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周越也ya
顾晚娘点头,倒是也有些饿了,“劳烦嬷嬷了。”
倒是吃到一半,便是有人捶了门,谷雨从外面传来话来:“姑娘,裁衣的娘子送衣来了。”
于嬷嬷:“让她送进来。”
来了二个裁衣的娘子,一个稍大的,一见到顾晚娘便是堆着一脸的笑,“三姑娘可还是在吃着呢,倒是我们误了三姑娘吃食了。”
另一个年纪轻的,捧着衣物低着脑袋,侧面留着长长的发,遮住了左脸和左眼,完全瞧不出是什么样貌。
见着顾晚娘瞧着那小娘子,那裁衣的娘子便是走了二步,从那个小娘子的怀里拿了衣物递给了于嬷嬷,还让了那小娘子在外候着。
“那小娘子裁衣的手艺好,但是脸上却有一个胎印,平素不大在府邸里的主子面前露面。今日却是二姑娘也是催着新衣,实在是裁衣的娘子不够了,我便是只好带着她来了三姑娘这处,可是吓坏三姑娘了。”
春日迟迟归 第六十八裁衣娘子
这不曾见人的娘子,却是带到顾晚娘这处来了,于嬷嬷微微有些怒气。
“我家姑娘便不是院里的主子了?人手不够,便是在我们姑娘这处充数了吗?”
“这,三姑娘,我可不是这般意思,这丫头虽然长得丑,但是也却不曾抬头,不曾误了姑娘的眼。”
那裁衣的娘子被于嬷嬷训斥了,便时对着外面小娘子大骂,“我许了你踏进三姑娘的院了吗?谁叫你跟着进来的?”
顾晚娘瞧着那小娘子听到这话时,微微颤了颤的身形,头埋得更低了。
“你进来。”
娘子:“姑娘,这姑娘生的丑,可是不要误了姑娘……”
这裁衣婆子的话还不曾说完,便是被顾晚娘瞪着,于嬷嬷:“姑娘让你说话了吗?”
“是是是,婆子多嘴了。”
顾晚娘坐在桌前,倒是可以看到那女孩的眉眼,其实倒是生的也不错,就是左眼到左耳的位置上,有一块红色的心形的胎记。
“抬起头来。”
那小娘子摇着头,死都是不肯将脑袋抬起来。
“不用怕,没有会责备你。”
那小娘子迟疑了,但是还是不曾有这个胆量,死死的咬着嘴唇。“姑娘,奴生的丑。”
“谁人敢说你生的丑了?”
顾晚娘将自己的眼神瞧在那裁衣娘子脸上,那般的眼神生冷的很,瞧着那裁衣的娘子一濒,便是轻掌着自己的嘴,“老婆子不会说话,说错了话,惹三姑娘生气了,还请三姑娘责罚。”
“你可是唤王素衣?”
那小娘子听得顾晚娘识的她的名字,也是稍稍动容,后是对上了顾晚娘的眼。不过是一眼,便是觉得自己冒犯了,急忙低下了头。
是她,不错,顾晚娘不曾认错,这便是以后那长安城中,最大的裁衣局里,最负盛名的裁衣娘子,素衣,王娘子。
在三年过后的时日里,长安城中无人不知王娘子,而将她捧到天下无人不知的伯乐,便是顾家的二姑娘。
只不过二姑娘的说法,王娘子是个蜀地的绣娘,是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来的长安城,做裁衣的娘子。从而与二姑娘结识了,二姑娘将她送与了宫中最得宠的新妃。
倒是现在看来,顾二姑娘不过是在自己的府里,发现了一个不敢见人的小娘子而已。
瞧着这般样子,二姑娘恐是还不曾发觉这般裁衣娘子,倒是给顾晚娘捡了一个天大的漏子。
“这些衣裳中,可是有你裁的?”
那小娘子不曾犹豫,摇了摇头。
裁衣娘子又抢了话,“三姑娘,这个就是个缝针线的学徒,还不曾当真在着手给院里的主子裁衣。”
顾晚娘看着那小娘子微微握着的手,明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却是满手的老茧,瞧着像是个几十岁的婆子。这般,像是说这人只是个新学裁衣的学徒,又是何人会相信呢?
见着那裁衣的大娘子几番眼神,示意警告那小娘子不要多说。顾晚娘算是不用想也是知,恐是她手艺好裁的都是最需要手艺的衣。而那些衣服,最后都被盖上了这些大娘子的名头,让她们领了赏,得了名。
顾晚娘思索着,现在这小娘子这般忍气吞声,倒是不知是怎么如了二姑娘的眼的?
