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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所以,大和尚,才有了惊喜之态。





元始诸天 第三十四章香茗龙泉
里正宅邸!
七八仆从,站在内厅,小心伺候。
王七二端坐主位,了通大和尚上座一侧。
“大师傅,这是雨前龙泉,”
王七二在一旁,道:“俺费尽了心思,才侥幸得了三钱下品龙泉,”
“您尝尝,品评一下,”他缓缓将桌案上,那一方紫檀木盒,推至了通和尚的手边。
这一盒下品龙泉,不要看仅仅只有三钱。
但这价值,非同寻常,几乎是等于相同体积的黄金。
真正意义上的,价比黄金。
更何况,这龙泉茶,还不仅仅只是价值高昂而已。
了通和尚,撇了一眼桌上的檀木盒,也没有去动桌上的檀木盒子。
他不紧不慢的,拾起桌上的茶盏。
杯盖打开,以杯盖轻轻拂过,尚且浮动热气的茶汤,几根茶茎漂浮在,浅绿色茶水中。
“嗯!”了通和尚低头,深深嗅了一下,渐渐浮起的清香。
浅尝而止,大和尚闭上双眸,回味着茶中幽香。
片刻之后,他才满意颔首,浅笑道:“不错,不错,真的是很不错啊,”
这龙泉茶,产自延岭府,玉泉山。
自先卫之时,就已是宫中,内庭珍品。
历经卫、宋、魏三朝,都是蝉联‘贡品’之列,为勋贵皇族所珍视。
王七二只是一介小小里正,可没资格去染指,那上品龙泉。
甚至下品龙泉,这位土财主,都不见得可以染指。
这一盒龙泉,只是龙泉老树上的‘边角料’。
若非是龙泉产自益州,王七二近水楼台。他这一小小的坐地虎,就是茶叶渣滓,都未必能有幸,去尝上一尝滋味。
了通看着王七二欲言又止的神情,淡然处之,呷了一口龙泉茶。
一丝丝淡淡龙气,自茶水中,缓缓渗入大和尚的身躯。
四肢百骸,都似乎有着一道道至大至刚的气机,在渐渐浮动收益。
一滴滴凝炼似滚珠的精血,也同时发出,‘咕噜,咕噜,咕噜噜’的鸣响。
“好茶啊,”
了通和尚悠然叹息。
能以‘龙泉’之名,冠之数百载。
这龙泉茶,并非是只能一解口福之欲。
古老相传,上古人王治世。
曾有神龙,陨于玉泉山。
龙血玄黄,遍撒百里方圆。
这,即是龙泉的由来。
了通大和尚以往,亦只是将这一则传说,当做是上古先人们的臆想,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毕竟在这方世界,虽有天神地祗,有佛道妖魔,有鬼怪精灵。
种种法术神通,都看似玄妙之极。
但,仍未超乎聚众之力。
百人甲士,任是什么高人异士,都要饮恨。
一头神龙,是什么概念?
神话传说中的神龙,几乎不亚于神祗一般,
翻江倒海,吞云吐雾这些大神通,都只是祂们的本能而已。
就是大魏一十三州,那些即将飞升的佛道高人,也未必够这头神龙,一口吞的。
“大师受累,弟子惭愧,”王七二眉头一跳,脸露惭色。
了通闻言,面皮一动,沉声道:“我佛慈悲,以广大法力,济世苍生,”
“施主,这一杀劫,贫僧一力承担,”
“但,贫僧法力有限,还望施主自重,多行善事,多有善报,”
话虽如此,了通和尚下意识的,捏了一捏手心上的那一片灰斑。
这一片灰斑,就是他插手因果天数的报应。
那几头厉鬼、恶鬼,都是死在王七二的手上。
因果循环,无论是直接或是间接,想要消解怨气,都需要王七二去偿命。
除非王七二,身有大功德,或是大气运在身,才可洗去这一身恶孽。
“阿弥陀佛,此子一身恶孽,天数已尽,”
“贫僧擅自插手其中,不但要受天命反噬,日后此子所作所为,贫僧也要担待一二,”
了通大和尚看了一眼王七二的面相,心中暗道。
法眼观照,一丝丝晦气,已然渐渐消散。
不似初见之时的那般,晦气缠绵,几如筷子般粗细,横断在山根之上间。
“是祸!是福!”
