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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前方稍远处,有四人正在边走边聊,听他们的话将应该是附近某个村的村民,似乎是要去参加一场喜宴。
“听说为了这次庄里头杀了两只羊和一头猪呢,肉肯定管够了!”
“别说了别说了,说得我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听着前人的话,边上有人咽了口口水,也就这种喜宴之类的大席面才能畅快吃喝。
“赵东木那小子也是有福气啊,取了邻村的小莲,那干起农活来简直顶得上一个汉子!”
“是啊,多少人说媒都没成呢,便宜了他了!”
旁人一阵附和。
“走快点走快点,太阳都下山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老赵叔都该急了!”
“嗯,一会都要开吃了,酒不够赵叔定会怪罪我们!”
“嘿嘿,放心,赶得上,一会我们四个还能领个彩头红包呢。”
“哈哈哈,我就想着吃,赵叔出手也就两个大子!”
“哈哈哈哈,也是!”
......
四人边走边聊,从喘气的力度和脚步的沉重上听,应该是扛着重物。
计缘走近一些了,才模糊看到应该是两人一组抬着一个坛子,从之前的对话上推测应该是坛装酒。
喜宴啊,要不要蹭一顿吃吃?反正自己又不是不给红包嘛!
想到这里,计缘加快了脚步,率先出声朝前吆喝。
“前面的几位小哥~~~且慢些走啊~~!”
前头抬着酒的四人听到后头远远传来吆喝声,都下意识放慢脚步回头看看,见到官道后面有个穿宽袖长袍斯文先生模样的人在赶上来,一手夹着伞一手还拖着个木盒。
计缘状似有些气喘,脸上冒着一些汗水。
“几位小哥,在下赶了许久的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算是赶着见到人了,再过两时辰天都快黑了,这路上慌兮兮的!”
“呃,大先生,你打哪来啊?”
几人只是放慢了脚步方便计缘跟上,但并未停下。
“在下从永泰县方向过来的,是要准备去均天府的。”
“哟!这来的路和要去的地方都挺远的,大先生你这一个人胆子可够大的!”
计缘只是笑笑。
“是啊,几位是附近村人吗,能否容我去讨口水喝借宿一晚,呃,不会白住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几个年轻村人自然是邀请计缘去赵家庄。
“大先生,你要是不嫌弃,就随我们去赵家庄吧,庄里头正摆喜宴呢,看你像个学问人,赵叔定会要你一起赴宴的。”
“是啊大先生,不过你可得跟紧咯,我们赶着回去呢,赵叔家的酒不太够,等着这两大坛子呢。”
“好的好的,在下对自己的脚程还是有自信的,几位小哥只管走着,定不会跟丢的!”
计缘笑着走快几步,和几人走得跟近些,有些期待这边乡村有没有什么特色菜,顺便也和几个青年闲聊套个近乎。
“几位怎么不赶个牛车什么的,这么挑着不累啊?”
“嗨,我们从攀山道从盔帽山那头的镇上买的酒,牛车不方便走,还是人挑着快些!”
“呦,那可不少路吧?”
“是说啊,走老半天呢!”
几个年轻人也是健谈的主,在确认了计缘是个识字能写的知书先生并且居然去过稽州这么远的地方之后,更是开心,直言赵叔一定会请先生喝喜酒的。
这么边走边聊,加上计缘能说会道,一来而出和四人熟了不少。
沿途的荒芜在减少,农田灌渠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
随着从一条小路下了官道又走一刻多钟,前头已经能看到赵家庄的轮廓,有个中年男子正在朝着路上张望,见到四人回来就赶忙跑上来。
“哎呦,你们怎么才回来,再晚点酒席都要开始了!”
然后男子忽然发现计缘的存在,就诧异的问道:“这位是?”
计缘自然赶紧拱手。
“在下计缘,是个过境路人,天色已晚想来讨口水喝借个宿!”
“二伯,这位计先生是个有学问的,从稽州来的呢!”
有年轻人赶紧提醒一句,再看看计缘一身虽染风尘却文雅的打扮,也是信了几分,就算不是真的,今天庄上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赶人的。
“奥……先生这么老远来的啊,正好今日喜庆,定要来庄上喝个喜酒,走走走……”
那人也朝着计缘拱手后伸手作邀。
“打扰了打扰了!”
