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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闲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孙默默
吴悠悠这才明白,承恩伯夫人根本就不会偏帮她,什么名声不名声,那都是虚的。只要承恩伯夫人还当家作主一日,谁也不敢将李平好男风的事给宣扬出去,否认承恩伯夫人势必饶不了她。
不管为了侯府的名声还是李平好,作为吴悠悠婆母的承恩伯夫人都不会替她出头,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从前还有母亲袒护着,如今吴悠悠就如同一个孤儿一般,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去找父亲了?
想起记忆中温暖的父亲,对母亲温柔无比,连他这个亲生女儿瞧着都很羡慕,不是寻常夫妻能有的。尤其母亲嫁给父亲多年,只生下她一个女儿,父亲并没有纳妾,只为了可笑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日子是过自己的,旁人根本体会不到。
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淌,父亲,若是你在身边,或许我就不会被逼着嫁给李平,到承恩伯府受罪了。外人根本体会不到她的难处,外表光鲜亮丽,得嫁高门,其中的苦楚只能她一人咽下。
她是父母的嫡亲女儿,在他们身边长大,见惯了他们的相处方式,变成如今这般,满心的期许化成空。
夜幕降临了,月色笼罩在吴悠悠的身上,她今日的盛装打扮都变成了笑话。在李平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她,居然跟她动手,可想而知,李平有多喜欢男子。她还指望肚皮争气些,能早日怀上身孕,母亲再三对她说,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肚子正妻,早日生下嫡子,才能站稳脚跟。
父亲和母亲是恩爱夫妻,几十年如一日,现如今和李平的冷淡让她打从心底接受不了。夫妻不和睦,婆母不疼爱,下人们嘲笑她。
有时候,她宁愿没有回过京城,那么现在她就不用在承恩伯夫人受苦了。跟在吴悠悠身后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不肯回院子去,外面太冷了,她们俩都快受不了了。
似乎知道她们的想法,吴悠悠转过身,淡声道:“你们回去多穿些衣裳吧!”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她们俩走了,那么吴悠悠呢,她难道不回去。
左边机灵一点的蓝衣丫鬟低声道:“你没看出来三夫人心情不好,我们还是别跟着了,我都快冻死了。刚才她自己都说了,让我们赶紧回院子,我们走吧!她自己有腿有脚,知道回去的路,走吧,我都快冻死了。走吧,别跟着了。”
她要是一个人走了,回头吴悠悠责备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垫背的,所以她不由分说的拉着身旁的紫衣小丫鬟回去了。这可是吴悠悠吩咐,巴不得早些回去歇息,省的在外面挨冻。
留下吴悠悠孤身一人,还在外面失魂落魄的走着。承恩伯一回府便听说李平和吴悠悠打架的事,承恩伯夫人已经将此事压了下来,但没想到承恩伯还是知道了。
承恩伯夫人起身到他跟前,道:“老爷,平儿他就是个臭脾气,我已经狠厉的教训过他,他不敢胡来了。媳妇是娶回来疼的,不是让他打的,您就别生气了,我。。。。。。”
还没说完就被承恩伯打断了,道:“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既然平儿已经娶妻,等过几日,我就跟老大商量分府一事。”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承恩伯夫人下意识的拉着承恩伯的衣袖,道:“老爷,分府,怎么这么突然,您都没跟我提起过,分府做什么?现如今大家都住在一起,多热闹。再说平儿他还年幼,需要他两个哥哥帮衬着,老爷,还是再等等吧!”此刻竟然说出分府一事,想来不是一日之功吧!
她这个枕边人的心思,她还真是猜不透。不对,承恩伯夫人眯着眼,老大、老二媳妇莫不是也知道了,就要分府了,才会互相看不顺眼,看样子,承恩伯已经跟老大、老二提起分府一事,却唯独没有告诉她和李平,这会的功夫,承恩伯夫人气的两眼冒火,她跟在承恩伯身边这么多年,替他生儿育女,管理中馈,到头来,她得到什么了。
儿女大了,应该分府,可还不至于,没到时候,压抑着内心得苦涩,她只能恳求的注视她的夫君,希望他能改改变主意,不要分府。
承恩伯甩开她的手,冷声道:“孩子都成婚了,总要分府,等老大媳妇接管中馈,往后你就清闲了。你若是实在舍不得老三,就搬过去跟他一起住,我也不反对。”说完便甩甩袖袍,跨着大步离开了。
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承恩伯夫人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却像惊雷一样砸在嬷嬷的心上,把嬷嬷吓得脸色唰的白了,急忙抬脚走过去,还没触碰到她。就见承恩伯夫人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掷在地上,嬷嬷吓得后退了两步,碎瓷片差点儿就要砸到她的脚上。
似乎如此还不能接触心底的烦闷,承恩伯夫人又去转身将柜上的花瓶高举在空中,准备掷在地上。
“夫人,可别,那是老爷最喜欢的花瓶,很珍贵。”嬷嬷急切的出声,话音落下,花瓶已经被承恩伯夫人狠狠的掷在地上,最喜欢的花瓶又能如此,他现在如此狠心,居然说分府就分府,老三一向跟她这个母亲亲近。现如今不是打她的脸吗?就算他心爱的花瓶又如何,这是她屋里的东西,她还做不了主?
