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郡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朔纤尘
秦卫霜怔住。没想到苏琚岚真废去他的男人命根!
黄钦思表情纠结痛苦,痛得浑身冷汗涔涔,痛得无法思考,拼命想要半跪下身子去忍住这份教他想杀人的痛楚。“苏琚岚,你居然敢这样的对我?”
苏琚岚笑盈盈道:“你敢那样设计我,我又有何不敢废了你?有机会记得跟我交流交流,看着美丽的女人却没本事上,是何滋味?”
天!地!有谁能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高贵冷艳的岚郡主之口?那些随从们看着在黄钦思裤裆里鼓起躁动的东西,即便看不见也猜想到黄钦思的命根子是被只禽兽咬断了,而施害者却仍谈笑风生?苏琚岚的一举一动,邪魅到底,悄然无声间足可令人窒息。
黄钦思只觉浑身麻痹失去知觉了,动弹不得,结果僵直地倒下去。钦辟从他裤裆里钻出口,满口血腥地吐掉某人的某物后,发出桀桀的感慨:“还真没咬过这么恶毒的人。美味,实在是太美味了!”
见他要窜回自己的肩,苏琚岚轻灵地避开,无视钦辟疑惑的眼神,边走边道:“等你洗完这身血腥再过来,我嫌脏。”
她幽幽望着这群面色死白的侍卫,唇角微扬:“这回……黄钦思能否像失明复原一样……恢复男性雄风呢?”
恶魔!妖鬼!侍卫们一边目不暇接的看一边心底暗惊,虽然明知道黄钦思不会就这样简单丧命,但都惊骇地无法言语。
秦卫霜暂时置身事外,但目光始终不离苏琚岚左右,她看着苏琚岚平静神色下浮动着某种冷酷,就连她也觉得心惊肉跳。
苏琚岚不紧不慢地笑道:“行了,今日就玩到这吧。本座就放你们回驿站吧,还有什么招就尽管来,本座近来闲闲却有的是功夫。”
她笑着转过身,摆手示意秦卫霜跟她离开。待走远了,才解去这些人身上的束缚。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扶起昏死过去的黄钦思,那被钦辟咬断又丢回裤裆的某物,又顺着黄钦思的裤管掉落下来。面具人辨出是性器,又是惊得心惊胆战。
苏琚岚带着秦卫霜先朝驿站走去。秦卫霜不知道苏琚岚为何要到这安排诸国使臣选手的地方,但她没说什么,一路上都沉默地跟着。隐隐地,她透露出自己想报恩将苏琚岚恭为主子的行径。
她们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殷悦国使臣的庭院中。然后听见某间房传来哄笑声,其中包括了胡砂。
“应该是那边。”苏琚岚说道,顺着那间房的廊道缓缓走动,但没有拐进去,而是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掠过,直勾勾往廊道最里面走。
按照酒楼等常规设计,廊道最里间的房是环境最幽静,也是装潢最好的一间,通常是给身份最高贵的人。
殷悦国的使臣选手中,有谁的身份地位能够比过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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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 001卷 铁笼秘密(一)
她刚站到房门外,房内顿时默契的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吧。叀頙殩晓”
苏琚岚笑着推开门,迈步走进去。刚进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而房门也在秦卫霜最后踏入时,被轻轻地关上。
里面摆设确实精致,壁上挂着书画。左边有一张圆桌,有个人坐在桌边,正缓缓地抬眼望来。不知道是他原本长得就太好,还是饭菜袅娜香味的烘托,反正就这一瞬间,就连苏琚岚都觉得颜弘皙是秀色可餐。
冯义跟宋尧静伺在他身侧。
“大白天就直接来找我,何事这么急?”颜弘皙柔声笑道,然后使了眼色,冯义顿时上前在他对面搬多两张圆凳。
苏琚岚自然地落座,倒是秦卫霜坚持站着。苏琚岚只能随她。
颜弘皙一边拿过碗替她盛了半碗热汤,一边说:“先喝口热汤,暖暖胃再吃点东西。”抬手,优雅地将碗递过来、碗里柔黄色的汤汁,轻荡。
苏琚岚捧在手中,一小口热汤下肚,只觉得有团暖洋洋的热气从喉咙通暖到肚子,非常舒服。她好奇地探向颜弘皙搅勺的瓦罐,里面浮起许多材料,难怪汤的滋味如此美妙!
