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苏轼的学生,翰林学士张耒曾经做了一首长诗,叫《读中兴诵碑》,感慨天宝年间事。
玉环妖血无人扫,渔阳马厌长安草。
撞关战骨高于山,万里君王蜀中老。
金戈铁马从西来,郭公凛凛英雄才。
举旗为风僵为雨,洒扫九庙无尘埃。
元功高名谁与纪,风雅不继骚人死。
水部胸中星斗文,太师笔下胶龙字。
天遣二子传将来,高山十丈磨苍崖。
谁持此碑入我室,使我一见昏眸开。
百年废兴增叹慨,当时数子今安在?
君不见,荒凉语水弃不收,时有游人打碑卖。
这首诗张耒很得意,当时黄庭坚、潘大临等皆有和作。
苏油作为史论诗的大擘,也收到了张耒的诗作,不过他没有时间去和这么长的诗歌。
自己写不香吗?为啥要找虐?
结果没几天漏勺的信也来了,爹呀,张学士那诗,小师妹和了俩,一首算我的,一首算你的,先给你挑?
《其一》
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
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
胡兵忽自天上来,逆胡亦是奸雄才。
勤政楼前走胡马,珠翠踏尽香尘埃。
何为出战辄披靡,传置荔枝多马死。
尧功舜德本如天,安用区区纪文字。
著碑铭德真陋哉,乃令神鬼磨山崖。
子仪光弼不自猜,天心悔祸人心开。
夏商有鉴当深戒,简策汗青今具在。
君不见当时张说最多机,虽生已被姚崇卖!
《其二》
君不见惊人废兴传天宝,中兴碑上今生草。
不知负国有奸雄,但说成功尊国老。
谁令妃子天上来,虢秦韩国皆天才。
花桑羯鼓玉方响,春风不敢生尘埃。
姓名谁复知安史,健儿猛将安眠死。
去天尺五抱瓮峰,峰头凿出开元字。
时移势去真可哀,奸人心丑深如崖。
西蜀万里尚能反,南内一闭何时开。
可怜孝德如天大,反使将军称好在。
呜呼,奴辈乃不能道辅国用事张后专,乃能念春荠长安作斤卖!
苏油当然不允许漏勺这么干,易安的声名就是我们家的声名,就堂堂正正用这俩诗去应付张文潜,就说是我们家易安所作!
真好,自打见过那首“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就知道易安胸中气象不一般!
漏勺回信,爹呀你怕是记错了吧?当年那首……不是我的作业吗?
苏油回信只有两个字——呵呵。
易安的《漱玉词》之所以大受追捧,关键在于你挑不出人家的毛病。
你可以说有柳屯田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
可以说张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绛、晁次膺之辈,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
可以说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然作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
可以说王介甫、曾子固,文章固似西汉,然作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为不可读也。
其余也就晏几道、贺方回,秦观、黄庭坚几人,如今方有些样子。
但是晏词苦无铺叙;贺词苦少典重;
秦词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
黄词故实倒是有了,却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就连司徒的两首《思人》,虽然差不多避开了以上的诸多毛病,算是情景交融的佳作,然而其中雕琢的痕迹也不少,不够自然。
只有“起芦花,又入芦花后”和“惟此意,君知否”两句可取。
说到底,还是“句读不葺之诗”。
就易安妹崽的小歌词,你挑不出这些毛病来!
这些东西,易安也写在了一篇叫做《词论》的文章里,苏油看到后给她收了起来,不予出版。
这孩子,净瞎说些什么大实话!
因此两个孩子结婚虽然低调,但有这本《漱玉集》的加成,却也成了文化界的大事情,漏勺和易安私下收恭贺他们新婚的诗词,书法,那也是收到了饱。
大苏还是那么的调皮,化用“才子佳人”的成语,送了漏勺一个卷幅——“才女佳儿”。
见到这小两口,苏油就不禁开心,问道:“易安最近又有什么新作没有啊?”
易安低着头:“易安拜见爹爹,没有什么新作,不过路过濮阳的时候,收到一本徐熙的牡丹图。”
“哦?这可是不光是文华上的喜事儿,也是你们新婚的好兆头啊!”
