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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朔纤尘
燎丽捏拳追问:“尕娃,是谁出的手?”
这名尕娃少年摇头道:“隐藏起来了。”
燎丽不甘心地朝前迈出几步,指着尕娃遥指的那片区域娇声喝道:“给姑奶奶识相地站出来!否则姑奶奶把你们的血全洗干了,就不信你还不出来?!”
库巴厉声喝道:“姑娘,这里还容不得你胡来!”
尕娃随即伸手拽下燎丽,低声道:“切勿冲动!”
“可是——”燎丽跺脚怒道,却见四颗尘晶神石忽闪忽闪地离地飞向门口,她怒而竖指弹出数根藤蔓,却被悉数返回,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块晶石飞入隧道中消失了。
有人请示库巴,库巴暗地点头,示意他们立即追踪。人群也起了骚动,不少好事者纷纷跟出去。
苏琚岚等人原地不动。
苏琚岚一直在留意这三人的底细,燎丽施展的藤蔓是靠水系跟土系,而面相狰狞的少年是武尊,可这提着灯笼的盲少年……
盲人哪里需要灯笼照明?
她望着他手里的灯笼,顶上是个古老的挂钩,整个椭圆形的灯笼面罩全是些奇怪的灰色花纹,下面垂着一个吊坠,隐隐冲刷着流光。这少年食指勾着挂钩,有点像青铜隧道里的擎灯人。
在她观察的期间,这个灯笼中心有金色芒光隐隐冒出,居然亮了起来?!
盲少年往灯里不住灌注精神气,灯笼飞快地旋转起来,不断散发出金色的迷雾,显现得神秘而神圣。他两指放在唇前,喃喃地念诀,灯笼顿时飞了出去,在遥遥指定的那片区域上空打转。徘徊了许久,似是迟疑未决,半晌,突然嗖地一声直直冲向苏琚岚这边。
到底还是被找出来了。苏琚岚两指暗地翻转,那盏坠落的灯笼顿时僵持在半空中乱颤,处于两股力量的僵持间,忽然发出“砰”的爆鸣声,这盏灯笼有无数火光直落。
坐在地下的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四处逃窜,场面顿时非常混乱。2苏琚岚微直的身子站起,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然后三人混在错乱的人流中涌向出口。
那名盲少年翻转袖口,灯笼顿时飞回摊开的手掌上。他细细触摸灯笼表面残留的宗法力量,感觉到那一丝丝紫色的波纹,像湖面上的涟漪一般荡漾开。
他喃喃低语:“一朵罂粟花?”罂粟花,最适合用来形容一种女人,那便是邪恶与诱惑的化身。美丽动人的外表下,隐藏着睿智、轻狂、冷酷等等复杂的性格……
燎丽听得仔仔细细,却没想到就——“就这样啊?!你也不知道出手的高手是谁?”
尕娃微微摇头,但高深莫测地一笑:“既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那要找出来又有何难?”
在车轮滚滚碾压山路的咕噜声里,这辆马车车厢的紫竹帘被掀开半角,一只白玉无瑕的细掌缓缓弹出来。黑漆漆的夜幕下,四颗宛如流星璀璨的尘晶神石嗖地划破天际,落在这只摊开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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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是谁?他们有何目的?
这个答案,翌日便由轩辕学院召集全校师生给出了答案。玄神之赛,代表四国强弱的较量,终于开始了!
副院长先是客气地夸奖大家进来修炼提升总体水平,然后敛容肃色道:“今日将大家召集过来,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那就是今年四国的玄神之赛!”
玄神之赛?!
话音刚落,整个广场瞬间沸腾起来。
似乎除了苏琚岚,其他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学生间切磋交流的比赛,更是四国除却明刀动枪的最直接争斗方式。
因为输赢的赌注,是四国交际处的城池!