“看来汤是合你胃口了,”颜弘皙眉头尖微翘一下,便低头继续盛了碗白米饭,特意用木铲压实,又多盛了一些,将满满实实的饭碗放到她身边。“看你这模样——是要先吃?还是先说事?”
站着的三人有些傻愣住了,一时难料到颜弘皙会如此殷勤地服务苏琚岚?
苏琚岚低头看着端端正正摆放在面前的白瓷盘,肉鲜滑嫩的八珍烤鸭,汁浓味稠的京酱肉丝,红亮晶莹的红焖肘子,色泽略红的鸡腿菇……呃,这鸡腿菇切成条条状附带血淋淋的……
颜弘皙见她用一副说不上来的奇怪表情看着那盘鸡腿菇,便抬手特意夹了鸡腿菇放到她碗里,“怎么了?”
苏琚岚微微抬首道:“我刚刚把黄钦思的命根子毁了。”
颜弘皙顿了顿,蓦然明白她盯住鸡腿菇特地讲出这句话,以及刚才那奇怪的表情……他眼神一黯,将堆入她碗里的菇条又静静地挑开:“怎么毁的?”
“咬断。”
颜弘皙似笑非笑:“谁咬的?”
“不是我。”
“……”颜弘皙端起自己的汤碗,搅动瓷勺,声音高高在上,暖如春风:“很明显。他又做了些什么?”
“把我骗到城外,霸王硬上弓。”
颜弘皙正心思辗转,闻言骤然抬眸,嘴里也同时嚼出异物,用舌尖去舔,细碎坚硬,嘴里渐渐尝到一丝腥腻的味道。
苏琚岚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颜弘皙静静瞧她的面色,抿唇笑了笑,便扭过脸,将嘴里的瓷渣儿吐到咬碎的瓷碗中,缓缓吐光。然后鲜血就从他薄唇嘴角滑落下来。
苏琚岚略微吃惊地看着他。
屋里伺候的冯义跟宋尧见状着急了,顿时疾呼要出去寻找医师。
颜弘皙若无其事的将咬碎的瓷碗放下,指着她手里的热汤,朝内招了招手。
苏琚岚顿时捧起汤碗走到他身边。
颜弘皙直接端过来漱口,将口里血和汤吐回碗中,然后低头扯起她指尖攥的紫锦,在割伤的薄唇边按压了几下,不疾不缓地拭净血水,痊愈伤口。
“倘若对你用强就能办妥的事,哪还轮得到他黄钦思?”颜弘皙面不改色地笑道,“他向来荒淫无度,毁了他命根子,让他垂涎女人却没能力做那档事。一个女孩子家,亏你还想得出来这么毒辣的法子,血淋淋的好看吗?”
秦卫霜无语地看着颜弘皙,这皇太子果真是与众不同,屋里其他两个傲岸男子听见苏琚岚说出“毁人命根”的话,直至现在仍是面面相觑,而颜弘皙居然好整以暇地问苏琚岚:血淋淋的好看吗?
“血淋淋的还真没看到!”苏琚岚旋身在他身边坐下,“不过有件事很奇怪,黄钦思昨日的眼珠毁了,但我刚刚看见他的时候,居然好好的?”
颜弘皙皱眉道:“就算是再好的医师,再好的药材,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他吩咐冯义跟宋尧退下去,然后淡淡扫了秦卫霜一眼,温和笑道:“可否请你也下去?”