了通漠然想着。
不知为何,那见过一面,命格极贵的童儿形容,在他的心头闪过。
…………
上河村,临东,
谢绝了王七二的相送,了通大和尚,转动着佛珠,百衲法衣之内,那一枚舍利子,灿灿圆光,散发着丝丝圆润之意。
王七二很识趣,或者说不敢不识趣。
对于这一枚舍利子,王七二纵是奸滑非常,有千万想法,也不得不‘老老实实’交到大和尚手中。
了通和尚对于王七二的识趣,这才稍稍感到些满意。
不然,大和尚绝对不吝惜,展露出雷霆手段。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是金刚怒目。
看着眼前破旧的草屋,大和尚眸光开阖,若有所思。
霞光云蔼,气成五色。青气絮绕,流连不散,在大和尚眼中,似明灯般耀眼。
“南无,阿弥陀佛,”了通大和尚压下胸中喜意,瞳孔中金芒游弋。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每至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之时。
自会有冥冥之中,天命降下,或为鬼神,或为星宿。
这些人,天命在身,有大气运。未来不可限量,不是一代枭雄,就是一时诸侯之选,都是极为难得的俊杰人物。
了通大和尚,既然能为了一枚圆光舍利子,为了大慈安寺多一些底蕴。
就可毅然舍去了飞升极乐的指望,让金身有了瑕疵,难以竞全功与。
对于大慈安寺,大和尚可是倾注了一生的心血。
甚至,大慈安寺在和尚眼里,比他的性命,都要更重三分分。
这一次,大和尚,就是为了收下这一位大气运者,谋划未来,布下一枚棋子。
草屋破旧,大和尚面色如常,走进屋舍之内。
方父见这位大和尚,不请自来,迟疑道:“您是?”
大魏得国,百二十载。
由于长春道,为突勒一族,为大魏一朝,功勋卓越。
一百二十载之内,佛、道香火鼎盛。
僧人、道人在大魏国土,十分清贵、显耀。
这方父清贫了一辈子,一直处在底层,对于僧人等出家人,是又敬又畏。
大和尚,道:“贫僧大慈安寺,了通,”
“慈安寺?”方父道。
了通平静的道:“锦平,大慈安寺,”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人物’,为何会驾临。
但是方父,仍就恭恭敬敬的,将这位大和尚迎入草屋。
草屋之内,四面空旷。
家徒四壁,就是老方家的现象。




元始诸天 第三十五章潜龙勿用
锦平府,大慈安寺,
佛堂正殿,佛祖像前。
三根小儿手臂粗细的檀香,插在一尊双耳三足铜鼎之上。
袅袅青烟,盘恒在这庄严佛堂。
笃!笃!笃!
荀少彧身着灰色沙弥袍,脸色平静的,跪在蒲团之上。
僧人们身着橘黄僧衣,站在大殿两侧廊柱下,默默诵读经文。
这,是剃度之礼!