漏勺不耐了,自打下船爹爹就跟易安问东问西,自己就跟透明的一样,不由得轻咳两声:“爹,看这边,这里还有个亲儿子呢。”
苏油就表扬:“当中书舍人便该如此,要让群臣只看到陛下,而看不到你,漏勺你做得非常成功。”
漏勺:“……”
每次来大名府,漏勺都会发觉巨大的变化:“道路都换了水泥砖,还多了不少的砖楼,爹,那几栋是什么建筑?”
苏油看了一眼:“那是公共厕所。”





苏厨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设计
www.lfdag .com,最快更新苏厨最新章节!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设计
整个大名府,扩张最厉害的就是北面城墙外的工业区和城墙内的手工业区,之后是城东的商业区。
城南的骡马市一直就热闹,城西的热闹则呈季节性,各种茶市、花市、蚕市,现在一个月有两次。
马车进入内城之后,大名府就清净整洁了很多。
大名府是陪都,因此陪都该有的东西,它都有,虽然是巨大的浪费,却也是国家的脸面。
内城的中心就是行宫,外围就是府衙、官署、学宫,以及配套的高级居住区和商业区。
城内的人相比城外,明显礼节要多些,说话要文雅些,穿着要富贵些。
易安看着车外的人流:“这里比洛阳热闹多了,爹爹,我怎么觉得大名府的大小,不下汴京城?”
苏油笑道:“易安你没看错,这大名府在熙宁以前啊,本来就比汴京城还要大。不过人口差得老远而已。”
“汴京城是老都城了,规划上没有注意,大名府不一样,我已经将大名府的发展规划图送去了汴京,给工部新成立的规划局做参考。”
说完一指道路左边:“那边一片,是拆出去的校场,将校场移到城外去,可以得一大片的地。”
“好好规划一下,就能打造出一个生活方便舒适,不虞火患的小区。”
“这个小区里,以砖石水泥为主,修造房屋的木材需要经过防火处理,顶上覆瓦而不许覆草,先在有钱人里边施行,再慢慢推广开去。”
说起火灾苏油就心有余悸:“汴京城曾经发生过的几场大火,那可是烧得……”
漏勺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中祥符八年四月二十三日,因为一个荣王府奴婢,在企图制造事端逃跑的过程中,引烛烧了幔帐,进而引发一场宋代内皇城的大火灾。
数朝积蓄,文华瑰宝,尽付火海。
那场大火,甚至还改变了内皇城的整体格局。
在真宗朝的时候,王爷们许多都住在皇宫的东北角,号称“东宫六位”。
当时荣王府中有个“掌酒茶宫人”韩婢,跟亲事官孟贵有了奸情。
两人手脚不干净,恋爱的同时,还盯上了荣王府中的财宝,“多窃宝器”。
事情做多了就必然会露出马脚,此事被荣王的乳母发觉了,于是告发二人。
眼看情人跟自己命都快不保了,韩婢就筹谋在荣王府放火,然后趁乱逃跑。
大中祥符八年四月二十三日,韩婢进入荣王府佛堂,拿起佛像前的蜡炬,点燃了堂内挂着的帘幕...