秦卫霜望向苏琚岚,后者点头。她便也退到门外等着。
颜弘皙难以言喻道:“所以你毁了他的命根,想看看他明日是否又奇迹地复原了?”
苏琚岚点头,真想说:知我者,狐狸也。“黄钦思很古怪,我明明觉得他不足为惧,但有些时候却容易着他道了。”
颜弘皙笑道:“刚巧,我最近也在调查永固国一件的怪事。永固国那天落脚驿站时,我看见他们的使臣跟选手分批入院,黄钦思跟三个使臣神秘兮兮地命人将一个铁牢放在廊道最里面,侍卫彻夜看守。”
“铁牢?”
“那个铁牢密不透风,我还没查出里面关着是什么东西。”
苏琚岚安慰道:“慢慢查,不急,终究可以查出的。”
颜弘皙似笑非笑:“想借我手偷省功夫?”
苏琚岚拖着腮,反问道:“我若不说,你不也怀疑铁笼里面的东西,是专程为了玄神开赛而来?”他之前也表态,对这次押注的四座城池是志在必得。
“你——”
他笑哼了声,从磁碟里摸出一个橘子出来,不紧不慢地剥开皮。干净整齐的指尖,染上了橘皮里渗出来的汁水,一抹黄中透着橙绿的浅痕。然后将橘瓣掰对半,递给她。
晚上,苏琚岚若无其事地造访陆府,在陆府用膳。的确如萧宸所言,再简单不过的莲藕通过厨师巧手,各种煎炸煮炒熬焖钝等的烹调方式,道道菜式口味独特,令人大快朵颐。就连苏飞玉都连连感慨地想挖墙角。
而到了翌日晌午,仅过半日而已,颜弘皙就派了冯义给她传话:黄钦思身体已经复原,跟铁笼内的东西绝对有关,但铁牢内关着什么仍是未知。
很奇怪,好几个无解之谜!
苏琚岚总觉得黄钦思跟圣族之间似乎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想了很多事情,从黄钦思最初蛊惑她让钦辟顿觉异样,跳到他身边侍卫都能摄魂的事,然后是黄钦思受伤的身体又奇迹复原,渐渐的她想得自己都乱了起来。
最终,她还是决定先等他探清铁笼里面的东西再说。
开赛前日,整座王都城沉浸在明日的激动期待中。天幕垂落,街道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林立,拐角等地均是人群聚拢,杂耍演戏数不胜数。其中有个曲班唱戏不错,趁着城里热闹连开了几场叫座的戏。
今夜唱的是《慕容冲》。苏飞玉带着她应邀萧宸等人,坐在戏院二楼雅座听戏。
台上演的是古时一个娈童起兵反叛最终成为君王,却为身边人所杀的故事。年轻貌美的慕容冲……有国破家亡时的绝望和不甘,有被凌辱的痛苦和凄惨,有血性的自负,有犹如飞蛾扑火的尊严。不过结局是得到了一切,却也在瞬间失去了一切。
“世事干忙,人生寡遂,何限春风抛路歧。身安处,且开眉一笑,何以家为……”
苏飞玉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倒是苏琚岚兴致很不高,一边静静磕着瓜子跟喝茶,一边注意聆听隔壁雅座的谈话。事实上自进房间后,她就一直在仔细聆听,因为在隔壁听戏的人似乎来头甚大,而且在讨论这次玄神开赛的事情。原本雅座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苏琚岚想听想看,即便隔着三层青砖围墙也不成问题。
隔壁房里坐着黄钦思跟那位正使臣,以及众多柔软无骨赖在他们身上的青楼女子。有个娇艳女子坐在黄钦思大腿上以唇喂酒,黄钦思被她逗弄得心痒难耐,伸手拉开她的衣襟,在白嫩肌肤上肆意搓揉。那名娇艳女子娇嗔地推开他的手,娇滴滴道:“黄世子,您的手好生不安分呀。您真坏,你再这样,奴家今晚可就不愿意伺候您了!”