六人相互客气这朝庄上走,里头热热闹闹的一片,新郎新娘早已经在吉时拜过堂了。
一间院落的墙里墙外摆了得有二十多桌,圆桌方桌都有,处处结彩挂红,囍字到处都是,乡人们都聊着天等着开宴,十几个婶婶辈的人在那洗菜炖煮忙得不可开交,气氛热烈得不行。
“有客到~~~”
里头的吆喝声异常嘹亮,没过多久,计缘这远客先生的身份也被里头的喜庆主人翁知道了,还特地来问候了一声,并且让计缘安心入席。
天虽然还大亮,可这时代没有灯泡,露天情况下肯定会在天黑前开宴。
这会晚宴还没开始,计就坐在边缘一张桌子上,虽然大部分是不认识的村人,但边上还坐着刚刚抬酒回来的一个年轻人,不同和计缘说着话,问着稽州那边的事情,对乡外的世界充满憧憬。
正说着,主屋那头有一阵哄笑声,计缘听到有人在喊:“写错了写错了,为什么左边比右边多两个字?”
还有“糊涂了,糊涂了…”之类的声音。
“刚刚不是有个外乡来的大先生吗,他会不会写啊,让他写一个呗?”
“对啊对啊,那大先生和县里的夫子似得,一定顶有学问了!”
“赵叔快去请请那先生啊!”
晚宴前写喜联是这里的乡俗,若不是实在没条件,有点牌面的人家娶亲都不会省的。
那边起哄的声音响起,几个中年人和老头模样的汉子计缘这边走来,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还没开口,计缘就笑着站了起来。
“可是要写喜联?就让计某写一副联子当答谢赵公招待的喜酒了。”
“那可太谢谢大先生了!”
“走走走,看大先生写喜联啊!”
“我也去瞧瞧!”
整个赵家庄识字的也就老村长一人,以前有什么大事要写点东西都让村长上,虽然肚里没多少墨水,但至少写得清字,现在是越来越老眼昏花了。
计缘也是被乡人的淳朴热情感染,显得兴致很高。
走到主屋的八仙桌边,看到了几条裁好的红纸,有两条上面写了中规中矩的字,左边是“新婚喜事多”,右边是“早生出个胖小子”,那个“小”字或许是笔画少,还比其他子都小了不少,也是引得计缘莞尔。
“大先生,笔!”
计缘一看,穿得精精神神绑着红布花的新郎官亲自递笔,观其气象,正是喜韵上扬之刻。
“新郎官且看好了!”
计缘右手持笔,左手扯袖,挥毫在两张摊平好的红纸条上书就喜联。
“百年恩爱双心结。”
“千里姻缘一线牵。”
随后又去过一张红纸横放,再度写下四字“新婚大喜”。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更有一股子灵秀气息隐藏于常人肉眼目光之外。
写的过程中边上的老村长就高声读了出来,哪怕大家大多不识字,也看得出这大先生的字异常好看,绝对是好字。
边上的小孩连连拍手,边上的大人也是一片叫好。
那赵老头硬是拉着计缘去了主席,在旁人的催促下,晚宴终于要开始了,一个个帮厨都开始往外端菜。
“开宴咯~~~”
傧相公嘹亮的响起,在一片红彤彤的晚霞中,喜宴正式开始。
计缘眼睛睁得大了一下,满脸笑意的望望酒宴内外,一阵阵“喜气”升腾,贴好喜联之后更是如此。
心中一动之下袖内执子,有那一丝丝将要消散溢去的喜气重新汇拢,想着棋子而来。
“好好好,喜气好!”
