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直到刚才在晕眩过后白蛟感觉身上麻痒,甚至能感受到一缕已断气机竟然有了复苏迹象,白蛟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匆匆往江神祠赶,只是来了之后却是刚刚那般光景。
而更关键的并非被分了那一缕玄奇无比的功德之气,是居然真有人能做得到分功德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运玄黄之力参造化之功,可是仅存于上古传说中的!
“如果那支香没灭…如果烧完呢…如果烧完呢……为什么点了又收走,为什么……难不成缘法未至…还是我错了什么……”
这一刻,早已取得正统神位的堂堂春沐江一江正神,喃喃自语间居然有些失魂落魄。
其人在周围人眼中的身影也越来越缺乏存在感,直至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又模糊龙影飞天而去。
到了白蛟这一层修为,知道机缘已失,留在那里守是守不回来的。
。。。
水府之中,这么一会的等待倒是没让老龟有多心急,龟类本就习惯静候,只是心中不断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江神失态。
大约在江神离开后半个多时辰之后,一名老者才踏着水波从水府外走进来。
“老爷!”
“拜见江神!”
夜叉和老龟赶忙恭谨行礼问候。
“嗯…”
在他们面前,白蛟又恢复了淡漠,简单回应一声之后,直径走向已经被推到沙庭墙边的那堆酒坛,然后顺手提起一坛酒开了封泥就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一口喝完一坛千日春,心头的不甘依然挥之不去,甚至变得越来越强烈。
突然间,老者转身望向老龟,那眼光莫名让老龟有些惧怕。
“老龟,拼着你那一身道行,替我算上一卦!”
老蛟说着提着另一坛酒走近几步。
“我且告诉你,此卦与你而言凶险无比,若你在吐露卦象之后能够不死,今后我必然全力助你!”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老龟有一丝周旋的余地,令本就是冷血动物的后者更是浑身冰凉。
“遵,遵命……”
……
事关自身修行关键,老蛟自然谨慎万分,除了必要的清心静守,居然又悄悄回了一次江神祠,带回了那个香炉内的所有香灰。
虽然那柱香本身已经化为虚无,但之前既然燃烧了指甲盖长短,必然有香灰残存。
在回到府邸后老蛟遣散夜叉,当着老龟的面吐出一口饱含龙气的蛟龙血到香灰之中,看得一边老龟更加心悸足软。
足足准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龟才带着紧张和恐惧,以江神老爷给出的起卦条件,甚至知道了白蛟的生辰和两次化龙失败的具体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老龟压力深重,明白推算之事绝对非同小可,甚至有些后悔来求江神了。
卜算之刻,原本整个漆黑的龟背微微亮起一道道九宫八卦等图案。
只是随着老龟起卦,越是推算老龟原本闭起来的双目从微微张开到逐渐睁大,得出的卦象却完全不同于想象……
可看似卜算的凶险是没了,真正的凶险却还没解除。
看到老龟逐渐变化的反应,一旁的江神关切问道。
“如何?卜出什么了吗?”
老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心谨慎的望向这个老者模样的江神,眼神和表情无辜又彷徨,显得有些可怜。
“江神老爷……老龟我以毕生修行之机立誓,所算所言绝无虚假,那卦象……是一片空白啊!”
一片空白?
老者闻言死死盯着不敢动弹的老龟,神色变化几次,想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化作一声叹息。
“哎……罢了罢了,退下吧……”
心有余悸的老龟犹如从绝境中逃出生天,庆幸不已的赶紧往外爬去,根本不敢提什么卜算的报酬。
“那老龟…”
身后传来一句话让老龟一下僵住。
“我会传你部分自悟炼诀,虽与龟类多有不契,但你亦可在修炼中挑选益处,若十年之内无有精进迹象,再考虑神道化形吧!”
听得此言老龟大喜过望,转身连连朝着江神伏身叩拜。
“多谢江神老爷,多谢江神老爷!”
“哼…龟类本就修行不易,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江神一甩袖独自进入了后方殿舍,远处美酒坛子全被水流卷来紧随其后。
。。。
早已溜走的计缘自然是根本不知道白蛟的状态,但却能在城中看到龙影升天离去。
心想,来得快去得快,应该并不是生气吧?