可巧那晚的汴京城,从东北方向刮来一股强风。
很快大火就烧了起来,“东宫六位一时荡尽,宫人多走上东华门楼。有出不及者,死百余人。”
大宋的这几位天潢贵胄们的家当一晚上就被烧了个精光。
其中也就相王反应快兼运气好,因为火是从西北角入相王府的,蔓延稍慢。
“惟相王宫在东,入自西北起。四王更破东墙,自卒宿卫者运府库等物出之,十得七八”。
接着,火焰从荣王府西边御厨房,烧进了皇宫。
二十四日早上,大火蔓延至承天门,向西烧掉了仪鸾司,又烧了朝元殿后阁门和长春殿南廊。
为了阻止火势顺着各宫殿间相连的回廊扩散,救火的军队只能拆掉西北主廊。
结果火又向南烧去,烧毁了内藏库和香药库,然后向东烧了左藏库。
左藏库和内藏库,是宋朝最重要的中央财政库存,也就是国库和内库。
宋太祖和太宗两代积累的钱财珍宝全放在这两处地方。
皇室支出、百官俸禄,也全靠这两个地方。
而香药库,收藏着全国各地以及外国进贡的名贵香料。
“时焚诸库,香闻十余里。”
因为国库存的东西太多,一时也烧不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很多财物被及时抢救了出来,但是时间仓促,只能堆在城楼上。
然而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庆幸,风向一转,火就上了城楼。
“是时救左藏库人尤众,辇出金银帛匹,莫知其数,积于城墙之上。及烧角楼,风忽东北,又烧之。烟焰滔天,救者不能措手”。
宋真宗当晚跟宰相王旦哭诉:“两朝所积,朕不妄费。一朝殆尽,诚可惜也。”
然而还没结束,把宋朝两大财源烧掉之后,大火开始摧毁帝国的文化中枢。
很快,大火蔓延到保存着历代史书典籍的秘阁、史馆。
“秘阁三馆图籍,一时俱尽。”
当时人也记载了“秘阁史馆”被烧后的壮观景象,漫天大火中,泛着火星的书籍残页,有的甚至随大风飘到了十多里外的汴河南岸:“风中有飘书籍至汴水南者”。
到了二十四日中午,火已经烧到了乾元门东角楼,往西蔓延到了朝堂。
兵卒们拼力抢救,才保住了这里。
但火势依旧猖獗,之后连续烧掉了中书省,门下省,以及鼓司。
相当于国务院也被烧掉了。
为防止有变,这晚宰臣枢密等两府上高级官员,全部被安排住在大内。
直至二十四日晚,这场火灾烧掉的房屋已经超过了两千间,为救火而死的兵卒达到一千五百人。
曹王夫人受不了所有家当一朝尽焚,甚至想要投火自尽。“将投火中,救之获免”。
其他被火灾烧死的宫人更是难以计数:“时望见宫人相压死于煨烬中甚众,犹有手足能动者……宫人入火者,不知其数”。
“禁中大树焚之殆尽,所余者亦燋枯”。
这把火烧得王爷们都成了住城头下的光棍,还是钱惟演把当年太祖给吴越王建造的大宅捐出来,大家才有了暂时的容身之地。
因为火势烧的太快,韩婢还没来得及出走就被赶来的人擒获。
事后韩婢被砍断手脚,先示众三日,再凌迟处死。
荣王坐侍婢纵火,延燔禁中,夺武信节,降封端王,出居故驸马都尉石保吉第。
之后“每见帝,痛自引过”。
一个大城市的道路、桥梁、给排水、消防,离不开预先的规划安排,以前地面上可能有些许的规划,其余如地下设施,给排水工程,公共设施如公厕、垃圾站、消防井之类,怕是就不在考虑之列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广州人要等到漏勺去了,才能喝上甘冽的泉水,杭州人要等到苏轼去了,才得以城中有水,西湖得浚。
大名府的优势在于地方够大而人口却远不如汴京城那么夸张,等到人口开始起来的时候,苏油又及时插手,提前予以了干预。
多层砖石水泥楼房的推广,可以给宅基地腾出更多的间隔区间,对消防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聊到这里,苏油问易安:“你们的新居总算是妥当了吧?端王的设计我看过,相当精妙,效果图比传统的园林看着舒服,但是具体舒服在哪里,我却说不上来。”
易安微笑道:“其实十一王爷是善于取巧,他呀,减法做得精妙而已。”
“按照传统园林的设计方法,如独乐园那般,三步一小景、十步一大景,放在被风景包围的独乐园,算是恰当,但是要放在广州闹市里的西园,就显得有些‘挤’了。”
