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然后等到大约太阳落山的时候,把这些晒干的根茎,一一磨碎并混合在一起。
还好……这种时代,下手轻重,都不会有人管!
…………
夜间子时,照例用迷迭香叶,让屋内的方父等人,陷入深沉睡眠。
荀少彧抬头望着矫洁的月光,怀中那一柄石匕,放在怀中久了,也有些温热。
他沿着小路,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六老家。
站在六老家的门槛外,他将怀中用破布包裹着的药沫,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纵然在午后,用那头老耕牛,试验了药效,有了基本的把握。
然而诸葛一生为谨慎,关羽大意失荆州。
荀少彧不是谨慎诸葛,更不想成为大意关羽。
他步伐放轻,先到六老的院落中,将一片形似烟草的叶子自怀中拿出。
刚一拿出,再一看屋内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让他颇为犹豫。
这夜里连个灯光也没有,任何一点火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若是点上,岂不是太显眼。
侧耳倾听,耳边传来六老鼾声,让他坚定心念。
一缕缕烟气,自土制的迷香中散发,荀少彧将卷成一根香烟形状的土制烟,放在窗口。
他就这么蹲守在窗下,等待着迷烟的烧完。
迷烟需要密封的环境中,才能展现出最大的效用,通风环境下,纵然也有些效用,但终究有限。
他直到等待这一根土制香烟烧完,他才起身,又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良久之后,荀少彧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在后院那片空地上,蹲下仔细摸索一会儿。
一凹凸的触感,让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他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五根迷烟,放置在缝隙口边缘,将其点燃,静静等待。
荀少彧有时也在想,他不是转生在高武高法的大殷世界么?
最不济也该是横刀立马,万夫不可当的大宗师,乃至于武中神圣。
怎么现在,混迹到下药为生了?
都怪那该死的石镜,不但拖慢了他的武学进度,还让他变的如此卑鄙无耻。
‘嗯……这不是我的错,这都是石镜的错。’
这就是此时,荀少彧的想法。
下迷药,无论在哪方世界,哪重天地,都是下九流下三滥的手段,为一大批正道,伟光正们不耻。
荀少彧也很不耻,但没办法,他又不是完美里的小石头,天生至尊,在这年龄段,就可以吊打无数。
就他现在的小身板,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他糊墙上,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
好汉不吃眼前亏!
至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话就忒不吉利了。
反正十八年后,那条好汉到底是在哪,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喽。
荀少彧耐着心,等待五根迷香,全部烧完,才在一旁拾起一架短梯。
将那上面的遮掩厚木板掀开,他也不等这地窖散去迷香,只是从兜里掏出一枚药丸,含在舌苔下。
一股腥辣,酸臭的气息,在他敏感的味觉中,不断溢散。
这股味道,真是奇妙,让他的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
也不敢再回味,刺激性太大,他一翻身,顺着短梯,慢慢往下爬去。
短梯不过十几阶,就被一片黑暗遮盖了他的双眸,昏昏暗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摸索着,脚尖触碰地面后,在缓缓的适应着,地窖中的黑暗环境。
现在正是子时,大约午夜十一、二点左右,本就是天色最暗的时候。再有这地窖,不通风不通光,真是一片漆黑,仿佛失明一般。
荀少彧眨了眨眼睛,努力适应着,突兀的幽暗。
好一会儿,才勉强看到这地窖的轮廓大概。
这是一处高约丈许,长宽二三丈的寻常地窖,上下左右,都铺着一层细密的沙砾,显得十分干燥。
这种地窖,在乡村中十分常见。尤其是在百多年的苛政暴虐下,为了艰难求存,各家各户都会悄悄的,挖出这么一处隐秘地窖,用来保存一些‘活命粮’。
就是荀少彧家,穷的就剩四面墙,也还开着这么一处地窖,用来仓储一些往年剩下,从指缝里积攒出来的粮食。
元始诸天 第十四章石镜终动
就着幽暗漆黑,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荀少彧才稍稍适应,地窖内的光弱强度。
稍稍的想了想,又将那厚木板,盖在原处,彻底挡住了月光垂落。
虽然深夜中,不可能有村人,在六老家的门前经过。
但是‘不怕一万’与‘就怕万一’的差别,让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这在刀尖上跳舞的事,凶险本就难测,能不多事,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荀少彧缓缓向前,试探着身子,一点点摸索,在幽暗中前行。
不一会儿,眼睛已经彻底适应,没有丝毫亮光的幽暗。
此时的他,已经悄然摸索到地窖深侧,甚至五指摸到,墙壁上的沙砾。
侧身一看,登时以荀少彧,半夜看鬼片的胆量,心里也不住的突突。
只见地窖的左侧,安置着一方床榻,具体细节看不清晰。
但床榻上方,却有着一道人影,模模糊糊间,安坐在榻上。
这可真是近在咫尺,他摸索许久,竟然只是在床榻旁打转。再侧目一看,这就很有恐怖片的色彩了。
“咕噜!”
