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捕镇
作者:东余女
没有系统等于没有武学?没有穿越等于没有智商?又说江湖世界日趋凋零?宁安手中泠泉刀声作响,这一刀便剖出这半壁江湖独占而去。饮酒吹箫舞刀弄剑啊!还等什么。
侠捕镇 1.平原镇
十月的平原镇已经进入了初冬,宁安扶着自己的捕快腰刀,走在镇子最为热闹的街道,零星的雪花从天空飘来,白色笼罩着整个平原镇。
酒葫芦里倒入口中的热酒还在呜呜的冒着热气,宁安哈一口气,一阵烟就散了出去,走在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镇上,一草一木都不是很陌生。
作为进入大安山的几处佳地,平原镇一直吸引着无数江湖人士前来,稍作休整便钻进深山老林中寻找着前代王朝留在大安山的宝贝,或者与山中大兽厮杀,以命搏命。而镇子里的人要么随着江湖人士组成的大队人马进入山中充当向导,要么急着走出这处樊笼,去到更大更繁华的郡县里面。当然,也有一部分像宁安一样的人,不愿意去其他的地方,终其一生都在小镇里面,操持着一份家业,准备传给后代。
宁安一年前接过了他爹带了二十年的腰刀,成为了平原镇的一名捕快,宁安的父亲也在他接过刀的几天之后从容离世。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离别,江湖厮杀距离常人并不遥远,而家国朝廷离他们也是如此,在不同作用的加持下,生死之事似乎就是很普遍的事情了,你怎来到这里就怎么离开这里,就是这么简单,也显得有些冷漠。
快步穿过中街,宁安走近镇子的中心,小镇的枢纽,平原镇治所。匆匆进入大门,绕过影壁,左转就是宁安再熟悉不过的捕快房了,今天又是他当值,挂好狼皮外衣,将房内的炭火炉子点起,火光燃气,整个屋子都变得暖和了。
当值也没什么规矩,加上宁安他爹本就是平原镇曾经的捕头,如今的陈忠捕头说起来还算是他爹的师弟,因此宁安在镇子上也算是无忧无虑的一批人了。平原镇共有人家二百八十余户,也算是这周围最大的镇子了,因此捕快房的人相对还是多的,一共十六人,几乎彼此都是有那么几分关系的人。子承父业,师徒相传,因此大家都算是很亲近的人,当然这些捕快能学到父辈几分本身就要看自己的悟性和努力程度了。
由于每天都有诸多人马进入镇子,平原镇的捕快大多被安排在城门口维持秩序,检查货物,陈忠捕头每天都要带着几个弟兄坐镇城门口,城门口不比捕快房,天冷的时候冻得大家瑟瑟发抖。当然城门口油水比较大,吃拿卡扣的道道终究不少,每次去当值个一旬都能赚上不少,因此捕快也算是平原镇的肥差。
眼见着炉上的水壶烧的通红,宁安用软布握住壶把,朝地上泼了泼,声音全无,才缓缓放下水壶,准备温杯茶水驱寒。
宁安轻酌着茶水,望着窗外飘散的雪花,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呆在那里。
只听见廊外靴声啪啪的传来,一位穿着深蓝捕快服的男子快步跑进,一进屋就长吁不止,呼吸声极其粗重。
宁安缓缓倒上一杯热水,看着跑来的同伴刘山,这位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玩伴几乎每天都会看见。无他,二人父亲也是如此,从小一起长大,闯荡江湖时便是一同学艺的好兄弟,后来宁安的父亲回到了平原镇当起了捕头,而刘山的父亲则是进入大安山中闯荡。
因此刘山从小就住在宁安家的边上,两人也是如父辈一般从小玩到大,学武学文二人是寸步不离的。只不过后来刘山父亲死于大安山中,而镇上的新理正恰是刘山的娘舅,这才早了几年将刘山调入治所,刘山较宁安大了两岁,但性格却是风风火火,一刻也不安生。
“呼呼,这一路跑的真是累死我了,我的天哪。”刘山喘着粗气,忍不住抱怨。
宁安也不理会他抱怨,只是笑骂:“你这惫懒货,当值时不知迟来了几次,还好理正今日有事公办,不然见了你,定是要好生骂你一顿。”
刘山苦着脸,“阿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着睡着就忘记了时辰,别说了,快让我喝口水,干死我了。”说着一把拿起了尚未冷好的茶水,甫一入口,噗的喷了出来。
“这水烫死老子了!”刘山被烫的说不出话,而宁安也不说话,在一旁哈哈大笑。