“因此我们的宅院,就需要做更多的减法,才能实现自然胜景与廊榭屋宇的完美结合。”
“比如绿水替换成能够看见池底的清泉,就可以增加通透的空间感。”
“比如小窗换成大窗,增加采光的同时,还可以减少墙体带来的压迫感。”
“比如减去为了照顾四季而配置的植物,只选用长青植物,通过修剪和分层来达到造景的效果。”
“此外还有大量的简化——有些体,简化为面;有些面,简化为线。最终的结果是既要保留古代园林的神韵,又要将大量最新的美术研究成果,新的技术和产品,都运用到设计中,才可以达到看似简约,却同样能步移景异的景观效果。”
“传统的庭院,风格沉稳有余,活泼不足,空间逼促,景观繁复。”
“这次的设计,崇尚留白、空灵、开朗、明阔,自然。”




苏厨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高永昌
www.lfdag .com,最快更新苏厨最新章节!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高永昌
“如果说以往的设计,都是在构成建筑空间的实的部分做文章的话,那这次我和师兄的院子,更多是在虚的地方做文章。”
“好处首先就是降低成本,方便维护,然后更加高雅和灵动,还有就是格局方便调整,易于变换气质。”
知道好不算本事,能够将之提炼到理论高度,讲出这些道道来,那可就不简单了。
苏油点头:“的确是不错,即便我这外行看来,你们那个院子的美学层次,也要比过去的园林高级。”
“就只有一个问题,院子里水池的面积不小,虽然很浅,但以后家里也一定要有保姆才行。”
易安觉得有些奇怪:“水池和保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小孩子掉进去可不得了。”
“哎呀爹爹!”
苏油笑道:“这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害羞的,易安音律书画皆精,现在看来,对美学是研究颇深啊……”
“大苏的词作我知道易安你看不上,不过他对美学也颇有研究,还当过一任美术学院的院长。你们肯定有共同语言。”
“他在扬州才得了两块奇石,你们不去看看?”
大苏至扬州,得到了两块奇石,其一为绿色,如冈峦迤逦,有穴达于背;其一玉白可鉴。
大苏很喜欢,“渍以盆水,置几案间”,日日欣赏。
一日苏轼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余在颖州,梦至一官府,人物与俗间无异,而山川清远,有足乐者。顾视堂上,榜曰‘仇池’。
觉而念之,仇池,武都氐故地。杨难当所保,余何为居之?
明日以问客……客曰:‘公何为问此?此乃福地,小有洞天之附庸也’。”
又联想到想到杜甫“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之诗,便将这两块石头命名为“仇池石”。
仇池山在甘肃,四面陡绝,山上却可引泉灌田,山顶为小舟状,四面斗绝,红岩石壁,是华夏人文始祖伏羲的诞生地。
据载“伏羲生于仇池,长于成纪”,创世时,其妹女娲炼五彩石以补苍天,所余之石弃于仇池。
张敦礼许以韩干所画二马,要他将石头送到汴京城,只为了给自己看一眼。
大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但不干,还先写了一首诗,证明仇池石的归属问题。
序言里写道:“仆所藏仇池石,希代之宝也。驸马以小诗借观,意在于夺,仆不敢不借,然以此诗先之”。
诗里写自己是如何的喜爱这两块石头:“海石来珠宫,秀色如蛾绿……初疑仇池化,又恐瀛州蹙……殷勤峤南使,馈饷扬州牧……盛以高丽盆,藉以文登玉……”
又说张敦礼是多么的讨厌:“一夫幸可致,千里还相逐……风流贵公子,何事夺所欲”。
最后以蔺相如完璧归赵事相比:“欲留嗟赵弱,宁许负秦曲。传观慎勿许,间道归应速”。
一辈子大大咧咧,到老却为了两块石头这么作姿作态,搞得张敦礼都啼笑皆非。
韩干的马啊,不比你的石头值钱?!以此交换看一眼都不行,至于吗?
漏勺笑着对易安说道:“师妹,爹爹这不光是想让你继承老堂兄衣钵。这是害怕我们继续朝北走,要我们去江南看看呢。”
苏油不禁白了漏勺一眼:“就你聪明!”