那么结合刚刚自己的状态,计缘也只是模糊的猜测自己对那白蛟的影响是偏好的方面的,如果那白蛟前来真是因为他的话。
不过即便计缘还搞不清楚具体原因,也是不敢直接去找白蛟问的。
哪怕白蛟已经离开,计缘也不打算再停留了,在沿途买了点干饼就这么直奔西城,脚步也是越走越快。
大约在一个多时辰之后,计缘已经走在了春惠府城西边的官道上。
到了这里,虽然依旧有车马来往,但春惠府的热闹就骤然淡去了。
计缘也更加放开了一些,先是以不太明显的大步掠开主道朝着较偏的方位前进,最后见不到多少人的时候就完全放开手脚狂奔起来。
下一步就是直接出稽州前往宜州东角的左狂徒墓冢,这中间的路可不少,也没有需要特别停留的事,计缘自觉只要把握住一个准确的方向感,即便不断狂奔总是会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
犹如脚下生风,计缘的双腿迈动好似残影,耳边是因为高速奔跑而呼啸的狂风,待到速度提升到现阶段的极限之时,计缘脚下猛然用力。
刷~得一下,整个人跃向天空。
“云飞天末人遨游,别于惠府向异州,哈哈哈哈哈……”
虽然还不既不会腾云驾雾也不会御风而行,但跑得快了在猛然起跳,还是带给计缘一种飞一般的感觉,让人不由的心情畅快。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人总是向往飞行的,计缘也将飞行定位自己修行的一个重要目标。
烂柯棋缘 第84章 偶见凶光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计缘的自信还是挺迷的,这当然不是指修行,而是更玄学的东西。
计缘敢百分之一百肯定,自己的方向绝对没有搞错,是出了城翻过一座小山丘之后就顺着山脊方向往南狂奔的。
但计缘现在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可能自己了解的地图都未必准确。
到底还是上辈子的思维印象太深,忘了古代的地图有时候是很抽象的,精细度自然不可能和上辈子的实景拍摄和卫星定位相比。
计缘手上最大地形依仗是宁安县城隍司武判所刻,那么问题来了。
武判死后成为武判过了得几十上百年了吧,然后其生前其实也未必就出过多少远门,所刻的地图自然也是找图拼凑临摹的,而且这些图中可能还有一部分是城隍阴司所藏的陈年老图。
不能因为刻图的人是香火神道的鬼修,就认为刻的图也很神奇很准确,实际上可能精度堪忧。
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计缘止住步伐喃喃自语。
“和想象中的有些差别……所以…路呢?”
计缘有些茫然,跑跑停停狂奔了一天之后,越跑越慢越跑越荒的他,终于承认,他居然又一次迷路了。
一种‘我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在哪?’的人生拷问自计缘心中升起。
本来应该早就能看到一条河道才对,可是一路跑来愣是没看到有显眼的水道,计缘也就放心大胆的跑了,直到现在。
眼前左右入目的全是一片不算茂密的林地,地势上都是些起伏不高的矮山矮坡,估计高的也就几十米,连峰都算不上。
不过地面倒是也有一些小道,有些像是野兽走过的,而有些明显是人留下的,虽然布满杂草,但计缘脚踩上去还是能感觉到一点车轱辘压过的痕迹。
话又说回来,论穿鞋的舒适程度计缘还真就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强多了,每一双鞋都是绣坊或者百姓家姑娘贤妇一针一线纳的,鞋底都较为柔软,鞋面是多层布,穿起来舒适又不膈应,不过这可能也和上辈子计缘没啥大钱没买过高级鞋的缘故。
计缘倒也不担心什么,只要方向大致正确就行了,他现在好歹也不是个普通人了,肚子饿了凭着那一手闻声变味的本事,也不愁找不到吃的喝的。
这会计缘没有再奔跑,漫步前行当做休息,挑了一条顺着方向,可能是野兽小径的细路前行,也从背后包里摸出那壶酒,打开封盖抿了两口,再收好放回包里。
迈过一片地面枯草的时候,刚要往下踏的计缘忽然心中微动的止住了脚步,把悬空的脚撤回来,蹲下身子伸手小心的拨开那些枯草,露出了一个捕兽的机关。
把脸凑近了勉力细瞧,模糊中能看到主体部分有两轮带尖锐锯齿的铁箍,中间有些小孔洞里立着好些像是油浸等法炮制的竹条,只不过现在竹条弯曲得厉害,似乎还牵着一些兽筋样子的东西,虽然和上辈子弹簧技术的有较大差异,但应该是个捕兽夹。
“这没有弹簧的帮助,能有多大力道?”
