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啊……”
顷刻之间,哀嚎,惨嚎,在这正阳大殿内不住回荡……
…………
咣!咣!咣!
凌晨时分,上河村口,掀起一阵紧密的铜锣敲击声。
六老一手提着金黄铜锣,手上拿着敲杆。
敲杆上包裹着鲜艳的红布,‘咣!咣!’的敲着。
十数突勒人,身披黑甲,站在上河村口,为首的一名突勒首领,大声厉喝着。
“快!快!集合!都快点!”
这位突勒人首领,明显是一位罕见的突勒贵族,穿着高脚靴子,身着毛皮短裳,腰间挎着一柄镶银弯刀,脸上横肉跳动,一举一动都有着凛然杀气。
在这股气氛下,村人们似被驱赶着的羔羊一般,慌忙的聚集的。
上河村的青壮老弱,都集合在村口,不少妇人下意识的将孩子抱入怀中,不安的看着这些突然而来的突勒军士。
荀少彧也混在人群中,身边是他此世的父兄。
方父常年劳作,瘦黑的身躯,已然精力耗竭,但瘦弱单薄的身躯,却稳稳的护着荀少彧。
荀少彧此时可是七岁童子,没有什么年龄负担,静悄悄的趴在方父的臂膀上,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
三位颇为年长的兄长,也站在方父身旁,仿佛一面墙壁一般。
在突勒人统治之下,宋人如猪如羊如狗,反正就是不似人。
作为第三、四等民户的宋人们,根本没有姓名的权利,大多以数字名目代替。
所以,百姓们的名字都带着几分随意。而顾名思义,在这个家中,‘方九’就是排行第九的意思。
方九上面还有三位务农的兄长,一位远嫁他方的姐姐,以及几位年幼夭折的兄弟姐妹。
此时方父撑起臂弯,将荀少彧护在其中,方大,方三,方四这三位兄长,分别站在方父的身旁,抵挡着拥挤的村人。
六老低头哈腰的,对着那位突勒贵人,正在说着什么。只有开合的嘴型,也很难判断出来。
过了一小会儿,六老一路小跑着,跑到村民乡人面前。
“嘿……官爷爷……您看……”
六老对着,一位年龄够当他儿子的年轻突勒人,满脸堆着笑,一脸的褶子说着。
“******”
这年轻突勒人先是望向,那位突勒贵人的方向,嘴里说着突勒语言,然后点头示意。
在突勒贵人同样示意下,年轻突勒人自甲胄中抽出一卷黄纸,递交到老汉的手上。
“肃静!肃静!”
咣,六老蓦然敲响铜锣,大声喊着。
“朝廷发下海捕文书,捉拿逆贼钦犯,有见到钦犯者,通报官府,赏角子一千六百大枚。”
咣!六老用力的敲击铜锣,喊着:“赏角子一千六百大枚!”
所谓的角子,就是突勒人制作的钱币,形状椭圆,中央镂空,上有魏廷皇帝年号,或者纪事。
只不过于历朝历代,都用铜制不同,这角子虽也有铜,但不过是很少分量。
这角子所用材料,更多是由铁、铅等贱金属,混合少量的铜料烧制而成。重量微轻,钱身脆,而易折断,在市面上流通不广,得不得到百姓们认可。
因为突勒人中,大贵族也有铸币之权,魏廷制钱又粗制滥造,所造成的劣质角子,在市面上泛滥流通,往往价格虚浮,通货膨胀,工商业凋零。
故而一般,百姓们都不使用角子,甚至宁可以物易物,也不会使用角子。
“赏角子一千六百大枚!”
六老呼喊着,一边敲击着铜锣。
“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钦犯,值一千六百大枚角子。”
六老拿出,从年轻突勒人手上接过的黄纸,慢慢搂开,却是是一道人画像。
“这是妖人……大逆不道,施展妖术妖法,朝廷通缉,都看看,都看看……这可是一千六百角子,是一笔横财啊!”
