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太岳宗,遭遇这等灭顶之灾,已然让这位往日里,道骨仙风的掌门人,接近崩溃。
一辈子的‘梦’,就这般残破不堪。
让他的心神也剧烈动摇,几乎道心破碎,法域不存,再也保不住真人道业。
“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吾亲选的潜龙……袁黑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外强中干,愚蠢透顶,汉东一战而没。天下争龙,似假似真,不成则死。”
这道人脸上似哭似笑,伸手拉着杏黄道人的手臂。
杏黄道人的眸子散布着不少血丝,水雾酝酿,良久哽咽道:“师兄……我们没有输,我们……还有再度起复的机会。”
“只要师兄,带着宗门至宝,五岳真形图,突出重围,我们……太岳宗,就没有输的彻底。”
杏黄道人话音哽咽,已然有着淡淡的绝望。
“对……对……没有输!”
然而掌门人却没有听出这一缕绝望,喃喃自语着:“吾苍松,还没有输……”
过一会儿后,苍松的心智稍显清明。
他紧紧的捏着杏黄道人的手臂,说道:“师弟,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是……是……”
杏黄道人安抚着情绪激动的苍松道人,不住附和。
“苍木师弟……”
蓦然,苍松冷静下来,神态也没有了先前的癫狂。
苍木,正是杏黄道人的道号。
看着忽然平静的苍松,苍木不知为何,心中涌起悸动:“师……师兄……”
“你说的对,我们还有机会。”
苍松沉声说道,目光少有的冷静让苍木愕然。
只见苍松,自道袍中掏出一枚铜纽印,大约有拇指肚一般大小。
他手指轻轻摩偕着,良久之后,才颇为不舍的按在苍木的手心上,
“拿着……”
苍松低声嘱咐着:“从此以后,你就是太岳道宗的掌门人,这…就是太岳宗的掌门信物,也是吾太岳宗五岳真形图的本来面目。从此,你就要肩负起,太岳道宗的传承重任。”
五岳真形图,一直由太岳道宗掌门人掌管,既是掌门人信物,也是道宗至宝之物,一直秘而不宣,就是道宗子弟,也少又见过其真面目者。
谁又能想象的到,一直以‘图’称呼的‘五岳真形图’,反而是这么一枚不起眼的‘铜纽印’。
神物自晦,不外如是。
“师兄……这……不可啊……”
苍木道人惊慌的想要跪下,却被苍松一把拉住。
“我是不行了……我陷入的太深,太深了……因果牵连下,免不得一死。”
说道此处,苍松道人嘴角抽搐。
身死道消……并不可怕!
只是在经历过一次争龙之后,苍松才知道。
为什么扶龙庭,乃是修行第一功,但依旧没有多少道脉,愿意掺合这其中,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什么天意如刀,天网恢恢,这特么都是一个个深坑啊!
而且,还都是掉里面,爬都爬不出来的那种,
修道人都是精通望气,精明通透之辈,明了天地气运,自然事事都以气运变迁为谋算。
结果……那个袁黑阀,在苍松眼中,气运不可谓是不厚重的益州潜龙种子。
天生异象,背生龙鳞,帝王相貌……
这些袁黑阀全部具备,一度让苍松产生了‘争龙’不过如此的错觉,
但是……
在汉东府一战之后,苍松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袁黑阀,什么特么的潜龙种子,都是错觉,错觉!
