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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朔纤尘
“说的也是——”赢驷支着颌认真思索道,扭向苏琚岚,眨了下眼无辜道:“那我们回去吧,反正这里也好无聊呀!”
“那就走吧。”苏琚岚答道,然后缓缓站起身。
两人刚走了两步,顿时被金允庭挡在前面,赢驷撇嘴道:“喂,干嘛呢?”
金允庭没有什么表情,只道:“亏你还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行为举止跟三岁孩童一样嬉闹成戏,不成体统?!”然后恨恨地盯着他。
赢驷却冲他露了个无比灿烂的笑,摆明是——你奈我何?!
金允庭越发狠狠地瞪着他,可突然之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竟也笑了声,却是非常自信地扭向苏琚岚,仿佛是找回之前逊于赢驷的容貌如今胜于赢驷的一股男人气概!
苏琚岚扯了扯嘴角。她冷笑了一声,侧过了头。
金允庭跟跟赢驷有什么好争的?
不过见金允庭突然变脸地挡路,她便悠闲地回到桌前坐下,由着金允庭与赢驷眼瞪眼最后差点变成斗鸡眼。
赢驷顿时闷闷地回到苏琚岚身边,头枕在她压在桌面的手臂上,委屈道:“岚妹妹,你都不帮人家的?”
苏琚岚反问道:“鉴于你的历历前科,你还需要帮手吗?”
赢驷随即笑着将鼻尖压入她臂弯中,嗅了嗅鼻子,满意道:“原来你是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哼,你居然还学女人撒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金允庭脑海中固有的男人本应强钢的形象彻底被赢驷颠覆了。
金允庭气急败坏地转身扯住赢驷的袖口想将他摔飞出去,但才刚抓到他的袖口,就觉得他袖口光滑到抓不住,倏地就像水流淌过。
金允庭顿时暗地惊惑起来,后知后觉赢驷的深藏不露!
一旁的苏琚岚仍是保持一贯的静默,将金允庭掩不住的惊与惑看在眼里。
酒席吃到晚上,其他人都该陆续散去了,但金允庭颇有耐心地坐在桌面与他们作耳鼻观心,苏琚岚看着他淡淡笑道:“请问我们是该随人走了,还是金公子打算清出两间客房招待我们?”
金允庭静了一会,约莫寻思了会,招手唤来两名伺候的家丁说道:“去,打扫两间客房。”
“那就多谢了。”苏琚岚答道,拉起赢驷准备起身尾随两名前来带路的家丁。可这两名家丁暗地偷瞟了一下金允庭,却对他们恭敬说道:“两位贵客,因为老爷大喜四方来的客人多,所以只剩东西两面的厢房有客房,不知姑娘和少爷,谁住东厢,谁主西厢?”
原本满脸凝重的金允庭闻言,眼底登时闪过一股得逞的笑意。
未防止赢驷会说出更多气坏金允庭的话,苏琚岚不轻不慢地捏了一下赢驷的手,赢驷随即笑着不再说话。
苏琚岚挑了东面的厢房,廊道上也有其他厢房半敞开着门,路过时发现每间客房的格局和装饰差不多,当撞见有些人时,彼此都生疏客套的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自己的厢房中。
家丁恭敬地带着她进房休息,还未开口,苏琚岚就极度自然地吩咐他命人打热水来,这家丁心中暗道了声真不客气,但还是非常恭敬地点头,不一会立即将热水送到房间来。
这名家丁安妥到苏琚岚后,立即转身回到金允庭的身边。与此同时,那名带领赢驷往厢房的另一名家丁也已到金允庭面前报道,很明显,从这两名机灵的家丁观察下来,越发肯定苏琚岚和赢驷肯定是位人物,两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度,若非长期的养尊处优以及非富即贵的身份,还真是无法模仿出的!
金允庭皱着眉忖道:这两人到底会是谁?
左右寻思了会儿,金允庭突然决定先往苏琚岚那边走一趟。不先往赢驷那边探寻,是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被赢驷搞到抓狂!





岚郡主 052卷 以新娘面世的死人
苏琚岚正将水龙珠无聊地放在水里里玩,发觉芒光渐渐更盛,就知道有人朝她这边走来了。睍莼璩晓
果然没多久,金允庭就敲响她房间的门。他敲了足足有七下,依旧非常有耐心地继续敲门,声音不轻不重,力道非常均衡,很明显是个善于控制自身力量的武尊。
苏琚岚挥了一下手,房门自动往两边敞开,她已坐到房内那张楠木圆桌前,倒着茶,平静地望向金允庭,道:“先往我这边走,是想问什么,还是说什么?”