这个世界经过长年累月的战争才有如今四国鼎足而立的明确势力。东方燕赤国、南部傲凤国、西方永固国、以及北方殷悦国。
野心只会勃勃滋长,绝无却步的一刻!
四国表面和谐,暗地没少争斗过。
尤其是……玄神之赛!
因为玄神之赛每年较量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代表新生一代力量,牵扯到东西南北四个国家的尊严与未来四年的国力强衰。
尤其是今年将会在傲凤国举办,怎能不令人倍加激动?
“大家都知道今年的玄神之赛将会在盗迤国举办,所以更要加倍看重。按照以年的参赛规则,二年级以上的学子可自愿报名……”副院长话还未说完,新生区里顿时响起一阵不满的议论声。按照往年规则,那他们刚入学的新人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早有人忍不住喊道:“院长,就是因为今年的玄神之赛特别重要,所以就该凭实力决定名额才对呀!”
“对呀!对呀!”新生区里顿时扬声附和。新生刚入学的前段时日,可没少受过那些倚老卖老的高年级生欺负,倘若不服,一顶“目无尊长”的帽子顿时狠狠扣下来,让他们欲哭无泪。可自从苏琚岚让几位歹毒的高年级女生自食蛊毒后,无意间打破了这种不平衡,给了高年级一个响亮的警告,让投鼠忌器的高年级生瞬息间不敢再将新生颐指气使。所以在大多数新生心中,苏琚岚的影响非常大。
可有些高年级生见状,忍不住起身反驳道:“这些都是往年的规矩,你们新生才刚入学,怎么可能代表学院代表国家参加玄神之赛?”
新生区也不甘示弱,各个先后争吵起来,有人厉声吼道:“比我们大一岁,所以比我们早入学一年,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师兄们处在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但有没有我们这届的实力呢?”
“就是!我们是新生又怎样,可我们排名前十的人,师兄们打得过吗?想要参加玄神之赛,连自己学院的低年级生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去跟其他国家的高手打?”这名新生当初没少受过欺压,此刻讲话自然恶毒起来,可字句皆是事实,即便没有苏琚岚这个天赋异禀的妖孽,也还有龙潜、赢驷、耿瓷等一个个的天纵奇才,又哪是这些庸碌老生可攀比的?
高年级生顿时被气得面色紫涨,可又无话可说,有人随即怂恿高年级里颇具影响力的高手出面,例如傲楚殇、苏飞玉、萧宸、公孙锦币等等人,可这些人很精明,即便各怀心事,但也不会顽固死守着年级身份这一介因素而耽误玄神之赛。
傲楚殇冷冷瞅着远处角落闲然静坐的苏琚岚。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看着,偶尔低头绞着袖子,然后歪头跟邵乐小声说话,跟其他义愤填膺的新生是截然不同的反应……她完全不在乎。
傲楚殇见不少人殷殷期盼着他出头,便收回目光,沉声冷道:“院长,我觉得今年别分年级,就靠实力决定参赛名额。此刻争得是怄气,但倒时争的是百姓跟国土。”
傲楚殇一句话,话里分量太重,重到让这些恼怒城墙的、不管是高年级生抑或是新生,都静静安静下来。
无论如何,玄神之赛都必须抱定“只许赢不许败”的念头。赢了,举国欢庆。但若输了,那片输出去的土地及其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国人,又该怎么办?
副院长立即抚颌点头,道:“其实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何必区分新生跟高年级生,甭管往年规矩,人人一概平等,自愿报名,只要有实力从学院竞选中脱颖而出,就能代表吾国初赛。你们嘘什么嘘,我刚刚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坐在台下的学子们听着副院长前后不一的语调,嘘声一片,但见副院长又严肃矫正台词,给予“人人平等”的言论,顿时将所有不满抛之脑后,鼓掌喝彩。
如今七个参赛名额自由召开选拔,这让摩拳擦掌的学子们激动不已,即便明知自身实力不能代表国家参赛,但切身实战也是提高修炼的最好途径呀!要从高手如云学院决定出七个名额,即便不能争到一个半个的入选名额,但能目睹他人风采汲取经验也是大有裨益!