未战先怯,竟然带着家眷,以及心腹部将,弃城逃之夭夭。
让忽日勒的十五万大军,没有折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西益重镇汉东府,顺便还诛灭了袁黑阀的九族血脉。
对于袁黑阀的智商,苍松已经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当初怎么就瞎眼,选了这么个玩意儿……这是苍松,每次午夜梦回,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
“不过……你却死不得啊……”
苍松将五岳真形图,用力的按在苍木手上,语重心长说道:“宗门之中,真人道业者,唯你我二人,其余师弟师妹,都只有炼师修行,不堪大用。”
“现今大军围山,就是真正的仙家在此,也不敢阻挠大军煞气,何况吾等真人道功,岂能抗衡大军围剿。”
“为今之计,只有师弟带着至宝五岳真形图,逃出重围,远离益州,不,最好是远离中原是非之地,远赴漠北,塞外,乃至海外都可”
“只要忍耐三五十载,这腥檀朝廷,必定分崩离析。当有真龙应命,再开新朝。”
“到时候,修养百余载,吾太岳宗,又当恢复往日盛况。”
苍松道人此时的思路,异常清晰,或许是回光返照一般,脸上泛起红晕。
“师兄……师兄……”
苍木道人越听,心中愈发惊慌。
眼看苍松道人愈发疯癫,急忙想要挣脱苍松道人,去寻找几位师弟师妹。
只是苍松道人干瘦如柴的臂膀,今时却分外有力,牢牢的拉着苍木道人的胳膊。
“听我说……听我说……你一定要跑出去……跑出去……从现在开始,你的这条命,已经不单单属于你的。而是属于太岳宗上下六十三人,共同用血,换回来的。”
苍松道人说道最后,仰天长啸。
这一声长啸,不但震惊太岳群山,也让太岳山下,带领突勒兵甲,困守山道的长春道长老,大感不妙。
这位长老,也是真人道行,心血来潮之下,害怕徒生变故。
故而连忙命令,这五千军士,强攻太岳山。
一时间,太岳山下,响起一片喊杀声。
轰!
苍松道人这一声长啸,彻底打破了山上与山下,那微弱的平衡。
而站在苍松道人身旁的苍木道人,在这一声长啸起时,就被内含的磅礴真力,生生震晕了去。
当然,这也是他没有防备苍松,蓦然下手有关。
要不然,都是真人道行,修为上的差距,怎么会如此骇人?
只见一道道山石裂痕突显,在这太岳山绝顶,纵横交错。
一道狭窄的隧道路,倏然于一方怪石之下,骤然成型,渐渐归于稳定。最后形成一条深邃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隧道缝隙。
世人皆知太岳宗,以移山之法,冠绝当代。
然而却不知,太岳祖师遇仙之时,传授的仅仅是金丹妙要,超凡脱俗,玉液还丹的根本法门,不以法术神通见长。
但太岳宗,三百载以降,还是有惊才绝艳之辈,观摩太岳山,领悟其中韵味,开辟出太岳宗的攻伐大术。
更有先见之明者,将山中隧道相连,在这太岳山中,开辟出一通幽小径,
只有特定的法术,才能在这太岳绝顶上,触发这条‘退路’。
“太岳惊神法……”
苍松道人喃喃自语,一丝丝灰败之气在他瞳孔处,不住闪现。
“师弟啊……一路好走,吾太岳宗经卷道书,你是无法带走了,还好你在门中,也得授两卷《显密金丹宝录》,最后一卷……嘿嘿,失传,也就失传了吧!”
元始诸天 第十章周天骨骼
“哞!”
荀少彧提着牛耳鞭,迈着小短腿,漫步目的的,驱赶着老黄牛。
不时间,鞭子飞起,打在地面上,激荡起尘土飞杨。
然而这老黄牛神态悠然,却似见惯了鞭子的呼啸,牛蹄依旧慢悠悠的,不紧不慢踩踏在青绿草丛间,并且时不时的,打着沉闷的响鼻,带着嘲笑意味。
荀少彧当然不敢直接打在这头老牛身上,现在他可是‘人小力薄’。
而这头老牛看起来温顺,实际上性子野的很。
要是撂起牛蹄,撒起欢来,他这幅小身板,还真撑不住。
而他在放牛的时候,那家县中大户管事,可是说的很清楚。
出现任何状况,本家都概不负责!
不负责么……
这让他蓦然的想起,第一世时的某家黑心物流公司,也是这么的直白、爽快。
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簌!簌!
鞭子当空脆响,只见荀少彧每一次牛鞭落下,手臂都绷的直直的,宛如一支张弦待射的隼箭。待收回手臂的时候,手臂间肌里,似乎弹簧一般,不住弹动。
这只是须臾间完成,动作充斥着僵硬,毫无美感可言,仿佛标枪一般,冷硬意味十足。
只是此时荀少彧,顶着气弱的正太脸,这冷硬感觉,才削去不少。
“此世人身,与大殷世界人身,迥然不同……也是奇哉!”