六老似兴高采烈一般,手舞足蹈,拿着这一卷黄纸,让村人一一辨认。
上河村,也就十几户人家,所以辨认很快。
几乎村人们都摇头,表示没见过这道人。
毕竟上河村,就这么几家人口,别说多出一个人来,就是一条狗在上河,都格外醒目。
“官爷爷……”
六老一脸老褶子,将这卷黄纸递交回去。
“没有?”
这突勒贵人,似乎没有意外,生硬的说着。
六老连连应着:“是……是……”
“这卷黄纸,就留在你们这里吧……时常看看,这道人是逆贼,谁如果胆敢私自藏匿,同论大逆,九族连坐。”
突勒贵人冷硬的话语,让六老干瘦的躯体,也不由僵硬几分。
“官爷爷说的是,俺们都是良善之民,怎么敢私自藏匿朝廷重犯……不敢……不敢……”
六老一机灵,连忙点头哈腰的说着,不敢有半点犹豫。
“嗯……”
突勒贵人深深的看了六老一眼,吐出一口浊气。踏着牛皮靴子,踩在草谷上,环视周匝。
…………
上河村头,六老目送着这些突勒人远去。
眸光中那一丝讥讽,终于不再掩饰。
“六老……听说是太岳那边的……”
六老身后,一黝黑汉子,脸上凝重,上前两步,在老汉耳畔轻声说着。
“哼……袁黑阀……真特乃乃的,丢俺们老靖远人的脸……”
六老神色木然,良久才恨恨的念叨一句。
“都嘱咐下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都把嘴管严些,咱们上河村,就没有那种没卵子的软蛋儿……”
“是……”
这黝黑汉子沉声应下,转身离去。
“就连太岳山仙家,都不是突勒人的对手吗?”
老汉站在村口,注视着远去的突勒人,不知是感慨,还是在叹息:“这猪狗不如的日子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元始诸天 第十二章神秘人物
晚上星光点点,洁白无瑕的月光,映照在大地山川。
上河村中,几缕炊烟袅袅。
让经历旱灾,饥荒的村落,染上一层淡淡的烟火气息。
“吃吧……”
方父端着一盏破旧的陶碗,里面还有着汤汤水水,几片菜叶,浮在汤上。
宛如一杯清水,上面放着几片叶子一般,清澈见底,一丝油花儿也看不见。
荀少彧听话的接过陶碗,看着三位哥哥,都狼吞虎咽的喝着手上的少的可怜的半盏汤水,嗓子尖不由有些干涩,唾液咽下间,带着一丝干疼,
“爹……您也喝……”
荀少彧看着方父干瘪的皮肤,将手上的陶盏,推到方父的眼前。
这位眼前老实木讷的中年汉子,那浓浓而又含蓄的父爱,让荀少彧冷硬的心肠,也少有的动容。
自从荀少彧醒来的这几月,就从来没有见过,方父吃上过一口米汤,也未曾见过方父吃下过一片菜叶。
但这老实木讷的汉子,却从来都是尽其所能,竭力让家中的儿子们,吃上一口暖热的菜汤。
固然这汤,一丝油水都没有,一颗米粒也没有,但却让荀少彧,享受到了一丝久违的真情。
纵然大殷世界之中,荀少彧出身显赫。
但这显赫的代价,却是再也无法感受到一丝的亲人温情。
然而此时,荀少彧竟然再度,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情。
要知道,虽然益州千里沃野,被世人称为天下粮仓。就算是大旱五载之后的现在,益州也不会缺少粮食。
但不缺少粮食,可不代表这些贫苦农人们,就能吃得起一粒粮食!
随着旱灾开始,年复一年,这五年间益州降雨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又有粮商,囤货居奇,粮食价格疯涨。
最终导致这些种地的农户们,也只能用野菜,山菜,树皮,草根,观音土等,暂时果腹。这些饿疯了的人们,几乎啃食着见过的一切。
有些灾情惨重的府县,甚至已经易子而食,尸横遍野,骨露乡野。
靖安府长治县,位于益州西部,雨水比之东部要多上些许。
但这……些许,当真只是‘些许’而已。
“……唉……”
荀少彧突兀的孝顺,让方父一愣,良久后才颤抖的接过陶碗。
“娃儿,长大喽……”
方父骄傲的笑着,满是胡茬的脸上,也洋溢着光彩。
只是方父轻轻抿了一抿陶碗上的水分,稍稍滋润着干裂的嘴唇,心中的那个念头,如杂草一般,却愈发难以抑制。
…………
嗡咕!嗡咕!