以荀少彧的胆量,也深深咽下一口吐沫。
他微微颤抖的手,自怀中攥紧石匕,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在这草蛋世界上,人不狠,站不稳!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心里念念有词着,但荀少彧在动作上,可真称不上果决。
只是纵然如此,荀少彧的脚步,依旧稳稳的向床榻迈去。
就着几步距离,对他来说,也是无比煎熬。
上至床榻前,眼睛不听使唤的游移,荀少彧努力的看向盘坐床榻的身影。
在幽暗中,这人影尚且看不出性别差异,只是微微的吐气声,才稍稍清楚其中细微差别。
深深的呼吸几次,他暂时平复了激荡的心绪。
“这人不知是谁,想必是见不得光的,属于‘见光死’,不然那位太叔爷,不用煞费苦心,遮掩这人行藏。”
“甚至……前几日,上河、下河村,有突勒人出没,莫不是也是为了他。”
听着呼吸声,不难听出是男性,荀少彧愈发谨慎。
“突勒人……也为之惊动,看着动静,定然不是小角色,就算不是大人物之流,也不是寻常二三流人物可比。”
“他的身上,必然有着气运!”
这是荀少彧的第一念头,甚至一度升起一丝杀念。
经过网络各种糟粕,七八年的轰炸,起码‘杀人夺运’这词儿,还是知道的。
如果神秘石镜需求,乃至渴求气运。
那么杀掉一位可能身怀大运的人,是不是就能满足神秘石镜的要求?
这一刻,心底的柔软彻底被掩盖,荀少彧握着石匕,眸中一丝凶戾划过。
“咳咳咳……”
蓦然间,一阵轻咳,那人影微微颤抖。
荀少彧原本握紧石匕的手,经此一吓,倏然一松。
石匕滑落在衣袖,贴近臂骨的地方。只要稍稍用力,尚且能感到一抹冷硬。
“你……要杀我么?”
这人影,声音悠扬,似远似近,如大珠小珠落下玉盘。
听着人影如此说,荀少彧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他勉强的笑着:“伯伯……您在说什么……您这是在干什么,是在玩捉迷藏吗?”
“这里好黑哦!”
然而,刚说出来,荀少彧的心,又骤然下沉。
若是寻常,他这么说,有年龄上的优势,还有着几分可能,让这神秘人,勉强相信,这真只是误闯误入。
但这时,却已经是子时,临近夜半正中。
只要智商正常的人,谁会相信,在这个时间段,会有误闯误入的?
荀少彧稍稍低下头,不让眸子寒光冷冽,衣袖中那一柄石匕微微下滑,心中杀意愈发充斥。
“嗯……”
这人影,轻轻应下,鼻音沉重。谁也不知道,这道身影在想着什么。
“伯伯生病了,病的很重……咳咳咳,所以伯伯的家人,让伯伯在这里静养……”
“唉……”
他轻声叹息,似乎真的相信,荀少彧那错漏百出的谎话一般。
幽暗中身影,轻声说着:“兵荒马乱……得了不该得的病,只能躲着……等死喽!”