承恩伯看中的是他的两个哥哥,嫡长子和嫡次子,她总是觉得两个嫡长子跟承恩伯亲近,她就专心的疼爱老三便是,可谁知道这样让承恩伯反而跟老三没多少父子感情。
承恩伯漫步在凉亭里,本来准备抬脚回书房,却不曾想到,不远处居然有一个女子身影,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晶莹的泪水,一下子就让承恩伯心里咯噔一下。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厮低声道:“你们且回去,我待会自己回去。”
说完移动了几步,完美的躲过小厮的视线,他们没有发现那曼妙的身姿。承恩伯一步一步的朝女子走过去,听着她偷偷哭泣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怜爱,蹲下身子,给她递过去一块手帕,此女正是吴悠悠。
吴悠悠诧异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一身蓝色的长袍,满脸的儒雅之气,一下子让她仿佛看到了父亲吴牧原,父亲很是疼爱她,母亲经常训斥她,她便会去寻找父亲的庇护。莫名的觉得这是上天在她最孤寂可怜的时候送来给她的恩赐。
眼下看到承恩伯,她一下子激动的站起身,殊不知蹲在地上的时间长了,猛地站起身,头脑有点儿昏,双腿有点儿发麻,承恩伯眼疾手快的搀扶着她,才不至于让吴悠悠跌倒在地上。
话说吴悠悠嫁到承恩伯府,只是在第二次敬茶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次也是低着头,没敢抬起头正眼看她,之后的日子,她便再也没有看到承恩伯。至于承恩伯,他的确没认出吴悠悠是他的三儿媳,要不然的话,此刻他定然不会跟吴悠悠如此亲近。
吴悠悠的揉捏手腕一直被承恩伯揉捏着,男子宽厚的手掌让她心头一动。原本以为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李平会疼爱她一番,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等到。李平喜好男子,平素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如此还怎么指望腹中能有孩子。
吴悠悠想到这里,脑海中有个奇异的念头,为什么活的这般压抑,内心痛处,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承担,不是吗?
同时内心还有些期待,她不知道男子的身份,但她似乎觉得男子很好,整个人被拢在承恩伯的天地里,鼻端是淡淡的混杂薄荷般的木叶响起,他将她抱得很紧。此刻让承恩伯心下一动。
很快承恩伯心满意足的望着早就昏睡过去的吴悠悠,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丫鬟,生的如此花容月貌,脾气也是极好,等明日知晓她的身份,去跟承恩伯夫人提一句,正好她随老三住!思及此,承恩伯嘴角露出一模笑意,他娶回来的嫡妻事什么脾气,他清楚的很,如此甚好,她就跟着老三过。
翌日清晨,吴悠悠缓缓的睁开眼睛,蓦得她觉得不对劲,男子的气息,不对,她昨天到底怎么了?紧接着脑海中冒出承恩伯的模样,然后到了屋里,怎么会这样,她的夫君可是李平,不是这个她不认识的男子,这可如何是好?
一下子吴悠悠赶紧起身,咬牙掰开了承恩伯的大手,蹑手蹑脚的准备起身,可还没走远,就被承恩伯叫住:“不用着急走,待会我陪你一起回去。”找她的主子要个人,总是可以的。
吴悠悠惊得张大嘴巴,诧异道:“你,你,你。。。。。。”还没反应过来,很快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再等她醒来,身边早就没人了,伸出玉手抚摸身旁冰凉的被褥,怕是欺负她的人早就不在了。想想也是,老天爷怎么送给人安慰好,那是害她。若是被承恩伯府的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她这个三夫人还如何在府上立足,母亲已经被赶出成国公府,在传出这样的事,对父亲和母亲可不好,让他们颜面无存。
不行,她得赶紧逃走,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思及此,吴悠悠咬牙迅速的将衣裳穿好,在门内打量了一圈,发现门外并没有看守她的小厮,忙不迭的开门,低头快速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是噩梦的院子。
昨晚的事就当作没发生,大家互不相欠,脑海中只有一个走的念头,离开这里!
