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周越也ya
“生是生的极好的,树木有灵,则为魂土。”
管事的又是笑着,对着暗语。
“这可惜有人要砍了这树。”
“树为生,即为死。”
管事的见着顾晚娘全然是对上了暗语,倒是闭嘴不语了。
顾晚娘倒是一濒,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在抵着自己,那般寒光想是渗透顾晚娘的肌肤。
“管事的这是何意?”
“姑娘瞧起来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不像是来这紫菊楼后院的人,即使不像,又何会的暗语?”
顾晚娘对上那个管事的目光,这处大都是私贩走卒,镖局暗桩在长安城的汇集地,自然是谨慎,怕被官兵所知。
那顾晚娘一瞧,便必然知道是个官家女子。
“谁官家的女子会来做这般卧底不成?”
那管事的欣然一笑,一挥手,顾晚娘只感觉到身后的寒光消失了。
“不知道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顾晚娘笑着:“听闻此处有那最好的云南碎香茶,我是来品茶的。”
那管事的给顾晚娘让了路,“姑娘便是请,只是若是姑娘有什么危险,可是不要怪了我,不曾拦住劝解了姑娘。”
“姑娘即是知道这么多紫菊楼后院的事情,必定也是知道,紫菊楼后院没有律法刑罚。”
顾晚娘点头,感觉到四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探究,有杀意,有虎视眈眈。
“放心,我自是不会怪你,只是我若是丢了,必定有人会寻出来此处。想是那时,你身后的安掌柜得知了你惹了官家人,必定也是不会轻饶了你。”
自古都是guān shāng gou jié,这紫菊楼在此,自然是离不了官家默许。若是官家许可,官家表示更怕了这紫菊楼后院惹出来事。
顾晚娘知道,安宜自然也是知道。
瞧见眼前的小姑娘知道紫菊楼后院的幕后老板是谁,那苏管事的自然吃惊,但是却不敢轻易再与顾晚娘言语。
春日迟迟归 第七十五章 花管事
苏管事的只好讪讪的赔着笑,“姑娘放心,姑娘的安全,我便是保证了。”
“姑娘只管在紫菊楼喝茶,无人敢动姑娘。”
这紫菊楼的前厅,便如那路上歇脚的客栈般,满是些走贩。
顾晚娘听到走上那木楼梯,吱呀吱呀的响,只不过去却听不见响声,因为那楼下满是那骰子和叫唤声。
顾晚娘上了楼,走到了那最里头的那间屋子里,屋子很暗而且在屏风之后,若不是早知那里有屋子的,恐怕以为那屏风便是走廊的尽头了。
推开门,屋内只有一个背影,正在将那花瓣捣碎,添在了茶里。
“来了?”
“这闽南的碎香茶,是我阿爹的研制出来的,说是好闻,还好喝。”
花管事的是一个样貌和身材都极为出挑的女子,眉心一点红痣,像是个不点的花钿。还有一双的红唇,不点便似火一般明媚。
花管事是被人从南地卖到百花楼来当花魁的,但是花管事却与那般逆来顺受的女子不一样,她有一身的反骨,还有一家的血海深仇。
便是这般不应该被当做傀儡的女子,与安宜求了一条命,交出来了自己,替安宜办事。
顾晚娘瞧见花管事在那里捣茶,便是盘腿坐在了花管事的对面,取下来自己的面纱,像是个老熟人一般的。将那正在煮着的茶,添了点火。
手法熟练,让花管事的便是余光打量起来了顾晚娘。
“我不曾见过你,你是何人。”
花管事的单刀直入,不知道这哪处来的小女子,竟然是敢去百花楼寻自己办事,也敢只身一人来这紫菊楼赴会。
顾晚娘瞧见花管事靴子里别着的bi shou,想是今日是自己若是说得不对,便也是个死局了。
“你不曾见过我,但是你却见得这个不是吗?”
顾晚娘又是拿出来二张银票,虽然数额便是不大了,但是这是顾晚娘最后压箱底的东西了。还是从南地来的舅舅,怕了顾晚娘受了委屈,便私下给顾晚娘藏着的银票。
花管事的是急需银票办事。
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让她办事的,是顾晚娘这般小小的一个闺阁女子。
花管事的本能,便是觉得顾晚娘不能信了。
“你何为寻上我?”