倏然,荀少彧神色一变,嗅到一丝腐臭的味道,似乎烂肉、臭鱼一般的腥臭。
心中蓦然一动,这让他,浮起一丝不太好的念头。
“哦……”
荀少彧仿佛愣愣的应着,手指用力捏着,隐约泛白。
“必须要动手,不能犹豫!”
这是一种强烈的,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将石匕刺入这人的胸腔内的念头。
“伯伯……您的身体还好么?”
他似乎怯怯的说着,微不可查的上前一步。
就这一步,让荀少彧稍微看清楚些,这人影的些许样貌。
这是一位道人模样,木簪斜插,瘫坐在床榻上,相貌轮廓依旧看甚清楚,但似乎疲惫不堪,两手捏法印,垂放在膝盖上。
“果然!”
这就是荀少彧,此时唯一的一丝念头。
果然,是那画像上的人物!
须臾间这念头掐灭,他脸色如常,或许微微颤抖的手,能稍微显示出,他的一丝心绪。
“好孩子啊……”道人恍若未觉不妥,倏然说道:“快,走前几步,让伯伯看看……”
“伯伯……以前也是上河村人啊……”
“恩,伯伯……”
荀少彧不动声色,默默计算着步数,稚嫩童音,乖巧回应道。
“三、二、一……”
铮!!石匕落在他的手上,用力狠狠刺入道人的肚脐下三寸。
荀少彧的身高,也只勉强到达,这道人盘膝时的肚脐位置。
不是他不想直接捅入心脏,或者咽喉之类,直接可以毙命的要害位置。
只是身高在那里,荀少彧也不可能直接跳起来,去捅这一刀。
不说准度问题,要是一尊武学大高手,在荀少彧跳起的刹那,就可以让他尸首分离。
只是若是捅入肚脐,不一定一击毙命。
若是临死挣扎,惊扰邻里,也是麻烦。
故而荀少彧身躯压上,以身躯体重,带动力道,将石匕全没在道人肚脐下三寸的位置上。
噗呲!!石匕割裂道人的肌肤,发出生裂的声音。
“呜……”道人闷哼一声,手却迅如疾影,按在荀少彧胸膛。
扑通!荀少彧重重的横飞出去,撞在地窖墙面上。
“好狠……”
这道人呢喃一句,艰难的伸手,握住齐根没入肚脐的石匕。
然而,在刚刚触摸石匕的时候,气息一松,生息骤无,手彻底疲软的落下。
荀少彧脑海一阵浑噩,嘴中腥咸:“噗……”
一口黑血,吐出之后,让他气息通顺了许多。
“呵呵呵……人不狠,站不稳呐!”荀少彧再一次感慨。
这道人明显也是练家子,若不是荀少彧够卑鄙无耻,事先用土制迷香熏染。让这道人就算坚持着清醒,但却肉身百骸乏力,一身武力,去了十之八九。
就是一百个荀少彧上去,也不够这道人,一手吊打的。
可能道人有甚么缓兵之计,但都随着荀少彧的雷霆一击,而宣告破碎。
就是濒死时的一掌,看似将荀少彧重创。但实际上,这脱力的一掌,力道乏陈,最多让荀少彧吐上一口瘀血罢了。但筋骨脏腑,却毫无损伤。
荀少彧坚持的站起身子,嘴中腥咸再也抑制不住。
看着身上的血迹,他脸色苍白,隐约中透漏着畅快。
这世上,无不可杀之辈!
荀少彧从骨子里,就带着疯狂的气息。
有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戾!
要不然,也不会为‘杀人夺运’,这一虚无缥缈的猜测。就对一无冤无仇之人,狠下杀手。
“嘿嘿……”
他冷笑着,眸间开阖,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蜕变。
随后荀少彧,低着身子,缓缓爬到道人尸身旁。伸出小手,在这道人的衣袍上,细致的摸索着。
刚才,眼见杀了这道人,那一面石镜也不见分毫动静。
他就知道,这‘杀人夺运’的不靠谱。
在一股挫败感,渐进升起之际,心中却念叨着善后事宜。
毕竟这位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能让突勒人大举搜查,能让六老这般经历风雨的老人,舍了身家性命去藏匿。
这身份,如何能简单的起来?