当真是与多年后那般闻名长安城的王娘子,全然不相似,难道现在都只是故意收敛的?
顾晚娘不语,只是瞧着那王小娘子一瞬,也不曾多说,便是让了于嬷嬷与那裁衣的二位娘子,都是给了赏银。
顾晚娘等到二位娘子凉了,倒是饭菜都是有些凉了。“姑娘,可是要重新给热了?”
顾晚娘只是摇着头,“我吃够了。”
自重生起,顾晚娘倒是像极了前世那茶饭不思的模样,想起事来,总是不大喜欢吃多了。
于嬷嬷唤人撤了桌子。
“嬷嬷,可是觉得这般王小娘子如何?”
于嬷嬷倒是不含糊,“这小娘子倒是惯会隐忍,半句话都是不多说,虽是年纪不大,但是瞧着她那手,恐怕是自小就裁衣作衣了。”
“手艺如何不知,但是必定是熟练的,必定不会是个新学的学徒。”
顾晚娘:“且,若不是个手艺惊人的,谁会寻个这般脸上头胎记之人,在侯府里当学徒?”
顾晚娘与于嬷嬷都是明白,这王娘子,必定是个有隐藏的。
顾晚娘:“还请嬷嬷得空,仔细查查这个王娘子的底细。”
若是能为所用,那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能,顾晚娘也不能将人送到顾二姑娘的手里。谁叫二姑娘日后富贵了,第一件事便是将顾家三房从南阳侯府除了呢?
见着夜幕了倒是有些冷了,顾晚娘便是又坐在书桌前,看着她那些誊写的字帖,静声,听着窗外蝉鸣声。
于嬷嬷:“不若将换季的新衣都给姑娘拿来,倒是也给姑娘备好了几件新的外衫。”
于嬷嬷将新衣捧在手里,“姑娘若是夜里出门,不妨是换上新衣,虽是近夏日,但是这夜里,还是有几分薄凉。”
顾晚娘本还未曾打算出门,听见于嬷嬷这般说,倒是拿起来了于嬷嬷从裁衣娘子那里,催出来的新衣。
样式是顾晚娘定的花样子,布料是府中世子妃一道给送去的,裁衣的娘子也不知是不是那王娘子,便是不是,府邸里的其他几十年的娘子,手艺倒也是尚可,倒是也不会差了些什么。
“姑娘可是要试试新衣?”
若是一般顾晚娘这般年纪的姑娘,自然是得了新衣,先换上好好瞧瞧。但是顾晚娘却似乎,对那新衣全然没有感觉,不过是打量了一下衣角的针线,便是又重新给放下了。
“不必了,已经是五月中旬,便是夜里微凉,也不至于是凉了人。且,我不过是去给梅先生送着罚写的字帖了,不必换上新衣。”
虽是梅淮陵不曾先罚了顾晚娘,但是顾晚娘却是得先认错了,若是梅淮陵寻了老祖宗说了这遭事,怕是顾晚娘少不了一顿老祖宗的训话。
春日迟迟归 第六十九章 杨花院
府邸里掌灯的婆子,已经是前后给各院点上了灯,忽明忽暗的灯芯,随着徐徐的夜风,左右摇晃着。
梅淮陵是府邸请的教书先生,住的离顾晚娘远着,顾晚娘提起来步子,抱着字帖来了梅淮陵的前院借住的院子。
倒是奇怪,夜色已经黑了,梅淮陵住着的客房里,却还不曾掌灯。
顾晚娘与于嬷嬷一道是立在了客房的门口,瞧见从那客房里走出来的婆子,轻轻的带上了门。
“奴见过三姑娘。”
于嬷嬷:“先生呢?”
“先生今早便是启程离了顾府,回梅家书院了。”
顾晚娘便是昨日在族学里,还不曾听到梅淮陵离开了的事,怎么走的这般突然。
“梅先生走了?”
“原来族学的柳夫子摔了腿,本就是梅先生替了柳夫子来教几月学堂,想是现在柳夫子腿疾好了,便是梅先生也是回了梅家书院了。”
顾晚娘扬眉,梅淮陵一走,竟然是不知道拿着这些字帖该如何是好了。
于嬷嬷:“梅先生的东西可是都腾走了?”
“回三姑娘的话,梅先生来时只是拿来了一个细软的包裹,现在倒是也笔墨都是留在了屋里,世子妃是说道先将这屋子给梅先生闲置着。”
还闲置着,便是还不曾清了东西了。
顾晚娘走在那回去的道上,于嬷嬷倒是奇怪,“梅先生都已经是走了,姑娘为何还将这罚写交与了梅先生了?”
