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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车夫,就不能走快点吗?打过了清水县没多久就一直这么慢!”
车夫回头看看他,脸上勉强赔笑着咧了咧嘴。
“小哥说得哪里话,你当我不想快么,可瞧瞧这雾,别看现在好像没什么,一会越往前走越浓的,得出了这雾才好快的!”
仆从探头左右四周瞧瞧,透过这雾气大概能看到十丈远,也不算多看不清,就有些将信将疑。
“是不是这样的啊,不会是你们想多赚些日钱吧?”
雇佣的这几辆马车是按日头付佣金的,毕竟自家公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想停下玩玩或者拐道逛逛,按距离车夫是真的吃亏。
不过听到仆从的抱怨,车夫显然有些不高兴,却也不敢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小哥,前头在清水县你又不是没听到,出了清水县往南这块,天已经阴了好些日子了,雾气也不散,现在还好,晚上更浓呢,往来行人商客都是这么小心着赶路的,急了容易迷道!”
“行了行了,你们尽量快点!”
“哎哎…自然的!”
对方满脸不喜车夫却还是只能赔笑。
“好了卫同,别难为人家车夫了,这天气如何也不是人家能说了算的,安生点。”
“哦…知道了公子!”
这边安静了,中间那辆马车上,又有在找前头的车夫聊天,是一个车内丫鬟,语气态度可比中间车的那个仆人好多了。
“老倌,这清水县这边,这样的雾常见吗?”
年过半百的车夫回头望了望,这大户人家的小丫鬟也和农家女不同,水灵水灵的,不过还是比不过自己孙女壮实,再瞧瞧车内帷幕后,那位小姐似乎也面朝外头细细听着呢。
“我虽不是清水县人,但也常跑这条道,雾倒是不少见,可这样连续十几天连白日都不散尽的倒是头一回。”
车夫像是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听说清水县的人起初雾气几天不散的时候,还有老人以为招了什么邪祟,不过来往商客皆无事,还有不少人说穿过大雾最浓之处会使人神清气爽内外通透舒适,所以呀……”
车夫在这卖了个关子。
“所以什么呀?”
丫鬟声音大了一点,而由于三辆马车就这么近,其实前后马车的人这会也都听着。
“哈哈哈,所以又有老人说,是有高人仙人在此施法修炼,经过雾气的人都是有福之人呢!”
“那老倌,你瞎说什么,仙人修炼不都在神仙洞府高山峻岭上,哪会在这穷乡僻壤的!”
前面那仆人卫同又发表不同意见了。
老车夫也有些不喜,解释了一句。
“常听说仙人也有游戏人间的,也有点化凡人的,且老头我也没说定是有仙人……”
被卫同一打断,老车夫也失了再聊的兴趣,三辆马车缓缓前进。
大约一刻钟后,雾气果然变得更浓,前头的中年车夫回头瞧瞧马车帷幕,看到那个仆人正探头瞧着,张了张嘴没说话,反正现在证明了他刚才没说谎。
三辆马车的车夫和车上人此刻都深深呼吸,感觉气脉畅通,不但刚刚斗嘴的心中不快都化去无踪,连旅途的疲惫感都消去不少。
“真的有这么神奇……”
前头马车内的公子,和后面马车中的人都是有些诧异的喃喃自语。





烂柯棋缘 第89章 烟霞雾客
此刻,在又听到有马车声经过和车那边的对话时,计缘也从那种似梦似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自觉此次修炼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即便是修炼状态消耗少,身体也有些饥饿难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计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正是那个仆人卫同,当初楼船上有公子哥喝醉落水,怒骂船夫的仆从声响就是他了。
计缘与那位公子哥不过是一面之缘,本身自然没有什么必须见见他的想法,可计缘觉得还是得见一见这位富家公子。
不为自己,只是想到了一条大青鱼,那青鱼能救这位公子,以前未必没有救过其他人,这样善良的精怪,到底还是该有点回报的,而这公子哥也是有能力做出一定回报的那种人。
所以趁着前面马车还没过来,计缘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轻轻一跃就跳下的树。
虽然是白天,但这里是雾气最深的地方,能见度不到两丈,计缘想了下还是觉得直接拦路并不合适,所以靠着路边缓缓走着。
没过一会,三辆速度同样不快的马车就赶上了计缘,看起来就像是追上并正要超过一个独行的路人。
马车车夫和一直探头瞧着外面的那个仆人卫同,也下意识的观察一下这个衣着朴素的孤独路人,但也不会多想。
倒是马车夫到底生活经验更丰富,隐约看出路人的衣服都有点湿漉漉了。
计缘已经听到了马车中众人的呼吸声,也就是在第一辆马车将要超过他的时候,他好似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看向马车。
中正清朗的声音响起。
“车上的这位公子,可还记得春沐江落水之事?”