夜晚中,草丛不断传来的虫鸣声,于这寂静的夜色,交相呼应。
茅草屋中,金黄色的稻草,摊放在地上,敞开着的窗口,一轮圆月辉照入草屋。
荀少彧听着耳边,渐断渐续的呼吸声,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时刻。
蓦然间,他睁开眼睛,黝黑的瞳孔在月色中,愈发明亮。
“子时……”
荀少彧轻轻起身,撇了一眼月中倒影,喃喃自语。
他看着方父与三位兄长,睡的正香甜的模样,轻轻舒了一口气。
“迷迭香叶子,用火炙烤,暗香弥漫,舒经活血,看来效用不错。”
沉木产自山中,可以说是一味药材,有通经活血,安眠益脾的功效。
荀少彧不通药理,当然不懂所谓的药效臣佐。
但前两日放牛之时,有药童正巧在旁采药,两小年龄相仿,自然没有许多疏离,唠着家常,顺嘴提了一下嘴,却让荀少彧暗暗记下。
没办法,这区区一间茅草屋内,就居住着五口之家。
任何小动作,都是在其他几人的眼皮底下,甚至起床小解,大解的时候,动作幅度稍稍大些,都能惊醒满屋人。
平常时候,自然是无所谓,但此时与寻常不同,他现在的行为,却是见不得光的,也无法解释清楚。
于是他就在睡前,悄然在院落火灶旁,扔入一小撮迷迭香叶。
夜间有灌堂风吹入,将迷迭香气吹入茅屋草舍中,借着迷迭的药理,让满屋人陷入深眠。
而荀少彧,就在临近窗口的地方躺下,可以随时随地的换气呼吸,不让自己亦在暗香中昏睡。
“一夜好梦吧!”
他蹑手蹑脚的出了草舍,看着空旷的邻里,随即脚步放轻,向着某处小巷深处走去。
…………
子时一刻,月色正在当空。
一道影子,在月色不断的拉长中,走入一处小巷。
如此又过去两刻的时间(一时辰分为八刻),几道同样裹着夜色的影子,进入了这处小巷。
荀少彧趴在一处草垛里,小小的人儿,被草垛遮的严严实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嘿……果然,这村子本身就有问题。”
那些黑影纵然故意遮掩,但有些身形,却是有他熟悉的。
荀少彧眸间带着一丝丝小小的兴奋,只是却愈发摒住呼吸。
气运!气运!
既然神秘石镜,将他投至这方世界,一直不断阐述着对于‘气运’的渴望。
那么可想而知,想要离开这方秩序无存的世界,需要的也必然只会是气运。
然而他现在身份只是牧童,还是稚子之身,每天赶着黄牛,最大的活动范围,也不会超过上河村边界。
一村之中,如何可能让他撰取到气运。
当然,这一方村落,未必不会没有气运。
但荀少彧是疯了还是痴了,才会相信石镜,大费周折的,让他来到这方世界,就是为了区区一村十几户的气运。
“现在,就看看这村中,有着什么隐秘。”
他趴俯在草垛里面,透着一簇麦秆,静静的等待着。
…………
小巷深处,是一处马厩。
突勒人性喜养马,故而就连寻常村落,也会有着几处马厩。
跑马圈地,经过百二十载的岁月,现今有些地域,‘马’甚至比‘人’还要多些。
在马厩旁的草料房,丝丝亮光自里冒出,烛光灯火,恍惚着昏暗。
“咳……咳……咳……”
一道黑影盘腿坐在堆积的草料上,捂嘴轻咳着。
几道黑影,或是半蹲,或是盘膝,或是蹲坐,互相看了一眼久久无言。
“今天……你们都看见了吧,县里的突勒人都出动了,看来他们是很重视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正是刚刚轻咳的黑影。
“太岳山一朝大变,也不知那里情况如何。”
一道黑影低沉着话音:“俺们心里也没底啊!”