便是要交,也是应该交给新的柳夫子才是。
顾晚娘不语,也不知自己怎就是将那罚写的字帖,让那打扫的婆子,给放在梅淮陵的书桌之上。
顾晚娘路过了一个拐角,本是想直接回了三房,却是突然便是顿住脚步,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夜色里。
一道粉白色的身影,身后还有一个青色的身影,在顾晚娘眼前匆匆经过,且那白色的姑娘还是带着斗笠,那青色的身影却是在左右张望。
像极了密谋有事的模样。
那般身影虽是匆匆一闪而过,顾晚娘却觉得十分熟悉,“嬷嬷,方才前面的人,可是二姐姐,和二姐姐身侧的青儿?”
于嬷嬷走在顾晚娘的身后,自然没有看到顾晚娘身前的人到底是谁,听顾晚娘这般的说,于嬷嬷跨上走廊,但是那二道身影却是早就消失不见了。
“姑娘,不曾有人。”
难道是自己瞧错了?
顾晚娘思索着,刚才那二抹身影,像是往西花园的方向去了。
顾晚娘瞧着西花园漆黑一片,“嬷嬷,我们跟上便是。”
“姑娘,老奴去便是,姑娘只需在敞梅院等着老奴。”
于嬷嬷执意不让了顾晚娘在这般夜色中,踏上西花园,顾晚娘虽是迟疑,但是也只好信了于嬷嬷的作罢。
“嬷嬷万事小心。”
于嬷嬷动作倒是轻巧,一下便是消失在了西花园的夜色中,顾晚娘杵在原地。
只是若当真是顾二姑娘,顾二姑娘去那西花园做甚?
便是在顾晚娘发呆的那一刹之间,顾晚娘又看到了那抹粉白色的身影,白色的斗笠,粉色的襦裙。
必定是顾二姑娘,错不了了,全南阳侯府能将这般少女的颜色穿得如此清丽端庄的人,只有顾二姑娘一人。
但是,顾晚娘却并没有在顾二姑娘的身后,看到刚才的青儿了,只剩下顾二姑娘一人,还提着一个重物,像是从西花园里绕了一圈,然后走到了旁处。
顾二姑娘的方向,倒是与于嬷嬷的方向截然不同,顾晚娘不用想也是知道,于嬷嬷必定是错开了。
顾晚娘一皱眉,还是不顾了于嬷嬷的话,提着步子,便是跟在了顾二姑娘身后的不远处。
顾二姑娘倒是出乎了顾晚娘的意料,在西花园里绕了一圈,走上了去三房的路,然后又在三房的门口绕开,去了杨花院。
顾晚娘隔着十米开外藏在夜色之中,见着顾二姑娘将自己提着的食盒子放在杨花院的门口,然后掀起来自己的笠帽来,敲着门。
顾二姑娘敲门的动作轻微的很,还时不时的停停顿顿,许是怕吵了里面的人,惹了里面的人不喜。
动作很轻,但是足以唤出来里面的人。
顾晚娘看着那终于开了的门,只不过只有一条门缝,顾二姑娘也并没进了杨花院。
顾二姑娘见着门开了,急忙拾起来自己地上的食盒子,然后递给了里面的人。
顾晚娘只看到一只手,将那食盒子提走了,但是里面的人的模样,顾晚娘未曾见到,难道是那住在杨花院的表兄?
然后门便是一关,将顾二姑娘留在了原地。别说是顾晚娘,连是顾二姑娘都是一惊,竟然是吃了闭门羹。
顾晚娘隔着茫茫的夜色,看到了顾二姑娘微微一颤的身形。竟然有人,敢将南阳侯府的嫡姑娘,就这般的晾在了原地?
身后,穿来草丛微微动做的声音,不是风吹过草地,而是人在草丛穿行的声音。顾晚娘一惊,自己被人发现了不成?
顾晚娘吞了口口水,迟迟不敢回头,突然,只听到身后的声音。
“三姑娘,那青儿在原地绕路,恐是个幌子。”
顾晚娘大松一口气,原来是于嬷嬷。
顾晚娘比了个矜声的手势,便是指着顾二姑娘还呆呆的站在门外的身影。
“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被发现了?”
