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即便土地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真的非同小可,也明白自己运气有多好,遇上了愿意帮忙的真正有道高人,换一个别的什么仙府之人是啥情况还两说呢。
“土地公,计某冒昧一问,此册你是从何处得来?”
听到刚刚有些发呆的高人突然问话,这会土地公抑制住想要学习的冲动,将黄纸册收好,才郑重回答计缘的问题。
“回先生的话,实不相瞒此物本是老朽生前在田间刨土时翻出来的,当时见没沾多少泥土,加上纸张金贵,也就带回了家,后来兴许是忘了放哪了,找不到也就不在意了,知道多年后老朽死后成为土地,这黄纸册居然又出现在地下庙府之内,老朽这才意识到此物不凡。”
“看来真就是与你有缘之物啊,其实刚刚上头的禁制也有些意思,若是土地公能自己破去了也意义非凡,现在倒是便宜我了……”
计缘不方便明说,但还是似是而非的提了一嘴。
“老朽知足了,已经知足了,若无先生帮忙,再过多少年老朽依然只能守着这黄纸苦思!”
土地公很自然的以为计缘说的是谦辞,就算真的有什么好处,对于这种高人而言也就是一句“有意思”罢了,主体还是纸上的法诀。
计缘也不再说话,土地公得到的东西,对于一个鬼修土地来说已经很不凡,再多一分缘法,怕是连着土地也会承受不住了!
说不清为什么,但计缘就是有这种感觉,想到这计缘十分郑重的告诫土地。
“土地公,此册的来历非同小可,以后等闲之辈就不要轻易以之示人了,而得了此法,以后有什么成就也不可忘却作为一方土地的初心,我可不想因计某今日之举,他日使得你我承担一些本可避免的后果。”
土地公听到计缘的语气,也知道轻重,甚至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先生虽然没明说,可一种‘今日我助你,若你敢依法乱道,我自会亲自出手……’的留白意思。
“赵家庄土地赵德,遵先生教诲。”
不敢怠慢的土地再次郑重作揖,只是这次动作缓慢久抬不起,计缘也只好同样作揖回礼。
而一枚新的虚子直到双方相互作揖之后才闪过,却并未在刚才黄纸册归还之时出现,也让计缘陷入深思。
烂柯棋缘 第94章 真火与敕令
夜深了,土地公早已回了自己的小庙府内参悟妙法去了,而计缘也回了赵东亮家院内的偏房。
只是计缘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静静的坐在屋内桌前,桌上放置着青藤剑,双眼微闭,念头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观想着意境中的巨大丹炉。
意境丹炉的炉身上,已经出现金水木火土五色,或幻或实的变化,丹炉中心更是重新化出阴阳二气,同炉中原本的真火缠绕并且逐渐混为一体,透出的火色光亮居然显出一种奇异的内敛感,在酝酿的炽烈中混杂了从灰到褐到阴阳的变换。
意境丹炉中原本的真火在通明策中形容为神意之火,黑白二气一化阴火一化阳火,三者混合化一火力无穷。
这是计缘的一种直观感受,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原本意境的丹炉真火这种“虚”境之火已然有了一种实质桥梁。
受上辈子记忆的影响,这变化让计缘不免有些兴奋,甚至在想着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
但上辈子虽然没有查过三昧真火是什么,可这辈子却从通明策上看过类似昧火的描述,讲得是人身内生四火,上昧心君火,中昧肾臣火,下昧气海民火,最后一种就是玄昧神火,乃炉中真火。
不过通明策虽然有昧火的描述,却无三昧真火这么一说,四昧之火也是分开的,并且“真火”两个字意义极重,除了关系到每个修仙之人身家性命的丹炉神火可以称为“真火”,其他真火所知甚少。
“但我这情况,称一句三昧真火也够格吧!”