金允庭直接走到她面前坐下,虽然有种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嫌疑,但房门大咧咧地敞开,外面远的近的还站着婢女家丁护卫等,所以他并未感到半分不自在,更何况这还是他自家的地盘,有谁敢乱说?
“看你们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我就暂且不过问你们的身份,但必须老实交代你们的目的!”金允庭单刀直入,这点远比雷鸣来得干脆。
苏琚岚道:“来找人。”
“找什么人?”
“那就……说不清楚了。”苏琚岚淡淡笑道,“金公子,冒昧问您一句,您金家在重霄镇多久了?”
“重霄镇是我们金家祖先建立起来的城镇,你说呢?”金允庭颇是自信地反问道。
“那这样说来,金家是重霄镇最古来的家族?”苏琚岚沉吟道,“除了金家,重霄镇还有什么家族颇富盛名吗?”顿了一顿,想起遗留的圣族如今该是隐姓埋名了,要么是默默无闻的生活,要么是改头换面的过日子。
苏琚岚见金允庭摇了摇头,感应到藏在袖口中的水龙珠发出一股流淌的轻吟。
金允庭顿时皱眉道:“什么声音?”
苏琚岚掏出水龙珠递到他面前,而水龙珠距离金允庭只剩半臂距离时,晶莹剔透的球心处有了一条婉转转动的光线。
金允庭听见仿若水泉轻吟的声音就是从这颗晶莹漂亮的珠子发出,情不自禁伸出手点在珠子上,刹那间,这条光若细线扭置于球心中间好像被左右拉扯地变粗变大,最后光芒璀璨到溢满整颗水龙珠,悬空漂离她的手掌心朝金允庭飞去,在他头顶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什么东西?!”金允庭倏地站起身,伸手想要抓住水龙珠,但它转得飞快,绕了几圈后迅速飞回苏琚岚的手中。
她精致的脸被水龙珠的芒光映得点点水波,似千束万缕流光闪烁,让面色凝重的金允庭感觉像是看到一场光怪陆离的美梦,忍不住要追问时,却有些看呆了。或许,当人心中没有一个难以攀越的目标时,无所求,就容易被美丽的事物所陶醉。
苏琚岚掌心合拢将水龙珠收起,芒光瞬间退却后,屋内恢复先前那柔黄色的光亮。没有芒光的映射,顷刻间,也让她柔美的脸色恢复了一股漠然。“已经找到人了。”
刚刚不是说不清楚找什么人吗?现在怎么就说找到了?金允庭寻思想了会儿,立即知道她说的是人就是他,而这颗会发光的珠子就是种工具,刚刚珠子绕着他打转,就是在确定他的身份?
金允庭环抱双臂道:“装神弄鬼的结果还是冲我们金家来,兜兜转转这么久,你们倒也挺能绕的?”
苏琚岚听懂他话里的讽刺,但也同时觉得金允庭这股聪明自信透露出另一个讯息,就是他尚算单纯。这种单纯并非邵乐那种天真无知,而是与耿瓷类似的,自信的同时曝露出的不懂方圆,直来直往的作风。
苏琚岚轻浅笑道:“只能说我们也是瞎摸摸的找,要怪,就怪这颗爱作怪的珠子吧。金公子,可否让我见见您金家如今辈分最老的人吗?”
“我说你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金允庭皮笑肉不笑地道,“身份可疑,目标可疑,我们金家没把你们抓起来询问已算非常客气了,居然还敢要求见我们的当家人?”
“金公子,你错了,我自问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苏琚岚客气地躬身行了一礼。
金允庭微微扬眉,略一迟疑地道:“哦?是吗?如何看得出来?”然后说完,等着她能有什么好说。
苏琚岚道:“金公子,不知道您们会多卖点面子给四国哪一个呢?”
“按照四国地图来说,重霄镇如今被划归到敖凤国中,但与其他三国商贾交流也很频繁,都差不多。”
“那不知道金公子能否认得这是什么?”苏琚岚朝金允庭翻开手掌,露出含在掌心中的金兔令牌。金光闪烁,栩栩如生,当她翻开的瞬间,那一道耀眼的金光掠过金允庭的双眼,让他忍不住眼神一沉。
金允庭想说不认得也难,沉声道:“金兔令牌。这可是敖凤国君主才有的令牌,你们到底是谁,你怎么有这块令牌?”