从即日之始,荀少彧,就要成为大慈安寺,在编僧人。
要知道,历朝历代,不是只要剃度成秃头,就可以和尚的。
历朝历代,想要出家为道、为僧,都会经过严格考察。
出身,家世,来历,都会经过严苛审查,经过层层筛查,上报州、府,经过州、府同意,才会授予度碟,成为正式僧人、道人。
而且,一旦经过大寺院、大道观度碟认可。朝廷亦会拨下款项,用于供养道人、僧人们日常修行。
自大魏立国以来,政、法严苛。
唯独,对佛道两家,容忍之至。
一百二十载,历年之时,国政懈怠,但封赏、岁赐不断。
就连‘公认’的道门领袖,长春道主,亦是以位列国师,超品之席,执掌天下道门信众。
以至于如今,上至勋贵老臣,下到黎庶百姓,都以出家佛、道,为显贵之途,终南捷径。
大慈安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转动着紫玉佛珠,锦绣袈裟之上,浮动的金丝,显得极为华美奢贵。
周围几位了字辈老僧人,低声默诵经卷。
“大师兄,您看,师弟我收的徒弟如何,可堪造就?”了通大和尚,拍着圆溜溜的肚皮,笑嘻嘻的对老僧,说道。
了通大和尚,辈分极高。
在大慈安寺山门之内,除了几位空字辈老僧以外。
‘了’字辈僧人,已然是实打实的高层了。
而且了通大和尚,不仅辈分高。神通、武功,俱是大慈安寺第一人。
在大慈安寺,众多修法、武僧人当中,威望深重,分量着实不清。
而作为了通大和尚的徒弟,荀少彧辈分不低,亦必然会受到诸多僧人们的瞩目。
在大慈安寺,阖寺上下之内。
就是看在,了通和尚这一张老脸上,荀少彧亦最少是个中层待遇。
不要认为‘辈分’不重要,在对于论资排辈,甚是重视的佛道两家而言。
‘长幼有序’,亦是维持道统,百载千秋不衰的根本。
不过,‘辈分’愈高者,想要收徒衣钵,所要带来的非议,也会极多。
不是谁都会想着,要在头顶上,多出几位‘师叔’,或是‘师叔祖’的。
想到前几日,了通和尚带着童儿,言词灼灼的,要收下这童儿做衣钵传人,所造成的,阖寺上下的动荡。
了然主持,嘴角一抽,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这个不靠谱的师弟,了然主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师弟啊,”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要做祖师,称老祖的人了,”
老禅师仍旧,想要点拨一下,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师弟。
似他们这般位置,想要做什么,都是要瞻前顾后,顾忌影响的。
不是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普通人。
大慈安寺,亦是一方大寺,在锦平府,底蕴深厚。甚至一些府中豪门,也比上大慈安寺的根基浑厚。
“八十九岁,不算是小孩子了吧,”
了然禅师的话,让了通大和尚讪讪一笑,不敢出言反驳。
不要看,在大慈安寺内,了通与了然是师兄弟名分。
然而,在了通二、三岁,做小沙弥的时候,了然就亦兄亦父的,扶养了通和尚,足足十几载有余。
了通之所以对兴盛大慈安寺的执念,如此之重,倒是有大半,是来自于他这位师兄。
所以,哪怕老禅师手无缚鸡之力,他一根指头,都能将这老和尚,给撅出几十丈远。
但,在老禅师脸色一肃之后,任凭了通和尚有多大法力,都要老老实实的,听着老禅师的训斥。
“什么事,都不要随心,要多想,多看,”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让贫僧,老是放心不下你,”老禅师哼了一声,目光闪烁,落在正一脸平静的荀少彧身上。
了通尴尬的摸了一摸,自己的大光头。
老禅师这一番话,显然是责怪了通和尚,为了一枚佛舍利,就断绝道途的鲁莽行径。
在老和尚眼里,一枚佛舍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了通和尚的道途,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几十载如父亦兄,老和尚又何尝不知道,这位师弟的执念,来自何处。
他幽然道:“这童儿,入寺几日来,不骄不躁,不喜不怒,”
“呵呵呵……性情内敛,内秀天成,由小见大,不得了啊!”
了然禅师一双寿眉,长垂与下,眸光之内,犹如一片死水,波澜不惊,不起一丝一毫涟漪。
老和尚这一辈子,八九十载的风吹雨打,什么大风大浪,风云人物,不曾见过。
对于阖寺上下,那一些筹谋、算计。
在老和尚眼中,简直不值一提,都是他过去年轻时,玩剩下不玩的。
一介小童儿罢了,就算再如何出类拔萃,亦是入不得这位老禅师的眼。
不过,纵然如此,但要是老禅师的这一番评价,流传出去,亦必定会在大慈安寺,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毕竟了然老禅师,这将近百载寿数的漫长人生中,什么大、小阵仗没有见过?