“不伺候我?”
黄钦思诡异的笑,“哐当”地一声,随手在桌上搁了一袋金币,骄横无比地嗤声道:“哼,让我碰是你的运气,居然给我拿乔起来了?行,既然你不想伺候,那就换别人伺候,谁今晚伺候我伺候得舒服了,这袋金币就是谁的!”
话音刚落,其他女子争先恐后扑向黄钦思,用娇弱无骨的身子柔软的双峰诱惑性地蹭着黄钦思,娇媚甜腻地喊道:“世子,奴家伺候您……”
那位骤然失去左拥右抱的正使臣饮酒假怒道:“世子,人都往你那里跑了,我怎么办?”
黄钦思看着那个懊悔的女子加倍地想讨好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扭向正使臣道:“后悔了?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现在伺候好赫大人,这袋金币就赏给你。”
“世子您好坏啊!”娇艳女子扫了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金币,扭着蛇腰坐到正使臣腿上,整个柔软身躯像条蛇紧紧勾缠着他,让正使臣性趣大起,直勾勾望向她刚才被黄钦思挑露的衣襟。
黄钦思看见他眼底迫不及待的*,顺势建议道:“赫大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跟我见外。明日玄神开赛,永固国想获胜可就靠你我了,你我怎么也得好好放松一下吧?”
岚郡主 002卷 再见喻涛
“哈哈,世子说的是!”
这位正使臣平日看似沉稳,决计不似黄钦思这样猖狂的笑。叀頙殩晓但饱暖思淫欲,尤其是身边这个女人媚态妖娆地勾引,让他欲火激增,直接彻底撕开女人的罩衫跟粉色襦裙,低吼道:“自己坐上来!”
黄钦思挑眉道:“想不到赫大人驾驭女子,也有几手呀……”
“大人,您可得温柔点。”这名娇艳女子娇嗔着揽住正使臣的脖子,缓缓坐上去,开始熟练地扭动腰臀。
这位正使臣赫大人一边发出满足地叹息,一边沉声冷静地分析道:“世子,原本计划着苏沐跟傲君主不合,我们可以通过联姻手段拉拢苏沐,但如今你与那位郡主是反目成仇,这条路定是走不通了。”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黄钦思骤然勃然大怒,眉宇皆是阴狠:“居然三番四次胆敢对我下手!有朝一日,我定要叫她败在我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世子切勿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位郡主如今炙手可热,她若有何闪失,敖凤国必定追踪到底。世子,微臣替你引荐一人,出国时国师曾叮嘱微臣若能与此人联手,必定能如虎添翼。”
正使臣抿了口酒水侃侃说道,灼热幽深的眼眸依旧圈在怀里的香艳,嫌劲不够便自发驰骋,让一阵阵娇声喘息像被抖碎的,吟哦起伏。
黄钦思听见他的话心中暗怒,这些使臣表面上唯他是从,暗地听得却全是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跟别人联手也没视线跟他说。
他将蹭在胸前的女子泄愤地按坐在地上,扯开亵裤抖了抖,然后端起酒仰头喝下。
“两位可真懂得享受呀。”有人推门进来傲慢说道,缓缓拊掌,绕着圆桌,自挑地在正使臣旁边坐下。
黄钦思看着穿着红黑便服的娄半松,皱眉道:“你是燕赤国的使臣?”
正使臣指着娄半松道:“世子,娄将军就是微臣刚刚说的能让您如虎添翼的人。”即便娄半松这个女人就坐在他旁边,扭头就能轻易看清他律动的动作,但正使臣却继续若无其事地折腾圈在腰间的女人。想跟娄半松这种人合作,自然详细查清她的底细,女尊男卑的燕赤国,娄半松荒淫风流的名声丝毫不逊于黄钦思等人。
娄半松看着这些香艳场景,轻轻一嗤:“伺候我的人呢?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黄钦思倒是应声又举杯一笑:“没料到会是你,所以也没准备你喜欢的男人。即便有,有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娄将军敢表演吗?”