始终背在背后裹着布的青藤剑也是灵韵流转。





烂柯棋缘 第92章 黄纸册
计缘坐在屋厅前的主席,上菜自然是最快的,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菜肴飘着一阵阵香味被矫健的帮厨端上来,有硬菜的时候边上的赵老头还会向计缘介绍一下。
“这是烧花鱼……这是饭捂肉,香着呢……这是羊骨汤……”
这一桌上有新郎官有亲家双方,还有一个关系近的亲人长辈,但把计缘奉为贵宾没任何人有意见,都觉得新婚夫妇沾了学问人的“才气”,将来孩子有出息。
计缘袖内道贺应酬之余,也是低头看一眼袖口处的棋子,棋色果然已经变白,笑容展现之余这喜宴更显得宾主尽欢。
酒杯全满上,大家直接动筷开吃。
偏僻乡村的喜宴自然没有大城大府的掌勺师傅厨艺好,可却另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吃起来气氛好,加上是三伏天的傍晚,全都吃得满头大汗。
这会计缘终于知道很多人脖子上挂着一块湿润毛巾是干什么用的了,远一点的桌子都有人光了膀子。
新郎官在那一桌桌敬酒,新娘子则独自在洞房里候着……
敬完一大轮,又回主席敬了岳父母和长辈,新郎官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还不忘到计缘身边来敬酒。
“计先生,今天我大喜谢谢您给写喜联,那真是顶好的联字,我敬您一杯一定要喝啊!”
看他话说得还算清楚,应该还没醉透,敬完这轮酒可是要入洞房了的。
计缘也是带着笑意特地站起来,端酒回敬。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啊!”
饮完这杯酒,新郎官在一阵哄闹声中脚步还算稳健的朝着里屋走去了,计缘看看新郎还算结实的身子,应该能驾驭那干农活比肩汉子的媳妇吧。
……
随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喜宴也吃得差不多了。
虽然是三伏天,这里也没有冰箱,可并不需要担心剩菜剩饭会馊掉,盖因为乡人着实生猛,计缘就没见到哪个盘子能剩下半两菜的,有些桌子汁水都能浇饭吃光。
除了帮厨帮忙收拾,邻里亲朋个个摸着肚皮一脸满足的开始各自散去,计缘则随着开头挑酒回来的其中一个叫赵东亮的青年去其家里借宿。
这一户接近村头,给计缘安排了农家小院一间的偏房,有床有椅有铺盖。
都是酒足饭饱,但因为这天气炎热,即便天色已黑,乡人也大多还没睡去,很多都在院外头通风处纳凉,要等再过一阵子屋里头的热力散去才会睡觉。
计缘也提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小院墙边,左手边方向远远能望见一间奇特的小屋,上头还有三个小光点。
来时没注意,现在看来应该是间小庙,看大小估计不过半人高,许是村内土地庙。
天确实有些热,计缘没有扇子,就用右手抓右袖,拉直了扇两下,那边的赵东亮见到计缘出来,搬起小凳就坐了过来,殷勤的用蒲扇为计缘扇风。
“计先生,您背上背的是什么呀,为什么不放屋里头,布条贴着多热啊!”
赵东亮穿着无袖的褂子都出汗,像这位大先生这种宽袖袍子看着就热,还绑一根不知道是棍子还是啥的东西,还不得捂出痱子来。
“哦,这是一把剑,忘了解下来了!”
其实是因为青藤不稳需要时刻辅以灵气滋养,青藤剑这段时间就暂时不方便离身。
“剑!”
赵东亮眼睛一亮。
“计先生是不是会武功啊,能飞檐走壁那种,怪不得敢一个人走这么远路呢!”
“呵呵,算是会武功吧,出门在外还是需要点手段防身的!”
赵东亮一听更兴奋了。
“计先生能让我瞧瞧您的剑吗,上回去县瞧过一把铺子里的挂花长剑,可好看了!”
计缘笑了笑。
“看看也无妨,不过你可能会失望的。”
说完就解开绳结,将包裹布条的青藤剑拿下来放到膝盖上,并撤去青布露出剑身的面貌。
青藤剑剑长三尺六寸,剑宽一寸八分,从剑尖到剑尾呈现直线,剑柄前端没有护凸,尾端没有挂饰,柄上从头到尾缠绕苍翠欲滴的青藤,简洁朴素,当然,剑身上的斑斑锈迹也还在。
“啊…计先生这剑可不如我县里头看到的那把好看,连剑鞘都没有,而且都锈成这样了……”
赵东亮显然是有些失望。
“哈哈哈哈…早说了你会失望,不过这话说出来还是不太好,我没什么,它可会不太高兴的!”
计缘笑说着指了指剑,一只左手则压在剑身上不让其锋鸣。
赵东亮以为是计缘不太喜欢刚刚的话,挠着头嘻嘻一句:“计先生您别介意哈,其实您这剑也挺好看的!”