有些好奇的计缘从边上找来一根拇指粗小臂长的木棍,对着捕兽夹中间作为触发的铁片点了下去。
“咔…”
一声清脆的咬合声,手中的树枝直接被夹断。
“嘶……”
计缘倒吸一口凉气,明知刚刚自这么踩下去不至于受重伤,可免不了头皮发麻。
不过有捕兽夹自然也就有猎户,说明附近还是有人烟的。
想了下,计缘再次依着纹路顺序将不算太复杂的捕兽夹归位,这种竹片和兽筋原理的夹子,估计咬合次数应该不高,竹片会很快弹性疲劳的。
在覆盖上之前的杂草后计缘再次起身赶路,只是这回就不走兽径了。
待到翻上一座几十米高的矮丘,计缘眼前一亮,堪忧的视力虽然看得模糊,但却不缺乏对动态事物的敏锐性,能看到远方有烟雾升起,颜色偏黑,应当是正有人在烧火。
。。。
三里开外的土丘背风面一侧,有四个穿着轻便皮褂子,裤腿和小臂上都绑紧了皮革护臂的人正在篝火边休息,他们大部分都携带了弓箭,有的背在背后,有的放在一边,一些砍刀刺矛之类的也没少。
一只剥了皮的野兔和一只拔毛去脏的野鸡正由人串着在火上烤。
“哎,出来几天了,没猎到什么大货不说,还弄丢了娘给的串珠,真他娘的晦气!”
“好了,你那串珠回头去庙摊上五文钱买一个就行了,至于念叨这么些回嘛!”
“你懂什么!那是我娘去庙里求来的,不是摊位买的,不一样!”
“你看你,我又没说一样,这不是买来骗骗你娘嘛,不然你还不被骂死?”
“呃…有道理啊!”
旁边两人闻言也是笑笑,倒也没有无猎物的沮丧,山林捕猎哪可能次次满载而归的。
“嘘……都别说话,那边有人过来了!”
火堆边的声音顿时停下,几名猎户不是顺手掏弓就是抄起了刺矛。
不过现在天还没黑,几人虽然警惕但不紧张。
“各位兄台,在下赶路的时候迷失了方向,见此处有火光,特来向你们问个路。”
计缘清朗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他也是特意动静大点好让几人发现,走到距离几人十几步开外就停下了脚步。
“你要去哪?”
一名抓着刺矛的猎户大声问道,同时几人也在观察计缘。
来者背着包袱提着伞,穿的衣服不太适合山林赶路,外貌虽然斯斯文文的,但依旧稍显可疑。
“敢问清水县是哪个方向,照理来说我翻过落月岭后顺着往南走,应该是能看到一条河道的,沿着走就能到清水县,为何一路行来并无河流?”
“河道?”
几个猎户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然后其中较为年长的那个突然好似想到什么。
“你说的不会是老清水河吧?”
计缘不知道那河什么名字,但这种情况估计就是了。
“应该是。”
“我听乡里老人说,以前的老清水河师从清水县流过前岭那片,只不过好像为了方便田地灌溉,二十多年前县令老爷发动乡人改了河道,就不往山这头流了。”
计缘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此处距离清水县尚有多远?”
“往东走个二三十里差不多就能见到官道了,再往前走半天能见着人烟。”
二三十里,好像也不是很远的样子。
“多谢几位相告了!”
计缘拱了拱手,就直接走了,他不打算在这自找没趣或者死皮赖脸的蹭烤肉吃,人家明显防备他呢,二三十里也就是撒开腿跑一段时间的事。
见到计缘如此果断的就走了,其人又是一个斯文先生的打扮,几个猎户稍显错愕。
“呃,这位大先生,你这就去了?二三十里山路呢,天都要黑了!”