捕快房里多了个人以后就显得热闹了许多,刘山对宁安大肆吹嘘他的丰功伟绩,而宁安对此只能是摊摊手,表示对挚友的无可奈何。
“我说阿宁,你听说了没有,我娘舅,哦不是,理正大人今日是去安山营面见一位大人物去了。”
宁安听了微微一动,“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有位大人物来此地有要事,理正大人是去被问话了。”
刘山接着宁安的话说道:“不止如此,听说是对大安山有新的发现了,不止朝廷,许多江湖人士都闻风而来,正在路上,有来往的客商说朝廷和同道盟的人在燕平道上为了抢路大打出手,路上丢了数十具尸体,朝廷震怒,感觉这盟约要靠不住了。”
“哦,是吗?那看起来平原镇要变天了啊。”宁安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兴奋和关注,只是看着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了。
一整天的时光都待在了小小的捕快房里面,有刘山这样的人,完全不必担心时间过得慢,到了酉时二人离开了治所,准备来到小镇为数不多的菜馆,小酌一杯。
与平时不同的是,客来居今日竟是人多的厉害,桌桌坐满,好在宁安二人经常前来,李掌柜为了巴结这些捕快什么的,都会给留上一桌,二人刚好入座。
入座之后,刘山就忍不住对宁安说:“我说阿宁,这平原镇啥时候多了这些个人,瞅瞅,不知道的以为是东极郡的郡城呢!”
“这些人都是些生面孔,看起来都是有几分本事的。”宁安抿了一口酒,只夹菜,并不像刘山一样四处张望。
“我就说平原镇要有大事吧,这么多人也不知道闹起来顶不顶的住。”刘山大口喝了一杯,显得有些担忧。
“行了,喝你的吧,有安山营操心呢,我们管好这二百户人家就不错了。”宁安边吃边安慰刘山。
“嗯,也是哦,不过阿宁你别怕,真有人对你我二人不利,我刘山挡在你前面。”
看着刘山诚恳的表情,宁安也忍不住笑了,“就你我的武功,给人提鞋都配不上,老老实实吃饭。”
“胡扯,我这五虎断金刀法可是我爹传给我的,捉对厮杀还是战阵较量他们根本不是我对手。”刘山有些得意,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不同于宁安的细长腰刀,刘山所配的是一口朴刀,战阵厮杀时威力强大,一对一较量也是不落下风。
“行了,有话回去再说,这里人多眼杂,别惹事。”匆匆吃完酒菜,结过账后,宁安拉着刘山离开了客来居。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路上已经有了积雪,两人裹着外衣匆忙走过,留下一行脚印。
回到家时已经是戌时中,宁安点亮烛火,打开他爹留给他的书箱,端起一本武经仔细阅读,窗外的风雪此时都与他无关。而隔壁的刘山则是早早入睡,鼾声如雷。
此时的平原镇安详的静卧在大安山下,却是一片暗流涌动,马蹄声阵阵不绝。平原镇的理正大人则是骑马跟在一队人马之中,不断的回答马车里面的问话,只见这队人马装备精良,一看便知是某个豪门贵族的私军家仆,簇拥着一辆马车趁着夜色缓缓驶入安山营,此时的安山营则是灯火四起,确是一片寂静,主将容定远站在主军帐外,等候着马车主人下车。
只见一位花甲老者走下车,气势磅礴,不怒自威,看到容定远之后,逐渐露出笑容,却是慢步走来,“定远啊,这一次辛苦你了啊。”老者从容淡定,走过了容定远身边,径直进入帐内。
容定远脸上没有反应,只是弯腰抱拳,“不敢当,老师有令,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以报老师和朝廷的知遇之恩。”
“好了,我知道你的忠心和孝心,进来说话吧。”
侠捕镇 2.火燎原
一夜的大雪,掩埋了夜里诸多痕迹,五更时分宁安就起来练武了,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不多,一般都是与武功有关的书籍。
宁安站在院子里,一手拖起手心朝上,一手下垂手心向下,双脚微分,以一个较为古怪的姿势站在院子里,这正是《武经》里面所记载的内外兼修的基本动作——拖日拿云式。
宁安将呼吸默默的调匀,三长一短的呼气吸气,舌尖紧紧顶住牙齿,引导着一股气在体内运动。