等到承恩伯府回到院子的时候,屋里早就没人了,连带着她的气息都消失了,脑海中又浮现出吴悠悠的模样,床上那么红色的印迹是真的。
多少年了,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难得看中一个姑娘,不管是谁身边的丫鬟,他都要找到她,做他的姨娘,虽说传出去有点儿荒唐,可日子毕竟是他过,谁也不理解他内心的高兴。
他不是毛头小子,做了祖父,感觉有些奇妙,承恩伯哼着小曲,双手背后离开了。
回到院子的吴悠悠,赶忙催促着两个丫鬟给她梳洗打扮,嬷嬷早就叮嘱过,任何人不许提起吴悠悠昨晚没有回院子的事,更加不许传出去。嬷嬷趁着两个丫鬟下去准备之际,压低声音道:“三夫人,昨晚你去了何处?”吴悠悠自然不能告诉嬷嬷,这是她积压在心底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三言两句就将嬷嬷给打发走了,可嬷嬷岂能轻易相信她的话,嬷嬷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来吴悠悠的不对劲,眉宇间的妩媚,还有一回来便要沐浴,想必昨晚是跟三公子在一起,怎么连这样的事都瞒着她,想必吴悠悠脸皮薄,罢了,罢了,她不继续追问便是。吴悠悠蓦得松口气,随着两个丫鬟去沐浴更衣了。
顾廷菲一睁眼,天都黑了,她居然睡了两个时辰了,用完午膳觉得有些犯困,一闭眼再睁眼,她现在变得这么能睡,若是在成国公府,怕是不行。也亏得福安郡主有先见之明,提前看出她有身孕了,否则现在她还得在成国公受累。
思及此,顾廷菲对福安郡主充满了谢意,此外不知道程勋和福安郡主现如今相处的如何了,程勋留下书信随福安郡主离开一事,京城已经传遍了。不少人在背地里称赞程勋有情有义,当然也有不少人诋毁他,说他已经跟福安郡主和离了,还死皮赖脸的跟着郡主,为的便是福安郡主的权势,谁都知晓太后下令,让福安郡主千万云贵之地,接受福王生前留下来的藩地。
更甚的有人说程勋为了权势,连养育他这么多年的父母双亲和成国公府都不要了,生儿若是像程勋这般,还不如不生。这些都是春巧告诉顾廷菲,当然顾廷菲也只是听听罢了,不会当真。





望族闲妻 第三百九十八章 程友入狱(一)
这些闲言碎语根本就不可能传到程勋耳朵里,就算传过去了,程勋既然决定跟福安郡主离开,想必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流言对他根本应该不值一提。肚子咕咕的叫嚷起来,适时的提醒顾廷菲该用晚膳了,腹中的小祖宗怕是早就饿了,能让她下午睡了一个踏实的好觉,得好好犒劳犒劳他才是。
顾廷菲随口便将守在门口的春珠叫了起来,吩咐道“你去厨房让厨娘给我做红烧肘子,还有乳鸽汤,快去,快去,我肚子早就饿了。”
略微迟疑,春珠随后躬身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厨房,少夫人请稍等。”这个时候,顾廷菲一边想喝乳鸽汤,一边想吃红烧肘子,有些让人费解。要么就是清淡一点的乳鸽汤,要么就是油腻些的红烧肘子,偏偏两种顾廷菲都想吃。
厨房早就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只要顾廷菲想吃,随时都能吃到,这是福安郡主临走前特意交代厨房,一定要满足顾廷菲的一切需求。福安郡主不能留在京城照顾顾廷菲,做婆母的已经够失职了,唯一能做的便是交代府上的下人们尽心尽责的照料好顾廷菲和腹中的孩子。
春巧和春珠两人端着美味香喷喷的饭菜过来了,望着诱人的红烧肘子,顾廷菲毫不犹豫的拿起筷子,夹了吃起来,入口不油腻,还带着猪肉的香味,嗯,不错,真好吃。不一会的功夫,顾廷菲就将一盘红烧肘子都吃完了,春巧和春珠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吃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了。
再瞧着顾廷菲碗里的半碗米饭都没了,看样子,现在顾廷菲很饿了。腹中有了孩子,终究不一样了。随后顾廷菲将筷子伸到乳鸽汤的碗里,清香的乳鸽一下子就让她吸引了,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汤,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舀了些汤放在米饭里,泡一泡,很快顾廷菲将碗里的半碗米饭连带着乳鸽汤都吃完了。
肚子觉得饱饱的,顾廷菲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春巧递过来的丝帕擦拭嘴角,不得不说这顿晚膳吃的很合顾廷菲的心意。春珠轻声道“少夫人,不知道你明日想吃什么,提前告诉奴婢一声,奴婢好吩咐厨房去给你做。”瞧着顾廷菲的食量和口味,现在怕是要提前问好才行。
顾廷菲低头略微思忖,随后抬起头笑盈盈的开口道“明日我想吃板栗烧鸡,还有清蒸鲫鱼、木耳肉片,对了,口味清淡一些。”孕妇最大,只要顾廷菲想吃,春珠就好安排。见丫鬟们收拾饭桌,顾廷菲叫着春巧陪她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主仆俩边走边说说话。