荀少彧当然不想在这方世界,‘咸鱼’般的度过余生。
然而,想要在任何世界,都活得像模像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什么龙傲天,骨傲天,也只能做梦的时候想一想。
尤其是此方世界,正统沦丧,胡人称雄。
想要真正活得有尊严,何其难也!
必须拥有着,他人无法企及,更无法动摇的的武力支撑。
否则无论多么炫目耀眼,都只是流星般的,短暂永恒。
一如现今的宋人大户,不要看他们在农户面前,依旧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但实际上,谁又知道,他们在突勒老爷面前的卑躬屈膝,朝不保夕。
想要出人头地,不要活的太‘咸鱼’。
他所知道的那些大殷武道密本,恰恰就是让他‘雄起’,在此方世界天地,最为有力的捷径坦途。
只是通常来说,想法通常很美好,现实却往往很残酷。
荀少彧再一次的验证了,这句话的真谛,不愧是能流传千百载的真理。
荀少彧一一摸索,这些武学密本后。
愕然发现,这些数十门在吕国,都通用的奠基武学。
在此方世界,竟然都无法通用。
原因很简单,并不是因为他资质差到,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任何武道功法,就连入门也入不得的‘废材’资质。
恐怖如斯的废材流主角梦,无声宣告破碎。
“活久见啊……全是人族,特么竟然还有着不同……”
这是荀少彧第n次,感慨着世事的无常。
“此世人身,虽然外表上相近,乃至于语言文化,也大致类同与大殷世界,甚至于第一世,也相差不大。”
“只是在肉身上的细微差别,就很致命了……”
荀少彧的眸间闪过一抹阴霾,只是表面上,依旧带着寻常牧童的欢快情绪罢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让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荀少彧能在这区区几个月的时间里,依旧和此世的父兄关系和谐如初,没让方父,与三位方兄看出一丝端倪。
靠的,可不只是‘苟’,这么简单。
都以为农村人,乡下人傻,实际上谁傻,谁知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能‘刁’的起来,能是‘傻’可以形容的?
谨慎,小心,无疑是可以一直‘苟’下去的保障。
要不然,他一出口唐诗宋词,信不信立刻被当做妖孽上身,上演一幕‘人肉烧烤’。
不要以为,只有中世纪教廷,可以来上一场‘人肉烧烤’。
这在乡间村中,蒙昧依旧存在的时候,也偶尔是一种‘助兴节目’。
要不说世界上,心思最复杂的地方,就是内宫。
而能够在吕国公室,囫囵着度过五六载的时光。无疑在演技上的天赋,他早就点满了。
小心谨慎,逢场作戏,一直是他保命的不二法门。
而在内宫的步步惊心,养成了他,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带着一副‘有色眼镜’,看待所有企图接近他,甚至于关系亲近人的态度。
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这种赤裸裸的保护色,是荀少彧能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中,依旧活下来的资本。
自然,经过这般强有力煅炼的荀少彧,才能毫不费力的,扮演着属于‘方九’的角色。
甚至方父以及几位原身的兄长,也是丝毫端倪,都看不出来。
“可惜,第一世的时候,不是学医的,再不济知道点医学常识,也可以啊!”
第一世之时,他只是寻常人,六十五亿人口中,不起眼的一滴‘水’。
但好歹,也是经过‘染缸’,久经考验的一滴‘水’。
人情世故,虽然无法练达通透,但也算是‘小狐狸’一枚。
可惜第一世的时候,他既不是中医世家,也不是都市神医之类的出身。
要不然,保不齐还能知道些,骨骼经络的知识。
明白第一世到底与大殷世界,乃至于此方世界,有着什么不同。
但现实就是,他只一个朝八晚五的普通上班族,外加宅男属性的普通人。
自然无缘知晓这些医学上的常识,就算是可以查度娘。
这些知识,虽然都大大方方挂在网页上,他当时也懒得去看。
有那个‘流量’钱,还不如去玩把‘吃鸡’来的舒爽。
“牛魔大力拳……这门拳法竟然行不通……难道骨骼经络不一样,竟然连这门武道,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荀少彧细细思量,心神沉浸于此,只有脑海间尚有一丝清明,依旧挥动牛鞭。
“牛魔大力拳,能得殷帝看中,自然有着非凡之处,贯通洗练三百六十五枚骨骼,周天无漏。”
“而这具身躯……绝对没有三百六十五枚骨骼,反而多有缺漏,似乎……只有两百余枚?”