娄半松斜睨着旁边风雨翻腾的男女,随即笑道:“这种年纪还能折腾,还挺有种的。”娄半松如此明目张胆的评价,便是众多见惯风月的青楼女子也忍不住耳根一热。
娄半松又道:“换个地方吧,让我光看没得做,就算你们开再好的条件也妄想。”
黄钦思危险地眯起眼。这个娄半松果然放荡!
正使臣道:“娄将军请息怒,微臣早就替您准备了些极品的货色。”正使臣拍拍手,几个娇若雏妓面容似花的男娼鱼贯而入,骤然间围在娄半松身边调笑取乐。娄半松顿时喜上眉梢,由他们郁酒承欢,开环畅饮。
正使臣见状,知道娄半松很满意他挑得这些男娼,顿时顺势攀谈:“娄将军,明日就是玄神开赛了,国师想让世子在此次玄神开赛立威,燕赤国这边的选手,得靠娄将军好好打点了。”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我让他们输就必须输,谁敢赢半分我就灭了。但我看这位黄世子的底子——”娄半松略是鄙夷地看着黄钦思你,转眼间就将他弱势的道行看穿:“这等修为,恐怕对上殷悦国或敖凤国的高手,估计立即败阵。”
“你说什么?”黄钦思口气非常冲:“本世子哪有这样弱?”
娄半松明显地嗤笑了声,显然对这位黄世子很是不屑,不就是个骄横自大、狂妄无比的二世祖吗?!
正使臣连忙打围场:“世子请勿息怒。娄将军有所不知道,我们这趟可是做了不少准备。来人,将他押上来!”
一身褶皱的青衣,上面沾染着新的旧的血迹,就这样被抛到圆桌旁的地上……却被双眼骤然亮起的娄半松攥起头发,一把扯起脸来,啧啧道:“长得可真不错。”
“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黄钦思看着原本应所在铁牢里的男子,惊怒地站起身吼道。
正使臣平静道:“世子,国师吩咐了,玄神之赛结束,就将他作为礼物献给娄将军,以表谢意。”
黄钦思提声怒道:“我不同——”
哪知娄半松截话喜道:“替我多谢黄国师!黄国师的慷慨,本将军铭记在心。”
“微臣替国师谢过娄将军了!”正使臣掠过恼怒拍桌的黄钦思,满意地笑了笑。
驿站那边,冯义跟宋尧终于将看守廊道最里面的暗卫迷昏了。颜弘皙的折扇尖挑开了铁笼的垂幕,可里面仅剩几副解开的锁铐,空荡无物。他目光倏地一闪,略一低头,忙朝外走去。黄钦思今晚去了戏院!
戏院这时戏唱完了,苏飞玉等人陆续站起身准备离开,苏琚岚磨蹭着再坐会儿,也没听见苏飞玉等人说好在哪里集合,依旧坐在那里听着隔壁的谈笑声。看样子,遥遥远在永固国的国师已将娄半松这人收买了?!
隔壁房间的人也陆续起身,黄钦思憋着怒气揽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踢开门要出去,外面有个小厮正伸手要敲门,被黄钦思这股大力登时冲撞到墙角去,摔得浑身疼。
黄钦思伸手揪住小厮衣领,阴沉沉喝道:“鬼鬼祟祟的,你想干什么?”
