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时光之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宴南飞
她好像在对他说。“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不是么?
是你先一步离开了。
梦中的画面很温馨,美好得让人陶醉,于是他流下了泪。
他是一个男人,无论生活多苦多累他都能够挺过去,然而每次午夜梦回时,没有人知道他独自一人在床头偷偷的哭泣。
表面有多坚强,心灵就有多脆弱。
中午时分,他醒了过来,又给孩子喂了些奶。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真的很奇怪。
除了刚生下来那会儿,这两年来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哭过,也没有怎么闹过。
想着,他微微使劲捏了捏孩子的脸。
他这时希望孩子能哭上一哭,于是他便哭了。
这一哭便是一整天,那哭声震耳欲聋,在草屋中扩散回荡,无论他怎么诓都不会停,吵得人心烦意乱。
抱起头,他跑到床上捂住自己的耳朵。
如此几个时辰,他感到自己都快要疯了。
人若是犯起贱来,就连自己都会感到害怕,他不由得心想。
……
“唉凌忠,你丫的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你家云霄都哭了一天了都,你能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劳资还要休息呢。”
“对不起……”
“妈的小心劳资过来先弄死你。”
“都说了对不起了。”凌忠大喊。
说话的男子声音粗矿,虽五大三粗口无遮拦,不过心底很好。
他偶尔会给孩子送来一些没用的玩具。
之所以没用,那是因为孩子现在根本就不会玩。
他今天好不容易休假,不用顶着大太阳去搬石头。
那孩子的哭声却是让他一天的休眠时间就这么泡汤了。
这个时候是很少有人在家的,就连不远处的梅阿婆也种地去了。
街巷空空如也,无一人走过,自然也没有妇人能够帮他哄孩子。
直到哭累了,那孩子睡了过去,世界才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这时的他们才觉得原来蝉声是有多么的美妙。
解禁时光之北 第6章 雨夜
晚风拂柳,夜幕微凉。
天空密布乌云,似要下雨。
“要打雷了。”
“嗯。”
“要下雨了。”
“嗯。”
“你家云霄不会被吵醒吧!”
“应该…不会。”
与凌忠说话的男子叫做秦明,他们二人是最近的邻居,只有一墙之隔。
他人高马大,骨骼健壮,满脸的胡渣,一头乱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整理过了。
“唉老凌,为啥你家娘子当初要给你家闺女取这么个名儿呢?凌云霄这名儿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也太霸气了些,像个女汉子。现在孩子还小没有关系,等将来长成大闺女了叫出这名那她还不得郁闷死啊。”
秦明每每想到这里,便有些好奇。
“可能当初她觉得会是个男孩子吧!”说着,凌忠的神色变得暗淡了下来。
“得得得,咱不说这个了,看你那心弱得跟水似的。”随后他叹息一声,拍着他的肩正色道。“你家云霄的病因一定会找到的,也一定会治好的。”
“嗯。”凌忠没有看他,却是点了点头。
画风一转,秦明又道。“话说你家会不会漏雨呀。”
这一说,二人对望一眼,随后皆向着各自的屋子跑去。
……
雷声轰鸣,闪电亮起,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哗哗的雨滴如炮弹一般轰击着地面,溅起泥土与微尘。
这样的大雨,像他们这样的家里如果说不会漏雨那是不太可能的。
撑开油纸伞,他将伞把插在婴孩的篮子边上,将五十两纹银的银票也放在蓝内,随后便开始东奔西忙。
把漏雨下方的事物不断的挪来挪去。
这个点很多人都已经睡去,大雨一下,所有人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而唤醒他们的,是湿漉漉的被褥。
……
婴孩醒了过来,她听着雨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并没有哭,很安静。
看着父亲的身影不停的捣来捣去,她觉得很好玩,于是笑出了声。
渐渐的,精疲力竭的凌忠放弃了折腾,一屁股坐了下去。
整个屋子已经被雨水淹了一片,他的身上湿嗒嗒的,有些难受。
床铺都已经湿了,那些个小米应该明天也都会发霉了吧!
