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爱吃鱼的兔兔
她怯生生地看了徐勃一眼,泪珠滚滚而落,“徐相公,奴家······”她哽咽一声,用帕子捂住嘴,低下头呜呜地哭泣。
徐勃当即站起来,长揖到地:“苏娘子,对不住,是我家做的不对,这就派人送你回家。”
苏芩挡着大半张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奴家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何敢跟煊赫的提刑官家的小娘子争夫?奴家已经将夫君拱手相让,你们还要如何?非得将人逼死才肯罢休吗?”说着,一头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不可!”徐勃大惊,忙上前阻拦。他动作如风,但跟苏芩有一段距离,所以等他赶过去的时候,苏芩的头将将要触碰到柱子,他将人用力往后拉,人直接跌进他的怀中。
“放开我!让我去死!”苏芩边哭边挣扎,“与其被人这般折辱,不如死了干净!”
徐勃死死地禁锢住她,“苏娘子,是我家做的不对,在下向你赔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小女与赵郎君绝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请娘子放心。”
“放开我!”苏芩轻斥,这男人是习武之人吗,手劲怎么这么大,捏的她胳膊生疼。
“在下冒犯了。”徐勃松开后,往后退一步,说:“娘子若愿意与赵郎君重归于好,在下愿意······”不等他说完,苏芩如一阵风般刮了出去。他愕然片刻,随即拔腿追了出去。
“拦住她!”安太君中气十足地大吼,下仆们立即跟了出去。
苏芩并没有往别的地方跑,出了徐家大门之后,就站在门口声泪俱下地控诉赵坤与徐瑶娘的下作事。
“奴家已经签了和离书,奈何徐家仍不肯放过奴家,将奴家捉了来,不只是要将奴家杀了还是卖了!”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说:“徐家欺人太甚,不如一头撞死,免得被他们折辱,失了清白,丢了性命!请诸位乡亲替奴家向姚府尹转达,我苏琴娘是被徐家和探花郎逼死的,请他为奴家做主!日月昭昭,朗朗乾坤,公道自在人心!”说完,作势要往徐家门外的照壁上撞。
吃瓜群众怎么会让她真撞,七手八脚地拉住她,“苏娘子别怕,姚府尹公正廉明,定会为你做主的!他徐家再势大,也不能夺人丈夫!走走走,咱们这就陪苏娘子去开封府击鼓鸣冤。”
追出来的徐勃冷静地看着她一番唱念做打,终于明白苏琴娘的目的了,徐家不是要仗势欺人吗?那她就用舆论将徐家搞臭,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如果苏琴娘搞得不是他,他倒是很欣赏她的做法,不在乎脸面,霍得出去,才会令人忌惮,不会受欺负。
“苏娘子。”他拱手行礼,“此事的确是徐家做的不对,在下再次向你赔礼道歉。另外,在下保证,徐家绝对不会跟赵坤结亲。”
“反正奴家已经和离了。”苏芩抽噎一声,“以后奴家跟找郎君分道扬镳,互不干涉。既然贵府小娘子心仪赵郎君,徐相公何不成全他们,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呢?”
佳话?恐怕是笑话吧!还真是睚眦必报,不肯吃亏。
徐勃给了她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说:“苏娘子,在下向你保证,徐家绝对不会跟赵坤结亲。”
苏芩翻了个大白眼过去,你让我见好就收我就收?你女儿你老娘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阻拦她们?
双标狗!呸!
她扭过头,正想着怎么回击徐勃,不经意间瞥到人群中躲躲闪闪的赵坤,她心中一喜,当即让人拽了出来,“赵郎君,你是过来提亲的?”她说完向人群解释:“这位就是奴家的前夫,今科探花郎赵坤。”
“这就是那个负心汉呀。”人群中发出一阵感慨,“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不干人事,这样品行恶劣的人,是如何当上探花郎的?”