计缘很是有些得意的喃喃自语一句,“昧”在此处意为玄妙隐匿,黑白所化的“阴昧真火”和“阳昧真火”就是计缘下的另两昧定义。
毕竟别人没有的他有了,定按照火的特征定个名不过分吧?好吧这么想可能有些武断,那换种想法,九成九分九的修仙之辈肯定是没有的。
然后是那个“敕”字留下的影响,意境山河中隐约间一直有计缘自己淡淡的回音,仿佛在提醒计缘那个字还在。
每当字音清晰的时刻,计缘就能在意境丹炉外隐约看到一层薄薄的玄黄气环绕。
计缘明白,那一个字也同样是自己今夜的重要机缘,甚至闻音会意,隐约领会了其神髓,而要想确认,眼前就有合适的机会可以一试。
想到这里,计缘双目睁开,直视桌上宝剑,以剑指按在剑尖。
就像是念随心动身随念动,计缘在这一刻剑指往青藤剑上一抹,自有一股一阵青绿气机闪过,也有阴阳二色流转,更有一小缕玄黄之气自意境丹炉中涌出汇于指尖。
“敕令成灵!”
轻微的敕令声才落下。
“嗡~~~~”
剑身上铁锈刹那间被震散,一柄三尺长剑居然自行悬浮起桌面两寸,剑身轻鸣不断寒光流转。
青藤剑孕生的灵性直接化成剑灵,说一句“仙剑”绝对当之无愧,即便此刻计缘脑袋稍显晕眩,可脸上难掩惊喜之色。
虽然肯定相差极远,但这种感觉颇有种敕封的味道,至少计缘自我陶醉一番的时候很愿意这么想。
“滴答~”一声,引得计缘低头看去,发现桌上有一滴血,随后感觉到眼鼻有些痒。
什么情况?
计缘,伸手往脸上的鼻下眼角一摸,发现居然真的流血了,还好只是几滴,这会已经止住了。
‘看来这敕令真不能随便用,不过这次绝对不亏!’
计缘一挥手,几滴血随着牵引直接化入桌上灯油之中,自己则好似一个得到玩具的大孩子一样细细抚摸青藤剑,引得此剑不时左右飞舞又不时颤动锋鸣,其上隐有阴阳之像显现,更会自行引纳一丝丝灵气。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修仙之辈那种“仙人”用的东西都是“仙器”,但计缘这种半个内行人眼中,就如同通明策所言,“仙”之一字分量哪有这么轻的,可青藤剑哪怕材质不过凡铁,计缘却敢这么以仙剑称呼。
“嘿嘿,今夜真是我的机缘之夜啊!”
这种挥之不去的淡淡兴奋感中,计缘才入了床榻酣睡,而青藤剑则静伏于桌面不飞不震,好似除了没锈蚀痕迹之外与之前毫无不同。
。。。
清晨在整村的鸡鸣声中到来,赵家庄一片宁静祥和,新婚之户的喜庆意味也依然浓郁。
计缘今天起床稍晚了一些,醒来的时候外头乡人劳作的声音已经不少。
“吱呀~”一声拉开门,赵东亮就像是一直等着一样,赶忙出声问好。
“计先生早!咱家煮了白米粥,还热着呢!”
“好,谢谢了,赵小哥没去田里帮忙?”
“哈哈,我已经除草回来了。”
说着话的赵东亮已经找了个大碗去厨房帮计缘盛好了粥,夹了点小咸菜在上头后给计缘端了出来。
计缘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吃,虽然起床稍晚,但现在天热,粥依然热气腾腾而且也不烫嘴,入口正好。
然后计缘就觉得即便是他,被赵东亮盯着吃粥还是有点尴尬的,尤其是当他坐在小凳上而后者蹲着的时候。
“赵小哥,你可知赵家庄土地公的事情?”
赵东亮眼前一亮,终于又话题可以和计先生套近乎了。
“这个我知道,我小时候听庄里老人讲过,说咱赵家庄土地爷是有名讳的,名讳我就不敢提了,总之是庄上先祖,当年先祖活到了一百岁整,是县里有名的寿星,连县老爷都来看过,现在庄内祠堂里还留着牌匾呢,然后前人就起了祭奠的心思,一来二去就当土地公来拜了。”
“嗯,原来如此!”
没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过却也符合常理。
尽管离土地小庙不远,计缘却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这又不是说人坏话。
和赵东亮又聊了一阵,计缘算是尽力满足赵东亮对于外界的好奇心,如他这种乡人,若无意外的话,这辈子差不多也就是在赵家庄一代娶妻生子安稳生活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待到吃完粥又歇了一会,计缘就和赵家人辞别了,赵东亮自告奋勇的帮计缘提伞拿行李送至村口,直到此刻才发现计先生一直轻飘飘托着的木盒居然这么重。
离别时计缘其实很想送点什么东西给赵东亮,可确实没什么合适的东西好送的,给钱太俗且给多给少都会变味,给武功秘籍则真的不合适,还可能招来祸事。
最后只能在告别后离开一段路时再停下,朝着村头小庙方向微微拱手。
“劳烦土地公多加照应了!”