计缘声音看似不大,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马车夫们都纳闷着没反应过来,而车上的那些人却都已经心中一惊。
那个仆人卫同看向计缘张口就问。
“你也是楼船上的客人?”
仆人以为是计缘认得自己,所以知道车上一定是自家公子,却没想过计缘根本没看清过他。
只是这问题的角度让计缘都微微愣了下,但似乎细想也没什么大错,只是摇头否认。
“呵呵…我自然不是什么楼船上的客人,只是有缘恰逢其会罢了……”
这会车上公子哥已经放下了书册,但却没有起身探出头来看外面的,他一个会武功的人,喝得烂醉落水还要别人救,是有些丢脸的,虽然他不会水。
公子不出声,仆人却不饶了,也不信计缘那说辞。
“怎么?你看我们家公子落水很高兴咯?你当时定是在楼船哪个角落偷笑吧?看你这穷酸样也不知道怎么上的船!”
实话说计缘这衣着打扮虽然算不上富贵,却也算不上穷酸,仆人自然是气话中故意讽刺。
而被仆人这思路一带,本来没什么的,现在车上的人也觉得心中别扭。
“好了卫同,别说了,让车夫走快些!”
车内公子冷哼一声,自觉已经很有涵养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马车夫也赶紧加快了脚步,牵着马缰往前走。
那边声响不断,中间车辆的小姐和丫鬟则在窃窃私语。
“春芳,你刚刚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嗯,我也听到了呢,像是路人有事,卫同那个家伙又和人吵起来了。”
“那人是谁?”
“不知道呢,好像是说那天也在楼船上看到公子落水了……”
第三辆马车里坐的则是一个老嬷嬷和另外两个家丁,也是掀开马车帘子望望前头,只是因为雾气的关系隔得稍远就难以看清,但脸色也是不满的。
看着马车加快了速度,计缘眉头皱起,这辈子头一回遇上事还没说就这么被人嫌弃的。
眼睛睁大一些望了望那名仆人,视线再扫过三辆马车后,计缘才又一次朗盛开口。
“还是停一下车吧!”
这次音量提高了几分,话语的尾音带着某种震颤,属于又一次武功技巧和法力的结合,明明不是很大声,却让听者不由感觉耳心发痒。
只是也稍稍出乎计缘预料的是,人还没做出反应,三辆马车上的几匹拉车老马却先一步纷纷停下,把几个车夫都扯得一个踉跄,却拽也拽不动马,好似这几匹牲畜死活不想走了。
这车停得突然,三辆马车中不少人都被晃得倾向前方,探着头的卫同更是一个踉跄“哎呦”一声栽出马车差点滚下去。
车上公子也有些被惊到了,立刻顺手抄起靠在车旁的一把剑,随后动作矫健的跳下了车。
看到后面车上的小姐丫鬟似乎也想下来,赶忙出声止住。
“你们留在车上,春芳,照看好小姐!”
说完这句,这名依旧是一身白衣的公子看看正在拉马的车夫,再凝神望向就站在马车边不远处的计缘,总感觉这人有点面善。
“阁下何人?找卫某究竟有何贵干?”
刚刚的声音怪,这车停得更是邪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关系,对方显得有种隐约要融于雾中的感觉。
看着车夫这些马死活不愿走的样子,论旁人还是白衣公子本人,此时心中都隐约有种撞见精怪邪祟的细微悚然感。
直到此刻,计缘才停下了本身缓慢的脚步,转过身来定睛看向那名公子,还是一身白衣,观其气象也和当初清晨所见相差不多。
“嗯,这位公子倒还是个身手不俗的武者!”
