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大殿之内,群臣鼎沸,中气顶足,回荡在殿内,久久不散。
荀少彧面带威严,缓缓言道:“诸卿,免礼!”
“诺!”诸臣礼毕,纷纷垂首,徐徐自归其位。
居移气,养移体!
看着诸臣气象,荀少彧含笑颔首。
区区四载,荀少彧以丹阳为基本盘,四向用兵扩张。其兵势连克连胜,大破凤阳、庐江、会稽、豫章四府。扬州最为精华的四府,都尽入荀少彧囊中。
尤其是一战,败溃了有扬州潜龙之称的李元机,奠定了扬州霸主地位。
如今,更占据扬州七府,拥扬州半数之地。麾下有披甲控弦十万之众,堪称扬州第一大诸侯。
就连自矜前宋宗室的泰兴府刘裕,也只能退据三府,勉强自保而已。
吏司功曹杨永,俯身下拜,道:“君上,刘裕称宋室,号吴王,一直以宋室正统自居,其心叵测,其行可诛。近日,更屯兵彭泽,余杭,钱塘三府,以三府为爪牙,屡屡以小股水兵试探君上底线,不可不察,不可不防。”
杨永的话,分量极重,毕竟吏司为六司之首。
天子六部,诸侯六司!
六部有尚书,六司则有功曹。这一位功曹,俨然已是甘泉宫中的顶尖人物。
荀少彧闻言,微微揉了揉眉心,心思低沉。
这刘裕以往只是江湖草莽,但毕竟分润了几分前宋遗泽,麾下有几员能征善战之将,又精于连纵之道。虽只有三府之地,但剩余的三府诸侯,也都以刘裕马首是瞻。算得上是荀少彧,统一扬州的最大障碍。
“刘裕这老狐狸,老奸巨猾,滑不溜手,一直就在本侯的底线上徘徊,不深不浅的,让本侯也无可奈何。”
荀少彧手指敲击着,身畔的檀木案几,嘴角泛苦。
他虽是扬州第一诸侯,在天下一十三州,都有着诺大声名。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就是有着这般名望,有些本事的,要想出人头地,他越侯的声名,就是最好的保障。
坏处,亦同样极为明显!
荀少彧现今只差一战,就可平定扬州六府,真正统和扬州苏杭一十三府,成为第一个统一一州的大诸侯。
这份实力、势力,在其他诸侯,甚至大魏朝廷看来,就有些刺眼了。纵然无法真正插手扬州事物,但明里暗里的,援助一些刘裕,也能拖住荀少彧的步伐。
可以说,现今的荀少彧,目标极大,一举一动,天下人都在瞩目着,不能似以往一般,只顾埋头猛冲了。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顾虑,刘裕大军才敢大摇大摆的,在荀少彧眼皮子底下晃悠。
他乃乃的,迟早让刘老儿的水军,连人带船都姓荀!
荀少彧心思转动,淡淡看向殿中武将,眸光骤然一亮。
“杨不已,”
杨不已稍稍出列,道:“末将在,”
荀少彧问道:“李虎的芜湖水军,练得如何了?”
杨不已执掌水军,芜湖水军也归他统属之一。
而李虎,则是江宁旧臣,出身江宁大户,以作战勇猛刚强著称,是军中少壮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取豫章时,大放异彩,为荀少彧看重,委以重任。陈兵在芜湖,大练水军。
扬州多江多河,自古就有水军横行,想要牢牢把握扬州,一支强横的水军,是必不可少的。
杨不已身为水军总管,自然对麾下水军情况,了若指掌。
杨不已伏身,毫不犹豫道:“君上,李虎练兵两载有余,水军初具规模,有巡船三十,战船五十,小船稽查不计。”
“可大用……”
荀少彧徐徐颔首,以示认同。
如此算来,这一支水军,大、小船只,也该有上百艘。
上百艘船只,不是个小数目了!
水军不是步兵,步兵只要草草训练几次,只要经得过战场磨砺,就能成为精锐中的精锐。
都言百年海军,一支强盛的水军,用两年搭构框架,已经很是仓促了。
“本侯,让李虎陈兵芜湖,就是为了防备刘裕的袭扰。刘裕这老贼,太滑了,让人拿捏不准脉路。”
“他的泰安,终于是一根刺,不bá chu lái,本侯的大军,就只能在太湖、芜湖一带打转。不能北上,更不得南下。所以这根刺,必须把他bá chu lái,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他bá chu lái。”
“如今,时不我待啊!”