“您只需要知道这金牌不假便好,至于令牌怎么来,劝您不要刨根究底,有些事知道的越详细就越不利。”苏琚岚表面非常认真地道。
金允庭面色凝重地思索了会儿,最终朝苏琚岚行了个抱拳礼。这个动作登时让她明白,金允庭对他们已经放下一半的戒备了,至少不会处处追问。但她低头盘算着时间,从酒席散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多,这天都快亮了,但秦卫霜他们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通知她?这不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所以凭着直觉跟经验,她皱眉猜测道:“金公子,估计贵府有事即将发生了。”
金允庭忍不住顿了下,略是迟疑问道:“什么事?!”
“我有五成猜测是因为那位新娘。”有些事看不对劲就绝对有问题,她宁愿相信自己搞错了什么,也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金允庭闻言眉头直皱,“还请姑娘在房中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来探望姑娘与西厢的那位少爷。”
苏琚岚喊出转身意走的他,淡淡笑道:“金公子,我非常明白你心中仍对我们抱有疑心,这是人之常情,但我劝你看在金兔令牌的份上,不如暂且相信我们,现在您要赶去您爹金财神的新房察看情况,带上我会更好些。如果无事发生便好,倘若有事,您心里应该清楚我可能看出更多端倪?”
金允庭回头目光紧紧盯着巧笑嫣然的苏琚岚,终于点头道:“好。姑娘请。”
还算是个聪明的。
苏琚岚顿时跟着金允庭走出去,兴许是被她这番话搅得心头不安,他情不自禁加快脚步走。走了没多久,从慢走变成疾走,最后是掠风一般的速度,等到他略微气喘吁吁地走到父亲宅院前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可能被自己撇远了,急忙掉头准备等她时,却发现苏琚岚像刚刚出门时的那样,站在距他一丈远的路程,面色平静,就连裙角都是直垂垂地坠着。
见鬼了,她走路是瞬间飘逸吗?
金允庭暗自惊愕地怔了下,不过还未让他有充分的惊愕时间,空气中传来一股微弱的血腥气味,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翻盘倒柜声,再接着——“啊!”
苏琚岚以更快地速度比金允庭闯入庭院中。庭院中央那座华丽奢靡的豪寨门敞开着,站在门外的婢女惊得失声尖叫,再加上苏琚岚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出现在狼籍的新房中,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鬼,那头墨发因为施展宗法移形而瞬间飞扬成紫色,这些婢女两眼一翻就晕倒了。
砰、砰、砰,门外全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得不说,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满坑满谷的红,红色的床、红色的窗帘、红色的桌巾……到处贴满红色字符,书桌上椅背上所有的装饰也都系上了俗气的大红缎带。
苏琚岚虽然从未讨厌过红色,甚至已经习惯赢驷以及他的玄纹红衫,但是也因为眼前骇人的红开始觉得有些恶心了。
金允庭追进房来时,率先从这片满眼大红中看见一头标志性的软缎紫发!
穿着大红袍子的金财神七孔流血地半身倒头载在地上,僵硬发青的右手死死拽着仰面摔在地上的新娘,而那新娘却强撑着地始终站不起来,双臂抖索不停,不断有鲜血从她低垂的脸掉落。
这瘦削高挑的身材不是初见时的那个新娘身影,而是秦卫霜!
苏琚岚迅速弯腰右手扶她,左手托起她被血沾红的脸,果然如她所料是秦卫霜。秦卫霜似乎意识仍处于模糊中,只感觉有人靠近她,也不管是谁,薄弱的金色斗气竭力发出意欲攻击。
“先别动,是我!”
秦卫霜勉强辨出是苏琚岚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瞬间有了松弛,只急促地说了声:“郡主……那人,那新娘确实有问题……”
“新娘是谁?”她知道秦卫霜重伤在身说不了太多话,只能迅速抛出她必须即刻知道的问题。
“好像是陆、陆凝,凝冰!”秦卫霜强撑着最后那点薄弱的意识,争取说完这句话,然后就倒入苏琚岚迅速楼抱着她的怀抱。
好像是陆凝冰?!




岚郡主 053卷 语无伦次的宋明瑶
陆凝冰不是已经被自己杀了吗?就算她复活了,但秦卫霜是认得陆凝冰的,怎么还用“好像”这两个字眼?!再者,前半夜见到的那个新娘身影,她觉得熟悉,但也并非陆凝冰的身型!
“义父!义父!”金允庭也瞬间冲到栽倒金财神身边,扶住他的身子,在他鼻尖小心试探了会儿,发现呼吸全无,看着他流血的七孔,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吼道:“怎么可能,义父怎么可能会中毒?!”
“既然这么自信你们金家有百毒不侵的体制,那么很明显他这七孔就不是因为中毒所流的血的!”