人品和才华,并不成正比。
赵坤面带哀求,连连作揖:“琴娘,有事咱们回家说,别在外边······”怪丢人现眼的。
“回家?”苏芩冷笑一声:“奴家爹娘留下来的宅子已经被你卖了换成笔墨纸砚了,如今奴家无家可归了。”
“白眼狼,负心汉!”人群愤怒了,靠着糟糠之妻供养,高中之后扭头将原配踹了,这种事放在哪朝哪代都会被人唾弃。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将一枚新鲜的鸡蛋砸在了赵坤脸上,带着粪便的蛋壳和着黏糊糊的蛋液,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刺激的他睁不开眼睛。不等他伸手抹掉脸上的脏东西,又一颗鸡蛋砸了过来,将他特意换上的新衣裳弄得一团糟。
众人似乎受到了启发,将手里能扔的东西一股脑砸了过来,臭鸡蛋烂菜叶,还有路边小贩的刷锅水。
苏芩连连往后退,猝不及防撞上一堵肉墙,她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徐勃那双探究的眼睛。
“往后躲躲,别被砸到了。”徐勃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出了人群,他力气太大,苏芩挣扎了几下没用,索性跟着他往外走。
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徐府外坑人下套
等走出人群,苏芩就想开溜,然而徐勃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不松手。
“徐相公,您再不松手奴家可要叫非礼了!”苏芩瞪着圆溜溜的杏眼,看上去像是一只发怒的奶犬。
蓦然,徐勃笑了,松开禁锢着苏芩的右手,然后背到身后,说:“苏娘子要去哪里?”
“回家啊。”
“将我徐家推到如今的境地,想全身而退?”此事传出去,徐瑶娘的名声恐怕要烂大街了。
苏芩笑笑:“徐相公说笑了,徐家什么境地?”她瞥了一眼陷入臭鸡蛋汪洋的赵坤,说:“徐家什么境地,跟奴家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是奴家逼得徐小娘子抢人丈夫的?”
这话差点儿将徐勃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说到底,此事怪徐瑶娘怪赵坤怪徐家怪他,就是怪不到面前的女子身上。
“咳咳。”徐勃握拳咳嗽两声,掩饰住自己的窘迫,“苏娘子,在下并非怪罪于你,你我都是受害者,不如想办法将此事压下去,对你我都有好处。”
苏芩呵呵笑道:“徐相公,奴家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并不是傻子。”这事闹出来,赵坤的仕途恐怕不会太顺畅了,而徐家的名声更将臭不可闻,唯独对苏芩影响最小,她可是最大的受害人。
此刻,徐勃才恍然大悟,“你原本就想将事情闹大?”这女子看着弱质纤纤,却是个狠角色怪他以貌取人了。
“徐相公误会了。”苏芩往后退了两步,“若不是令堂将我绑来,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所以,要怪就怪你老娘女儿吧,跟我可没关系。
徐勃沉吟片刻,道:“那苏娘子先行离开,这里有我······”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道凄厉的哭声从身后的门里传来:“赵郎!”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苏芩同情地看了徐勃一眼,默默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心里却笑翻了,熊孩子又开始作妖了,有好戏看了。
却见徐瑶娘疾风一般扑向狼狈不堪的赵坤,毫不嫌弃地将人抱住,“赵郎,你受苦了!”
赵坤全身抗拒着,恨不得离徐瑶娘十万八千里,又窘迫又尴尬又羞耻。奈何徐瑶娘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情爱中,根本没有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抗拒,她边抽噎边用袖子去擦赵坤脸上的蛋液,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娘子何曾接触过这种腌臜的东西,被腥气一激,顿时恶心欲吐。
“哎呀,徐小娘子怎么犯恶心了?难不成?!”苏芩做作地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立逼着奴家和离呢,原来······”虽说是“喃喃自语”,可声音一点儿都不小,聋子都能听见。
这话诱导性太强,生养过孩子的人瞬间就想歪了,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徐瑶娘的肚子。
“苏娘子!”徐勃沉声冷喝一声:“没凭没据的事情,休要胡说!”
“奴家胡说什么了?”苏芩气势十足地反问,她可什么都没说。
徐勃气得不行,他恶狠狠地瞪了苏芩一眼,转头冲着徐瑶娘喝道:“回家去!”丢人现眼!
“爹爹,女儿跟赵郎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我们!”徐瑶娘拉着赵坤就跪在了徐勃跟前。
“我让你回家去!”徐勃不为所动,命令家下仆妇将人带走,“大娘子得了失心疯,带回家去,明日送去城外的尼姑庵。”
“爹爹,您不能这样!”徐瑶娘膝行两步,抓住徐勃的衣袍下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您不能棒打鸳鸯!”