顾晚娘早就知道花管事没有这般的好说话,毕竟是安宜的左膀右臂,怎是当真便是用钱可以收买了的。
顾晚娘:“你忘了那进京赶考的书生了吗?”
花管事的听见了顾晚娘说得话,手里那捣茶的动作一僵,垂目道:“我不曾见过什么进京赶考的书生。”
“但是我见过。”
“在涝害那年,祖母带了家中女子,去了大炳山的普庆寺给去了南地的祖父祈福,顺道在城门口布粥行善。”
顾晚娘瞧着花管事失神的模样,倒是愧疚,竟然是拿了前世花管事的伤,今生来要挟她了。
“祖母遇上来一个求着祖母带进城的落魄书生,说是他丢了进京的文书,进不了城了。”
“在此之前,长安城已经是开过十日城门进难民了。涌入的难民过多,乱了长安城秩序,皇上便下旨,封锁了城门。”
“祖母,不敢违抗君令。”
花管事的相好的便是拿第十一日,城门关了之后赶来的书生,进不来长安城便是只能去在城门口等着,一等便是逾了期。
顾晚娘看到眼前倔了一般的女子,说起来情郎,不曾留下来一般的眼泪,这倒不愧是花管事。
难怪前世花管事总是瞧不起,日日以泪洗面的顾晚娘,定是要等到顾晚娘蹉跎得没了知觉,这才是与顾晚娘说起来了话。
“那书生后来呢?”
“许是没有颜面回乡见"qing ren",也许是没有剩下的口粮回了南地,便在城郊的城隍庙等死了。”
顾晚娘说得轻巧,许是觉得那般男子,当真没有什么值得花管事的伤心流泪的。那般一个负心人,蹉跎了一个女子十年的光阴。
“死了?”
花管事到底是不敢相信,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死了?
顾晚娘:“不曾死了,在将死之前被一个心善的女子救了,是个乡绅的独女。”
后面的事情,便是顾晚娘不说,花管事也是猜得到了。
花管事许是想,那般书生死了倒是好,不死,许了别人倒是难受。花管事握住那bi shou,将那bi shou从刀鞘里拔了出来,便是不曾放到桌子上,顾晚娘也是感觉到了花管事的杀意。
“这与你何关?”
“我曾偶遇这男子,这男子说是对不起你,便是拿了这银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顾晚娘倒是说得半点不曾含糊,好像是真的一般。
其实顾晚娘倒是不曾见过那个男子,知道这般的事情,也是前世花管事告诉了自己。
前世花管事的在寻了十年,寻到那男子之后。发现他早已是一地乡绅,问起来之时,那书生这才是将这般事情,都是告诉了她。
“我为何要相信你?”
“且若正如你所说的,我为何要将我手里的银票给你买下那米铺子?”
顾晚娘轻笑出来声音,瞧着那茶煮好了,便是自己给自己沏起来了茶。
“因为那男子,只给你留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十年女子的光阴,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寻你,是因为我听得了这么个笑话,这才是寻上你,觉得你不该甘于在此蹉跎。”
“我知道你是安宜一百两白银,从走私的商人手里购下的。我还知道,你与安宜约定了,你若是不再替他办事,便是得还他一千两。”
顾晚娘知道的太多了,那花管事的震惊便是写在了眼中,这事情应该是安宜知,她知,剩下的便是天知地知才是。
“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知道我与安管事的交易?”
顾晚娘不答,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
“这里总共是三百两,若是你日后做得让我满意了,我便是将你从安管事手里赎回自己的银票,都是给你,如何?”
花管事的眼神不定,前后徘徊着,这天下哪有如此好事?
“就这购得这米铺子一事?”
“怎会这事上有这般好事?一个米铺子便是一千两白银?”
