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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这个制图的螺纹画法就精准了,还有诸多如公称直径,导程,牙顶,牙底,旋向等参数。
怪大叔则开始配稀奇古怪的配方。
苏油在一边看得直抽牙花子,渗个碳而已,怎么连木灰,土末都用上了,等等那是什么?干豆子还是豆豉?
制止了怪大叔,苏油从灶下刮来一些煤灰,然后加油和成泥丸,让怪大叔将泥丸把螺栓和螺母包裹起来,空缝填实,烤干,外面再裹上细陶泥密封,然后塞到碳火中捂烧。
烧了一阵,取出陶丸敲碎,清理之后,熟铁的螺栓螺母,就已经变成了碳钢。
剩下的就是工艺了,在螺栓螺母外层包裹铸铁,将它们铸成两个攻丝的车刀。
找来一根铜棒,打磨到粗细合适,怪大叔的徒弟钳着,他亲自用螺母套到铜棒上拧动,很快得到一根铜制的螺栓。
然后再找来一个铜板,用花钻打出圆孔,将钢螺栓插入孔内旋转,便得到了一个螺母。
怪大叔将铜螺母和铜螺栓套在一起,轻轻旋转,螺母渐渐被套入螺栓之中。
怪大叔咧着嘴笑了:“小姑爷的奇思妙想,实在让人叹服。”
苏油正对怪大叔的技术喝彩,闻言不由得莫名其妙:“什么小姑爷?”
怪大叔赶紧摇头岔开话题:“啊?小少爷!小少爷这东西精巧是精巧,可有什么用处?”
苏油想了想,说道:“我再给你画一个图纸吧。具体做不做得出来,就看你的手艺了。”
没一会儿,一张台钳的图纸便跃然纸上。
有了螺纹,钳工这个工种,勉强可以从这个铁匠铺诞生了。
苏油费了好大的口舌给怪大叔讲解了一番台钳的工作原理,然后又画了一个这个台钳的升级版,除了能够夹持,还能调整被夹持的物体的角度。
松开螺栓,可以取下物体,调整角度,车紧螺栓,可以夹紧物体,固定角度。
想了想,苏油又设计了一个磨刀器。
磨刀器是一个小铁板,由一根长铁条连接在一根树立的铁轴上,这样小铁片可以在一个扇形的区域内来回运动。
铁条的高度,也可以通过螺栓在铁轴上调整。
因此只需要将台钳钳口打横,将刀片水平夹持到台钳上,让磨刀器夹上薄薄磨刀石,和刀片成一定夹角,来回推动磨刀器,就可以磨出角度精准的刃线。
怪大叔看着磨刀器的图纸皱眉:“看着的确方便,不过这磨刀器的铁条太短,只能磨出圆弧的刀刃啊……”
苏油笑道:“这只是图纸,画不了那么长,你大可以将铁条加长到你想要的程度,只要保证刀尖到到尾,都在磨石范围里就成。”
“你看,台钳和磨刀器,所有的调整,都是靠螺母螺栓来完成的。”
怪大叔连连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说完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苏油吓了一大跳,穿越小说里边的主角光环附体,牛人纳头便拜的招数,怎么应到自己身上了?!
我特么还是个孩子呀!





苏厨 第三十二章 石通
第三十二章石通
赶紧跳到一边,嘴里喊道:“大叔!你这是搞什么鬼?!”
怪大叔恭恭敬敬地从腰里摸出一件东西递上:“公子莫急,你我不是外人,你应当识得此物!”
苏油一看跳得更高:“哎呀你还敢偷我东西!哦不对……”
劈手将怪大叔手里的东西夺过,再从自己书包里摸出一物来,却是两把一模一样的小折刀。
苏油不由得问道:“石家村亨之老头儿,是你何人?”
怪大叔恭恭敬敬说道:“公子所言,正是家祖。”
苏油说道:“你赶紧起来,我不习惯有人跟我跪着说话。”
怪大叔起身,躬身道:“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转到后院,怪大叔指着一团海绵状的物体说道:“公子请看,这便是家父依公子之法,制得的云钢。”
苏油捡起一根铁棒,敲了敲那团蜂窝状钢铁:“铁性如何?”