看着自己的孩子,他站起身来。
缓缓的走进,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小脸,随后又犹豫了半晌,最终收了回去。
他将她包得更严实一些,确定不会冷。然后又将油纸伞放低了一些,确定蓝中空间不会被雨淋到。
看着潮湿阴冷的草屋,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的她还在,那个时候她们的家也是这样。
然而她却同他依偎在一起,互相依靠,彼此都觉得很温暖。
想着,他又流下了泪。
一个人在最安静,或者是最孤独阴冷的时候,是很容易回想起过往温暖的时光的。
此刻的他不知道的是,百年以后,他的孩子也会像他今天这般想起妻子一样的回想起他来。
回想起幼年时期的玩伴与朋友。
而每每至此,他都会感到非常的难受。
那感觉很空虚,很寂寞,也很无助。
毕竟时光如水,抓不住,也留不住。
解禁时光之北 第7章 落叶
大陵锦绣六年,初夏的安丰镇迎来了一场瘟疫。
疫情不是很大,对于成人来说只是皮肤瘙痒,然而对于孩子来说,是会死人的。
张三家五岁大的男孩前天死了,李四家八岁大的丫头昨天也死了。
还有很多人家的孩子死去。
朝廷下达文书,拨款纹银百万帮助购药驱除瘟疫,顺带帮民众重建房屋,修水池,改善卫生。
很快,小小的安丰镇东郊便迎来了个大变样,每家每户焕然一新,很多人在失去孩子哀声痛嚎之时,也不忘跪拜叩谢天恩。
凌云霄没有长大,已经三岁了她依旧还是一个婴孩。
凌忠谢绝了朝廷的资助,他带着孩子准备离开。
毕竟一但孩子染上了瘟疫,那么再好的房子,再好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也毫无意义。
他告别了梅阿婆,告别了王大叔,告别了老杨头,然而秦明却是跟来了。
“接下来你要去哪儿?”秦明问。
“洛阳城。”凌忠答。
“去那儿干嘛?”秦明又问。
要知道此地离洛阳足有千里之遥。
“听说洛阳城里有个什么青藤书院,里面的教书先生凌老是个医术精湛的人,我想请他给看看。”说着,他摸了摸婴孩的脸蛋。“刚好都是姓凌的,说明一下情况或许他会尽力帮助。”
秦明点了点头。“也是。”
“那你呢?又干嘛要离开?朝廷拨款修建家园,凭你的本事应该能找个好的活做,大赚一笔,还有新家,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秦明闻言伸出食指摇了摇,道。“不不不,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很无趣。”
“那你想干嘛?继续过漂泊流浪的苦日子?”凌忠有些好奇。
“我只是想四处走走,很久以前就想这样了,刚好你要离开,随你一道倒也顺路。”
“呵呵。”凌忠觉得他很不务正业。
“去到洛阳城我要做门大生意,好好的找个小娘子,然后生个大胖小子给你家云霄当夫君。”说着,他来了精神。“对,娃娃亲,就这样定好了哈。不过到时候你家云霄要改名儿。”
凌忠撇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道。“那你得先把自己打扮得好一点,像你这样臭烘烘的,怎么可能有女子愿意接近你。”
“你懂个屁,成熟就这个味。嗨你还真别不信,原先有几个美妇看上劳资的劳资都没要,因为劳资不稀罕。”
“得得得,自从三年前遇到你,我就觉得天上会飞的牛一下子多了不少。你真牛。”凌忠说罢不在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嗨…你…”秦明有些气急,跟上去道。“话说你不会真像这样一路走去洛阳吧!”
“不然呢?”凌忠问。
“足有千里唉,非得走个一年半载不可。话说你的干粮带够了吗?我可什么都没带。”
长长的官道,两个男子就这样并肩走向远方。
那打情骂俏的姿态很是诡异,感觉像一对情侣似的。
隐隐有些恶心。
有风自远方来,林中落叶缓慢飘飞。
自由自在,却也身不由己。
解禁时光之北 第8章 秋风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
《唐·张籍——秋思》
……
初秋的洛阳城繁花似锦。
街上行人如水,密布如织。
凌忠与秦明三个月就到了。他们在路上遇到一路骠师,跟随着他们一道来的洛阳。
青藤书院,为孩子把着脉的凌老蹙着眉头,陷入了思索。
“怎么样?”凌忠有些担心。
说起来那些给孩子把过脉的大夫,最后的神情可比这夸张多了。
“这孩子的脉象…很正常呀!”凌老叹息。
这也是那些大夫给她把完脉过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凌老是个看着也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比凌忠与秦明都还要年轻很多。
他身着干净整洁,一头黑发披于脑后,与他的名望一点也也不搭。
凌老并不是人们给他的尊称,而是他这个人本就姓凌,名老。
所以凌老是他的名字。
凌忠闻言有些失落,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三年来,她的大脑和身体机能并未成长丝毫,似这种情况,是不能给她乱吃药的。”
“那有什么办法吗?”凌忠问。
“暂时没有,似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可以说万年不遇。”沉思片刻,他又道。“这样吧,青藤书院的后院有一处空着的院子,你可以和朋友先住那儿,待我细细观察以后在做评判。放心吧,房子我是不收银子的。”
他来了兴致。
若这真的是病,那他多少对这样的病情是有些好奇的。
他很有兴趣知道,一个正常健康的孩子,她的身子为何会保持在一个婴孩的状态长达三年,这样的体态她又将还要持续多久?