能得到他的一声赞赏,无疑会让荀少彧本身的价值,在众僧人眼里升值不少。
要知道,老禅师固然是,大慈安寺主持。
但是他一生不修术,不练武,专注于佛法经意之上,苦苦研习数十载。
一身佛法,可谓高深莫测,却因为没有丝毫的武功术法傍身。数就与凡夫俗子一般,不过百数。
如今的了然禅师,寿数将尽,然而一寺之首的大位,悬而未决。
大慈安寺的各方,有资格窥伺‘主持’之位的僧人,都蠢蠢欲动。
这一敏感时刻,了然禅师的一个态度,都会让人翻译出,十几、数十不同的意义。
了通大和尚对这位,一生专研佛法的主持师兄,异常尊重,低声解释道:“师兄,这童儿命格尊荣,不似凡类,或许,会是我大慈安寺,未来兴盛之关键,”
了通和尚说的模糊,但老和尚心中却敞亮之极。
大慈安寺,一直想要走出锦平,将势力范围,蔓延到其他的府县,做到声名传遍一州之地。
大慈安寺的所想,也不只是他一家所想。
诺大益州,修行道脉多似牛毛。
上至州府,下至县乡,哪一脉,哪一派,不想将自身的影响力,蔓延出去?
只是,每一乡,每一县,无论大小,都有道脉盘踞。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大慈安寺,可以打掉一乡、一县,甚至一府。
但在一州之力下,大慈安寺恰恰又是微不足道了。
更何况,大魏立国百二十载,各方稳定,已然是一种,难以打破的默契、平衡。
任何道脉,想要大兴,都需要一场大洗牌。一场可以波及,天、地、神、人、妖、鬼的大清洗。
这,即是鼎革天命,改朝换代!
老和尚闻言,沉吟一会,问道:“那,你认为……”
“他,会是那个益州天地,钟意青睐的潜龙?”了然禅师不知为何,攥着紫玉佛珠,缓缓盘转念珠。
了通和尚,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嘴唇微动,道:“师兄亦认为,此子会是益州潜龙么?”
“怎么,不是吗?”
了然禅师深知,这位师弟的一身修行,冠绝大慈安寺。
天眼通,可观肉眼不可见之象,遍知十方法界,一切众生相。
能让了通和尚如此态度,荀少彧的命格,怎么可能平凡?
老禅师眼睑低垂,神色晦涩:“你的行为,让老僧不得不这样去想!”
‘益州有龙’,是早在大魏初立之时。就在益州之地,流传甚广的一则‘箴言’。
突勒人当时,正值野性未去。
血浮屠之名,震慑天下一十三州。
政治上,采取高压统治,恐吓黎庶;军事上,以疲民劳役,消耗壮劳。
对于这‘箴言’之说,虽嗤之以鼻,但不妨碍他们,以这‘箴言’做借口,一次次盘剥益州劳壮。
为了这一‘箴言’,益州之地,在大魏最初的几十载,就有数十次大起义,上百小动乱。
在这无数惨烈的起义中,反而让那一则‘箴言’,深深的烙印在了,千千万万益州人的心底。
“阿弥陀佛,”
了通长长道了一声佛号:“师弟,不知,”
看着老禅师,不解的神色,又重复道:“师弟,真的不知道此子,是否潜龙,”
“这,在贫僧眼中,并不重要,”
他沉声说道:“师兄,真龙之道,大势煌煌,”
“是天地之间,最为根本,最为玄妙之道,”
“师弟纵然证就罗汉果位,都未必可窥探其中一二,”
“更何况,师弟如今,修行大损,佛心不稳,一身神通十去七八,焉能探知得到天地之机?”
老禅师若有所思,颔首点头:“那么,这童儿……”
了通和尚幽幽道:“既然不知道,谁是潜龙种子,谁才是为王先驱的伪龙,”
“又何妨碍,一些施恩!”