有人恰巧进门的人,眼角余光飞速地浏览过房内各种蛛丝马迹后,然后疾步走到苏琚岚身边抓住她,道:“你没受伤吧?”
苏琚岚摇了摇头,“我只比你早来几步而已,但没见到公孙跟玉崔嵬。睍莼璩晓”
赢驷歪头笑道:“我找遍金府也没找到那个臭老头!”
“那你还笑?”苏琚岚顿时皱眉。
赢驷顿时砸唇委屈道:“我若哭了,你岂不是更气?好了,我不闹你了,他们三人都不在,肯定出问题了。”
苏琚岚道:“你的引路蜂呢?”
赢驷抬起手,突然轻呵一口气,几只嗡嗡嗡颤动的小型蜜蜂顿时从窗外飞进来,准确无误地停留在他的手心上。只见蜜蜂群在他摊开手掌上来回爬动,渐渐浮现有蜂蜜凝成的两个力透纸背的字:玺岚。
“玺、岚?!”赢驷皱了皱眉,“好像是个人的名字。只是这是‘岚’字最后一撇,怎么反倒往下捺呢?锦币写字的风格不是这样,这不是他留的字。”
一只同样白玉无瑕却更瘦弱的手顿时搁置他手掌中,小心翼翼地抚摸这两个字。
赢驷低头凝视着她,发觉她眼神有了异样。“怎么了?”引路蜂是他给公孙锦币做联络工具用的,能够篡改字迹内容的绝对是高手!
“‘岚’字末尾的那一捺,是因为教字的那位师傅喜欢特立独行,所以大家都跟着师傅把最后一撇往下捺去。”苏琚岚回了神,神志绷紧了,喃喃道:“难道是郦辞写的?”说完急忙往外走。
郦、辞?!
难道是公孙锦币形容的那个血山魔鬼,唐郦辞?!
情敌兼敌人。
赢驷面色凝重,迅速追上苏琚岚。
金允庭红着眼睛看着怀里的义父,双手狠狠紧握成拳,却很轻柔地将金财神放回地上,然后跟阵风似的冲飞出去,紧紧追上前面两道飞掠如风的身影。
夜色中,三道身影,一前两后,几乎是踏风而行的朝前走去。
水龙珠骤然从她胸前衣衫跳出,那种芒光是此前未曾见过的强度,盘旋在苏琚岚身边转了一圈后,立即朝左拐去。
苏琚岚毫不犹豫地跟上去,追到拂晓,终于在雾气缭绕的森林尽头,看见一抹缓缓走来的身影。
老怪物、公孙锦币、玉崔嵬已经被包裹成蚕蛹似的漂浮在半空,只露出张脸,见了苏琚岚他们找来,公孙锦币急忙吸气大吼:“苏琚岚,快救我下来呀!”
“刚刚怕得要死,现在又求女人救你,你还像个男人嘛?”同样被困成蚕蛹的玉崔嵬登时嗤声哼道。
公孙锦币咂咂嘴斜睨了他一眼,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自己小命还在就好。他就觉得苏琚岚的出现,就相当于吃下一颗定心丸,结局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向来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老怪物,此时却是失态地盯住朝苏琚岚他们走去的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念叨道:“怎么可能过来几十年,这个女人的面貌一点都没变?”
寂静无声。
苏琚岚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一抹身影,仔细望去,黑衣,斗篷,看身形是个女人。只是她周围百尺之内都是集结缠绕的白雾,衬得此人的存在越发鲜明。
那女人步伐不疾不徐,以一种固有的频率前行,一只手垂在身侧自然晃动,另一臂则微微弯起至于身前,仪态婀娜引人遐想,却也尊贵非常,隐隐透着孤高的寂寥。徐徐走近了,也站定,然后缓缓抬起头,那张被斗篷遮得漆黑难辨的脸庞,但不知道为何,总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眼咄咄逼人。
水龙珠从苏琚岚身边探测地飞向那个黑衣女人时,那黑衣女人眼神一黯,水龙珠顿时传出噼啪的碎响。
苏琚岚连忙手腕一翻,水龙珠立即回到她手心中,吸收她的气息,将身上的裂缝速度复合了。
赢驷追到她身边,目光从半空中的公孙锦币他们,情不自禁移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时,突觉眼球一阵刺痛。
金允庭也终于赶上来,见此情形顿时明白今夜的事全是那个黑衣女人搞的鬼,登时怒指她喝道:“是你杀了我义父?”
苏琚岚在她前方站定,抓起赢驷的手,将那“玺岚”二字朝那女人展开,“这是你写的?你是谁?”