热血沸腾的会场上,副院长的语句落下后,四周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与尖叫声。
许久之后,众人纷纷散了,贺栖突然穿过人群走到苏琚岚面前,云鬓高挽,黄金耳坠,全身上下犹如辉煌高傲的凤凰,她慢慢问道:“苏琚岚,你会参加吧?”
不远处的龙潜耿瓷等人,也纷纷站定转身,朝这边望来,好像苏琚岚的回答——非常重要?!
苏琚岚弯眸一笑:“不会参加。”
贺栖蹙眉怒道:“你是我们新生里修为最高的,你凭什么不参加?”
苏琚岚慢慢道:“贺栖,我的对手并不是你们,以及那些人。”
贺栖张口仍要反驳什么,但她看见苏琚岚的眼神,那眼里的傲岸,那眼里的深沉,那眼里的倾去千江明月的光华,也似乎、确实、真真切切的是其他同龄者无法比拟的光华。





岚郡主 067卷 送给她的千盏荷灯
“我们走吧。2”苏琚岚朝身边的邵乐说道。
贺栖款步上前,语含冷冽:“苏琚岚,由不得你不参加!这场玄神之赛,你明明知道它的重要性,你怎么可以不参加?!”
“谢谢你的高估,我位卑力薄不敢当。”苏琚岚微微笑道。
贺栖实在是搞不懂了,苏琚岚的想法跟常人有没有区别?!
有,当然有。而且是天差地远的区别!
这两日,仆妇们将一套又一套的首饰珠宝还有好几箱贵重衣物送进她房中。比起学院激动人心的玄神之赛,苏琚岚的生辰才是整座苏王府的头等大事。
生辰的前日,苏王府门前车如流水,门庭若市,诸多客人都是人未到礼先到。
天刚亮,她早早起来洗了个热澡,精神不错,就垂着半湿半干的头发斜坐在卧榻上,开始折腾手背上的珠链。
当她心中念着这颗紫芒石时,珠链便会融合时一条长长的紫鞭盘绕在手边,形状像极当初那一条被苏西梁毁灭的金蛇鞭。她抓起紫鞭重重往地上一甩,地面顿时裂开了一道缝隙,泛着紫辉的鞭身上无数倒刺显现。
当她幻想着是一把剑时,剑长三尺,细长薄软时,这条紫鞭也顿时化作一把曲折妖娆的软尺剑。
折腾了半天,她不仅适应这些紫芒石是个循环存储的容器外,还是一把随心所欲的武器。
“挺好玩的……”她自言自语道,翻腕回转,软尺剑又瞬间断裂成二十一颗光点,发出春天乱莺飞舞的啼鸣声,呼啸地飞向门口而去,又在再度翻腕间,带着清脆欢快的哨声掉头缠回来。二十一把紫色尖刀在她身边环绕旋转,锋芒灿灿。
然后一会儿又是狼牙锤、红缨枪、锄头、靶子……凡是苏琚岚脑海里能够想到的武器,统统过了一遍,半个多时辰后,这些紫芒石漂浮在半空中,光芒时隐时现,似是喘息似是抗议被这般猴耍。末了,居然自主变成夹指棍的刑具,在她身边阴测测的翻转。
苏琚岚忍不住笑出声,“回来吧。”拂袖间,喘息的紫芒终于回到她手背上栖息。
翘楚弯月忽地敲门进来,屈膝行礼。翘楚道:“四小姐,有位黄门内侍手执懿旨宣你进宫,说是皇后娘娘邀请了诸多女眷进宫赏花。”
苏琚岚淡淡地道:“现在还是春天,有什么花好赏的?”