“我的话不管用吗?”徐勃被气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堵了嘴打死。
仆妇们忙用帕子将徐瑶娘的嘴巴堵了,七手八脚地将人往家里拖。而赵坤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徐相公。”苏芩三两步走上去按住仆妇的胳膊,不让她们将人拖走,“徐小娘子说得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既然他们真心相爱,奴家这个原配妻子都已经和离了,您何不成全了这对鸳鸯?”
“就是就是!”徐瑶娘向苏芩投去感激的一瞥,“爹爹,成全我们吧。”她拽了拽赵坤,示意他说话。
“在下······”赵坤心里苦涩,口中更苦涩,涩得张不开嘴。
“不行!”徐勃虽然不喜这个女儿,但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此人品行恶劣,既然能为了攀高枝抛弃了原配,就能为了更高的枝抛弃你。”这种人他见的多了。
“不会的。”徐瑶娘深情款款地看着赵坤:“赵郎跟苏琴娘那是父母之命,跟女儿是情谊相投。”她娇羞一笑,如同初夏盛开的莲花。
“是啊是啊。”苏芩乐呵呵地应和:“奴家与赵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感情的,他母亲也不喜欢奴家,想来会喜欢徐小娘子的。”
徐瑶娘傲然一笑,她年轻貌美,娘家有权有势,婆母怎么会不喜欢她?
“苏娘子,请你······”闭嘴!不带这么欺负傻孩子的。
那也是你家傻孩子先欺负我的!苏芩瞪了回去,她今儿必须要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赵坤,你怎么说?”徐勃见震慑不住苏芩,转而向赵坤发难,“你不念旧情抛弃糟糠之妻,又勾引引诱良家小娘子,该当何罪?”
“他没勾引女儿,是女儿心仪于他。”徐瑶娘忙出声维护。
赵坤看看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的苏芩,又看看一脸期盼的徐瑶娘,狠狠心,说:“徐提刑,这一切都是误会,在下与令媛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不敢生高攀之心,今日之事恐怕是有心之人蓄意操纵,意欲毁了小娘子与在下,在下深表歉意,定会跟您与小娘子一个交代。”他深情款款地看向苏芩:“琴娘,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可你我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应该殃及无辜之人,跟我回家吧,回家后你要打要罚,我绝无二话。”
渣男们都被虐哭了 提条件斩断后路
这才是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苏芩暗赞一声,怪不得此人能高中探花,光这份机敏就不是谁都有的。无视掉赵坤递过来的眼色,她低着头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手,才二十岁出头的人,这双手糙的跟老婆婆的手一样,周阿婆不是个和善的婆婆,家里家外全是苏琴娘一个人操持,手能娇嫩了才怪。等自己站稳了脚跟,一定得好好保养这双手,手是女人的另一张脸。
“赵郎,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徐瑶娘被震惊的跪坐在地上,“我们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你这么说将奴置于何地?”
赵坤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别说话,奈何徐瑶娘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更看不懂赵坤抽搐一般的眼色,只顾着沉浸在自己凄美的爱情世界里,“你明明说,你爱我胜于爱自己,你明明说,会休了苏琴娘立即迎娶我,这些,难道你忘了吗?”
忘肯定是忘不了的,只是这些情话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为外人道,你非得嚷嚷着全世界都知道了,该如何收场?
赵坤一脸便秘样,他有些后悔招惹徐瑶娘了,之前的单纯可爱,现在就是愚不可及。
“徐相公您听听。”苏芩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此恩爱的小两口,您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不等徐勃回答,她笑吟吟地向徐勃道了个万福,“奴家原本心中有怨恨,可是如今看到这对苦命的鸳鸯,早没了怨恨只剩下怜惜,女子一生最希望得到什么?自然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徐小娘子比奴家幸运,奴家心里怪酸的,但是更愿意成全他们。奴家今儿表个态,对他们不会心生怨恨,并衷心地祝愿他们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吃瓜群众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还有这种骚操作?更有好事者跟着起哄:“徐相公,人家原配妻子都同意了,您就成全他们吧。”
徐勃冷冷地瞥了苏芩一眼,射出来的冰箭能将人扎穿,吓得苏芩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说话,这人身上杀气重,若不是为了坐实这桩婚事,借给她八个胆子,她都不敢撸虎须。
“赵坤,你怎么说?”徐勃面无表情地问。
赵坤看看身边一脸殷切地徐瑶娘,再看看低着头望着脚尖的苏琴娘,一咬牙,说:“在下想求娶令媛,请徐提刑成全。”
见女儿一脸的雀跃和娇羞,外边还有一圈起哄架秧子的,徐勃只得咬牙应下,“好,我同意。不过,我丑话说到前边,日后你的仕途前程与我无关,我不会为你走关系,你更不能借着我的名头在外谋利。”
赵坤粉面一白,什么都沾不上,他为何要毁了名声去娶愚不可及的徐瑶娘?