“那画卷上通缉的,分明就是太岳山的仙家。就连仙家们,那么大的本事,都抵挡不住朝廷的大军,咱们这些村汉,又能怎样?”
“孬货……”
一声冷笑,止住了那汉子的言语。
虽然夜色深沉,无法看到那汉子的脸色如何,但瞧着他倏然颤抖的身躯,想必也是受了莫大刺激。
“突勒人……嘿……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一汉子咬牙切齿,似乎对突勒人恨之入骨:“俺今早上市里赶集,就听乡人说,益州外面的青州,扬州,荆州,徐州,好几处州府都乱起来了。”
“嘿……乱成一锅糊糊,看那些突勒人,还怎么耀武扬威。”
黑影的苍老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激昂的情绪,“突勒人神气不了几年了,早晚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六老……这些日子,没了太岳山仙家们的帮扶,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哟。”
汉子沉闷的声音,让几道黑影默然相对。
“太岳山……都亡了,谁还来帮扶咱们这些泥腿子,咱们以后,就勒紧裤腰带过活吧!”
稀稀疏疏的话语,几道黑影渐渐离去。
…………
乌漆麻黑的乡间小路,几排房屋。
六老悄然回到家中,皱着眉头,似乎举棋不定,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
良久之后,他在床边拾起一盏油灯,用火则将油灯点亮。
寻常时候,六老也舍不得用这油灯,毕竟油灯还是要烧油的。
现在这时节,连人都吃不上油,谁还会点灯呢?
他捧着油灯,三两步来到后院,在院落里不断摸索着。
不一会儿,他就掀起一块木板,上面还覆盖着层层石灰,草灰,以及沙砾,用来遮掩木板的存在。
这是乡间农人们,都会挖掘的地窖,一般用来蓄藏。
昏暗潮湿的地窖内,六老轻轻的搭上短梯,颤颤巍巍的爬下短梯。
“仙长!”
六老小心翼翼的呼唤着。
“仙长!”他将那木板,又盖在原处,提着油灯,低声呼唤。
只是六老却不知道,一双灵动的眸子,悄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荀少彧面色凝重,躲藏在角落中,看着六老的一举一动,小小的短袖,手上捏着一把石刃。
不过五六寸长短,仿佛短匕,两刃都被打磨的明亮。
这才是他胆大包天,敢在夜间独自一人,窥视六老与其他几人的依仗。
毕竟六老是村中族老,德高望重,在村中更是拥臀众多。甚至还对荀少彧的原身方九,有着活命大恩。几月前那一头供猪,至少救下了七八条人命,方九也在此列。
然而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在一陌生环境当中,就算父兄关怀,但荀少彧也不会放松戒备。这柄石刃,就是他偷偷摸摸,打磨了几个月,才初见锋利的。
虽然不一定,能与寻常铁质刀剑一般的杀伤力,但也是他现今所能做到的极限。
毕竟也算是一件兵器,防身做不到,但傍身还是绰绰有余。
元始诸天 第十三章谋定后动
竖日,一夜好梦。
荀少彧打着哈欠,提着牛耳鞭,先去乡里那位管事家,将老黄牛迁走。
以前的牧童,牛儿还是能放置在自己家中的。毕竟来回方便,不用早晨早早就去领牛。
这一来回,路程可是不近。
而且早晨露气最重,牛儿吃下道路两旁,沾有太多露水的鲜草,轻则肠胃不适,重则稀屎不断,大大削减了牛儿的劳动力。
所以一般大户,都会叮嘱雇佣的牧童,在中午之后,才会去放牛。
自大旱、饥荒以来,偷牛盗牛之事,屡禁不止。纵然在农耕社会,杀牛吃肉是大罪、大恶,也完全无法抵挡,这些饿疯了的人们下黑手。
这些牧童放牛的时候,就屡次遭遇过抢牛的事情。
如果不从,轻则一顿暴打,重则直接扔下后山,尸骨无存。
这些人,几乎与亡命徒无疑。
荀少彧也是运气好,前身方九,从六岁开始放牛,就从来没遭遇过抢牛的亡命徒。而他自己也放牛几月有余,也从来没有没有遇见过劫牛的强人。
当然,要是有劫牛的强人,他也会很老实的将牛让过去。
牛是别人家的,命可是自己的。
这一点,在上河村许多小牧童,去牵牛的时候,父母都会在耳边殷殷叮嘱。
…………
将牛赶到一处阴凉通风处,这老牛不住的咀嚼着口中的青草,嘴边还带着些许沫子。
荀少彧则蹲在一旁,左右观望一下,才将怀中的石匕掏出,就着一块光滑岩石,慢慢的磨着石匕的刃口。
“那一处……难道会是一次机会?”
