接从腰间取出手铐,盯着他说:“小砸,胆儿挺肥啊,我就坐边上,还敢伸手摸桌上的手机?”




不合理真相 第35章 好主意
不一会儿,就有铁路派出所的民警闻讯赶来,询问怎么回事儿。
苏平表明身份后,他立马打了声招呼,跟着把小贼手上的手铐解开,换上自己的,原手铐还给苏平,便将人给带走了。
“以后注意点,”苏平把手机递给祁渊,轻声说:“要我没留意,你就得买新手机了。”
祁渊苦笑一声,将手机揣好,赶紧说:“谢谢苏队。”
“走吧,提车去。”
……
四十分钟后,苏平驱车从租车行离开,驶向县局。
在县局附近找了家宾馆办好入住手续,将行李先放进房间里后,两人便直奔县局办事窗口,登记手续。
“老苏?”
递交上介绍信,正办手续已获得当地刑警协助的时候,他俩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苏平。
苏平回过神,嘴角微微扬起:“老薛,好久不见,拜托你帮我查的事儿,查怎样了?”
“嗨呀,那些表面信息,早就查个七七八八了,就等你来。”中年刑警摆摆手,大踏步蹿了过来,跟着瞅了祁渊一眼,又爽朗的对苏平笑道:“呐,你带的新人啊?不给我介绍介绍。”
“他叫祁渊……”
“呃,奇冤?”刑警眨眨眼睛,有些纳闷:“怎么起这个名字?”
祁渊挤出疏远的微笑。
“咳咳,”苏平干咳两声,拍拍祁渊后背,说:“小祁,这是老薛,叫薛卫,我老战友,退伍后我考了余桥,他考到这边。”
跟着,他眼睛一斜,见文员办手续还要一小会儿,便又扯回正题,对薛卫问道:“说说看吧,都查到什么了?”
“嘛,很表面的一些东西,更深入的还没来得及查。”薛卫耸耸肩,说:“戴宏他妈,也就是段坤继母,大概半年前因胃癌去世了。
至于他继父,段坤他爸嘛,严重三高,尤其血糖,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之前还因糖尿病足,足部皮肤溃烂而住了有半个月的院,除此外各种慢性病也一大堆,估摸着也没两年好活了。
如果真像你猜的那样,戴宏杀害了段坤的话,我想动机应该是出于遗产。段坤他爸虽然是个暴发户、大老粗,没什么底蕴,但真心有钱,存款至少两千万,省城里有三套房,县里还有套大别墅。
这么大一笔钱,足够让两兄弟反目了。戴宏如果有把握把自己摘干净,害死段坤还是有可能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不过……据调查,这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一向都不错,尤其段坤,一向很让着戴宏,不和他争抢什么,戴宏也蛮敬重段坤的,整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但这种表现给外人和长辈看的东西,往往也做不得准,天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有没有什么矛盾。”
苏平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子,沉思一小会儿后,又问:“找到破解戴宏不在场证明的证据了么?”
“没呢,哪有那么容易。”薛卫摆摆手,跟着身长脖子往文员的办公桌上瞅了眼,问道:“哎,手续是不是办完了?”
“是的。”文员递过来两份装订好的报告,上边有着盖好余桥公安刑侦支队、烟虎县公安局公章的介绍信和协查通知书,说:“都办好了,薛队,麻烦你将报告入卷。苏队,你们这份自己保留好就行。”
“麻烦了。”苏平客气的说一声,便将报告递给祁渊,让他收进公文包里头,跟着一面和薛卫往他的办公室走,一边调侃道:“行啊,都成薛队了。”
“切!”薛卫撇撇嘴:“你都联系我帮你查这桩案子了,还能不知道我升职的事儿?再说,许你当副支队长,就不许我当大队长啊,你丫瞧不起我是不是?”
“还真有点。”苏平挑眉:“服役的时候你丫就不靠谱,整就一个二愣子……”
“停停停,”薛卫赶紧打断他:“还有新人在呢,你少说两句成不?我不要脸的啊?”
苏平忍俊不禁,跟着又板起脸:“好了,说正事,你能调给我几个人?”
“一个探组,六人,再多就不行了。”薛卫说:“不是兄弟不帮你,咱们县警力资源一向紧张,腾出一个小组已经是极限了。”
“没事。”苏平点点头说:“六个人,足够了。”
“那我现在就让他们……”
“不用。”苏平摆摆手:“暂时也没什么紧要的任务,这样吧,让他们继续深入调查戴宏一家的情况就好了。如果有需要,我再通过你通知他们。”
“好。”
苏平顿足:“也没必要去你办公室坐了,你去忙吧,不打扰了,我和小祁先去一趟医院,会会这个戴宏再说。”
“我跟你们一块去吧,这里我比较熟。”
“也好。”
……
烟虎县县城并不大,也就高铁站离得比较远罢了,再加上租车还得确认身份,过过手续,先前才耽误了这许久。
这会儿从县局去县医院,也不过只花了十来分钟而已。
薛卫早先已经把戴宏的基本信息查的差不多了,他父亲所在病区和病房自然不例外。
楼梯上,祁渊忽然开口:“苏队,我有个想法。”
“噢?”苏平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怪不得一路这么沉默,感情在琢磨事儿呢。说说看吧。”
“是这样的,”祁渊说:“咱们想要证否戴宏的不在场证明,恐怕没那么容易;同样,想弄到他的生物学检材,也需要个由头,他要不配合,咱们也不能强来……”
“没必要强来啊,”薛卫挑眉:“掉落头发,划伤手指……等等之类的,我们只要收集这些‘遗落’的检材不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得看运气,短时间内未必能收集到。”祁渊摇摇头,说道:“咱们不如小小的绕个弯,改收集他父亲的生物学检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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