那女人似是轻笑,又似泫然,轻软道:“我原本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一起长大,一起练习宗法,一起逃课,一起被郝族背叛,可是我现在看见你,我才知道我想错了。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苏琚岚顿住,不仅仅因为女人的话,更因为她说话的语言非常古老,古老到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能够使用这种将近灭绝的语言,都是非同凡响的,例如苏琚岚!例如钦辟!例如血山那座主人!
苏琚岚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是谁?”
“玺岚,唐郦辞将你保护得可真好呀。睡一睡,三百多年就过了,什么痛苦折磨都不用经受,然后醒来就能以另外一个身份潇洒生活,另结新欢,你可真是比我好多了!”女人突然掀开斗篷,那张犹如摔碎的镜子般各种齿痕纵横交错的脸,措手不及的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每条伤痕的血肉左右敞开,远看近看都像一只半睁半闭的眼,她脸上有多少伤痕,就有多少只眼。那些眼透露的嗤笑、阴狠、暴戾,全是各种负面的情绪,熙熙攘攘的凑拥着,甚至有两道伤痕逼近了,仿佛竞技般挤得血肉模糊,又骤然间挤出第三只眼,吓得苏琚岚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赢驷急忙伸手去抓苏琚岚,可眼前景物顷刻间被拉远了,他们下一秒已经站得远远地,距离苏琚岚有七八丈的距离了。
公孙锦币顿觉不妙,因为他从未见过苏琚岚如此剧烈地颤抖过!
苏琚岚僵怔在原地,煞白着脸,脸上那种表情是惊喜、惊恐、惊愕、惊慌的复杂融合。
女人将瘦骨如柴的手指爬上她的脸,“苏琚岚的这张脸也跟以前漂亮嘛……”
苏琚岚显然专注,片刻才被脸上的刺痛唤醒,然后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脸颊边流下来。因为脸被这她抓破了!
“明瑶?”苏琚岚试探性地问道,却发现她的手指从脸颊划过引起了又一道火辣辣的伤痛,这女人转眼间阴狠俱全,猛地掐住苏琚岚的脖颈,“是我又怎样?”
苏琚岚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明瑶,明瑶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谁说的?玺岚,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当真以为我现在还将你当做姐妹看来?”宋明瑶死死掐着苏琚岚,面色非常狰狞,看得吓人。
两条火焰骤然嘶吼着冲向这黑衣女人,她皱着眉拂袖冲开,可这瞬间功夫——赢驷突然从后出现将苏琚岚夺了过去。
金允庭也竖起手中的宽剑迎面劈落,却被女人眼神一凛,他手掌顿时一轻,惊愕地低头一看,手中这把沉重锋利的宽剑瞬间变成了一滩黑色熔浆。
“不是吧?金允庭好歹是个六阶武尊呀,怎么这么不堪一击?!”被捆缚在半空中,公孙锦币倒抽一口凉气,失声说道。
这回,却是老怪物忽地大声喝道:“苏琚岚,你这回怎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呀?!”
“你疯了?她都把你的脸划伤了,明显不是站我们这边,你怎么还乖乖让她掐着作死?!”赢驷右手铁壁般将苏琚岚箍住,略微恼怒却更多心疼地看着她脸颊两道流血的伤痕。
苏琚岚后知后觉地抚摸着自己疼痛的脸颊,看着手掌沾到的血水,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向她,“明瑶,我是玺岚呀,你知道我是玺岚,为什么还要伤我?”
乍闻此话,那女人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话似的,仰天笑得流泪不止,最后遥遥指着苏琚岚哭笑道:“为什么?!就为你现在可以活得像无事人那样?你明明看见郝师旋那贱人还像个救世主的活得有滋有味,而我们呢?好不容易复生,杀死郝师旋,杀掉整个圣族,这才是我们现在活着的目的!但你——呵呵,喻涛活生生受苦你都不去救,你算是什么东西?”
喻涛的死,始终是苏琚岚心头最痛的那根刺。她忍不住有些哽咽了,“明瑶,我当时不知道他就是喻涛……我真的不知道……”
宋明瑶冷冷看着苏琚岚,拊掌大笑:“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那他死得那么惨,你为什么没有立即杀死那些人为喻涛报仇?”
苏琚岚愣愣地看着宋明瑶极尽讽刺的阴狠面容,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当时那幕场景,当她知道青衣人就是喻涛时,喻涛已经死不瞑目,无论她怎么哭着喊着都挽留不住喻涛的灰飞烟灭。所以她当时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哭得听不见任何人的话,直到有了意识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昏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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