荀少彧用兵之心,昭然若揭。殿内文武也能感到荀少彧,那不容置疑的意志。
大魏的突勒骑兵,一如既往的强势。但经过连年大战,现在能存活下来的义军,又有哪个是弱手?
正是因为人海战术的消磨,突勒人的兵锋,虽一直锋利无比。但十三州,仍旧丢了大半,这就是非战之罪了。
毕竟几千万宋人,对上不过几十万的突勒人,哪怕突勒人再彪悍勇猛,也经不起这么一次次的消磨。
“天下大势,看似要重现藩镇局面。但也未必……更有可能,在十年之内,或可局势大定。”
荀少彧听着一个个,文臣武将们的进言,心神恍惚之中,生出一股急迫感。
这是一种危机迫近的直觉,让荀少彧也不得不重视几分。
今时今日,大运在身,龙气勃发。荀少彧一身武道修为,在气运的推动下,一路精进,甚至渐渐脱离了外家功夫束缚,臻达到一重,更加玄妙高深的境地,俨然有几分【伐毛洗髓】的道理。
虚空之中,盘绕在金陵之上的,那一头赤蛟,徐徐睁开龙眸,吞吐着扬州龙脉,而生的赤蛟,目光注视着,遥远的北方大地。龙目之中,俨然带着一丝凝重,仿佛不世之敌。
…………
芜湖县,水军大营!
李虎负手,站在甲板上,眼角杨溢着傲然姿态。
一个个chi luo肩膀的汉子们,一手执到一手握盾,晒得粗黑的皮肤,流淌着一滴滴混浊的汗水。
“哈!”
“嘿!”
汉子们刀盾齐备,一刀一盾,动作整齐划一,犹如一体。
一员副将,跟随在他身后,面带尊崇,亦步亦趋。
李虎看着健儿们,面带喜色,道:“这才是我芜湖水卒,该有的身姿啊!”
副将躬身言道:“若非将军,尽得全军将士之心,如何能有军容之盛。我芜湖健儿,争相踊跃,个个敢战,个个能战。”
“那刘裕老儿,屡屡犯我芜湖,兄弟们早就憋了一口火气,等着迎头痛击,让刘裕老儿知道知道,我芜湖健儿的厉害。”
李虎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是奉承之言,其中多少有几分阿谀之辞。
李虎道:“本将蒙上位看重,练芜湖水军,就是为了打破刘裕,对扬州水系的横断,攻破刘裕自矜无敌的水军,为上位混一扬州,随即进军益州、荆州,做的准备。”
‘上位’之称,就是江宁旧臣,才有的待遇,在荀少彧的越军之中,也勉强是一种资历的象征。
“只要咱芜湖水军,稳稳守住芜湖水线,遏制刘裕军势,他刘裕也只能望江兴叹。”
李虎的脸色,带着自信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都仿佛令人无比信服。
“报!!”
一名兵卒,高声呼喊,从水军大寨中跑出。
“将军,泰安军情!”兵卒单膝跪地,举着一卷油麻布轴,高举过头顶,双手稳稳托着。
李虎精神一震,泰安可是刘裕的起家之地。对这个对手,李虎从来都是tou zhu,更众多的关注力度。
李虎一把抢过油麻布,徐徐摊开。
只看了一眼,李虎神情剧变,手掌不由用力,将油麻布攥成一团,脸色不住的变换。
一旁的副将,看着李虎神情变化,嘴唇微微蠕动,终究没敢上前打扰李虎。
李虎看着手中油麻布,良久之后,终于神情渐定。
“来啊……擂鼓聚将……”
副将神情一愕,道:“将军,发生了何事,匆忙聚将?”
芜湖水军五千之众,其中卫将、营正一级,就有四、五十人。
一般只有紧急军情,作为主将的李虎,才会直接宣调众将。
“哈哈哈……”李虎插腰,仰头大笑,笑得泪水都有些模糊了。
“刘裕老儿,已经死了……”
副将陡然,大惊失色:“什么?”