他当然不会有多余的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他在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然而,他现在的处境,可称不上好。
不论其他,他可不想就这样放一辈子牛,或者种一辈子地。
作为重生者,不说如何高大上,也不该混的如此凄惨,他还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当然,就算他有三十六路擒拿手傍身,可以勉强称作技击之术,但想要靠着这一门功夫,出人头地,那也不吝于白日做梦。
三十六路擒拿手,只是打法,不是练法,终其一生,也练不出一牛之力,顶多强身健体,甚至可能还会损耗精元,害及寿数。
可以预见的将来,他要是坐以待毙,浑浑噩噩,这辈子也就算是完了。
为了早日让神秘石镜,从新激活,荀少彧已然不能放弃任何可能。
“如果,我没猜错,六老……乃至这上河村,都于突勒人通缉的道人有关系。”
“既然这方世界,能让神秘石镜不顾一切的将我拖入其中,那么……就绝对不会普通。”
他眼中寒芒凝聚,心中思量。
昨夜,他特意暗自跟随,那一个看似熟悉的身影。
果不其然,那就是村中族老,论及辈分,他还需要叫上一声太叔爷的六老。
这位六老可是德高望重,在村中深受族人们的信赖,堪称是掌握生杀大权在手。
在皇权不下乡的时代,也只有族老,才能弹压那些泼皮无赖。
亲眼目睹那位六老,种种作为,荀少彧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一卷道人画像,就算不是与老老有直接关联,间接关联也必然少不得。
“今夜,要早作准备,我倒要看看,这位六老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荀少彧轻轻按压着手上的石匕,心中的念头愈发不可抑制。
“可是,若是地窖中,真是如我想的一般,就是那道人的藏身之处,我又该如何是好?”
“这道人,会是我撰取天地气运的契机么?”
昨夜之所以没有动手,还是因为毫无把握可言。
这区区稚童的躯体,如何是成人的对手。
哪怕他练有技击,也只是鸡蛋碰石头一般,没有丝毫机会。
所以想要成事,就只能用些小手段。既然正面刚不过,那就别怪他下手阴损。
“迷迭香叶,是不能用了,不过……土办法做的迷香,不知道能不能成。”
迷迭香叶之所以能成,只是环境特殊,而且方父他们,没有想那么多而已。
可一不可二,荀少彧可不认为,地窖内的神秘人物,会耐心等待他,去点燃迷迭香叶。
只怕火光刚起,他也离人头落地,不远了。
不,看在他上河村人的出身,可能不会有直接的性命之忧,但也必定是不会好过。
“一头大象的量,乃乃的……你要是能撑得过,算你牛批。”
咬着齐根的嫩牙,荀少彧要准备大干一场,
土制迷药很简单,只需要用一些平常生活中常见的植物,就可以揉炼出来。
荀少彧虽然不学无术,恩……他现在也不学无术,前世的那些知识,一概忘的点滴不剩。
只是依稀记得新闻报道,一位初中学历的猛人,靠着自制的软糖迷药,四处疯狂作案抢劫。
呃……所以说,陌生人的糖,不要乱吃,丢些钱还好,要是把小命儿也丢了,那就不值当了。
这三条人命,就是因为那位民专,下药的手重了些而已,死的冤呐!
要不说厨子的手重了,不过是菜咸了些。要是抢劫犯下迷药的手重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荀少彧竭力按照记忆,将收集来的几味根茎植物,一一碾碎,放置在阳光中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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