花管事的见着顾晚娘笑了,脸便是一恼,许是觉得顾晚娘是在笑她异想天开了。
春日迟迟归 第七十六章 虎口拔牙
“你所知道的事情,的确是很多了。”花管事收敛起来自己望向顾晚娘的目光,话锋一转。
“但是你便是将一千两摆在我的眼前,我也不会背叛安掌柜的。”
“至于你到底是谁,我想是安掌柜会告诉与我的。”
顾晚娘倒是倒茶的动作一晃,差点是将那茶洒出来了几滴,幸亏是顾晚娘不曾慌张的抬起来头,不然倒是在花管事的面前露怯了。
顾晚娘抬起来眸子对上花管事的,“你可是知道我是谁,便是敢对着安管事的说及?若是你寻不到呢。”
花管事的自然不知道顾晚娘是谁,“像你这般的官家女子,由此胆量来这紫菊楼,且是如此熟悉,那必定是来过此地。”
“只要你尚在北地,便不会有紫菊楼寻不出来的人。”
原是从紫菊楼寻人,顾晚娘倒是松了一口气,今生的安宜,还远不认识自己,顾晚娘认识的只是她易家的表哥而已。
“花掌柜的倒是不着急与我答案了,那米铺子在十日后,店家着急出了铺子,出了长安城办事。”
顾晚娘起身,路过了那花管事的身侧,余光看到她手里一直不曾放下的bi shou。
顾晚娘附身,在花管事的身侧,离得那bi shou不过是半只手的距离,若是花管事想拿起来自己的bi shou,抵在顾晚娘的脖子上,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花管事的怎可保证,安掌柜就会将那闽南贪官贪赃枉法的奏折递到圣上面前?”
“比起来在这西街之地如鱼得水的安掌柜,花管事不如将眼界,放在乌衣巷如何?”
花管事的啐了一口,花管事不是没有在乌衣巷的巷子口,跪着求过那些贵人的马车停下来,听听她的冤事。
但是无疑,无人理睬一个南地的烟花之地的贱民。
“你们官官相护,若是不是有天子脚下的朝官包庇了,那远在天边的闽南之地的地方官,如何做得了地方一霸,肆无忌惮?”
到底花管事还是怒了,比起来早就是心死的书生,害了她一家的贪官,更是血海深仇。
顾晚娘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气,花管事的动作迅速,想是早就是训练有素的,轻轻的一个动作便可以将顾晚娘了结了。
“花管事的想在这里,让我血溅当场吗?”
顾晚娘倒是不以为意,“我敢是竖着来,便是必定要竖着出。”
“孙管事的许了我活着走出这里。”
顾晚娘的手放在花管事握住bi shou的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气,将花管事的手推得离自己的脖颈远了些。
“花姐姐,松手吧。”
见着花管事的也是不曾当真下定决心,要了顾晚娘的命。顾晚娘推开来了花娘,站定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的小血珠子,那是花娘的bi shou架在顾晚娘脖子上的时候,划破的小口子,流出来的血珠子。
顾晚娘一道便是强撑着气势走出来了紫菊院的后院,当真是惊魂未定,其实顾晚娘也是不敢笃定,花娘是不是会对自己下手。
若是当真死在紫菊楼,岂不是可笑至极?
只是若是顾晚娘不重新回到这处,顾晚娘又如何揪出来奶妈身后之人。又如何在易安的手里,偷得消息,保了南阳侯府一时平安?
顾晚娘方才走出来那屏风,便是一步便撤回到了那屏风后。顾晚娘一眼,就瞧见前头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易安,不,眼前的人是安宜。
那般入发的剑眉,高束的发,瞧起来照旧不是很健壮的身子。但是安宜一眼瞧去,却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瘦弱,他的每一步脚步都十分有力,便是站在那里,就无人可以轻视他。
这般模样,像极那日穿着狐衾袍子,从血地里走出来的那个他。
安宜不曾遮盖他的面容,许是比起来易安,安宜才是他的本面。
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大都是百花楼管事或者是各地的暗桩,还有一个白色衣衫的女子,白纱掩面,一眼便知,那是……
花想容。
幸亏了顾晚娘不曾撞个正着,顾晚娘有些惊魂未定,站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透过屏风的空隙,顾晚娘只瞧见走到走廊另一个黑暗尽头的易安等人。
只见突然花想容便是站定了脚步,回过身来,瞧着顾晚娘躲着的屏风。
那双眼像是穿透整个走廊,瞧见了顾晚娘一般,顾晚娘不自觉的便是在屏风后,倒退了二步。
但是花想容并未走到顾晚娘的跟前,她不过是看了一眼,便是走到了一个暗间里面,消失在了顾晚娘的眼前,也消失在了走廊上。
顾晚娘只管是往前走,也是忘记了是如何带着面纱,如何走出来紫菊楼和黑街的。
顾晚娘只知道,自己离开黑街之后,后背已经是汗湿了,随着身后黑街的冷风,还有些渗透后背的凉意。
“你怎么在这里?”