作为土生土长的芜湖人,副将太明白刘裕的影响力了。
从一介水帮,一路成为吴王的刘裕,无疑就是泰兴的擎天白玉柱。
而现在,就是这一根擎天白玉柱,挡住了荀少彧一统扬州的步伐。
如果刘裕身故,扬州的平衡一朝打破,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浪。
李虎冷笑着:“是多年伤病,要了那刘裕老儿的性命。刘裕老来得子,本家就有几个子侄,可堪一用。如今子幼侄壮,主少臣疑,泰安府正有着一出大戏呢!”
“是拥立正当壮年的亲侄,还是尚在襁褓的幼子,他们现在哪有闲暇他顾?”
“趁着其军心惶惶,正该我等建功立业之时。”
元始诸天 第九十六章芜湖军情
“嗷——”
茫茫千里,扬州大地,两头蛟龙,当空盘恒。
这两头蛟龙,一者赤色,一者玄色。
彼此撕咬缠斗,滴滴龙血飞溅洒落。随即升腾为水气,凝聚在扬州上空。
这两头蛟龙,赤蛟孔武有力,处处争在上风,一直黑蛟疲于招架,节节败退。
赤蛟似如烈火,染红半边苍穹;黑蛟犹如弱水,渲染着天穹一方
“嗷——”
陡然,赤蛟发出一声凄厉悲吟,恍惚之间,不知何处来的龙爪,撕扯下赤蛟大片血肉。
“嗷——嗷嗷——”
…………
轰——
雷雨将至,寝宫之内,荀少彧豁然起身,一身冷汗,浸透了单薄衣衫。
他茫然环顾了一会儿漆黑的寝宫,夜风微凉,冷汗不觉间,散去少许。
荀少彧目光,倏然沉凝,猛然大喝:“来人……”
“在,”数十黑衣卫士,‘哗啦啦’的,从四面八方,涌入漆黑的寝宫中。
“君上,”数十黑衣卫士,全部单膝跪下,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按着寝宫地面。
这些黑衣卫士,都是荀少彧亲兵,是从血肉坑中,一步步爬出来的。
每一个人,固然都蒙着面,看不清真实面容。但那一股子冰冰凉凉的气息,仍旧让人毛骨悚然。
荀少彧沉吟不语,一会儿,徐徐道:“召,兵司功曹赵文远,兵司马鲁明达入宫……”
“喏!”
没有任何余地的,黑衣卫士高声应诺。一点点的扭着臀部,躬着身子,挪出寝宫。
荀少彧道:“内侍……”
“在,”几名身着素朴的内侍,从寝宫一角出现。
荀少彧看了一眼,榻上一侧,那一具玲珑有质的娇躯,微微摆了摆手。
几名内侍了然,稍稍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捧着盤匜等洗漱用具上前。
荀少彧面带沉稳,一一洗漱,轻拭指尖水珠。
过了一会儿,黑衣卫士跨入宫内,额头带着水珠,裤脚边角,还带了一些泥渍,显然是冒着雷雨,一路快马加鞭。
黑衣卫士拱手,道:“君侯,两位大人已入宫中,正在偏殿静候,”
…………
“砰!!”
荀少彧手掌,重重的拍在案几。这一掌极为用力,甚至不自觉的,用了一些掌力。让荀少彧身前的案几,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散架。
“李虎擅自调兵,攻打泰安,你们两人,竟然都一无所知?”荀少彧眸光开阖,露出杀机,让赵文远、鲁明达二人,亦都有些手足无措。
若非荀少彧,心神触动之下,烛照金陵龙气,看出龙气有异,也想不到,驻扎芜湖的五千水师,竟然一声不响的,突然攻伐泰安。
要知道,这可是泰安府,是吴王刘裕的根基。五千水师,在泰安的数万水师面前,岂止是微不足道可以形容的。
这才是荀少彧,知道李虎擅自出兵,大动肝火的因由。
若非龙气生变,荀少彧作为龙脉之主,是最先感知到的。要是到现在,金陵方面,还蒙在鼓里,这才是天大的笑话了。
赵文远急声,道:“上位,文远实在不知芜湖的个中详情,若非上位急召,命兵司查察,文远都尚且被李虎蒙在鼓里。”
也难怪赵文远如此急切,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
这是越在高位,越要为以后的生存考虑。
虽古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纵观古今,真敢这么干的傻叉,基本上都已经凉凉了。无论是良将、名将、庸将,凡是敢这么干的,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凄凉的下场。
赵文远虽是和尚出身,读了几年的佛经。但他可不傻,应该明白的,他可比谁都明白。
这等犯忌讳的事,没有天大干系,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去碰的。
鲁明达也粗着嗓子,直截了当的,道:“上位,这可不是俺干,俺没这么大胆子私自调兵。”
荀少彧面色阴郁,龙气生变,个种变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种变化,似好似坏,如同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又似水中捞月,可望而不可及。就是有着石镜,荀少彧也看不清其中的脉络。
这也许是好事,也许是祸事。其中气运之变,说不清道不明,不能直观看到。可惜石镜,只入了第九品之列,其神妙有限。要不然,也不需荀少彧,在这瞎蒙乱猜的了。
荀少彧扶着靠椅,缓了一口气,道:“杨不已,也不知道?”