“这感情好啊。”秦明一听有免费的房子住便来了劲,精神也好了不少。“那就谢谢您勒。”
“谢谢凌老。”凌忠的心情却不是特别的美好。
对于他来说,如今弄清楚孩子的病因便是一切。
如果她永远也长不大,那么等自己百年以后,她又该怎么办?
一个长不大的婴孩又能够存活多久?
“这样,以后的日子,白天呢你可以多让她晒晒太阳,夜晚也将孩子的床位安排在窗边,让她吹吹夜风晒晒月光什么的,多吸收一些自然之气,保不准对身体有好处。”
前提是不要着凉。
凌忠闻言有些好奇,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偏方?
不过说实话,这三年来孩子太阳没有少晒,可这月光与夜风还就真的没有晒过吹过。
毕竟凌忠很忙,白天带着孩子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累得像狗,所以夜晚几乎倒头就睡。
孩子在蓝中也是不吵不闹的,因此他并没有中途醒过来的经历,夜晚自然也没有抱着孩子哪怕是去大树下坐坐。
……
月光洒落窗台,收拾好屋子,凌忠按照凌老的说法,将婴孩的篮子移到窗边。
秦明同往年一样,住在他们的隔壁。
虽换了个地儿,然而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这一路舟车劳顿,还没等到天黑他便就睡着了。
现在还隐隐可以听到隔壁传来的鼾声。
有秋风吹进,他有些害怕孩子着凉。
然而想起这三年来跟着自己无论风吹雨打她都没有患过病的经历,随后也不在多想,顾自休息去了。
沐浴在月色之中,寖泡在秋风之下。
凌云霄伸着小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际的圆月。
她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新奇。
解禁时光之北 第9章 匆匆
秦明为人活波,善于社交,做事也非常的不要脸。
一个月后,他结识了一个寡妇。
那寡妇名唤云桥,与他同龄,虽算不上眉清目秀,倒也生得好看。
她的丈夫五年前就死了。
所以在秦明的软磨硬泡之下,很快便沦陷了下来。
除了工作,他大多时间也都会缠着凌老一起喝酒。
就连对方开课他都会以自己学识不高为由,硬是跟着一帮个子小小的学子在学堂里面蹭课。
不过能不能听懂,那也只有他知道。
又过两月,他从凌老提供的院子之中搬了出去。
原因是因为云桥怀孕了,他们准备成亲,同时他也要当爸爸了。
……
“你和她什么时候成亲?”凌忠问。
“五天以后。”秦明回答。
“都有谁会去?”
“就只有你,还有凌老。”
“那他们呢?”
秦明知道凌忠说的他们指的是他在这里三个月来交到的朋友。
然而那些都是纯属社交,能够说是真正朋友的倒也拉不出来一个。
“我觉得简简单单的挺好,就吃一顿饭,然后喝喝酒,让老天爷知道就成了。你还不知道我么?那些人也谈不上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哦。”凌忠有些郁闷。
“你郁闷个什么鬼呀?我成亲又不要你掏分子钱。”
然而他也知道,凌忠在意的不是这个。
“放心吧,云霄会好起来的。”
又是这句话,不过他也只能说这句话。
孩子的病找不到病因,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无论怎样安慰也都是徒劳。
这换做是谁家孩子,他都不会好受。
“嗯。”
……
于是五天以后,他成亲了。
很简单的仪式,就连隆重的拜天地也只有那么两个人见证。
是三个,还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记事的婴孩。
随后便入席吃菜。
那一桌的菜肴也都是他花二两银子从夜莱楼打包过来的。
新娘子一身红色嫁衣,也的确算得上是漂亮。
她很喜欢云霄,于是秦明便对凌忠说,如果这几天他工作忙的话可以把云霄暂时交给她带。
若除去姓氏的话,那么她们两个的名字几乎也都是一样的,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
凌忠却是摇了摇头,他拒绝了,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即便长不大,他也想陪着她点点滴滴。
……
很快,入冬了。
洛阳城下起了雪雨。
有些冷。
凌忠看着自己长不大的孩子,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过了今年,她便四岁了。
然而却依旧还是保持着刚出生时的模样。
今夜,他将她抱上了自己的床。
过去的三年,他和他的孩子也很少在一起睡过。
他睡床,而她有篮子。
因为他怕半夜翻身时会压到她。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待来年秦明的妻子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看着那孩子一点一点的慢慢成长。
介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再过些年,若是那孩子成长到可以抱起自己的孩子,那么比那孩子还要大的她又该怎么办?