嘿……如果让六老,发现是死在他手上……
想着想着,他刚刚杀过一人的血气,还没有平复,最容易再开杀机。所以荀少彧,眼睑深处,一丝血色,渐渐浮现。
宁可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正在他心中杀机涌动,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六老,也给杀掉的时候。
嗡!!他的脑海中骤然轰鸣,似乎雷霆一般,千万道碰撞。
把他刚刚浮出的杀机,给搅得粉碎。
他那一只手,正因为在想着善后事宜,而不觉间触碰到道人尸身胸膛上。
那里,有着一丝冷硬的触觉。
然而石镜……那让他,在这几月间,咬牙切齿,痛恨不已的神秘石镜。
却是,终于……动了!
荀少彧彻底崩持不住,瘫坐在地上,那一种突入其来的兴奋状态。恐怕只有‘彩票’一等奖,中奖五百万,那般的喜悦骤临,才能比拟一二。
元始诸天 第十五章杀人放火
一枚小巧玲珑的铜纽印,静静的躺在荀少彧的手上。
这是从道人胸前寻得,由一件金丝荷包包裹,看起来甚是不起眼。但只有在亲手触摸后,才能感受到,那其间‘分量’。
“这是……”
恍惚间,一卷画卷,在眼睑间徐徐展开。
一座座巍峨雄伟的神山,迷蒙突起,玲珑山势,雄姿奇伟。
五座神岳,各按方位,凛然屹立于虚无画卷之中。丝丝缕缕间,混蒙气息,不住上下浮游,与这五座神岳,仿佛浑然为一。
他俯瞰着这一切的变化,心中为之感动。
这是何等伟岸,何等雄奇的景象!
居千山,而晓日月,观万水,而明当空。
一丝丝明光,倏然落下,一方古朴石镜,环绕万万千千混蒙,
这一轮石镜,须臾间,照耀虚无画卷。
真似当空明月一般,皎洁明亮,让人不忍亵渎。
只是这一轮明月,却又仿佛携带无穷重量般,缓缓压迫着虚空画卷。
咔嚓!咔嚓!咔嚓!
然而这一轮明镜,高悬如满月,在这一卷画卷上。
却让这虚空静溢,渐渐发出,不堪重负的支离破碎。深邃幽暗,缓缓在他眼帘揭开。
“啊……”
荀少彧意识蓦然惊醒,眼前一切,又回归到幽暗深沉。
只是不知何时起,他已然大汗淋漓,手指意识间一捏。
忽然感到,手指触感,有着一抹柔软。
“怎么会……”荀少彧眼睁睁的看着,手上的铜纽印,仿佛面粉一般,被无意识的捏碎。
一种奇妙的感觉,骤然袭上心头,仿佛此时的他,对任何事,对任何人,都胸有成竹一般,四平八稳,令他有些惶然。
这是另一种视角,自我感觉,近乎‘上帝’一般。
这种奇妙的感觉,旁人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荀少彧,生性多疑,却倏然对此产生一丝疑惑。
“此地不可久留!”
心态波澜不惊,此时还不是寻根问底的时候,他‘冷静’的看着周匝。
随即在四周,翻找勘查,看看有无痕迹遗落。
在痕迹一一抹消后,他又对着床塌细细翻找。
这道人来历不明,而且身怀着这般重宝,又被朝廷追捕绞杀。
这般角色,定然难缠程度极高,身上也会有着非同一般的‘遗产’。
能勾连石镜注意的宝物,非同凡响。在这一方世界,定是位列顶尖珍宝之选,数量少之又少。
就凭这方世界,天地精气的程度,就算有比这枚铜纽印,还要玄妙的宝物,但绝对不该超过五指之数。能有机会接触者,也必然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人物。
这等人物的‘遗产’,荀少彧还是颇感兴趣的。
他又翻寻了一遍道人的尸身,不放过一丝痕迹,但也没有收获。
只是翻查时,才发现这道人,本身就受了很重的外伤,甚至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有效治理,伤口已然溃烂。
“难怪得手如此容易!”