怪大叔眉飞色舞:“当真神品!此钢应该就是蜀汉蒲元所制得的那种,水淬之后坚硬非常,家父所制两柄‘硬是好’,可以吹毛断发。”
苏油一脸工科狗对小白的不以为然:“吹毛断发,那是研磨技术高超而已,跟钢质关系不大,你别说外行话。”
怪大叔躬身道:“是是,不过此钢钢质之好是我平生仅见,这是绝对没问题的。”
苏油笑道:“石老头是第一位愿意相信我一个小孩子言语的人,这点好处,该是他应得的。”
刀具这玩意儿如今很夸张,一把普通的杀牛刀,价格都在两贯以上,达到云钢的钢质,和玉瓷一样,那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怪大叔说道:“家父前日命人给我送话,说道公子已至眉山,又言公子潇洒慷慨,诸般神奇,迨有天授,有古人之风,绝非一般人物。命我如果遇到,当以师事之。”
说完又噗通一声跪下:“家祖所命,石通不敢违拗,望小公子收我为徒。”
苏油又赶紧跳开,拼命摆着手道:“大叔,别别别,我这年纪,如何当得你师父!”
石通说道:“小公子不必过谦,你和我们石家小姑奶奶同辈,自小青梅竹马……”
苏油赶紧出声制止道:“打住!呃……你说的是你们村石薇小娘子?她没受我连累吧?哎哟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
石通说道:“小公子不收我为徒,石通不敢起来。”
说完眼珠一转:“只要您收下我,我父亲那边自去为公子解说。小姑奶奶现在还被关在祠堂里,不过我父亲是族老,在族里有话事之权,现在云钢一出,再加上我们师徒的关系,那就坏事儿变好事儿了……”
苏油翻着白眼,嘘了一口气:“行了行了,答应你了,赶紧起来吧。先派人去石家村,让你父亲把石薇救出来!”
石通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就知道小公子是个会疼人的……”
说完又叫铺子里的人去买点心果品,这边给苏油用蜂蜜调水,前前后后一通忙活。
苏油被石通巨大的身影晃得眼晕,制止了他:“不要忙活,且坐下来说话。”
石通这才恭恭敬敬地拖条凳子来坐了。
苏油问道:“这铜铁也是朝廷专榷,我想问你这铺子,是如何运作的?”
石通得意地说道:“我石家虽然在眉山城势力不彰,然出自西平郡开国公府浚义侯一支,祖上乃武威郡王。”
靠!官五代富四代!演义中长胜威武王石守信的后人!
这娃真是宋太祖的铁哥们儿,一直跟着太祖东征西讨。
黄袍加身他是首倡,杯酒释兵权也是他第一个主动上表辞职,然后太祖征高粱河大败,又是他第一个跳出来自觉背锅。
他儿子浚义侯石保吉,娶的是宋太祖次女延庆公主。
这样牵扯起来,没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小油哥哥的那个鼻涕虫,竟然还和如今宋室有亲戚关系?!
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石家人,除了低调还是低调,毕竟当今天下是太宗一脉。
而且再等几年,巨商豪贾只要拍出五千贯,边缘宗室都能卖女为妻,这点皇家血脉,在有钱有势的人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
就见石通继续说道:“虽然我朝铜禁甚严,但是我眉山辟处西南,用的多是大理铜,朝廷也管不到这里。”
“而铁器更是每个地方都要使用,因此只要缴足本务榷额,加上石家的一些背景,弄点铁制造些农器,也是不碍的。”
宋代的榷政,对朝廷来说,不算坏事,毕竟能在冗兵冗官的大环境下支撑那么多年,靠的就是税赋和国家专卖。
盐,茶,矿政的好坏暂时先不去说它,不过这铜政,实在让人有些蛋疼。
立国百年,商品社会发展到一定的高度后,铜币不敷使用了。
怎么解决?宋朝的办法是全部收归官府,甚至连民间用铜都加以严格限制,铜器除满足官员,寺观,宗室使用,以及古代文物,其余通通列为禁品。
然后完全不考虑实际价值,强行定价,导致官府一套价格,民间一套价格。
宋初官府从民间收铜,每斤才一百文钱。
可一贯铜钱,理论上也就一斤,史书上常写的官员犯错,罚铜几斤,在北宋,指的就是几贯。
十倍的价差,清楚明白地说明了所谓专榷的本质——残酷而粗暴的资源占有和掠夺。
光在四川,这就导致了好多的问题。
第一,向夷人买原铜,因为价格不高,夷人便不愿意出售。
第二,官员通过特权,百钱买铜一斤,熔化后制造成铜器,便能卖到近一贯!简直就是暴利!