到底是心地不坏,最终还是有猎户出声朝着计缘喊了一声,正是那个弄丢串珠的。
也就是这一声喊,让计缘多看了出声者两眼,这一瞧就瞧出些事情来。
自法力成型以来,计缘的双目又有些变化,能瞧见普通人的某些“气火”,通明策上管这叫做望气,有天赋和术术都能达到类似效果,计缘自觉应该属于天赋。
为求确认,计缘眼睛微微睁大,模糊的感觉没减少,看到猎户们流露的“气象”却清晰了不少。
刚刚出声那位,头顶居然有一丝不显眼的红黑之气在索绕,就像是周身模糊命火在外烟上偶然窜过的一丝烟,若不细瞧还注意不到。
计缘停了下来,有些小心的朝着那人诉苦一句。
“没办法呀,不快点走难道晚上在这荒山野岭过夜?有野兽怎么办?而且几位手里的弓矛瞧着也叫人怕啊……”
计缘那略带紧张发慌的样子,反而倒是降低了猎户们的戒心。
“哈哈哈,先生放心,我们只是猎户不是强人,晚上有野兽也正好猎了去,先生要是不嫌弃就过来坐吧,明早我们也要回村的,离清水县城不算远。”
计缘一副大喜过望却依然不敢接近的样子。
“那,那合适吗?”
“哈哈哈哈…先生过来吧,有什么不合适的,瞧这山鸡野兔也快烤好了,常常我们这乡下猎人的手艺如何?”
其他猎人也发出带着善意的笑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相互”之间也算放下不少戒心,计缘自然千恩万谢的凑了过去。
烂柯棋缘 第85章 当我死的吗?
在计缘于火堆边坐下之后,相互之间有简单的自我介绍,也就大概报了个姓名和籍贯。
计缘可不敢说这一路都是自己疯跑来的,借口和商贾队伍同行在岔路因目的地不同而分开,自己则是在其后不小心走错了路。
就是眼睛也施了障眼法,让计缘的眼睛看起来比较正常,否则一个半瞎自己在山野跑这么远不吓人吗。
猎户们显然对计缘怎么走错路的不太感兴趣,而是追问春惠府的情况。
“那大先生有做过春惠府的大楼船吗?我们去过两回都没坐上过,还有那园子铺的千日春,听说是皇帝老爷酿出来的酒方子,好喝的和仙酒一样!”
“是啊是啊,大先生看起来这么文雅,一定做过楼船喝过千日春吧?”
计缘听着也是发笑。
“诸位怕是弄错了,这大贞皇上怎么可能亲自酿酒,只是因当年此酒引得皇上欢喜,御赐了酒名和牌匾。”
“哦这样啊!”“就是嘛,皇帝老爷哪会酿酒给别人喝!”
计缘等他们说完才继续道:
“这楼船计某也不曾坐过,但千日春却品过,滋味确实如同酒名,甘淳如春索绕舌间。”
他倒不是没想过拿出还剩大半壶的酒给四人尝一尝,但在这种荒野,陌生人拿酒给别人,作为有警惕心的猎户,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好不容易融洽些了,还是别徒惹尴尬为好。
几人一番对千日春和春惠府繁华之所的向往,也和计缘攀谈一些春惠府的近况。
作为乡下猎户,就算有货也多去县城卖,只有真的年份好有大货,才去过一两次府城。
攀谈期间鸡肉兔肉熟了,便有猎户取小刀割下一只兔腿递给计缘,开吃之后两边的气氛也更融洽不少。
这时候,计缘也就顺势询问了一下那名叫方求的汉子的情况,正是之前开口挽留的那位。
“方兄弟,我看你眼下肿胀发黑,是否最近都未曾休息好啊?”
实际上几个猎户都有些疲态,在山野里哪有睡得很安生的,计缘也就是借题发挥而已。
“哎,先生说得是,最近总是感觉睡不着,睡着了也做噩梦都快一个多月了,我娘担心我惹了什么脏东西,给我去庙里求了珠串,结果还弄丢了。”
“他就是没老婆躁的!”
边上有猎户调笑。
“去去去,你有老婆了不起啊?”