相比于外家功夫,内功的修炼更为不易,不仅需要更大的毅力,还需要有更为精妙的内力运动方式,而这些内功心经都被江湖各大门派视为珍宝,非嫡系弟子不传,因而当今江湖之中,掌握内力之人少之又少,很少有人单独使用内功,均是辅助外力强化身体。
心经默默的运行一周天之后,宁安感觉已经达到了运行的极限,因而也不再坚持,收功撤手,准备练习一下刀法。
宁安的刀不同于刘山的朴刀,走的是精巧灵动飘逸的路数,细长的捕快腰刀,既可以单手拖刀,也可以双手握刀,刀身纤细而坚韧,是一把精心炼制的横刀。
刀光起,一道亮银色光辉一闪而过,在院子里煞是好看,练习大概一个时辰,宁安便收刀归鞘,准备去捕快房当值去了。
大批人马涌入平原镇之后,带来的效果就是整个平原镇焕发了新的生机,主街大路的市场更加火爆,大家都在为进入大安山做最后的准备,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大安山山脚下,有着一头钢铁猛兽—安山营在等着他们。
快速穿过熙攘的人群,宁安快步走向治所,只见治所门口停驻着诸多人马,统一的制式铁甲,每个人都笔直的站在原位,任凭路过的人如何观看也不会有丝毫的动作,宁安抬头看到牙将手中所持牙旗上赫然写着“唐”。
治所许久不见的衙役也站在治所的门口,手中的水火棍似乎被紧握着,忐忑不安都写在了脸上,看起来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衙役李四看见宁安后,脸上的急躁不安终于褪去了许多,快步跑来,一把拉住了宁安。
“宁哥儿,您是终于来了啊,快点吧,兄弟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唬人的阵仗啊,兄弟我尿急,您来替我站站。”衙役李四说完就提着棍子拉着同行的衙役一起跑进了治所,想来这些人是不好打交道,不然人精似得李四不可能如此慌张。
宁安也不理会他们,进了捕快房换了一身蓝黑色的捕快行服,挂着刀走进治所大堂。
只见大堂内众人面色严肃,理正王新元侍立在一旁,参务赵德和捕头陈忠各站一旁,脸上也是冷汗止不住的滴,坐在大堂上的正是昨晚安山营内的老者。
陈忠见到宁安缓缓向大堂走近的时候,连忙使眼色示意宁安不要过来,而正当宁安盯着陈忠时,堂内突然传来一阵叫喝声。
“堂外何人,速速进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只听到此人声音浑厚,声如虎啸,甫一开口就直接震住了陈忠,吓得陈忠扭过脸去,不敢回头看了。
宁安见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大堂之内,弯腰行礼。
“捕快宁安,见过理正大人、参务、捕头。”宁安也不问堂上所坐之人,心知若是人家不想招摇至此,或者不想暴露身份,还是不要打扰的为好。
理正见宁安进来之后,理了理官帽,开口道:“哦,是宁安来了啊,来还不快拜见唐公。”
听到唐公的称呼之后,宁安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严峻,要知道大乾国自一百二十年前称帝建国之后,只在开国后册封了八位国公,而后来京门之变,只剩下四位国公的爵位,均是与大乾王朝休戚与共,福荫子孙的贵族。
而此时称呼的唐公恐怕就是当年号称“匹马戍梁州”的唐安先老将军了。
宁安此时再盯着坐上的唐公时候,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就慢慢显现出来了,天朝贵胄怎么会来到这小小的平原镇,莫不是真的如刘山所说,前朝宝藏现世了?
不等宁安过多思考,王新元又一声喝道:“犹犹豫豫的,在想什么,还不快来拜见。”
宁安抱拳躬身,“在下平原镇捕快宁安,见过唐公。初见唐公多有冒犯,还请唐公见谅则个。”
唐安先放下手中茶盏,看着宁安,“小兄弟少年英才,老夫看你倒是有点欣喜啊。”
心知这只是客气而已,宁安又是一拜,“承蒙唐公夸奖,小子不胜惶恐,若有吩咐,小子愿听差遣。”
唐安先听了之后又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小伙子倒是有那么几分侠义心肠,看起来倒是个好捕快呢!”