小厮哪里不识得这位永固国的二世祖,登时拽着帽子求饶道:“黄世子饶命,小人只是替苏三少爷催岚郡主离开,可小人忘了郡主是在四号房还是五号房,便想敲门看看。”
“岚郡主?苏琚岚?!”黄钦思危险地眯起眼,脑海中警铃大作,而娄半松听见门外的对话,登时疾步跨出房,身后推开隔壁五号房的门,冷冷笑道:“郡主,咱们又见面了。”
苏琚岚冷冷地抬了抬眼,声音也仿佛带着一丝凉意:“是呀,娄将军,别来无恙?”说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缓缓站起身走出来,裙衫微微晃动,然后静静地站到廊道上,含笑望着娄半松。
正使臣跟押着个人的侍卫走了出来,望见苏琚岚,眼底闪过惊愕后,很快遮掩起来,拱手道:“今日可真巧,没想到碰见燕赤国的娄将军,还碰见敖凤国鼎鼎有名的郡主……”
“赫大人可以省去这些客套话了,这位郡主心知肚明,相比刚刚已将我们的话都听进耳里了吧?”娄半松话说得直白犀利,让正使臣对苏琚岚顿时萌发了杀意,刺得黄钦思心底一股火到底是喷涌了出来,再不计后果,高声喝道:“那就别放过她了!”
苏琚岚面色平和地扫向黄钦思的胯部,抿唇笑道:“黄世子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在娄半松眼底,苏琚岚像石头刻得一样,很难琢磨透彻。
黄钦思讥讽笑道:“黄世子,就凭我们几人想动这位郡主简直是妄想!赫大人,你先带着人离开,我跟郡主可有些话要谈。”
正使臣知道真要打起来,他们断然不是苏琚岚的对手。娄半松既然留下来,显然是想试图让这位郡主将刚刚的要事缄口了,顿时示意侍卫跟着,半劝半拽地拖着黄钦思离开。
那个青衣男子被两名侍卫强行押着从苏琚岚身边走过时,苏琚岚下意识地看见他的脸色苍白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毫无声息地,一双眼睛凄凉痛楚到……好像整个人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错过了。
两人擦身错过了。
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被侍卫无情地拖远。
苏琚岚并不知道,这个瞬间的错过便成了即将发生的死生不复难见。
突然被人囚禁在永固国无声无色、与世隔绝的真空中,被当做牲畜肆意凌虐、侮辱、亵玩,他真的……很艰难地复活了,很努力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到头来却什么都做不了,徒剩一具身体肮脏地连自己都难以承受了。
这样的感觉不再是心痛或者不敢,是难以言喻的绝望、是无法解释的无为凄凉,复仇的目标突然消失了,突然之间再度或者都没有动力了。
当黄钦思跟正使臣压着他准备登上停在戏院门前的马车时,他身子颤了颤,尖叫出声:“啊——”站得进的人登时被这股狂躁的力量冲飞出去。
一时间,整条街道躁乱起来,这声歇斯底里的咆哮粗暴的震破人的耳膜,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骤然雷声滚滚,毫无星光,漫天漆黑,整个天幕像是彻底遮住了。
那位正使臣狼狈地爬起来,惊得哑了,国师不是说他已经克制住这个热的所有力量,怎么突然间爆发出这么强悍的力量?
黄钦思也是惊恐地看着这个衣发狂舞的人,实在想不透他怎么突然爆发起来了?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自己还能不能逃命?
天上开始劈下数道血雷,接二连三地劈中这个发狂的男子身体,他抱着头猝不及防地被血雷劈得半跪下去,头顶皮开肉绽,血流批面。他的面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似是无比的痛楚,再也无法呼吸,就连护着头的双手也已变得血肉模糊了。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被眼前血腥恐怖的画面吓得四处逃窜。
苏琚岚飞快地从戏院冲出来时,就看见鲜血在这人身下汇成了小河,他全身上下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完整的皮肤,成了一个血人。钦辟从她袖口里窜到她肩上,深深嗅着弥漫在空气里的气息,急道:“原来是他!苏琚岚,他才是那股血腥气体的母体,估计黄钦思是饮了他的血肉才沾染上。”
娄半松紧追过来,看着这个前刻间还是清秀俊美的男人,此刻血狞得让她不想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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