赵东亮在村头位置望着原本计缘离去的身影突然回身作揖,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还以为是朝着自己的,赶忙也姿势不太准确的回礼。
只是又觉得先生朝向不太对,下意识转头望去,正好看到土地庙方向有一老者在看着自己面露微笑,揉了揉眼细看,庙还是庙,人却没有。
“哎呦娘呀,大白天的……!”
哆嗦一下,赵东亮赶忙回家去了。
烂柯棋缘 第95章 得之幸失之命
十六天后,宜州均天府城外,有一名髻发洒脱的青袍男子正在前行,正是一路逛荡过来的计某人。
计缘当初离开宁安县的时候一共带了一些内衬和两套外衣,颜色偏灰的那套前两天腋下拉开了一道口子,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穿青色这套。
这两身衣服居然让计缘穿出点感情来了,就像上辈子计缘的一件汗衫,很旧很旧了,也穿了好些年,更不是啥值钱货,可就是穿着舒服,家里头就爱穿它,从没想过扔。
同理灰色那套衣服计缘根本就没打算扔,计某人还琢磨着买个针线包啥的看能不能自己补补,把腋下的口子缝上。
此刻的计缘背着的还是那只灰包袱,还是那把油纸伞,青藤剑则背在背上,悠哉悠哉地走着,木盒子早就在之前一个县内当了三百文钱,这上辈子老值钱的金丝楠木,在这辈子也就是一块做书案清供的好材料,量太小卖不上价。
前方的均天府越来越近,官道上的人流自然也多了起来,除了马车牛车,像计缘这样独行的路人也不少。
作为宜州十二府之一的均天府其实没啥突出的特色,可以说算中规中矩,比起稽州名府春惠府来说相差不少,即便曾经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左狂徒,也不过是在江湖上名头大,再说也过去好多年了。
比起计缘的上辈子,这是一个更容易被遗忘的世界,消息的传播和储存限制足以让一个几十年前的江湖名宿消声灭迹。
随着左家的没落,如今江湖上的年轻一辈甚至大多都不清楚,曾经有那么一位绝顶高手狂妄到自称剑仙,更少有人能挖起“坟贴”掘开往事,或许也就只有那么少部分说书人还记得一些经典老故事。
随着临近城关,城内的嘈杂声一次次冲刷着计缘的耳膜,而这些天不知道是因为三昧真火的关系,还是因为真火淬炼后法力又更强了几分,计缘总错觉性的认为自己视力变好了一点点,正努力想要凭借视觉看看是否有啥提升,可惜还是模糊一片。
“炊饼,卖炊饼咯~~~才出炉的炊饼啊~~~一文钱一张咯~~”
才入城内,有人挑着担子从城门边走过,吆喝声引得他朝着小贩望去,模糊中看出对方个子并不矮。
只是正巧见到其人之气虽无妖异却也有些特殊,想了下赶紧往前跟上几步。
“这位老哥,给我来两张炊饼!”
“好嘞!”
挑担的一听有生意,赶忙放下担子等计缘上来,随后掀开特制饼盒上的罩子,一股热气冒出,很有种从蒸笼中取馒头的感觉。
“给,这位大先生,看您也是城外来的,咱这炊饼和面蒸饼都讲究,好吃着呢。”
计缘闻着饼子的香味,点着头接过后付了钱,直接啃一口尝了尝就对卖家称赞一句“好滋味”。
后者笑了笑就挑起担子继续前行,边走吆喝叫卖。
不过计缘却啃着饼子跟了上来,边吃边随其同行,也引得挑担前行的卖家纳了闷。
“我说大先生,您为什么老跟着我呀?”
“奥,初来均天府,自觉没什么地方想去,就跟你走走,兄台一天要挑着担子走多少路啊?”
这大先生的反应让卖饼的感觉有趣,从没遇上过这样的客人。
“我着挑着担子中午和傍晚卖一次饼子,生意好的时候串个半条街就卖完了,生意差嘛一天走小半个府城也不是没有过。”
“哟,那老哥可是好脚力啊!”