倒底赵文远和鲁明达二人,是在益州锦平府,就一直跟着荀少彧的铁杆弟兄。
这稍稍的解释一二,荀少彧也就轻轻拿起,轻轻放下了。
赵文远面露苦笑:“恐怕是的……”
荀少彧嘴角浮起苦笑,在他崛起之初,也没少干过先斩后奏的勾当。但现在被人先斩后奏,这感觉就十分酸爽了。
这五千芜湖水军,可是他用了两载,一点点组建的,其中战船、巡船,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荀少彧,可不是吴王刘裕,有这个本钱,可以把水军当做消耗品。
荀少彧麾下,有十万控弦之士,但水军也就七、八千而已。五千芜湖水军,已是这其中大半。
一旦损伤惨重,伤了水军元气,再想组建水军,这难度就要翻几个层次,而且都不一定有效。
“上位,现在芜湖的情况不明,李虎此人,虽有些年轻气盛,但也是知道轻重的,不可能不知道,芜湖水军的重要性。”赵文远蹙眉,面沉似水。
“想必,是泰安府,有什么大事发生。”
荀少彧眸子微凝,蓦然回想起,刚刚的梦境,冷汗虽然干透了,但这股子冷意,仍在骨髓深处。
他呓语着,嘴角浮起森然笑意:“看来是有人,想要做局,要当一回黄雀啊。”
梦境之中,依稀可见,那一只龙爪的色泽为青,可不是刘裕的龙气。
“那么,你是做好了,让我砍掉爪子的准备了么?”荀少彧看着荆州方向,轻声笑着。
…………
清晨,
一夜雷雨,把一日尘埃,洗刷一净。
金陵城内,百业俱全,人声鼎沸。
“驾!”
“驾!”
斥候胯下的马匹,嘴角渗着白沫,强健的马腿,不由自主的发颤。
“军情奏报!军情奏报!”
斥候一路冲到甘泉宫宫门前,,沿途之上,黎庶纷纷惊慌的避让。
军情紧急,在以往也不是没有,一些没长脑袋的二代,自诩父辈位高,就翘着尾巴,谁也不鸟,谁也不惧,拦在斥候面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军情紧急,谁动谁死!
…………
甘泉宫内,
一众文武俱在,其中杨不已眼白透着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李虎擅自动兵,他这个水军总管,难辞其咎,罪莫大焉。当然,倘若是李虎一路大胜,这种情况,又是另当别论了。
“君侯,芜湖军报,”
内侍恭谨的,双手捧着军报,小心翼翼的,放在荀少彧身前。
荀少彧微微颔首,其实昨夜,荀少彧已经对芜湖的情形,有了一些把了解。尤其是荀少彧,和赵文远、鲁明达三人夙夜未眠,着众在靠近荆州的柴桑、彭泽、鄱阳、鄡阳一带,加重了几分巡防之后,心头仿佛一块大石落地,一种畅然之意升起。
荀少彧就明白,这一波稳了。
“……刘裕病逝,诸子侄争位……战机稍纵即逝……引兵大破丹徒、阳羡、乌程、由拳,虏刘氏阖族……”
荀少彧嘴角,微微的有了些弧度,渐渐扩张,直至喜色上涌。
“好啊……好啊……李虎者,干将也,啊哈哈哈……”
他畅然大笑,道:“来来,将这份军报,传阅下去,让诸卿一览虎将英姿。”
诸多武将,面面相觑,但看着荀少彧一脸喜色,估计定然不是坏事,要不然就该是雷霆之怒了。
“哎呀……”
几名大臣,看着军报,也喜不自胜。
“恭喜君侯,大破刘裕水军。自此扬州再无阻碍,大业可期了。”一元老大臣,手足无状般,颤颤巍巍的,伏身叩拜。
“好啊,好啊……”
荀少彧恍然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不着痕迹的点着头。
荀少彧他能说,这早在军报到来之前,就在龙气的变动中,知道了事态大致走向?