他仔细打磨这门武道,尤其是在这大力牛魔拳法上,三载多的辛苦磨练,绝非易事。
对习练这门武道之上,有着任何细微变化,都了然于胸。
虽然无法细致的感觉,自身到底缺少了多少骨骼。
但依旧让他明白,大多数的武道密本,已经失去了作用。
“牛魔大力拳法,虎魔炼骨拳法,小贯星手,大摔碑手,这四部武学,才是真正的上乘功夫,可以在【易筋煅骨】之境,乃至于【伐毛洗髓】之境上,也能立住脚跟。”
“其他诸如大擒拿手,三十六摧心掌之流,只是在炼力阶段,能有些微妙作用,并非上乘功夫。”
“只是无论上乘功夫与寻常功夫,都是需要骨骼发力,带动周身气血。”
荀少彧将黄牛赶在一旁,蹲坐在一块岩石上,脸上带着迟钝,心神却遁入冥冥,暗自衍化着诸般武学。
人之一身,骨骼为重。
人体骨骼有着支持、保护、运动、代谢、造血等诸般功能。
三百六十枚骨骼与两百多枚骨骼,看起来形容差距不大。
实际上真正有着差距的,是内在人身的本质。
人体就似一台‘精密机器’一般,性能越好的‘机器’,其中的零部件也会越发的繁多,精细,甚至刻度都有着缜密的要求。
看似这两百多枚骨骼,也能做到的事,但事实上却需要严重磨损自身潜力,才是勉强为之。
“三百六十五枚骨骼……”
荀少彧愈发回味,心中疑惑,也在不断沉下。
他常闻周天星辰之数,就是三百六十五之数,可行大周天之道。
能与周天星辰之数,暗自衍合,这一身骨骼之数,绝非巧合生就,能解释清楚的。
“第一世之时,绝对没有三百六十五枚骨骼之多,至多不超过两百枚,于现在骨骼之数,应该相差不大。”
荀少彧不断揣摩,这四门拳法,需要涉及骨骼经络,搬运气血的招式,一概忽略。
只将那些攻伐杀招,提炼精华,寄希望于,可以衍化出一门,立足此方世界的拳法武功。
“通通舍弃养生炼气的招式,只以杀伐摧残肌?为根本,化繁为简,精炼出一门可于此世通行的武学。”
这并非是自创一门武道,荀少彧可没有这般底蕴,
依他在大殷世界,牛魔大力拳法小成之境的武力,乃至于见识。
就连真正的武人,也称不得,又何况是自开一门武学?
这其中涉及的经验,见识,火候,以及于武之一道上的见解,了解。
都不是他这个,尚没有‘劲透骨髓’的武学‘门外汉’,可以玩得转的。
他所谓的精简,真的也只是精简而已。
每一招每一式,他都细细揣摩过,只要是不涉及到运气动劲,就会被他单独拿出。
如此,也有许多招式,不需要养生炼气,只是一味争勇斗杀。
荀少彧将之揉炼,宛如‘拼图’一般,勉强拼凑出一门擒拿手。
要诣于不养生机,不强体魄,不壮胀腑,只是一路争胜。
“三十六式擒拿手,可惜……纵然招式上有着章法,没有真正修习性命的手段,也无法长生驻世,益寿延年。”
这才是这门擒拿手,弊端所在。
寻常正统武学,开始习炼之时,纵然会大损元气。
但在武学精进之时,一步步精气神,也会愈发凝练沉实,再配上大药养身,不难反辅己身。
只是荀少彧,以现在的年龄,出身,根本不可触及到此方世界真功夫的可能。
气运!气运!