计缘笑笑不说话,抬头看看满天繁星。
“计先生和我说说外头的事情呗,还有那江湖武林,是不是很精彩很好啊?”
“嗯…或许吧,但未必有这好!”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是赵东亮问,计缘选择着回答,也像讲神话故事一样说过春沐江大青鱼救人,提过春惠府外老龟求酒,也提了老龙布雨保一方风调雨顺,而赵东亮听得和个孩子一样认真。
大半个时辰之后,纳凉的乡人也大都陆陆续续搬着椅子凳子回屋了,赵东亮虽然还想和计缘聊,但考虑到明天还要干农活也就去睡了,这一户院外就剩计缘一人。
稍远处的土地庙中,一阵烟雾显化而出,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朝着这边走来,近到两丈外就朝着计缘拱手。
“难得有仙长光临此地啊,小小土地特来问候!”
“不敢当不敢当!还要多谢贵地乡人收留,讨了一杯喜酒喝。”
计缘赶忙站起来拱手回礼,他见那土地庙香火不盛,还当是连淫祠都算不上的空庙,没想到居然有正神,不过山水神灵最善隐匿,没发现也正常,但这一个不像是那种实修而更像是鬼修成神。
老者看了看计缘膝盖上的青藤剑,小心的往一侧走近一些。
“不知先生仙乡何处啊?”
“没什么仙乡,到处走走,倒是土地公应该是本地人吧?”
老者就在边上的石磨子上坐下,点头回答。
“正是,老朽生前就是这赵家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当土地供奉,得有快三百年了吧,所辖之地也就赵家庄附近,村里有人过世若有阴德保魂魄不散的,偶尔也陪同勾魂使引其前往阴司。”
三百年?这么久!
不过应该是受限辖境的原因,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熬成了正神,可也没多少香火和法力。
“不知土地公此番现身有何贵干啊?”
这老土地倒也有趣,直接坦然回答。
“修仙之辈甚是少见,就是出来看看!”
计缘哑然失笑,原来自己成了西洋镜了。
“那定让土地公失望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修行人,不是你所想仙长。”
“先生过谦了,比老朽想的可要好不少!”
恭维的成分有,但土地公说得也算是真心话,说完这句,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在一起的古怪黄纸。
“不知先生可否帮老朽看看上头的字,这上头应当是有字的,只是老朽法力浅薄,瞧不见!”
看来不光是看稀奇,还是有事的,计缘也不拒绝,就是试试嘛。
“好,我来看看!”
从土地公处接过黄纸展开,定睛细瞧,上头有墨迹浮现。
《正德宝公录》
“居然是天箓成书!”




烂柯棋缘 第93章 究竟何以生子
天箓书虽然成书难度较高,但是未必见得有多珍贵,只是少见倒是真的,计缘估计是虽然其对材质要求不大,可对成书者要求高不说,阅读难度就有些大了也有些麻烦。
这土地公的修为明晰道妙绝不可能,应该也够不上洞晓玄机之辈,至于慧缘者或许也差点。
这边计缘一说天箓书,土地公就稍显激动了。
“先生,可是了不得的宝物啊?”
“这天箓书不过是一种记述文字内容的方式,本身倒也未必珍贵,还需看内容本身,土地公的黄纸册上所写内容名为《正德宝公录》。”
计缘指着黄纸册对土地公解释了一句,然后粗略扫了一眼开篇,再解释几句。
“似是涉及神道和勾连地脉修行的示录宝册,开篇语提到一些一些神道印证,后面还未细看。”
一来计缘不太懂神道的东西也不感兴趣,二来这毕竟是土地公的书,在问过他本人意见之前不好多看下面的内容。
“先生!”
土地公赶忙从石磨子上下来,恭恭敬敬给计缘作揖。
“还请先生替老朽读一遍书上内容,此册在老朽这藏了一百多年了,撕不烂扯不碎,水火不能侵,也不吸纳灵气和香火,老朽也请县城隍大人看过,同样一无所获,还望先生教我啊!”
“嗯?一县城隍看不见?”
计缘诧异的问了一句。
“老朽绝无虚言啊,其实城隍大人当初说起过天箓书,也明言这黄纸册并不是啊,先生既然能看见这黄纸上的字,还望先生教我啊!”