“嘿嘿,讨生活嘛!卖炊饼咯~~~才出炉的~~~”
小贩和计缘聊两句就会突然这么吆喝一声,一小会后计缘已经吃完两张炊饼,又摸出两文钱欲买。
“老哥,再来两张!”
“呀,大先生这莫不是喜吃热乎的才跟着吧?”
“哈哈哈,有这意思!”
……
计缘和小贩闲聊,既问一问左家的事也旁敲侧击探问小贩自家情况。
两刻钟后,小贩有些慌了,边上这大先生还跟着他,并且已经吃了至少十几张炊饼了。
这饭量倒也不能说大得夸张,只是过一会买两张过一会买两张,一直和没事人一样边走边走边和他聊就有点瘆人了。
“大先生…这是我最后两张饼了,您看我送给您好不好?”
一个街角一家卖文案清供的店门前,挑担小贩脸上带谨小慎微的笑容开口,就怕计缘吃了饼还跟着。
仿佛就在等着这句话,计缘顿时笑了。
“哈哈…那倒是好的,不过这不就占老哥你便宜了嘛?要不这样,我写几个字给你吧?”
“啊?”
“可要给我留着饼,可定要守信在此等我啊!”
“呃..好!”
小贩还在愣神,计缘则没拿饼就直接进了旁边的店内,店老板正翻书看文章呢,见到计缘进来赶忙热情招呼。
“客官要看点什么,我们这有上好的砚台和狼毫,出了名的香墨和镇纸……”
“呃,店家,一张宣纸多少钱?”
店家愣了一下。
“客官就买一张纸?”
“嗯,一张宣纸多少钱?”
店家兴致大减,走回了柜台。
“普通的一尺花木宣两文钱,大幅面的更贵一些,青檀皮精制的宣纸就贵上不少,要……”
“可以了店家,就要最普通的……”
一张纸抵得上两个饼,真的是巧了,计缘取出了三文钱,放在柜台。
“店家,借用店内毛笔写几个字如何?”
店家瞥了计缘一眼,后又上下看了看,取来一张宣纸放在柜台上,并且只取走两文钱,随后指了指手边的笔架上的毛笔和一旁砚台道:
“我也是个读书人,客官请自便吧!”
计缘笑了一下,收了剩下一文,又取过毛笔嗅着墨香细细沾了一下砚中之墨,随后就站在柜台边于一尺宣纸上挥毫。
狼毫扭转间书字一列,“邪不胜正”四个大字一气呵成。
“多谢了!”
计缘还了笔就拿着纸边吹边走出店铺,而店内老板微微张着嘴,愣神一个呼吸时间就赶忙从里头追出去,刚刚那字写得可不是一般的好,有点震到他了,非书法大家不能成的!
等计缘出了店外,果然,那小贩已经挑着担子跑了,计缘只是站定望了望街角远处,并没有追去的打算。
“呵…我可真是闲得…”
计缘自语间,店老板已经提着衣袍下摆从店内跑出来。
“客官!客官留步~~!”
“客官,我店内有上好的青檀宣呐,可以送您一些,不知客官能否留下一点墨宝啊!”
计缘转头看看那一脸期待的店家,随手将手中墨迹还未干的纸递了过去。
“这张给你,将两文钱还我如何?”
“这…如何使得呀!”
店家惊喜非常的小心接过纸张,托在手里细瞧,越看越是喜欢,甚至错觉般能感受到一股字中意境。
“两文钱!”
“奥奥奥,客官稍等,客官稍等!”
掌柜的赶忙回柜台去取钱,却不是拿两文,而是直接抓了一小把碎银后冲出店门向计缘双手递过去。
计缘倒是笑了,顺手就接过了银钱,没推脱什么硬要两文的话,他还没那么想不开。
“行,也算值得!”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并不知道这家店叫什么名堂,而店家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厚着脸皮再请计缘写点什么或者留下落款。
随后笑逐颜开的回店内品味那一尺宣上的四个大字,越看越有味道,很有种手痒想临摹的冲动。
“这张字得裱起来,一定得装裱!”