弯月道:“四小姐,皇宫里的花草树木汇聚了各地各季各种名花名草,即便是冬天依旧是青葱绿翠百花盛开。”
苏琚岚笑哼了声:“既然天天都可以看花,还有必要用‘赏’这样的字眼吗?更何况还特意挑在今日,是我生辰的前一天。”不过话罢,她还是下榻梳洗打扮。
端皇后直接下了一道懿旨,怎么说都有比锦妃多了一股盛气凌人的霸气。这个端皇后,表面上比锦妃大公无害,但城府估计比锦妃不深很多。
宫廷马车已候在苏府门口,随行的还有宣纸的黄门内侍跟侍卫。这位内侍朝她行礼,然后撩起车帘。苏琚岚坐入车中,翘楚跟弯月则走在马车后一路跟了过去。
到了皇宫,内侍只带她进后花园。其他受邀的夫人小姐也陆陆续续到了,只是三三两两的站在花丛某处的都是少女,各个嫣然笑谈。苏琚岚鲜少跟人接触,所以跟这些人并不熟,而不少人从她紫发便已揣测出其身份,但也没人过来交谈,反而像是看好戏般瞅着她一个人站在那儿,嗤声笑她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苏琚岚也懒得回望她们几眼,就站在某株貌似称为“十八学士”的茶花前,暗忖道:拿来泡茶,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知是否灵性抑或是有风拂过,十八朵不同颜色的茶花微微颤动起来。
“郡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若冰霜的秦卫霜缓缓靠前。夹答列晓苏琚岚倒忘了,秦家虽然死了个秦怜儿,但又因了秦卫霜正是水涨船高的时候。
苏琚岚转过身,不过见她依旧黑衣劲装,眉头扬了起来。秦卫霜的性格果真是个万年不变!
秦卫霜躬身行礼:“郡主,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真不知道端皇后把我们叫来想做什么?”
苏琚岚道:“这里眼多嘴杂,有些话放在心里猜猜就好,没必要讲出来。”
秦卫霜冷睨旁边那些叽喳偷瞟的少女们,沉默地点头。
只听得细细密密的脚步声,一阵环佩叮当响,香风细柔如柳,众多贵妇嫔妃簇拥着皇后走来。端皇后坐上宝座,苏琚岚和秦卫霜随同其他千金上前,缓缓福身行礼,整整齐齐地请安。
端皇后笑容可掬地免去众人的礼节,吩咐入座。
众人谢了恩。
端皇后左手边有个位置是空着的,贺栖是端皇后的侄女,自然昂首入座。其他人则争着往前排靠,企图距离端皇后近些引起注意。
倒是苏琚岚牵起秦卫霜缓缓退后到位置角落,捡了两个不起眼的位置。
端皇后看着苏琚岚两人的动作,再对比那些不自知的千金们,伸出带着玳瑁黄金装饰过的长指甲,捧着茶碗淡淡笑了。而原本簇拥在她身边的嫔妃见惯宫斗,看人也很清,也立即将两个少女从这群俗不可耐的千金里分出来。
簇拥着端皇后的贵妇们,大多数是携带这些千金进宫的娘亲们,更是谨守礼仪的贵夫人,可看着诸多千金在这入座细节体现出来的世俗,顿时蹙眉暗道不妙。再对比高傲艳丽的贺栖、冷漠如霜的秦卫霜以及最妩媚矜贵的苏琚岚,这些少女顿时黯然失色。
待众人一一入座,端皇后便微微笑道:“今年的花开得可真好。”话音一落,顿时有嫔妃附和着说是,均是“皇恩浩荡”的福泽,然后开始抬起纤纤玉指瞄着某株花具体赞赏怎么好。
气氛似是很融合,诸多千金也赶紧掏出所学知识,加入嫔妃们的点评中,时不时随口吟诗好体现自己的博学。
苏琚岚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背上的珠链,看了一会儿,就对秦卫霜笑着说道:“明晚是我生辰,你来不?”