顾晚娘摇头,“恐怕是有无我们尾随,那青儿也会是特地绕路。”
于嬷嬷想起来什么,对着顾晚娘道:“大房在府里的东边,但青儿对西花园,却是别的一般三房的丫头都是相熟。”
“自然,不曾有比顾二姑娘,更熟悉西花园的人。”
顾晚娘的话奇怪,于嬷嬷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瞧着顾二姑娘放下头上斗笠的动作,顾晚娘与于嬷嬷都是往身后的假石堆里退了几步。
便是在这时,青儿从别处绕了出来,跟在了顾二姑娘的身后。
二人倒是十分的熟练,便从西花园里走了出去。
于嬷嬷疑惑,“这杨花院的表公子可是四月来的顾府。”
“是,四月。“
“但是顾二姑娘,恐是早就熟悉了这处了。”
春日迟迟归 第七十章 早是旧时相识
“晚娘你着这梅花妆是极好看的,比起来那般花魁也是不差了,既然是当时已惘然,不妨?”
花管事看着顾晚娘,想来这虽是苦命的女子,但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便是想要说的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顾晚娘瞧着这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被那细梅花钿勾勒的明媚,倒是将眉眼都是给显露了出来。
顾晚娘许是已经忘了多久,不曾在铜镜里瞧过自己的容貌了。
她害怕铜镜里的,是一个苍白无力的老妪,倒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到底还不过二十。
二十岁的女子,双眼里写满了疲惫与无力。
不久之前,她刚听闻,顾璟沙场一匹残马驮着一柄孤剑,而顾二姑娘,带着一只白簪花,便是入宫成了新妃。
花管事倒是听着外面吁马的声音,“安掌柜的不是说是出去三日,怎的这般一日就回来了,掌柜的身后跟着的是新人吗?他们生的可真是好。”
顾晚娘听着花管事的话,急忙擦拭了眉心的簪花,她现在可是犯了错,被安宜在厨房打杂,万不能让安宜看到她着了妆。
顾晚娘倒是用水擦得着急了,不小心洒了那一盆的水,湿了鞋袜。
安宜从后院马肆入百花楼,自然会经过后厨的杂物间了。
顾晚娘看着安宜踩着溅起来的水花,急忙便是跪在了地上,“晚娘知错了,还请安掌柜的责罚。”
安宜走了,倒是安宜身后,玄色衣物的人扶了顾晚娘起来。
“安宜不曾罚你,不必着急跪下了。”
顾晚娘不敢言语,低着头,直到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院里,这才是抬起头。
顾晚娘还是对上了一个目光,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有炙热被埋藏在最深处。
这五月近六月,就是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顾晚娘随着那蝉叫声醒来,却是微微湿了里裳。
于嬷嬷:“这被褥可是厚了,仔细瞧着姑娘都是出汗了。”
“惊蛰呢?”
“不是姑娘吩咐了惊蛰姑娘今早出去办事了吗?”
也是了,倒是顾晚娘忘记了。
顾晚娘照着铜镜里的自己,十四五岁的姑娘果然的出挑的快,顾晚娘拿起来细笔,便是照着铜镜里的自己,勾勒出了一个梅花形。
顾晚娘记得,在百花楼的时候,易安似乎与三教九流之人,都是有所联系。其中,有二人,易安常常与他们在百花楼密室里密谋。
一个玄色的衣物,一个白色的衣物。
顾晚娘也是与他们又过一面之缘,但是现在却是想不来这二人的容貌,但是其中一人好似与梅淮陵十分相似。
难怪了,顾晚娘第一次见梅淮陵便有种相识之感,那种相识之感,不是顾晚娘对于读书先生的那种熟悉感。那种记忆很近,很近,但是很模糊。让顾晚娘觉得,那便是一个模糊的昨日。
“姑娘,画出来了。”
听得于嬷嬷的话,顾晚娘回过神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眉心上的红色的梅花钿早就是画糊了。
顾晚娘接过来于嬷嬷的手帕,倒是不曾犹豫,将眉心的细花钿都是给擦拭干净了。
便是顾晚娘擦拭干净了,于嬷嬷还是忍不住提点顾晚娘,“姑娘,太后十数年前,禁了这长安城中良家女子,在这眉心画红花钿了。”
现在虽是不许,但是三年后,长安城中女子,却是不论娼良,谁人都是眉心一点红。
“嬷嬷放心,晚娘知了。”
顾晚娘收拾起来那勾勒花边的细笔,压在了首饰盒的最里处。
于嬷嬷:“姑娘今日可是要去族学?”
“今日不去学堂了,自去了族学开始,倒是许久不曾和老祖宗请安了。”
顾晚娘养在老祖宗的跟前,时常伴在老祖宗跟前倒也是应该的。
于嬷嬷给顾晚娘寻出来好几件的衣裳,若是平素里,顾晚娘必定是寻最清淡的,但是今日却是要去老祖宗跟前请安的。
“姑娘可是满意哪件了?”