烂柯棋缘 第96章 正不压邪
离开那间文房清供店面,计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一把碎银,少说也有二两多,和上辈子电视剧里动辄千金不能比,可也不算小数目了,对于计缘而言自然也是好的,
其实银子这东西,在这个世界还真挺耐用的,他最大花销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因为不了解自己命格不可妄测,让青松道人算命导致对方大伤性命根本,计缘那次留下的金豆和碎银等价在三十两不止,足够那师徒两安安稳稳养好身体赶回家还能富余不少的了。
第二次是坐船,与人一起包船,用了也不过近六百文,相当于半两白银出头。
第三次这是春惠府因为嘴馋前后买了两斤千日春,花去不到四两。
剩下的食宿问题开销都不大,吃的方面,去饭馆酒楼吃一次,点得很奢侈了也就几百文,吃一碗面条对付一下不过几文钱,而一两银子等价一贯钱足有千文。
住宿就不说了,计缘出来后压根就没住过几回客栈,偶尔住一回洗个澡什么的,上等客栈内的上房也就百来文。
所以计缘除了那一锭被掐去一些角的黄金外,散银都还有快十两,这一下店老板又给他补回来不少。
把银子揣回怀里的钱袋中,计缘夹着雨伞背着包,完全就是以闲逛的心态在均天府城中游荡。
推车经过时木轮碾压石板道,孩童嘻嘻哈哈拿着冰糖葫芦相互追逐,街头摊贩和沿街店铺内都有人奋力吆喝叫卖,更有那胭脂水粉和小吃的香味飘荡……
“左大侠啊左大侠,你当初就是在这长大的啊!”
有时候计缘还是很有些情调的,正如此时,在脑海中想象当年还是小屁孩的左离,拿着木剑和小伙伴们追逐演义江湖的情况。
寻着茶香和吆喝,计缘走到一间生意不错的茶楼前,里头还有说书人情绪饱满的连说带唱。
一个茶博士看计缘走来立刻殷勤上前招呼。
“哎这位客官里边请,羹饮、生煎、冲泡的样样有~~!”
“好,找个热闹的地方,最好在说书先生边上。”
“呦,那可不巧,那边位置都满了,给您挨边一点成不?”
茶博士瞅了瞅大堂中间说书那边才说道。
“也成,你安排吧!”
“那客官请随我来!”
随着热情的茶博士前行,走到了中心靠左的一根立柱边,那又一张四仙桌空着,茶博士麻溜的拿下布巾擦了擦上头的一丝茶渍。
“客官请,要喝什么茶,上什么茶点?”
计缘假装瞧着斜对面一片模糊的茶馆挂牌单子,没让茶博士报什么名堂就自己开口。
“来一壶上好新茶冲泡,再上三碟你们这最出名的茶点。”
“好嘞~~您稍等~~!”
茶博士一离开,计缘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到身边了,周围几桌人全都喝着茶吃着差点,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应该是某个将军的成名战。
“话说那渡水大河有数百木筏浮渡敌军而来,眼前就要抄到我军后方薄弱处,当时仅仅还是百人将的黄将军探查到此军情,急中生智之刻,一面命人回报大营,一面将手下斥兵分为多组冲入附近几处数林啊……”
说书人说到这,放下扇子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水润润喉,有用布巾擦汗,下面有茶客急不可耐的追问。
“难不成黄将军就用这点兵击退了敌军?”
“哎你别打岔!”“就是,让先生说!”
说书先生一将茶盏放下拿起扇子,下面的哄闹议论就自然而然的静了下来,于计缘看来很有种言未出法相随的感觉。
“当时的黄将军自知手中这点人马,阻敌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将军足智多谋,命人在松林中准备好干柴引火之物却引而不发,同时尽力以手中兵力将林中飞鸟惊飞!”
“敌方渡河之将也非无名之辈,半渡之刻见到对岸林中禽鸟尽数被惊飞,察觉有异,喝令暂缓渡河,只派十数小筏想要渡河查探……正是此刻!”
说到这,说书先生突然放大音量,醒木“啪~”得重重一拍,把一众茶客吓了一跳却无人打断。
“黄将军命人点燃所有准备的干柴,顿时林中升起十几道狼烟……对岸敌将骇得脸色大变,直呼自己识破埋伏,命人速速退回,那十数小筏上的军士有不少更是被狼烟吓得落了水……”
说书人精彩纷呈的以语言演义当年酣战,将那位黄将军的计谋勇武以故事呈现,引得茶客们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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