秦卫霜点头道:“郡主可有想要什么礼物?”
苏琚岚微笑道:“我也不缺什么,人来了就好,凑凑热闹。”
微笑聆听诸多赞赏的端皇后,见她们二人自顾自的说话,眼神陡然一沉,忽地笑说:“本宫听说明日便是小郡主的生辰,没来得及让人精心准备些礼物。如果小郡主不嫌弃的话,本宫就将这枚戒指送给你。”端皇后说着,将手指上一枚红光璀璨的宝石戒指脱落下来。这是端皇后最喜爱的首饰之一,赫赫有名的冷暖玉戒,能够使佩戴者冬暖夏凉,举世罕有。
端皇后将这枚戒指赏给苏琚岚,可见她对苏琚岚非一般的喜爱。这份喜爱,惊住了后宫嫔妃尤其是锦妃,惊煞了诸多贵夫人,却也引起了众多千金小姐们的羡慕妒忌。
有人不甘心嘀咕道:“这枚戒指如此宝贵,皇宫娘娘怎么可以赏给她?”
燕妃飞快地扫了一眼出声的少女,一双斜飞的凤眸微微上挑,笑道:“既然这枚冷暖玉戒是如此宝贵,皇宫娘娘自然是送些配得上的人物,哪里轮到某些位卑的人来插嘴批评的?”
那个少女登时吓得跪地,簇拥在端皇后身边的也有个贵夫人跪地求情。
端皇后挥手道:“退下吧。”
那名贵夫人正暗自侥幸过关,可头看见端皇后微笑的眼底有着深深冷意,登时明白她说的“退下”,即是——永远别再出现!她诚惶诚恐地领罪谢恩,带着不知轻重的女儿离去,临走时,又是恐惧又是悔恨地剐了苏琚岚一眼。
苏琚岚暗忖一笑:端皇后这是替自己立威还是给自己树敌?
苏琚岚缓缓上前,却之不恭地结下端皇后的戒指。
端皇后近距离打量着眉眼如画的她,笑道:“这是本宫第二次见你,依旧如此端庄矜贵。难怪二皇子和四皇子常在本宫面前夸你。”
二皇子?四皇子?苏琚岚只记得初次见面的宫宴上,那个出言轻佻的四皇子。她也听出端皇后有种要赐婚的打算。
其他嫔妃附和着夸奖,尤其是燕妃看着锦妃那副恼恨面色顿时暗笑,掩嘴呵呵笑道:“小郡主什么都好,即便不能有这样乖巧厉害的女儿,当儿媳也不错。”
端皇后笑得也是雍容华贵,像是随口接下来的无心话道:“燕妃,你平时就爱胡闹,但这话当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燕妃笑道:“二皇子敦厚仁慈,四皇子虽然平时玩闹了些但为人也是不错,也都到了谈婚的年龄,妹妹我只是看着小郡主,看着看着就有这样的想法罢了。”
其他人顿时听出画外音,心眼多的女人登时听出端皇后莫名其妙举办这场赏花宴,是打算牵姻缘线了?
许多少女暗自咬牙恨羡:凭什么诸多好事都落在苏琚岚头上?而偏偏没有她们的份?!
苏琚岚悠然眺望着正鸣鸣得意絮絮地说的燕妃,嘴角噙起冷笑,让燕妃莫名其妙地打起一颤。
端皇后正亲昵地牵着苏琚岚的手,正要张口来个顺水推舟地指婚,因为她膝下仅有一个七岁大的公主,没有任何皇子撑腰,这顶凤冠带着也是极其危险。但好在二皇子跟四皇子的母妃生得早,与她感情最深,倘若能将苏家势力拉拢过来,日后定会无忧。
可端皇后忽地瞅见燕妃说着说着,面色忽然有些惊吓住了,她随即垂眸看着静静站立的苏琚岚。
苏琚岚很乖巧地看着她,但那抹震慑住燕妃的似笑非笑,也让她怔了怔,一时间竟不知开口说什么。
苏琚岚轻巧挣开端皇后的手,福身跪拜道:“琚岚谢谢皇后娘娘赏赐。”客气疏离的语气,算是让端皇后听出来,想给她指婚——做梦吧。居然想将她当包子揉捏?