突然见管家急冲冲的跑到她们跟前,道“少夫人,成国公府来人了。”天色这么晚了,成国公府还来了,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管家想着成国公府不是其他府邸,跟郡主府颇有渊源,要不然他也不会轻易来找顾廷菲,告诉她这个消息。顾廷菲皱着眉头,成国公府来人了,看样子必须得去一趟了。
不管为了程勋、福安郡主、程子墨还是腹中的孩子,她都不能逃避。来的是成国公府的管家,他一见到顾廷菲,就立马跪在地上,道“少夫人,求您一定要回府一趟,公爷昏过去了,老夫人让奴才来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成国公的身子一向硬朗,好端端的怎么昏过去了,天色这么晚了,顾廷菲出声道“时辰不早了,等明日一早我便回去看看祖父。”来之前,谢氏再三叮嘱一定要让顾廷菲今晚就回去,绝对不能拖到明日。
管家毫不犹豫的张口道“不行,少夫人,这是老夫人交代,您今晚必须回去,奴才也没办法,若是少夫人不回去,奴才无颜面回去交差。”春珠见顾廷菲满脸不悦,出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现如今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威胁少夫人。郡主娘娘临走前再三叮嘱,少夫人晚上不许出府,若是管家想跪着,就跪着吧!少夫人,走,奴婢扶你回屋歇着。”春巧狐疑的看着春珠,福安郡主说了不让顾廷菲晚上出门吗?
她怎么不知道,就算心底狐疑,当面春巧也没问出来。顾廷菲忍着嘴角的笑意,春珠倒是聪明,知道用福安郡主做挡箭牌,顾廷菲轻咳了两声道“今日时辰不早了,管家还是早些回去,我既然应下了明日一早回成国公府,必定回去。你就算今晚一直跪着,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要是聪明人的话,就不应该到郡主府来逼迫顾廷菲,用谢氏的名义。
顾廷菲主仆三人离开了,成国公昏倒了,找顾廷菲有何用,顾廷菲也不是大夫,眼下成国公得看大夫才是正途。眼尖顾廷菲离开了,她都已经撂下话了,管家就算在不满,也没法子,只能起身缓缓的离开郡主府。
谢氏得知消息,气的差点儿仰倒,紧捏着手中的丝帕,骂道“混账东西,现如今让你们半点儿事就这么不中用。顾廷菲不在成国公府了,连老身的面都不给了,被郡主给惯坏了,如今变得这般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等明日她来,老身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顾廷菲不来,她也没法子,总不能亲自去郡主府请她来,谢氏可没这心情。
望着昏迷至今的成国公,她不由的低声叹口气,老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亏她之前还夸赞他。嬷嬷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二夫人在外求见。”当下谢氏冷着一张脸“不见,你去告诉她,让她在屋里待着,好好反省反省。”气的心肝疼,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谁都不让她省心,儿女就是前世的债,今生来偿还。
翌日清晨,顾廷菲用完早膳,便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坐着马车去了成国公府。管家一见到她下马车,欣喜万分的过来迎接她,热情道“少夫人,您回府了,老夫人早就命奴才等着您了,奴才带您去老夫人的院子。”
“不用了,我知道该怎么走!”顾廷菲打断了管家的热情,反常即为妖,平时她住在成国公府,也没见管家这般热情。一踏进谢氏的院子,顾廷菲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出什么事了。
谢氏正在喂成国公喝药,见到顾廷菲来了,谢氏掀起眼皮,道“廷菲,你可算来了,一直都再等你。去将老二媳妇叫来!”最后一句话对着嬷嬷吩咐,嬷嬷下意识的应道,走到门口吩咐丫鬟去叫小谢氏过来。
顾廷菲和谢氏寒暄了两句,没一会功夫,小谢氏就急冲冲的捏着手中的丝帕飞快的跑过来,一见到顾廷菲,小谢氏立马走过去,拉着她的玉手,恳求道“廷菲,二婶求你了,这一次你一定得救救你二叔,他是被人冤枉的,廷菲,你二叔他。。。。。。”
“行了,快些坐下吧,别让廷菲看笑话。”谢氏出声阻止了小谢氏,随后朝嬷嬷看过去,她立刻会意的将屋里的丫鬟请出去,包括春巧和春珠,她们俩飞快的看了一眼顾廷菲,看到她眼中的默许,两个丫鬟恭敬的离开了,守在门外。换做平日,小谢氏必定要找顾廷菲的茬,可现在她有求于顾廷菲,自然得放低姿态了。