“徐提刑,您误会了······”
“无所谓误会不误会。”徐勃抬手阻止他的辩白,“这是我的条件,你只说答应不答应?”
“赵郎当然不是为了徐家的权势。”苏芩在一旁开腔:“情义无价,什么仕途前程哪里比得上美人在侧,恩爱一生?”
若是再看不清苏芩的意图,那就是个傻子了。赵坤眼带威胁,眯着眼斜睨苏芩。苏芩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你能奈我如何?
“赵郎,快答应呀。”徐瑶娘伸手扯了扯赵坤的袖子,催促他:“快应下来,以你的才能,不靠任何人也能展翅高飞。”
赵坤心中苦笑,他一个寒门士子,虽说考中了探花郎,可若朝中无人,一年一年熬资历,说不定熬到白发苍苍也熬不出头,徐瑶娘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官场的水有多深,若不能乘上大船,背靠大树,不定那天就死了呢。
可他现在被架到半空中了,若是不答应,不用徐勃动手,自己的仕途就毁的渣渣都不剩,可若是答应了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又何必折腾这一出又一出呢?
“在下答应。”这话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的。
“好,那你们下个月就成亲吧。”徐勃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该出的嫁妆我会出,置办不齐就折成银子带走。”说完,甩袖子走人。
“恭喜恭喜。”苏芩笑吟吟地道喜,“祝二位有情人终成眷,白头到老,永结同心。”说完,抬着下巴潇洒离去。
“我以前觉得她是个内里藏奸的,没想到是这么豁达的一个人。”徐瑶娘扶着绿袖的手站起来,脸上的喜意毫不掩饰,“是我错怪她了。”
赵坤一言难尽地看着傻啦吧唧的徐瑶娘,悔青了肠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怎么就这么蠢呢?
“瑶娘,咱们进去向岳父赔礼吧,今日岳父定然气坏了。”赵坤望着徐勃远去的身影,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气馁,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用了。”徐瑶娘嘟着嘴不高兴地说:“他总是发脾气,就没谁能让他满意的。跟奴家去见见太婆吧,她老人家可喜欢你呢。”
“也好。”赵坤温和一笑,不着急,慢慢来。
自那日之后,苏芩就不再关注赵徐两家,她忙着挣钱呢。原本她打算租一个小铺子卖汤饼的,但是一个只能放下两张桌子的小铺子月租就要两贯钱,贵得很,于是她找租了自家铺子的租户,跟人商量在门口占一点儿地方搭个灶台,借用他家的桌椅板凳,每个月租金少一贯钱,租户是开角店的,生意并不冲突,还能省下钱来,欣然应允。于是,她的万和汤饼铺子很快就开张了。
铺子紧挨着汴河码头,来往旅客船工多不胜数,她又舍得下料,生意还算不错,每个月能有三贯钱的收入。她拿出一贯钱,租了张贞娘家隔壁空闲的小院,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当然了,最让她开心的莫过于赵坤和徐瑶娘的婚事了。不用她主动打听,消息自己长了腿往她耳朵里跑,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到了晚上躺在被窝里乐得跟偷吃了灯油的老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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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勃说到做到,说让他们下个月成亲,就绝无更改的可能。可是,嫁女儿并不是说嫁就嫁的,不说嫁妆,光通知亲朋好友都来不及。
“大郎,我已经让人去挑日子了,八月初五是个好日子,下个月恐怕来不及。”安太君拿着黄历翻看着。
“既然她这么恨嫁,那就早点儿嫁出去吧,省得她说我这个做父亲的不通情达理。”因为这事,徐勃连自己的母亲都心生不满,若不是那日安太君让徐瑶娘放出来,就没有后边这些烂事了。
“这么急着嫁女儿,别人还以为咱们瑶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安太君对儿子的态度大大的不满,她将黄历拍在桌上,质问道:“你心里有这个女儿吗?”