“土地公且先别行礼了,容我想想!”
计缘伸手搀扶住土地公,皱起眉头望着这册没有书封和任何外壳的折叠黄纸。
天箓书虽然难读,但以一县城隍的道行,待到心无杂念的定中细瞧,肯定是能瞧见字的,这不是猜测句而是肯定句。
城隍不论实力高低法力强弱,本身大县城隍正神神位摆在那的。
也就是说这或许还真不是一般的天箓书,又或者需要别的什么条件?
当然这条件计缘自己不好作类比,毕竟他的眼睛实在特殊,所以最可能的原因或许能在书上找找。
“土地公,计某先瞧一瞧这黄纸上的内容。”
“好好,先生请看,看细些!”
土地公恨不得计缘马上就仔仔细细看完,然后口述给他,能拿起笔写一份给他就更好了。
而计缘则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黄纸上,也将整一份黄纸展开,大小大约如同后世一张报纸。
越来计缘越是眉头紧皱,通篇内容看似好像和别的天箓书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细看之下发现居然有些地方行文不畅,这若出现在一个学识不高的童生身上可能,可出现在玄之又玄的天箓书上可能性就极小了。
‘就像是隔一段挤入了一些不相干的词?’
土地公不敢吱声,小心的站在一旁,见到这位神秘的高人原本一直半睁的眼睛逐渐睁大,让他能清晰看到那古井无波的苍色。
在计缘呀眼中,手上的黄纸册正在发生变化,那原本夹杂在段落间的那些别扭词汇字眼居然有气机流转,在整张黄纸上循环成一个覆盖纸面的模糊图画。
更有颜色不断转换,按照顺序分别显现了白金、黑水、青木、红火、黄土,最后化为最简单的黑白两色,黄纸在计缘眼中已经彻底被白蕴铺满,而黑色在中心形成一个大字。
“敕…”
下意识的念出这个字之后,计缘心头一凛。
轰…得一下,有微弱神光闪过,整个这张大黄纸在这一刻多处地方都出现焦黑,那些原本别扭的字全都消失,只剩下《正德宝公录》的原文。
“呃……”
计缘这会尴尬得很,感觉背上燥得要出汗,这黄纸册是不是让自己给弄坏了?
一边的土地公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份一直珍藏的黄纸册,只是还来不及生气或者有其他反应,他蓦然看到黄纸上居然显现出字来,并且感受到通篇有种连贯的气机,一看便知内容完整并无损毁。
“《正德宝公录》!我也看得到了!我也看得到了!多谢先生破法之恩,多谢先生破法之恩呐~~!”
土地公连连作揖拱手,本就佝偻的身子起伏躬身得夸张,计缘只是尴尬愣神这么片刻的功夫,就居然生生受了土地公不知道多少叩揖之礼,可见土地公之激动和动作频率。
反应过来的计缘赶忙伸手托住对方,边说边将黄纸册交还。
“土地公可别作揖了,能看到也是你的缘法,只是这天箓黄纸册被在下弄出了一些焦痕。”
“不碍事不碍事,先生法力通玄,做法破去禁止却不伤文体根本,老朽感激不尽了!”
土地公激动的双手接回黄纸,不断扫视内容上下。
计缘自然也知道焦去的那部分对正文没影响,并且似乎牵动了什么气机,让土地公也能轻易看到天箓书,想必是真的同这黄纸册有缘法。
‘只是…刚刚那个怕不只是对这黄纸册的限制吧!’
真这么想着,计缘又是心中一动,稍一观想,就发现意境中正在起着惊人变化,同时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天心感应升起,让他自己得了了不得的东西。
土地公已经读了几百字,就是这短短几百字,已经让他意识到此文内容的非凡之处,他作为死后鬼体靠着乡人供奉多年成就的土地,无法如同灵秀之地的那些实修山水神灵一样自己修炼精进,而赵家庄就这么大,乡人祭祀的香火也就勉强维持神位,修行成就本早已被限定死了。
可这篇《正德宝公录》居然能领会一丝作为鬼体修神延伸向实修山水神灵的一种变化,是真正的质变,让他这一方小小土地也看到了追寻大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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