唐安先看起来也不是很急着办事情,而是不停的考校宁安对平原镇的了解,由于从小就在平原镇长大,宁安对小小的平原镇再熟悉不过了,说到这里唐公也是连连点头,这让堂内原本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而这时身披锐甲的男子踩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恭敬的对唐安先说道:“启禀唐公,我等弟兄均已到齐,一共十八人,请义父吩咐。”
原来这就是刚才喝住宁安的大汉,宁安看向此人,此人身披明光铠,腰中别着云纹宝剑,脚下勾靴绘着金纹,脸上还有着一道刀疤,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胡子也显得更为沧桑。
唐公看着大汉,笑着说道:“我儿辛苦了,来崇佐,这位小兄弟叫宁安,看起来对我们此行能有所帮助,还不见过一番。”
这位叫做唐崇佐的大汉,微微摆手,“宁安兄弟,在下唐崇佐,请多指教。”
宁安回敬道:“崇佐兄英武不凡,宁安还是要多多学习,还请告知何事要我出力。”
只见唐公起身后,背过手,“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同道盟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平原镇你也看见了,有一股前朝余孽来到了平原镇准备混入大安山中,我们需要一个熟悉本地的捕快,来协助我们寻找他们。”
宁安听了依旧有些疑惑,见此,唐崇佐接过话题缓缓开口:“现在他们已经得知了消息,我们需要隐蔽行事,因此要找一个相对机灵还要是朝廷的人。”
“好的,我明白了,但凭唐公和理正大人吩咐。”
王新元也摆了摆官腔,“宁安听好,命你协助唐公将这前朝余孽一网打尽,至于协助,我让刘山与你一同行动。”
“这次行动,你不需要和我们一起,只在暗中观察寻访就好了,至于你的助手,将他叫来如实告知就好了,但是一旦泄露,你们的命可就危险了,要小心哦。”唐崇佐说完之后,就出去整顿人马去了。
而唐安先唐公也准备离开治所,去更为安全的安山营总揽全局。
“年轻人不必过于紧张,老夫此次前来只是来游山玩水的,至于这前朝的臭虫顺手而为罢了。”唐公走出大堂时拍了拍宁安的肩膀,就在众人的护卫下走出大堂。
正当唐公走出大堂时,只见一道冷箭射来,嗖的一声射向唐安先,而旁边的护卫一刀就将冷箭拦下,将唐公保护在身后,而房上黑影见一击不成,转身逃遁,而这时又一道黑影直扑向下,直奔目标,护卫军士拔剑而对,长剑刺向刺客,刺客转身翻腾从空中跃过,甩了一把黑色匕首直插向唐公胸口,而宁安见此提起横刀,手弹刀鞘,将刀鞘飞了过去,打偏了飞来的匕首,而刺客则是被护卫一剑穿心而过,倒在地上,涌动着鲜血。
见此一幕,王新元直跪在地,“下,下官治理不力,让刺客惊到唐,唐公,还望唐公恕罪。”
唐安先摆了摆手,“无妨,新元不必如此,宵小之辈与你何干呢,我唐某人命若如此,就不会埋怨他人,谅他们也不敢怎样,起来吧。”
说着唐公带着护卫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治所,马车匆匆从治所门口走过,尸体也被衙役们抬了下去,王新元缓缓起身时,竟发现自己险些是尿了裤子。
而宁安也不得不立刻出去,寻上刘山一同调查这前朝余孽,出门的宁安不禁还在回想,若是当时的冷箭对准的是自己,没有护卫的他能否躲过这必杀一箭。
这场无名的野火终究是要在平原镇燎燃起来了。
侠捕镇 3.前朝事
走在街上看着周围叫卖的人群,宁安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寻起,这些前朝余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潜入到平原镇,锲而不舍的寻找他们复国的希望。
前朝国号大魏,是由三百年前的大魏皇帝拓拔宏建立起来的,大魏武帝拓拔宏武功盖世,用一把金龙枪斗败江湖诸多高手,被天下门派奉为武皇帝,足以见得当年的大魏是有多么风光,只是后人不争气,拓拔宏在位三十年后就暴毙而亡,传了仅有三代就开始国力衰败,政治腐朽,又过了两代之后便被当时的大乾皇帝元豫取而代之,元豫又通过与江湖门派的交好博得了诸多武林高手的支持,自此以后大魏贵族也就沦为了前朝余孽。
如今距离大魏王朝的灭亡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对于他们的围剿依旧没有停止,由于当年拓拔家族武学极高,不少武林门派也是眼馋着前朝宝藏中是不是有拓拔宏的武学秘籍,因此此时三方汇聚,这风暴最前沿的地方就是平原镇。