荀少彧低声自语。
重伤之下的虚弱不堪,又有分量足够的迷药,下手间又出其不意,狠辣有效。这些加在一起,才是建功的关键。
“恩?”
荀少彧眸光扫动,一卷布帛,隐约塞在床塌与木枕之间。
伸手一把拽出布帛,初略一看,却是一篇蝌蚪小字。
只是荀少彧,此身农家子,不通文事,大字不识,也看不出什么,只得草草卷起,塞在腰间,以待后来。
这诸天世界,文化教法,可能类比相似。但文字之类,却是一方世界一种模样。荀少彧历经三世洗礼,也没见那一方世界,可通用诸天者。
也许以后,会遇到通行诸天者,但现今,真是实在无法。
再一次巡视一番,无甚发现。
他在道人衣袍身上,撕扯下一截袖布,不慌不忙的,垫在身前,遮挡住血液的飞溅。
蓦然用力,拔出石匕,血液四溅,血雾一般。
荀少彧将沾满血迹的袖布,仍在地上。
拿出火石,不一会儿,就将这一截袖点燃。
“杀人放火,妙哉!妙哉!”
此刻的他,眸光清冷,似乎屠户一般,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正所谓的杀人放火,受招安。
此言大谬!
古代生产力有限,故而民居,不可能全是砖房瓦房。
反而木制房屋,乃至茅草房屋,占据绝大多数。
这些木制、草制,易燃且不易扑救。往往火灾一起,就是一片片民居,化作碳土,烧成白地,损失极大。
故而自古官府,就极为重视火灾,有‘慎无敢失火者,失火者斩其端;失火者以为乱者车裂;伍人不得,斩;得之,除’之法。
明文规定,引起火灾的首犯处斩;故意纵火,则以谋乱罪处以车裂之刑;与纵火犯同伙,知情不报者,也要处以死刑;对积极举报者,才可免死。
由此观之,可见官府,对于火灾‘零容忍’的态度。
与叛乱谋反,相提并论,还想招安?
不追得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就算官府疲软三分。
“但是……有什么,比得上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来的不留痕迹!”
荀少彧将擦拭干净的石匕,收入衣袖之中,将燃起的袖布,仍在床榻上,并顺着短梯,爬出地窖。
用力盖上厚木板,将地窖重新遮掩住。
随即抬头,看向六老的茅舍,目光闪动间,喃喃低语:“最后一丝隐患……”
他摸了摸怀中石匕,咬一咬牙:“罢了……”
…………
红光冲天!
火势蔓延!
咣!咣!咣!
“走水啦!走水啦!”
一年轻汉子,目露惊恐,用力的敲击着,手中的铜锣,大声叫喊着。
这一声叫喊,似是让不大的上河村,彻底沸腾。
“啊……”
妇人惊恐的尖叫,村汉们接踵而行。
不少汉子,甚至连上衣都没有套上,就连忙跑出救火。
现在这时节,可是旱灾,连着饥荒,已经让农人生存艰难。
如今再突来一场横祸,都道‘水火无情’,这一副不值钱的家当,要是全部化作灰烬。
这些一无所有的村人们,又当如何过活?
“快!快!”
“走水了……”
咣!咣!咣!许多汉子出门后,都提着几桶沙烁赶来。
防火,救火,古已有之!
寻常时节,百姓家门前,都会有蓄水的习惯。一户蓄藏几大缸水,放置门前,防止火灾失控。
然而旱灾之时,水源宝贵!
如何能为防止,不知何时来临的火灾,而忽视人们日常用度?
故而一般百姓,都是蓄堆泥沙,用着沙烁扑灭。
“臭小子……快点,救火……”
方父拉着家里的几个半大小子,一人提着一方木桶,焦急的喊着。
方二,方四,方五这三个半大小子,听话的拾起木桶,这一桶沙子的分量,可着实不轻。就是年龄最大,今年已经十二的方二,气喘吁吁的,才往来一个来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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