第三,州官敢放火,百姓就敢点灯,于是纷纷化钱造器,私铸泛滥猖獗。
第四,坑户利薄,不但不可能积极,还只可能大量掺假,矿砂加泥土一起掺进去卖给官府,总要有少亏!
因此纵然法令森严,无奈上下一心,造成这所谓的铜政,简直就是笑话。
而与铜政息息相关的,那就是钱政,一国的经济基础。
最后的问题就是——四川没钱用,大家一起玩纸币,铁币。
想着这漏得如同筛子一般的大宋,苏油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们向大理买铜,朝廷会管吗?”
石通皱眉道:“管倒是不管,问题是买回来只能卖给官府,这就成了高买低卖,亏大发了……”
苏油转着眼珠子:“要是说买过来的本身就是铜器呢?”
石通眼前一亮:“要是本身就是铜器,那就没有原铜差价问题了,当舶来商品倒手也行,可新问题又来了,他们做的铜器实在粗劣,买家不一定看得上啊!”
苏油贼笑道:“看来这其中,蕴含有极大的商机。不过等有机会再说吧,现在还是先说炼钢。小作坊,用团钢法最好,这法子你可习得?”
石通想了想道:“我眉山石家,以冶锻为业,公子所说的团钢,是否以熟铁包裹粗钢,泥封冶炼,最后去除杂质,得到精钢?”
苏油说道:“正是此法!我眉山水中的铁砂,质地精纯,冶出的云钢,只需要调整碳含量,便可以得到精钢……”
石通疑惑道:“家藏的冶炼书籍说,木旺生火,土旺生金,而火可克金。是故熔冶之道,乃以火逼土,而促金出。其后淬之以水,逼发金中火气,唯精金得存。师父所说的碳含量又是怎么回事儿?金内含碳,那应该是火气逼发未足,进而郁木于金中,这,不对吧……”




苏厨 第三十三章 账本
第三十三章账本
苏油无语:“你说的这个也是道理,不过是最粗浅的东西,如果你说木生火,那我告诉你水也能生火你信不信?光也能生火你信不信?又如土生金,然土亦生盐,生矾,生陶,生瓷,这又怎么解释?”
“我们只从现在的经验出发,就以云钢为例。我和你父亲先将石炭炼去硫气,得到纯碳,质地比木炭细密,是为焦炭。”
“然后用焦炭和纯铁河沙混合,再鼓以风机,用高温火力冶炼。”
“两者质地皆精纯,因此所得之铁甚精。之后助以硼砂,你父亲试过,十锻而不能去一分,他说天下粗钢,无有精于此者。”
“好了,那现在所得云钢,成分就只有碳和铁,如果继续捶打折叠,去除碳质,粗钢质地刚开始尚且坚实,可随着冶锻继续进行,钢中之碳所失过多,便开始绵软,渐渐成为熟铁。”
“将熟铁剪成小片,复用焦炭炼之,铁中的碳又被重新补足了,便可以再次得到云钢。”
“如果用石墨陶锅熔炼熟铁,则淬火之后铁性不变,如果加入纯净碳粉密封冶炼,则可化铁为钢。由此可证,钢铁两者所差者,唯碳而已。”
说完一幅师父模样地拍了拍石通的大腿:“你要不信,大可以用这块云钢试试,便知我所言为是。”
石通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苏油这套理论,完全打破了他从家族继承的理论体系。
苏油笑道:“刚刚我教你的渗碳之法,其实又是另一个明证:螺栓螺母的车丝,如何从铁质变为钢质?不就是因为包裹了一层碳泥,煅烧之后渗透进去的缘故吗?”