说起江湖武林,不得不提的就是同道盟这个门派联盟,由当今江湖上诸多名门大派组成的门派联盟,五大派轮流担任盟主,旨在扩大武林的影响地位,试图撼动朝廷管制,与朝廷分庭抗礼,不过同道盟的各门各派之间又相互勾心斗角,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如今确实一副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想到此处,越想越心烦的宁安停下了脚步,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叫上刘山慢慢调查。
依旧是昨天的客来居,今日的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客来居的掌柜笑的已经合不拢嘴了,平日里少见的老板娘都出来忙前忙后,见到位置不多,宁安也就懒得在此就坐吃食,打了壶杏花酿,叫了一盘熟肉一份素菜,准备带回家去与刘山一同食用。
客来居算是平原镇唯一一个条件不错的客栈了,一楼二楼均是吃饭的地方,从客栈穿过,里面的院子才是住店的地方,平时三个院子都住不满的客来居,如今是院院满员,听店小二说有个来自琅琊郡的客商包下了两个相邻的院子,住了好多人呢。
宁安听到此处,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客栈里面藏着一些个前朝余孽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谁会想这些人光明正大的进来住店呢。
想到此处,宁安心里就有了几分目的性,拎着打包好的酒菜回去找刘山商议。
回到家中,看见隔壁的刘山挥舞着朴刀,刀法大开大阖,耍起来虎虎生风,每一刀都饱含气势,看起来刘山已经颇得其中精髓。
当刘山看见宁安拎着酒菜走回家时,刘山直接收功撤手,扔下朴刀快步跑进宁安的家门。
“嘿嘿,阿宁,让我来看看你买了什么酒菜,饿死我了。”刘山拿着酒葫芦,扯开了食笼,抓起一块熟牛肉就往嘴里面塞。
“嗯,香,舒服啊,今天治所有什么事情没有。”刘山咕哝着嘴,吞咽着食物。
“今天可是热闹,治所上上下下忙活了一天。”宁安洗了把手,也入座倒酒。
“啥,这是什么风吹的平原治所都忙起来了,哎我说,不会真的是?”
没等刘山问完,宁安就打断了他的说话。
“刘山,有个事可得跟你说了,理正大人命你我二人协助调查,这事可有些凶险。”宁安面色严肃,盯着刘山,刘山却满不在乎。
“嗨,这事,你我二人搭档多年,什么事能难倒我刘山,一句话,刀山火海咱们随便折腾!”
刘山抹一抹嘴巴,喝光了一杯酒,又接着开口道:“不过,今儿倒是怎么一回事,你得给兄弟我说明白了啊。”
“这事可大可小,今天唐公来了治所,看起来带着私军来的,指名道姓的要剿灭前朝余孽,这不今天在治所里面,险些被贼人得手,刺杀了唐公。”
宁安简短的叙述了事情经过,又告知刘山他们的任务,刘山听了没做反应,吧嗒吧嗒嘴,“啧,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莫不是前朝宝藏真的在咱们大安山?”
“切,就算有,轮的着我们吗?老老实实待在平原镇,最近可不太平,我琢磨着有空去客栈调查一下,今天小二告诉我有个客人包了两个院子,我觉得嫌疑很大。”宁安一边分析一边询问刘山的意见,两人对此讨论了许久......
二人讨论到了亥时,此时发觉聊的太晚的二人才分开,准备明天白天去街上逛逛,询问一番。
刘山走后,宁安有思索了许久,想了想白日刺杀唐公的刺客,按理说大白天刺杀,若非武功高强之辈,那必是愣头青了,来者武功不高,但是却又布置精细,看起来应当是有人对唐公的一次试探。
夜深熄灯了,而此时的宁安确是十分的危险,他的屋外两个黑衣人缓缓潜入院子里面,手中一人手持弩箭另一人手持短刀,悄悄地推开了宁安家的窗户。
然而此时的宁安尚未熟睡,内功的运转让宁安的六识不断的加强,在刺客捅破窗户纸的时候,宁安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汗毛竖起。
黑衣人缓缓的将毒烟吹入宁安的屋子里面,此时的宁安发觉事情不对,早已经屏气敛息,手中紧握着身边的腰刀。
大概是觉得毒性发作了,不足半盏茶时间,刺客就破门而入,对着宁安的床铺就是一发弩射,而宁安则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脚踢掉了刺客的手弩,拔出横刀砍向另一名刺客,房间狭小横刀难以施展,反而是刺客的短刀,刀刀杀招,不停的向宁安攻来,寒光四起,宁安也只能横刀格挡,一边想办法把两人引出去。
只见刚才被踢翻的刺客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掌打在宁安的腰部,而宁安也顺势借力打力,打破窗户翻了出去,翻转同时不忘一刀划在刺客的掌心,在院子里滚了一圈稳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