顾廷菲从刚才小谢氏的话里,听出个大概了,想必程友出事了,才会将成国公气的昏倒了。想来不是小事,要不然也不会请她来成国公府了。顾廷菲微微一笑“祖父、祖母、二婶,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成国公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斜看了谢氏一眼“你告诉廷菲。”他气的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谢氏无奈的叹口气,将成国公府发生的事告诉顾廷菲,昨日下午,程友刚从衙门回来,没一刻钟的时辰,衙役敲开了成国公府的大门,将程友带走了,带走程友的理由是有人状告程友在外私放印子钱,有一户人家还不了钱,一家子都投河自尽了。
若是私下私了,便没有这样的事发生,关键被人捅出来,现如今京城所有的百姓都知晓了,都将目光放在成国公府上。程友自从昨日被衙役们抓走了,现如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成国公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打探到。成国公也亲自去了衙门,也没拦下了,太后特别重视程友的案子,所以下令任何人不许见程友。
这才导致成国公气昏过去,一直憋着一口气,谢氏也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昨日从管家口中得知顾廷菲不肯来成国公府,她气愤的不行,在心底暗自发誓,今日等顾廷菲来,一定要好生责问她一番,可真的等她来了,谢氏当着成国公的面也说不出来,现如今他们指望着顾廷菲出面。
的确让顾廷菲吃惊,如此着急竟然因为程友的事,程友入狱了,不是小事情。成国公卷起手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他如今在朝中不为官,说话自然就没有力道了,昨日前脚程友被抓走了,他后脚就出去求人,给其他国公府递上帖子,平日交情甚好,可一到关键危险时刻,谁都不愿意帮助他。
为此成国公特别心寒,去衙门连程友的面都没见到,花银子也没用。再等成国公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成国公府,没一刻钟的功夫,他便昏过去了,支撑不住了。老大程勋随着福安郡主离开京城,一时半会也回不到京城。
老二程友入狱了,一家人六神无主,身边没有帮衬的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程子墨的嫡妻顾廷菲,如今住在郡主府,福王过世了,福安郡主接管云贵之地,在朝廷中还有些威望,再加上顾廷菲是平昭公主的义女,有如此的身份,必须让顾廷菲出面才行。
顾廷菲静默片刻,一直不出声,不表态,小谢氏焦急的不行,程友可是她的夫君,若是程友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她和孩子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于是小谢氏捏着手中的丝帕,紧张道“廷菲,你二叔他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廷菲,现在二婶只能指望你了,子墨不在京城,你可一定要帮帮你二叔,他如今可在牢里受苦呢!”边说边抬手擦拭眼角的泪水,顾廷菲轻轻的看了她一眼,答道“二婶,并非我不帮二叔,只是二婶和祖父、祖母都应该知道,本朝律例规定,官员不得私下放印子钱,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重重的惩罚,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就能办到,还请你们谅解。”
程友入狱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怎么就在程勋和福安郡主、程子墨离开京城,发生这样的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这是顾廷菲的直觉。当然她现在还没有证据,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相反还会打草惊蛇,等回头让人去查探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小谢氏红着眼眶,吞咽了两口涂抹,急忙道“廷菲,你不能袖手旁观,你二叔好歹也是子墨嫡亲的二叔,若是你二叔真的有什么好歹,你怎么忍心呢?是不是,廷菲,我们平素待你不薄,如今也只能指望你了。廷菲,你一定要帮帮你二叔,只要你愿意帮你二叔,我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廷菲,算我求你了,一定要想办法帮你二叔,让他出狱。”牢里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辛苦,程友细皮嫩肉,自幼锦衣玉食,哪里受过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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