说完这句,计缘先朝着车夫歉意拱手。
“叨扰片刻,鄙人说完事情就走。”
话音一落,计缘视线回转,话锋也随之转变。
“这位公子当时醉酒坠船,可曾记得水下光景?”
“水下?”
见那公子皱眉的样子,加上当时又是黑夜,其人应该是没什么印象,计缘也不再纠葛这个问题,中正的声音略显舒缓又带着一丝感慨的再次响起。
“当夜沐春江上,楼船中莺歌燕舞饮酒寻欢,公子酣醉之时坠入江中,本该溺亡于春沐江,是一条大青鱼将你托起至江面,才等到了几个船夫来救你,不知公子有几分记忆啊?”
这会因为计缘已经不再修炼,雾气已经稀薄了很多,只是因为他的出现和说得话太过惊人,使得在场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雾气的变化。
大青鱼救人?
那公子哥一脸惊骇,因为那一夜他在梦中总是能梦到眼前浑浊中划过一抹青白色,到第二天早上都有些浑噩不清,难道真的是一条青鱼?
然后白衣公子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计缘道:
“阁下是那艘小船上吃粥的人?”
“呵呵,或许是,或许不是,公子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若有报恩之心,每年同一时刻,可遣人或亲往春沐江那处江段倒上一坛米酒,于家中雕放小青鱼像一尊,得空为之敬祈一番,算是报了那救命之恩。”
虽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计缘也不想让自己这一番苦心轻易白费,小小的“显圣”一回也无妨。
懒得等其他人做什么反应,计缘瞧了望了那个仆从一眼,再好感欠奉的朝着公子哥微微拱手。
“见人先观衣,见仆如见主,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计缘直接转身而走,身上潮湿衣衫上的水气被边走边驱散,好似浑身缭绕烟霞一般玄奇,与之形成反差的则是周围雾气在快速淡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在雾气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计缘已经步入雾中失去其身影,可仅仅又过去几个呼吸,雾气就彻底消散,眼前和远方却都再无刚刚的灰衣先生。
“雾散了?那人呢,怎么不见了?”
“你们看到了吗,那不是凡人吧!”
“这,这人,这人不会是神仙吧?”
“我也觉着不像邪祟……我们莫不是真见着神仙了!?”
几个马车夫又惊又兴奋,在那大叫不已,越说越是确信见着的仙人,尤其是这令人颇感气息舒畅的雾气随着其人消失散去,就更能说明问题。
而握着剑的白衣公子则愣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方马车上,丫鬟小姐以及老嬷嬷和家丁都已经下车,这情况车上怎么待得住。
看着这一下子雾霭消融的清晰世界,听车夫们越说越兴奋,众人都有种玄奇至极的感受,更别提白衣公子本人了。
“兄长,兄长~~!”
“啊?”
白衣公子如梦初醒的望向自己表妹。
“哎呀!兄长你怎么不追呀!你不是会武功嘛!”
白衣公子转头看看前面,又抬头看看天空中的阴云…表妹说得轻巧,追?怎么追?
传说中仙人能腾云驾雾,随着雾气散去,对方怕是已经腾云飞走了……




烂柯棋缘 第90章 左离遗赠
等了许久,马车才再次动了起来,不过车上之人和赶车车夫的思绪却依然在之前的奇遇上。
由于雾气已散,这会自然不用再牵着马前行,马车夫全都坐回了车上赶着马车前行。
等马车全都跑远了,路边大树上一片阴影挪动,计缘才再次从树上跳下来。
“会不会做,做了究竟能有多少用,就不是我计某人能定的了!”
对于那条青鱼,计缘印象特别好,且这种好印象与陆山君和赤狐都不同,与那老龟也不一样,与那江神白蛟差别就更大了,是一种心思纯粹的好感。
尤其是后面贪酒跑来小船边游曳,也是出于一种对米酒这类美好事物的渴望,对计缘无半点惧怕也无半点巴结,于计缘的感观而言看到的是一种少有的“干净”。
‘他日定会再见的!’