想着,他的眼眶又红了。
朦胧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婴孩的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紫光。
解禁时光之北 第10章 冬雪
凌忠心身一震,他使劲的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眼,以确保自己足够的清醒。
然而他并没有看错,半息之后,那紫光依在,还变得预发的明亮了起来。
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亮。
他猛地翻身下床,显是被吓到了。
待紫光散去,婴孩并没有如想象那般的长大,却是变成了一个男婴。
是的,就在他的眼前,由一个女婴硬生生的变成了男婴。
这一幕实属震撼。
“怎……怎么会这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抱起婴孩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或许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患病,她原本就是一个怪物。
想着,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
暮色之中,他抱着男婴往外走,渐渐的,那脚步越来越快。
行至一木桥边上,他将他遗弃在了那儿,随后转身便跑。
一步踉跄,他重重的跌倒在地,随后又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
散乱了一头的发丝。
他的心此刻是崩溃的,如此一幕对他的视觉冲击太过于强烈,使他险些疯了过去。
回到屋内,他反锁门窗,跌坐在桌子之下。
那身躯不住的发颤,止也止不住。
只有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冷。
相反,他此刻的身躯热得发烫。
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妖怪”二字。
“妖怪,有妖怪,有妖怪。”
是的,一个正常的孩子身上怎么可能会突然发出紫光,一个正常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从一个女婴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男婴呢?
一个正常的孩子为何三年了,也没有成长分毫。
那不是妖怪又是什么?
他的表情变得穆勒,神色变得呆滞。
好似雕塑,好似木偶。
……
寒风凛冽,外面的天逐渐下起大雪。
乎乎的风声吹打着门窗,许久未停。
不知何时,他回过神来。
在心灵与肉体的苦痛交织之下,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年幼时便双亡的父母,看到在那个夜里袭击村落的山贼。
幼时的玩伴,邻家大叔,慈祥的爷爷。
随后便是冲天的火光,凄厉的嚎叫,满地的尸骸。
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在脑海汇聚,组成一个又一个的画册。
那些游走的风,路边的景,小河中的鱼。
他的过往此刻皆化作五光十色的幻影在眼里不断闪过,快得像在读别人的故事。
他看到了难产逝去的妻子,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并没有痛苦,她在对自己微笑。
“云霄呢?我们的孩子,她现在在哪儿?”她问。
“雪儿。”
一瞬间,他好似回到了过去。
……
“我们的孩子,便叫他云霄吧!”
“云霄?那如果是个女孩呢?”
“是女孩也叫这个名字。”
在那画面之中,她挺着肚子,却是笑容在怀,像个孩子。
他摸着她的小腹,倾听着自她小腹处传来的躁动,心中难以有过的欢喜。
如果这一幕能够重来,那该有多好啊。
下一瞬,他猛地站了起来,推开房门,向着风雪深处快速奔去。
他答应过她,他说过会将他们的孩子带大的不是么?
无论有多苦,有多累。
无论那孩子是什么。
……
锦绣七年,秦明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秦天。
锦绣八年,凌忠带着孩子离开了洛阳。
匪夷所思的是,秦明带着妻子和孩子也跟了去。
这时,秦天一岁,凌云霄五岁。
某天夜里,凌忠惊喜的发现,他的孩子似乎长大一点了。
解禁时光之北 第11章 演戏
锦绣十八年。
桃源村。
群山环绕,雾气升腾。
一群孩子在村头嬉闹。
上演山贼与财主的故事。
……
“呵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留下…”说话的孩子扮演山贼,很明显,他忘词了。
“留下买路财。”有孩子提醒。
“对,留下买路财。”
“可这是我家。”说话的这位扮演财主。
很显然,他今天被洗劫了。
扮演山贼的孩子一听,思索了片刻,最终破罐子破摔道。“少废话,你不给银钱倒也行,我看上你女儿了,把她送给我当压寨夫人。”
“啊……不要啊……”这时,孩群中有一个女孩子发出一声惊呼。
那声音尖锐至极,有些刺耳。
特别是那最后一个“啊”,拖得特别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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