看来也只能急功近利,去谋求气运,才有望脱离这方世界。
荀少彧对此,了然明悟。
元始诸天 第十一章按图索骥
太岳山,太岳道宗祖地。
现今一朝残破,三百载基业,旦夕间毁于突勒朝廷之手。
此时,在残破的道宫旁,仍旧驻扎着一队精锐的突勒狼兵。
依稀可见华美的宫室,仍旧还留着,些许刀斧痕迹。
有些宫室的墙壁上,刻画着诸多神仙、帝君、天女、道君、元君之相。
只是在突勒狼兵杀入宫门之时,道人们的抵抗,让这一幅幅仙家壁画,也沾染上了不少血埃。
仙门中人,纵然有着法力神通,吞火吐水。但仍只是肉体凡胎,刀兵加身,也不过与凡俗人一般无二。
…………
太岳道宗重地,正阳大殿。
青竹道人正坐在一把海棠木椅上,两旁站立着十数位道人,低头等待着,来自青竹道人的训斥。
“还是没有找到苍木的下落?”
青竹道人不急不慢的将杯盏放下,青瓷烤制的茶碗,浮着几片玉色一般的茶叶,泛着清冷的水光。
几位道人,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不敢回话。
哪怕这些道人,都是炼师道行,可自开法坛,在一些小宗小派,都可称宗做祖,也决然不敢在,眼前这尊道人面前,放肆分毫。
而且时不时颤抖的身躯,也显示着道人们的惊惧。
“太岳宗的……漏网之鱼!”
青竹用指尖,轻轻刮去飘在茶碗上的叶碎,幽幽的说道:“你们连重伤半废的苍木,都无法拿下,空手而归。宗门辛苦培养你们这些废材,有什么用?”
“恩……”
青竹眸子,宛如翠绿之色,扫过这些道人。
扑通!
十数名道人,瘫软在地上,冷汗不住,甚至挞湿了道袍。
泠冽杀机,让道人们肌肤发紧,宛如实质的刺痛感,似千刀万剐一般。
“师兄……师兄……饶命啊……那苍木也是真人道业,又有至宝在身,我等……我等真不是苍木的对手啊!”
一道人的心防,蓦然破碎,屁滚尿流的,爬到青竹道人的脚下,不住的一头抢地,哀求着。
他们虽然都是青字辈,按理说与长春道主也是师兄弟。
然而,师兄弟与师兄弟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是截然不同,关系也有远近高低之分。
更不要提青竹道人,位列长春道七大真人之一,地位崇高,尊荣无比,岂是这几位小小炼师可以比的?
青竹道人伸出一根小拇指头,都能将他们这些小小炼师们碾死。
长春道门,既然起于胡人,在宗门上下,也都带着一丝胡人特有的暴戾之气。
“这么说,你们是在怨恨贫道处事不谐喽?”
“苍木……嘿嘿……天下争龙,大运返噬之下,岂是是那么容易挨过去的。就算苍松,那老不死的,想要将返噬全部担下来,他又能担得了几分。”
青竹冷笑着,道:“唉……一气运返噬,道法半废的真人,都能躲过尔等的搜捕……你们,真的让贫道很失望!”
长春道,规矩严苛,近乎魔道。
所造就的,就是上下之间,绝对威权,不容违背。
“师兄……师弟万死……师弟万死啊……”
这道人眼见青竹眼睑下,深深的冷意,吓得哭嚎着。
青竹道人看着道人的哭嚎,眸子深处,那一丝冷意,也愈发浓重,直到再也无法抑制。
“宗门付出了大代价,才让忽日勒松口,借机灭去太岳宗,你们都应该知道。”
“你们更知道,宗门需要的是什么。如果得不到,你们和贫道,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青竹道人慢条斯理的说着:“贫道也不想死,谁又想死呢?”
“无论死活,只要五岳真形图,贫道……也想活着啊!”
青竹道人的语气,令瘫软在地上的道人们,愈发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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