带着这种想法,计缘笑了笑,一边朝前走去,一边从包里摸出一个干饼,因为灵气的缘故居然还没坏掉,于是放心大胆的啃着吃了起来。
只走官道,有机会了就找人问一问路,这回计缘也贪走直线赶路的便利了,绕点就绕点,省得自己再撞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计缘虽然还不是憧憬中的逍遥仙,可对自己的脚力还是有自信的,绝对不会比奔马差,并且耐力和恢复力也比马强不少,就这样走依然又花去大半月时间才走出了稽州地界,对于整个大贞的版图更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当然了,这也和计缘的线路和还算规律的作息有关,而且虽然他自觉一直在赶路,可中途见过杂耍看过猴戏,蹭过村宴也寻过土酒,也是耽搁了一些时间的。
。。。
六月二十一,大暑。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盛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时间,而计缘也终于到达左狂徒墓冢所在的矮肚山。
计缘也是看到那片山才终于明白这山名为啥这么古怪的。
放眼望去,只见这矮肚山所有山体都较为平缓低矮,有很多就像拱起的将军肚,那种耸立的峰峦极少,乡人取名也是简单粗暴了。
“这左狂徒都过世几十年了,不知道墓冢有没有人打理,会不会被埋了或者塌了……”
计缘喃喃着从管道上就近找了一处地方进山,准备先去找找剑意帖中领会的“脐峰一线”所在。
从上午找到下午,终于让计缘找到所谓的脐峰一线是什么。
望着眼前的高不过半丈出头宽不够两丈,且被众多杂草野花围绕的山石,计缘也是稍显无语。
这能被叫做脐峰也真是左大侠抽象风格的体现,如果硬要细究,整个矮肚山能被称得上脐峰的起码十好几处了。
计缘蹲下身来,用自身的油纸伞拨开一片高耸的杂草,露出其后斑驳的墓碑和已经塌下去不少的土坟。
墓碑上字迹是应该是用剑所刻,边缘能看到明显锋痕,上书:家父左离之墓,不孝儿左丘立。
‘左狂徒果然不是真的叫左狂徒,或许几十年下来,武林中知道他真名的江湖人也不多了吧。’
看看坟墓这边杂草丛生,计缘也是不由叹气感慨。
“左大侠!想你当初武功盖世独步武林,到最后却连清明加一捧土的人都没了……”
左家应该是遇上了什么变故,或者左离有过什么交代,又或者干脆子孙已经遗忘这处墓冢,哪怕明知道几十年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很长很长了,可左离毕竟是曾经站在江湖巅峰的人,即便现在的计缘也不由有一丝丝伤春悲秋。
对着左离的墓拱手拜了三拜,计缘轻轻跃到了墓后的山石上。
大石头上也覆盖了不少土,丛生了茂密杂草,计缘抬起脚重重往一处裸露的石基上一踏。
“砰~~”
声响回荡间,计缘细心倾听,随后展颜一笑,走到大石正中心,拔掉杂草,运劲以一块小石板刨土,挖了十几下就碰到了坚硬物。
搬开阻挡的石块,下面藏着一个暗黄色的木盒,木盒边上还有一节腐烂大半好似是剑柄的东西。
计缘面露喜色,伸手将入手沉重的木盒取出,又想将长剑提上来,只是抓握剑柄的时候发现已经彻底腐烂,一碰就自行脱落了,只好抓住略微生锈的金属柄提上来。
这传言中的长剑清影一点都没有神兵该有的卖相,剑柄腐化脱落,剑鞘也烂光了,就是剑身上也是锈迹斑斑。
换成寻常武人或许会很失望,可在计缘眼中却知晓这都是表象,眼前的长剑在眼中十分清晰,甚至有一股灵动感在剑身内流转。
计缘伸手往剑身上一弹。
“叮~~~”
声音清脆非常,剑身震起一阵无形空气波纹。
计缘在伸手轻轻抚过剑身直到尖端,一丝丝灵气顺着指尖纹路汇入剑身,以中正平和的声音轻轻询问长剑。
“可愿随着计某重见天日啊?”
话音一落。
“嗡~~”
剑身居然自己轻轻抖动,将剑身上的不少灰尘震散。
“好好好,好剑!果然灵性自成!”
这长剑清影给了计缘极大的惊喜,那剑法秘籍想必更加惊艳吧?