易安微笑道:“师兄都安排好了,这次来大名看过爹爹后,会下扬州,钟山,常州,去拜会族叔和大小夫子。”
……
苏油自己的事情其实也不少,因此最多就是管好小两口的伙食,然后由他们自由安排活动,中间也抽了半天空,带着易安和漏勺去花斑石采石场玩。
石场对于一般人来说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对于苏油易安漏勺这种想象力丰富的人,就非常的有趣了。
他们看石头就好像在读画,能够联想到各种题材。
如果题材和图案非常契合,契合到普通人都能明白,那这石板就升值了。
这其实就是一种凭借厉害的想象力捡漏的过程,易安非常喜欢这样的智力游戏。
答应了易安将她挑选出来的两块石板——《寒山霜叶》和《在水一方》做成桌屏送去汴京后,苏油才将小两口送上小火轮,沿着运河去郓州。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苏油也管不到漏勺的安排,二十天里跑完这些地方,其实还挺紧凑的。
线路倒是很舒服,从大名乘坐小火轮,入运河下常州,沿途会经过梁山泊、微山湖、高邮湖,之后还可以逛太湖,还有西蠡河和冩湖,也就是传说夫差为西施修建吴娃馆的地方,和范蠡携西施离开那里的小河。
如今苏颂、苏轼、苏辙离得都近,拜访起来倒是真方便。
回程就更简单,只需要返回下邳,之后就可以乘坐火车回汴京城。
苏油也给三苏准备了不少的礼物,现在北方的东西便宜了,给老族兄准备几条人参几张貂皮,给苏辙二十八娘准备了河北的几匹齐纨几道缂锦。
给大苏的东西,则是自己亲手料理的烧椒酱。
就用上次扬州寄来的那个酱菜坛子!
……
东京,奉圣寺。
这是辽国最大的一座寺庙,乃是辽开泰九年,由世称释迦牟尼转世的圣宗皇帝为母亲萧太后建造。
因寺内供奉七尊巨大的大佛,又称七佛寺,每尊大佛都有专门的宫室陈列,周围都是围绕大佛的佛教泥塑,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装饰。
奉圣寺里分庞大的东西两宫,居住着五千和尚,他们是代替宗室贵族出家的,因此也属于特权阶层。
寺内僧徒纵恣不法,放债营利,侵夺小民,百姓苦不聊生。
宏大的山门侧面,一名将领模样的男子被几名大和尚堵在侧门外头:“快走!没粮给你!檀越打僧侣的秋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男子被叉得几个踉跄,兀自陪着笑脸:“大僧,上师,俺知道庙中有粮,婆娑岭真是日子难过,好歹接济一些,或者俺们先欠着也行……”
“欠着?利滚利的怕你这穷军汉还不起!快走快走!”
正抓扯间,就听一个声音喊道:“且慢着——”
几名和尚住了手,对着一名穿着木棉袈裟的僧人行礼:“律座。”
僧人是戒律院长老,过来看着狼狈的军汉:“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的叫高永昌,乃是婆娑岭渤海裨将!”那人见事有转机,赶紧拨开众人跪倒在长老之前:“佛爷可怜小的则个,婆娑岭那边,军士匠人们都快没粮了。”
长老说道:“跟我来吧。”
“诶诶……”高永昌连忙跟上:“长老你但有吩咐,小的们一定给佛爷办好!”
长老头也不回朝庙中走去:“你们是军士,匠作,这些该朝廷的事情,你不去求告官府衙门,却来我山门,却是寻错地方了。”
高永昌陪着笑:“长老有所不知,但凡衙门有点办法,我也不至于劳烦佛爷们。”
长老却是摇头:“大辽最重军事,我不信连军士的口粮也敢克扣。”
高永昌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婆娑岭有些麻烦,都是渤海同族沾亲带故,还有,如今世道越来越乱,都不敢舍下家小,于是尽带在身边,每天一睁眼,周围就是几张嘴要等着填啊。”
长老也是一声叹息:“红尘里多磨难,山门也不好得清净了……”
来到禅房,长老命小沙弥取出一沓子的票据来:“这些都是饼券、面券,油券,最早是由京中的商贾们,仿效鹰券发行的。”
“后来萧托辉一场搅扰,不少官员手头紧,便送来典当,寺里前后累积了不少。”
1...621622623624625...6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