高高在上的端皇后哪时受过此等不敬,心中恼怒得很,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让她回座,指婚之事也就作罢。
既然目的未能达到,这赏花宴也散得飞快。
众人渐渐散去,秦卫霜跟在苏琚岚身边,见她起身离开,便也跟着离开。那端秦夫人也赶紧跟上来,低声恨叹道:端皇后亲自指婚是多么荣耀的事,放苏琚岚这边就完全嫌弃了!想起秦怜儿,再看着秦卫霜,秦夫人只道人比人气死人。
苏琚岚与秦卫霜、秦夫人缓缓走向宫墙门口。身后有人笑道:“琚岚,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也不来跟本宫说说话,难道还在生本宫的气?”
苏琚岚回过头,是她嫌恶的人之一,锦妃。
锦妃由一个嬷嬷搀扶着,矜持娇贵地款步上前,身边便没有其他人。锦妃笑着伸出手来,像是长辈溺爱晚辈的那种口吻,蹙眉道:“过了明日你就十六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本宫还以为最初见到你时,你那是才三四岁,粉粉嫩嫩的,好像就还在昨天呀。”
苏琚岚笑了笑,略微后退避开锦妃的肢体接触,微微笑道:“是吗?三岁多的记忆,本座也没什么印象了。不知锦妃娘娘叫住本座,有何要事?”
一个本宫,一个本座。秦夫人听出两人语气很蹊跷。
锦妃脸上登时下不来,窘在那里,似乎气得脸色燥红。但她很快调整情绪出声,只是口气没之前那么柔和罢了,“倒也没什么要事,只是郡主与楚殇从小青梅竹马,都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许久未见郡主,非常想念,只是没想到郡主当真是铁了心吃了秤砣,形如陌路了?”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苏琚岚不愠不恼,依旧保持着平静得体的微笑,“原本就是形同陌路,又何来铁了心吃了秤砣?”
锦妃将手里的娟帕绞得快裂开了,咬牙切齿的笑道:“郡主可真薄情呀。可怜楚殇这孩子,与你相处了十几年,情谊早已深种——”
苏琚岚懒懒笑道:“锦妃娘娘又说笑了。当初锦妃娘娘‘禀明大义’,与陈大人‘见证’本座差点死于乱棍暴民之中时,本座后知后觉,是该薄情了。”
锦妃心中一惊,勉强笑道:“哎,看在你与楚殇多年的情分上,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原本就快成一家人的!倘若你不嫌弃,本宫这就劝劝楚殇,你们从小指腹未婚,缘深情深,就这样舍弃了当真可惜。”
“一点都不可惜,还很庆幸呢——”苏琚岚嫣然一笑,“有恩无仇,有仇无情,日后算账不就简单许多?告辞。”她看着锦妃面色惨白,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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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这夜,苏王府门庭大开。
夜幕下,别处是冷寂廖静,但苏王府头顶上空是火树银花,银光雪浪,时不时蹿出绚丽的烟花,在长空中绽放瞬间的绚丽靡丽。
前院喧闹喜气的声音甚至传入后院里。
一对金步摇,吉祥如意。
嫣红的内裙外袍,非常喜气。
苏琚岚伏在梳妆镜台上,又拿起许多耳环、手镯、项链等首饰品,正在挑选时,门外传来婢女们欢喜的叫声:“好漂亮的烟花呀!”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正巧对上一簇急急窜上的梨花散焰,那朵焰火升到高空处后,“轰”地一声炸开,整个黑幕顿时像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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