顾晚娘刚才走出来黑街,便被眼前的人给拦住了前路,又给逼回了黑街。
“你别与我说,只是个与顾家娘子长得相像的普通娘子罢了。”
宋尧臣穿着便装,许是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了顾晚娘,本是往后撤了二步,不想被熟人瞧见了。
但是随即宋尧臣便是想起来,顾晚娘比自己出现在这里,更是奇怪。
宋尧臣拦住了顾晚娘的前路,笃定了面纱之下的便是顾晚娘,且是步步紧逼,一点都不给顾晚娘犹豫解释的机会了。
顾晚娘只露出来一双的眼睛,起初还是有些空洞无神,见着宋尧臣的一瞬,也未曾反应过来。
等到顾晚娘反应回来,又是被宋尧臣逼回来了黑巷。
宋尧臣打量着顾晚娘只露出来的眉眼,一双黝黑的眸子,像是写满了故事,吸得人想去探究,还有那眼角的红色的泪痣,若隐若现,最是朦胧。
顾晚娘是生的不错,尤其是这个眉眼,让人瞧见了便是过目不忘。一般的男子瞧见了,都是不忍侧目。
宋尧臣笃定,这便是顾晚娘。
“便是顾璟,程谕,也不可能会来这般地方,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晚娘不应该会在这里,任何官家的小娘子,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春日迟迟归 第七十七章 你不是顾晚娘?
便是宋尧臣自己,也是从几个外地人手里知了,想是来探究一二,特地是换了布衣。
但顾晚娘却是穿着锦衣绣花鞋,便是从黑巷里走了出来!
宋尧臣只感觉到顾晚娘的眸子,故意不与自己对视,宋尧臣便是不自觉的瞧着怒了。愈发觉得顾晚娘这不怒反娇的杏花眼,轻挑得不像是个良家女子,倒像是个烟花女子。
宋尧臣尤其是想起来,父亲还与自己说起过,自己与顾家三娘子的亲事。
竟是平素便与自己最不对付的顾璟,最疼爱的那个三妹妹。果然与顾璟一道,瞧起来便是让人觉得不喜。
宋尧臣又瞧着眼前始终是别着身子,故意是镇定自若的顾晚娘。
转目一想,自己曾私下见过顾晚娘,在父亲与自己说起来这道亲事的时候,父亲定是要自己拜访一道顾府的侯爷,借着询问一些功课之事,让自己见一见顾晚娘。
宋尧臣便是在那日,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丫鬟,带着去了顾府的东花园里。
宋尧臣在那里,瞧见了顾晚娘一次。
她与程谕在一道花园亭子里,也是那双眸子,瞧着程谕不曾挪开半分。更是将对程谕的心事,写在了脸上。
宋尧臣一眼,便是笃定了这人不会是自己的良配。
宋尧臣与宋尚书,说了半年时间,说是顾晚娘与自己并不合适,断不可同意了顾府的亲事。
宋尚书起初,并不曾过多的理会宋尧臣。后,也是不曾说起,宋尧臣便是以为这件亲事,便是不会再被提及了,做此作罢。
直到是前几日,宋尚书便是又着急与宋尧臣说起来此事,明明自己都不曾及冠,如此着急催促。
宋尧臣只能是想,许是顾府借着对父亲的提携之恩,要挟父亲,让自己强娶了顾晚娘……
所以宋尧臣才会在那日,瞧见突然出现的顾晚娘,满脸的不喜。
只是,宋尧臣又想起来前些时候见着的顾晚娘,好似与半年前的她,不大一样了。
自己前几日瞧见的顾晚娘,便是那般被自己羞辱,也不慌不忙的样子,半点都不像自己所见的,养在侯府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娇滴滴的闺阁贵女。
宋尧臣直觉,便觉得前几日所见的穿着一身奇怪衣裳的顾晚娘,还有自己眼前这个掩面不曾示人的顾晚娘。
都不像是半年前,自己瞧见的那个顾晚娘,那个跟在程谕身后,舍不得离了半点的顾晚娘……
宋尧臣也不知道为何,直接便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顾晚娘对不对?”