顾晚娘一扬眉,算起来自和程谕逃了南阳侯府开始,顾晚娘大概是七八年,不曾穿过那般明媚的颜色了。
顾晚娘到了梅兰院的时候,老祖宗倒是不曾在佛堂里礼佛了。
老祖宗正在差了院里的丫鬟婆子,将那佛堂里的佛经都是给趁着春阳明媚,给晒了出来。
院里倒是忙忙碌碌的,八归还时不时训斥着毛手毛脚的小丫头,“你们可是仔细手里的佛经,尤其是那地藏经,可是当朝得道高僧送与老祖宗,全大昭都只找得出那么三份。”
老祖宗见了顾晚娘来了,倒是拄着拐杖,不大乐意的瞪了顾晚娘一眼,“你个泼猴,昨日跑哪里去了?”
“柳夫子第一回来上族学,你便是跑没了身影,还惹得柳夫子差了人来我这处告状了。”
八塞偷着笑,“许是三姑娘知道柳夫子是个老古董,便是偷懒不去了。”
顾晚娘笑着求饶,“晚娘可是不曾说过什么柳夫子是古董,八塞姐姐可是别玩笑我了,等会老祖宗可是会又是要发我誊写了。”
老祖宗招手让了顾晚娘立在自己身侧,顾晚娘顺势搀扶着老祖宗,“老祖宗,晚娘可是不敢说什么老夫子是古董的。”
“八塞姐姐玩笑我。”
老祖宗看着顾晚娘与八塞打着捧眼,也是只好笑着作罢。
“你们二个啊。”
老祖宗拍打着顾晚娘的小手背,“今日怎般穿得这般明媚了,不是每日都要和我这个老婆子一样,要素净吗?”
顾晚娘:“晚娘不是想着,老祖宗院里必定是春阳明媚,春花娇艳的,晚娘自然是得应景了。”
老祖宗的院里重的好几盆的兰花,粉的,白的,黄的,虽不甚多,但是倒也是春日一角。
听得顾晚娘的话,老祖宗倒是认认真真的打量了顾晚娘一眼。
八塞接着话,倒是夸捧着顾晚娘,“三姑娘本就是一朵娇滴滴的小花了,如何来的应景之说了,这本就是这春日最明媚的景。”
“即是小姑娘,便是不必穿得老气横秋的。”
老祖宗想起来顾晚娘的穿着,便是想起来了侯夫人说起的,一阵气恼,连是脸色的冷了几分。
春日迟迟归 第七十一章 二房闹事
侯夫人给顾晚娘寻的亲家,大都是些古板呆滞的家中,且不少都为与顾晚娘年纪不相似的续弦。仿若顾晚娘根本就不是侯夫人的亲孙女一般。
若不是侯夫人与老祖宗都已经是为人长辈,恐是老祖宗会拎起来拐杖训斥侯夫人。
“二姑娘也是在这里呢。”
未见其人,却是先听到了二伯母的声儿,顾晚娘服了礼和二夫人请了安。
“晚娘见过二伯母。”
顾二夫人惯来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平素与顾晚娘挑错的次数也是不少,今日见着顾晚娘这般恭敬了。
二夫人一扬眉,“三姑娘倒是请了教养嬷嬷之后,规矩好了不少。”
在老祖宗的面前说了顾晚娘之前规矩不好,顾晚娘虽是不曾摆了脸色,但是老祖宗的脸色却是不好看了。
“你来做何?”
二夫人见了顾老祖宗一脸赶客的模样,也不顾了有晚辈还在,“老祖宗我这不是……”
自是来来回回,都是为了同一件事了。
老祖宗许是不想说及此事,便是起步准备回了屋子里,顾晚娘急忙跟扶着老祖宗。
顾二夫人一皱眉,老祖宗对于这事,又是闭门不谈。
“老祖宗,这四姑娘一事,您可还没给我回话呢。”
说及四姑娘,而顾二夫人这般着急,而老祖宗全然不着急的样子。顾晚娘不必想,也知,必定是四姑娘定亲一事。
大昭不若前朝,定亲之事大都是女子及笄之年这才是定下。尤是大户人家,若不是自幼定亲,必定是往后推,必是要寻一个如意郎君。
但是顾二夫人却着急。
“此事不着急,四姑娘年纪还小。”
二夫人一个着急,跟进了老祖宗的屋子,“二姑娘年纪不小了,今年秋天便是要十三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