不可能的……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十步就是妖孽,该被活活烧死了。
更何况,荀少彧作为主君,要是事必躬亲,还要这些亲信大臣,一干文武来做甚?
“宣召李虎,立归金陵,封授赐赏。其芜湖一干事物,交托副将,全权代管。”
“速归金陵,不得有误!!”
荀少彧沉声,做着对李虎的安排。
水军的位置太重要了,看来是不适合李虎的。
这一点,就算李虎打了胜仗,也不行!
荀少彧需要的水军大将,不是这种开拓式的人物,而是求稳求进的将领。
似李虎这般的,看似横冲直撞的,仿佛不错。但荀少彧麾下水军,可就这么几千来人,不到一百艘大船,经不起李虎的几次折腾。
要是失手了一次,几载心血一朝丧尽。荀少彧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领着步兵吧!
在步兵方面,荀少彧有十万之众,家底殷实的很。让李虎可劲造,能翻出个花来,算荀少彧输。
元始诸天 第九十七章投鞭断流
魏庄帝,四十年,秋!
渭水河畔,荀少彧一身甲胄,望向茫茫荡荡的渭水,神情飞扬。
时有飞鸟略过,微触水波,荡起涟漪阵阵。
看着茫茫渭水,对岸之上,有烟尘席卷,军阵浩荡,明晃晃的兵戈,连成一片,泛着刺眼的亮光。
荀少彧幽幽叹息:“刘长勋啊,刘长勋……这一战,大概就是你我,最后一战了。”
多年金戈铁马,战阵沙场上的横冲直撞,已然让他,有了一些疲累之态。
荀少彧这一具身躯,不过三十之龄,但鬓角之上,已有了些许风霜白发。
固然,自溃败刘裕之后,荀少彧的赤蛟大成,拥着杨龙大运。乘着这股大胜锋芒,兵锋无往而不利。南方数州之地,益州、荆州最先落入荀少彧掌握。
更是,汇聚天地大运,成就南方赤龙,与魏庭突勒人的北方黑龙,两相僵持。
但是,这一股大运加身,荀少彧固然百战百胜,但个中的压力、滋味,就无几人知晓了。
如今,荀少彧携三十万越军,陈兵渭水之畔。与魏庭大将刘长勋会战,将决定未来中原三百载气数。
“这一战,就输鼎定南北!看一看,是他北方胡族,气数不绝;还是我诸华文化,再度兴复。”
荀少彧面色复杂,遥看对岸兵营连绵。
十数载军旅,战场拼杀,死中求活,就是他外家巅峰,一身功夫超卓于世,也是遍体鳞伤。
这‘伤’,不仅仅来自身躯肉体上的,更有源自心灵的深深疲惫。
固然战场,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但一浪就是十几载,便是战争狂人,也该累了、倦了。
“大王,”
一名内侍上前,嗓音醇厚,道:“了通禅师,已至辕门,正等候大王召见。”
荀少彧面上复杂之色,愈发浓重,道:“哦……老禅师来了?”
毕竟了通禅师,这一益州大慈安寺主持,亦曾是他的恩师啊!
内侍低头,道:“是的,”
荀少彧微微一晒,默然道:“孤的这一位恩师,可是孤,这一生的贵人呢……”
当年,若非了通和尚栽培,他区区一贫家子弟,如何有机会崭露头角,甚至称孤道寡。
…………
军营大帐,
一座座白色营帐,绵延不绝,仿佛将整片天地,都染成苍白。
了通禅师指尖,捏动念珠,每一颗念珠,都恍若在指尖,沉浸了许久。
二十载风霜,大和尚一身法力修为。早是此世之巅,只是有着因果羁绊,屡屡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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