“一时不信没关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点没错。不过耽误之急,是先把要的东西弄好。”
石通这才丢开烦恼,说道:“师父所言定然可信的,要不然我父亲也治不出如此锋锐的刀片。”
苏油说道:“其实这刀片性能如此之好,还要沾另一种元素的光,不过这话扯得太远了。对了,你家小娘子喜欢兵刃,我早答应要给她弄一把好刀的,你能搞到绿矾不?”
石通惊道:“师父长疮了?”
苏油不高兴了,翻着白眼:“你才长疮了!给我准备好就是。”
石通笑道:“这个看师父你用量多少,少的话找药铺,多的话,那得找税监,这事情也是他的正管。”
苏油说道:“先来两斤试试。”
石通说道:“绿矾未见风时晶莹剔透,但见风便易碎成末,税监收到一般会赶紧运走,估计存货不会太多。不过几斤随便都能搞到。”
苏油说道:“我不挑剔,粉末的也行。对了,蜂蜡你应该有。”
石通嘿嘿笑道:“别人来没有,师父您来是有的。”
苏油小脸绷着:“没说的,偷铸铜器,你跑不了了!这事情应景了就是麻烦,你跟你父亲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去大理境内,跟人合伙弄个铜矿,然后直接做成铜器,再从那边过来……”
石通顿时喜笑颜开:“师父为了我家小娘子,可真是跟我们一条心,这是殚精竭虑了……”
苏油莫名其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的三角板,直尺,都抹上蜂蜡,我带回去让于工加工去。”
说完又道:“螺钉螺母的原理你已经懂了,那就自己想办法做小一些,我明天再来安装圆规。”
石通赶紧说道:“等一下师父,你要做的工具肯定是好东西,我给自己也备上一套!”
苏油哈哈大笑:“你倒是聪明!那我干脆下午再来拿。”
回到书坊,这里的雕版车间已经热火朝天。
没说的,因为石膏翻模和卡尺,小尺的应用,使得陶码制作立刻变得高效起来。
雕版是现成的,直接将雕版翻成泥版,然后用标尺精确画出分割线,用丝线切割,晾干后分离,然后用卡尺精确测量,打磨成统一尺寸。一天下来,一个工坊,便能翻出上万枚!
反而是老于一家,修补泥码耽误些进度。
最好用来翻版的,当然就是程夫人给苏油的两部字典,《唐韵》和《广韵》。
这两部书,收集了几乎所有文字,同时还有小字注释,这就是大小码都有了,而如之乎者也这些常用字码,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要是慢慢雕刻,怕是十年都积累不出这么多的字码来,现在,老于估计三天就能搞出五六万枚!
程文应乐得都快不行了,这效率上哪儿说理去?我贤侄真乃神人!
见到苏油过来,程文应就如见到财神一般笑颜如花:“贤侄,去了哪里?”
苏油恭敬的回道:“去了一趟铁匠铺,准备弄一套铜尺,铜规。”
程文应点头:“需要多少钱,去账房知会一声。”
苏油摇摇手:“不用,铺子里的掌柜石通,认我做了师父。”
程文应愣住了,神色古怪:“你都知道了?”
苏油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程文应笑道:“呵呵,没什么,他怎生会认你做师父?”
苏油说道:“哦,我和他父亲亨之老丈,算是忘年之交,有交情的。”
程文应合掌道:“石富啊,也是我江卿耆老之一,看来我是不用去石家村替你求情了。”
苏油躬身道:“小子无状,让姻伯担心了。”
程文应笑道:“你的所作所为,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一点,绝不会漫无目的,出必有中,只在于他人看不穿而已。”
苏油说道:“其实猪经过阉割,凶性大减不说,肉质还会停留在幼猪状态。然后只知道憨吃出膘,这出肉也多。”
“各村却还在用放牧的方式饲养,却不知道其实是可以入圈精养的。”
程文应奇怪道:“这又是从何处知晓来的古怪?”