宋尧臣说完这胡乱的猜测,便是底气都是不足了,只是若不是顾晚娘?那会是谁?
顾晚娘虽是不曾装作知道被惊动的模样,但是心间却是一沉。
这是自重生开始,第一个,觉得顾晚娘有些许不对劲的人,且这个人,竟然是宋尧臣。
便是前世二十年间,顾晚娘都不曾与宋尧臣过于相熟,今生更是与宋尧臣不曾有过多的熟悉,甚至,除了幼时与前几日,其他时候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的人,宋尧臣怎有把握?
顾晚娘不回话,也不只声,只要是不认了自己不是顾晚娘,宋尧臣便是拿着顾晚娘全无办法。
这世间,若不是是顾晚娘自个儿重生了,旁人与顾晚娘怎么说起来此事,顾晚娘也都只会一笑置之,怎么都不会相信了有这种奇事儿。
重生,或是一般容貌的易容术,那些都应该只是个说书人的戏本子罢了。
“你到底是何人冒充了顾晚娘,当真这个世界上,有长得一般模样的人?”
宋尧臣虽是底气不足,但是还在在步步紧逼。不若,宋尧臣实在是想不明白,顾家三娘的顾晚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晚娘趁着宋尧臣失神,朝着宋尧臣走近自己的步子。
顾晚娘稍稍弯下来身子,趁着宋尧臣一个不留意,便是在宋尧臣的腋下,一个侧身,就跑了出去。
宋尧臣没有想到顾晚娘会撞侧了自己的身子,直接跑了,本能的便是想伸手去抓住了顾晚娘的衣裳。
倒是不曾抓住衣裳,也不曾抓住顾晚娘。
宋尧臣只抓下来顾晚娘腰间,别着的荷包上的几缕红穗子,若有如无,像是什么都没抓住一般。
顾晚娘跑得不快,但是黑街外,便是来往的街市。虽是傍晚人还不算是多,但是天色将黑,不仔细都有些瞧不大清楚了。
且小商贩都是忙着收拾摊位,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唯独不曾有顾晚娘那般小姑娘的身影。
宋尧臣无奈,只得是摊开自己手心,瞧着自己手上抓下的红穗子。
如此,倒是愈发不敢确定,这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顾晚娘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眉眼这般相似的二个人?
宋尧臣想着动了动自己的肩膀,竟是疼的厉害,被顾晚娘的大力,撞得有些疼了。
宋尧臣虽说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顾晚娘了,但是这谁家的小娘子,这般的大力?
“姑娘,我这都是要收摊了,你若是想买个肉包子,便是买了,别的我可是要回家了。”
顾晚娘躲在那包子摊的后头,猫着身子,刚想站起身来,便是肩膀有些疼。
顾晚娘方才怕了宋尧臣会故意拦住自己,便是用的力气大了些,结果是宋尧臣不曾用力,却是顾晚娘自己太大力了,毕竟是武学一甲等的男儿,撞上自然是撞上墙了一般,硬的慌。
顾晚娘现在,自己疼得厉害,整个右手更是都使不上力气。
“姑娘?”
顾晚娘好不容易使上力气,站起身来,“我买二个肉包子。”
都是收摊了,竟是还有人与自己做生意,那挑着包子笼子的老板,急忙放下挑担。
堆着一脸的横肉,对着顾晚娘笑了起来。
“本是十文钱,都已经是收摊了,我也只剩得二个了,就算姑娘八文钱便是。”
顾晚娘拿出来自己的荷包,竟是发现自己的荷包下的红穗子都已经是乱了,一把的红穗子像是被人扯乱了,变得不整起来。
春日迟迟归 第七十八章 偶遇
难道是方才宋尧臣扯的?
见着顾晚娘瞧着自己的荷包发呆,“姑娘你可是要还是不要了,可是不要耽误我回家了。”
“要了。”
顾晚娘在荷包里寻出来十文钱,索性便是递给了那卖包子的人,然后拿起来那包子。
总归只是个红穗子,顾晚娘也不再是想,索性回去换了一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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