“还真就了不起,嘿嘿嘿!”
几个猎户显然感情很好,调笑间就哄闹起来,那名取消方求的汉子也是随后就说要帮他找媒人。
这时候计缘才知道这位叫方求的汉子不过才二十弱冠之年,看起来却好似三十岁一样。
“可否告诉计某噩梦中所见之物啊?计某对解梦虽然不在行,却一直很有兴趣。”
计缘等几人闹完依旧追问着方求的事情,后者也不以为意。
“噩梦嘛就那样,不是怪物就是鬼,反正被吓醒了流一身冷汗,白天就淡了。”
“哦...这样啊,每次梦境之物都不同吗?”
听到计缘这么问,方求也细细回忆了一下。
“大部分是忘了,但似乎有时候能看到一双充满血丝的绿色眼睛……”
计缘眉头皱了起来,注意到方求说到此事时,露出的手臂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方兄弟可有去城隍庙拜一拜?”
“城隍庙?我们清水县这么小,可没有城隍庙,只有一座土地庙还有一座卧山寺,倒是去卧山寺拜过明王佛。”
没有城隍庙!
计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确实很多小县是没有城隍的,原因多是因为没出过什么能被惦记的大人物,没有朝廷追封,而乡里也没人牵头以哪个有德长辈为基础兴建城隍庙。
介于城隍阴司很少越界,这种没有城隍的县多为府城隍统管,府城本就人口稠密事物繁多,而一府之地这种小县占半数都有可能,巡游使几天能巡一趟都是好的,管起来力度如何可想而知。
而所谓佛庙其实更堪忧,不是佛法无力,而是有真佛法的庙宇极少。
此世界没有天宫玄仙也没有诸天佛陀,庙宇中的佛像多是流传很广的高僧明王像,也是类似神道的产物,可和常规神道面临同样的问题,而且更严重,因为佛庙没有地界,遍布天南海北,高僧明王就是有再多化身也不够用。
攀谈半天没什么结果,计缘也只好暂时放下。
等到夜幕降临待到夜深人静,火堆边睡着的计缘睁开眼睛,看看有些打瞌睡的守夜猎户,在看看一边满头是汗的方求,伸手微运法力汇聚一丝灵气,往方求额头虚点过去,后者的表情很快平和下来。
‘可惜我还不会入梦。’
。。。
第二天清晨,计缘随着猎户去检查了几个陷阱,虽然只捕到了一只獐子,可好歹不算一无所获。
等一切收拾妥当,几人才带着计缘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大约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到了能看到他们的村庄岔路口。
这村子严格来说依然处于山中,远远望去不过是有道路通向外界而已,周围也不像是有田地的样子,也不知道乡人全是猎户还是说田地在另一头。
几人在岔路口站定,方求简单给计缘指了指道路,毕竟计缘之前急着去清水县。
“计先生,沿着此道往东四五里路就能见着官道,然后顺着官道往南,天黑前定能到清水县。”
“嗯,多谢各位照应了,不过计某想进村买一顿农家午餐,不知可否方便?”
计缘这会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去我家吃便是!”
“是啊,计先生也可去我家!”“麻烦啥,一起啊,这獐子肉不正合适嘛!”
“走走走,那我们快回去!”
“好好,那计某就打扰了!”
“嗨客气啥,难得来个有学问的!”
几个猎户倒都很热情,带着计缘往村里赶。
进入山村,计缘尽量观察四周。
这个山村规模比计缘想象中的更大,各个角落都分部着住户,听说足有两百多户人家。
或许是范围太大太散,并没有围起村墙,但家家户户都有篱笆或者土墙,四人打猎回来也有很多人出来看热闹,听闻计缘是个学问人,都纷纷热情的向他打招呼。
原本的午饭,也热热闹闹的在一个叫丁兴的猎户家准备到了下午,直接成了晚宴,四家人一起在那个猎户家院子里吃,主菜就是獐子肉。
气氛热烈之下,计缘把珍藏的陈酿千日春拿了出来,一人一小杯之下直接去了大半,倒完才知道心疼,继续喝起村中土酒,而喝了千日春的几人则倍绝有面子,自觉以后吹牛都多了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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