元始诸天 第三十六章法名圆真
“你啊……”
了然禅师伸手,指了一指了通和尚。
这个中的心思,让老和尚不禁哑然。
“真龙之道,亦假、亦真,不到最后登顶九五,谁又明白谁对谁错?”
老禅师摇头道:“你能有这份心思、见解,就十分难得了,”
“凡事,勿要急功近利,人这一生,自有高低缓疾,不是人力可以挽回,”
“老衲的已经九十有八,寿元将近,日后的大慈安寺,还要师弟去支撑!”
“切莫,再像如今这般,不顾前因后果,妄自而为了,”
显然,老禅师,对于了通为了佛舍利,自毁前程之事,有些耿耿于怀。
了通神色肃然,张了张口,道:“师兄……”
然而,了然却一挥手,止住了通和尚的未说出口的话语。
“不用多说,你的心思,老衲都明白,都明白,”
“只希望,你未来不要后悔,”
“阿弥陀佛,”
了通双手合十,向老禅师深深行礼,“贫僧,为大慈安寺,无悔,”
老禅师,皱了皱眉,叹息道:“这个方九儿,是个有大气运的,”
“就算不是为王前驱的伪龙,也会是个开国元勋,公侯同休有望的前程,”
“这里面的尺度,由着你去把,”
“青气秉命,到底不同!”
了通大和尚,应道:“自当如此,”
大和尚望向,不远处的荀少彧,眸光略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
大和尚,想了许久,哑然失笑。
僧袍一甩,周匝仿佛一丝丝涟漪,似乎一阵清风拂过,随即恢复平静。
然而,了然与了通的这一番对话,周匝众多僧人,恍如视若无睹,或者说看不见,听不见一般。
佛经诵读声,不住回响。
大殿之内,木鱼敲击,沉闷不停。
…………
大慈安寺,僧舍,
荀少彧,摸了摸新鲜出炉的大光头。
只不过,在光头上面,并没有点出戒疤。
当日,亦不知这便宜师傅,都对方父说了些什么。
让得方父,极为痛快的,应允了大和尚要求。成为这位大和尚的,衣钵传人。
同时,他亦这稀里糊涂,做了这一大寺的沙弥僧。
而荀少彧,也只能是听之任之的,抱上了大和尚的金大腿。
“贫僧……”
他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光头:“法号,圆真……”
说实话,这个法号,每一次念诵起来,都会让他个人有种,莫可言喻的羞耻。
不过,对于荀少彧这个厚脸皮来说。
这羞耻,来的快,去的同样不慢。
“不过,能跳出上河村的局限,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幸事,”
不是荀少彧,狼心狗肺,对方父、乃至于两位兄弟的亲情,都没有丝毫感触。
实际上,荀少彧的心,纵然是‘冷’了些,亦‘硬’了些。
但距离真正的铁石心肠,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能做到,完全无视方父与两位兄弟间的感情。
不过,他要是强行留在上河村,也不过是个累赘。
无论是对方父,还是对于他本身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须知,数载大旱,早就将上河村,最后一缕元气,给耗竭的一干二净。
方圆几十里,无论草根、树根,都让灾民们似蝗虫般,吃的干干净净。
这种情况下,荀少彧要是继续留在,已经生存艰难、日渐难以为继的方家。
除了让方家的生活,愈发贫苦之外,并没有多大作用。
还不如,跟着了通大和尚出家。
那样,方家当时就能省下,一份半大小子的口粮。如此一来,未必不能,让他们阖家,度过这一灾年。
“上河啊!”
荀少彧环视了一下,周匝摆放。
这一间僧舍,看起来极为敞亮,光照很足。
作为‘圆’字辈的小高僧,在这大慈安寺里,亦是‘叔’一级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的‘师侄’行礼。
在大慈安寺内,不大不小,亦该是中层档次的僧人。
所以,荀少彧也就有着一间,单独的僧舍。
“我这一世,是要聚敛天地气运,修复昆仑石镜,”
“上河村,不过弹丸之地,要是留在那里,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去夺取天地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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