苏油吃吃笑道:“传言宫中内臣,一个个又白又嫩……”
程文应噗的一声,接着笑得打跌,摆着手说道:“你这脑子啊……哈哈哈哈……”
直到笑得痛快了,方才说道:“虽然几口猪而已,当不得一套玉瓷,一瓶永春露。不过国以农为本,贤侄在这农事上也知道用心,挺好,对今后出仕料民会有帮助。”
这话看对谁,要是程家哪个小子敢这么做,程文应肯定要请家法责罚他不务正业。
对于苏油,那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做都对。
如今只要苏油不把眉山城的天捅个窟窿,程文应认为都不是大事儿。
苏油对程文应施礼告别,先去找老于,让他将敷蜡的铜制量尺刻出尺度,然后去自己房中取了两套韵书,到对面找程夫人学习韵学去了。
程夫人在正在盘账,和掌柜翻看账簿。
见到苏油过来,程夫人对掌柜夸赞道:“这是我家算学天才,找他准没错。”
苏油问道:“嫂子,可是账目上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掌柜陪笑解释道:“是这样,嘉州客商要定一批单罗,总值八十贯,已经付了三十贯的定金,我们现在库存单罗大约十五贯左右,这次准备支出一百贯从成都购入,下月到货后一并支付给嘉州客商,说好钱货两讫,这账记起来就有些复杂。”
苏油对程夫人笑道:“这账本,小弟能看不?”
程夫人说道:“自家兄弟,不碍的,家里的男人啊,都不管这些,净丢给我头疼。”
掌柜笑道:“江卿世家里,可是传遍了小少爷聪颖的名声,这几日老夫都听得如雷贯耳了。”
程夫人笑道:“小油以后是要进学读书,不过懂一些持家之道,方不容易被欺哄。”
苏油笑道:“这也是小弟兴趣所在。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取过账本一看,还挺先进,一张纸上,分列这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四个标题。
下边则是数字,每一行上还盖有核验人的印章。
经掌柜的一解释,原来四列分别代表上期结余、本期收入、本期支出和本期结存。
就这次单罗交易来说,到交易完成,旧管便是十五贯库存,新收一百贯,开除八十贯,最后变为实在三十五贯,利润二十贯,还是不错的。
计法本身没有毛病,听掌柜的意思还挺先进。
多数地方如今还流行三柱记账法,就是少了旧管这一项,而眉山商业发达,会计的法子算是走在了前头。




苏厨 第三十四章 蚀刻
计法没毛病,不过对账就麻烦了,每种商品,库存一页,现金一页,还有掌柜伙计的工钱,商品的运费,缴纳的税额……一样一页,那就是厚厚的一个账本。
在苏油的眼里实在是不够科学。
后世好些乡下非遗工坊还没有实行电算化,仍然使用硬壳夹页老账本记账,苏油为了帮他们发展,首先便是要理清财务,因此没少花功夫,愣是把自己逼成了半个会计。
打开书包,拿出木尺,本子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表格。
第一行,科目,发生额,余额。
发生额和余额下边,又各自分出两列,借,贷。
写完对两人说道:“嫂子,我的想法是这样,就单罗交易来说,其中的商业行为可以分为库存现金,应收账款,应付账款,营业费用。各自有各自的旧管、新收、开除,结余。”
“然后我们可以将每一科的旧管、新收、开除,简化为收支。收入放在借方,支出放在贷方。”
“如此这笔交易,在小弟这个账本中,便该如此放置各个栏位……”
“放在库存现金科目的余额借方当中的,当是现在单罗的库存十五贯,其余为零……”
“嘉州客商的三十贯,放在已收账款科目的借方当中,其余为零……”
“其余收支,皆如此处理,我们便会发现,任何一项业务的发生,都会引起借方和贷方的至少两个科目发生增减变动,而且增减的金额相等。”
“因此,在反映每一项业务时,应当以相等的金额,同时在相关的至少两个科目中进行登记。”
“比如嘉州客商的三十贯,本来在已收账款科目的借方,而当晚入库这个动作,便应体现在已收账款科目的贷方支出三十贯,和库存现金的借方收入三十贯上面。”
“通过这样的记账方法,能够全面清晰的反应出业务的全貌,附加了详细的过程。”
“这样下来,每一个经营步骤都有脉络可循,而最后求出行列合计,总收支和结余也同样一目了然,既方便核算,也方便调控行商环节。”
“以往的记账方法,都是单式,这种方法可以叫做复式,它的原理就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苏油一边说,掌柜便在一边啪啪啪地打着算盘,话音刚落,掌柜的便已经将总账算出来了:“绝妙!当真绝妙!真如小少爷所说,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哈哈哈哈太方便了!小少爷端是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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