“我若心里没这个女儿,就不会管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徐勃这两天被同僚各种嘲讽打趣,怒火早就压不住了,“亏得她是我女儿,如是别人家的女儿,早就报了急病暴毙了,还能让她安安生生地准备嫁妆?”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男子在外边有红颜知己,顶多落一个风流多情的名声,女子若是与男子生了私情,那就是yin dàng无耻,被万人唾骂。徐瑶娘幸亏生在了官家,有亲爹庇佑,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这会儿恐怕已经成了水鬼。
安太君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下月吧,但是这嫁妆还得重新准备,赵家家贫,不如将他们留在家里?”
徐勃冷笑一声:“行,让赵坤入赘,他如是赘婿,自然可以住在徐家。”若是赘婿,他的仕途还未开始就得结束了。
“那就给他们买个宅子吧,赵家太狭窄,没法住。”安太君退而求其次。
“行啊,让赵家自己出钱买新宅子,或者从瑶娘的嫁妆里拿钱置办。”徐勃看了看外头的日头,说:“母亲赎罪,儿子还有正事要办。”说完,抬脚去了书房。
这副不合作的态度,将安太君气得够呛,她从账上支不出银子,又拿不到房契,只好劝说徐瑶娘拿自己的嫁妆去置办了一个小宅子,宅子只有两进,只够小夫妻两个,再加上几个下仆住。
自从知道徐瑶娘置办了一个小宅子做婚房用,周阿婆就天天跑到苏芩店前显摆,苏芩客客气气地夸赞对方:“那周阿婆以后要享息妇的福了,可喜可贺。”一点儿不见生气,倒是让周阿婆气闷不已。
转眼到了婚礼当日,周阿婆请了所有的邻里街坊去参加婚礼,连苏芩都送了请柬。张贞娘拿着请柬找上门来,笑道:“靠着妻子发达了,有什么好显摆的,真不嫌丢人。”
“去吧去吧,咱们平头百姓一辈子都见不着高门大户办婚礼,去看看长长见识吧。”苏芩弯着腰浇着花,说:“要不是我身份尴尬,我也想去长长见识。”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她总算搞明白了所处的朝代,这是类似北宋的架空朝代,与她所了解的历史有一些偏差,但人文风情却跟北宋十分相似,她没见过古代的婚礼,心里怪痒痒的。
“不去!”张贞娘坐在石凳上,哼笑道:“你大概不知道,那位徐娘子可不是个好惹的,别看周阿婆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在徐家仆妇面前点头哈腰的巴结人家,我看着都替她臊得慌。”
“这日子都是自己选的,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苏芩从木桶里捞出两根黄瓜,递给张贞娘,说:“去吧,白赚一顿饭呢,而且,”她嘿嘿一笑:“那天恐怕有不少笑话,就当去瓦子里看杂耍了。”
“你啊你,怎么那么坏呢。”张贞娘用手点了点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以前看你傻乎乎的被赵家母子欺负,现在倒是开了窍了,知道反击了。如今那,赵家的名声可算是毁的一点儿都不剩了,那赵坤还算有点儿廉耻之心,见了人都是低着头不敢跟人对视,周阿婆真的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了。”
婚礼那日,街坊邻居大部分都去徐瑶娘置办的宅子里吃喜酒去了,周阿婆也邀请了租户邢大郎一家,邢大郎怕苏芩恼了不租他铺子,就没去。
因为其他铺子关了门,倒是让苏芩的汤饼铺子生意越发的好,这一忙就到了晚上戌时。
谢绝了邢大郎妻子周娘子送她回家的好意,苏芩一个人拎着从角店买的酒,慢悠悠地回家去。
刚走到巷子口,突然面前闪过一个黑影,吓得她惊叫一声,差点儿将手里的酒砸过去。
“别出声!”黑影冷喝一声,一手夺了她手里的酒,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入角落里。
“唔!”苏芩吓得花容失色,抬脚就往伸头踢。
“别动,在下并无恶意。”黑影解释一声,戒备地看向巷子外边,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眼看着就到跟前了。
苏芩那个气呀,你没恶意你捂着我的嘴做什么?哎,不对,这声音怎么听得有些耳熟。
“徐勃?”她叫了一声,但是嘴巴被捂着,只发出了“呜呜”两声。她用力扒了一条缝,咬牙切齿地低喝一声:“徐勃!”
“嗯?”黑影一愣,手上力气渐渐变小,他迟疑地叫了一声:“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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