带着这种强烈的期待感,计缘抑制不住兴奋,就地盘坐在石块上,将清影横放于膝上,双手郑重的打开那个应当是由楠木制成的木盒。
盒子边缘封了厚厚的蜡,打开后盒内有一股淡淡的楠香味,一本武功秘籍就躺在盒底。
计缘拿起一看,名字很有气概的命为《左离剑典》,他耐不住好奇,明知自己视力不好,依然翻了起来。
这秘籍书写的时候应当倾注了左离的心血,作为最巅峰的先天高手,也有一丝意在里头,虽然没有剑意帖那么清晰,但计缘居然真的能在略显模糊中看清大部分文字。
只是这份惊喜随着阅读的深入,就显得越来越淡了。
半夜的时候,计缘盘坐在石头上依旧未起身,却已经随意的放在了腿上。
“这算什么?剑意帖那种以意化形得意忘形的奥妙呢?这秘籍再精妙,和寻常内功秘籍加一招一式的剑法有什么不同?再精妙也是……是不是石头下面还有暗格?”
计缘有些不死心的再次细瞧那个小坑,伸手一掌拍在山石上。
“砰~~~”
因为是深夜,幽静中声音显得更加明显,仔细倾听之下,依然没听出石头中有那里是空的,计缘明白这一掌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良久之后,轻微的失落感逐渐褪去。
“呵呵,得了剑意帖,有了长剑清影,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左大侠已经对我计某人够好了!”
将秘籍塞入包袱,提起长剑托起楠木盒,计缘轻轻一跳下了大石。
看看长剑无柄的模样,计缘在趣意间心思一动,随手在边上折下一段粗细合适的藤蔓,将之缠绕在剑尾,灵气浇灌法力鼓动,隐约有水雾弥漫,藤蔓慢慢变得苍翠欲滴,形成一个特殊的翠藤剑柄。
“你灵性虽成却受限金铁,这青藤生根长剑正好补足你的气机,以后成为你的剑柄与你融为一体,我会时以灵气温养的。”
说完这句,计缘持剑立于左离墓前,本想着除一下草,站在墓旁看了看,却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只是在墓碑前留下了一块饼子和最后一只没吃的酱兔腿,随后计缘就迈步远去了。
“左大侠慢用吧!”
明知墓内无阴魂,计缘离去前的话还是在墓前回荡。
这楠木盒或许可以换些银钱,至于这秘籍,还是交还给左家后人吧…如果还有后人的话。




烂柯棋缘 第91章 喜气升腾
现在计缘的行李比之前多了一点,一只灰布包袱多装了一本足以让江湖人争得头破血流的绝世武功秘籍,一把油纸伞依然是夹在腋下,而一柄青藤剑则牺牲了包内一件内衬衣服,用那青衣的布条缠绕包裹起来斜背在背后,鞋盒子大小的沉重楠木盒不方便装进包袱,只能在手上托着走。
之前计缘赶路虽然也走走停停,终归还是心里惦记着左大侠遗宝,所以赶路的成分更大一些,现在既然得了秘籍宝剑,计缘就更放松的了不少,很是有种小学时候在暑假末尾终于赶着写完所有暑假作业的惬意感。
从剑意帖上看,左离祖籍宜州均天府,从小就在均天府府城长大。
俗话说穷文富武,能够让左离自由接触武道,并且使其成就非凡,除了左离自身确实是天纵之才外,左家肯定也是大户人家。
退一步说,左狂徒在均天府应该还是有点名气的,就是不知道左家现在怎么样,在左离隐居并死后应该有一段时间会被江湖客烦得不胜其扰。
沿着官道前行,计缘的脚步一直维持一种看似慢步而行实则跨度极大的状态,脚面离地不高,这不但需要极高的武功造诣,能做到计缘这样自然的更需要领会游龙之意,这种看似缓慢跨步实则快速前行的矛盾,若有人旁观者则可能催生出一种缩地成寸的错觉。
一直行了一夜又过去大半天,见了朝霞又沐浴着午后的烈日,矮肚山早已经被计缘远远甩在了身后。
在走了这么久之后,此时耳中终于听到了前方远处有行人的声响,应当是另一批路人。
计缘微松一口气,官道附近应该又快到人烟密集的地方了,也就放慢了脚步,以比常人略快的速度前行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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